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博物学家、诗人谢肇J简介,谢肇J如何读?
生平简介
隆庆元年(1567年)七月二十九日生,父谢汝韶,举人出身,曾任钱塘教谕、安仁知县。谢肇J自幼颖悟聪敏,稍长即博览群书,擅长诗文。青少年时随父往长沙。万历六年(1578年)汝韶辞官回福州,谢肇J随父居福州朱紫坊,与名士徐住⑿旎鸩、曹学绲冉挥危组织“莲社”,切磋诗文,学识益进。万历十六年(1588年)谢肇J中举,万历二十年(1592年)考中壬辰科进士,任湖州推官。湖州知府忌白衣,见穿白衣者均予逮捕治罪。谢肇J作诗讽刺,知府大怒,调为东昌司理。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其父去世,谢肇J回闽守孝三年。
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谢肇J出任南京刑部主事。后升兵部郎中,又调任北京工部屯田司员外郎。万历四十年(1612年)大旱,谢肇J上疏为民 ,指责宦官搜刮民众行为,指出国家诸多浪费弊端,语气恳切。神宗感其诚,曾传旨嘉奖,但不能用其言。旋奉命巡视河道,治理河流。仅用一年时间,即完成疏浚河道任务,并在治河中写成《北河纪要》,详载河流原委及近代治河利弊。翌年春,神宗爱子福王就国,用船1200多只。谢肇J操小艇为之前导,沿途疏浚,船队得以畅通,沿途百姓亦少受骚扰。其后出任云南参政,又调广西按察使。
天启元年(1621年)任广西右布政使。谢肇J到广西任职后,见吏治腐败已极。深感痛心,他认为吏治腐败的主要原因是为官不理政事,而由胥曹代理,胥曹因循守旧,上下虚与周旋,以至积弊无法解决。他到任后力挽时弊,置官增兵驻守广西与安南(今越南)边境,以抵御安南侵扰,他整顿盐政,增加财政收入,并铸钱招徕商人与少数民族互市,发展经济。他设法抑制土司的权力。使少数民族地区臣服 管束。经他治理,广西境内政通人和,相安无事。天启四年(1624年)十月二十三日病卒于萍乡官邸,葬于长乐县下洋村大象山麓。咸丰五年(1855年)盐商魏杰在鼓山新建桃岩精含,内祀五贤,五贤即“曹学纭⑿住⑿旎鸩、林弘衍与谢肇J,故名五贤祠。
文学成就 收藏家谢肇J酷嗜藏书,收集宋人文集颇富,秘本较多,贮于“小草斋”中,藏书名耀于东南,与徐火勃 、曹学绯聘=ú厥“鼎足三家”。曾有家藏数目为《小草斋书目》,今已不详。笔记《五杂俎》、多记掌故风物。对宋版图书的版本有独到研究,称:“书所以贵宋版者,不惟点画无讹,宜亦且笺刻精好,若法帖然。凡宋刻有肥瘦二种,肥者学颜,瘦者学欧。行款疏密,任意不一,而字势皆生动”。家藏抄本颇多,亲手抄写有宋杨大年《武夷新集》、宋陈襄《古灵集》、《金瓶梅》、《沈下贤集》、《王黄州小畜集》、《竹友集》、《稼轩长短句》、《后村大全集》、《北集》、《论语意原》、《寓简》等,藏书印有“小草斋抄本”、“晋江谢氏珍藏图书”等。编撰有《晋安艺文志》、《滇略》等。
所著作品谢肇J博学多才,诸子百家之书,无不涉猎;入仕后,历游川、陕、两湖、两广、江、浙各地所有名山大川,所至皆有吟咏。其诗雄迈苍凉,写实抒情,为当时闽派诗人的代表。在京为官时,无事即到内府抄阅古籍收藏,亦是知名藏书家。谢肇J曾与徐(火勃)重刻淳熙《三山志》;一生勤于著述,写作大量笔记小品,是明末著名学者。所著《五杂俎》16卷,多记掌故风物,为明代一部有影响的博物学著作。另著有《麈史》4卷,《麈余》4卷,《续麈余》1卷,《居东杂纂》4卷,《文海披沙》8卷,《百粤风土记》1卷,《粤藩末议》2卷,《北河纪略》8卷,《北河纪余》4卷,《谢在杭文集》28卷,《诗集》30卷,《续集》2卷,《今用礼考》10卷,《吴兴支乘》1卷,《史测》2卷,《史考》7卷,《史》17卷,《笔》10卷,《滇略》10卷,《泊堂台墨》12卷,《长溪琐语》1卷,《小草斋诗话》4卷,《小草斋集》30卷,《小草斋续集》3卷,《方广岩志》4卷,《晋安艺文志》3卷,《太姥山志》3卷,《鼓山志》12卷,《支提山志》7卷,《万历永福县志》5卷,《八闽鹾政志》16卷,《四部丛谈》、《郡国考》、《红云续约》等数十种,为我国书史留下大量宝贵的文化遗产。谢肇J在广西任上,还校刻《二曹诗》行世。
满清时代的禁书《五杂组》
“俎”又作“组”。分为天部二卷,地部二卷,人部四卷,物部四卷,事部四卷,共十六卷。因全书由五部组成,故名为“五杂组”。《五杂组》大多记录作者本人的读书心得,亦有国事、史事之考证。有李维桢所作序。有万历四十四年潘膺祉如韦馆刻本。
《五杂组》在清乾隆年间、文字狱最盛之时被列为禁书,全国收缴并“全毁”,其主要原因是言辞大胆触到了清统治者的痛处:其一,关于“夷夏”的议论。谢肇J学贯古今,有着很清醒的头脑,对历史和时局有着独到的见解。他在明朝尚且强盛的时候,就看到了边疆最大的隐患——正悄然发展起来的“蛮夷之族”女真。不但如此,谢肇J早在万历年间就已提出了制服夷狄的策略,就是“以夷攻夷”离间他们,防止他们联合。
哲学观点 反对宋儒的“天理说”宋儒认为“理即是天”,他认为恰恰相反,二者有着本质的不同。在他看来,“理”是客观世界的规律,是后于天而存在的,因此,言理即是天,就否认了“天”先于“理”存在的客观真理,是不正确的。“理者虚位,天者定体,天有毁坏,理无生灭”,不能将二者混淆。他举了个例子说,眼睛是用来看东西的,耳朵是用来听声音的,如果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又怎么能看,怎么能听呢?看和听也就都不存在了。所以,他评论说言天“不得专言理”。(见卷一《天部》一)
朴素的唯物主义的天道观他广学博识,对天人感应、轮回报应、阴阳禄命都采取否定态度。迷信的人通常认为,人若被雷电击中说明他做了坏事,遭了天的报应,他认为雷电击人,不过是雷电起伏不定,人不幸遇上罢了。他凭自己敏锐的观察和细致缜密的分析,推断“雷之蛰伏似有定所”,这种非常科学的结论并不是凭空而来——他曾细致地观察发现家门前的乌桕树每年初春都要被雷电击中,因此得出雷电击物击人是有规律的这一结论。因此他质疑,“如果说老天有眼,雷电击人是有心的,那么枯树畜产也会被雷电击到,难道它们也做了什么错事,因而遭报应吗?”
