毛公鼎铭文及拓片图
毛公鼎(附释文)
毛公鼎现存台北故宫博物院,是金文的经典名作。传清道光末年于陕西岐山出土 。高 538厘米,口径 479厘米。圆形,二立耳,深腹外鼓,三蹄足,造型端庄稳重。颈部饰重环纹及弦纹各一道 ,简朴庄毛公鼎严 。腹内铸有铭文 32行、499 字,毛公鼎因作者毛公而得名,是现存青铜器铭文中较长的一篇。
全文道先追述周代国君君主文王武王的丰功伟绩,感叹现时的不安宁,接着叙述宣王同命毛公,委任他管理内外事务,拥有宣布王命的大权。宣王一再教导毛王要勤政爱民,修身养德,并赐给他以一些器物以示鼓励。毛公将此事铸于鼎上,以资纪念和流传后世。
这是一篇典型的西周册命铭文,但不拘泥于传统的册命体例,分五段,各段均为“王若曰”起,显然是出自当时(周成王时,公元前1115-1079年)史官之手。全铭文辞精妙而完整,古奥艰深,是西周散文的代表作,例如文章的第一段:
王若曰:“父歆,丕显文武,皇天引厌劂德,配我有周,膺受大命,率怀不廷方亡不觐于文武耿光。唯天将集厥命,亦唯先正略又劂辟,属谨大命,肆皇天亡,临保我有周,丕巩先王配命,畏天疾威,司余小子弗,邦将曷吉?迹迹四方,大从丕静。呜呼!惧作小子溷湛于艰,永巩先王”。
其书法是成熟的西周金文风格,结构匀称准确,结体方长,较散氏盘稍端整。线条遒劲稳健,布局妥贴,充满了理性色彩,显示出金文已发展到极其成熟的境地。李瑞清题跋鼎时说:“毛公鼎为周庙堂文字,其文则尚书也,学书不学毛公鼎,犹儒生不读尚书也。”
大克鼎(附释文)
大克鼎为西周孝王时期器物。1890年陕西省扶风县出土,同时出土的还有鼎、钟等器,都属于一个名叫克的贵族。此鼎形体巨大,高931厘米,重2015公斤。口沿饰兽面纹,腹部饰流畅的波曲纹。腹内壁有铭文二百九十字,铭文字体工整,笔势圆润,堪称西周中晚期青铜器铭文的典范。洋洋洒洒,无论在布局书写上、还是铸造效果上都十分精美,字体大小统一不失灵动,圆润古拙不失劲健,呈出一种舒展,端雅的风尚。
清大克鼎铭文内容主要叙述克依凭先祖功绩,受到周王的策命和大量土地、奴隶的赏赐,是研究西周经济制度的重要史料。
大盂鼎(附释文)
大盂鼎,高1019厘米,口径 778厘米。圆形,立耳,深腹,三柱足,颈及足上部饰兽面纹。为康王时贵族盂所作的祭器。传为清代道光初年于陕西岐山礼村出土。
大盂鼎造型雄浑,工艺精湛。其内壁铸有铭文 19 行 291 字,记述康王命盂管理兵戎,并赐给香酒、命服、车马及1700余名奴隶之事,为研究西周奴隶制度的重要史料。原器出土之初,为岐山豪绅宋金鉴所有。后因家道中落,此鼎被其后人以七百两银子转让到西安。后来,又曾一度为左宗棠所有,数年后为答谢潘祖荫的厚恩,左宗棠以此鼎相赠。此后,大盂鼎便成为潘家的传世之宝,供于苏州潘家大堂。一九五二年由潘氏后人献给国家,现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
铭文载康王向盂叙述周文王、周武王的立国经验。认为文王、武王得以卓越的业绩立国,主要是由于其臣属从不酗酒,每逢祭祀,认真、恭敬,而商王的亡国教训就在于沉迷于酒。由此告诫盂要效法祖先,忠心辅佐王室,并赐盂命服、车马、酒与邦司、人鬲等。盂在铭文中说明作此鼎也是为了祭祀其祖父南公。大盂鼎铭文是史家研究周代分封制和周王与臣属关系的重要史料,一向为史学家所重视。
大盂鼎又称盂鼎,之所以冠以"大"是为了区别于小盂鼎。这两个鼎同出,但小盂鼎原器已失,仅存铭文拓本。其书法体势严谨,字形,布局都十分质朴平实,用笔方圆兼备,具有端严凝重的艺术效果,是西周早期金文书法的代表作。
