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乐府>是苏轼的诗集还是词集?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3浏览:1收藏

<苏轼乐府>是苏轼的诗集还是词集?,第1张

这是北宋苏轼所撰的词集。今存最早的版本是元延�七年叶曾云间南阜草堂刻本,该本子曾于一九五七年由古典文学出版社影印出版。一九七九年,复旦大学中文系陈允吉用影印元刊本作底本,并以《宋六十名家词》、《四印斋所刻词》、《〔村丛书》等本子中所及苏轼词作校,校点整理,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东坡乐府》在宋徽宋崇宁二年与苏轼的其他著作集子一起被禁。

词是唐五代兴起的一种配合音乐歌唱的新体诗。它在隋唐之际已经产生,中唐以后逐渐有较多文人从事创作,晚唐五代趋于繁荣,而极盛于宋代。在唐五代时,一般称为“曲”、“曲子”、“曲子词”。后来才称为“词”,又称“乐府”。“近体乐府”、“诗余”、“长短句”等。这些别名均始见于宋人文献。

词的兴起 词起源于民间。它是城市经济发展的产物,并与当时新兴的民间音乐、少数民族和外国传入的乐曲有密切关系。古人大都认为词来源于乐府诗和唐代近体诗。如宋代胡寅说:“词曲者,古乐府只有意义的字,后来用有意义的字填进去,成为长短其句的整体艺术品,便是词的雏形。清代宋翔凤说:“谓之诗余者,以词起于唐人绝句。如太白之〔清平调〕,即以被之乐府。太白〔忆秦娥〕、〔菩萨蛮〕皆绝句之变格,为小令之权舆。旗亭画壁赌唱,皆七言断句。后至十国时,遂竞为长短句,自一字、两字至七字,以抑扬高下其声,而乐府之体一变。则词实诗之余。”(《乐府余论》)认为词被称为“诗余”,即由于词是从唐代绝句演变出来的,其表现形式便是依曲调增减诗句字数而为长短句。然而,这里所论及的只是局部情况,实际上,大部分词调并不是由古乐府和近体诗衍变而来的,它们另有自己的渊源。

作为一种来自民间的合乐诗体,词可以说是《诗经·国风》与汉魏六朝乐府的继承者。唐代许多近体诗,也是可以合乐歌唱的。但古乐府及近体诗之可歌者与词又有重要区别。前者大都先作诗歌,再以乐曲配合;后者则先有曲调,再按其曲拍调谱来填制歌词。所以作词也被称为“填词”、“倚声”。词的长短有固定格律,与乐府古诗中句式长短自由的杂言体截然不同。宋代王安石曾指出:“古之歌者皆先有词后有声。故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如今先撰腔子,后填词,却是永依声也。”(《侯鲭录》引)明代胡震亨也说:“唐人始则摘取诗句谱乐,继者排比声谱填词,其入乐之辞,截然与诗两途。”(《唐音癸签》)其实按乐填词的现象在隋唐以前已经出现了。如南朝梁武帝萧衍有《江南弄》七曲,每首均三句七言、四句三言。同时沈约有四首,萧纲有三首,体裁完全相同。据《乐府诗集》引《古今乐录》,此曲系据《西曲》改制,可说是词的滥觞。隋文帝仁寿元年 (601)牛弘等制《上寿歌辞》,隋炀帝制《夜饮朝眠曲》以及他和王胄作《纪辽东》,唐高宗龙朔元年(661)许敬宗作《恩光曲词》等,都已具备词的雏形。孟□《本事诗》载唐中宗时沈□期等歌《回波乐》词及内宴唱《回波词》,也是依曲填词的例子。这些作品有的产生于近体诗形成前,有的与近体诗同时,终唐之世以至五代,歌唱五、七言近体诗与长短句歌词的情况一直是并存的。

