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宝典《诗经》:大田原文赏析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0-14浏览:2收藏

国学宝典《诗经》:大田原文赏析,第1张

 《大田》

 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

 既方既皂,既坚既好,不稂不莠。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有渰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来方禋祀,以其骍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注释

 (1)大田:面积广阔的农田。稼:种庄稼。

 (2)既:已经。种:指选种籽。戒:同“械”,此指修理农业器械。

 (3)乃事:这些事。

 (4)覃(yǎn):“剡”,锋利。耜(sì):古代一种似锹的农具。

 (5)俶(chù)载:开始从事。

 (6)厥:其。

 (7)庭:通“挺”,挺拔。硕:大。

 (8)曾孙是若:顺了曾孙的愿望。曾孙,周王对他的祖先和其他的神,都自称曾孙。若,顺。

 (9)方:通“房”,指谷粒已生嫩壳,但还没有合满。皁(zào):指谷壳已经结成,但还未坚实。

 (10)稂(láng):指穗粒空瘪的禾。莠(yǒu):田间似禾的杂草,也称狗尾巴草。

 (11)螟(míng):吃禾心的害虫。螣(tè):吃禾叶的青虫。

 (12)蟊(máo):吃禾根的虫。贼:吃禾节的虫。

 (13)稚:幼禾。

 (14)田祖:农神。

 (15)秉:执持。畀:给与。炎火:大火。

 (16)有渰(yǎn):即“渰渰”,阴云密布的样子。

 (17)祁祁:徐徐。

 (18)公田:公家的田。古代井田制,井田九区,中间百亩为公田,周围八区,八家各百亩为私田。八家共养公田。公田收获归农奴主所有。

 (19)私:私田。

 (20)稚:低小的穗。

 (21)穧(jì):已割而未收的禾把。

 (22)秉:把,捆扎成束的禾把。

 (23)滞:遗留。

 (24)伊:是。

 (25)馌(yè):送饭。南亩:泛指农田。

 (26)田畯(jùn):周代农官,掌管监督农奴的农事工作。

 (27)禋(yīn)祀:升烟以祭,古代祭天的典礼,也泛指祭祀。

 (28)骍(xīn):赤色牛。黑:指黑色的猪羊。

 (29)介:“丐”的假借,祈求。景福:大福。

 译文

 大田宽广作物多,选了种籽修家伙,事前准备都完妥。掮起我那锋快犁,开始田里干农活。播下黍稷诸谷物,苗儿挺拔又壮茁,曾孙称心好快活。

 庄稼抽穗已结实,籽粒饱满长势好,没有空穗和杂草。害虫螟螣全除掉,蟊虫贼虫逃不了,不许伤害我嫩苗。多亏农神来保佑,投进大火将虫烧。

 凉风凄凄云满天,小雨飘下细绵绵。雨点落在公田里,同时洒到我私田。那儿谷嫩不曾割,这儿几株漏田间;那儿掉下一束禾,这儿散穗三五点,照顾寡妇任她捡。

 曾孙视察已来临,碰上农妇孩子们。他们送饭到田头,田畯看见好开心。曾孙来到正祭神,黄牛黑猪案上陈,小米高粱配嘉珍。献上祭品行祭礼,祈求大福赐苍生。

 赏析

 此诗与《小雅·甫田》是姊妹篇,同是周王祭祀田祖等神祇的祈年诗。《甫田》写周王巡视春耕生产,因“省耕”而祈求粮食生产有“千斯仓”“万斯箱”的丰收;《大田》写周王督察秋季收获,因“省敛”而祈求今后更大的福祉。春耕秋敛,前呼后应,两篇合起来为后人提供了西周农业生产方式、生产关系等相当真实具体和丰富的历史资料,是《诗经》中不可多得的重要的农事诗。这两篇在写法上也各有侧重,互为补充,诚如方玉润《诗经原始》末章眉评所云:“前篇详于察与省,而略于耕;此篇详于敛与耕,而略于省与察。”

 全诗四章,其中第三章最重要也最精采,其他各章如众星之拱月,绿叶之衬花。第三章实写丰收,前二章起铺垫作用,末章是祭祀套话式的余波。

 农业丰收不是从天而降神赐的。诗首章追叙了对春耕的高度重视与精心准备。起句“大田多稼”虽是平淡的直赋其事,然而画面雄阔,涵盖了下文春耕夏耘秋收种种繁复场景,为之提供了纵情挥写的大舞台,气势不凡。由此可窥见当时绝非是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而是井田制下的原始大生产耕作。第二句“既种既戒”,实是抓住了农业生产的“牛鼻子”,即选择良种与修缮农具。有了良种,播种的“百谷”才能“既庭且硕”;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农奴以“覃耜”去犁田,才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覃耜”只是“既戒”工作的举隅,其它可以想见。除了选种与修具外,还需有其他一系列次要的准备工作,诗用“既备乃事”一笔带过,笔墨精简,疏而不漏。用三个“既”字表示准备工作完成,干脆利落,要言不烦。末句冒出“曾孙是若”,好像很突兀,其实有非常紧密的内在联系。“曾孙”是当时政治、经济舞台的主角,也是此篇的核心人物,农奴一切卖力的活动都是为了顺应“曾孙”的欢心。春耕开局不错,最愉悦的人,当然是主角“曾孙”。这句客观上明确无误地展示了当时社会的主奴关系。从全篇看,第四章曾孙将出场巡视和主祭,这里先提一句作伏笔,也起到了贯通全篇血脉的作用,所谓着一子而满盘皆活。

