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拓的古籍记载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0-11浏览:3收藏

柳下拓的古籍记载,第1张

《庄子·杂篇·盗跖第二十九》

孔子与柳下季为友,柳下季之弟名曰盗跖。盗跖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万民苦之。孔子谓柳下季曰:“夫为人父者,必能诏其子;为人兄者,必能教其弟。若父不能诏其子,兄不能教其弟,则无贵父子兄弟之亲矣。今先生,世之才士也,弟为盗跖,为天下害,而弗能教也,丘窃为先生羞之。丘请为先生往说之。”柳下季曰:“先生言为人父者必能诏其子,为人兄者必能教其弟,若子不听父之诏,弟不受兄之教,虽今先生之辩,将奈之何哉?且跖之为人也,心如涌泉,意如飘风,强足以距敌,辩足以饰非。顺其心则喜,逆其心则怒,易辱人以言。先生必无往。”孔子不听,颜回为驭,子贡为右,往见盗跖。

盗跖乃方休卒徒太山之阳,脍人肝而哺之。孔子下车而前,见谒者曰:“鲁人孔丘,闻将军高义,敬再拜谒者。”谒者入通。盗跖闻之大怒,目如明星,发上指冠,曰:“此夫鲁国之巧伪人孔丘非邪?为我告之:尔作言造语,妄称文、武,冠枝木之冠,带死牛之胁,多辞缪说,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以迷天下之主,使天下学士不反其本,妄作孝弟,而侥幸于封侯富贵者也。子之罪大极重,疾走归!不然,我将以子肝益昼哺之膳。”孔子复通曰:“丘得幸于季,愿望履幕下。”谒者复通。盗跖曰:使来前!”孔子趋而进,避席反走,再拜盗跖。盗跖大怒,两展其足,案剑瞋目,声如乳虎,曰:“丘来前!若所言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

孔子曰:“丘闻之,凡天下有三德:生而长大,美好无双,少长贵贱见而皆说之,此上德也;知维天地,能辩诸物,此中德也;勇悍果敢,聚众率兵,此下德也。凡人有此一德者,足以南面称孤矣。今将军兼此三者,身长八尺二寸,面目有光,唇如激丹,齿如齐贝,音中黄钟,而名曰盗跖,丘窃为将军耻不取焉。将军有意听臣,臣请南使吴越,北使齐鲁,东使宋卫,西使晋楚,使为将军造大城数百里,立数十万户之邑,尊将军为诸侯,与天下更始,罢兵休卒,收养昆弟,共祭先祖。此圣人才士之行,而天下之愿也。”

盗跖大怒曰:“丘来前!夫可规以利而可谏以言者,皆愚陋恒民之谓耳。今长大美好,人见而悦之者,此吾父母之遗德也,丘虽不吾誉,吾独不自知邪?且吾闻之,好面誉人者,亦好背而毁之。今丘告我以大城众民,是欲规我以利而恒民畜我也,安可久长也!城之大者,莫大乎天下矣。尧、舜有天下,子孙无置锥之地;汤、武立为天子,而后世绝灭。非以其利大故邪?且吾闻之,古者禽兽多而人少,于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昼拾橡栗,暮栖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古者民不知衣服,夏多积薪,冬则炀之,故命之曰‘知生之民’。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然而黄帝不能致德,与蚩由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尧、舜作,立群臣,汤放其主,武王杀纣。自是之后,以强陵弱,以众暴寡。汤、武以来,皆乱人之徒也。今子修文、武之道,掌天下之辩,以教后世。缝衣浅带,矫言伪行,以迷惑天下之主,而欲求富贵焉。盗莫大于子,天下何故不谓子为盗丘,而乃谓我为盗跖?子以甘辞说子路而使从之。使子路去其危冠,解其长剑,而受教于子。天下皆曰∶‘孔丘能止暴禁非。’,其卒之也,子路欲杀卫君而事不成,身菹于卫东门之上,是子教之不至也。子自谓才士圣人邪,则再逐于鲁,削迹于卫,穷于齐,围于陈蔡,不容身于天下。子教子路菹。此患,上无以为身,下无以为人。子之道岂足贵邪?世之所高,莫若黄帝。黄帝尚不能全德,而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尧不慈,舜不孝,禹偏枯,汤放其主,武王伐纣,文王拘羑里。此六子者,世之所高也。孰论之,皆以利惑其真而强反其情性,其行乃甚可羞也。世之所谓贤士:伯夷、叔齐。伯夷、叔齐辞孤竹之君,而饿死于首阳之山,骨肉不葬。鲍焦饰行非世,抱木而死。申徒狄谏而不听,负石自投于河,为鱼鳖所食。介子推至忠也,自割其股以食文公。文公后背之,子推怒而去,抱木而燔死。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此六子者,无异于磔犬流豕、操瓢而乞者,皆离名轻死,不念本养寿命者也。世之所谓忠臣者,莫若王子比干、伍子胥。子胥沉江,比干剖心。此二子者,世谓忠臣也,然卒为天下笑。自上观之,至于子胥、比干,皆不足贵也。丘之所以说我者,若告我以鬼事,则我不能知也;若告我以人事者,不过此矣,皆吾所闻知也。今吾告子以人之情:目欲视色,耳欲听声,口欲察味,志气欲盈。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除病瘦死丧忧患,其中开口而笑者,一月之中不过四五日而已矣。天与地无穷,人死则有时。操有时之具,而托于无穷之间,忽然无异骐骥之驰过隙也。不能说其志意、养其寿命者,皆非通道者也。丘之所言,皆吾之所弃也。亟去走归,无复言之!子之道狂狂汲汲,诈巧虚伪事也,非可以全真也,奚足论哉!”

孔子再拜趋走,出门上车,执辔三失,目芒然无见,色若死灰,据轼低头,不能出气。归到鲁东门外,适遇柳下季。柳下季曰:“今者阙然,数日不见,车马有行色,得微往见跖邪?”孔子仰天而叹曰:“然!”柳下季曰:“跖得无逆汝意若前乎?”孔子曰:“然。丘所谓无病而自灸也。疾走料虎头,编虎须,几不免虎口哉!”

