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士中风医案赏析(一)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4浏览:1收藏

叶天士中风医案赏析(一),第1张

钱,偏枯在左。血虚不萦筋骨。内风袭络。脉左缓大。(肝肾虚内风动)制首乌(四两烘) 枸杞子(去蒂二两) 归身(二两用独枝者去梢) 淮牛膝(二两蒸)明天麻(二两面煨) 三角胡麻(二两打碎水洗十次烘) 黄甘菊(三两水煎汁) 川石斛(四两水煎汁)小黑豆皮(四两煎汁)用三汁膏加蜜。丸极细。早服四钱。滚水送。

详解:

偏枯: 即半身不遂,为中风后遗症,故归入中风门。金元以后,脑血管意外的中风,逐步地归到了类中风的范畴,张景岳则直接以非风名之。叶天士对中风特有发明,“强调了风者,阳气之变动。”,显示了其对肝阳化风的重视。在当代,中风虽然有现代医学抢救,后遗症也有王清任补阳还五汤、张锡纯镇肝息风汤可用,但对于心脑血管病的二级预防,仍然是一个重要问题。所谓二级预防,即既病防变,比如有高血压的病人,如何防范心脑肾并发症的问题。叶天士治疗中风,防重于治,平时重于发作时,膏方、丸方使用甚多,这些均与我们当前的情况是非常切合的。

在左: 对于半身不遂,古人有左血右气的说法,就是说左半身偏枯的,重在治血,右半身偏枯的,重在治气。这样理解的原因是,从脉像上看,左手主心,肝,心主血,肝藏血,所以左侧在血。而右手主脾肺,肺主气,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所以右侧在气。而双尺脉,左肾右命门,左水右火,水近于血,火近于气,也支持这个观点。

血虚不萦筋骨,内风袭络,脉左缓大: 此段有些费解,但只要抓住肝阴血亏虚的角度就可以理解了。肝藏血,肝体阴而用阳。可见无论肝阴也好,肝血也好,二者有互相滋生的关系,血虚多见阴虚,阴虚也必然血虚。但阴虚则热,肝血虚却不一定会热,也有肝血虚寒的情况,如当归四逆汤证。但当归四逆汤的脉像为脉细欲绝,特点是细。而本证为脉左缓大,左则侯心、肝、肾,候血分。缓则非和缓之意,也不是指正常脉,而是指缓软,半身不遂之人,运动神经受损,血管张力下降,则会见缓软。此外,缓脉有时候也指热。而大,这里指阴血虚,阴分不足,不能恋阳于内,则阳气虽绝对不亢而相对却是亢的。此时,脉必然是轻按似大,而重按则虚。金匮说“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的“脉大“”就指这个。补中益气汤里的洪大脉,也是此意。所以,见到脉大,一定不要以为就是实热证,虚劳证也可表现为大脉。

本方组方也比较纯正,制首乌、 枸杞子、 归身、三角胡麻四味均是补血药,而且均是善于入肝肾的补血药,体现了滋阴以潜阳的思想。此为治本。病人已经存在阳亢化风之像,则已化之风当息,明天麻平内风, 黄甘菊清肝热, 石斛养阴除热而尤其善于治疗阴虚之肢体萎软无力,如地黄饮子之用石斛治疗足废不能用,也是此意。小黑豆皮色黑入肾,为补肾药,用此一味,以体现滋水涵木也。

原案没有疗效反馈,不过,此方想来,速效或许难,常服大有益,即使现代,我们治疗高血压,肾虚头晕,须发早白,头重脚轻,肝血虚四肢麻木,也应该是大有益处的。

或许有人会问,叶天士为何不用一些搜剔通络之品,或参芪补益之剂以求速效呢,像这种四平八稳的治法得治到什么时候啊?其实,这种情况,用些这样的药,未必就不能加快疗效。但叶天士作为名动天下的医生,求其诊治一次非常不易,这次看完,下次就不知道何时了。这种情况下,唯有采取从本论治的方法,从根本上调节机体的阴阳平衡,才能使患者长期获益。若冒用温补或搜剔,患者出现情况又不能及时就诊,出现第二次脑血管意外的几率无疑是加大了。

本案总结到此。

三角胡麻即黑芝麻,色黑油润气香,色黑则入肝肾,油润则补阴液,且有润肠之功,气香则不碍脾。观炙甘草汤和麻子仁丸,用麻仁,一入心,一入脾,滋阴液同时有润肠之效。黑芝麻则入肝肾,润肠通便同时有乌须黑发之功。脑血管意外之后,大便多不通畅,使用润肠之药,有对症治疗的作用。而心律失常,尤其是心梗后者,大便尤其不可干燥,这又是炙甘草汤用麻仁的用意。二者对照参看,可以明白。