 次章追叙夏耘,即田间管理,主要写除杂草与去虫害。播种后倘让作物自生自灭,那秋收就很渺茫,因此必须加强管理,而且要贯穿百谷成长的全过程。“既方既皁,既坚既好。”四个“既”像**中的慢镜头特写,将作物阶段性生长的典型画面作了逐步推进的忠实记录,很有农业科学性,不谙农事的人是很难如此简练精确表述的。而“不稂不莠”却是关键句,即除尽了稂莠,才使粮食长势旺盛,这是略去了种种艰辛劳动过程而提炼出来的重要经验。另一条经验是灭虫。百谷有螟螣蟊贼以及蝗虫等许多天敌,如果不加清除,“田稚”难保,也许会导致粮食颗粒无收。除虫的办法,主要用火攻。让害虫在“炎火”中葬生。由于虫害在一定程度上不像除草那样可以完全由人工加以控制,所以先民又搬出了被称作“田祖”的农神,祈求田祖的神灵将虫害去尽。虽然带有迷信色彩,反映了当时生产力的低下,但也表现了农夫们的迫切愿望。《诗经》中此处提到的除虫方法,后世继续奉行沿用,典型例子是唐代姚崇驱蝗。公元716年(开元四年),山东蝗虫大起,姚崇奏道:“《毛诗》云:‘秉彼蟊贼,以付炎火。’……蝗既解飞,夜必赴火。夜中设火,火边掘坑,且焚且瘗,除之可尽。”(《旧唐书·姚崇传》)于是遣使分道杀蝗,终于扑灭虫害,保住庄稼。这明显是受了《大田》诗的启发。

 如果说上二章写的是尽人事,那么天时对于农业也至关重要,所以第三章前四句就写了风调雨顺情况。阴云弥漫,细雨绵绵,真是好雨知时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公田、私田都有充沛雨水。外界景观与内心感受打成一片,农夫的喜悦在这四句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从“公田”、“私田”的先后关系中,展现了社会矛盾缓和时期农夫们的忠悃厚道心情,在特定历史条件下,那是非常真率自然的。

 三章其余五句写丰产丰收。若从正面写,谷穗金黄一片,农夫挥汗如雨干得热火朝天,肩挑车载沉甸甸,大囤小囤满满装,也可以写得沸沸扬扬,动人心目,但那毕竟是寻常蹊径,易于雷同俗套。此诗之妙在于侧写,在于烘托,在于细节描写,不写收,而写不收,从不收中反映丰收,构思之妙,令人拍案叫绝。你看,有长得欠壮实故意不割的,有割了来不及捆束的,有已捆束而来不及装载的,还有许多飘洒散落在各处的谷穗。这些镜头读者闭目想像一下,是丰收还是歉收,不言而喻。至于怎么个丰收法,那就由读者各自去驰骋想像。该实的地方却留下一片空白,让人自行补充,这才是炉火纯青的艺术妙谛。对于此点,历代论者均赞赏不已。姚际恒《诗经通论》说:“‘彼有不获稚’至末,极形其粟之多也,即上篇千仓万箱之意,而别以妙笔出之。”方玉润《诗经原始》说:“凡文正面难于著笔,须从旁煊染,或闲处衬托,则愈闲愈妙,愈淡愈奇。……此篇省敛,本欲形容稼穑之多,若从正面描摹,不过千仓万箱等语,有何意味?且与上篇犯复,尤难出色。……诗只从遗穗说起,而正穗之多自见。……事极琐碎,情极闲淡,诗偏尽情曲绘,刻摹无遗,娓娓不倦,无非为多稼穑一语设色生光。所谓愈淡愈奇,愈闲愈妙,善于烘托法耳。”都是深谙个中三昧之论。

 三章的末句“伊寡妇之利”,又使诗的意境得到升华。如果没有这末句,人们或会有疑问:大田里散落漏收那么多粮食,是不是农夫们偷懒和不珍惜呢?也或会作如是想。有了脱颖而出的此句,人们才恍然意识到农夫们故意不收割殆尽是有良苦用心的。为了让鳏寡孤独无依无靠者糊口活命,又免于他们沿街挨户乞讨的窘辱,农人有意留下一小部分丰收果实让他们自行去采拾,那种细腻熨贴,那种宅心仁厚,体现了中华民族自古有拯溺帮困的恻隐之心,那是一种宽广胸怀和崇高美德,至今读来仍令人感动不已。此诗中的“寡妇”,比之唐代杜荀鹤诗中写到兵荒马乱时世的“山中寡妇”那“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的境况来,真是幸运多多。关于此句,还引发过一场怎样理解此诗主旨的论辩。《毛诗序》谓此诗“剌幽王也。言矜寡不能自存焉”。而朱熹《诗序辨说》则驳道:“此序专以‘寡妇之利’一句生说。”至于两者优劣,应当说,寡妇之拾穗,也确实反映了贫民生活的无保障,从侧面反映了社会的黑暗不公,说诗有“刺”的含意也并不太离谱。但从诗的整体意向而言,是“美”的成分居多,即赞美农夫通过辛勤劳动而喜得丰收。《毛序》以偏概全,朱子所驳也属平允。