词与乐府诗歌的区别还在于词所配合的是新兴的音乐。隋唐时代,中国的音乐发生了很大变化。由于政治、军事、通商、传教、文化交流等种种原因,少数民族音乐与外国音乐大量传入中原地区,不仅流行于民间,而且进入上层社会和宫廷,以至“太常雅乐,并用胡声”(《隋书·音乐志》),而原有的音乐则逐渐衰微。据《隋书·音乐志》载:隋文帝“开皇初定令,置七部乐:一曰《国伎》,二曰《清商伎》,三曰《高丽伎》,四曰《天竺伎》,五曰《安国伎》,六曰《龟兹伎》,七曰《文康伎》,又杂有疏勒、扶南、康国、百济、突厥、新罗、倭国等伎”。“及大业中,炀帝乃定《清乐》、《西凉》、《龟兹》、《天竺》、《康国》、《疏勒》、《安国》、《高丽》、《礼毕》以为九部,乐器工衣创造既成,大备于兹矣。”其中除《清乐》、《礼毕》为南朝乐府歌舞音乐外,《西凉》等七部乐都是少数民族及外国传入的音乐。至唐代又有发展。《旧唐书·音乐志》载,唐高祖“享宴因隋旧制,用九部之乐”,唐太宗“平高昌,尽收其乐,又造《燕乐》,而去《礼毕曲》”,遂为十部,其中《清乐》为南朝旧乐;《平凉乐》、《高昌乐》等八部为少数民族及外来音乐;《燕乐》则为唐王朝乐府创作,自唐太宗至唐玄宗,历朝都添新作,于玄宗开元、天宝年间臻于极盛。据郭茂倩《乐府诗集·近代曲辞》小序统计,上述十部享宴所用“燕乐”,“其著录者十四调,二百二十二曲。”这些音乐歌舞,演奏时有声有词。词所配合的乐曲繁复变化多端,自然须要有短长错落、抑扬婉转的歌词与之配合,这样就有了严格意义上的词。又据《旧唐书·音乐志》说,当时乐工习唱的燕乐歌词,相传为“贞观中侍中杨恭仁妾赵方等所铨集”,为《□乐五调歌词》,“词多郑卫,皆近代词人杂诗”,“自开元以来,歌者杂用胡夷里巷之曲”。所以从唐初到开元、天宝年间,宫廷乐府的歌曲和歌词都广泛吸取了南朝旧乐、外来音乐和民间创作,从而在社会上更加风行起来。唐代商业经济与国际贸易的发达,城市的繁荣,酒筵歌席的需要,也是曲子词兴起的重要社会原因。唐肃宗宝应元年 (762)崔令钦撰《教坊记》,总结了开元、天宝年间燕乐盛况,录名曲、大曲名324种,其中有许多曲调是配用长短句体的。这类词调,多数不是从乐府或近体诗衍变来的。

唐代民间词和文人词 唐代曲子词最早流行于民间。

敦煌曲子词的发现,为词体起源于民间提供了直接的证据。据任二北《敦煌曲初探》分析;其中〔苏莫遮〕长短句咏五台山之大曲6首,可能产生于武则天时期;《献忠心》 2首,可能产生于武周以后至玄宗初年;〔别仙子〕、〔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可能作于开元年间,而写定于天宝元年;《云谣集杂曲子》中一部分词以及大曲3套,可能均作于安禄山乱前。在写作时代较早的敦煌民间词中,已经具有多样而且比较完备的形式,有短小的令词,也有字数较多的中调和长调,其年代远在文人写作之前。虽然有些作品在表现技巧上还不够成熟,但题材广阔,风格清新明朗。〔定风波〕一首,刚健雄放,表现了强烈的爱国思想。

文人填词之风始于唐中叶。公元 8世纪前半期,唐玄宗李隆基爱好音律,除《云谣集杂曲子》“御制”曲子词中有些可能出自其手外,旧传还有〔好时光〕1首为他所作,见于《尊前集》。又相传李白作有〔菩萨蛮〕、〔忆秦娥〕、〔桂殿秋〕、〔连理枝〕、〔清平乐〕、〔清平调〕等10余首,其中〔清平调〕 3首形式与七言绝句相同,〔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忆秦娥〕“箫声咽”两首则为长短句,艺术价值很高,被推为“百代词曲之祖”(黄□《唐宋诸贤名家词选》)。但有人怀疑是伪作。明代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庄岳委谈下》据《杜阳杂编》记载,说〔菩萨蛮〕曲调为唐宣宗大中初年因女蛮国入贡而编创的,则李白当时还无此曲调,自不可能有此词作。但据《教坊记》著录,开元、天宝间已有〔菩萨蛮〕曲名,敦煌民间词中也有〔菩萨蛮〕词作。任二北《敦煌曲初探》引近人杨宪益《零墨新笺》说,谓〔菩萨蛮〕是《骠苴蛮》或《符诏蛮》之异译,其曲调乃古缅甸乐,开元、天宝时已传入中国,则李白写作〔菩萨蛮〕词亦有可能。

