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古代把鬼叫做什么?还有请说出古代有名的鬼怪
蚩尤是中国古史神话中的重要人物,因与轩辕黄帝进行历史性的大战而赫赫有名。
但是,在古代文献的记载中,蚩尤的形象是非常复杂紊乱的,其中有诸多矛盾之处,使人产生不少疑问。诸如:蚩尤究竟是一个古代的历史人物,还是一个神话人物?他是一个英武的战神还是一个伟大的民族英雄,或是一个“好兵而喜怒”的“贪欲者”、“乱贼”?蚩尤和炎帝是否同一个人?他和黄帝之间是否只是敌对关系?蚩尤和苗族历史和中国古代的民族融合究竟有什么关系?他对苗族民俗有何影响?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问题。本文想根据文献资料和调查材料,对此类问题作一初步的考索。
一、蚩尤与黄帝
蚩尤与黄帝的“涿鹿大战”是中国远古历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正是由于这次大战中,黄帝战胜了蚩尤,才奠定了华夏国家的根基,使他成为五帝之首。在有关的文献记载中,蚩尤的形象是暴君和乱贼,是相当丑恶的。《广雅释诂》:“蚩,乱也。”《方言》:“蚩,悖也”(卷十二)一说尤,同由尤,腹中之虫,很不雅观。《尚书·吕刑》的记载更加详细,可为此类观点的代表:刵
蚩尤惟始作乱,延及于平民,罔不寇贼,鸱义奸宄,夺攘矫虔。苗民弗用灵(令)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杀戳无辜,爰始*为劓刵椓黥。越兹丽刑并制,罔差有辞。
这是周穆王叙述刑法的源流时首先提到的“古训”,说蚩尤作乱,以酷刑、杀戳统治苗民。把蚩尤、苗民都说得很坏。蚩尤原为“九黎这君”是九黎部落联盟的首领,他与轩辕黄帝发生了矛盾,被史家看成是“作乱”。司马迁《史记2五帝本纪》:
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微师诸候,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候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炎帝)是为黄帝。
这些都是正统史书中的记载,已经把神话人物历史化了,并且还以正统观点使蚩尤成了暴虐无道的乱贼。事实上,蚩尤不仅是一个古史传说中的历史人物,同时也是一个有怪异神力的神话形象,据《龙鱼河图》记载:
黄帝摄政前,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杖马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不仁不慈。万民欲令黄帝行天子事。黄帝仁义,不能禁止蚩尤,遂不敌,乃仰天而叹。天谴玄女授黄帝兵信神符,制服蚩尤,以制四方……
《汉学堂丛书》中的《龙鱼河图》略有不同,说:“黄帝之初,有蚩尤兄弟七十二人,铜头铁额,食沙石,制五兵之器,变化云雾。”虽“七十二人”与“八十一人”有异,但皆为“多”之约数,九的位数,其内含是一致的,说明蚩尤是一个相当大的集体的代表,是一个具有很大神性的怪异人物。古书上这类记载很多,如:
《归藏》:
“蚩尤出自羊水,八肱八趾疏首。”(启筮)
《述异记》:
“有蚩尤神,俗云:人自牛蹄,四目六手。今冀州人提掘地得髑髅如铜铁者,即蚩尤之骨也。今有蚩尤齿,长二寸,坚不可碎。秦汉间说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抵人,人不能向……”
显然,这种“铜头铁额”、“八肱八趾”、“人身牛蹄,四目六手”、“食沙石子”等形象是非常怪异的,而《龙鱼河图》又说蚩尤“制五兵之器,变化云雾”则又非常厉害,以致黄帝也打不过他,只好去祈求上天神灵的帮助。《山海经·大荒北经》:
