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翻书用的湿手器叫什么?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0-19浏览:3收藏

古代文人翻书用的湿手器叫什么?,第1张

现在市面上早就有卖湿指头翻书的工具了,通常我们管它叫“湿手盒”。古代没这玩艺。

在古代,文人用手指翻书时,有时会在书页上留有汗渍以及指纹,觉得不美观,于是就发明了书拨。

  哎,实在是抄不全资料,您就将就着用吧!!!

  一、固定句式:

  古代汉语,疑问句通常分成是非问疑问句、特指问疑问句、选择问疑问句、正反问疑问句四四种。

  在疑问句中,如疑问代词(何、奚等)作宾语,提到动词(或介词)之前。

  二、疑问代词:

  根据疑问代词指代的询问对象,古汉语疑问代词可分三类。

  (1 )指人的。有“谁、孰”。

  a “谁”用于一般问句,可作主、宾、定、语及判断句的谓语。b “孰”用于选择问句,一般有先行词。

  如:“吾与徐公孰美?”译为“哪一个”,一般只作主语。它还可指物、处所。“孰与介”表比较:如“吾孰与徐公美?”;用于反问句中,表肯定:“惟坐待亡,孰与伐之。”有“哪里比得上”的意思。

  (2 )指物的。有“何、胡、奚、曷”等。“何”:作主、宾、定、判谓,a 常用来询问原因或方法,如:“许子何不为陶冶?”译为“什么”“为什么”;b 询问处所,如“子欲何之?”译为“哪里”。

  “胡、奚、曷”经常a 作状语,用来询问原因,相当于“为什么”或“怎么”,如“子奚乘是车也?”;

  b 它们也经常作介词的宾语前置,如“胡为”“曷为”,询问原因。c “奚以”询问方法。

  (3 )指处所。有“安、恶、焉”。a 它们主要作状语,询问处所。相当于现代的“在哪里”。如“焉置土石?”;b 也可作前置宾语,用来询问处所。如“沛公安在?”c 还可以用于反问句,作状语,加强反问语气。类似于“哪里”。d “焉”用于反问句后虚化了,不再实指处所。如“今弗爱其子,安能爱君?”

  三、疑问语气词:

  古代汉语中的语气词分句首语气词、句中语气词和句尾语气词。

  句首语气词——夫、盖、维。

  句中语气词——也、与(欤)。

  句尾语气词——也、矣、乎、哉;已、耳、焉、与、邪、夫、兮。也、矣、已、耳、焉是陈述语气;乎、与、邪是疑问语气;哉、夫、兮是感叹语气。

  重点掌握“也”、“乎”、“已”、“耳”、“焉”、“哉”等的用法。

夸大了事实,将不识生僻字直接说成不识字,将个别博士查典故时没分辨出网上的杜撰笼统地说成乱翻书。其次,文中的结论很有微信短文风,比如:“难怪中国的大学,在世界排名中可怜兮兮,难怪我们的文凭,人家打死也不承认,原来并非民族歧视,乃是自我作践耳!”从一些并不重要的事实得出了很吸引眼球的观点。就像一个人小时候砸碎一口碗,所以我们可以看出这人日后必不成大器一样,说的天花乱坠,但实际上只是夸夸其谈。

传说诸葛亮司马懿生性多疑且心胸狭隘,他有一个习惯就是翻书时爱用舌头舔手指然后再翻。诸葛亮死前知道自己死后司马懿必定去挖掘他的棺木,于是命人在自己棺中放了一本书,每夜都写上“司马懿必死”,并涂上毒药。果然诸葛亮死后司马懿就去挖掘他的棺木,他看到那本书上的字,就开始往后翻,越看越生气,越生气越往后翻,翻到最后,可想而知,由于他的翻书习惯,最终中毒身亡。

宣皇帝讳懿,字仲达,河内温县孝敬里人,姓司马氏。其先出自帝高阳之子重黎,为夏官祝融,历唐、虞、夏、商,世序其职。及周,以夏官为司马。其后程柏休父,周宣王时,以世官克平徐方,锡以官族,因而为氏。楚汉间,司马仰为赵将,与诸侯伐秦。秦亡,立为殷王,都河内。汉以其地为郡,子孙遂家焉。自仰八世,生征西将军钧,字叔平。钧生豫章太守量,字公度。量生颍川太守俊,字元异。俊生京兆尹防,字建公。帝即防之第二子也。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汉末大乱,常慨然有忧天下心。南阳太守同郡杨俊名知人,见帝,未弱冠,以为非常之器。尚书清河崔琰与帝兄朗善,亦谓朗曰:“君弟聪亮明允,刚断英特,非子所及也。”

汉建安六年,郡举上计掾。魏武帝为司空,闻而辟之。帝知汉运方微,不欲屈节曹氏,辞以风痹,不能起居。魏武使人夜往密刺之,帝坚卧不动。及魏武为丞相,又辟为文学掾,敕行者曰:“若复盘桓,便收之。”帝惧而就职。于是,使与太子游处,迁黄门侍郎,转议郎、丞相东曹属,寻转主簿。从讨张鲁,言于魏武曰:“刘备以诈力虏刘璋,蜀人未附而远争江陵,此机不可失也。今若曜威汉中,益州震动,进兵临之,势必瓦解。因此之势,易为功力。圣人不能违时,亦不失时矣。”魏武曰:“人苦无足,既得陇右,复欲得蜀!”言竟不从。既而从讨孙权,破之。军还,权遣使乞降,上表称臣,陈说天命。魏武帝曰:“此儿欲踞吾著炉炭上邪!”答曰:“汉运垂终,殿下十分天下而有其九,以服事之。权之称臣,天人之意也。虞、夏、殷、周不以谦让者,畏天知命也。”

魏国既建,迁太子中庶子。每与大谋,辄有奇策,为太子所信重,与陈群、吴质、朱乐号曰四友。迁为军司马,言于魏武曰:“昔箕子陈谋,以食为首。今天下不耕者盖二十余万,非经国远筹也。虽戎甲未卷,自宜且耕且守。”魏武纳之,于是务农积谷,国用丰赡。帝又言荆州刺史胡修粗暴,南乡太守傅方骄奢,并不可居边。魏武不之察。及蜀将羽围曹仁于樊,于禁等七军皆没,修、方果降羽,而仁围甚急焉。是时汉帝都许昌,魏武以为近贼,欲徙河北。帝谏曰:“禁等为水所没,非战守之所失,于国家大计未有所损,而便迁都,既示敌以弱,又淮沔之人大不安矣。孙权、刘备,外亲内疏,羽之得意,权所不愿也。可喻权所,令掎其后,则樊围自解。”魏武从之。权果遣将吕蒙西袭公安,拔之,羽遂为蒙所获。

魏武以荆州遗黎及屯田在颍川者逼近南寇,皆欲徙之。帝曰:“荆楚轻脱,易动难安。关羽新破,诸为恶者藏窜观望。今徙其善者,既伤其意,将令去者不敢复还。”从之。其后诸亡者悉复业。及魏武薨于洛阳,朝野危惧。帝纲纪丧事,内外肃然。乃奉梓宫还邺。

魏文帝即位,封河津亭侯,转丞相长史。会孙权帅兵西过,朝议以樊、襄阳无谷,不可以御寇。时曹仁镇襄阳,请召仁还宛。帝曰:“孙权新破关羽,此其欲自结之时也,必不敢为患。襄阳水陆之冲,御寇要害,不可弃也。”言竟不从。仁遂焚弃二城,权果不为寇,魏文悔之。及魏受汉禅,以帝为尚书。顷之,转督军、御史中丞,封安国乡侯。

黄初二年,督军官罢,迁侍中、尚书右仆射。

五年,天子南巡,观兵吴疆。帝留镇许昌,改封向乡侯,转抚军、假节,领兵五千,加给事中、录尚书事。帝固辞。天子曰:“吾于庶事,以夜继昼,无须臾宁息。此非以为荣,乃分忧耳。”