8 世纪下半叶,文人填词者逐渐增多。较早有张志和的〔渔歌子〕(又作〔渔父词〕)5首,写渔钓闲散生活与自然风光,其词调来源当是渔民中流行的“里巷”之曲。相传一时唱和者甚多。张志和之兄松龄,也有〔渔父词〕1首,风格旨趣与其弟之作相近。还有顾况的《渔父引》,六言三句,也是咏渔家生活的。据日本《经国集》载,日本平安朝弘仁十四年(823)宫廷君臣唱和,仿效张志和〔渔歌子〕各填词五阕,可见其词调流传之广。另外,元结的〔□乃曲〕是模仿船歌之作,但形式同于七绝,“大历十子”之一的韩□,相传有与柳氏赠答的〔章台柳〕,是长短句形式。大历间诗人戴叔伦与韦应物各作有〔调笑令〕,写边塞生活与离别之恨,格调相同,声律急促,当是出自“胡夷”之乐。稍后王建的宫词中也有〔调笑令〕又名〔宫中调笑〕,主要写宫中美人失宠的哀怨或商妇的离愁;还有《宫中三台》和《江南三台》,后者中也有描写商人生活的。刘禹锡与白居易更是词创作的有力推动者。他们的新翻〔杨柳枝词〕及刘禹锡改造四川民歌而作的〔竹枝词〕,形式上似七绝,而实际上类同于词。相传白居易所作词有〔忆江南〕 3首、〔花非花〕1首、〔如梦令〕3首、〔长相思〕 2首,刘禹锡有〔忆江南〕2首、〔纥那曲〕2首、〔潇湘神〕2首、〔抛球乐〕2首,但除〔忆江南〕外,其余或不载于本集,或收附于卷末,故多有被人怀疑的。刘禹锡〔忆江南〕词自注:“和乐天春词,依〔忆江南〕曲拍为句。”这是诗人依声填词的最早自白。总观这时期文人词作,作者多为较接近民间生活、爱好民间文艺者,故能从民间曲子吸取养料创作新词。但他们的主要成就还在诗,写词不过以余力为之,不很重视,所以词作数量不多,而且常不载于集中;有些无名作者又常以所作嫁名于他们,因之作品往往真伪难辨。同时,这时期的文人词作,无论意境风格、辞句形式,都还与一般诗歌比较接近,因而不少作品难以区别是诗是词,在后人编选的集子中分类也常不一致。这些都是词在形成过程中的现象。

进入晚唐,填词的风气更普遍了,所用的词调有所增加,词作在艺术上也比较成熟。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家是温庭筠。他富有才华,精于音乐,政治上不得志,生活上趋于放荡,经常出入酒楼妓馆,接受民间新曲的影响,大力从事词的创作。《旧唐书·文苑传》说他“士行尘杂,不修边幅,能逐□吹之音,为侧艳之词”。相传他有《握兰》、《金荃》两种词集,虽已亡佚,但《花间集》所录还有66首,后人收辑共得76首,为唐人词作传世最多者。他的词大都写歌妓的生活与感情,色彩浓艳,情思婉约,表现出与诗歌不同的艺术特色,又为五代西蜀花间词派所推崇,因而被称为”花间鼻祖”(王士□《花草蒙拾》)。温庭筠也能诗,但其词成就突出,与过去诗人以余力为词者不同。由于他奠定了词在韵文史上的独立地位,开启了五代词的道路。但他的侧艳词风,也影响词的发展境界比较狭隘。此外,晚唐词的作者,还有杜牧、段成式、张希复、郑符、皇甫松、司空图、韩□、李晔(唐昭宗)等。段、张、郑词,艺术平平。皇甫松词〔采莲子〕、〔摘得新〕、〔梦江南〕等,相当成功。司空图的〔酒泉子〕,写退隐闲逸生活,也有佳句。韩□存词5首,风格略同其艳情诗。唐昭宗李晔曾屡为宦宫藩镇劫持,最后被朱全忠所杀。《旧唐书·昭宗纪》载,乾宁四年(897)他在华州与学士、亲王登楼“西望长安,令乐工唱御制〔菩萨蛮〕词,奏华,皆泣下沾襟。覃王已下并有属和”。其〔菩萨蛮〕 2首哀怨凄怆,发抒了危亡之感。敦煌曲子词中录有这两首词并臣下和词4首。又传他有〔巫山一段云〕2首,明艳而不流于轻浮。但据《尊前集》注有“上幸蜀,宫人留题宝鸡驿壁”语,疑非李晔本人之作。传为杜牧所作〔八六子〕,双调九十字,为唐文人词中仅见的长篇。总之,晚唐文人词,除温庭筠卓然成家外,皇甫松、韩□、司空图、李晔等人的词,也都显示了更为成熟的技巧。

五代西蜀、南唐词 五代十国时期,社会动乱,文化衰落。当时一些君主和上层文人大都流连声色,词作适应女乐声伎,得到畸形发展,出现许多作家和大量作品,成就超过同时的诗文,为宋代词体文学的进一步繁荣奠定了基础。

当时中原地区战乱频繁,经济与文化遭到严重破坏,词人较少。值得注意的是像后唐庄宗李存□(885~926)这样能征惯战的沙陀部人,也精于音律及度曲。《旧五代史·庄宗纪》注引《五代史补》载,他能自撰曲子词,行军及作战时都教队伍歌唱,以助战阵,使人忘死战斗。他的词如〔忆仙姿〕(一作〔如梦令〕)、〔阳台梦〕、〔一叶落〕等,颇有情致;调名皆取词中语句,或系自度之曲。又如和凝历仕梁、唐、晋、汉、周五朝,官至宰相,有“曲子相公”之称。《旧五代史·和凝传》说他“平生为文章,长于短歌艳曲”,“有集百卷”,但晚年悔其少作,大部焚毁,仅留存百首《红叶稿》。今传20余首,多系艳体,也有粉饰太平的,价值不高。