蚩尤作兵伐黄帝,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日魃,雨止,遂杀蚩尤。
《龙鱼河图》还说在此大战中因黄帝仁义,“遂不敌”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这才制服蚩尤。又《黄帝玄女战法》云:
黄帝与蚩尤九战九不胜。黄帝归于太山,三日三夜,雾冥。有一妇人,人首鸟形,黄帝稽首再拜伏不敢起,妇人曰:‘吾玄女也,子欲何问?’黄帝曰:‘小子欲万战胜’遂得战法焉。
又《玄女兵法》亦云:“黄帝攻蚩尤,三年城不下……”“九战九不胜”、“三年城不下”,可见蚩尤是很强大的对手,其力量与黄帝不相上下,黄帝只有求女神帮助才得到了胜利。从此次战争的记载可以看到蚩尤的神话形象,他不仅“兽身人语,铜头铁额”、“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而且可以“靖风伯雨师大风雨”,还可以“作大雾,弥三日”,使黄帝令风后作指南车才战胜了他。不仅蚩尤有神性,黄帝也有神力,可给风后等神下命令。
由此可见,蚩尤不仅是古史传说中的历史人物,而且也是一个神话人物。“蚩尤神”不仅在后世一直受人供奉,而且就在当时,也是被看成“不死”之神,威镇天下的。上引《龙鱼河图》记载黄帝得玄女兵信神符而擒杀蚩尤之后:
(蚩尤没后),天下复扰乱不宁,黄帝遂画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威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为珍服。
于此可见“蚩尤神”威力之大,不只在九黎部落之内,而且“天下”“八方万邦”,都对他非常崇敬,使黄帝要画出他的神象来,才能服天下。后来蚩尤神更可管下雨、农耕与疾病了。《春秋繁露·求雨》:“夏求雨……其神蚩尤。”
梁代任昉《述异记》列记录了南北朝时代华北汉族人民祭“蚩尤神”的情况:
今冀州有乐名“蚩尤戏”,其民两两三三,头戴牛角而相抵。汉造角抵,盖其遗制也。太原村落间,祭蚩尤神,不用牛头。今冀州有蚩尤川,即涿鹿之野。汉武时,太原有蚩尤神昼见,黾足蛇首;主疫,其俗遂立为祠。
此书还说“涿鹿今在冀州,有蚩尤神,俗云人身牛蹄,四目六手。”更说明在大战的涿鹿,冀州人长久地祭祀蚩尤神,其他地方如太原、朝鲜也祭蚩尤神,其为神话人物当无疑问。轩辕的形象亦复如此,不只是历史人物,而且也是古史神话形象也。
二、蚩尤的战神形象
蚩尤是什么样的神呢?
在汉族古代主要是把蚩尤作为英武的战神加以崇拜的。
古人往往把劳动发明的文化英雄崇拜为神,这是对超常的劳动创造能力的崇拜之人格化。大约因为蚩尤部落最先使用金属武器,在战争中大显神威,所以经神话思维的作用,蚩尤就被幻想为“铜头铁额”的神化人物,而且还“人身牛蹄,四目六手”,神通广大。《尸子》:“造治者,蚩尤也。”(御览833引)《世本·作篇》“蚩尤以金作兵器”。金即铜,《管子·地数》、《山海经》均说蚩尤铸金为“剑铠矛戟”等“利器”。
秦始皇、汉高祖都立祠祭奉蚩尤,把他作为战神、“兵主”,加以崇敬,以利战事。《史记》“封禅公”:“秦始皇遂东游海上,行礼祠名山大川及八神,求仙人羡门之属。八神将自古而有之,或曰太公以来作之。……其礼绝莫知起时。八神:一曰天主,祠天齐,天齐渊水,居临畜南郊山下者。二曰地主,祠泰山梁父。……三曰兵主,祠蚩尤,蚩尤在东平陆监乡,齐之西境也。四曰阴主,祠三山。五曰阳主,祠之罘,六曰月主,祠之莱山。……七曰日主,祠成山……八曰四时主,祠琅邪。琅邪在齐东方。盖岁之所始,皆各用一牢具祠,而巫祝所损益,珪币杂异焉。”这里说蚩尤为“兵主”,主管战争大事,处第三位,非常重要,其地位在阴阳日明四时之上,岁首祭祀用鹭的祭品,非常隆重。这种祭祀“自古而有之”“绝莫知起时”,可见其古老。大约黄帝时已端倪,前引《龙鱼河图》曰:“制服蚩尤,(黄)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四方”后又画蚩尤形象。直到宋太宗征河东出征前一日,还“用少牢一祭蚩尤,禡牙。”(宋史·礼志)