子张问于满苟得曰:“盍不为行?无行则不信,不信则不任,不任则不利。故观之名,计之利,而义真是也。若弃名利,反之于心,则夫士之为行,不可一日不为乎!”满苟得曰:“无耻者富,多信者显。夫名利之大者,几在无耻而信。故观之名,计之利,而信真是也。若弃名利,反之于心,则夫士之为行,抱其天乎!”子张曰:“昔者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今谓臧聚曰:‘汝行如桀、纣。’则有怍色,有不服之心者,小人所贱也。仲尼、墨翟,穷为匹夫,今谓宰相曰‘子行如仲尼、墨翟。’则变容易色,称不足者,士诚贵也。故势为天子,未必贵也;穷为匹夫,未必贱也。贵贱之分,在行之美恶。”满苟得曰:“小盗者拘,大盗者为诸侯。诸侯之门义士存焉。昔者桓公小白杀兄入嫂,而管仲为臣;田成子常杀君窃国,而孔子受币。论则贱之,行则下之,则是言行之情悖战于胸中也,不亦拂乎!故《书》曰:‘孰恶孰美,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子张曰:“子不为行,即将疏戚无伦,贵贱无义,长幼无序。五纪六位,将何以为别乎?”满苟得曰:“尧杀长子,舜流母弟,疏戚有伦乎?汤放桀,武王杀纣,贵贱有义乎?王季为适,周公杀兄,长幼有序乎?儒者伪辞,墨子兼爱,五纪六位,将有别乎?且子正为名,我正为利。名利之实,不顺于理,不监于道。吾日与子讼于无约,曰‘小人殉财,君子殉名,其所以变其情、易其性则异矣;乃至于弃其所为而殉其所不为,则一也。’故曰:无为小人,反殉而天;无为君子,从天之理。若枉若直,相而天极。面观四方,与时消息。若是若非,执而圆机。独成而意,与道徘徊。无转而行,无成而义,将失而所为。无赴而富,无殉而成,将弃而天。比干剖心,子胥抉眼,忠之祸也;直躬证父,尾生溺死,信之患也;鲍子立干,申子不自理,廉之害也;孔子不见母,匡子不见父,义之失也。此上世之所传、下世之所语以为士者,正其言,必其行,故服其殃、离其患也。”

无足问于知和曰:“人卒未有不兴名就利者。彼富则人归之,归则下之,下则贵之。夫见下贵者,所以长生安体乐意之道也。今子独无意焉,知不足邪?意知而力不能行邪?故推正不妄邪?”知和曰:“今夫此人,以为与己同时而生,同乡而处者,以为夫绝俗过世之士焉,是专无主正,所以览古今之时、是非之分也。与俗化世,去至重,弃至尊,以为其所为也。此其所以论长生安体乐意之道,不亦远乎!惨怛之疾,恬愉之安,不监于体;怵惕之恐,欣欣之喜,不监于心。知为为而不知所以为。是以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而不免于患也。”无足曰:“夫富之于人,无所不利。穷美究势,至人之所不得逮,贤人之所不能及。侠人之勇力而以为威强,秉人之知谋以为明察,因人之德以为贤良,非享国而严若君父。且夫声色滋味权势之于人,心不待学而乐之,体不待象而安之。夫欲恶避就,固不待师,此人之性也。天下虽非我,孰能辞之!”知和曰:“知者之为,故动以百姓,不违其度,是以足而不争,无以为故不求。不足故求之,争四处而不自以为贪;有余故辞之,弃天下而不自以为廉。廉贪之实,非以迫外也,反监之度。势为天子,而不以贵骄人;富有天下,而不以财戏人。计其患,虑其反,以为害于性,故辞而不受也,非以要名誉也。尧、舜为帝而雍,非仁天下也,不以美害生;善卷、许由得帝而不受,非虚辞让也,不以事害己。此皆就其利、辞其害,而天下称贤焉,则可以有之,彼非以兴名誉也。”无足曰:“必持其名,苦体绝甘,约养以持生,则亦久病长厄而不死者也。”知和曰:“平为福,有余为害者,物莫不然,而财其甚者也。今富人,耳营钟鼓管龠之声,口惬于刍豢醪醴之味,以感其意,遗忘其业,可谓乱矣;侅溺于冯气,若负重行而上阪,可谓苦矣;贪财而取慰,贪权而取竭,静居则溺,体泽则冯,可谓疾矣;为欲富就利,故满若堵耳而不知避,且冯而不舍,可谓辱矣;财积而无用,服膺而不舍,满心戚醮,求益而不止,可谓忧矣;内则疑劫请之贼,外则畏寇盗之害,内周楼疏,外不敢独行,可谓畏矣。此六者,天下之至害也,皆遗忘而不知察。及其患至,求尽性竭财单以反一日之无故而不可得也。故观之名则不见,求之利则不得。缭意绝体而争此,不亦惑乎!” 孔子跟柳下季是朋友,柳下季的弟弟名叫盗跖。盗跖的部下有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扰各国诸侯;穿室破门,掠夺牛马,抢劫妇女;贪财妄亲,全不顾及父母兄弟,也不祭祀祖先。他所经过的地方,大国避守城池,小国退入城堡,百姓被他弄得很苦。孔子对柳下季说:“大凡做父母的,必定能告诫自己的子女,做兄长的,必定能教育自己的弟弟。假如做父亲的不能告诫自己的子女,做兄长的不能教育自己的兄弟,那么父子、兄弟之间的亲密关系也就没有什么可贵的了。如今先生你,是当世的贤士,然而兄弟却被叫作盗跖,成为天下的祸害,而且不能加以管教,我私下里替先生感到羞愧。我愿意替你前去说服他。”柳下季说:“先生谈到做父亲的必定能告诫自己的子女,做兄长的必定能教育自己的弟弟,假如子女不听从父亲的告诫,兄弟不接受兄长的教育,即使像先生今天这样能言善辩,又能拿他怎么样呢?而且盗跖的为人,思想活跃犹如喷涌的泉水,感情变化就像骤起的暴风,勇武强悍足以抗击敌人,巧言善辩足以掩盖过失,顺从他的心意他就高兴,违背他的意愿他就发脾气,容易用言语侮辱别人。先生千万不要去见他。”

孔子不听,让颜回驾车,子贡作骖乘,前去会见盗跖。盗跖正好在泰山的南麓休整队伍,将人肝切碎后吃掉。孔子下了车走上前去,见了禀报的人员说:“鲁国人孔丘,听说将军刚毅正直,多多拜托转达我前来拜见的心意。”

禀报的人入内通报,盗跖听说孔子求见勃然大怒,双目圆睁亮如明星,头发怒起直冲帽顶,说:“这不就是那鲁国的巧伪之人孔丘吗?替我告诉他:‘你矫造语言,托伪于文王、武王的主张;你头上带着树杈般的帽子,腰上围着宽宽的牛皮带,满口的胡言乱语;你不种地却吃得不错,不织布却穿得讲究;你整天摇唇鼓舌,专门制造是非,用以迷惑天下的诸侯,使天下的读书人全都不能返归自然的本性,而且虚妄地标榜尽孝尊长的主张以侥幸得到封侯的赏赐而成为富贵的人。你实在是罪大恶极,快些滚回去!要不然,我将把你的心肝挖出来增加午餐的膳食!’”