 田间劳动大军正在收割捆载,忙得不亦乐乎,田头有农官“田唆”在第一线指挥督察,后方有妇女孩子提筐来送饭食,整个画面一片繁忙热闹景象。这时统治者“曾孙”来了,其热气腾腾场面顿时达于沸点,至少从田唆的“至喜”表情上能让人领悟到这一点。第四章实写曾孙省敛,与首章春耕时“曾孙是若”相呼应。更与上篇《甫田》描写“省耕”时情景密合无间,是一模一样的四句。这大约是当时颂扬王权的套话吧。接着是曾孙祭祀田祖,祭祀四方神,牺牲粢盛恭敬祗奉,肃穆虔诚,为黎民为国祚祈福求佑。王权与神权互相依傍而彼此更为尊崇显赫,这大约也是曾孙省敛时所能做的最正儿八经的事吧。其实这都是歌功颂德的冠冕堂皇话,无甚精义,后世捧场诗文的层出不穷,其源头也可追溯到《诗经》上,正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此诗在艺术上造诣颇深。诗主要运用白描手法,为后世勾勒了一幅上古时代农业生产方面的民情风俗画卷。其中的人物,如农人、妇子、寡妇、田唆、曾孙,虽着墨无多,但各有各的身份动作,给人以真实感受。凡此均体现出诗作的艺术魅力,给人无穷回味。

#能力训练# 导语《周礼》是一部通过官制来表达治国方案的著作,内容极为丰富。下面是 分享的国学宝典《周礼》:秋官司寇第五·司隶/庭氏。欢迎阅读参考!

  司隶原文

 司隶掌五隶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为百官积任器。凡囚执人之事,邦有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役其烦辱之事,掌帅四翟之隶,使之皆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

 译文

 司隶掌管有关五隶官之法,辨别他们的衣服、器物,掌管有关他们的政令。率领五隶官属下的隶民追捕盗贼,从事国都中低贱的事,为百官积聚所需用的器具,凡拘执罪人的事(都用他们去干]。王国有祭祀、接待宾客或丧事,役使隶民从事繁杂低贱的事。负责率领四翟隶官属下的隶民,使他们都穿本国的服装,持本国的兵器,守卫王宫和王在野外停宿处周围的屏藩。

 罪隶原文

 罪隶掌役百官府与凡有守者,掌使令之小事。凡封国若家,牛助为牵彷,其守王宫与其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译文

 罪隶掌管为百官府与凡有地守者服役的隶民,负责指使他们做杂役小事。凡封建诸侯国或采邑、[或有王子出封,就从罪隶那里领取隶民以供役使]。

 蛮隶原文

 蛮隶掌役较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在野外,则守厉禁。

 译文

 蛮隶负责为校人所役使而养马。那些在王宫中的蛮隶,持本国的兵器而守卫王宫,在野外时就守卫[王停宿处周围的]屏藩。

 闽隶原文

 闽隶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掌子则取隶焉。

 译文

 闽隶负责为掌畜所役使而养鸟,使鸟繁殖并训练驯服鸟,负责[同鸟沟通。他们守卫王宫的,与守卫王在野外停宿处周围屏藩的,都同蛮隶的事情一样]。

 夷隶原文

 夷隶掌役牧人养牛马,与鸟言。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译文

 夷隶负责为牧人所役使而养牛,[牛驾车时在辕外帮助牵牛]。他们守卫王宫的,与守卫王在野外停宿处周围屏藩的,都同蛮隶的事情一样。

 貉隶原文

 貉隶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教扰之,掌与兽言。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译文

 貉隶负责为服不氏所役使而饲养猛兽,加以训练使之驯服,负责同兽沟通。他们负责守卫王宫的,与守卫王在野外停宿处周围屏藩的,都同蛮隶的事情一样。

 布宪原文

 布宪掌宪邦之刑禁。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以诘四方邦国,及其都鄙,达于四海。凡邦之大事合众庶,则以刑禁号令。

 译文

 布宪负责悬挂王国的刑法禁令。(周历]正月初一,持旌节到四方宣布,而悬挂王国的刑法禁令,以使四方诸侯国及其采邑谨慎遵行,使刑法禁令布达天下。凡王国有大事集合民众就宣布刑法禁令以相约束。

 禁杀戮原文

 禁杀戮掌司斩杀戮者。凡伤人见血而不以告者,攘狱者,遏讼者,以告而诛之。

 译文

 禁杀戮负责侦察杀人凶手,以及凡伤害他人至于流血而[被害者]无法控告的罪犯,[还有那些为袒护罪犯]拒不受理诉讼的官吏,或阻止[被害者]诉讼的官吏,[查明后]报告司寇而加以惩罚。

 禁暴氏原文

 禁暴氏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挢诬犯禁者,作言语而不信者,以告而诛之。凡国聚众庶,则戮其犯禁者以徇。凡奚隶聚而出入者,则司牧之,戮其犯禁者。

 译文

 禁暴氏负责禁止民众中的和以强力欺凌人的人,矫命欺诈和违犯禁令的人,以及造谣惑众的人,把这些人报告司寇而加以惩罚。凡国家聚集民众的时候,就诛杀违犯禁令的人以示众。凡男女奴隶集中出入,就对他们加以监控,诛杀其中违犯禁令的人。

 野庐氏原文

 野庐氏掌达国道路,至于四畿。比国郊及野之道路、宿息、井、树。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柝之,有相翔者,诛之。凡道路之舟、车■互者,叙而行之。凡有节者及有爵者至,则为之辟。禁野之横行,迳喻者。凡国之大事,比修除道路者,掌凡道禁。邦之大师,则令埽道路。且以几禁行作不时者、不物者。

 译文

 野庐氏负责使王国的道路畅达四境,巡视检查国郊和野地的道路、庐舍、井和树。如果有宾客,就命令所经过的道路旁庐舍附近的居民聚集起来击柝守卫,发现徘徊观望[想要伺机盗窃]的人,就加以惩罚。凡水陆道路(因狭窄可能导致]船车相撞击的,[加以疏导]使船车依次行驶。凡持有符节的人以及有爵位的人到来,就为他们清除行人。禁止横穿田野走小道捷径和逾越沟渠堤防的人。凡王国有大事,考核修治道路者的成绩,掌管有关道路的禁令。王国有大的军事行动,就命令扫除道路,并稽察不在正常时间出行作息的人,以及所穿衣服和所持器物异常的人。