六年,天子复大兴舟师征吴,复命帝居守,内镇百姓,外供军资。临行,诏曰:“吾深以后事为念,故以委卿。曹参虽有战功,而萧何为重。使吾无西顾之忧,不亦可乎!”天子自广陵还洛阳,诏帝曰:“吾东,抚军当总西事;吾西,抚军当总东事。”于是帝留镇许昌。及天子疾笃,帝与曹真、陈群等见于崇华殿之南堂,并受顾命辅政。诏太子曰:“有间此三公者,慎勿疑之。”明帝即位,改封舞阳侯。及孙权围江夏,遣其将诸葛瑾、张霸并攻襄阳,帝督诸军讨权,走之。进击,败瑾,斩霸,并首级千余。迁骠骑将军。

太和元年六月,天子诏帝屯于宛,加督荆、豫二州诸军事。初,蜀将孟达之降也,魏朝遇之甚厚。帝以达言行倾巧,不可任,骤谏,不见听,乃以达领新城太守,封侯,假节。达于是连吴固蜀,潜图中国。蜀相诸葛亮恶其反覆,又虑其为患。达与魏兴太守申仪有隙,亮欲促其事,乃遣郭模诈降,过仪,因漏泄其谋。达闻其谋漏泄,将举兵。帝恐达速发,以书喻之曰:“将军昔弃刘备,讬身国家,国家委将军以疆埸之任,任将军以图蜀之事,可谓心贯白日。蜀人愚智,莫不切齿于将军。诸葛亮欲相破,惟苦无路耳。模之所言,非小事也,亮岂轻之而令宣露,此殆易知耳。”达得书大喜,犹与不决。帝乃潜军进讨。诸将言达与二贼交构,宜观望而后动。帝曰:“达无信义,此其相疑之时也,当及其未定促决之。”乃倍道兼行,八日到其城下。吴蜀各遣其将向西城安桥、木阑塞以救达,帝分诸将距之。初,达与亮书曰:“宛去洛八百里,去吾一千二百里,闻吾举事,当表上天子,比相反覆,一月间也,则吾城已固,诸军足办。则吾所在深险,司马公必不自来;诸将来,吾无患矣。”及兵到,达又告亮曰:“吾举事,八日而兵至城下,何其神速也!”上庸城三面阻水,达于城外为木栅以自固。帝渡水,破其栅,直造城下。八道攻之,旬有六日,达甥邓贤、将李辅等开门出降。斩达,传首京师。俘获万余人,振旅还于宛。乃劝农桑,禁浮费,南土悦附焉。初,申仪久在魏兴,专威疆埸,辄承制刻印,多所假授。达既诛,有自疑心。时诸郡守以帝新克捷,奉礼求贺,皆听之。帝使人讽仪,仪至,问承制状,执之,归于京师。又徙孟达余众七千余家于幽州。蜀将姚静、郑他等帅其属七千余人来降。时边郡新附,多无户名,魏朝欲加隐实。属帝朝于京师,天子访之于帝。帝对曰:“贼以密网束下,故下弃之。宜弘以大纲,则自然安乐。”又问二虏宜讨,何者为先?对曰:“吴以中国不习水战,故敢散居东关。凡攻敌,必扼其喉而摏其心。夏口、东关,贼之心喉。若为陆军以向皖城,引权东下,为水战军向夏口,乘其虚而击之,此神兵从天而坠,破之必矣。”天子并然之,复命屯于宛。

四年,迁大将军,加大都督、假黄钺,与曹真伐蜀。帝自西城斫山开道,水陆并进,溯沔而上,至于朐�,拔其新丰县。军次丹口,遇雨,班师。明年,诸葛亮寇天水,围将军贾嗣、魏平于祁山。天子曰:“西方有事,非君莫可付者。”乃使帝西屯长安,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统车骑将军张郃、后将军费曜、征蜀护军戴凌、雍州刺史郭淮等讨亮。张郃劝帝分军往雍、郿为后镇,帝曰:“料前军独能当之者,将军言是也。若不能当,而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禽也。”遂进军隃麋。亮闻大军且至,乃自帅众将芟上邽之麦。诸将皆惧,帝曰:“亮虑多决少,必安营自固,然后芟麦。吾得二日兼行足矣。”于是卷甲晨夜赴之。亮望尘而遁。帝曰:“吾倍道疲劳,此晓兵者之所贪也。亮不敢据渭水,此易与耳。”进次汉阳,与亮相遇,帝列阵以待之。使将牛金轻骑饵之,兵才接而亮退,追至祁山。亮屯卤城,据南北二山,断水为重围。帝攻拔其围,亮宵遁。追击,破之,俘斩万计。天子使使者劳军,增封邑。时军师杜袭、督军薛悌皆言,明年麦熟,亮必为寇,陇右无谷,宜及冬豫运。帝曰:“亮再出祁山,一攻陈仓,挫衄而反。纵其后出,不复攻城,当求野战,必在陇东,不在西也。亮每以粮少为恨,归必积谷,以吾料之,非三稔不能动矣。”于是表徙冀州农夫佃上邽,兴京兆、天水、南安监冶。

青龙元年,穿成国渠,筑临晋陂,溉田数千顷,国以充实。

二年,亮又率众十余万出斜谷,垒于郿之渭水南原。天子忧之,遣征蜀护军秦朗督步骑二万,受帝节度。诸将欲住渭北以待之,帝曰:“百姓积聚皆在渭南,此必争之地也。”遂引军而济,背水为垒。因谓诸将曰:“亮若勇者,当出武功依山而东,若西上五丈原,则诸军无事矣。”亮果上原,将北渡渭,帝遣将军周当屯阳遂以饵之。数日,亮不动。帝曰:“亮欲争原而不向阳遂,此意可知也。”遣将军胡遵、雍州刺史郭淮共备阳遂,与亮会于积石,临原而战,亮不得进,还于五丈原。会有长星坠亮之垒,帝知其必败,遣奇兵掎亮之后,斩五百余级,获生口千余,降者六百余人。时朝廷以亮侨军远寇,利在急战,每命帝持重,以候其变。亮数挑战,帝不出,因遗帝巾帼妇人之饰。帝怒,表请决战,天子不许,乃遣骨鲠臣卫尉辛毗杖节为军师以制之。后亮复来挑战,帝将出兵以应之,毗杖节立军门,帝乃止。初,蜀将姜维闻毗来,谓亮曰:“辛毗杖节而至,贼不复出矣。”亮曰:“彼本无战心,所以固请者,以示武于其众耳。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苟能制吾,岂千里而请战邪!”帝弟孚书问军事,帝复书曰:“亮志大而不见机,多谋而少决,好兵而无权,虽提卒十万,已堕吾画中,破之必矣。”与之对垒百余日,会亮病卒,诸将烧营遁走,百姓奔告,帝出兵追之。亮长史杨仪反旗鸣鼓,若将距帝者。帝以穷寇不之逼,于是杨仪结阵而去。经日,乃行其营垒,观其遗事,获其图书、粮谷甚众。帝审其必死,曰:“天下奇才也。”辛毗以为尚未可知。帝曰:“军家所重,军书密计、兵马粮谷,今皆弃之,岂有人捐其五藏而可以生乎?宜急追之。”关中多蒺藜,帝使军士二千人著软材平底木屐前行,蒺藜悉著屐,然后马步俱进。追到赤岸,乃知亮死。审问,时百姓为之谚曰:“死诸葛走生仲达。”帝闻而笑曰:“吾便料生,不便料死故也。”先是,亮使至,帝问曰:“诸葛公起居何如,食可几米?”对曰:“三四升。”次问政事,曰:“二十罚已上皆自省览。”帝既而告人曰:“诸葛孔明其能久乎!”竟如其言。亮部将杨仪、魏延争权,仪斩延,并其众。帝欲乘隙而进,有诏不许。

三年,迁太尉,累增封邑。蜀将马岱入寇,帝遣将军牛金击走之,斩千余级。武都氐王苻双、强端帅其属六千余人来降。关东饥,帝运长安粟五百万斛于京师。

四年,获白鹿,献之。天子曰:“昔周公旦辅成王,有素雉之贡。今君受陕西之任,有白鹿之献,岂非忠诚协符,千载同契,俾乂邦家,以永厥休邪!”及辽东太守公孙文懿反,征帝诣京师。天子曰:“此不足以劳君,事欲必克,故以相烦耳。君度其行何计?”对曰:“弃城预走,上计也。据辽水以距大军,次计也。坐守襄平,此成擒耳。”天子曰:“其计将安出?”对曰:“惟明者能深度彼己,豫有所弃,此非其所及也。今悬军远征,将谓不能持久,必先距辽水而后守,此中下计也。”天子曰:“往还几时?”对曰:“往百日,还百日,攻百日,以六十日为休息,一年足矣。”是时大修宫室,加之以军旅,百姓饥弊。帝将即戎,乃谏曰:“昔周公营洛邑,萧何造未央,今宫室未备,臣之责也。然自河以北,百姓困穷,外内有役,势不并兴,宜假绝内务,以救时急。”