孔子再次请求通报接见,说:“我荣幸地跟柳下季相识,诚恳希望能够面见将军。”禀报人员再次通报,盗跖说:“叫他进来!”孔子小心翼翼地快步走进帐去,又远离坐席连退数步,向盗跖深深施礼。盗跖一见孔子大怒不已,伸开双腿,按着剑柄怒睁双眼,喊声犹如哺乳的母虎,说:“孔丘你上前来!你所说的话,合我的心意你便可以活,不合我的心意你就得死。”

孔子说:“我听说,大凡天下人有三种美德:生就魁梧高大,长得漂亮无双,无论少小年长高贵卑贱见到他都十分喜欢,这是上等的德行;才智能够包罗天地,能力足以分辨各种事物,这是中等的德行;勇武、慓悍、果决、勇敢,能够聚合众人统率士兵,这是下一等的德行。大凡人们有此一种美德,足以南面称王了。如今将军同时具备了上述三种美德,你高大魁梧身长八尺二寸,面容和双眼熠熠有光,嘴唇鲜红犹如朱砂,牙齿整齐犹如编贝,声音洪亮合于黄钟,然而名字却叫盗跖,我暗暗为将军感到羞耻并且认为将军不应有此恶名。将军如果有意听从我的劝告,我将南边出使吴国越国,北边出使齐国鲁国,东边出使宋国卫国,西边出使晋国秦国,派人为将军建造数百里的大城,确立数十万户人家的封邑,尊将军为诸侯,跟天下各国更除旧怨开启新的一页,弃置武器休养士卒,收养兄弟,供祭祖先。这才是圣人贤士的作为,也是天下人的心愿。”

盗跖大怒说:“孔丘上前来!凡是可以用利禄来规劝、用言语来谏正的,都只能称作愚昧、浅陋的普通顺民。如今我身材高大魁梧面目英俊美好,人人见了都喜欢,这是我的父母给我留下的美德。你孔丘即使不当面吹捧我,我难道不知道吗?而且我听说,喜好当面夸奖别人的人,也好背地里诋毁别人。如今你把建造大城、汇聚众多百姓的意图告诉给我,这是用功利来诱惑我,而且是用对待普通顺民的态度来对待我,这怎么可以长久呢!城池最大的,莫过于整个天下。尧舜拥有天下,子孙却没有立锥之地;商汤与周武王立做天子,可是后代却遭灭绝,这不是因为他们贪求占有天下的缘故吗? “况且我还听说,古时候禽兽多而人少,于是人们都在树上筑巢而居躲避野兽,白天拾取橡子,晚上住在树上,所以称他们叫做有巢氏之民。古时候人们不知道穿衣,夏天多多存积柴草,冬天就烧火取暖,所以称他们叫做懂得生存的人。到了神农时代,居处是多么安静闲暇,行动是多么优游自得,人们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跟麋鹿生活在一起,自己耕种自己吃,自己织布自己穿,没有伤害别人的心思,这就是道德鼎盛的时代。然而到了黄帝就不再具有这样的德行,跟蚩尤在涿鹿的郊野上争战,流血百里。尧舜称帝,设置百官,商汤放逐了他的君主,武王杀死了纣王。从此以后,世上总是依仗强权欺凌弱小,依仗势众侵害寡少。商汤、武王以来,就都是属于篡逆叛乱的人了。“如今你研修文王、武王的治国方略,控制天下的舆论,一心想用你的主张传教后世子孙,穿着宽衣博带的儒式服装,说话与行动矫揉造作,用以迷惑天下的诸侯,而且一心想用这样的办法追求高官厚禄,要说大盗再没有比你大的了。天下为什么不叫你作盗丘,反而竟称我是盗跖呢?你用甜言蜜语说服了子路让他死心塌地地跟随你,使子路去掉了勇武的高冠,解除了长长的佩剑,受教于你的门下,天下人都说你孔子能够制止种种坏事。可是后来,子路想要杀掉篡逆的卫君却不能成功,而且自身还在卫国东门上被剁成了肉酱,这就是你那套说教的失败。你不是自称才智的学士、圣哲的人物吗?却两次被逐出鲁国,在卫国被人铲削掉所有足迹,在齐国被逼得走投无路,在陈国蔡国之间遭受围困,不能容身于天下。而你所教育的子路却又遭受如此的祸患,做师长的没有办法在社会上立足,做学生的也就没有办法在社会上为人,你的那套主张难道还有可贵之处吗? “世上所尊崇的,莫过于黄帝,黄帝尚且不能保全德行,而征战于涿鹿的郊野,流血百里。唐尧不慈爱,虞舜不孝顺,大禹半身不遂,商汤放逐了他的君主,武王出兵征讨商纣,文王曾经被囚禁在羑里。这以上的六个人,都是世人所尊崇的,但是仔细评论起来,都是因为追求功利迷惑了真性而强迫自己违反了自然的禀赋,他们的做法实在是极为可耻的。世人所称道的贤士,就如伯夷、叔齐。伯夷、叔齐辞让了孤竹国的君位,却饿死在首阳山,尸体都未能埋葬。鲍焦着意清高非议世事,竟抱着树木而死去。申徒狄多次进谏不被采纳,背着石块投河而死,尸体被鱼鳖吃掉。介子推算是最忠诚的了,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给晋文公吃,文公返国后却背弃了他,介子推一怒之下逃出都城隐居山林,也抱着树木焚烧而死。尾生跟一女子在桥下约会,女子没有如期赴约,河水涌来尾生却不离去,竟抱着桥柱子而淹死。这以上的六个人,跟肢解了的狗、沉入河中的猪以及拿着瓢到处乞讨的乞丐相比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重视名节轻生赴死,不顾念身体和寿命的人。“世人所称道的忠臣,没有超过王子比干和伍子胥的了。伍子胥被抛尸江中,比干被剖心而死,这两个人,世人都称作忠臣,然而最终被天下人讥笑。从上述事实看来,直到伍子胥、王子比干之流,都是不值得推崇的。“你孔丘用来说服我的,假如告诉我怪诞离奇的事,那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假如告诉我人世间实实在在的事,不过如此而已,都是我所听闻的事。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人之常情,眼睛想要看到色彩,耳朵想要听到声音,嘴巴想要品尝滋味,志气想要满足、充沛。人生在世高寿为一百岁,中寿为八十岁,低寿为六十岁,除掉疾病、死丧、忧患的岁月,其中开口欢笑的时光,一月之中不过四、五天罢了。天与地是无穷尽的,人的死亡却是有时限的,拿有时限的生命托付给无穷尽的天地之间,迅速地消逝就像是千里良驹从缝隙中骤然驰去一样。凡是不能够使自己心境获得愉快而颐养寿命的人,都不能算是通晓常理的人。“你孔丘所说的,全都是我想要废弃的,你赶快离开这里滚回去,不要再说了!你的那套主张,颠狂失性钻营奔逐,全都是巧诈、虚伪的东西,不可能用来保全真性,有什么好谈论的呢!”