 蜡氏原文

 蜡氏掌除骴。凡国之大祭祀,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以及郊野。大师、大宾客亦如之。若有死于道路者,则令埋而置楬焉,书其日月焉,县其衣服、任器于有地之官,以待其人。掌凡国之骴禁。

 译文

 蜡氏负责掩埋[人和禽兽的]腐尸。凡王国有大祭祀,命令州里清除不洁之物,禁止受过刑的人、罚作劳役的不良之民和穿丧服者[通过]。都郊和野地有大军事行动或有诸侯来朝,也这样做。如果有死在道路上的人,就命令加以掩埋而[在掩埋处]设置标志,写明死的日期,把死者的衣服用具悬挂在当地官府处,以待死者的家人[前来认领]。掌管王国凡属有关掩埋尸骨的禁令。

 雍氏原文

 雍氏掌沟渎、浍、池之禁。凡害于国稼者,春令为阱擭沟渎之利于民者;秋令塞阱杜擭。禁山之为苑泽之沈者。

 译文

 雍氏掌管有关沟、渎、浍、池的禁令,凡可能造成危害王国庄稼的[都加以禁止]。春季命令设置陷阱,阱中设擭,修挖沟、渎等以利于民众,秋季金今填基阱攫。禁止就山修建苑囿和在湖泽中投药。

 萍氏原文

 萍氏掌国之水禁。几酒,谨酒,禁川游者。

 译文

 萍氏掌王国有关水的禁令。监察人们饮酒,节制人们用酒。禁止在河里游泳。

 司寤氏原文

 司寤氏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译文

 司寤氏负责夜间告时,依据星宿的位置来区分夜的早晚,以告诉巡夜的官吏实行宵禁。禁止晨行,禁止夜行,禁止半夜游荡。

 司烜氏原文

 司烜氏,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烛,共明水。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中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军旅,修火禁。邦若屋诛,则为明□焉。

 译文

 司烜氏负责用阳燧向日取明火,用铜镜向月取明水,以便供[淘洗]祭祀用的谷物、供点燃火把,供(用作玄酒的]明水。凡王国有大事,供给[树在门外的]大火把和[门内]庭中用的火把。春二月,在国都中摇动木铎[告诫人们]严格遵守有关用火的禁令。有军事行动,[告诫军中]严格遵守有关用火的禁令。如果王国中有在[甸师的]屋舍处诛杀的罪犯,就为挖墓穴者照明,[并在墓前标明死者的罪行和所处的刑罚]。

 条狼氏原文

 条狼氏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二人。凡誓,执鞭以趋于前,且命之。誓仆、右曰杀,誓驭曰车轘,誓大夫曰敢不关,鞭五百。誓师曰三百,誓邦之大史曰杀,誓小史曰墨。

 译文

 条狼氏负责拿着鞭子走在前边清除行人。王出入[宫门或国门],就由八人夹在道路两边[清除行人],公出入就由六人夹在道路两边,侯、伯出入就由四人夹在道路两边,子、男出入就由二人夹在道路两边。凡誓诫众人,拿着鞭子巡行在众人的行列前,并大声宣告违命者所当受的刑罚。誓诫大仆和车右,说“[违命者]处死”;誓诫驭夫,说“[违命者]车裂”;誓诫大夫,说“[有事]胆敢不向王请示报告,鞭打五百”;誓诫乐师,说“[违命者]鞭打三百”;王国有大事誓诫[众人],说“[违命者]处死”;有小事誓诫[众人],说“[违命者]处墨刑”。

 脩闾氏原文

 脩闾氏掌比国中宿互柝者与其国粥,而比其追胥者而赏罚之。禁径逾者,与以兵革趋行者,与驰聘于国中者。邦有故,则令守其闾互。唯执节者不几。

 译文

 修闾氏负责考核在都城中值班的守卫,设置行马和击柝巡夜的[羡卒],由国家给予他们食粮,考核他们追击外寇和伺捕国内盗贼的情况而加以赏罚。禁止走小路捷径和逾越沟渠堤防的人,禁止武装的人和车马(在都城中]疾行,以及骑马在都城中快跑。王国有变故时,就命令人们守卫闾里之门和所设置的行马,只有持符节过往的人不检查。

 冥氏原文

 冥氏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以灵鼓驱之,若得其兽,则献其皮革、齿、须备。

 译文

 冥氏负责设置网罗、机弩,设置陷阱并在陷阱中设擭,用以捕获猛兽。敲击灵鼓驱赶野兽。如果捕得猛兽,就把猛兽的皮、革、牙、须全部献上。

 庶氏原文

 庶氏掌除毒蛊,以攻说禬之嘉草攻之。凡驱蛊,则令之,比之。

 译文

 庶氏负责驱除危害人的毒虫,用攻祭和说祭[以祈求神]除去毒虫,用嘉草熏毒虫。凡塑险至虫,塾工金羞部置:捡查。

 穴氏原文

 穴氏掌攻蛰兽,各以其物火之,以时献其珍异皮革。

 译文

 穴氏负责攻捕冬季蛰伏的野兽,各用它们喜欢吃的食物(在洞穴外]用火烧,(用香气引诱它们出来然后捕获]。按季进献[可供膳羞的]珍异美味和皮革。

 翨氏原文

 翨氏掌攻猛鸟,各以其物为媒而掎之,以时献其羽翮。

 译文

 翨氏负责攻捕猛鸟,各用它们喜欢的食物[放在罗网中]作为诱饵而加以捕获。按季进献羽毛。

 柞氏原文

 柞氏掌攻草木及林麓。夏日至,令刊阳木而火之。冬日至,令剥阴木而水之。若欲其化也,则春秋变其水火。凡攻木者,掌其政令。

 译文

 柞氏负责伐除草木及山脚的树林。夏至那天,命令剥去山南边树木[接近根部]的皮而后放火烧;冬至那天,命令剥去山北边树木[接近根部]的皮而后放水淹。如果想使[伐除草木后的]土质变化改良,就在春秋季节用水渍火烧的办法来进行。凡斫伐树木的人,[都由柞氏]掌管有关的政令。