景初二年,帅牛金、胡遵等步骑四万发自京都。车驾送出西明门。诏弟孚、子师送过温,赐以谷帛牛酒,敕郡守典农以下皆往会焉。见父老故旧,宴饮累日。帝叹息,怅然有感,为歌曰:“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毕力遐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遂进师,经孤竹,越碣石,次于辽水。文懿果遣步骑数万,阻辽隧,坚壁而守,南北六七十里,以距帝。帝盛兵多张旗帜,出其南,贼尽锐赴之。乃泛舟潜济以出其北,与贼营相逼,沈舟焚梁,傍辽水作长围,弃贼而向襄平。诸将言曰:“不攻贼而作围,非所以示众也。”帝曰:“贼坚营高垒,欲以老吾兵也。攻之,正入其计,此王邑所以耻过昆阳也。古人曰,敌虽高垒,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贼大众在此,则巢窟虚矣。我直指襄平,则人怀内惧,惧而求战,破之必矣。”遂整阵而过。贼见兵出其后,果邀之。帝谓诸将曰:“所以不攻其营,正欲致此,不可失也。”乃纵兵逆击,大破之,三战皆捷。贼保襄平,进军围之。初,文懿闻魏师之出也,请救于孙权。权亦出兵遥为之声援,遗文懿书曰:“司马公善用兵,变化若神,所向无前,深为弟忧之。”会霖潦,大水,平地数尺,三军恐,欲移营。帝令军中敢有言徙者斩。都督令史张静犯令,斩之,军中乃定。贼恃水,樵牧自若。诸将欲取之,皆不听。司马陈圭曰:“昔攻上庸,八部并进,昼夜不息,故能一旬之半,拔坚城,斩孟达。今者远来而更安缓,愚窃惑焉。”帝曰:“孟达众少而食支一年,吾将士四倍于达而粮不淹月,以一月图一年,安可不速?以四击一,正令半解,犹当为之。是以不计死伤,与粮竞也。今贼众我寡,贼饥我饱,水雨乃尔,功力不设,虽当促之,亦何所为。自发京师,不忧贼攻,但恐贼走。今贼粮垂尽,而围落未合,掠其牛马,抄其樵采,此故驱之走也。夫兵者诡道,善因事变。贼凭众恃雨,故虽饥困,未肯束手,当示无能以安之。取小利以惊之,非计也。”朝廷闻师遇雨,咸请召还。天子曰:“司马公临危制变,计日擒之矣。”既而雨止,遂合围。起土山地道,楯橹钩幢,发矢石雨下,昼夜攻之。时有长星,色白,有芒鬣,自襄平城西南流于东北,坠于梁水,城中震慑。文懿大惧,乃使其所署相国王建、御史大夫柳甫乞降,请解围而缚。不许,执建等,皆斩之。檄告文懿曰:“昔楚郑列国,而郑伯犹肉袒牵羊而迎之。孤为王人,位则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围退舍,岂楚郑之谓邪!二人老耄,必传言失旨,已相为斩之。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决者来。”文懿复遣侍中卫演乞克日送任。帝谓演曰:“军事大耍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惟有降与死耳。汝不肯面缚,此为决就死也,不须送任。”文懿攻南围突出,帝纵兵击败之,斩于梁水之上星坠之所。既入城,立两标以别新旧焉。男子年十五已上七千余人皆杀之,以为京观。伪公卿已下皆伏诛,戮其将军毕盛等二千余人。收户四万,口三十余万。初,文懿篡其叔父恭位而囚之。及将反,将军纶直、贾范等苦谏,文懿皆杀之。帝乃释恭之囚,封直等之墓,显其遗嗣。令曰:“古之伐国,诛其鲸鲵而已,诸为文懿所诖误者,皆原之。中国人欲还旧乡,恣听之。”时有兵士寒冻,乞襦,帝弗之与。或曰:“幸多故襦,可以赐之。”帝曰:“襦者官物,人臣无私施也。”乃奏军人年六十已上者罢遣千余人,将吏从军死亡者致丧还家。遂班师。天子遣使者劳军于蓟,增封食昆阳,并前二县。初,帝至襄平,梦天子枕其膝,曰:“视吾面。”俯视有异于常,心恶之。先是,诏帝便道镇关中;及次白屋,有诏召帝,三日之间,诏书五至。手诏曰:“间侧息望到,到便直排阁入,视吾面。”帝大遽,乃乘追锋车昼夜兼行,自白屋四百余里,一宿而至。引入嘉福殿卧内,升御床。帝流涕问疾,天子执帝手,目齐王曰:“以后事相托。死乃复可忍,吾忍死待君,得相见,无所复恨矣。”与大将军曹爽并受遗诏辅少主。及齐王即帝位,迁侍中、持节、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与爽各统兵三千人,共执朝政,更直殿中,乘舆入殿。爽欲使尚书奏事先由己,乃言于天子,徙帝为大司马。朝议以为前后大司马累薨于位,乃以帝为太傅。入殿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如汉萧何故事。嫁娶丧葬取给于官,以世子师为散骑常侍,子弟三人为列侯,四人为骑都尉。帝固让子弟官不受。

魏正始元年春正月,东倭重译纳贡,焉耆、危须诸国,弱水以南,鲜卑名王,皆遣使来献。天子归美宰辅,又增帝封邑。初,魏明帝好修宫室,制度靡丽,百姓苦之。帝自辽东还,役者犹万余人,雕玩之物动以千计。至是皆奏罢之,节用务农,天下欣赖焉。

二年夏五月,吴将全琮寇芍陂,朱然、孙伦围樊城,诸葛瑾、步骘掠柤中,帝请自讨之。议者咸言,贼远来围樊,不可卒拔。挫于坚城之下,有自破之势,宜长策以御之。帝曰:“边城受敌而安坐庙堂,疆场骚动,众心疑惑,是社稷之大忧也。”六月,乃督诸军南征,车驾送出津阳门。帝以南方暑湿,不宜持久,使轻骑挑之,然不敢动。于是休战士,简精锐,募先登,申号令,示必攻之势。吴军夜遁走,追至三州口,斩获万余人,收其舟船军资而还。天子遣侍中常侍劳军于宛。秋七月,增封食郾、临颍,并前四县,邑万户,子弟十一人皆为列侯。帝勋德日盛,而谦恭愈甚。以太常常林乡邑旧齿,见之每拜。恒戒子弟曰:“盛满者道家之所忌,四时犹有推移,吾何德以堪之。损之又损之,庶可以免乎?”