钟鼎文:钟鼎文是指铸刻在殷周青铜器上的铭文,也叫钟金文。商周是青铜器的时代,青铜器的礼器以鼎为代表,乐器以钟为代表,“钟鼎”是青铜器的代名词。所谓青铜,就是铜和锡的合金。中国在夏代就已进入青铜时代,铜的冶炼和铜器的制造技术十分发达。因为周以前把铜也叫金,所以铜器上的铭文就叫作“金文”或“吉金文字”;又因为这类铜器以钟鼎上的字数最多,所以过去又叫作“钟鼎文”。金文应用的年代,上自商代的早期,下至秦灭六国,约1200多年。金文的字数,据容庚《金文编》记载,共计3722个,其中可以识别的字有2420个。
最早的甲骨文随着殷亡而消逝,金文起而代之,成为周代书体的主流,因铸刻于钟鼎之上,有时也称为钟鼎文。据考察,商代铜器上便刻有近似图画之金文,其后继续演进,至商末之金文亦与甲骨文一致。此种金文至周代而鼎盛,绪延至秦汉。但商代器物和铭文皆少,秦汉以已至末流,所以应算周代为主流。
据统计,金文约有三千零五字,其中可知有一千八百零四字,较甲骨文略多。金文上承甲骨文,下启秦代小篆,流传书迹多刻于钟鼎之上,所以大体较甲骨文更能保存书写原迹,具有古朴之风格。
金文之全盛时期为周,周以平王东迁分为西周及东周──西周趋于端整雄浑,造成金文之黄金时代;东周因列国割据而形成地域特色──所以分别介绍之。
西周:
西周承殷末书风,直到成王时方产生独特的风格,书体雄浑典丽而壮观;在昭穆之后,则变为严谨端正。
学术文化之发展多少会受到社会及政治等因素的影响。西周前期,自武王克殷,至康王之世,由于天下统一,社会安定,加上周公制礼作乐,堪称太平盛世,故书法家得以表现雄浑典丽之风格,内容亦有逐渐加长之势,如大盂鼎即为此期最典型之杰作也。
而至昭穆之后,书风渐变,笔画由粗细相参而趋于均匀划一;收笔与起笔亦由方圆不一,而变成圆笔;行款甚至演成方格之形式,书风极为严谨端正。端整典雅之颂鼎、典雅整赡之大克鼎及稍具早期之风之毛公鼎等,皆为此期之代表。
东周:周平王东迁之後,秦迁都於雍,承袭了西周的故地,同时也承袭了西周的文化。正因为如此,春秋战国时期秦的文字和西周文字是一脉相承的;也正因为如此,当东方各国的文字因地区特点和文化上的原因发生横向变异时,文化落後的秦国文字反而却成为汉字的正统(即使不考虑最终由秦统一中国并统一文字的事实,也可以认为,在汉字发展史上,秦系文字代表了汉字发展的主流,而六国文字代表了支流。)因此,春秋战国时代的文字可以大别为两系:即秦系文字和六国文字,(秦系由春秋至战国,六国系乃指战国时的东方各国)一般文字学家也叫做「西土文字」和「东土文字」。
秦统一六国之後开始了文字规范的措施,即所谓的「书同文」。秦规范文字是以秦文字为基础的,秦以後的汉字的演变也是在经秦规范过的秦小篆以及秦篆的日常书写形式的古隶的基础上发展的。秦「书同文」之後,六国文字被淘汰了,秦文字成了真正的主流。因此,秦系文字是上承西周古文、下启汉魏隶书,乃至楷书的一个重要环节。它的变化可以看作是汉字按自己内部结构规律演化的一部分。也因此,就文字学而言,秦系的西土文字的研究较之六国文字更为重要,因为它是汉字的直系血亲,而六国文字则是旁系分支,虽然它们之间也相互影响、相互吸收。
秦代金文渐至末流,所存石刻书迹亦不多存。秦始皇一统天下后,一法度、衡石、丈石之业,皆刻或铸于铜铁之上,以颁行天下。其以曲线为主,间架平稳,整齐中寓变化,气势奔放,堪称小篆之杰作,也为后代习小篆者提供了最可信之完整资料。