 薙氏原文

 薙氏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冬日至而耜之。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掌凡杀草之政令。

 译文

 薙氏负责除草。春季草开始生长而用锄锄草,夏至用镰贴地割除草,秋季草结实而加以芟除,冬至用耒耜除草根。如果想使[除草后的]土质变化改良,就用水渍火烧的办法来进行。掌管有关除草的政令。

 硩蔟氏原文

 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岁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

 译文

 硩蔟氏负责毁坏妖鸟巢。用方版写上十日的名号,十二辰的名号,十二月的名号,十二太岁年的名号,二十八宿的名号,悬挂在妖鸟巢上,妖鸟就飞走了。

 翦氏原文

 翦氏掌除蠹物,以攻禜攻之。以莽草熏之,凡庶蛊之事。

 译文

 翦氏负责灭除蠹虫,用荣祭、攻祭[祈求神帮助]灭除蠹虫,用莽草熏杀蠹虫。凡灭除益虫的事[都负责]。

 赤犮氏原文

 赤犮氏掌除墙屋。以蜃炭攻之,以灰洒毒之。凡隙屋,除其貍虫。

 译文

 赤犮氏负责灭除藏在屋墙中的虫子,用蛤炭灰驱除虫,用[水和的]蛤炭火洒墙毒杀虫。凡有缝隙的房屋,都负责除去其中埋藏的虫。

 蝈氏原文

 蝈氏掌去蛙黾。焚牡菊,以灰洒之,则死。以其烟被之,则凡水虫无声。

 译文

 蝈氏负责除去蛙类,焚烧牡菊,用焚烧后的灰洒蛙类,蛙类就会死。用焚烧牡菊的烟散布水面4水皇势不叫了。

 壶涿氏原文

 壶涿氏掌除水虫。以炮土之鼓驱之,以焚石投之。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则其神死,渊为陵。

 译文

 壶涿氏负责驱除水中的毒虫,用[敲击]陶鼓来驱赶它们,用烧热的石块投[水惊走]它们。如果想杀死水怪,就用一根榆木棍,用象牙十字交叉贯穿棍中,而沉入水中,水怪就会死,深渊也会变成山陵。

 庭氏原文

 庭氏掌射国中之夭鸟。若不见其鸟兽,则以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夜射之。若神也,则以大阴之弓与枉矢射之。

 译文

 庭氏负责射杀都城中的妖鸟。如果有[夜里怪叫]而不见其形的鸟兽,就用[日食时]救日的弓箭和[月食时]救月的弓箭射杀它们。如果[发出怪叫声的]是神怪,就用救月用的大阴弓和救日用的枉矢射它。

 《定公五年》

 原文

 经五年春王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夏,归粟于蔡。于越入吴。六月丙申,季孙意如卒。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

 传五年春,王人杀子朝于楚。

 夏,归粟于蔡,以周亟,矜无资。

 越入吴,吴在楚也。

 六月,季平子行东野,还,未至,丙申,卒于房。阳虎将以与璠敛,仲梁怀弗与,曰:「改步改玉。」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既葬,桓子行东野,及费。子泄为费宰,逆劳于郊,桓子敬之。劳仲梁怀,仲梁怀弗敬。子泄怒,谓阳虎:「子行之乎」

 申包胥以秦师至,秦子蒲、子虎帅车五百乘以救楚。子蒲曰:「吾未知吴道。」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自稷会之,大败夫□王于沂。吴人获薳射于柏举,其子帅奔徒以从子西,败吴师于军祥。秋七月,子期、子蒲灭唐。

 九月,夫□王归,自立也。以与王战而败,奔楚,为堂溪氏。吴师败楚师于雍澨,秦师又败吴师。吴师居麇,子期将焚之,子西曰:「父兄亲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不可。」子期曰:「国亡矣!死者若有知也,可以歆旧祀,岂惮焚之」焚之,而又战,吴师败。又战于公婿之溪,吴师大败,吴子乃归。囚闉舆罢,闉舆罢请先,遂逃归。叶公诸梁之弟后臧从其母于吴,不待而归。叶公终不正视。

 乙亥,阳虎囚季桓子及公父文伯,而逐仲梁怀。冬十月丁亥,杀公何藐。己丑,盟桓子于稷门之内。庚寅,大诅,逐公父歜及秦遄,皆奔齐。

 楚子入于郢。初,斗辛闻吴人之争宫也,曰:「吾闻之:『不让则不和,不和不可以远征。』吴争于楚,必有乱。有乱则必归,焉能定楚」王之奔随也,将涉于成臼,蓝尹亹涉其帑,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子西曰:「子常唯思旧怨以败,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复其所,吾以志前恶。」王赏斗辛、王孙由于、王孙圉、钟建、斗巢、申包胥、王孙贾、宋木、斗怀。子西曰:「请舍怀也。」王曰:「大德灭小怨,道也。」申包胥曰:「吾为君也,非为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且吾尤子旗,其又为诸」遂逃赏。王将嫁季芈,季芈辞曰:「所以为女子,远丈夫也。钟建负我矣。」以妻钟建,以为乐尹。