大胆地批驳传统因果报应思想他说,灾祥的降临都不是上天有意的,有人遇灾反而得福,有人遇福反而遭祸,也有同样遇到灾祸或者同样遇到好事,但两者结果却不相同,这其间并没有什么规律,如果有人硬要去牵强附会,找寻其中的缘故,就十分滑稽可笑了。
轶事典故谢肇J曾向袁宏道借抄《金瓶梅》,袁宏道在《与谢在杭书》中曾说:“仁兄近况何似?《金瓶梅》料已成诵,何久不见还也?”
诗作选摘霍童山
寻真十里不觉远,古木槎石缕椤
山色溪色互向背,大童小童相追随。
云中阅世一黄鹤,洞口笑人双紫芝。
比丘导客出樵径,竹杖芒鞋从所之。
霍林道
策杖寻真未得闲,岭云迢递路孱颜。
溪边唤艇重重渡,马首冲人迭迭山。
石室猿窥新月啸,松门鹤带暝烟还。
碧桃落尽胡麻熟,未许游人到此间。
渡汶河
霜飞月落野鸡啼,雾锁长林水拍堤。
夹岸人家寒未起,孤舟已过汶河西。
钱塘逢康元龙黄梅细雨暗江关,我入西吴君欲还。
马上相逢须尽醉,明朝知隔几重山。
送徐江公还家
枫落空江生冻烟,西风羸马不胜鞭。
冰消浙水知家近,春到闽山在客先。
斜日雁边看故国,孤帆雪里过残年。
怜予久负寒鸥约,魂梦从君碧海天。
登岱十首(其一)
独立苍茫黯自愁,天边落木正缝秋。
片云长自依孤阙,一气谁能辨九州。
马向吴门摇疋练,蜃从沧海起层楼。
山河指点东南尽,咫尺应向万里游。
书名:参筹秘书
编著:明汪三益撰
年代:明崇祯12年
页卷:1008页2册
大小:1000MB
简介:《参筹秘书》·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汪三益撰。三益字汉谋,贵溪道士。是编采禽遁奇门诸书,裒合成编,以 备兵家之占。成於崇祯己卯,杨廷枢为之序。己卯,崇祯十二年也。是时流氛方 炽,庙堂主招抚,而草泽则竞谈兵,乃至方外者流亦炫鬻其术,托於异人之传。 夫天时之说见於《孟子》,则孤虚旺相亦属旧文。然周兴纣灭,同一干支;我往 彼亡,难分宜忌。军政不修而规规以小术求胜负,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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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体良竭力反对儿童教育中的体罚现象,提出对幼儿的体罚更要禁止。
昆体良的代表作《雄辩术原理》(也称为《论演说家的教育》)约成于公元96年,后失落。
于1418年在一个修道院灰尘覆盖的角落里,被古籍收藏家波齐奥发现,自此这部失传了将近一千年之久的伟大的教育著作才得以重见天日。
《雄辩术原理》不同于前人的作品中会存在不同的意见或者自身论述相互矛盾的状况。
它概括出了比前人的教育思想更加丰富和完善的教育理论,是世界上第一部研究教学法的书,也是西方最早的教育著作。
因此也被后世誉为“整个文化教育领域中古代思想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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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生平
明朝崇祯七年(1634年),宋荦出生于河南商丘,为国史院大学士宋权之子。10岁能骑烈马,13岁始学声律、书法,笃学好交游,淹通掌故,有诗名。
顺治四年(1647),年仅14岁的宋荦应诏以大臣子列侍卫,以勇猛见嘉。巧岁考察第一,试授通判。其父以弱龄不谙政事,令其在乡里读书,追随侯方域、贾开宗、徐作肃等讲习诗文,组成“后雪苑六子”,成为“雪苑社”后起之秀。
康熙三年(1664年),康熙三年,授湖广黄州通判。以母忧去。
康熙十六年(1677年),授理藩院院判,迁刑部员外郎,榷赣关,还迁郎中。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授直隶通永道。
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迁山东按察使,再迁江苏布政使,察司库亏三十六万有奇,荦揭报督抚,责前布政使刘鼎、章钦文分偿。户部采铜铸钱,定值斤六分五,荦以江苏不产铜,采自他省,值昂过半,牒巡抚田雯,疏请停采。下部议,改视各关例,斤一钱。
二十七年(1688年),擢江西巡抚。湖广叛卒夏逢龙为乱,徵江西兵赴剿,次九江,挟饷缺几哗变。荦行次彭泽,闻报,檄发湖口库帑充行粮,兵乃进。至南昌受事,旧裁督标兵李美玉、袁大相纠三千馀人,谋劫仓库,应逢龙以叛。荦知之,捕得美玉、大相,众汹々。荦令即斩以徇,谕众受煽惑者皆贷不问,众乃定。江西采竹木,饶州供紫竹,南康、九江供檀、诸木,通省派供猫竹,名虽官捐,实为民累,荦疏请动支正帑采买。上命岁终巡抚视察布政司库,荦疏请粮驿道库,布政使察;府库,道员察。汉军文武官吏受代,家属例当还旗,经过州县,点验取结。荦曰:“是以罪人待之也。”疏请自赃私斥革并侵挪帑项解部比追外,止给到京定限咨文,俾示区别。皆下部议行。
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累擢江苏巡抚,苏州滨海各县遇飓,上元、六合诸县发山水,淮、扬、徐属县河溢,疏请视被灾轻重,蠲减如例。发江宁、凤阳仓储米麦散赈。别疏请除太湖傍坍地赋额,户部以地逾千亩,令详察。荦再疏上陈,上特允之。赈荒抚饥,深得人心,康熙誉其为“清廉为天下巡抚第一”。
康熙三十八至四十四年(1699年-1705年)间,康熙皇帝三次南巡,正值宋荦担任江苏巡抚,康熙皆驻跸苏州,由宋荦负责接待,嘉赞荦居官安静,迭蒙赏赉,御书:‘仁惠诚民’四字,又‘怀抱清朗’四字以赐,又御书诗扇,又临米芾书,董其昌书天马赋,渊鉴斋法帖及耕织图以赐”。以宋荦年过七十,书“福”、“寿”字以赐。
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十一月,官至吏部尚书。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以老乞罢,濒行,赐以诗。