蚩尤的大墓在东平,这是古代黎人聚居的地方,当地的老百姓始终崇拜蚩尤,他们很可能是蚩尤九黎部族的后代子孙:
蚩尤冢,在东平郡寿张县(今山东阳谷县境内)阚乡城中,高七丈,民常十月祀之,有赤气出亘天,如匹绛帛,民名为“蚩尤旗”。肩髀冢,在山阳钜野县(今济宁县)重聚,大小与阚冢等。
这一记载与《史记》是一致的。东平在鲁西,不仅有高七丈的蚩尤冢,而且还有同样大小的“肩髀冢”,可见人民对战死的英雄的崇敬,而天空巨大的紫霞赤气“蚩尤旗”,更是神奇想像的产物,人们把蚩尤神化了。天上的星星,是神圣之象征,蚩尤在神话中也是耀眼的星星。“司兵之星名蚩尤”,天上的慧星被说成是“蚩尤之旗”。《史记·天官书》:“蚩尤之旗,类慧而后曲,象旗,见则王者征伐四方。”对战争是有利的。所以在战争开始起兵时,要祭蚩尤。汉高祖刘邦也不例外。《史记·高祖本纪》:
(众)乃立季(刘邦之宇)为沛公。祠黄帝,祭蚩尤于沛庭,而衅(兴)鼓旗,帜皆赤。……于是少年豪吏如萧曹攀哈等皆为收沛子弟二三千人,攻胡陵、方与。
在这里,刘邦是把黄帝与蚩尤放在一起祭祀的,《史记·封禅书》则说:“高祖初起,祷丰[]榆社,徇沛,为沛公,则祠蚩尤,衅旗鼓。遂以十月至灞上,与诸侯平咸阳,立为汉王。”这里只提“祠蚩尤”,而且保佑汉王打了胜仗。待“天下已定”统一中国以后,汉高祖又“令祝官立蚩尤之祠于长安。长安置祠祝官、女巫。”
三、蚩尤与黄帝的臣属关系
汉高祖之所以把蚩尤与黄帝一起祭祀,也不是偶然的。他们之间的关系除战争中的敌对关系之外,还有臣属关系。黄帝制伏蚩尤后,即“使之主兵”,当了军事大臣。
汉代古籍《越绝书》曰:
炎帝有天下以传黄帝,黄帝于是上事天;下治地,故少昊治西方,蚩尤佐之,使主金。
这里说蚩尤仕于黄帝,为主管金属冶炼官,辅佐少昊。少昊之地,在今山东曲阜之带,与九黎活动地区一致,此说有一定道理。可能是涿鹿之战以后,蚩尤族的一部分成为黄帝的臣属,主持金属兵器的制造工作。
齐国著名的宰相管仲则把蚩尤说成是黄帝的“六相”之首,是最大的臣子:
昔者黄帝得蚩尤而明于天道,得大常而察于地利,得奢龙而辩于东方,得祝融而辩于南方,得大封而辩于西方,得后土而辩于北方。黄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蚩尤明乎天道,故为使当时,大常察于地利,故使为禀者……
把蚩尤的地位抬得更高了,在这里蚩尤已不只是一般的大工业臣,而且成了“明乎天道”的首相,“使之当时”的总理大臣。由此可见蚩尤地位之重要。黄帝因蚩尤而“明于天道”,说明蚩尤的文明程度比黄帝更高,很受黄帝重用。齐国人管仲如此记载,可能是齐国当地老百姓如此传说的吧。
无独有偶,韩非子也有类似的记载,但却更具神话色彩:
昔者黄帝使鬼于西泰山之上,驾象车而六蛟龙,毕方并辖,蚩尤居前,风伯进扫,雨师洒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后,腾蛇伏地,凤皇覆上,大合鬼神,作为《清角》。
在黄帝“大合鬼神”的神圣队列中,蚩尤居前,在最前列,《周礼》“六官”之例该属“天官”尊位,与管仲的记载是一致的,但却完全是神话人物的形象,黄帝与蚩尤都是作为神话形象记载下的。韩非子是先秦故事的重要记录大家,这段神话故事当是很有意义的。
这种神话,曲折地反映了远古的历史。在神话时代,氏族、部落之间的争斗异常剧烈、频繁,互相兼并、联合的事也是经常发生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化干戈为玉帛,化敌为友,不断融合。这也许正是中华民族不断扩大而建立起“协和万邦”的泱泱大国之关键所在吧。
四、蚩尤即是炎帝(神农氏)吗?