战国时期铭文 经过春秋中晚期按时间的动荡、分化,至春秋、战国之际,社会政治、经济形态的演化均发生飞跃,传统的贵族政治转变为新的集权政治,新兴的地主阶层登上政治舞台,社会结构的各个方面都呈现出一种新面貌。这种形势反映到铜器上,不仅礼器制度发生一定的变化,铜器铭文的内涵相对春秋时期亦有很大的改革。 在铭文的内容上,春秋时期仍存在的在铜容器上铭有颂扬先祖、祝愿家族团结、昌盛之类的套语,自战国早期始即已少得多。现在所见到此类铭文仅在田齐铜器中延续了较长时间,在战国中期仍可见,其他列国器物发现得不多,一般铜容器上多只较简单地记明铸器之事由与器主。战国中期以后,随着集权政治的进一步发展,政府对与兵器,度量衡相关联的手工业加强了控制,使铭文载体大为扩展,同时在铭文中出现“物勒工名”(《札记 月令》)的的内容,记载负责监制青铜器者的官职名号、工长名与直接铸作器物的工匠名,多见于兵器、量器等。还有的酒器、食器则记置用地点与掌管者官职。量器办记容量、重量及使用地点。 战国铜容器中的酒、食器上的铭文,因资料较少,其字体变化的情况不能作系统说明。仅可对几个国家(或地区)的金文之特点作概括的介绍。 齐国在战国早期时的金文带有春秋中晚期的部分特征,但已有所改造,如陈曼簠铭文,虽保存着春秋中晚期齐金文中那种瘦长而工整的形式,可是那种故意拖长、迂曲婉挺的笔划已很少见,且行笔多方折。至战国中期后,齐金文在书体上已较春秋中晚期有较大的改观。铜酒、食器上的金文排列虽较规整,字体作长方形,但书体近于手写体(一般流行的俗体),笔划厚重而简约,且不少文字在字形上已带有此一时期浓厚的地方色彩。十四年陈侯午敦铭文为战国中晚期齐国铜礼器上的典型字体。像陈纯釜、子禾子釜等,铭文均与此铭相近同。 战国时期,从原晋国分化出来的韩、赵、魏三国在金文的字形与书写风格上仍具有较多的共性。铜容器铭文中字形规整的一类,以洛阳金村东周墓葬出土的骉羌钟铭文最著名,从铭文内容可知,钟是韩器,作于公元前404年(周威烈王22年)。铭文铸成,结体长方匀称,笔画圆转、细劲,郭沫若曾谓之“规旋矩折,而逼近小篆,是有道理的。其端庄、舒朗的风格亦与上述凝重的齐国金文形成一定的差异,较之春秋晚期晋器中之赵孟疥壶的那种故作修长的字体显得较为稳重、匀称,确有可能受了当时西方秦国文字的影响。洛阳金村墓出土的器物中尚有令瓜(狐)君嗣子壶,是战国时魏器,其铸铭与骉羌钟相近,但可能偏近于手写俗体,在规整程度上稍差。 与三晋相邻近的中山国之青铜器有着极优美的铭文,1977年在河北平山中王墓中出土的“平山三器”(包括中山王臖鼎与方壶,倿螆壶)之刻铭,其字形修长,细劲而又潇洒,点画之间或具修饰性的点缀,堪称战国铜礼器铭文中最具艺术性的美术体。其中方壶铭文长达四百五十字,也是战国时期最长的金文。 南方的楚国,在战国早期、中期时,金文字体仍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春秋时期南方金文那种硕长的形体特征而较为宽阔,笔画迂曲、流畅,如楚王醔章镈,与同时期的北方金文相径庭。至战国晚期,楚国金文形体多已变 得扁平。笔面较短多弧笔,显得松散、草率,同早、中期楚国金文已形成明显反差。 关于本阶段新出现的且比较常见的“物勒工名”形式的铭文、纪量铭文,多数是在铜器铸成后用利器在器表刻出来的,且多出自工匠之手,随手刻成,故形体不规整,笔画细如芒发,字迹较潦草,俗体字亦较多。 战国中、晚期金文除了上述特征外,区域性较之春秋时期并未减弱而更有所强化,文字之字形亦因地区不同,在字形与结构上有不少差异。在列国金义中,旧存的西周春秋文字形体在此时已被地方性俗体取代。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新的形声字于此一阶段金文中繁生,长篇铭文中还大量使用假借字,这种情况亦为前代历来见。 战国金文中兵器铭文是一大宗,据古文字学家多年研究,列国兵器刻辞之内容与形式已可大致得知。如三晋战国中晚期兵器刻辞往往在开首纪年后依次记三级职名、人名。 三晋兵器中的“工师”多数作合文。工师前所加之“某库”,如韩器中所见之国都与地方之“左库”、“右库”,国都之“至(襄)库”、“武库”,赵器中所见国都之“邦左库”、“邦右库”与地方“左库”、“右库”、“上库”、“下库”,魏国的“上库”(可能仅设于国都)、“右库”、“左库”,这些库均是当时各国制 造与存储兵器的处所。