五代词坛的中心是西蜀与南唐。这两个地区在北方战祸连绵之时,保持相对稳定,吸引着人民和文人大量移入,成为当时经济文化的重心。而其统治者们大多怀着苟安心理,寄情声色,生活*靡,从而剪红刻翠的曲子词便大量产生。

前蜀后主王衍、后蜀后主孟昶均喜好词艺。相传王衍曾使“宫伎多衣道服,簪莲花冠,施脂夹粉,名曰醉妆,自制《醉妆词》云云。又曾宴于怡神亭,自执板,歌〔后庭花〕、〔思越人〕曲”(《词林纪事》引《北梦琐言》)。孟昶“尝夜同花蕊夫人避暑摩诃池上,作〔洞仙歌〕词”(《漫叟诗话》)。当时,蜀地聚集了许多文人词客。后蜀赵崇祚编《花间集》,其中收晚唐至当时词人18家,除温庭筠、皇甫松、和凝、孙光宪少数人外,余如韦庄、薛昭蕴、牛峤、张泌、毛文锡、牛希济、欧阳炯、顾□、魏承班、鹿虔□、阎选、尹鹗、毛熙震、李□等,或为蜀人,或曾在蜀做官游处。这些作者因而也被称作花间词派。韦庄是与温庭筠并称的花间派词人代表。他从中原避乱江南,入蜀后曾为前蜀宰相。他的词内容与温词相仿佛,着重写艳情离愁,但语言较为清丽,多用白描手法。近人王国维《人间词话》说:“‘画屏金鹧鸪’,飞卿(温庭筠)语也,其词品似之;‘□上黄莺语’,端己(韦庄)语也,其词品亦似之。”指出了温、韦两家风格的差别。其余花间词人,大都蹈袭温、韦余风,以华丽词采写男女情爱和游冶生活,格调更趋卑下,如牛峤〔菩萨蛮〕、张泌〔浣溪沙〕、顾□〔荷叶杯〕、欧阳炯〔浣溪沙〕等,多流于轻薄。欧阳炯作《花间集序》,明确地指出这些作品是宫廷豪家花间月下伴酒助欢的产物。该序又称所集为“诗客曲子词五百首”,反映了自温庭筠以来诗人普遍从事词作的风气。宋代陆游《跋花间集》说:“《花间集》皆唐末五代时人作。方斯时,天下岌岌,生民救死不暇,士大夫乃流宕如此,可叹也哉!或者亦出于无聊故邪?”其二又说:“唐自大中后,诗家日趣浅薄。其间杰出者,亦不复有前辈闳妙浑厚之作,久而自厌,然梏于俗尚,不能拔出。会有倚声作词者,本欲酒间易晓,颇摆落故态,适与六朝跌宕意气差近,此集所载是也。故历唐季五代,诗愈卑而倚声者辄简古可爱。”既批评其思想内容的无聊,又肯定其艺术形式上的成就,揭示了诗词代兴的历史演变,指出花间词人走入了狭窄的仄径。但其中也有能别开生面者,如鹿虔□的〔临江仙〕“金锁重门荒苑静”抒写兴亡之感;李□、欧阳炯和孙光宪的一些词,描写南国自然风光,间或涉及民情风俗,语言也较朴素。又如孙光宪的〔定西番〕、〔酒泉子〕“空碛无边”,反映边塞生活,笔力雄放,可谓上承唐代边塞诗与民间边塞词的传统,下开宋范仲淹以至辛弃疾词风之先河。

南唐偏安江南,比西蜀具有更优越的经济文化条件。南唐词的成就也比花间派更高。其代表作者有冯延巳、南唐中主李□和后主李煜。清代冯煦指出:“词虽导源李唐,然太白、乐天兴到之作,非其颛诣。逮于季叶,兹事始鬯。温、韦崛兴,专精令体。南唐起于江左,祖尚声律,二主(李□、李煜)倡于上,翁(指冯延巳)和于下,遂为词家渊丛。”(《四印斋阳春集序》)冯延巳是南唐宰相。宋代陈世修《阳春集序》说他“以金陵盛时,内外无事,朋僚亲旧,或当燕集,多运藻思为乐府新词,俾歌者倚丝竹而歌之,所以娱宾而遣兴也”。这正是词作繁荣的肥沃土壤。可惜当时无人像编《花间集》那样为之收集,以致有许多作品散佚了。冯延巳的词,宋人辑得120首,其中可靠者约100首,为唐五代词人存词最多者。其词大都写闲情离思、伤春悲秋,但意境深远广阔,语言清新婉约,形象优美迷离,可以引起丰富的联想,对宋代晏殊、欧阳修等人有很大的影响。所以王国维说它“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开北宋一代风气”(《人间词话》)。李□、李煜也都具有很高的文艺修养。李□词今存4首,〔摊破浣溪沙〕二阕写登高怀远的愁思,寓苍凉于委婉之中,其境界超过了一般的花间词。李煜初期的词,多写宫廷享乐生活,与花间诸作差别不大,但在艺术上已显示出清新的特色。国破被俘以后,他以词抒写家国身世之恨,感慨遥深,语言朴素自然又精炼优美,善于捕捉鲜明生动的形象,抒写沉痛真切的感情,开拓了抒情歌词前所未有的艺术境界。西蜀、南唐的割据政权,虽然先后为宋王朝所统一,但两地特别是南唐的词风,却深深影响北宋词坛,在词的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唐五代词集 唐五代词的重要编集,除《花间集》外,还有《尊前集》,传说是五代或宋初旧本,共录作家30余人,词 200余首。南宋黄□(号花庵)编《花庵词选》,前10卷名《唐宋诸贤绝妙词选》,选录唐五代及北宋人之作。南宋何士信编《草堂诗余》,也间录唐五代词。清康熙时沈辰垣等编的《历代诗余》,是辑录唐至明词大型总集。《全唐诗》中也汇辑了唐五代词。近人林大椿的《唐五代词》,录作家81人,词1148首,比较完备。但这些集子中均未收民间词。