蚩尤与炎帝的关系是很复杂的。有种种不同说法,值得仔细研究。
有一种说法认为蚩尤即是炎帝。著名历史学家夏曾佑、丁山、吕思勉等人都持此观点。其主要根据是《史记·五帝本纪》所记黄帝与炎帝大战的“阪泉”与黄帝大战蚩尤的“涿鹿”实际上是一个地方。《五帝本纪》原文是:
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费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赤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豸区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微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
这段记载了两次大战,可以看出炎帝与蚩尤不是一个人物,但其记述亦有交叉之处。特别是后来的历史地理学家考证出涿鹿、阪泉的关系,使人感到两次大战实为一次。其主要根据是《水经注》关于涿水的记载:
涿水出涿鹿山,东北流经涿鹿县故城南……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留其民于涿鹿之阿,即于是也。其水又东北与阪泉合。……魏土地记曰:下洛泉东南六十里有涿鹿城,城东一里有阪泉……晋太康地理记曰:阪泉,亦地名也,泉水东北流与蚩尤泉会,水出蚩尤城,城无东面,魏土地记称涿鹿城东南六里有蚩尤城,泉水渊而不流,霖雨则流注阪泉……
据此,丁山曰:“蚩尤泉即阪泉的支津,阪泉即涿水的支津,当然(黄帝)与炎帝的阪泉之战,可以说即与蚩尤战于涿鹿。由是言之,所谓赤帝(或炎帝),确即蚩尤了。这是说此两次大战实际上即是一次大战,则大战的主角炎帝与蚩尤说是一人了。夏曾佑先生说得更早,在20世纪初年所写的《中国历史教科书》中即已指出”蚩尤逐帝榆罔而自立,号炎帝争斗涿鹿之野,”西汉贾谊也不止一处说炎黄在战是在“涿鹿之野”。对照《五帝本纪》,可见“蚩尤,炎帝,殆即一人;涿鹿、阪泉,亦即一役。”(吕思勉《先秦史》)。三位著名史家的考片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想还可以再补充一些材料。蚩尤、炎帝(神农氏)都是以牛为图腾的。《帝王世纪》曰:“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帝系谱》曰:“神农牛首”,这与蚩尤的图腾形象是完全一致的,蚩尤也是牛首牛蹄并有尖利的牛角的。前引任昉《述异记》即记载:涿鹿在冀州,有蚩尤神,俗云人身牛蹄,四目六手……秦汉间说,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抵人,人不能向。今冀州有乐名蚩尤戏,其民两两三三,头戴牛角而相抵。汉造角抵戏,盖其遗制也。这都说明蚩尤族是以牛为图腾的,炎帝(神农氏)也是以牛为图腾的,他们可能就是同一个部族的人,也可能就是同一个人——是部族的首领。如果把蚩尤、炎帝(神农氏)都看成是集体名词——部族的称号,问题即可迎刃而解了。
从古籍中,我们还可以找到蚩尤与炎帝同族而不同时的征据。如南宋罗泌《路史·后纪四》:“蚩尤姜姓,炎帝后裔也。”《遁甲开山图》:“蚩尤者,炎帝之后,与少昊治西方之金。”如此可以很好地解释两次大战的关系:先是黄帝与炎帝部族大战于阪泉之野,三战而胜之。蚩尤是炎帝族的后代,为了替炎帝报仇而与黄帝大战于涿鹿,战败之后,首领被擒杀而死,但蚩尤族的部分人则归顺了黄帝成为在臣。所以炎帝与蚩尤可以同族而不同时,与黄帝的大战就可能有进行了两次,如《史记》所记。
五、蚩尤与苗族
蚩尤是苗族的一位大祖神,在苗人心目中有非常崇高的地位。至今在苗族的民俗中仍有许多崇拜蚩尤的重要活动。这是几千年的历史中顽强地保留下来的民族文化传统,是中国各民族特别是苗族历史发展的结果。
蚩尤神话是一种古史神话,虽有浓厚的幻想成分,但却曲折地反映了历史,从中可看到古史的影子,其核心是古代苗族发展、迁徙的历史。所以它得到了历史学家们的高度重视。