三年春,天子追封,谥皇考京兆尹为舞阳成侯。三月,奏穿广漕渠,引河入汴,溉东南诸陂,始大佃于淮北。先是,吴遣将诸葛恪屯皖,边鄙苦之,帝欲自击恪。议者多以贼据坚城,积谷,欲引致官兵,今悬军远攻,其救必至,进退不易,未见其便。帝曰:“贼之所长者水也,今攻其城,以观其变。若用其所长,弃城奔走,此为庙胜也。若敢固守,湖水冬浅,船不得行,势必弃水相救,由其所短,亦吾利也。”

四年秋九月,帝督诸军击诸葛恪,车驾送出津阳门。军次于舒,恪焚烧积聚,弃城而遁。帝以灭贼之耍,在于积谷,乃大兴屯守,广开淮阳、百尺二渠,又修诸陂于颍之南北,万余顷。自是淮北仓庾相望,寿阳至于京师,农官屯兵连属焉。

五年春正月,帝至自淮南,天子使持节劳军。尚书邓扬、李胜等欲令曹爽建立功名,劝使伐蜀。帝止之,不可,爽果无功而还。

六年秋八月,曹爽毁中垒中坚营,以兵属其弟中领军羲,帝以先帝旧制禁之不可。冬十二月,天子诏帝朝会乘舆升殿。

七年春正月,吴寇柤中,夷夏万余家避寇北渡沔。帝以沔南近贼,若百姓奔还,必复致寇,宜权留之。曹爽曰:“今不能修守沔南而留百姓,非长策也。”帝曰:“不然。凡物致之安地则安。危地则危。故兵书曰‘成败,形也;安危,势也’。形势,御众之耍,不可以不审。设令贼以二万人断沔水,三万人与沔南诸军相持,万人陆梁柤中,将何以救之?”爽不从,卒令还南。贼果袭破柤中,所失万计。

八年夏四月,夫人张氏薨。曹爽用何晏、邓扬、丁谧之谋,迁太后于永宁宫,专擅朝政,兄弟并典禁兵,多树亲党,屡改制度。帝不能禁,于是与爽有隙。五月,帝称疾不与政事。时人为之谣曰:“何、邓、丁,乱京城。”

九年春三月,黄门张当私出掖庭才人石英等十一人,与曹爽为伎人。爽、晏谓帝疾笃,遂有无君之心,与当密谋,图危社稷,期有日矣。帝亦潜为之备,爽之徒属亦颇疑帝。会河南尹李胜将莅荆州,来候帝。帝诈疾笃,使两婢侍,持衣衣落,指口言渴,婢进粥,帝不持杯饮,粥皆流出霑胸。胜曰:“众情谓明公旧风发动,何意尊体乃尔!”帝使声气才属,说“年老枕疾,死在旦夕。君当屈并州,并州近胡,善为之备。恐不复相见,以子师、昭兄弟为托。”胜曰:“当还忝本州,非并州。”帝乃错乱其辞曰:“君方到并州。”胜复曰:“当忝荆州。”帝曰:“年老意荒,不解君言。今还为本州,盛德壮烈,好建功勋!”胜退告爽曰:“司马公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不足虑矣。”他日,又言曰:“太傅不可复济,令人怆然。”故爽等不复设备。

嘉平元年春正月甲午,天子谒高平陵,爽兄弟皆从。是日,太白袭月。帝于是奏永宁太后,废爽兄弟。时景帝为中护军,将兵屯司马门。帝列阵阙下,经爽门。爽帐下督严世上楼,引弩将射帝,孙谦止之曰:“事未可知。”三注三止,皆引其肘不得发。大司农桓范出赴爽,蒋济言于帝曰:“智囊往矣。”帝曰:“爽与范内疏而智不及,驽马恋栈豆,必不能用也。”于是假司徒高柔节,行大将军事,领爽营,谓柔曰:“君为周勃矣。”命太仆王观行中领军,摄羲营。帝亲帅太尉蒋济等勒兵出迎天子,屯于洛水浮桥,上奏曰:“先帝诏陛下、秦王及臣升于御床,握臣臂曰‘深以后事为念’。今大将军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群官耍职,皆置所亲;宿卫旧人,并见斥黜。根据盘牙,纵恣日甚。又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伺候神器。天下汹汹,人怀危惧。陛下便为寄坐,岂得久安?此非先帝诏陛下及臣升御床之本意也。臣虽朽迈,敢忘前言。昔赵高极意,秦是以亡;吕霍早断,汉祚永延。此乃陛下之殷鉴,臣授命之秋也。公卿群臣皆以爽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皇太后,皇太后敕如奏施行。臣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兵各以本官侯就第,若稽留车驾,以军法从事。臣辄力疾将兵诣洛水浮桥,伺察非常。”爽不通奏,留车驾宿伊水南,伐树为鹿角,发屯兵数千人以守。桓范果劝爽奉天子幸许昌,移檄征天下兵。爽不能用,而夜遣侍中许允、尚书陈泰诣帝,观望风旨。帝数其过失,事止免官。泰还以报爽劝之通奏。帝又遣爽所信殿中校尉尹大目谕爽,指洛水为誓,爽意信之。桓范等援引古今,谏说万端,终不能从。乃曰:“司马公正当欲夺吾权耳。吾得以侯还第,不失为富家翁。”范拊膺曰:“坐卿。灭吾族矣!”遂通帝奏。既而有司劾黄门张当,并发爽与何晏等反事,乃收爽兄弟及其党与何晏、丁谧、邓扬、毕轨、李胜、桓范等诛之。蒋济曰:“曹真之勋,不可以不祀。”帝不听。初,爽司马鲁芝、主簿杨综斩关奔爽。及爽之将归罪也,芝、综泣谏曰:“公居伊周之任,挟天子,杖天威,孰敢不从?舍此而欲就东市,岂不痛哉!”有司奏收芝、综科罪,帝赦之,曰:“以劝事君者。”二月,天子以帝为丞相,增封颍川之繁昌、鄢陵、新汲、父城,并前八县,邑二万户,奏事不名。固让丞相。冬十二月,加九锡之礼,朝会不拜。固让九锡。

二年春正月,天子命帝立庙于洛阳,置左右长史,增掾属、舍人满十人,岁举掾属任御史、秀才各一人,增官骑百人,鼓吹十四人,封子肜平乐亭侯,伦安乐亭侯。帝以久疾不任朝请,每有大事,天子亲幸第以谘访焉。兖州刺史令狐愚、太尉王凌贰于帝,谋立楚王彪。

三年春正月,王凌诈言吴人塞涂水,请发兵以讨之。帝潜知其计,不听。夏四月,帝自帅中军,泛舟沿流,九日而到甘城。凌计无所出,乃迎于武丘,面缚水次,曰:“凌若有罪,公当折简召凌,何苦自来邪!”帝曰:“以君非折简之客故耳。”即以凌归于京师。道经贾逵庙,凌呼曰:“贾梁道!王凌是大魏之忠臣,惟尔有神知之。”至项,仰鸩而死。收其余党,皆夷三族,并杀彪。悉录魏诸王公置于邺,命有司监察,不得交关。天子遣侍中韦诞持节劳军于五池。帝至自甘城,天子又使兼大鸿胪、太仆庾嶷持节,策命帝为相国,封安平郡公,孙及兄子各一人为列侯,前后食邑五万户,侯者十九人。固让相国、郡公不受。六月,帝寝疾,梦贾逵、王凌为祟,甚恶之。秋八月戊寅,崩于京师,时年七十三。天子素服临吊,丧葬威仪依汉霍光故事,追赠相国、郡公。弟孚表陈先志,辞郡公及韫辌车。九月庚申,葬于河阴,谥曰文贞,后改谥文宣。先是,预作终制,于首阳山为土藏,不坟不树;作顾命三篇,敛以时服,不设明器,后终者不得合葬。一如遗命。晋国初建,追尊曰宣王。武帝受禅,上尊号曰宣皇帝,陵曰高原,庙称高祖。

帝内忌而外宽,猜忌多权变。魏武察帝有雄豪志,闻有狼顾相。欲验之。乃召使前行,令反顾,面正向后而身不动。又尝梦三马同食一槽,甚恶焉。因谓太子丕曰:“司马懿非人臣也,必预汝家事。”太子素与帝善,每相全佑,故免。帝于是勤于吏职,夜以忘寝,至于刍牧之间,悉皆临履,由是魏武意遂安。及平公孙文懿,大行杀戮。诛曹爽之际,支党皆夷及三族,男女无少长,姑姊妹女子之适人者皆杀之,既而竟迁魏鼎云。明帝时,王导侍坐。帝问前世所以得天下,导乃陈帝创业之始,用文帝末高贵乡公事。明帝以面覆床曰:“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迹其猜忍,盖有符于狼顾也。