 王之在随也,子西为王舆服以保路,国于脾泄。闻王所在,而后从王。王使由于城麇,覆命,子西问高厚焉,弗知。子西曰:「不能,如辞。城不知高厚,小大何知」对曰:「固辞不能,子使余也。人各有能有不能。王遇盗于云中,余受其戈,其所犹在。」袒而示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泄之事,余亦弗能也。」

 晋士鞅围鲜虞,报观虎之役也。

 译文

 五年春季,成周人在楚国杀死了王子朝。

 夏季,鲁国把粮食送到蔡国,用来救济急难,怜悯他们没有粮食。

 越国人进入吴国,这是由于吴国人正侵入楚国。

 六月,季平子巡视东野,回来,没有到达,十七日,死在房地。阳虎准备用美玉随葬,仲梁怀不给,说:“步子改变了,美玉也要跟着改变。”阳虎想要赶走他,告诉公山不狃。不狃说:“他是为着国君,您有什么怨恨的呢”安葬以后,桓子巡视东野,到达费地。子泄做费地宰,在郊外迎接慰劳,桓子对他表示尊敬。慰劳仲梁怀,仲梁怀对他却不表示恭敬。子泄发怒,对阳虎说:“您要把他赶走吗”

 申包胥带着秦军到达,秦国的子蒲、子虎率领战车五百辆以救援楚国。子蒲说:“我不知道吴军的战术。”让楚军先和吴军作战,秦军在稷地和吴军会合,在沂地大败夫概王。吴国人在柏举俘虏了薳射,薳射的儿子率领溃逃的士兵跟随子西,在军祥地方打败了吴军。

 秋季,七月,子期、子蒲灭亡唐国。九月,夫槩王回国,自立为王,因为和吴王阖庐作战,被打败,逃亡到楚国,就是后来的棠溪氏。

 吴军在雍澨打败楚军,秦军又打败了吴军。吴军驻扎在麇地,子期准备用火攻打吴军,子西说:“父兄亲戚的尸骨暴露在那里,不能收敛又要烧掉,不行。”子期说:“国家将要灭亡了!死去的人如果有知觉,国家复兴他们就可以享有以往的祭祀了,哪里还怕烧掉尸骨”楚军放火焚烧吴军,又接着进攻,吴军败退,又在公婿之溪作战,吴军大败,吴王就回国去了。吴军俘虏了闉舆罢。闉舆罢请求先行到吴国,就乘机逃回了楚国。叶公诸梁的弟弟后臧与他母亲在吴国,后来后臧抛弃了他的母亲回到楚国。叶公见后臧不仁不孝,就一直不用正眼看他。

 九月二十八日,阳虎囚禁了季桓子和公父文伯,并驱逐了仲梁怀。冬季,十月初十日,杀了公何藐。十二日,与桓子在稷门里边盟誓。十三日,举行大的诅咒,驱逐了公父文伯和秦遄,两个人都逃亡到齐国。

 楚昭王进入郢都。当初,鬬辛听说吴军将帅争住楚国宫室,说:“我听说:‘不谦让就会不和睦,不和睦就不能远征。’吴国人在楚国争夺,必定会发生,发生,就必定会撤军回国,哪里能平定楚国呢”

 楚昭王逃亡到随国的时候,要在成臼渡河,蓝尹亹用船把他妻子儿子先渡过河,不把船给楚昭王用,等到楚国安定以后,楚昭王要杀他。子西说:“当初子常就因为记挂着过去的怨恨而失败,君王为什么学他呢”楚昭王说:“好,让蓝尹亹官复原职,我用这件事来记住以往的过失。”楚昭王赏赐鬬辛、王孙由于、王孙圉、钟建、鬬巢、申包胥、王孙贾、宋木、鬬怀。子西说:“请您不要赏赐鬬怀!”楚昭王说:“大德消除了小怨,这是合于正道的。”申包胥说:“我是为了国君,不是为了自己。国君已经安定了,我还追求什么而且我也恨子旗,难道又要去学子旗贪得无厌吗”于是申包胥就逃避了楚王的赏赐。楚昭王准备把季芈出嫁,季芈辞谢说:“作为女人,就是要远离男人。可是钟建已经背过我了。”楚昭王把她嫁给钟建,封钟建担任乐尹。

 楚昭王在随国的时候,子西仿制了楚昭王的车子和服饰来收集和保护溃散的人,在脾泄建立了国都以此安定人心。听到了楚昭王的下落,然后赶去。楚昭王派王孙由于在麇地筑城,王孙由于回来复命。子西问起城墙的高度厚度,王孙由于不知道。子西说:“你如果干不了,就应当推辞,不知道城墙的高度、厚度和城的大小,那还知道什么”王孙由于回答说:“我坚决推辞,说干不了,是您让我去做了。人人都有干得了的事,也有干不了的事。君王在云梦泽碰上强盗,我挡住强盗的戈,伤处还在这里!”王孙由于脱去衣服把背部给子西看,说:“这是我干得了的。像在脾泄建立楚王行都的事情,我是干不了的。”

 晋国的士鞅包围鲜虞,是为了报复观虎被俘的那次战役。

 扩展阅读:春秋与左传的关系

 《左传》以《春秋》为本,并采用《周志》、《晋乘》、《郑书》、《楚杌》等列国资料,通过记述春秋时期的具体史实来说明《春秋》的纲目。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说:"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桓谭《新论》进一步认为:"《左氏》经之与传,犹衣之表里,相持而成,经而无传,使圣人闭门思之十年不能知也。"杨伯峻在《左传》一文中归结《左传》传《春秋》的方式共有四种:即"说明《春秋》书法、用事实补充《春秋》、订正《春秋》的错误和增加无经的传文。"