孔子一再拜谢快步离去,走出帐门登上车子,多次失落拿在手里的缰绳,眼光失神模糊不清,脸色犹如死灰,低垂着头靠在车前的横木上,颓丧地不能大口喘气。回到鲁国东门外,正巧遇上了柳下季。柳下季说:“近来多日不见心里很不踏实,看看你的车马好像外出过的样子,恐怕是前去见到盗跖了吧?”孔子仰天长叹道:“是的。”柳下季说:“盗跖莫不是像先前我所说的那样违背了你的心意吧?”孔子说:“正是这样。我这样做真叫做没有生病而自行扎针一样,自找苦吃,急急忙忙地跑去撩拨虎头、编理虎须,几乎不免被虎口吞掉啊!”

子张问满苟得说:“为什么不修养品行?没有品行就不会取信于人,不能取信于人就不能被任用,不被任用就得不到利禄。所以观察名,计较利,而义才是真实的。如果抛弃名利,反心自问,那么士大夫的作为行事,不可以一天不实行仁义!”满苟得说:“不知羞耻的人富有,多讲信誉的人显贵。名利大的人,几乎都是无耻又善言信的人。所以观察名,计较利,而信才是真实的。如果抛弃名利,反心自问,那么士大夫的作为行事,只好保持其天性了。”子张说:“过去桀、纣尊贵到做了天子,富有到占据天下。现在对奴仆和更夫说:‘你们的行为象桀、纣。’他们就会愤怒变色,就会产生不服的心理,因为小人也轻贱桀纣。孔丘、墨翟,穷困得成为一般人,这时要对宰相说:‘你的行为象孔丘、墨翟。’他就会改容变色,自称赶不上,士大夫真是可贵。所以,权势为天子,未必可贵;穷困为一般人,未必低贱。贵贱的区别在于品行的好坏。”满苟得说,“小偷被囚禁,大盗却成为诸侯,诸侯门下义士多(即大盗不盗,高明的大盗不偷具体的东西)。从前齐桓公小白杀了哥哥纳嫂嫂为妻,而管仲却做他的臣子;田常杀掉君主窃取国家政权,而孔子却接受他的钱币。言谈认为下贱的,而行动却去做这种下贱的事情。这样言论和行动在心中矛盾,岂不是很乱吗!所以《书》说,‘谁好谁坏,成功的居上,不成功的居下。’”子张说:“你不修养品行,将会亲疏没有伦常,贵贱没有准则,长幼没有等次,五伦六位,将如何区别呢?”满苟得说:“尧杀掉大儿子,舜流放亲弟弟,亲疏有伦常吗?汤放逐桀,武王杀纣有标准吗?王季代替嫡位,周公杀掉哥哥,长幼有序吗?儒者的虚伪言辞,墨子的兼爱,五伦六位还有区别吗?况且你正在求名,我正在求利。其实名利,既不顺于理,又不明于道。我过去和你在无约面前争论,说:‘小人为财而死,君子为名而死,他们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改变了自己的真性情的缘故;以至于抛弃自己的应当做的而死于自己不应当做的,却是相同的。’所以说:‘不要做小人,要反求于自然;不要做君子,要顺从自然的规律。是曲是直,看其自然规律。’面向四方,随时变化,是是是非,保持你的圆转枢机。独自顺遂你的意愿,与道周旋。不要专执你的行为,不要成就你的仁义,这将会失掉你的本能,不要追求你的富贵,不要用殉难换取你的成功,这样将会舍弃你的天性。比干被剖心,伍子肴遗嘱挖眼,这是忠的祸患;直躬证实父亲偷羊,尾生被水淹死,这是守信用的祸患;鲍焦站立枯死,申徒狄投河自杀,这是清廉的祸患;孔子见不到母亲,匡子见不到父亲,这是义的过失。这些事情从上代传下来,下代还要传下来,以此为士大夫,端正言论,必定实行,所以才遭到它的灾殃,受到它的祸患。”无足问知和说:“众人没有不兴名求利的。他富有别人就依附他,依附他就于心居他之下,居下就对他尊敬。有人居下就显出尊贵的人,是长寿、体安、快乐之道。现在,难道你没有这种想法吗?是智慧不足呢?还是认识到而力不从心呢?还是故意推行正道而不妄为呢?”知和说:“现在有这样一种人,自以为和自己同时代生,同乡而处,就认为是个超过世俗的人。这是一种内心无主见取正,不能观察古今时间的差别和是非的区别。与世俗同化,离开自重,抛弃自尊,做自己兴名就利的事情。这样论到延长生命、安适身体、愉悦心意之道,不是太远了吗?悲痛的疾病,安静的喜悦,不注重形体;惊慌的恐惧,欣欢的喜悦,不注重内心。只知道去做而不知道为什么去做,所以地位贵到天子,富有占据天下,却不能免除祸患。”无足说:“富有对于人,无所不利。穷尽完美和究尽权势,至人不能得到,圣人也不能达到。挟持别人勇敢和力量来增加威势,拿别人的智谋来增强观察问题的能力,用别人的品德当作贤良,不享有国土而威严如君主。况且声色、滋味、权势对于人,心不等学习就爱好它,身体不等模仿就感到安适。欲求、厌恶、避害、就利,本来不用老师教导,这是人的本性。天下人虽然非难我,准能失掉这些呢!”知和说:“有智慧的人做事,行动以百姓为基础,不违背民众为原则,因此知足而不相争,无所作为,所以不贪求。不知足,所以才贪求它,争夺声、色、味、权,而自己却不认为是贪求。有剩余,所以有辞让,抛弃占据的天下之财而自己也不认为是清廉。清廉和贪求的实质,并不是受迫于外物,反过来要察看内心是否有度。权势达到天子,而不拿权贵作为资本傲慢的对待别人;财富占有天下,而不拿财富戏弄人。计算其祸患,考虑其反面,认为有害于本性,所以推辞而不接受,并不是要以此追求名誉。尧、舜做帝王而和睦,并不是在天下推行仁政,而是不以追求美而损害百姓;善卷、许由可得帝位而不接受,并不是虚伪地对待辞让,而是不以政事损害自己。这些都是趋利避害,而天下人称赞他们是贤人,就是说他们虽然有趋利避害的思想,他们并不是以兴名沽誉为目的。”无足说:“一定要保持其名声,身受苦累拒绝美味,节约营养以维持生命,就是像久病危险而不死的人。”知和说:“平均是福,多余是害,凡物没有不这样的,而财富更是如此。现在的富人,耳朵要听钟鼓管龠的声音,嘴巴要尝牛羊狗猪甜酒的滋味,以感受他的情意,遗忘他的事业,可以说是昏乱了。沉溺盛气之中,好象负重走向上坡,可以说是劳苦了;贪财而带来敝病,贪权而带来竭尽精神,居静则沉溺,体肥则骄满,可以说有疾病了。为了求富趋利,所以积累财富高过墙也不知足,并且骄满而不舍,可以说是耻辱了;积累财富而无用,衷心信服而不知舍弃,满心忧伤着急,追求增多而不知止,可以说是忧虑了;在家里就疑虑盗贼来窃取财物,在外面就畏俱寇盗的伤害,在家周备楼窗严防,在外不敢单独行动,可以说是畏惧了;这六种,是天下的最大祸害,大家都遗忘掉而不知明察,等到祸患来到,想尽心思竭尽财产,只求象过去过一天好日子,也达不到了。所以,想看那种名声看不到,想求得利禄得不着,缠绕意志牺牲身体去争夺名利,不也是迷惑吗!”