纪年用“王立事”,冶尹或治名后有“执齐(剂)”(即执掌青铜之合金成分)字样者多属赵器。冶尹或冶名后有“鼓(造)”字者为韩器。这类字形与文辞的特点亦可作为识别三晋兵器的参考。 秦国在战国中晚期的兵器刻铭亦记有上下几级铸造负责者职名、人名,也是先纪年,然后记职名、人名。秦兵器铸作分中央与地方两类,中央铸作兵器铭文所记负责者依次为相邦、工师(或有工大人)、工,相邦、诏事、亟、工,或相邦、寺工、丞、工。最高负责者由丞相担任,作丞相、师、工、丞相、丞、库、工。地方铸造兵器之铭文所记负责者则为守(郡守)、工师、丞、工(工的身份亦有为工鬼薪、工隶臣、城旦等类刑徒者)。秦兵器铭文中的“工师”不作合文,写成“工币”或“工师”,后者较晚。 燕国兵器铭文中,有少数可见刻有二级或三级督造者名。三级为郾王某、攻(工)尹、攻(工),二级仅有工尹与工。但燕国兵器铭文更多的是铸铭。不记一般监造者与工名,仅标明燕国君之名,即以国君为器主,此兵器类只有戟、戈、矛,铭文形式为“郾(燕)侯某”或“郾(燕)王某“造(或作)某器”。已见燕侯名有载,王名有职(或称侯)、戎人、喜。对这些燕王名所指各为史载何王,学者们作过研究,但尚未有定论。燕国有少数器铭则 记监造者为将军或其他官吏。旧有有“子之戈”拓本流传,已有学者指出其实为赝品。除以上形式外,燕兵器铭文中亦有仅署明兵器所属军事部门名称的,如“左军戈”、”右军矛”,都很有特点,为它国兵器所未见。 齐国兵器铭文主要是铸铭,文字较粗犷。未见“物勒工名”形式,不记监造者与工名,内容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标明铸造兵器地点之地名,作“某地戈”之形式,地名如“平险(阴)”,“珲”、“阿武”、“平阿”等。地名下有的注明里名,如“平阳高马里戈”。也有在地名下加“造戈”二字的,如“高密造戈”,或在地名下加“左戈”“右戈”(亦有简化为“左”、“右”的)如“平阿左戈”。第二类是标明兵器之器主,实亦即使用兵器之军事武装的统帅者。多为陈侯(即田齐国君)及诸卿大夫贵族,言“某某戈”、“某某造戈”,戈名或称“徒戈”或“散戈”、“车戈”。如“陈侯因咨戈”,陈侯因咨即齐威王因齐,又如“陈子翼告(造)戈”、“陈子翼徒戈”。陈皆作堕,即史书所见之齐田氏。齐国兵器铭文中“戈”常写成“钱”,“造”写成“锆”或“戨”,为其特点。 战国时的楚国兵器铭文较少见。战国早期时楚兵器仍有鸟虫书字体,前文已提到,不再赘述。春秋中晚期流行的另外两种金文字体,此时仍存在,仍是铸铭,其内容主要是标明器主之名,采用“某”之器,或“某”之郜(造)的形式,如江陵雨台山三期墓(战国早期墓)M100出土戈(M100:15)所铭“周驿之戈”,字体延袭春秋晚期之硕长艺术体,但笔画变短,迂曲笔道不多。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析君墨启戈,字体虽仍近于春晚期南方流行的俗体的形式,显得较瘦长,但笔画拉长已不明显,风格简略而随意。至战国中晚期,楚兵器铭文在内容上没有大的变化,惟或在铭前加上纪年词句,常作“××之岁”的形式,即是大事纪年,但已由铸铭转向以刻铭为主 ,且在结构上变得松散,甚至草率。这种字体上的变化与整个楚器铭文的演变过程是相符的。
毛公鼎铭文及拓片图
本文2023-10-05 11:17:04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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