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诣京师祝圣寿,加太子少师,复赐以诗,回到家乡商丘。九月十六日卒,享年八十岁。康熙下旨赐祭葬于其家乡商丘,祟祀名宦乡贤,葬于西陂别墅(今大史楼村)。
后世评价有诗称颂宋荦:“惠爱黎元,宏奖髦士。心迹双清,沧浪之水。”
汪琬曾评论宋荦:“廉而不刿,严而不苛,抚循吏民,煦煦慈爱而不失之姑息。当其莅吴,仅四阅月耳,裁决簿书,勾稽金谷,往往至丙夜,虽精锐少年不敢望。一二老奸宿蠹,俯首侧足,亦率不敢旁睨,考其设施。”至今苏州沧浪亭还保留着这首赞诗和他的石刻画像。
清学者朱彝尊诗云:“妙鉴谁能别毫发,一时难得两中丞。”两中丞指的是当时大收藏家卞永誉和宋荦。
个人作品●诗作
宋荦编有《商丘宋氏西坡藏书目》,著录宋元明本134种,抄本72种,曾进呈皇上御览过。精于鉴藏书画,淹通典籍,熟习掌故。去世后,其子编有《青纶馆藏书目录》1册。又喜刻印书籍,刻有《古竹圃诗集》、《嘉乐堂诗集》、《柳湖诗草》、《绵津山人诗集》、《商丘宋氏家乘》、《国朝二家诗抄》、《施注苏诗》等古籍30余种,刻书颇为精美。抄本亦多。其藏书后被孙星衍、黄丕烈、瞿镛等家收去。亦通画理,画水墨兰竹,颇有神韵。著有《漫堂墨品》、《漫堂诗说》、《绵津诗抄》、《筠廊偶笔》、《西坡类稿》、《沧浪小志》等10余种。
宋荦曾合刻侯方域、魏禧和汪琬三家文为《国朝三家文钞》,影响颇大。宋荦著作有《西陂类稿》50卷、《漫堂说诗》及《江左十五子诗选》等。宋荦与王士有交往、“性嗜古,精鉴赏”,在慈仁寺所购得《十六国春秋》残本。清代邵长蘅曾选王士祯与宋荦诗为《王、宋二家集》。宋诗不及王诗的超逸,而清刚隽上,亦自可观。其诗多赠答、题画、咏物、记游之作。其中如《盘山诗》、《黄山松石歌寄金仁叔将军兼索子湘和》、《乌江》、《石盆峪龙潭歌》、《椰子》等诗,含蓄酝藉,标格隽上,颇见特色。宋荦有论诗著作《漫堂说诗》,他论诗主张尊杜甫,认为韩愈、苏轼、黄庭坚、陆游、元好问都是学杜而成家的。但他对苏轼“弥觉神契”(《漫堂说诗》)。他和王士祯是好友,但论诗主张有异。他是清代学宋诗派中的重要诗人。
《落花》
昨日花簌簌,今日落如扫。
反怨盛开时,不及未开好。
《即事六首》(其五)
雨过山光翠且重,一轮新月挂长松。
吏人散尽家僮睡,坐听寒溪古寺钟。
《邯郸道上》
邯郸道上起秋声,古墓荒祠野潦清。
多少往来名利客,满身尘土拜卢生。
●绘画
宋荦善画水墨兰竹, 疏远绝伦。同时亦擅长山水画。
个人成就收藏
宋荦曾在商丘古城老宅内建“御书楼”,专门收藏康熙皇帝给他题写的墨宝。
宋荦藏书有数万册之多,有人评价其“所收藏唐宋名迹,宋元秘帙,冠于河右”,有“江南第一收藏大家”之称,今人周绍良称赞其“鉴赏之精,收藏之富,不惟冠绝一时,后来者也难伦比”。赵孟、鲜于枢(三帖合页)论书帖,著名的宋马麟《层叠冰绡图》、宋林椿《果熟来禽图》册、宋佚名《枯荷图》册、元张宋中《桃花幽鸟图》、明董其昌《秋兴八景图》册等,均经宋荦收藏。
宋荦因与收藏家袁枢(袁可立子)同乡故,得藏名品,以此名重天下。康乾年间,古董商举物以宋荦鉴定为荣耀。宋荦自云:“余尝云黑夜以书画至,摩挲而嗅之,可辨真赝。”
关于宋荦的鉴赏水平之精,清代梁章钜《浪迹丛谭》中曾引《筠廊随笔·宋漫堂(荦)鉴赏》一则:“合肥许太史孙筌家藏画鹑一轴,陈章侯(洪绶)题曰‘此北宋人笔’。人不知出谁氏之手,公(宋荦)览之,定为崔白画。座间有窃笑者,以为姑妄言之耳。少顷持画向日中曝之,于背面一角映出图章,文曰子西。子西即(崔)白号,众始叹服。
黄州司理王俟斋不信,在客厅悬一画以试宋荦。宋荦坐在门外车上便断定是林良所作,王终于心服口服。可见宋荦鉴赏之精。宋荦所收唐宋名迹,宋元秘帙,冠于河右。有《西陂藏书目》一卷,计数万册。今人周绍良撰《清代名墨丛谈》载《宋荦墨品》三卷,认为“鉴赏之精,收藏之富,不惟冠绝一时,后来者也难伦比。”
宋荦藏书尤富,顺治十二年(1655年),他远游江南、安徽、金陵等地、收罗大批秘籍、名帖。常熟毛晋“汲古阁”藏书散佚后,大半为他所得。如《徂徕文集》、《阳陵先生诗》、《玉澜集》、《乖崖先生文集》均为宋版;另加《白虎通》、《松雪斋集》、《刘豫事迹》、《安禄山事迹》等书,均为藏书中精品。藏书楼有“青纶馆”、“鱼麦堂”、“和松庵”、“西陂”等,藏书多钤有各藏书楼印记。
轶事典故●康熙赐物
宋荦的清廉和他的超人才干,深得康熙帝的恩宠。
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四月,苏州织造李煦的奏折御批中写道:“……巡抚宋荦,朕南巡二次,谨慎小心。特赐御笔书扇二柄,赐李熙扇一柄。尔即传于宋荦,不用写本谢恩。以后有奏之事,密折交与尔奏。”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十月,康熙帝赐给宋荦“鹿肉二方,鹿筋二条,鹿舌二个,鹿尾二个,鹿肉干十束”。
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七月,康熙帝赐给宋荦“御书诗扇一柄”。同年九月,康熙帝赐宋荦“鹿舌二个,鹿尾二个,鹿肉十件,鹿干十束”。同年十月,宋荦因操劳过度,气脱旧病复发。康熙帝闻讯,特“颁赐珍药”,并御书“福”、“寿”二字赐宋荦。同年十一月,宋荦患气脱病,康熙派御医黄运为之医治,并赐圣药和高丽参,直到十二月病愈,御医一直跟随宋荦身边。康熙帝三次南巡皆有宋荦迎送。因此,宋荦在奏折中声称:“三次圣驾南巡,屡荷天语垂问,荦宠至极,不知其年衰力惫。”
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十月十七日,四鼓,气脱偃卧,不能赴宴,廷医大用补剂方保残喘,即登舟淮扬一带力疾督赈。适抵扬州病势缠绵,头晕气喘,日渐衰弱,医生皆云年老病剧,非静养不能奏效,倘再一触发,便难医治。但宋荦却以“江苏事务殷繁,非司卧理”。从此不难看出,宋荦为国为民已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王士祯《香祖笔记》中记载了康熙帝南巡时赐书宋荦的情形:上己卯南巡视河,赐江苏巡抚臣宋荦“仁惠诚民”四大字,又赐“怀抱清朗”四字。癸未,以河工底绩,再南巡渡江,驻跸江天寺。荦时扈从,奏云:“臣家有别业在西陂,乞御书‘西陂’二大字赐臣,不令宋臣范成大石湖独有千古玉音。”上云:“此二字颇不易书。”荦再奏云:“二字臣求善书者多不能工,刑部尚书王士祯少与臣为同学,尝云二字倘得御书,乃为不朽盛事。”上笑而书之,即以颁赐,顷之驾回行宫,又命侍卫取入,重书赐焉,再赐“清德堂”大字。