制曰:夫天地之大,黎元为本。邦国之贵,元首为先。治乱无常,兴亡有运。是故五帝之上,居万乘以为忧;三王已来,处其忧而为乐。竞智力,争利害,大小相吞,强弱相袭。逮乎魏室,三方鼎峙,干戈不息,氛雾交飞。宣皇以天挺之姿,应期佐命,文以缵治,武以棱威。用人如在己,求贤若不及;情深阻而莫测,性宽绰而能容,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饰忠于已诈之心,延安于将危之命。观其雄略内断,英猷外决,殄公孙于百日,擒孟达于盈旬,自以兵动若神,谋无再计矣。既而拥众西举,与诸葛相持。抑其甲兵,本无斗志,遗其巾帼,方发愤心。杖节当门,雄图顿屈,请战千里,诈欲示威。且秦蜀之人,勇懦非敌,夷险之路,劳逸不同,以此争功,其利可见。而返闭军固垒,莫敢争锋,生怯实而未前,死疑虚而犹遁,良将之道,失在斯乎!文帝之世,辅翼权重,许昌同萧何之委,崇华甚霍光之寄。当谓竭诚尽节,伊傅可齐。及明帝将终,栋梁是属,受遗二主,佐命三朝,既承忍死之托,曾无殉生之报。天子在外,内起甲兵,陵土未乾,遽相诛戮,贞臣之体,宁若此乎!尽善之方,以斯为惑。夫征讨之策,岂东智而西愚?辅佐之心,何前忠而后乱?故晋明掩面,耻欺伪以成功;石勒肆言,笑奸回以定业。古人有云:“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可不谓然乎!虽自隐过当年,而终见嗤后代。亦犹窃钟掩耳,以众人为不闻;锐意盗金,谓市中为莫睹。故知贪于近者则遗远,溺于利者则伤名;若不损己以益人,则当祸人而福己。顺理而举易为力,背时而动难为功。况以未成之晋基,逼有余之魏祚?虽复道格区宇,德被苍生,而天未启时,宝位犹阻,非可以智竞,不可以力争,虽则庆流后昆,而身终于北面矣。

  

吴三桂正是在田畹府巧遇陈圆圆,惊为天人,向田畹软磨硬泡,好话说尽,就差自称孙子了,才把别人的爱姬讨到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抢来的美人,日后还会落到闯王李自成手里。这回,原本准备给李自成当孙子的吴三桂,咽不下这口气,又去给山海关外的多尔衮当孙子,借得清兵打跑李自成,才把陈圆圆又夺了回来。

   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我没想到的是陈圆圆也是秦淮八艳之一,在南京秦淮河上出道的。我原本以为陈圆圆在北京出名的。想不到她在南京时就有名气了。关于陈圆圆的出处,也有几种版本。有说她是太原人,有说她是苏州人,看来她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南京人。

   陈圆圆是嫌秦淮河的水太浅,才北漂到京师里,在天子脚下遇见老国丈的呢,还是田畹来南京游玩,在秦淮河上邂逅陈圆圆,当场拍板,将其千金购得,带回北京?估计是后者。因为据野史记载,陈沅进田畹府前,混得就很不错了,琴棋书画都能来一手,歌唱得好:“自树帜乐籍而后,艳名大著。凡买笑征歌之客,都唤她做沅姬。那沅姬的身价既高,凡侍一宴的须五金,为度一曲者亦如之。走马王孙,坠鞭公子,趋之若鹜,大有车马盈门之势。即词人墨客,凡以诗词题赠沅姬的,亦更仆难数。”

   陪一顿饭,唱一支歌,都要那么高的出场费,看来田畹掏了千金相求的说法,不会是假的。即使这样,人家还不愿意呢。嫌田畹太老了。陈圆圆骨子里就是爱少年英雄。难怪日后碰上吴三桂,一拍即合呢。

   她虽力拒,鸨母却见钱眼开,加上不敢得罪藩府,还是硬把她推进田畹这个老家伙怀里。陈圆圆到底是金粉秦淮培养出来的,一入田畹藩府的私家歌舞团,立马艳压群芳,成为一姐。

   各路王侯将相,都很羡慕老国丈会引进人才,晚间常来铁狮子胡同串门,为的是亲耳聆听圆圆的美妙歌声。田畹自然明白近期为何门庭若市,倍感骄傲。又请乐工琴师,不断为圆圆量身订制艳词新曲,总能带给满座高朋以无限惊喜。田畹通过圆圆搞公关,大家既陶醉于圆圆的一颦一笑,又大加赞美主人的好客。是啊,美是需要分享的,在分享中增值。

   如果说陈圆圆以前尚只是秦淮河上的地方歌手,现在己成为首都的红星了。好些新歌一经她演唱,就被各个王府侯门的乐班仿效。没几天就传遍街坊。陈圆圆的唱腔,如同一股秦淮河的香风,北漂而来,席卷京城。

今人议论陈圆圆,总绕不过她与吴三桂李自成形成的三角关系。却不知这位乱世佳人差点还搭上了崇祯皇帝。

   恰恰是田畹在宫之女田贵妃牵的线。在有些野史里,说田妃做到了西宫皇娘,称其为田后。她颇受崇祯宠信。后因各地动乱,明王朝内外交困,作为一把手的崇祯整天愁眉苦脸,寝食难安。有时接到地方上告急文书,束手无策,以至失声痛哭。见到三千粉黛,也理都不理。

   田后并不在意自己失宠,却非常担忧皇帝的身心,为讨好他,想尽办法,总不见效。她宫中有个闺密,建议:你娘家新进了个陈圆圆,人见人爱,何不让她给皇帝献歌,或许可以解忧。田后觉得这是好主意。赶紧回家与老父亲商量,可否把国色天香的陈圆圆作为献礼。田畹理解女儿此举是为取悦天子,考虑到崇祯毕竟是自己的大靠山,一旦病倒,后果不堪设想。只得忍痛割爱。挑了个好日子,找了个理由,亲自领陈圆圆拜见皇帝。

   崇祯见了跟在田畹身后的陈圆圆,觉得名不虚传。陈圆圆的美名早己传遍朝野。与宫中嫔妃相比,别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崇祯顿时有点晕。据《吴三桂演义》描述,田畹虽老,并不糊涂,很会讲话:“此女雅善歌笙,并工诗画,超凡仙品。藩府不敢私有,特进诸皇上。”偏偏此时又有州府失陷的消息传来,崇祯立马没了心情,摇头叹息:“此女诚佳人。但朕以国家多故,未尝一日开怀,故无及此。国丈老矣,请留殊色以娱暮年,可也。”

   我估计,崇祯一定想过后果:在此危急之际,如果收了此礼,必将背上好色误国的罪名,还怎么让沙场血战的将士心服口服?此时崇祯急需的治病良药,不是女色,而是捷报。爱江山就别爱美人。崇祯拎得清轻重的。于是再也不看陈圆圆一眼。只向田畹挥挥手,就低头批改公文了。

   田畹见皇帝谢绝,只得带着陈圆圆回家。他并未感到失落。可能还有几分失而复得的惊喜。感到失落的是陈圆圆。天降喜讯,她原本以为自己真能栖上帝国最高枝,一夜未睡,晨起即精心打扮,料任何男人都挡不住这诱惑。却没想到,崇祯真够另类的,都没给自己施展歌喉的机会。原本要给他解忧的几首新曲,算是白准备了。一想到自己还要终日陪伴田畹这老朽,圆圆真有些伤心呢

   在类似的野史里,崇祯与陈圆圆有过一面之缘。有的版本还传得更邪乎,说陈圆圆曾入宫教习嫔妃声乐,后因国事垂危才遭遣返。。假若那一天,陈圆圆真被留下了,是否哄得崇祯开心呢?不管怎么样,李自成终究要打进来的。只是,陈圆圆恐怕就遇不见吴三桂了。

   正是在陈圆圆被崇祯拒绝的失意之际,吴三桂出现了。他是慕名来田府拜访的。田畹不知其别有用心,又拿圆圆向来宾炫耀,让她侍宴献唱。《吴三桂演义》一书,把初相逢时的情景描绘得活色生香:“圆圆细移莲步,轻款而出,向吴三桂深深一躹。吴三桂一面举手相让,却移过身来看那圆圆,但见那生得:眼如秋水一泓,眉似春山八字。面不脂而桃花飞,腰不弯而杨柳舞。盘龙髻好,衬来雨鬓花香,落雁容娇,掷下半天风韵。衣衫飘舞,香风则习习怡人;裙带轻拖,响则叮叮入韵。低垂粉颈,羞态翩翩;乍启珠唇,娇声滴滴。若非洛水仙女下降,定疑巫山神女归来。”吴三桂看罢,觉得她艳名,真也闻名不如见面。