参考书目

林大椿辑:《唐五代词》,文学古籍刊行社,北京,1956。

《乐府诗集》把乐府诗分为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近代曲辞、杂歌谣辞和新乐府辞等12大类。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简单介绍,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乐府诗集是继《诗经风》之后,一部总括我国古代乐府歌辞的著名诗歌总集,由宋代(北宋)郭茂倩所编。现存100卷,是现存收集乐府歌辞最完备的一部。主要辑录汉魏到唐、五代的乐府歌辞兼及先秦至唐末的歌谣,共5000多首。它搜集广泛,各类有总序,每曲有题解。

“乐府”,本是掌管音乐的机关名称,最早设立于汉武帝时,南北朝也有乐府机关。其具体任务是制作乐谱,收集歌词和训练音乐人才。

歌词的来源有二:一部分是文人作的;一部分是从民间收集的。后来,将乐府机关采集的诗篇称为乐府,或称乐府诗、乐府歌辞,于是乐府便由官府名称变成了诗体名称。乐府双璧为《木兰诗》与《孔雀东南飞》。

郭茂倩,字德粲(《宋诗纪事补遗》卷二四),郓州须城(今山东东平)人(《宋史》卷二九七《郭劝传》)。劝孙,源明子。神宗元丰七年(1084)时为河南府法曹参军(《苏魏公集》卷五九《郭君墓志铭》)。编有《乐府诗集》百卷传世,以解题考据精博,因此为学术界所重视。

《乐府诗集》把乐府诗分为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近代曲辞、杂歌谣辞和新乐府辞等12大类;其中又分若干小类,如《横吹曲辞》又分汉横吹曲、梁鼓角横吹曲等类;相和歌辞又分为相和六引、相和曲、吟叹曲、平调曲、清调曲、瑟调曲、楚调曲和大曲等类;清商曲辞中又分为吴声歌与西曲歌等类。在这些不同的乐曲中,郊庙歌辞和燕射歌辞属于朝廷所用的乐章。总的来说,它所收诗歌,多数是优秀的民歌和文人用乐府旧题所作的诗歌。在现存的诗歌总集中,《乐府诗集》是成书较早,收集历代各种乐府诗最为完备的一部重要书籍。

《乐府诗集》的重要贡献是把历代歌曲按其曲调收集分类,使许多作品得以汇编成书。例如汉代一些优秀民歌如《陌上桑》《东门行》等见于《宋书?乐志》,《孔雀东南飞》见于《玉台新咏》,还有一些则散见于《艺文类聚》等类书及其他典籍中,经编者收集加以著录。特别是古代一些民间谣谚、杂歌谣辞一类多为前所忽视者。后来杜文澜的《古谣谚》等著作,显然是在它的基础上编撰的。《木兰诗》和《孔雀东南飞》被合称为“乐府双璧”。

它的编次是把每一种曲调的“古辞”(较早的无名氏之作)或较早出现的诗放在前面,后人的拟作列于后面,使读者了解到某些文人诗是受了民歌或者前代文人的影响。例如,“相和歌辞”《薤露》和《蒿里》二曲,在《宋书?乐志》中,仅载了曹操的拟作,而在此书中却录有汉代古辞。曹操的拟作虽然从思想内容到艺术技巧都高于“古辞”,然而要说明这种曲调的来源及其本意;又如《陌上桑》这个曲调,据《古今乐录》本是汉代的“相和歌”中的“瑟调曲”,在《宋书?乐志》中却只录了曹操、曹丕的拟作和晋乐所奏的一首改写屈原《九歌?山鬼》的诗;至于《陌上桑》的古辞却列入了“大曲”一类。在《乐府诗集》中,则首先著录古辞,使读者了解曹操等人的作品不过是依古辞的曲调而拟作的新辞。此书还把后人各种拟《陌上桑》而作的诗,都附在后面,如《采桑》,《艳歌行》,《罗敷行》,《日出东南隅行》,《日出行》等等,由此可见,《陌上桑》对后来文人的种种影响。又如,把陆机的求仙诗《东武吟行》和鲍照的《代东武吟》编排在一起,可见同一曲调,可以谱写成内容完全不同的各种诗歌。