  《长阿含经》节录

  天地始终。劫尽坏时。众生命终皆生光音天。自然化生。以念为食。光明自照。神足飞空。其后此地尽变为水。无不周遍。当于尔时。无复日月星辰。亦无昼夜年月岁数。唯有大冥。其后此水变成大地。光音诸天福尽命终。来生此间。虽来生此。犹以念食。神足飞空。身光自照。于此住久。各自称言。众生。众生。其后此地甘泉涌出。状如酥蜜。彼初来天性轻易者。见此泉已。默自念言。此为何物。可试尝之。即内指泉中。而试尝之。如是再三。转觉其美。便以手抄自恣食之。如是乐着。遂无厌足。其余众生复效食之。如是再三。复觉其美。食之不已。其身转粗。肌肉坚[革昂]。失天妙色。无复神足。履地而行。身光转灭。天地大冥。

  大冥之后。必有日月星像现于虚空。然后方有昼夜晦明.日月岁数。尔时。众生但食地味。久住世间。其食多者。颜色粗丑。其食少者。色犹悦泽。好丑端正。于是始有。其端正者。生憍慢心。轻丑陋者。其丑陋者。生嫉恶心。憎端正者。众生于是各共忿诤。是时甘泉自然枯涸。其后此地生自然地肥。色味具足。香洁可食。是时众生复取食之。久住世间。其食多者。颜色粗丑。其食少者。色犹悦泽。其端正者。生憍慢心。轻丑陋者。其丑陋者。生嫉恶心。憎端正者。众生于是各共诤讼。是时地肥遂不复生。

  其后此地复生粗厚地肥。亦香美可食。不如前者。是时众生复取食之。久住世间。其食多者。色转粗丑。其食少者。色犹悦泽。端正丑陋。迭相是非。遂生诤讼。地肥于是遂不复生。其后此地生自然粳米。无有糠糩。色味具足。香洁可食。是时众生复取食之。久住于世。便有男女。互共相视。渐有情欲。转相亲近。其余众生见已。语言。汝所为非。汝所为非。即排摈驱遣出于人外。过三月已。然后还归。

  昔所非者。今以为是。时。彼众生习于非法。极情恣欲。无有时节。以惭愧故。遂造屋舍。世间于是始有房舍。玩习非法。*欲转增。便有胞胎。因不净生。世间胞胎始于是也。时。彼众生食自然粳米。随取随生。无可穷尽。时。彼众生有懈惰者。默自念言。朝食朝取。暮食暮取。于我劳勤。今欲并取。以终一日。即寻并取。于后等侣唤共取米。其人答曰。我已并取。以供一日。汝欲取者。自可随意。彼人复自念言。此人黠慧。能先储积。我今亦欲积粮。以供三日。其人即储三日余粮。有余众生复来语言。可共取米。答言。吾已先积三日余粮。汝欲取者可往自取。彼人复念。此人黠慧。先积余粮。以供三日。吾当效彼。积粮以供五日。即便往取。

  增壹阿含经卷第三十四

  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

  七日品第四十之一

  (一)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

  尔时。众多比丘食后皆集普会讲堂。作如是论议。此须弥山极为广大。非众山之所及。甚奇。甚特。高广极峻。如是。不久当复坏败。无有遗余。依须弥山更有大山。亦复坏败

  尔时。世尊以天耳闻众多比丘而作是论。即从座起。往至彼讲堂所。即就坐。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在此为何等论。欲何所施行

  诸比丘对曰。诸人集此。论其法事。向所论说。皆自如法

  世尊告曰。善哉。比丘。汝等出家正应法论。亦复不舍贤圣默然。所以然者。若比丘集聚一处。当施行二事。云何为二。一者当共法论。二者当贤圣默然。汝等论此二事。终获安隐。不失时宜。汝等向者。作何等如法之义

  诸比丘对曰。今众多比丘来集此堂。作如是论议。甚奇。甚特。此须弥山极高广大。然此须弥山如是不久当复败坏。及诸四面铁围山亦当如是坏败。向者。集此作如法论也

  世尊告曰。汝等欲闻此世间境界坏败之变乎

  诸比丘白佛言。今正是时。唯愿世尊以时演说。使众生之类心得解脱

  世尊告诸比丘曰。汝等善思念之。藏在心怀

  诸比丘对曰。如是。世尊。尔时。诸比丘从佛受教

  世尊告曰。须弥山者极为广大。非众山所及。若比丘欲知须弥山。出水上高八万四千由旬。入水亦深八万四千由旬。然须弥山四种宝所造。金.银.水精.琉璃。又有四角。亦四种所造。金.银.水精.琉璃。金城银郭。银城金郭。水精城琉璃郭。琉璃城水精郭。然须弥山上有五种天在彼居止。皆由宿缘而住彼间。云何为五。所谓彼银城中。有细脚天在彼居止。彼金城中。有尸利沙天在彼居止。水精城中。有欢悦天在彼居止。琉璃城中。有力盛天在彼居止。金.银城中间。毗沙门天王在彼居住。将诸阅叉不可称计。金城.水精城中间。有毗留博叉天王。将诸龙神在彼居止。水精城.琉璃城中间。有毗留勒叉天王在彼居止。琉璃城.银城中间。有提头赖吒天王在彼居止

  比丘当知。须弥山下有阿须伦居止。若阿须伦欲与三十三天共斗时。先与细脚天共斗。设得胜。复至金城与尸利沙天共斗。已胜尸利沙天。复至水精城与欢悦天共斗。已胜彼。复至琉璃城。已胜彼天。便共三十三天共斗

  比丘当知。须弥山顶三十三天在彼居止。昼夜照明。光自相照。故致此耳。依须弥山日月流行。日天子城郭纵广五十一由旬。月天子城郭纵广三十九由旬。最大星纵广一由旬。最小星纵广二百步。须弥山顶东.西.南.北。纵广八万四千由旬。近须弥山南有大铁围山。长八万四千里。高八万里。又此山表。有尼弥陀山围彼山。去尼弥陀山。复有山名佉罗山。去此山。复更有山名俾沙山。去此山。复更有山名马头山。复更有山名毗那耶山。次毗那耶有山名铁围大铁围山

  铁围中间有八大地狱。一一地狱有十六隔子。然彼铁围山于阎浮里地多所饶益。阎浮里地设无铁围山者。此间恒当臭处。铁围山表有香积山。香积山侧有八万四千白象王。止住彼间。各有六牙。金银校饰。彼香山中有八万四千窟。诸象在彼居止。皆金.银.水精.琉璃所造。最上象者。释提恒因躬自乘之。最下者。转轮圣王乘之。香积山侧有摩陀池水。皆生优钵莲华.拘牟头华。然彼诸象掘根而食。摩陀池水侧复有山名优阇伽罗。然彼山皆生若干种草木。鸟狩虫蠡悉在彼间。依彼山。皆有神通得道之人而往彼间。次复有山名般荼婆。次复有山名耆阇崛山。此是阎浮里地所依之处