   我等没有吴三桂的眼福,见不到陈圆圆的面了。若实在无从想像陈圆圆究竟有多美,何以倾国倾城,就看看以上抄录下来的这段文字吧。哪是圆圆啊,简直是洛神。

   自此以后,吴三桂就跟丢了魂似的,三天两头往田府跑,弄得田畹都烦了。三桂最终向田畹道明来意,并献上重礼,苦苦哀求。田畹不想得罪这位正当红的边关大将,假大方地承诺:只要陈圆圆也有此意,老夫还是有成人之美的。没想到陈圆圆同意了。还反过来劝田畹借此拴牢国之柱石吴三桂。田畹确实怜惜陈圆圆,想自己风烛残年,不是她持久的依靠,不如撒手,放她去找一个好去处。

如果后来没有李自成横插一杠子,吴三桂与陈圆圆,也算英雄美人的般配故事。这李自成也真是的,京城美女那么多,加上你又占了崇祯的皇宫,接手了三千粉黛,还不够消受啊,偏偏还要横刀夺爱,抢吴三桂的小老婆。只能这么解释:一方面是陈圆圆美得非别人可比,另一方面,看来这李自成骨子里也是个“追星族”,喜欢有名气的歌星。陈圆圆当初没嫁成崇祯皇帝,却遭到一个伪皇帝,大顺皇帝抢亲。看来她命中注定跟紫禁城有不解之缘,要进去住那么几天。

   在《吴三桂演义》里,李自成见玉肌花貌的陈圆圆虽在悲苦之中,不失妖娆之态,不禁动了将之充作押寨夫人的念头:“吾阅女子多矣!未见有如此妍丽者!此楚庄王所谓世间之尤物乎!吾若得此人,以充妃嫔,平生之愿足矣!”他仿佛忘了闯进京城来干什么的,好像就是为了遭遇这价值连城的佳人,让她知道自己是谁。一旁的军师李岩相劝:“大王之言差矣。自来美女,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愿大王勿萌此心,以国事为重。方不负臣等跋涉相从之意。今为大王计,宜将吴襄,陈圆圆及其家属人等送还吴三桂,则三桂之感大王深矣。那时不患三桂不为我用也。”李自成不采纳李岩之计谋,只顾跟美女套近乎:“吾闻汝从三桂为慕其英雄也。今国破家亡,三桂未能以一矢相援救,吾独能踏平陕晋,扫净燕云,唾气而取北京,我之英雄较三桂若何?汝若舍三桂而从我,当不失妃嫔之贵。” 陈圆圆的答复很精彩:“大王此举如志在与朱明共争江山,自应以仁义之师,救涂炭之苦,若以一时声势,夺人之爱,而损人之节,固失人心,又误大事,愿大王勿为之。”说罢唯俯首不仰视,巧妙地泼了李自成一盆冷水。

   因其言既合情又在理,李自成倒也无话可说。但他仍然舍不得释放陈圆圆。他好像既爱江山又爱美人,什么都要,最终什么都要不到。

   表面上看,陈圆圆是明清交替那段历史的大花瓶,被你争过来我抢过去,代替了那只若隐若现的鼎,成为舞台中央的道具。其实,她并不是花瓶式的女人,还是很有主见的,也不乏计谋。周旋于几个举足轻重的男人之间,却游刃有余,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当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借清兵入关,把李自成围困在北京城里,李自成在城楼上把吴三桂父亲吴襄及家属三十余口斩杀,却手下留情,单单留下个陈圆圆。吴三桂逐一查验城头上掷下的亲友首级,独不见陈圆圆,便猜测到李自成将其据为己有。

    李自成突围,也没忘记带上陈圆圆,为掩饰私情,还跟部下说这是可胁迫吴三桂的人质。即今世所谓人体盾牌也。逃到山西地界,吴三桂仍穷追不舍。聪明的陈圆圆,想出脱身之计,吓唬李自成:你带着我,跑到哪里,三桂肯定追到哪里,他不只是恨你才猛追的,还因为爱我,爱而不舍。大王不如把我放了,三桂一找到我,心中石头落地,必然顾不上追杀大王了。

   李自成也想脱身呢,一面许诺日后转败为胜再续前缘,必立陈圆圆为后,一面留给她一支令箭,说自己的部下见此物必不敢加害。

   陈圆圆藏进一户农家,将李自成令箭挂在门外。果然,直到兵马过尽,也无人擅自闯入骚扰。陈圆圆就这样等到了追赶不迭的吴三桂。

   见面先大哭:妾忍辱负重,为了能再见将军一面。今天见到,可以无憾地死了。拔出剪刀假装要自刎。弄得吴三桂心都要碎了,连忙夺刀,把泪流满面的陈圆圆抱住:不怪你。都怪我。过去的事都别提了。以后我们再不会分开了。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吴三桂对陈圆圆的感情更深了。陈圆圆既摆脱了李自成的侵害,又没有失去吴三桂的欢爱,在兵荒马乱之中,能如此保全自己,真是既有勇气,又有智商,你说她容易吗?

   人们常以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例子,来证明红颜祸水论,证明美女的有害,不仅倾国倾城,还可能祸国。甚至到了当代还有类似的观点:常在街上看美女,养眼,养心,促进血液循环,有可能长寿,而把美女娶回家则是另一回事了,担心,闹心,既不好相处,又让人患得患失,折寿。说起陈圆圆,则视之为招惹是非的美女。

   我很反对这种以偏概全的历史观。崇祯皇帝拒绝陈圆圆入宫,不也没保住江山社稷吗?明朝的覆灭都是各路男人们相互争斗而造成的,是男人们闹的乱子,干嘛最后要让一个弱女子来买单啊?如果没有陈圆圆的因素,我不相信吴三桂就不会投靠多尔衮了,旧主子倒台了,像他这样待价而沽的一方诸侯,必定要寻找新主子的,在李自成与多尔衮之间,他要选择一个更过硬的靠山。经过审时度势,几经犹豫,最终把宝押在了多尔衮一方。报复李自成夺爱之仇,不过是挂在嘴上的理由,以掩盖自己引狼入室之罪过。

   相比这一系列争权夺利的男人而言,陈圆圆反而是无辜的。她本是个小女人,只想依靠着如意郎君,或风花雪月或茶米油盐地安度一辈子,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被抛到风口浪尖,仿佛举手投足,都可能影响到历史天平的倾斜度。她哪能担得起这么重的责任?她爱吴三桂,这有错吗?她爱的时候,吴三桂还是大明王朝的顶梁柱呢。谁料到这根柱子会变形、扭曲?因为这一点,她就成为替男人背黑锅的女人。不仅替吴三桂的降清背黑锅,还要替明朝的覆灭背黑锅。

   其实,陈圆圆比吴三桂要识大体,重气节。她阻拦吴三桂追剿李自成,劝他立马赶回北京,以防建州九王(多尔衮)乘虚而入,定鼎北京。在《吴三桂演义》中,陈圆圆几番提醒吴三桂不要让建州九王渔翁得利:“恐将军统兵西行,而九王己是定鼎北京矣……若不幸为妾所料,是将军虽破逆闯而负罪多矣。今乘逆闯穷促之计,实无劳将军虎威,方今为大局计,将军宜迅回北京,以看九王动静,或者九王以将军兵威尚盛,将有戒心。不然中国已绝望矣。”

   吴三桂听从陈圆圆之计,传令回军,刚走到河北,便听说多尔衮已定鼎北京,自为摄政王并候建州主前来即位。吴三桂也就断了恢复明室的念头,死心塌地为外族效劳。不久,接受赐封为平西王。按道理,陈圆圆也顺理成章地升为平西王妃,可她一点不开心。当吴三桂奉命挈眷同赴滇中镇守,只有陈圆圆一人,不愿同行:“妾昔年被陷,致系囚于闯贼之手,即欲一死,惧无以自明。今幸自成已殒,王爷又已成名。请王爷体谅妾心,恩准妾束发修行,以终余年,得日坐蒲团,忏悔前过,实妾之幸也。”吴三桂哪里舍得她离去,执意邀请她共享荣华宝贵。陈圆圆急了:“妾非不知王爷爱妾之心,但王爷若不俯从妾愿,妾将臭名万载,不可复为人矣!”她见吴三桂很吃惊,又耐心解释:“妾身在玉峰为歌伎,乃田藩府以千金购妾而归,又不能托田府以终身,随献与大明先帝。先帝以国事忧劳,故弗能纳。后乃得侍王爷,惜王爷当日以奉命出镇宁远,使妾不能随侍左右,致李闯入京,被掳于贼中,复千谋百计,始得再与王爷相见。数年以来,东西南北,无所适从,任人迁徙,既不能从一而终,后世将妾失身于贼,无复郝然人世,何以自明?故妾非舍大王而去,实不得已耳!”