●碧螺春
康熙与宋荦,君臣相处岁月既久,关系自然亲近。某次康熙南巡,正值宋荦任江苏巡抚,特向康熙进奉一种当地俗名“吓杀人”的名茶,色香味俱佳,康熙恶其名粗俗,乃赐名“碧螺春”,一直沿用下来,成为一种名茶。这一故事流传甚广,清人说部亦多有记载,而以王应奎所撰《柳南随笔》为详。
亲属成员曾祖父:宋,明朝进士,万历名臣,官至礼部尚书。
祖父:宋沾,官至山东福山县知县。
父亲:宋权,官至国史院大学士,卒赠少保。
母亲:赵淑人。
宋荦有子六人:宋基、宋至、宋陆、宋著、宋致、宋筠,皆有史名。
因宋荦《纬萧草堂》诗有“偃仰幽事多,好待鹿门说”之诗句,为与商丘古宋家族一支有别,故称宋荦一支为商丘“鹿门宋”。
后世纪念宋荦墓位于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路河乡大史楼村。宋荦深得清康熙帝的赏识,死后朝廷赐渝葬于故里。墓为圆形土冢,墓前立有墓碑及石像生。2002年著名印尼华侨宋良浩先生捐资进行了修复。
金石录后序原文:
宋代:李清照
右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父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_、鬲、盘、彝、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显人、晦士之事迹,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伪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之,可谓多矣。
呜呼,自王播、元载之祸,书画与胡椒无异;长舆、元凯之病,钱癖与传癖何殊。名虽不同,其惑一也。
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时先君作礼部员外郎,丞相时作吏部侍郎。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之民也。
后二年,出仕宦,便有饭蔬衣练,穷遐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日就月将,渐益堆积。丞相居政府,亲旧或在馆阁,多有亡诗、逸史,鲁壁、汲冢所未见之书,遂力传写,浸觉有味,不能自已。后或见古今名人书画,一代奇器,亦复脱衣市易。
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
后屏居乡里十年,仰取俯拾,衣食有余。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
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
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簿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卷帙。或少损污,必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是欲求适意,而反取__。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翠羽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
遇书史百家,字不_缺,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自来家传周易、左氏传,故两家者流,文字最备。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
至靖康丙午岁,侯守淄川,闻金寇犯京师,四顾茫然,盈箱溢箧,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己物矣。建炎丁未春三月,奔太夫人丧南来。
既长物不能尽载,乃先去书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画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无款识者,后又去书之监本者,画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凡屡减去,尚载书十五车。至东海,连舻渡淮,又渡江,至建康。青州故第,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余间,冀望来春再备船载之。
十二月,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余屋者,已皆为煨烬矣。
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已酉春三月罢,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日,始负担,舍舟坐岸上,葛衣岸巾,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望舟中告别。
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城中缓急,奈何”戟手遥应曰:“从众。必不得已,先弃辎重,次衣被,次书册卷轴,次古器,独所谓宗器者,可自负抱,与身俱存亡,勿忘之。”遂驰马去。途中奔驰,冒大暑,感疾。至行在,病_。