  比丘当知。或有是时。若此世间欲坏败时。然天不降雨。所种生苗不复长大。诸有小河泉源皆悉枯竭。一切诸行皆归无常。不得久住。比丘当知。或有是时。此四大驶河。所谓恒伽.私头.死陀.婆叉。亦复枯竭而无遗余。如是。比丘。无常百变正谓此耳

  比丘。或有是时。若此世间有二日出时。是时百草树木皆悉凋落。如是。比丘。无常变易。不得久停。是时诸泉源小水皆悉枯竭。比丘当知。若二日出时。尔时四大海水百由旬内皆悉枯竭。渐渐至七百由旬。水自然竭

  比丘当知。若世间三日出现时。四大海水千由旬内。水自然竭。渐渐乃至七千由旬。水自然竭

  比丘当知。若四日出现世时。四大海水深千由旬在。如是。比丘。一切诸行皆悉无常。不得久住

  比丘当知。或有是时。若世间有五日出时。是时四大海水。余有七百由旬水。渐渐至百由旬。比丘当知。若五日出时。是时海水一由旬在。渐渐水竭而无遗余。若五日出时。余正有七尺水在。五日出时。海水尽竭无有遗余。比丘当知。一切行无常。不得久住

  比丘当知。或有是时。六日出时。此地厚六万八千由旬皆悉烟出。须弥山亦渐渐融坏。若六日出时。此三千大千国土皆悉融坏。犹如陶家烧瓦器也。是时。三千大千刹土。亦复如是。洞然火出。靡不周遍。比丘当知。若六日出时。八大地狱亦复消灭。人民命终。依须弥山五种之天。亦复命终。三十三天.艳天。乃至他化自在天。亦复命终。宫殿皆空。若六日出时。是时须弥山及三千大千刹土。皆悉洞然而无遗余。如是。比丘。一切行无常。不得久住

  比丘当知。或有是时。若七日出。是时此地虽厚六万八千由旬及三千大千刹土皆悉火起。若复七日出时。此须弥山渐渐融坏。百千由旬自然崩落。永无有余。亦复不见尘烟之分。况见灰乎。是时。三十三天。乃至他化自在天宫殿。皆悉火然。此间火炎乃至梵天上。新生天子在彼天宫者。由来不见劫烧。见此炎光。普怀恐惧。畏为火所烧。然彼旧生天子等曾见劫烧。便来慰劳后生天子。汝等勿怀恐惧。此火终不来至此间。比丘当知。七日出时。从此间至六天。乃至三千大千刹土。悉为灰土。亦无形质之兆。如是。比丘。一切行无常。不可久保。皆归于尽。尔时。人民命终。尽生他方刹土。若生天上。设复地狱中众生宿罪已毕。生天上.若他方刹土。设彼地狱众生罪未毕者。复移至他方刹土。比丘当知。若七日出时。无复日月光明星宿之兆。是时日月已灭。无复昼夜。是谓。比丘。由缘报故。致此坏败

  比丘复当知。劫还成就时。或有是时。火还自灭。虚空之中有大云起。渐渐降雨。是时。此三千大千刹土。水遍满其中。水乃至梵天上。比丘当知。是时此水渐渐停住而自消灭。复有风起名曰随岚。吹此水聚着一处。是时。彼风起千须弥山.千只弥陀山.千尼弥陀山.千佉罗山.千伊沙山.千毗那山.千铁围山.千大铁围山。复生八千地狱。复生千马头山.千香积山.千般荼婆山.千优阇伽山.千阎浮提.千瞿耶尼.千弗于逮.千郁单曰。复生千海水。复生千四天王宫.千三十三天.千艳天.千兜术天.千化自在天.千他化自在天

  比丘当知。或有是时。水灭地复还生。是时。地上自然有地肥。极为香美。胜于甘露。欲知彼地肥气味。犹如甜蒲桃酒。比丘当知。或有此时。光音天自相谓言。我等欲至阎浮提。观看彼地形还复之时。光音天子来下世间。见地上有此地肥。便以指尝着口中而取食之。是时。天子食地肥多者。转无威神。又无光明。身体遂重而生骨肉。即失神足。不复能飞。又彼天子食地肥少。身体不重。亦复不失神足。亦能在虚空中飞行

  是时。天子失神足者。皆共呼哭自相谓言。我等今日极为穷厄。复失神足。即住世间。不能复还天上。遂食此地肥。各各相视颜色。彼时天子欲意多者。便成女人。遂行情欲。共相娱乐。是谓。比丘。初世成时。有此*法。流布世间。是旧常之法。女人必出于世。亦复旧法非适今也。是时。余光音天见此天子以堕落。皆来呵骂而告之曰。汝等何为行此不净之行。是时。众生复作是念。我等当作方便。宜共止宿。使人不见。转转作屋舍。自覆形体。是谓。比丘。有此因缘。今有屋舍

  比丘当知。或有是时。地肥自然入地。后转生粳米。极为鲜净。亦无皮表。极为香好。令人肥白。朝收暮生。暮收朝生。是谓。比丘。尔时始有此粳米之名生。比丘。或有是时。人民懈怠不勤生活。彼人便作是念。我今何为日日收此粳米。应当二日一收。是时。彼人二日一收粳米。尔时。人民展转怀妊。由此转有生分

  复有众生语彼众生言。我等共取粳米。是时。彼人报曰。吾以取二日食粮。此人闻已。复生此念。我当储四日食粮。即时办四日食粮。复有众生语彼众生。可共相将外收粳米。此人报曰。吾以收四日食粮。彼人闻已。便生此念。吾当办八日食粮。即办八日食储。尔时。彼粳米更不复生

  是时。众生各生此念。世间有大灾患。今此粳米遂不如本。今当分此粳米。即时分粳米。尔时众生复生此念。我今可自藏粳米。当盗他粳米。是时。彼众生自藏粳米。便盗他粳米。彼主见盗粳米。语彼人曰。汝何故取吾粳米。今舍汝罪。后莫更犯。尔时。世间初有此盗心。是时。复有众生闻此语。复自生念。我今可藏此已粳米。当盗他粳米。是时。彼众生便舍己物。而取他物。彼主见已。语彼人曰。汝今何为取我粳米乎。然彼人默然不对。是时。物主即时手拳相加。自今已后。更莫相侵

  是时。众多人民闻众生相盗。各共运集。自相谓言。世间有此非法。各共相盗。今当立守田人。使守护田。其有众生聪明高才者。当立为守田主。是时。即选择田主而语之曰。汝等当知世间有此非法窃盗。汝今守田当雇其直。诸人民来取他粳米者。即惩其罪。尔时。即安田主。比丘当知。尔时。其守田者。号为刹利种。皆是旧法。非为非法