   这就是陈圆圆在颠沛流离的过程中最真实的心理活动。能够看出:她很爱惜羽毛、注重名誉。至少比吴三桂之流更在乎当世的评价与后人的看法。“乱世佳人”似乎比“乱世英雄”更有定力,也更爱干净。李自成、吴三桂等等男人,要么今朝有酒今朝醉,要么有奶便是娘,哪管别人雪上加霜,哪管身后洪水滔天。他们真该在李香君、陈圆圆之类女流面前脸红。

   《吴三桂演义》确实写到吴三桂在陈圆圆面前的惭愧:“吴三桂听到这里,心上更不自在。因陈圆圆是一个妇人,尚知从一而终之义,自己今日实难以自问,更无话可答。” 他还一声长叹:“今吾羞见此红粉女儿也。”

   圆圆跪下哭求三桂准许自己斩断俗缘,三桂百感交集地扶她起来,答应到云南后,专门为她建造一座净修之室,以满足她遁入空门的志愿。但今天,确实不忍心把她独自抛弃在兵荒马乱之地。

吴三桂占据云南后,深入缅甸境内擒获了南明流亡政府的永历帝。为劝说吴三桂别杀永历帝,陈圆圆故意登楼北望,迟迟不下来。三桂问其缘故,陈圆圆答:“妾北方人也,望家乡耳!”三桂开玩笑:“我就是你的家乡。你还有何故乡可思?” 陈圆圆正色道:“妾昔读古人书,说的是廉颇之思赵将、吴子之泣西河,故国怀念,英雄且有之。况妾一小儿女耶?”三桂听了有点不好意思:连小女子都知道思乡,这不是在讽刺自己枉为男人吗?

   吴三桂穿着清朝官服去见阶下囚永历帝。陈圆圆劝他还是该穿明朝服装。吴三桂挺给陈圆圆面子的,折衷了一下:脱下清装,先穿明装在内,再在外面披上清装,谎称到永历帝住处,再卸去外套,以明服相见。陈圆圆难得地露出笑脸:“君若能抚存朱明遗裔,故念朱明江山,即见之可也。”

   只是,吴三桂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哄陈圆圆,怕她伤心。最后,他还是瞒过陈圆圆逼死了永历帝。

   吴三桂对别人心狠手辣,在陈圆圆面前却柔情蜜意,有求必应。他在云南站稳脚跟,随即建造一座超豪华的梳妆台,供陈圆圆居住,以博千金一笑。陈圆圆仍然愁眉不展,对吴三桂卖国求荣之举耿耿于怀,总试图与之划清界限。她屡屡劝吴三桂别再为自己胡乱烧钱了,要送礼就该送自己最想要的:一间茅舍、一盏青灯、一册黄卷。

   在《吴三桂演义》里,陈圆圆是这样表明心迹:“妾今荣华极矣!若再享荣华,必増妾累。愿得一净室,闭修慧业,以终余生,并赎前过,此皆大王之赐也”。还提醒三桂这是他当初答应的,不要违约。

   吴三桂只得在城北的荒郊找了一块空地,盖起别墅,名为野园,安置陈圆圆,以顺从她远离尘嚣的心愿。陈圆圆终于与权焰炽天的藩府拉开了距离,两人也就无法经常见面。很快,吴三桂就有了新欢。陈圆圆也乐得清净,每日闭门诵经,忏悔前情。

   明末最有传奇色彩的两位名妓,一位是李香君,一位是陈圆圆。她们的命运起伏大相迳庭,却殊途同归,最终都遁入空门。这样的结局又是她们亲自选择的。她俩恰巧又都名列秦淮八艳。秦淮八艳中还有卞玉京等几位,不约而同地以修道度过余生。这不是没有缘故的。至少,表示了对世道的失望,对人心的怀疑。或者拔高点说,也算一种与清室统领的世俗社会不合作的态度。在那连男人都贪生怕死的血腥乱世,女人又能怎么样呢?她们若能以闭关修行为理由,划清与俗世的界限,已算很有勇气的。亡国之际,秦淮八艳纷纷洗去铅华、素面朝天,既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拒绝了荣华富贵的诱惑,退守于晨钟暮鼓之中,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抵抗。城门可能攻破,而心扉绝不敞开。无论枪林弹雨,还是珠光宝气,都无法让她们眨一下眼。她们视而不见。秦淮八艳,在大是大非的取舍上,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出淤泥而不染。

   陈圆圆不是物质女人,不是贪图享受的女人,她摒弃了王妃的优厚待遇,毅然决然地跨入空门,一定程度上洗刷了乱世溅在她身上的污点。也许仍然有许多人误解她,指责红颜祸水,我却是理解并同情她的。她可以面无愧色地跻身于秦淮八艳这一群有气节的烈女子之中。对于女人,斩断情根,斩断尘缘,不见得比男人杀敌更轻松、更容易。对于女人,情都没有了,就等于心已经死了。陈圆圆是个有心病的美人,是层出不穷的离乱,非常人所能承受的压力,使她害了心病。为了了结这块心病,她只能亲手扼杀了那个原本有着世俗愿望的自己,同时也扼杀了痛苦的回忆。她死心了。

   心死了的美人,再美,又能活多久呢?没隔很长时间,陈圆圆就身患重病。在《吴三桂演义》里,收录了陈圆圆的遗书,估计是作者假托陈圆圆之口而写的,对吴三桂不无责怪。但也有人说陈圆圆遗书属实,曾载入清史稿之类古籍。“伏以大王起家武功,世受明恩……当国破家亡之际,只坐视以贻误事机,迨事势不可为,始借力外人,以伸一时之忿,此大王之深误也。当敌军既进,神京亦亡,国号迁移,而有天沉地惨之变,大王不于此时号召人心,以佑明室,复为敌驰驱马足,纵横于汴、梁、川、楚之间。爰及缅甸,此时此际,明裔固亡,汉祀亦斩,此又大王误之又误之者也……”她看出并指出吴三桂犯下的错误,说明她本身是有立场的,有态度的。在《吴三桂演义》书中,陈圆圆临终前慨然叹道:“古人称美人为倾国倾城,实则人主自倾之,与美人何与?……”

   此言,不只可看作她在为自己辩护,分明也在替所有乱世红颜辩护。天下的男人,好汉做事好汉担,别再让女人背黑锅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给她们足够的安全感,已经够对不住了。还要让她们背黑锅,替自己承担罪名与骂名,那也太差劲了。那不等于说明:男人的肩膀,还没有女人的胸脯坚硬呢。赶紧打住吧!