从前引文献资料中,已可以看出,在中原地区(山东、河北、山西、河南等地)有许多蚩尤的遗迹和有关和风俗、神话传说,如冀州涿鹿蚩尤城、蚩尤神、蚩尤川、蚩尤泉、蚩尤齿,山东东平的蚩尤墓、蚩尤旗,陕西长安、江苏沛县有蚩尤祠,山西太原村落间祭蚩尤神,“汉武时,太原有蚩尤神昼见,龟足蛇首,主疫,其俗遂为立祠。”(《述异记》)此外还有很多的活历史资料。如:宋代文献所记“蚩尤血”:“解州盐泽,方二十里,久雨,四山之水,悉注其中,未尝溢,大旱,未尝涸。卤色正赤,在版泉之下,俚俗谓之蚩尤血。”解州在今山西省,其盐泽卤水色红,不随天气变化,非常神奇,被当地人看成是具有神性的蚩尤血。并引《皇览·冢墓记》说蚩尤冢高七丈,在东平郡寿张县阚乡城中,而蚩尤姓阚,故其后代亦姓阚,他们每年十月都祭祀蚩尤。又《续夷坚志》:“华州界有蚩尤城。古老言蚩尤阚姓,故又谓之阚蚩尤城,城旁阚氏尚多。”按:华州在今山东费县,东北六十里是古九黎部族活动之地。
由以上可知,蚩尤确为中国上古重要历史人物,是九称部落联盟的重要首领,他所代表的九黎部落,活动在河北、河南、山东、山西等中原地区,他们首先发明、使用金属工具与武器,有很高的文化,很强的军事力量,与轩辕黄帝势均力敌,并且有密切的联系。蚩尤可能是炎帝的后代,而炎帝与黄帝乃是同胞兄弟。]炎帝与蚩尤曾先后同黄帝大战于河北涿鹿阪泉一带,大战之后,蚩尤族一部向南方迁徙,而许多人则留在北方,逐渐与黄帝族融合为一。所以他们保持着对其英雄祖先蚩尤的崇拜。
如今苗族有枫木崇拜的民俗,甚至以枫木为图腾。古文献中亦可找到根据,说明此俗与蚩尤有关。《山海经》:
有宋山者,有赤蛇,名曰育蛇。有木生山上,名曰枫木。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是为枫木。
郭璞注云:“蚩尤为黄帝所得,械而杀之,已摘弃其械,化而为树也。”又云枫树即今香树。此传说与蚩尤血传说相似,都是因为蚩尤族人对蚩尤被杀一事的怀念而产生的一种艺术想像。枫树叶是红色的,正和蚩尤血相映照。此类记载颇多,又如《轩辕本纪》:“杀蚩尤于黎山之丘,掷械于大荒之中宋山之上,其械后华为枫木之林。”《述异记》更记术了枫木成精变为人形的灵怪传说:“南中有枫子鬼,枫木之老者,为人形,亦呼为炎枫。”《南方算术状》:“枫人,五岭之间多枫木,岁久则生瘿瘤,一夕遇暴骤雨,其树赘暗长三五尺,谓之枫人。越巫取之作术,有通神之验。”枫木是一种灵木,对枫木的崇拜古已有之。而在苗族生活中枫木的神性更强,《苗族史诗》中《枫木歌》是整个史诗的核心部分之一,把苗族的来源、人类始祖都说成是从枫木中产生的。其主要情节如下:
远古枫树生出了原始女神榜妹留。妹榜留生下了十二个蛋。这十二个蛋中又生出了人类始祖姜央、龙、虎、雷公等等。
这里存在着枫树的图腾崇拜观念,也存在着卵生神话的观念。而卵生神话观念又与鸟图腾的民俗文化有关。我们知道殷商是有玄鸟图腾崇拜的。其祖先是神话说他们的始祖契即是其母简狄吞食燕卵之后怀孕生出的。炎帝姜姓和姜央同姓。蚩尤九黎部落亦曾居住在山东、河南、河北一带,他们有很多部落,也有许多图腾。“兄弟七十二人”或“八十一人”,正是说明其联盟中部落氏族之多。《竹书纪年》沈注:“属于蚩尤各族,有熊氏、罴氏、虎氏、豹氏。”在涿鹿大战失败以后,蚩尤为乎的九黎部落曾受到多次征讨、迁徙,有的向西,为犬戎、西羌,有的向南为三苗。他们的史迹是不少的。关于向西的一支,《拾遗记》:“轩辕去蚩尤之凶,迁其民善者于邹屠之地,迁恶者于有北之乡。”前引《遁甲开山图》已有“蚩尤者,炎帝之后,与少昊治西方之金”的记载。《尚书·尧典》说舜“窜三苗于三危”。《孟子·万章》:“杀三苗于三危”。《地道记》曰:“陇西郡首阳有三危,三苗所处。”“鸟鼠同穴西有三危山,三苗所处是也。”今敦煌县东有三危山,离千佛洞不远。西羌、西戎,似皆与苗民有关。犬戎是以犬为图腾的,苗民中亦有盘瓠犬为重要图腾者。《后汉书·西羌传》:“西羌之本,出自三苗。”由考古发现中国最早的铜器是甘肃东乡县出土的。而古西域中亚一带早在五千年前已发现了铜器。这也许同苗民祖先有关。《山海经·大荒北经》:“西北海外,黑水之北,有人有翼,名曰苗民。”《神异经·西荒经》:“西北荒中有人,面目手足皆人形,而胳下有翼,不能飞,为人饕餮,*逸无理,名曰苗民。”[51]这些记载较简,有正统思相的偏见,并不精确,更不全面,但却反映了苗民流向西北的历史事实,这是不可能凭空捏造的。