七月末,书报卧病。余惊怛,念侯性素急,奈何。病_或热,必服寒药,疾可忧。遂解舟下,一日夜行三百里。比至,果大服柴胡、黄芩药,疟且痢,病危在膏盲。余悲泣,仓皇不忍问后事。八月十八日,遂不起。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
葬毕,余无所之。朝廷已分遣六宫,又传江当禁渡。时犹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他长物称是。余又大病,仅存喘息。事势日迫。念侯有妹婿,任兵部侍郎,从卫在洪州,遂遣二故吏,先部送行李往投之。
冬十二月,金寇陷洪州,遂尽委弃。所谓连舻渡江之书,又散为云烟矣。独余少轻小卷轴书帖、写本李、杜、韩、柳集,《世说》、《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数事,南唐写本书数箧,偶病中把玩,搬在卧内者,岿然独存。
上江既不可往,又虏势叵测,有弟_任敕局删定官,遂往依之。到台,台守已遁。之剡,出陆,又弃衣被。走黄岩,雇舟入海,奔行朝,时驻跸章安,从御舟海道之温,又之越。庚戌十二月,放散百官,遂之衢。绍兴辛亥春三月,复赴越,壬子,又赴杭。
先侯疾亟时,有张飞卿学士,携玉壶过,视侯,便携去,其实珉也。不知何人传道,遂妄言有颁金之语。或传亦有密论列者。余大惶怖,不敢言,亦不敢遂已,尽将家中所有铜器等物,欲走外廷投进。到越,已移幸四明。
不敢留家中,并写本书寄剡。后官军收叛卒,取去,闻尽入故李将军家。所谓岿然独存者,无虑十去五六矣。惟有书画砚墨,可五七簏,更不忍置他所。常在卧塌下,手自开阖。在会稽,卜居土民钟氏舍。忽一夕;穴壁负五簏去。
余悲恸不已,重立赏收赎。后二日,邻人钟复皓出十八轴求赏,故知其盗不远矣。万计求之,其余遂不可出。今知尽为吴说运使贱价得之。所谓岿然独存者,乃十去其七八。所有一二残零不成部帙书册,三数种平平书帙,犹复爱惜如护头目,何愚也耶。
今日忽阅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初就,芸签缥带,束十卷作一帙。每日晚吏散,辄校勘二卷,跋题一卷。此二千卷,有题跋者五百二卷耳。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
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死生不能忘之欤。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
呜呼,余自少陆机作赋之二年,至过蘧瑗知非之两岁,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矣!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
绍兴二年、玄_岁,壮月朔甲寅,易安室题。
译文
《金石录》三十多卷是谁的著作呢是先夫郡候赵德甫所撰的(注:宋代称知州为候)。内容远至自夏、商、周,近至不远的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凡是铸在钟、鼎、_、鬲、盘、彝、尊、敦上的铭记,以及刻在长方形石碑和圆形碑上的知名人物和山林隐士的事迹,
只要是刻在这些金石之物上的文字共整理了二千卷,全都校正了谬误,进行了汰选和品评,所有的都符合圣人的道德标准,还能够帮助史官修订失误,这里都记载了,可以称得上内容丰富了!
呜呼!自从唐代的王播(原文:王播,但应该是王涯,是李清照记录错误。)与元载遭到杀身之祸以后,书画跟胡椒都是他们取杀身之祸的原凶;而和峤、杜预所患的“病”,一个是贪财病、一个是《左传》病,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听起来不相同,但痴迷其中都是一样的。
我在建中靖国元年(注:宋徽宗年号,即公元1101年),出嫁从此属赵氏的人。当时先父是礼部员外郎,明诚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丈夫赵明诚年方二十一岁,正在太学当学生。
赵、李两家本是寒门,向来清贫俭朴。每月初一、十五,明诚都请假出去,把衣服押在当铺里,取五百铜钱,走进大相国寺,购买碑文和果实。两人对着买回来的碑文一起欣赏着,反复研究,自认为夫妻二人像远古时代葛天氏的臣民那样自由和快乐。
两年以后,明诚出仕做官,便立下即使节衣缩食,要走遍四方,把天下的古文奇字全部搜集起来的志愿。日积月累,碑文也越积越多。因为赵明诚的父亲在政府工作,其中还亲戚和老朋友掌管国家图书和编修史志,
常常可以看到像《诗经》以外的佚诗、正史以外的逸史,以及从鲁国孔子旧壁中、汲郡魏安_王墓中发掘出来的古文经传和竹简文字,于是就尽力抄写,渐渐感到趣味无穷,到了难以自控的地步。
从那以后如果看到古今名人的书画和夏、商、周三代的奇器,也还是脱下衣服去当了也要把它买下来。曾记得崇宁年间,有一个人拿来一幅徐熙所画的《牡丹图》,要价二十万钱才肯卖。当时虽是官宦子弟,但要筹备二十万铜钱,谈何容易啊!夫妻二人把玩了它两夜,想尽办法也筹不到钱,只有还给了卖家。
夫妇二人互叹可惜,为此不开心了好几天。
后来明诚罢官,带我回青州故乡闲居了十年。夫妇勤俭持家,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明诚复官后,又接连做了莱州和淄州的知州,把他的全部俸禄拿出来,从事书籍的校勘、刻写。每得一本书,我们就一起校勘,整理成类,题上书名。
得到书画和彝、鼎古玩,也摩挲把玩或摊开来欣赏,指出存在的不足。每次等到蜡烛为烧完才去睡觉。因此所收藏的古籍,在精致和完整上超过许多收藏家。
我天性博闻强记,每次吃完饭,和明诚坐在归来堂上烹茶,指着堆积的书史,说某一典故出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二人以猜中与否来定胜负,然后以胜负作为饮茶的先后。猜中了的便举杯大笑,常常把茶不小心倒在胸前衣襟上,反而饮不到一口。