中医医案、古籍中的确有单纯应用中医治愈乳岩的记载,但就目前医疗情况而言,对于乳腺癌,原则上应首先选择手术进行治疗。而中医药治疗是乳腺癌综合治疗的重要部分,乳腺癌早期、晚期、术后都可根据患者的情况辅以中医药进行治疗。乳腺癌早期多见肝郁痰凝证、冲任失调证以及正虚毒盛证,根据证型的不同,其治疗原则也各有侧重,如肝郁痰凝者应疏肝解郁、化痰散结,冲任失调者应调摄冲任、理气散结,正虚毒盛者应调补气血、清热解毒;晚期或术后多见气血两亏证和脾胃虚弱证,气血两亏者应补益气血、宁心安神,脾胃虚弱者应健脾和胃。

通常来说,中医药治疗对乳腺癌晚期或者手术后的患者有着良好的调治作用,且中医药对于放化疗也有一定的增效减毒作用,能明显延长患者的寿命或者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

因此,中医药治疗对乳腺癌是有一定疗效的,但手术治疗仍是乳腺癌的首选治疗方法。乳腺癌患者应以手术治疗为主,中医药治疗为辅。

吴中历代医家,既有高超的临床技术,又有丰富的医学理论,善于著书立说,他们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为后人留下了大量的医学著作。据资料统计,历代吴医古籍530余种,内容丰富多彩,涉及到中医学的各个方面。影响较大的有宋代的《女科万金方》,元代的《泰定养生主论》、《十药神书》,明代的《医经溯洄集》、《薛氏医案二十四种》、《神农本草经疏》,清代的《绛雪园古方选注》、《临证指南医案》、《医经原旨》、《温热论》、《湿热论》、《徐氏医书六种》、《张氏医通》、《伤寒贯珠集》、《外科证治全生集》、《世补斋医书》等。此外,还有许多珍贵的稿本、抄本、孤本及罕见的木刻本,如《暴证知要》、《医便初集》、《医林正印》、《温热朗照》、《痧疹一得》、《医学蒙引》、《临证度针》、《古今方案汇编》、《内经病机纂要》等。1986年以来,有关部门组织编辑出版了大型吴医古籍丛书一《吴中医集》,收载了40多部医古籍,五百多万字数,并得到社会强烈的反响。以后《吴中名医录》、《吴中十大名医》、《吴中秘方录》等的相继出版,使吴中医学的古籍整理有了良好的开端。医案古籍是历代中医病历资料之汇编,据知存世的医案著作有百余家,目前面临着蛀、蚀、失、缺、这将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有鉴于此,我们从中精选了吴门清代五十位著名医家的医案展示于后,以引起相关领导、有识之士的重视和支持,在抓紧古医籍保护工作的同时,做好医案医话的整理出版工作。

金(六九),初起神呆遗溺。 (徐评:心与小肠之病也。) 老人厥中显然。数月来夜不得寐。 (徐评:心病) 是阳气不交于阴。勿谓痰火,专以攻消。乃下虚不纳。议与潜阳。 (徐评此症宜心肾同治,而治心之药为主。拟方:半夏、茯神、元参、 益智、齿仁、甘菊、龙齿、天麻、炙草。)

龟腹甲心 熟地炭 干苁蓉 天冬 生虎胫骨 淮牛膝 炒杞子 黄柏

(徐评:此方治下亦妥,但必当有治上之方不可缺也。)

详解:

神呆遗尿,当属于脑血管意外,神呆而不是神昏,估计缺血性脑病的可能性较大。若严重的脑动脉硬化(脑萎缩)也可有此等症状。至于徐评说心与小肠之病,心则有之,心主神明嘛,小肠则未必,因心君失守,主不明则十二官危,所有功能均可出现异常,并不一定是小肠本身的问题(中医有小便异常与小肠有关的观点)。故说老人厥中,厥中者,即中风薄厥、煎厥之类。《素问·生气通天论》:“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通淤)于上,使人薄厥。”。《素问·生气通天论》:“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目盲不可以视,耳闭不可以听,溃溃乎若坏都,汨汨乎不可止”。

数月不寐,是心火浮越于上,肾水亏竭于下,心肾不交所致。徐评心病,实则少阴心肾通病,若伤寒黄连阿胶汤病也,上下同治,兼顾于肝甚好。(黄连阿胶汤黄连清心,黄芩清肝,芍药养肝,阿胶、鸡子黄补肾)。叶氏说痰火者,估计患者有舌红,苔腻,痰鸣等证,一般人们就会处以黄连温胆汤之类。但叶氏强调,不能把这些情况理解为痰火,所以不能用清热消痰之品,甚至用礞石滚痰丸攻下之类。而是提出,这是由下焦真精亏虚,不能摄纳浮阳,津液随虚阳而上,化为痰涎所致。顾治疗上主张填补下焦,摄纳浮阳为治。而徐灵胎则主张交通心肾,平肝熄风。方中半夏引阳入阴善治失眠而可兼化痰涎,茯神、齿仁(或为枣仁)宁心安神,元参清浮游无根之火而清心,益智仁补肾,龙齿可潜阳安神,菊花清肝熄风,天麻熄风通络,炙甘草调和诸药。本方显然以养心清心安神为主,稍佐平肝熄风而兼顾补肾潜阳。与叶氏专主填精潜阳不同。