  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始有刹利种 姓中之上者

  聪明高才人 天人所敬待

  尔时。其有人民侵他物者。是时刹利取惩罚之。然复彼人不改其[亿-音+(夫夫)]。故复犯之。是时刹利之主敕作刀杖。取彼人而枭其首。尔时。世间初有此杀生。是时。众多人民闻此教令。其有窃盗粳米者。刹利主即取杀之。皆怀恐惧。衣毛皆竖。各作草卢于中坐禅。修其梵行。而一其心。舍离家业.妻子.儿妇独静其志。修于梵行。因此已来。而有婆罗门之名姓。是时。便有此二种姓出现世间

  比丘当知。彼时由盗故便有杀生。由杀故便有刀杖。是时。刹利主告人民曰。其有端政高才者。当使统此人民。又告之曰。其有人民窃盗者。使惩其罪。尔时。便有此毗舍种姓。出现于世

  尔时。多有众生便生此念。今日众生之类各共杀生。皆由业之所致也。今可来往周旋以自生活。尔时。便有首陀罗种姓。出现世间

  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初有刹利种 次有婆罗门

  第三名毗舍 次复首陀姓

  有此四种姓 渐渐而相生

  皆是天身来 而同为一色

  比丘当知。尔时。有此杀.盗心。无复有此自然粳米

  尔时。便有五种谷子。一者根子。二者茎子。三者枝子。四者华子。五者果子。及余所生之种子。是谓五种之子。皆是他方刹土风吹使来。取用作种以此自济。如是。比丘。世间有此瑞应。便有生.老.病.死。致使今日有五盛阴身。不得尽于苦际。此名为劫成败时之变易也。吾与汝说。诸佛世尊常所应行。今尽与汝说之。当乐闲居静处。当念坐禅。勿起懈怠。今不精诚。后悔无益。此是我之教诲也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阿毗达磨俱舍论》节录

  〖唐 玄奘译〗

  劫初时人皆如色界。故契经说。劫初时人有色意成。肢体圆满诸根无缺。形色端严身带光明。腾空自在饮食喜乐长寿久住。有如是类地味渐生。其味甘美其香郁馥。时有一人禀性耽味。嗅香起爱取尝便食。余人随学竞取食之。尔时方名初受段食。资段食故身渐坚重。光明隐没黑暗便生。日月众星从兹出现。由渐耽味地味便隐。从斯复有地皮饼生。竞耽食之。地饼复隐。尔时复有林藤出现。竞耽食故林藤复隐。有非耕种香稻自生。众共取之以充所食。此食粗故残秽在身为欲蠲除便生二道。因斯遂有男女根生。由二根殊形相亦异。宿习力故便相瞻视。因此遂生非理作意。欲贪鬼魅惑乱身心。失意猖狂行非梵行。人中欲鬼初发此时。尔时诸人随食早晚随取香稻无所贮积。后时有人禀性懒惰。长取香稻贮拟后食。余人随学渐多停贮。由此于稻生我所心。各纵贪情多收无厌。故随收处无复再生。遂共分田虑防远尽。于己田分生吝护心。于他分田有怀侵夺。劫盗过起始于此时。为欲遮防共聚详议。铨量众内一有德人。各以所收六分之一。雇令防护封为田主。因斯故立刹帝利名。大众钦承恩流率土。故复名大三末多王。自后诸王此王为首。时人或有情厌居家。乐在空闲精修戒行。因斯故得婆罗门名。后时有王贪吝财物。不能均给国土人民。故贫匮人多行贼事。王为禁止行轻重罚。为杀害业始于此时。时有罪人心怖刑罚。覆藏其过异想发言。虚诳语生此时为首。

  生死书注:唐玄奘翻译的俱舍论中,描述了日月星辰的最初出现,也描述了大小便器官、男女、性行为、积蓄、吝啬、管理者、持戒修行、偷盗、杀人、谎言的最初出现情况。

在中国历史上,明朝是一个强大的王朝,历代皇帝都竭尽全力让明朝运转了200多年。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明朝有个皇帝,做皇帝很有天赋。他的智商相对较高,但他唯一的缺点是懒惰。他就是明朝的万历皇帝。

20多年来,皇帝不上朝听政,皇帝的任性让王朝运转,说明这个不靠谱的皇帝有更高的天赋,所以治理国家,没有造成国家的大动荡。除了他个人的原因,明代官员的运行机制还是比较健全的。在皇帝20多年不上朝的情况下,各部门运转正常,国家没出什么问题。

这个不靠谱的皇帝死后葬在定陵,万历皇帝和他的两个妃子也葬在这里。定陵建成时间不长,只有六年,总面积约18万平方米。定陵并不是最豪华的帝王陵墓,但万历皇帝陵墓的发掘却是一个意外。考古学家想挖掘朱棣的长陵,但因为害怕出错,他们拿万历皇帝的定陵来练习。

打开墓门后,一股浓烈的霉味让考古人员以为是毒气。后来气味散去后,继续挖掘。考古学家首先穿过隧道到达弓玄,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万历皇帝和他的两个妃子的棺材。在打开万历皇帝的红色棺材后,考古学家们看到了大量闪着金光的金银饰品,以及许多奢华的丝绸。然而,考古学家发现万历皇帝的姿势很奇怪。他侧躺着,不像其他墓主人那样有规律。

万历皇帝摆出的这个奇怪的造型引起了考古学家的注意。考古学家查阅了大量古籍,才发现这是明朝皇帝侧卧的特有姿势,就像躺在北斗七星上一样。所以下葬的时候你把身体按照星星的位置摆放,说明你躺在北斗七星上。

在万历皇帝的定陵,考古学家最终发现了4000多件精美的文物,其中许多是稀世珍宝。但由于当时科技水平有限,考古对文物的保护较差,导致许多精美珍贵的文物遭到破坏。此后,国家往往会先保护皇陵,不会轻易挖掘。

在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是人类的“禁区”。比如说罗布泊,在罗布泊中发生过很多离奇的事情。我国科学家彭加木先生就是在罗布泊消失不见得,直到现在也依旧没能找到彭加木先生的遗骸。罗布泊有被叫做“地狱之耳”,从卫星图上看,罗布泊的整个轮廓就好像人类的耳朵一样。这也正是人们感觉神秘的地方之一。

此外,在中国有一个关于楼兰古国的传说,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位于罗布泊西部,是古代丝绸路上的一个小国。楼兰古国修建于公元前176年,可是在公元630年却离奇消失了。存在了800多年的楼兰古国为何会离奇消失呢?于是,大批的考古人士来到此地进行探索,可是很多考古人员来到此地不是消失就是死亡了,这种怪事人们根本无从解释,漫漫地,这里就成了“神秘”的代名词。

出现大量干尸

不过,在罗布泊这么多的奇闻异事中,最恐怖的还是要属在附近发现了大群干尸。2005年,有一支探险队来到罗布泊进行考察,在此期间,他们发现了300具干尸,据说原本是有1000多具尸体的,可是因为风沙的作用,很多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这些。在这些尸体中,还有不少外国人的面孔,那么这些尸体究竟怎么来的的?