《乐府诗集》以音乐曲调分类著录诗歌,对一些古辞业已亡佚,而其曲调对后人有过影响的乐曲,都作了说明。如“汉横吹曲”中的《梅花落》,“杂曲歌辞”中的《行路难》,都只有鲍照的拟作为最早,但编者仍把《梅花落》归入“汉横吹曲”,并在《行路难》的说明中引证了《陈武别传》,指出这个曲调在魏晋以前,就在北方牧民中流行,说明它早在汉代可能已经产生。如“梁鼓角横吹曲”中的《黄淡思》,编者就引用陈释智匠的《古今乐录》,认为即“汉横吹曲”的《黄覃子》。

《乐府诗集》对各类乐曲的起源、性质及演唱时所使用的乐器等都作了较详的介绍和说明。书中这些说明徵引了许多业已散佚的著作,如刘宋张永的《元嘉正声伎录》、南齐王僧虔的《伎录》、陈释智匠的《古今乐录》等书,使许多珍贵的史料得以保存。

《乐府诗集》也存在较多的缺点。清代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中,就曾指出本书把某些文人诗列入乐府题目之中不大恰当。此外,由于它重在曲调,因此所录歌辞往往和关于曲调的叙述不太一致,如近代曲辞中的'《水调歌》,编者认为是隋炀帝游江都时制,而书中所录“唐曲”,并未注明作者。其实这些曲辞,恐怕是杂取唐人作品而成,如其中“入破”第二首,显然是杜甫的诗。

关于此书的分类,近代学者也曾有过争论,如书中的相和歌辞和清商曲辞的界线,梁启超在《中国之美文及其历史》中认为“清商”乃汉魏时的“清商三调”,郭茂倩把“吴声歌”的“西曲歌”称为“清商曲辞”,而把汉魏的“清商三调”归入“相和歌辞”是承袭了南宋郑樵《通志》之误。黄节不同意梁说,他认为汉代“清商曲”已散佚,魏晋“清商三调”中包含有“相和歌”十一曲,至于隋唐以后,魏晋“清商曲”的曲调亦已不传,所以郑樵所列“清商”,只录晋以后的南方民歌(《〈宋书?乐志〉相和与清商三调歌诗为郑樵〈通志?乐略〉相和歌及相和歌三调之所本》及《答朱佩弦先生论清商曲书》)。

《乐府诗集》的版本,有明末汲古阁刊本,清翻刻本和《四部丛刊》影印本。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宋刊残本,所缺卷帙,用元刊本和旧抄本配补。今通用1980年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1-4)(傅增湘藏宋本)

作者:郭茂倩编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2-1

ISBN:9787020077762

开本:16开

定价:21000元

北宋郭茂倩编《乐府诗集》一百卷,分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典歌辞、杂曲歌辞、近代曲辞、杂歌谣辞、新乐府辞十二个门类,辑录宋代之前音乐文学作品凡五千余首,诗学价值甚高。尤为可贵的是,近代曲辞四卷收录了隋唐时期新兴的燕乐曲辞,为考察词体的起源提供了重要的参照。

一,乐府民歌直接揭示讽刺了统治阶级的丑恶面目,和对统治阶级的反抗情绪,还有一些斗争的场面。这类作品分别有《鸡鸣》《相逢行》《平陵东》,还有《妇病行》《十五从军征》,反抗的就是《东门行》,《陌上桑》。

二,乐府诗颇多反映妇女命运的篇章,《上山采蘼芜》就是典型。

三,表现健康纯美的爱情。男女情爱是诗歌中的常见体裁,有《江南》《上邪》《有所思》等。

还有一些反应东汉后期给知识分子造成的忧惧漂泊之苦,及他们的消极情绪。这主要是《乌生》《枯鱼过河泣》《满歌行》《西门行》等。其中前两篇采取了寓言诗形式别具一格。

名作推荐

名称陌上桑

年代汉代

作者乐府诗集

体裁五言古诗

出处汉乐府

陌上桑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

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罗敷前置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张籍(768-830),字文昌,原籍吴郡(治今江苏苏州),少时侨寓和州乌江(今安徽和县乌江镇)。贞元十五年进士,历任太常寺太祝,水部员外郎、国子司业等职,故世称“张水郎”或“张司业”。又因其家境穷困,眼疾严重故孟郊称他为“穷瞎张太祝”。是韩愈的学生,诗多反映当时社会矛盾和民生疾苦,颇得白居易推重,与王建齐名,并称“张王”。

就这一个吧~~~

  乐府·古风·歌行体

  ——古诗体式简谈兼对中学课本两处诗体说法的商榷

  徐志平

  我国古代诗歌体式繁多,在古诗的分类和叫法上也众说纷纭。尤其是对于乐府、古风、歌行体三类诗,更易混淆。因为,从形式上看,乐府体与古风都是五言体,七言古诗与歌行体都是七言体,很难区分。但是,从古代以来,人们比较一致地承认它们在表达内容、手法、风格特色的区别,对它们有约定俗成的称呼。