叶氏此方则似乎从朱丹溪虎潜丸化出。以龟板、熟地大滋肾阴,苁蓉峻补精血而兼有润肠通便之功(中风病人多便秘),天冬清上热而滋阴虚,虎骨(现代老虎为保护动物,当用人工虎骨代替)、牛膝壮筋骨而起萎废,枸杞子入肝养血而生筋,黄柏清相火而防其随肝木上升而助心之虚火。

二者同为一代名医,为何会在认识上有此差异?盖叶氏是真实见到病人的,这个病人除了失眠外,根据前面神呆遗尿,应当还有思维减退(髓海空虚),肢体无力,腰足萎软等症状。故选用了益肾强骨的虎潜丸。而徐氏只能根据医案记载的症状立法,故只能把遗尿、失眠、神呆作为主证,而断为中风痰迷心窍,下焦不固遗尿的病症,因而采取了茯神、齿仁(或为枣仁)、龙齿宁心安神,元参清心,天麻等熄风的治法。同时加用益智仁固精缩尿而治疗遗尿。徐氏常以经方思想批评叶氏,但本案中,徐氏倒彻彻底底地按照时方的思路开了个方子。

关键的问题是,叶氏为何不用化痰宁心开窍的药,而直接填补下焦。这个也须从仲景厥阴病解读之,下元亏虚,水不涵木,则肝木火而上腾,循冲脉上至于心,则心火旺。即仲景气上冲心,心中疼热之厥阴病,即心烦不得卧之黄连阿胶汤证。叶氏方用黄柏清相火则杜龙雷之火上腾之源,尤乌梅丸用黄柏也,熟地、龟板、虎骨,犹黄连阿胶汤之阿胶、鸡子黄也,枸杞子犹乌梅丸之当归也。苁蓉,犹乌梅丸之附子也。天冬,犹乌梅丸之黄连,黄连阿胶汤之黄芩也。牛膝引血下行,犹乌梅丸之桂枝平冲降逆也。在这个案子中,真正师仲景法的不是灵胎,而是叶天士。

另一个重要问题是,叶天士大用熟地等滋腻之药,难道就不怕助在上之痰浊蒙心吗?这里,有一个叶氏独特的理论,就是重用熟地填补肾精,可以引痰涎下行而化为津液,则不消痰而痰自消也。徐灵胎恐不知此,故仍用半夏、茯神以冀化痰也。

附张锡纯用熟地经验:

答曰 若论用熟地,我固过来人也。忆初读方书时,曾阅赵氏《医贯》、《张氏八阵》、《冯氏锦囊》诸书,遂确信其说。临证最喜用熟地,曾以八味地黄丸作汤,加苏子、白芍,治吸不归根之喘逆;加陈皮、白芍,治下虚上盛之痰涎;加苏子、浓朴,治肾不摄气,以致冲气上逆之胀满(时病患服之觉有推荡之力,后制参赭镇气汤治此证更效,又尝减茯苓、泽泻三分之二,治女子消渴小便频数(《金匮》谓治男子消渴以治女子亦效,案详玉液汤下),又尝去附子,加知母、白芍,治阴虚不能化阳,致小便不利积成水肿;又尝用六味地黄丸作汤,加川芎、知母,以治如破之头疼;加胆草、青黛,以治非常之眩晕;加五味、枸杞、柏子仁,以敛散大之瞳子,且信其煎汁数碗,浩荡饮之之说;用熟地四两、茯苓一两,以止下焦不固之滑泻;用熟地四两、白芍一两,以通阴虚不利之小便;又尝于一日之中用熟地斤许,治外感大病之后,忽然喘逆,脉散乱欲脱之险证(此证当用后来复汤,彼时其方未拟出,惟知用熟地亦幸成功,是知冯楚瞻谓熟地能大补肾中元气诚有所试也),且不独治内伤也;又尝用熟地、阿胶大滋真阴之类,治温病脉阳浮而阴不应,不能作汗,一日连服二剂,济阴以应其阳,使之自汗(详案在寒解汤下);并一切伤寒外感,因下元虚惫而邪深陷者,莫不重用熟地,补其下元,即以托邪外出。

张锡纯论痰:

世医治痰,习用宋《局方》二陈汤,谓为治痰之总剂。不知二陈汤能治痰之标,不能治痰之本。何者?痰之标在胃,痰之本原在于肾。肾主闭藏,以膀胱为腑者也。其闭藏之力,有时不固,必注其气于膀胱。膀胱膨胀,不能空虚若谷,即不能吸引胃中水饮,速于下行而为小便,此痰之所由来也。又肾之上为血海,奇经之冲脉也。其脉上隶阳明,下连少阴。为其下连少阴也,故肾中气化不摄,则冲气易于上干。为其上隶阳明也,冲气上干,胃气亦多上逆,不能息息下行以运化水饮,此又痰之所由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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