真愿意这样过一辈子!虽然生活不是很富裕中,但理想从没有被忘记。收集的书籍达到了要求,就在归来堂中建起书库,把大橱编上了甲乙丙丁的号码,中间放上书册。如需讲读,就拿来钥匙开橱,在簿子上登记,然后取出所要的书籍。
如果谁把书籍损坏或弄脏了一点,定要责令此人揩干净涂改正确,改掉以前那种随便很不在意书籍的作风。所以想求得舒心反而心生不安。我性子实在忍耐不住,就想办法不吃第二道荤菜,不穿第二件绣有文彩的衣裳,头上没有明珠翡翠的首饰,室内没有镀金刺绣的家具。
节省下来的钱遇到想要的书籍,只要字不残缺、正规版本,就马上买下,储存起来作为副本。向来家传的《周易》和《左传》,原有两个版本源流,文字最为完备。
于是罗列在几案上,堆积在枕席间,我们意会心谋,目往神授,这种乐趣远远超过那些追逐歌舞女色斗狗走马的低级趣味的人。
到了钦宗靖康元年,明诚做了淄州知州,听说金军进犯京师汴梁,一时间很茫然,满箱满笼的书籍,即恋恋不舍,又怅惘不已,心知这些东西必将不为己有了。高宗建炎元年三月间,我的婆婆太夫人郭氏死于建康,明诚到南边奔丧。
所有的物品不能全部载去,便先把书籍中重而且大的印本去掉,又把藏画中重复的几幅去掉,再把古器中没有款识的去掉。后来又去掉书籍中的国子监刻本、画卷中的平平之作及古器中又重又大的几件。经多次削减,还装了十五车书籍。
到了海州,雇了好几艘船渡过淮河,又渡过长江,到达建康。这时青州老家,还锁着书册什物,占用了十多间房屋,希望来春再备船把它装走。到了十二月,金兵攻下青州,这十几屋东西,一下子化为灰烬了。
高宗建炎二年秋九月,明诚夺情被任命为建康府知府,三年春三月罢官,搭船上芜湖。到了当涂,打算在赣江一带找个住处。夏五月,到贵池,皇帝有旨任命他为湖州知州,需上殿朝见。于是我们把家暂时安置在贵池,他一人奉旨入朝。
六月十三日,开始挑起行李,舍舟登岸。他穿着一身夏布衣服,翻起覆在前额的头巾,坐在岸上,精神如虎,明亮的目光直向人射来,向船上告别。此刻我的情绪很不好,大喊道:“假如听说城里局势紧急,怎么办呀”他伸出两个手指,远远地答应道:“跟随众人吧。
实在万不得已,先丢掉包裹箱笼,再丢掉衣服被褥,再丢掉书册卷轴,再丢掉古董,只是那些宗庙祭器和礼乐之器,必须抱着背着,与自身共存亡,别忘了!”说罢策马而去。一路上不停地奔驰,冒着炎暑,感染成疾。到达皇帝驻跸的建康,患了疟疾。
七月底,有信到家,说是病倒了。我又惊又怕,想到明诚向来性子很急,无奈生了疟疾,有时发烧起来,他一定会服凉药,病就令人担忧了。于是我乘船东下,一昼夜赶了三百里。到达以后,方知他果然服了大量的柴胡、黄芩等凉药,疟疾加上痢疾,病入膏肓,危在旦夕。
我不禁悲伤地流泪,不忍心问及后事。八月十八日,他便不再起来,取笔做诗,绝笔而终,此外更没有“分香卖屦”之类的遗嘱。
把他安葬完毕,我茫茫然不知到什么地方是好。建炎三年七月,皇上把后宫的嫔妃全部分散出去,又听说长江就要禁渡。当时家里还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所有的器皿、被褥,可以供百人所用;其他物品,数量与此相当。
我又生了一场大病,只剩下一口气。时局越来越紧张,想到明诚有个做兵部侍郎的妹婿,此刻正作后宫的护卫在南昌。我马上派两个老管家,先将行李分批送到他那里去。谁知到了冬十二月,金人又攻下南昌,于是这些东西便全数失去。
所谓一艘接着一艘运过长江的书籍,又象云烟一般消失了,只剩下少数分量轻、体积小的卷轴书帖,以及写本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的诗文集,《世说新语》,《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几件,南唐写本书几箱。偶尔病中欣赏,把它们搬在卧室之内,这些可谓岿然独存的了。
长江上游既不能去,加之敌人的动态难以预料,我有个兄弟叫李_,在朝任_局删定官,便去投靠他。我赶到台州,台州太守已经逃走;回头到剡县,出睦州,又丢掉衣被急奔黄岩,雇船入海,追随出行中的朝廷。这时高宗皇帝正驻跸在台州的章安镇。
于是我跟随御舟从海道往温州,又往越州。建炎四年十二月,皇上有旨命郎官以下官吏分散出去,我就到了衢州。绍兴元年春三月,复赴越州;二年,又到杭州。
先夫病重时,有一个张飞卿学士,带着玉壶来看望他,随即携去,其实那是用一块形状似玉的美石雕成的。不知是谁传出去,于是谣言中便有分赐金人的话语。还传说有人暗中上表,进行检举和弹劾。
事涉通敌之嫌,我非常惶惧恐怖,不敢讲话,也不敢就此算了,把家里所有的青铜器等古物全部拿出来,准备向掌管国家符宝的外庭投进。我赶到越州,皇上已驾幸四明。我不敢把东西留在身边,连写本书一起寄放在剡县。
后来官军搜捕叛逃的士兵时把它取去,听说全部归入前李将军家中。所谓“岿然独存”的东西,无疑又去掉十分之五六了。惟有书画砚墨,还剩下五六筐,再也舍不得放在别处,常常藏在床榻下,亲手保管。
在越州时,我借居在当地居民钟氏家里。冷不防一天夜里,有人掘壁洞背了五筐去。我伤心极了,决心重金悬赏收赎回来。过了两天,邻人钟复皓拿出十八轴书画来求赏,因此知道那盗贼离我不远了。我千方百计求他,其余的东西再也不肯拿出来。
今天我才知道被福建转运判官吴说贱价买去了。所谓“岿然独存”的东西,这时已去掉十分之七八。剩下一二件残余零碎的,有不成部帙的书册三五种。平平庸庸的书帖,我还象保护头脑和眼珠一样爱惜它,多么愚蠢呀!
今天无意之中翻阅这本《金石录》,好像见到了死去的亲人。因此又想起明诚在莱州静治堂上,把它刚刚装订成册,插以芸签,束以缥带,每十卷作一帙。每天晚上属吏散了,他便校勘两卷,题跋一卷。这二千卷中,有题跋的就有五百零二卷啊。
如今他的手迹还象新的一样,可是墓前的树木已能两手合抱了。悲伤啊!
从前梁元帝萧绎当都城江陵陷落的时候,他不去痛惜国家的灭亡,而去焚毁十四万册图书;隋炀帝杨广在江都遭到覆灭,不以身死为可悲,反而在死后把唐人载去的图书重新夺回来。难道人性之所专注的东西,能够逾越生死而念念不忘吗
或者天意认为我资质菲薄,不足以享有这些珍奇的物件吗抑或明诚死而有知,对这些东西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吗为什么得来非常艰难而失去又是如此容易啊!