  人教版八年级(下)在《诗五首》的“研讨与练习”第二题中说:“《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和《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都是‘歌行体’诗,形式自由,语言流利,格调奔放。请从句式、叙事、抒情等方面说说这两首诗的异同。”

  又九年级(上)知识短文《怎样读书》中说:“杜甫的《石壕吏》格律教宽,叫古风……”

  这里的叫法,不符合习惯。人们习惯上把杜甫的《茅屋》一诗叫做“七言古体诗”,而把岑参的《白雪歌》叫做“七言歌行体”,编者也明显看到了两诗的“异”,所以出了这样的问题。而杜甫的《三吏》《三别》虽然在形式上与“古风”同为五言,但习惯上人们把《石壕吏》叫做“新乐府”,而不叫“古风”。为了说清这个问题,需要对我国古代诗歌体式作一简要回顾。

  我国最早的诗体是四言的“诗经体”,接着出现了以屈原《离骚》为代表的“楚辞体”(也叫“骚体诗”),后者用连词“之”和语气助词“兮”将句式变长,如“帝高阳之苗裔兮”(《离骚》)、“操吴戈兮披犀甲”(《国殇》),这为后来的五、七言诗提供了先例。因此,《诗经》与《楚辞》成为我国诗歌之源。

  至汉代,出现了专门负责搜集各种诗歌、民歌的机构“乐府”,它所搜集的最有影响的是民间诗歌,这就是我们今天还能看到的“汉乐府民歌”。它最大的特点是现实性强,通俗明快,形式上以五言为主。如教材八年级(上)中的《长歌行》及高中课本中的《饮马长城窟行》《十五从军征》等,即是“正宗”的“汉乐府”。汉乐府民歌的内容体式影响了当时及后世的文人诗歌创作,至东汉末年,代表文人五言诗成熟的《古诗十九首》出现,其中吸收了乐府民歌的许多特点,这对古诗体式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尤其是在魏晋南北朝及唐代,汉乐府的发展衍变形成两种主要的形式。

  一种是文人以模拟为创作的“古题乐府”(也叫“旧题乐府”),它借用“汉乐府”的题目,写新的内容,犹如“旧瓶装新酒”,如曹操的《步出夏门行》((七上)、杨炯的《从军行》、李贺的《雁门太守行》(九下)、李白的《蜀道难》《将进酒》(高中)等。这些诗歌的特点是虽沿用了汉乐府的题目,但写的内容是新的,不过与原题有一定的联系,如“从军行”与军队军事有关,“雁门太守行”与边塞有关。文人模拟乐府在内容上从汉乐府的叙事为主转变为以抒情为主;在形式、手法上,则借鉴其通俗明快而又加以“雅化”,增添了文人色彩,提高了艺术品位。“古题乐府”有五言与七言两种形式。七言的古题乐府,今能见到最早的是三国时曹丕的《燕歌行》,至南朝齐梁时的鲍照始大力为之,写出了《拟行路难》(18首)等。乐府诗可以歌唱,而七言乐府体主要是以吟诵为主,在内容篇幅上,一般比较长,吟诵时如行云流水,一气而下。它可以自由转换韵脚来极尽内容多变、结构转折、气势壮阔、感情跌宕多姿之妙,这种诗体适宜于承载较大思想内容、抒发激越奔放之情,既有古乐府通俗明快的特点,又以文人抒情言志为主,形式以七言句式为主,间有杂言,文采飞扬,读来抑扬顿挫,所以人们又称之为“歌行体”。

  另一种则主要是借鉴了“汉乐府”叙事为主、反映现实的内容特点和浅显平易通俗的表达特点,用它来反映当时的社会现实,以引起人们对社会的关注。它并不再借用“汉乐府”的原有题目,而是根据反映事件的不同内容而命名,所谓“即事命篇,无复依傍”。唐朝的杜甫关心国事,用笔反映“安史之乱”前后的社会现实,写了许多这样的诗,如《兵车行》(高中)专写唐王朝穷兵黩武的开边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三吏》(《潼关吏》《新安吏》《石壕吏》)、《三别》(《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写“安史之乱”给百姓带来的巨大痛苦等。这些诗,主要是在实质上继承了“汉乐府”“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传统,形式上与五言古体诗无异。稍后的元结、顾况等诗人也写过这样的诗。至中唐时,白居易、元稹等现实主义诗人为了挽救当时国家的衰落,用诗歌反映社会现实弊端,以引起统治者的注意,遂大力提倡杜甫、元结这些诗歌形式,并冠之于“新乐府”的称号,发起了“新乐府运动”。他们自己也写了不少的“新乐府”,形式上五言、七言都有。如白居易的《观刈麦》(九上)、《卖炭翁》《新丰折臂翁》《杜陵叟》等,都是叙事性强、平易通俗的“新乐府体”。《竹林答问》中说:“古诗、乐府之分,自汉、魏已然。乐府音节不传,唐人每借旧题自标新义。至少陵,并不袭旧题,如《三吏》《三别》等诗,乃真乐府也。”(《清诗话续编》222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概要地指出了新乐府诗的特点。