 另有一种观点认为《左传》是一部独立的史书,和《春秋》没有直接的联系,西汉的今文经博士即"谓《左氏》为不传《春秋》"。晋人王接说:"接常谓《左氏》辞义赡富,自是一家书,不主为经发;《公羊》附经立传,经所不书,传不妄发,于文为俭,通经为长。"陈商说:"孔圣修经,褒贬善恶,类例分明,法家也;左丘明为鲁史,载述时政……以日系月……本非扶助圣言,缘饰经旨,盖太史氏之流也……夫子所以为经,当与《诗》、《书》、《周易》等列;丘明所以为史,当与司马迁、班固等列。"

 清人刘逢禄、皮锡瑞均认为《左传》是一部独立的史书,皮锡瑞在《经学通论·春秋》充分肯定了王接之说,并且引用庄公二十六年《传》:“秋,虢人侵晋。冬,虢人又侵晋。”杜预《集解》云:“此年《经》、《传》各自言其事者,或《经》是直文,或策书虽存而简牍散落,不究其本末,故《传》不复申解,但言传事而已。”。

 《左传》有不少解经的内容,例如“君子曰”、“五十凡”等,但很明显是加工的痕迹,多数都没有与传文融为一体。宋人林栗说:“《左传》凡言君子曰是刘歆之辞。”《春秋》的一些经文没有相应的《左传》传文,例如《春秋·隐公二年》:“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杜预注:“无传。”

 《左传》的传文没有相应的《春秋》经文,例如《左传·襄公十五年》:“(冬)郑公孙夏如晋奔丧,子蟜送葬。”此条无相应的《春秋》经文。亦有“《经》、《传》不尽同”“《经》后之《传》”者。

 《哀公七年》

 原文

 经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晋魏曼多帅师侵卫。夏,公会吴于鄫。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宋人围曹。冬,郑驷弘帅师救曹。

 传七年春,宋师侵郑,郑叛晋故也。

 晋师侵卫,卫不服也。

 夏,公会吴于鄫。吴来征百牢,子服景伯对曰:「先王未之有也。」吴人曰:「宋百牢我,鲁不可以后宋。且鲁牢晋大夫过十,吴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晋范鞅贪而弃礼,以大国惧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礼命于诸侯,则有数矣。若亦弃礼,则有者矣。周也,制礼,上物不过十二,以为天之大数也。今弃周礼,而曰必百牢,亦唯执事。」吴人弗听。景伯曰:「吴将亡矣!弃天而背本不与,必弃疾于我。」乃与之。

 大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贡辞。大宰嚭曰:「国君道长,而大夫不出门,此何礼也」对曰:「岂以为礼畏大国也。大国不以礼命于诸侯,苟不以礼,岂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大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发文身,赢以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反自鄫,以吴为无能为也。

 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国,不信。伐小国,不仁。民保于城,城保于德,失二德者,危,将焉保」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恶贤而逆之」对曰:「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今其存者,无数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鲁德如邾,而以众加之,可乎」不乐而出。

 秋,伐邾,及范门,犹闻钟声。大夫谏,不听,茅成子请告于吴,不许,曰:「鲁击柝闻于邾,吴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于我且国内岂不足」成子以茅叛,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邾众保于绎。师宵掠,以邾子益来,献于亳社,囚诸负瑕。负瑕故有绎。邾茅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吴,曰:「鲁弱晋而远吴,冯恃其众,而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于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违,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贰,唯君图之。」吴子从之。

 宋人围曹。郑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郑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郑师救曹,侵宋。

 初,曹人或梦众君子立于社宫,而谋亡曹,曹叔振铎请待公孙强,许之。旦而求之曹,无之。戒其子曰:「我死,尔闻公孙强为政,必去之。」及曹伯阳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孙强好弋,获白雁,献之,且言田弋之说,说之。因访政事,大说之。有宠,使为司城以听政。梦者之子乃行。强言霸说于曹伯,曹伯从之,乃背晋而宋。宋人伐之,晋人不救。筑五邑于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钟、邗。

 译文

 七年春季,宋军入侵郑国,这是因为郑国背叛晋国的缘故。

 晋军入侵卫国,这是因为卫国不顺服。

 夏季,鲁哀公和吴国人在鄫地会见。吴国前来要求取牛、羊、猪一百头为享宴品。子服景伯回答说:“先王没有过这样的事。”吴国人说:“宋国享我们以牛羊猪各一百头,鲁国不能落在宋国之后。而且鲁国享宴晋国大夫超过各十头,给吴王各一百头,不也是可以的吗”子服景伯说:“晋国的范鞅贪婪而抛弃礼仪,用大国的势力来迫使敝邑恐惧,所以敝邑享他以牛羊猪各十一头。君王如果用礼仪来命令诸侯,那么就有一定的数字。如果也抛弃礼仪,那么就太过分了。周朝统一天下,制定礼仪,上等的物品数字不过十二,因为这是上天的大数。现在抛弃周礼,而说一定要太牢一百,也只好听从执事的命令。”吴国人不听,子服景伯说:“吴国快要灭亡了,抛弃上天而违背根本。如果不给,一定要加害于我们。”于是就照数给了他们。

 太宰嚭召见季康子,康子让子贡去辞谢。太宰嚭说:“国君走了那么远的路程,而大夫不出门,这是什么礼仪”子贡回答说:“岂敢把这作为礼仪,只是由于害怕大国。大国不用礼仪来命令诸侯,如果不用礼仪,其后果小国就不能估计了。寡君即已奉命前来,他的老臣岂敢丢下国家太伯穿着玄端的衣服戴着委貌的帽子来推行周礼,仲雍继承他,把头发剪断,身上刺上花纹,作为的装饰,难道合于礼吗因为有原因所以才这样做的。”从鄫地回来,季康子认为吴国没有能力做出什么事来的。