唉!陆机二十作《文赋》,我在比他小两岁的时候嫁到赵家;蘧瑗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岁之非,如今我已比他大两岁:在这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啊!然而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这是人间的常理。有人丢了弓,总有人得到弓,又何必计较。
因此我以区区之心记述这本书的始末,也想为后世好古博雅之士留下一点鉴戒。
绍兴二年,太岁在壬,八月初一甲寅,易安室题。
武亿出生在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武亿祖籍并不在偃师。“先世居山东聊城县,有远祖名恂者,以指挥使驻怀庆,遂为河南人。”(山东聊城即今山东聊城,怀庆即今河南沁阳)高祖讳懋德,在他的带领下于顺治年间“由怀庆军籍迁偃师”。曾祖讳维翰又讳於翰,赠奉政大夫吏部验封司郎中。祖父讳朝龙,赠文林郎东流县知县晋赠奉政大夫吏部验封司郎中,三世以笃义尚行载于县志。其父武绍周,字梦卜,少有异志,博学通古,雍正癸卯中进士,官至吏部郎中,是位干练清廉的循吏,深受时人赞美,对武亿影响也最大。
武亿1745年出生于京邸,幼承家教,从小就酷爱读书,行为不同于同龄人。“亿生于京邸,少有异表,不苟嬉戏。八九岁,朱墨点定明代名人制度,第其高下,父惊爱之”,年十二,就能“遍览九经、诸子,为文下笔千言”,塾师教他经史,能“举疑义以相质难”。
不幸的是,武亿未及弱冠,父母相继谢世,使他“哀痛毁瘠,以读书自励”。由于“亿父故清宦,官中外卅余年,家无儋石储”,武亿又不问生计,衣食几乎不能自给,父母故去,生活贫困,又“值洛、伊暴溢,宅舍尽圮,亿就高架木为小屋,读书其中”,条件恶劣,仍力读不辍。
乾隆三十一年(1766)武亿年二十一岁参加县试,取得第一名。第二年,入县学,为附生。乾隆三十五年(1770)应乡试,获第六名,中举人。但由于“乡居讲学,力求博通,鲜所师承”,学问一直未能精进,此后三次应会试皆不中,仕途遭挫,直到遇到朱筠。朱筠博学宏览,以经学、六书训士,是“乾嘉朴学的开国元勋”,“乾嘉朴学家的领袖”。武亿对他推崇备至。乾隆四十二年(1777)武亿第三次参加会试,是年二月武亿经曹锡宝的介绍留北京馆朱筠邸。在朱门下“就日下书肆购异书,所得金石古文,皆为考证,学日益进”,朱筠负海内文望,门下士多一时贤俊阔达不羁之才,武亿与之交游开阔了视野,学问大进,“通贯经籍,讲学依据汉儒师哲,不蹈宋明人空虚臆说之习”,奠定了深厚的汉学根基。同时,科举上也取得突破,乾隆四十五年(1780),武亿第四次参加会试得中三甲第十名,“赐同进士出身,以知县归班用”。 乾隆五十六年(1791)武亿走上仕途,任山东博山县(今山东淄博博山区)知县。他以读书用世为志,将儒家经术用于现实治理。具体而言,其政绩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其一,爱民如子,革除币政。在博山,武亿“问土俗利弊,免琉璃入贡,革煤炭供馈,里马草豆不以累民。决辞无留狱,祈雨即沛”,“有奸民与商贾杂居寺观,为诸不法事,君严惩之,俗遂革”。可以说,武亿在轻徭薄赋,维护地方治安方面做出了一定贡献。其二,洁身自好,廉洁奉公。武亿初到博山就立誓清廉为官,绝不贪腐。“有以贿干者,未敢进,亿廉知之,值迅雷,曰‘汝不闻雷声乎?吾矢祷久矣。’贿者惶悚而止”。其三,重教风化,学风敦厚。他痛诋道释二氏,汰裁佛寺,勒令僧尼蓄发还俗。到远僻邨落,亲讲乡约,因加教谕,以敦厚风俗。并捐钱在城东范文正祠旁创建范泉书院,“亲临讲课,口授指画,示以训诂文字,通经术,树风节之要,士皆勤奋”。从而使博山“舆情大洽”。其四,嫉恶如仇,惩恶扬善。自明代起发展为手工业商贸重镇,车马辐辏,市井繁华,博山“街帘卷鼓,奋裙吹唇;睥睨公卿,喧秽杂沓。非嗜利之牙侩,则欢博之酒徒”,社会阶层分化,居民关系复杂,官僚富豪以强凌弱现象时有发生,武亿不畏权贵,嫉恶如仇,惩恶扬善,为人称颂。这其中痛仗和珅番役最为人称道。乾隆五十七年(1792),朝廷内部和珅专权并领步军统领事。他听信别人妄言,认为山东长清王伦起义被扑灭后,王伦并没有死,只是下落不明,便秘派番役四处寻找其踪迹。番役曹君锡、杜城德以缉捕为名,招结无赖十一人,横行州县。“其役携徒众,持兵刃,于民间凌虐恣肆,历数县,莫敢何问。”来到博山后,他们更是在市肆中手持铁尺,肆意饮博,无人敢问。武亿听说这件事后,把这一帮人拘捕到县衙。先是杜城德恃强倔强,后又拿出提督发的牌照进行威胁。武亿质问道:“既是牌照命令你们与地方官府合力捕盗,为何来三日不报?而且牌照上只差遣二人,为何成群结队,耀武扬威?”杜城德等一行哑口无言。武亿下令依法一一杖之,民皆称快。山东巡抚吉庆知道此事后,担心“将累上官”,以“任性行杖”劾革武亿职。武亿被罢官的消息传出后,博山城乡男女老少千余人来到山东巡抚衙门前“乞留我好官”,未得到满意答复,“则日为(武亿)运至薪米,门如市焉”,吉庆深为感动,亲到京师力图挽回局面,终因和珅把持朝政,执掌吏部,未能如愿。
武亿虽因此受到革职处分,但收获了民心,也迫使和珅亦不敢使番役再出。后来,姚鼐盛赞武亿此举是“功固及天下矣”。 武亿罢官后,因为清贫,无资回乡,又“不欲以己事累博山父老”,故应东昌启文书院之聘,开始了自己的讲学生涯。后又主持偃师二程书院,讲学邓州春风书院等,传道授业,诲人不倦。每到一处就以小学、经史、古文伦品教谕生徒。他的著述典质古奥,颇有崇古的倾向。他教育子孙:“读书当期有实用,而实用莫过于地志之学,谓山川地势关津要害,能了如指掌,庶胸中包罗有物。”
武亿自幼酷爱金石之学,罢官后,潜心研究,成为清代著名的金石学者。主要金石学著作有《金石三跋》、《金石续跋》、《偃师金石遗文补录》、《钱谱》等。经学家江藩在《国学汉学师承记》中说:“(武亿)酷嗜翠墨,游历所至,如嵩山泰岱,遇有石刻,扪苔剔藓,尽心模拓,或不能施毡椎者,必手录一本。”又说:“偃师杏庄,去所居十余里,民家掘井,得晋刘韬墓志,长二尺有余,重几(近)百斤,先生肩之以归。”乾隆甲寅年(1794),武亿曾应著名学者阮元之邀,参校《山左金石志》。
武亿更是有名的方志学大家。他先后纂修成《鲁山县志》、《宝丰县志》、《郏县县志》、《安阳县志》等,他还参与了知县汤毓倬、翰林院编修孙星衍主持的《偃师县志》的编纂事宜,负责金石部分。其中《安阳县志》影响巨大,被视为县志楷模。大学士、四库全书馆总纂官纪昀(字晓岚)为其作《序》说:“试阅其目,井井有条,多合古意。先以图、次以表,挈其纲要;次以志、次以传、次以纪,析其目矣;殿以艺文,乃仿古人之目录,不似近人之附载诗文,其体例不亦善乎?而每条必有考证,不徒杂袭旧文,其叙述不亦确乎?”