在经过多方的研究和考证之后,科学家给出了说法:这些尸体来自公元前15世纪。当时中国还是属于夏朝。在古时候,中国还处于奴隶社会,所以奴隶的命是最不值钱的,所以经常会出现大规模虐杀奴隶的现象。这在文献《山海经》也有记载。

书中写到:“夏朝曾经不断的扩张版图,曾经发动了一场事关怎个亚洲的战事,各国的人都在此地进行厮杀“。所以这些尸体极有可能就是在那场战争中遗留下来的。

不过也有不少学者表示反对,因为很多西方学者并不承认夏朝的存在,只认为中国的历史是从商朝开始的,但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历史文物正式了夏朝的记载。在出土的甲骨文上也有过关于夏朝的记载。而罗布泊出现的尸体又是一大证据,更加证实了夏朝的存在。

①祭天

始于周代的祭天也叫郊祭,冬至之日在国都南郊圜丘举行。古人首先重视的是实体崇拜,对天的崇拜还体现在对月亮的崇拜及对星星的崇拜。

所有这些具体崇拜,在达到一定数量之后,才抽象为对天的崇拜。周代人崇拜天,是从殷代出现“帝”崇拜发展而来的,最高统治者为天子,君权神授,祭天是为最高统治者服务的,因此,祭天盛行到清代才宣告结束。

②祭地

夏至是祭地之日,礼仪与祭天大致相同。汉代称地神为地母,说她是赐福人类的女神,也叫社神。最早祭地是以血祭祀。汉代以后,不宜动土的风水信仰盛行。祭地礼仪还有祭山川、祭土神、谷神、社稷等。

③宗庙之祭

宗庙制度是祖先崇拜的产物。人们在阳间为亡灵建立的寄居所即宗庙。帝王的宗庙制是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不准设庙。宗庙的位置,天子、诸侯设于门中左侧,大夫则庙左而右寝。庶民则是寝室中灶堂旁设祖宗神位。

祭祀时还要卜筮选尸。尸一般由孙辈小儿充当。庙中的神主是木制的长方体,祭祀时才摆放,祭品不能直呼其名。祭祀时行九拜礼:“稽首”、“顿首”、“空首”、“振动”、“吉拜”、“凶拜”、“奇拜”、“褒拜”、“肃拜”。

宗庙祭祀还有对先代帝王的祭祀,据《礼记·曲礼》记述,凡于民有功的先帝如帝喾、尧、舜、禹、黄帝、文王、武王等都要祭祀。自汉代起始修陵园立祠祭祀先代帝王。明太祖则始创在京都总立历代帝王庙。嘉靖时在北京阜成门内建立历代帝王庙,祭祀先王三十六帝。

④对先师先圣的祭祀

汉魏以后,以周公为先圣,孔子为先师;唐代尊孔子为先圣,颜回为先师。唐宋以后一直沿用“释奠”礼(设荐俎馔酌而祭,有音乐没有尸),作为学礼,也作为祭孔礼。南北朝时,每年春秋两次行释奠礼,各地郡学也设孔、颜之庙。明代称孔子为“至圣先师”。

清代,盛京(辽宁沈阳)设有孔庙,定都北京后,以京师国子监为太学,立文庙,孔子称“大成至圣文宣先师”。曲阜的庙制、祭器、乐器及礼仪以北京太学为准式。乡饮酒礼是祭祀先师先圣的产物。

⑤相见礼

下级向上级拜见时要行拜见礼,官员之间行揖拜礼,公、侯、驸马相见行两拜礼,下级居西先行拜礼,上级居东答拜。平民相见,依长幼行礼,幼者施礼。外别行四拜礼,近别行揖礼。

⑥军礼

包括征伐、征税、狩猎、营建等。

7、宾礼

主要是对客人的接待之礼。与客人往来的馈赠礼仪有等级差别。士相见,宾见主人要以雉为贽;下大夫相见,以雁为贽;上大夫相见,以羔为贽。

8、五祀

指祭门、户、井、灶、中(中室)。周代是春祀户,夏祀灶,六月祀中溜,秋祀门,冬祭井。汉魏时按季节行五祀,孟冬三月“腊五祀”,总祭一次。

唐、宋、元时采用“天子七祀”之说,祀司命(宫中小神)、中、国门、国行、泰厉(野鬼)、户、灶。明清两代仍祭五祀,清康熙之后,罢去门、户、中、井的专祀,只在十二月二十三日祭灶,与民间传说的灶王爷腊月二十四朝天言事的故事相合,国家祀典采用了民间形式。

9、傩仪

滥觞于史前,盛行于商周。周代的傩仪是四季驱邪逐疫。周人认为自然的运转与人事的吉凶息息相通。四季转换,寒暑变异,瘟疫流行,鬼魂乘势作祟,所以必须适时行傩以逐邪恶。

傩仪中的主神是方相氏。两汉,傩仪中出现了与方相氏相配的十二兽。魏晋南北朝隋唐沿袭汉制,傩仪中加入了娱乐成份,方相氏和十二神兽角色,由乐人扮演。至今仍有遗存的贵州土家族傩堂仪最为完整典型。

10、中国古代的见面礼仪:跪拜、打拱和作揖

“见面齐声道贺喜,脱帽都行一鞠躬,祝罢再把新年贺,两手深深打一恭。”清末以前,普通老百姓见官员仍需行繁琐的跪拜礼,但随着辛亥革命成功建立民国废除跪拜礼后,即便是见官员,老百姓也如上面所描述一般,只需打拱作揖表示礼貌即可。

跪拜礼的废除,是对森严等级制度的挑战,辛亥革命后清风一缕,寻求人性自由的思想,使得这些习俗逐渐瓦解,移风易俗风潮此起彼伏。

1、中国古代有“五礼”之说,祭祀之事为吉礼,冠婚之事为嘉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军旅之事为军礼,丧葬之事为凶礼。民俗界认为礼仪包括生、冠、婚、丧四种人生礼仪。实际上礼仪可分为政治与生活两大部类。

2、政治类包括祭天、祭地、宗庙之祭,祭先师先圣、尊师乡饮酒礼、相见礼、军礼等。生活类礼仪的起源。

按荀子的说法有“三本”即“天地生之本”,“先祖者类之本”,“君师者治之本”。在礼仪中,丧礼的产生最早。丧礼于死者是安抚其鬼魂,于生者则成为分长幼尊卑、尽孝正人伦的礼仪。

参考资料:

人民网:中国古代的见面礼仪:跪拜、打拱和作揖

古代礼仪

柳下拓的古籍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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