 季康子想要攻打邾国,就设享礼招待大夫们来一起商量。子服景伯说:“小国用来事奉大国的,是信;大国用来保护小国的,是仁。违背大国,这是不信,攻打小国,这是不仁。百姓由城邑来保护,城邑由德行来保护。丢掉了信和仁两种德行,就危险了,还能保护什么”孟孙说:“各位以为怎么样哪一种意见好我就采纳。”大夫们回答说:“大禹在涂山会合诸侯,拿着玉帛的有一万个国家。现在还存在的,没有几十个了,就是因为大国不养育小国,小国不事奉大国。明知必有危险,为什么不说鲁国的德行和邾国一样,而要用大兵来施加压力,行吗”不欢而散。

 秋季,鲁国攻打邾国,到达范门,还能听到乐钟的声音。大夫劝谏,邾子不听。茅成子请求向吴国报告,邾子不答应,说:“鲁国敲打梆子的声音,在邾国可以听到,吴国相距二千里,没有三个月到不了,哪里能管得了我们而且国内的力量难道就不足够”茅成子领着茅地人叛变了,鲁国的军队就攻进了邾国国都,住在邾子的宫内,各军白天抢劫。邾国的军队在绎山守卫。鲁军在夜里抢劫,带了邾子益回来,把他奉献于亳社,囚禁在负瑕,负瑕因此而有了绎山人。

 邾国的茅夷鸿带了五匹帛四张熟牛皮自己去请求吴国救援,说:“鲁国以为晋国衰弱而吴国遥远,倚仗着他们人多,而背弃了和君王订立的盟约,看不起君王的执事,来欺凌我们小国。邾国不敢自己爱惜,惧怕的是君王的威信不能建立。君王的威信不能建立,这是小国所担心的。如果夏天在鄫衍结盟,秋天就背弃它,鲁国得到了所求而没有阻力,四方的诸侯还用什么来事奉君王而且鲁国拥有战车八百辆是君王的对手,邾国战车六百辆却是君王的部属。把部属去送给对手,请君考虑一下!”吴王听从了茅夷鸿的话。

 宋国人包围曹国,郑国的桓子思说:“宋国人如果据有曹国,这是郑国的忧患,不能不救。”郑军救援曹国,入侵宋国。

 当初,曹国有人梦见一伙君子站在国社墙外,商量灭亡曹国。曹叔振铎请求等待公孙彊,众君子答应了。早晨起来去寻找,曹国没有这个人。做梦的人告诫他儿子说:“我死以后,你听说公孙彊执政,一定要离开曹国。”

 等到曹伯阳即位,喜欢打猎射鸟,曹国边境上的人公孙彊喜欢射鸟,得到一只白雁,献给曹伯阳,还讲述了打猎射鸟的技巧,曹伯很喜欢他。由此而向公孙彊询问国家大事,他应对得体,曹伯阳更加喜欢他,加以宠信,让他担任司城执掌国政。做梦的人的儿子这时就离开曹国。

 公孙彊向曹伯讲述称霸的策略,曹伯阳听从了,就背弃晋国而侵犯宋国。宋国人攻打曹国,晋国人不去救援,公孙彊在国都郊外建造了五个城邑,名叫黍丘、揖丘、大城、钟、邘。

 扩展阅读:

 春秋与左传的关系

 《左传》以《春秋》为本,并采用《周志》、《晋乘》、《郑书》、《楚杌》等列国资料,通过记述春秋时期的具体史实来说明《春秋》的纲目。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说:"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桓谭《新论》进一步认为:"《左氏》经之与传,犹衣之表里,相持而成,经而无传,使圣人闭门思之十年不能知也。"杨伯峻在《左传》一文中归结《左传》传《春秋》的方式共有四种:即"说明《春秋》书法、用事实补充《春秋》、订正《春秋》的错误和增加无经的传文。"

 另有一种观点认为《左传》是一部独立的史书,和《春秋》没有直接的联系,西汉的今文经博士即"谓《左氏》为不传《春秋》"。晋人王接说:"接常谓《左氏》辞义赡富,自是一家书,不主为经发;《公羊》附经立传,经所不书,传不妄发,于文为俭,通经为长。"陈商说:"孔圣修经,褒贬善恶,类例分明,法家也;左丘明为鲁史,载述时政……以日系月……本非扶助圣言,缘饰经旨,盖太史氏之流也……夫子所以为经,当与《诗》、《书》、《周易》等列;丘明所以为史,当与司马迁、班固等列。"

 清人刘逢禄、皮锡瑞均认为《左传》是一部独立的史书,皮锡瑞在《经学通论·春秋》充分肯定了王接之说,并且引用庄公二十六年《传》:“秋,虢人侵晋。冬,虢人又侵晋。”杜预《集解》云:“此年《经》、《传》各自言其事者,或《经》是直文,或策书虽存而简牍散落,不究其本末,故《传》不复申解,但言传事而已。”。

 《左传》有不少解经的内容,例如“君子曰”、“五十凡”等,但很明显是加工的痕迹,多数都没有与传文融为一体。宋人林栗说:“《左传》凡言君子曰是刘歆之辞。”《春秋》的一些经文没有相应的《左传》传文,例如《春秋·隐公二年》:“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杜预注:“无传。”

 《左传》的传文没有相应的《春秋》经文,例如《左传·襄公十五年》:“(冬)郑公孙夏如晋奔丧,子蟜送葬。”此条无相应的《春秋》经文。亦有“《经》、《传》不尽同”“《经》后之《传》”者。

国学宝典《诗经》:大田原文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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