武亿又精于经史、考据学,善诗文,有《群经义证》、《经读考异》、《三礼义证》、《四书考异》、《授堂诗文集》等数十卷。 武亿是学问大家,对文学、经学及方志学都有很高造诣。在金石考据方面,他一生用功尤多。清代经学家江藩在《国学汉学师承记》中曾说,武亿“酷嗜翠墨,游历所至,如嵩山泰岱,遇有石刻,扪苔剔藓,尽心模拓”。
其实,武亿对金石的痴迷,从少年时就开始了。他随父母回到偃师后,发现这一带古迹甚多,各种碑刻充斥其间,便常独自到废寺荒墟间徜徉,偶尔拾得古人一二石碣,则“抚摩终日,或至废食不归”。
有一次,他听说在离家十余里的偃师杏庄,有农家在挖井时发现了晋刘韬墓志,急急忙忙赶去买回。那墓志长二尺有余,重数十斤,武亿一介书生,硬是扛着这块石头走回来,累得半死。
武亿在金石上如此下功夫,不是为了别的,是看到碑铭墓志可以“与群史传记互为推稽”,有不可替代的史料价值。当然,以金石文字证经补史,在当时也是一种时尚,而武亿的收藏多为前人所未见,“证经史记载之讹,补经史记载之阙”的作用就更加明显。
后来,武亿依照宋代欧阳修《集古录》、赵明诚《金石录》的体例,编成了《金石三跋》《金石文字续跋》等,其中录有先秦至元代的各类碑刻近800通。如“又龙门山老君堂一造像摩崖小碑,题为始平公者,文皆用阴字,此乃他碑所希见耳”这一类的记载,在他的金石著作中比比皆是。
此外,武亿还参与编纂了多部县志,《偃师金石记》《安阳金石录》《宝丰金石志》《鲁山金石志》等,都是他在编纂县志时辑成的。《续修四库全书提要》赞他“学问渊博,尤嗜金石文字,其考据之文,可与钱大昕《金石文字跋尾》相伯仲”。 武亿字虚谷,又字授堂,号半石山人。他治学崇汉儒,注重经史考据,创立有授堂学派,在当时影响较大。武亿去世后,其长子武穆淳将其著作辑录付刻,就叫《授堂遗书》。
武穆淳“生而颖异,能守家学,多识贤士大夫”,也很不简单。武亿常教育儿子“读书当期有实用,而实用莫过于地志之学,谓山川地势关津要害,能了如指掌,庶胸中包罗有物”,武穆淳做学问,便走了和父亲一样的路子。
“武亿的著作很多,涉及金石学、经学、考据学及文学多个方面。嘉庆年间,武穆淳编《授堂遗书》,共收录了其中10部,包括《经读考异》8卷、补1卷,《句读叙述》2卷,《群经义证》8卷,《三礼义证》12卷,《金石一跋》4卷,《金石二跋》4卷,《金石三跋》2卷,《授堂金石文字续跋》14卷,《授堂文钞》8卷,《授堂诗钞》8卷。”洛阳古籍收藏家、白河书斋主人晁会元先生说。
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武亿的孙子武耒重新刊刻了《授堂遗书》。“这个刻本目前存世最多。其中《授堂文钞》续补2卷,共计10卷,第9卷、第10卷又名《续集》。白河书斋收藏有《授堂遗书》68卷,就是道光年间这个刻本。”晁先生说,武亿是偃师名儒,学识过人、见解精辟,其著作对洛阳有重要意义。“我对武亿的著作特别重视,经过20年的努力,已收齐《授堂遗书》的全部版本,还有其在乾隆年间参与编纂的《偃师县志》《鲁山县志》《安阳县志》等。
吴讷士是苏州草桥中学的创始人,父亲吴大征晚清时官至湖南巡抚,甲午战争中当过刘坤一的副帅,一门三代,都是著名的古籍收藏家。
张惟一就是方还,与王颂文同为吴讷士的好友,吴家的常客。顾炎武《天下邵国利病出》手稿,流失二百多年,为吴士讷所购得,又为方还和王颂文在吴家发现,并慨然接受相赠迎回。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成为书林中的一段佳话。 事有凑巧吴家设蟹宴,方还亦在座,包笑天作了有关大闸蟹名称的解释:闸字不错,凡捕蟹者,他们在港湾间,必设一闸,以竹编成夜来隔闸,置一灯火,蟹见火光,即爬上竹闸,即在闸上一一捕之,甚为便捷,之是闸蟹之名所由来了。 竹闸就是竹簖,簖上捕捉到的蟹被称为闸蟹,个头大的就称为大闸蟹。
明朝博物学家、诗人谢肇J简介,谢肇J如何读?
本文2023-10-07 01:32:12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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