三苗的大部迁往西南,经过了多次的战斗与转移。《五帝本纪》汉代郑玄注曰:
有苗,九黎之后,颛顼代少昊诛九黎,分流其子孙为三苗国。高辛之衰又复九黎之德,尧兴又诛之,尧未在朝,舜臣又窜之。后禹嗣位,又在洞庭逆合,禹又诛之。
可见经过颛顼、尧、舜、禹的多次征伐,一步步把三苗赶到西南山蛮荒之地。其路线近年苗族学者唐春芳曾有专门研究论文《试论苗族的原始居地》,[52]把苗族口碑、习俗资料与古文献对照研究,发现二者相当吻合。
今各地苗族丧礼仪式中均有鬼师所唱《引路歌》,可把亡灵沿古代苗人迁徙路线上溯送回老家。都说苗族老家在东方,有的说是“杨州杨县”,有的说是“黄河入海口那太阳升起的地方。”[53]这一带正是古代九黎活动之地,有众多的蚩尤遗迹。蚩尤曾佐少皞,如今曲阜城中有少皞陵,是中国少有的金字塔形高大石墓。九黎部族兵败后被打散,不少人留在当地,逐渐与华夏黄帝族融合,在山东一带的九黎,后来就成了殷商族这鸟图腾,古属东夷。至今苗民叫男子为yil,音夷。这“夷”与“苗”并列,为苗族的族称。九夷中的畎夷,实为崇拜盘瓠龙犬图腾的湘西苗族的一支。古代九夷与九黎不但音近,在民族来源上也有密切关系。后来的“西南夷”之“夷”也与此有一定瓜葛。
留在中原的九黎与东夷其他部族一样,皆逐渐融合互华夏汉族之中了,而更多的则举族西迁又折而往南,在湖北即荆楚地带成为三苗。《韩诗外传》卷三:“当舜之时,有苗不服,其不服者,衡山在南,岷江在北,左洞庭之波,右彭蠡之水。”(《说苑·君道》有类似记录。)后来又从荆楚地区西迁南进,分散在西南边疆云南、贵州、四川的山区乃至东南亚的不少国家之中。
《苗族古歌》最后一部即为《跋山涉水歌》,歌唱苗族人由东方海边为追求美好生活而经过三条大河西迁到贵州的事,充满神话色彩,当时女性在生活中还起重要作用,可见时代比较古老。有的古歌说苗族老家在“浑水河一带”,这“浑水河”苗语为edfangxebniel。意为“黄水浑水”,实即是黄河。西部方言区苗族(云贵川毗临地区)把黄河的花纹绣在花衣上,表示不论迁徙到哪里,都不忘老家黄河。湘西苗族妇女绣的花边花带上有“骏马飞渡”图象,叫“埋辽里清”,其意亦为“浑水河”,表示苗族先民,骑马在黄河岸边奔驰。《跋山涉水歌》所唱的三条大河,一条河“河水黄央央”,即为黄河;第二条河“河水白生生”,就是长江;还有一条河“河水清幽幽”,则为南方山青水秀的河流。
如今苗族许多地方流传着蚩尤的古老故事。对蚩尤大神充满了敬意和自豪。
西部苗区传说远古苗民居住在黄河边的平原上,蚩尤从小离家出去学艺,刻苦修炼,会用120种医药,成了可以呼风唤雨、起死回生的大神。当时有个垂耳妖婆,捉去了十八寨的老幼苗民。蚩尤设计杀死了妖婆,解救了十八寨苗民。数十年后,苗寨兴旺发达,发展成为八十一寨。蚩尤的九个儿子也长大了,一人管九寨,蚩尤成了八十一寨的大首领。后妖婆之兄黄龙公攻打苗寨,被蚩尤打退,虽多次失败,仍不罢休,又联合赤龙公,在雷王五子的帮助下,才打败了蚩尤。八十一寨苗民,只好放弃平原向太阳落的“鬼方”迁徙,渡过了黄河,长途跋涉,来到豺狼、鬼怪的“鬼方”。苗民吹芦笙、打鼓,把豺狼、鬼怪赶跑,开山种地,在这墨洋大箐居住下来。此外还有《蚩尤智斗饿虎》、《蚩尤传神药》等传说故事,歌颂蚩尤作为苗家英雄远祖对苗族文化的巨大贡献。
各地苗民,对蚩尤都念念不忘,非常崇敬。尽管苗族分布在云贵川湘等三大方言区,语言支系甚多,有7个次方言、18咱土语,但各地苗人都把自己的祖先称为“尤公”,在各种不同的方言土语中,“尤公”却惊人地一致。黔东南东部方言而有信中叫老祖宗为“榜香尤”,湘西方言区则称“剖尤”、“九黎蚩尤”,而云贵州川西部方言区更直接称“蚩尤”,不少地方有蚩尤庙,对蚩尤祭祀是隆重的、经常的。湘西、黔东北苗人在祭祀祖先“剖尤”或“九黎蚩尤”时,用竹蔑编成山洞状,糊上纸,巫师从洞中敲竹筒、摇铃铛,不能击鼓。据说当年剖尤战败退入同中,击鼓易被敌人发现。黔工业区南有苗族史诗《榜蚩尤》在民间传唱,歌唱“第一位祖先”——香尤公的故事。人们在歌唱时,或言谈中,听到榜香尤的名字都肃然起敬。