  文人学习“汉乐府”的还有另一类情况,主要是将乐府诗平易通俗的特色引入抒情古体诗中,体现出与以往五言古体诗质朴古奥不同的特色,代表作是李白的《古风》(58首)组诗。 “古风”从形式外表上看,与五言古体诗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抒情内容和方式上,却有区别。清代赵执信《声调谱》中在回答乐府与古体诗之间区别时说:“音情迥别,于此悟入,思过半矣。”(《清诗话》13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63)“音情”指的就是内容感情风韵方面的区别。《瓯北诗话》中更进一步指出:“盖古乐府本多托闺情女思,青莲深于乐府,故亦多征夫怨妇惜别伤离之作,然皆含蓄有古意……蕴藉吞吐,言短意长,直接国风之遗。少陵已无此风味矣。”(《清诗话续编》1142页,1983)由此可见,虽同受“汉乐府”影响,杜甫的“新乐府”与李白的“古风”是有区别的。在唐人诗集中,直接标以“古风”题目的很少。“古风”、“五言古体”、“新乐府”在形式上自由,不讲格律,所以也没有“格律较宽”的问题。

  七言歌行体发展到唐时,也出现了两种情况。因为唐时出现了“格律诗”(也叫“近体诗”,以区别以前不讲格律的“古体诗”),所以,一种是有意把格律诗的一些句法、手法引入古体诗中,一种是有意避开格律诗的句法、手法。习惯上,人们把前一类叫做“七言歌行体”,后一类叫做“七言古体诗”(简称“七古”)。

  初唐的一些诗人在继承南朝齐梁诗歌的华丽铺陈基础上,尝试将七言格律诗的句式和对仗等手法引入歌行体中,于是出现了卢照邻的《长安古意》、骆宾王的《帝京篇》、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等著名诗篇,形成篇幅雄壮、气势宏肆,散句中杂以格律、对仗等句式,以反映广阔社会现实内容见长,读来抑扬顿挫,跌宕多变,为人称道,人称“初唐体”,遂使七言歌行体面貌一新。至盛唐,高适、岑参等用此体式写了大量的边塞诗,如高的《燕歌行》及岑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八下)、《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九下)等,这些诗充分发挥了“初唐体”的特色,内容丰富壮阔,感情奔放激越,形象雄壮奇丽,手法技巧多样,语言骈散结合、优美多姿,读来令人意气昂扬。至中唐白居易等人,又在这种体式中融进叙事成分,写出了名篇《长恨歌》《琵琶行》等,七言歌行体又出现了新的发展。直至清代初期,吴伟业(号梅村)用这种诗体写出了《圆圆曲》《永和宫词》《萧史青门曲》《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等名篇,以诗咏史,形式上更讲究技巧,辞藻富艳,用典精切,形成多姿多态的艺术风貌,优美动人,脍炙人口,更将七言歌行体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人称“梅村体”。到了清末民初,王国维等人还用这种体式写出了《颐和园词》等诗。

  而杜甫、韩愈等诗人则在七言乐府体中有意识地避开律诗的句法句式,以体现出古奥、质朴的风格特色,多用散句,多用“三平”、“三仄”收尾(如“三重茅”、“长林梢”、“沉塘凹”、“入竹去”、“自叹息”、“冷似铁”等),多用奇崛古朴的语言,以体现折拗郁勃的特色,这在律诗中是不允许的。在内容风格上,这类诗往往以现实主义的题材、深刻沉郁的感情为主,与前一类歌行体的浓郁浪漫主义色彩不同。但讲究内容的壮阔、气势情感的奔放激越,结构的转折多变,又符合七言歌行体的总体特色。像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下),李益的《登天坛夜见海》,韩愈的《山石》《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卢仝的《月蚀诗》《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等,都具有这样的特色,习惯上被称为“七言古体”。

  关于七言歌行体与七言古体诗的区别,前人论述非常多,刘熙载的《诗概》中是这样区分两类特点的:“七古可命为古、近两体。近体曰骈、曰谐、曰丽、曰绵;古体曰单、曰拗、曰瘦、曰劲。一尚风容,一尚筋骨。此齐梁、汉魏之分,即初、盛唐之所以别也。”(《清诗话续编》2436页)这里所说的“古”指的就是《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那样的七言古体,它继承了汉魏古诗的古朴质实的特点;“近”则是指“初唐体”发展而成的七言歌行体,它继承了齐梁尚巧求丽的特点。可以说,这是在汉魏六朝七言乐府诗的大树上结出的两个不同风味的果子。

  以上大概是我国古体诗的基本概况,它与唐代出现的格律严整的近体诗(格律诗),成为我国古诗的基本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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