   我写这篇文章,就是想还陈圆圆一个清白。不是替吴三桂还,而是替掌握话语权的男性社会还。自古以来,溅在女人身上的污水与口水太多了。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贴在陈圆圆头上的这个最抢眼的标签,是吴梅村《圆圆曲》里的名句。《圆圆曲》里还有这样的诗句:“若非壮士全师胜,争得娥眉匹马还,”“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吴梅村是秦淮八艳之一卞玉京的老情人。卞玉京与陈圆圆曾同住横塘,有交往,用当代话来说即“闺蜜”。晚明娱乐圈的流行语:“酒泸寻卞赛(卞玉京原名),花底出圆圆”,说明卞玉京与陈圆圆是秦淮风月场上的姐妹花,旗鼓相当。

   吴梅村早就认识陈圆圆。崇祯十二年,即1639年,他去北京办事,路过苏州昆山县,在县太爷杨永言的酒宴上初睹陈圆圆风采,过目难忘。后来又一直关注其大起大落的命运。他骨子里是陈圆圆这个当红歌星的粉丝。

   顺治八年,即1651年,吴梅村重逢信佛后自称玉京道人的卞赛,“共载横塘,追怀往事,不胜今昔之感”,同时又想起曲终人不见的陈圆圆。他写了一首《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之后,又顺手写下《圆圆曲》。由于陈圆圆在他心目中份量太重,他在诗中也无意间强化了陈圆圆对那段改朝换代历史的作用。他正想借此而狠狠挖苦一下明末降清的那么多卖国贼。是啊,妓女尚只是卖艺,卖色相,心仍然属于自己,吴三桂之流的男人,却把生意做得更大了,不仅卖身求荣,甚而至于卖国以图加官进爵。

   陈圆圆名气太大,这首《圆圆曲》一经写出,即被天南海北广为传抄,有洛阳纸贵之势。云南府同知刘昆之子刘健在《庭闻录》中记载:“当日梅村诗出,三桂大惭,厚贿求毁板,梅村不许。三桂虽横,卒无如何也。”那时不兴打名誉权官司,吴三桂也拿诗人(在古代诗人是无冕之王,比当今的娱记厉害)没办法。加上诗中所写情况大抵属实,吴三桂知道自己要遗臭万年了。当时陈圆圆还活着。估计这首流行诗,也没少给她心理上带来压力。难怪她一直愁容满面,直到临死前唠叨,还觉得委屈呢。

   《圆圆曲》获得成功,吴梅村又再写两首讽刺吴三桂的诗,继续痛打落水狗:“武安席上见双鬟,血泪青娥陷贼还。只为君亲来故国,不因女子下雄关。取兵辽海哥舒翰,得妇江南谢阿蛮。快马健儿无限恨,天教红粉定燕山”,“巴山千丈擘云根,节使征西入剑门。蜀相军营犹石壁,汉高原庙自江村。全家故国空从难,异姓真王独拜恩。回首十年成败事,笛声哀愁起黄昏。”

   吴梅村写诗时义正辞严,遗憾的是,他作为前朝榜眼及复社名士,自已也未能保持住名节。隐居十年之后,到底耐不住寂寞,也跟钱谦益,侯方域等一班才子一样,北上应召,跪谢清廷授予秘书院侍读,为区区四品闲官竟折腰。后升任国子监祭酒。他写诗嘲讽吴三桂固然没错,可凭他后来的所作所为,确实没资格批评陈圆圆的。陈圆圆宁做尼姑,也不当王妃。吴梅村却连做和尚、当隐士的勇气都没有。没削去万千烦恼丝,反而扎起小辫子,甚至还“顶戴花翎”。他注定只是个“口头革命派”,说起来是一套,做起来是另一套,批判别人很容易,偏偏忘了批判自己。

   清廷召他出仕,他不敢拒绝。明明是自己胆小怕事,偏找个理由:“双亲惧祸,流涕催装。”启程时对邻居哭诉的托辞是:“余非忘国,徒以有老母,不得不博升斗供菽水也。”瞧,他也找了一个女人替他背黑锅。那是他的母亲。借母亲的名义,把自己该承担的责任给减轻了。这样的男人,连陈圆圆都不如。这样的文人,没有资格评价红颜的,更没有理由批判红颜误国。

   类似的例子, 还有与吴梅村、钱谦益并称为江左三大家的龚鼎孳。他在京为官,李自成打进来,他立马投降,拥戴黄袍加身的“大顺皇帝”,讨了个直指使的官职。不久,又改降取而代也的清朝,而且很能爬,升至刑、兵、礼三部尚书。他也为自己的改弦易辙,找了个背黑锅的女人:“我原欲死,奈小妾不肯何!”好像他真是“妻管严”,怕妻妾甚于怕死。好像全怪小妾逼他活下来的。好像他真是为了爱情才失去名节的。替他当了挡箭牌的所谓“小妾”,名气并不小,也是秦淮八艳排行榜里的人物,即有“横波夫人”之称的顾媚。

   秦淮八艳,命还是苦啊,出了好几个替男人背黑锅的。在乱世里,她们活得比男人还累。

书籍设计的历史(书籍形式的演变)2009-06-25 14:49三、书籍形式的演变

纸的发明,对我国书籍发展的影响是划时代的;而隋唐时期雕版印刷术的发明不仅加速了知识和信息的传播,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书籍的形式,促使书籍不断地变换着自身的模样,或卷、或折,一路发展而来。

叶子

经过长期的使用,卷轴装舒卷不易的缺点渐渐让人感到不方便,尤其在查对某个文字、某个记载时,就需要把书卷全部或部分舒展开来,既费时又费力,因此,人们就不断探索改良卷轴装的方法。

隋唐时期,佛学极为兴盛。

大量佛教经典由印度传到中国,都是狭长的单页梵文贝叶经的形式。

贝叶,是印度一种贝多树叶的简称,贝叶经的装法是将若干树叶,中间打孔穿绳,上下垫以板片,再以绳子捆扎而成。

受这种装帧形式的影响,古人发展了汉文“梵夹装”。

“梵夹”亦即佛经的意思,它是将一张张纸积叠起来,上下夹以木板或厚纸,再以绳子捆扎。

不过,梵文是由左向右横着书写的,这种形式和我国自上而下书写的习惯很不相适,因此,就将书写格式改为垂直竖写。

一般认为,书籍的发展是由卷轴直接转变为折叠,再转变成册页的形式。

实际上,其间还经过了这个叶子的演变过程。

经折装

经折装就是把本来卷轴形式的卷子不用卷的办法,而是改用左右反复折合的办法,把它折成长方形的折子形式。

在折子的最前面和最后面,也就是书的封面和封底,再糊以尺寸相等的硬板纸或木板作为书皮,以防止损坏。

佛教经典多采用经折装的形式,所以古人称这种折子为“经折”。

经折装比卷轴装翻检

方便,要查哪一页,马上即可翻至,所以在唐及其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这种折子形式的书应用得很普遍。

旋风装

也许是经折装的书很容易散开,或是僧侣们诵经时还有不便之处,在经折装的基础上,人们又不断对它加以改进。

古人将一大张纸对折,一半粘在第一页,另一半从书的右侧包到背面,与最后一页相接连,使之成为前后相连的一个整体,如同套筒;阅读时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再到第一页,如此可以循环往复,连续不断地诵唱经文;遇风吹时,书页随风飞翻犹如旋风,因此被形象地称为旋风装。

另有一种卷轴装的变形,是把逐张写好的书页,按照内容的顺序,逐次相错,粘在事先备好的卷子上,错落粘连,犹如旋风,也被称为“旋风装”,又称“龙鳞装”。

阅读时从右向左逐页翻阅,收卷时从卷首卷向卷尾。

从外表看,它与卷轴装没有什么区别,但展开后,页面的翻转阅读是它们的根本区别。

这种装帧形式曾在唐代短暂流行。

蝴蝶装

蝴蝶装始于唐末五代,盛行于宋元,它的产生是和雕版印刷的发展密切相关的。

宋代,是雕版印刷术发明后刻书的全盛时期。

鉴于经折装折痕处易于断裂,于是书籍形态就转而朝册页的方向发展,既避免了经折装的缺陷,也省却了将书页粘成长幅的麻烦。

把长长的卷轴改为“册页”后,将书页从中缝处字对字向内对折,中缝处上下相对的鱼尾纹,是方便折叠时找准中心而设的。

书页折完后,依顺序积起方形的一叠,再将折缝处粘在包背的纸上,这样一册书就完成了。

翻阅时,书页如蝴蝶展翅,故称为蝴蝶装。

叶德辉《书林清话》中说:“蝴蝶装者,不用线订,但以糊粘书背,以坚硬封面,以版心向内,单口向外,揭之若蝴蝶翼。”

蝴蝶装的封面,多用厚硬的纸,也有裱背上绫锦的。

陈列时,往往书背向上,书口朝下依次排列,因书口处易被磨损,所以版面周边空间往往设计得特别宽大。

包背装

蝴蝶装比起卷轴是有很大改进,但它也有明显的不足之处。

古代文人翻书用的湿手器叫什么?

现在市面上早就有卖湿指头翻书的工具了,通常我们管它叫“湿手盒”。古代没这玩艺。在古代,文人用手指翻书时,有时会在书页上留有汗渍以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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