云南马关、武定苗族有“跳月”或“踩花山”的风俗,传说此俗的形成蚩尤关系密切。当时蚩尤率领苗民抵抗黄帝东进,失败之后,被打散,退入深山,为召集四方苗人前来会聚,蚩尤在山上树起高高的树杆,系上给腰带,令男女年绕花杆欢歌跳舞,吹起芦笙,如此热闹的聚会吸引了众多苗人,于是重整旗鼓,又投入了战斗。此俗后来成为定期的歌舞盛会而流传下来,成为苗族传统节日。
总之,蚩尤作为苗族的“第一祖先”,始终受到各地苗族人民的崇敬与纪念,在苗族人民的生活、习俗及民间文艺中有许多表现。许多古史传说,尽管有神话思维的幻想成分。却往往与古代文献资料不谋而合,这充分说明民间习俗、民间文艺是具有较高历史价值的。它可以印证并补充书面文献,这是活动的更生动的历史资料,我们要善于应用它们——
正史里面太多了,基本上每一部都有很多类似的记载。比如说《后汉书 卷八十一 独行列传》记载的王忳在亭子里面遇到受冤狱而死的女鬼:
“仕郡功曹,州治中从事。举茂才,除郿令。到官,至藜亭。亭长曰:「亭有鬼,数杀过客,不可宿也。」忳曰:「仁胜凶邪,德除不祥,何鬼之避!」即入亭止宿。夜中闻有女子称冤之声。忳咒曰:「有何枉状,可前求理乎?」女子曰:「无衣,不敢进。」忳便投衣与之。女子乃前诉曰:「妾夫为涪令,之官过宿此亭,亭长无状,贼杀妾家十余口,埋在楼下,悉取财货。」忳问亭长姓名。女子曰:「即今门下游徼者也。」忳曰:「汝何故数杀过客?」对曰:「妾不得白日自诉,每夜陈冤,客辄眠不见应,不胜感恚,故杀之。」忳曰:「当为汝理此冤,勿复杀良善也。」因解衣于地,忽然不见,明旦召游徼诘问,具服罪,即收系,及同谋十余人悉伏辜。遣吏送其丧归乡里,于是亭遂清安。”
又比如《晋书 卷五十四 陆机传》记载陆云与王弼的鬼魂大谈《老子》:
“初,云尝行,逗宿故人家,夜暗迷路,莫知所从。忽望草中有火光,于是趣之。至一家,便寄宿,见一年少,美风姿,共谈老子,辞致深远。向晓辞去,行十许里,至故人家,云此数十里中无人居,云意始悟。却寻昨宿处,乃王弼冢。云本无玄学,自此谈老殊进。”
孔子、墨子和老子的鬼神观
鬼神观在先秦时期普遍存在,在诸子的著述中都时有言及。它作为商周以及更早期宗教和巫术思想的产物,随着先秦诸子的文化见解的不同而多有崩解,并且随着各家的理论阐释而有一深入发展。下面试就孔子、墨子和老子的鬼神观作一简要分析。
孔子的鬼神观在《论语》中即有显现。“子不语:怪、力、乱、神”[1],只此一句,便见精义。再加上“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2],便有更深的精神所在。如果说不谈论鬼神只是孔子自身对鬼神的态度,那么对鬼神“敬而远之”便是孔子对其弟子普遍的诉求。由此二者可见一种鲜明的理性精神。殷商对鬼神的强烈崇拜以及近乎疯狂的祀鬼行为以求达到与鬼神玄冥共通的带有明显宗教热忱和迷狂的风气发展到周代已经被冷却,因为名目繁多的祭祀行为直接导致了殷商的灭亡。周看到了这种弊端,因而将注意力投在礼乐的尊隆之上。有礼,不失上下尊卑之分;有乐,不失王官百姓之和。在这分与和中缓解了由上至下的祖先崇拜之主体诉求的宗教般的狂热,并且能够确保统治的稳固。然而周王室的衰败使得礼乐制度崩弃,但是其对鬼神所持之理性的基本精神却在孔子这里得到体现。“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3]孔子对祭祀所持态度直指祭祀者的本心,重要的是对祭祀对象的尊崇以及自身的崇敬之心,至于被祭祀之鬼神是否存在倒是次要的,同样对其置予太多的关注也是有损自身的纯正之心的,“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4]。“非其鬼而祭之,谄也”,既然对应该祭祀的鬼神已经持如此之态度,遑论不可与祭之“非其鬼”?此一句,便避免了*祀的可能。并且在谈论鬼神时,孔子总是有意识地将所谈内容从对鬼神之分析阐释转移到人事上来,以人对鬼神所应持之态度来类比于人事行为。如在说“非其鬼而祭之,谄也”之后便紧接着说“见义不为,无勇也”[5]。此一细处乃可分辨出孔子对行为者自身的勉力揆取和惇良诲教。孔子始终关注的是如何来深入于社会并在此过程中完成自身的人格建立,所以有“未能事人,焉能事鬼?”[6]之良教。一句“未知生,焉知死?”[7],每每读来都让我心中充满热量和向往,孔子自身的人格魅力在不知老之将至的入世投入之中直要将这一腔子热量和向往投入到无限的对自身道德完满的探寻和对社会人生的建设中去而后已。“丘之祷久矣”[8]的道德自信正是建立在明正的心趣和诚挚的意向之上。既无求于鬼神矣,自然对鬼神的过分依赖也不存在,也就更加可以以公正庄严之心对鬼神持一理性态度,达到自身的灵明,这就是“知命”。人对外部世界首先应该尽其力而为,在竭尽所能之后再去接受那些人力不可改变的部分。
墨子崇天志、主明鬼,因此显然对鬼神持一与孔子不同的态度。在《墨子》中常合言“天鬼”。若果认为墨子是小生产者思想的代言人,那么墨子重新捡起被孔子在有意识的放弃的鬼神天帝之信仰确实发人所思。在《墨子》中,鬼神思想贯彻于理论叙述之始终,其各项基本主张皆以天鬼作为建立终极律令的基础。墨子言兼爱,并且以功利主义的标准证明只有行兼爱乃可建立起其心目中之理想世界。但是如何能够让人行兼爱并且化为自身的自觉,除了纯粹的道德说教和理论阐释之外,还必须采取些许辅助措施,那就是借助于传统的天命与鬼神的信仰。墨子尚同,级级趋同的最终结果是上同于天。而此天如何有此可能,乃在于天志。《尚同》上、中、下篇中一再提及天鬼对未上同于天的行为所下的惩罚和昭示。凡此非攻、非儒、尚贤……种种,甚至墨子将国家之最初形成也归结于上帝鬼神之功。天鬼赏善罚恶之功能作为墨子的宗教性质的教诲,固然可以当作墨子小生产者思想之局限的证明,但是却是出于良好的道德动机,并且也并不见其对天鬼的迷信,总而言之,若看到圣人设教立说本于解脱时弊、救济乱世的苦心,明了墨子劝恶向善的良好愿望,那么也就不会再斤斤计较于其对天鬼的坚持和对明验的证明,会自动地将行善的动机与自愿的心态通贯一体。
相比较而言,老子是最为洒脱的。他彻底抛弃了在鬼神问题孔子的谨小慎微和墨子的勉力维续,罕言鬼神。其所言及之鬼神也通常不具有与人事的过密和主动的交接,而是游离于人世之外的超凡个体,并且大多对其缺乏后期道家所作的具体化刻画和描写,有着一种清新的感觉。唯有一处例外,即是《老子》第六十章“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等句。但在此同样也还是在强调以道来治理天下的重要性,而排斥所谓鬼、神的灵验和鬼、神主善罚恶的道德性质,指出其虚妄。因此,从整体上而言,老子的鬼神观念是最素朴的也是最明了的。
综上所言,孔子、墨子和老子所持之鬼神观有着显着的差异,但是仍然能看到一种鲜明的共同之处,那就是摆脱原始蒙昧时期对鬼神的过度依赖,而是在自身充分自省和抉择之基础上达成对鬼神的相异看法。自其异者而观之,则无所将同;自其同者而观之,则所本无异。洒脱如老子,汲汲如孔子,挚诚如墨子,无一不对鬼神信仰这一历史遗留问题作出精辟而独到的阐释。先秦诸子之理性精神在鬼神问题上尤其得到充分的体现,这里的鬼神不再是早期祖先崇拜信仰中自然萌生的,而是经过理性审视的结果。各家都在试图化解鬼神问题与自家理论之矛盾,以求其能为己所用。从墨子对天鬼的充分阐释和明验证明到孔子的敬而远之再到老子对其所作的形而上的发挥,可以看出各家之意趣所在。似可认为墨子重在关注世间群氓众生的觉醒和教化;孔子则不仅注重此一较低目标,并且更提升到对君子的教化和培养;而老子则不止于世间之事,更重在对于超凡之人格的关注。当然,无法由此来判定谁更为高明,毕竟志趣和宗旨不可强求,世间、方外也无所谓轻重。他们无一不在构筑起一个理想,并且设言立说将此一理想具体化,就此一种热忱和真挚便足以使我等汗颜。
要言之,三家之鬼神观皆有一种清醒冷静的思想基础作为其阐释的背景,并且同时也似乎具有着早期宗教信仰中残留的那种温情脉脉的血缘之间的通灵。没有狰狞的面目,没有嗜血的癖好,仅此便足以体会圣人说教的善心所在。
既智矣,亦善矣。良可慰哉!
中国人古代把鬼叫做什么?还有请说出古代有名的鬼怪
本文2023-10-06 22:34:15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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