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 的原文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0-19浏览:3收藏

孟子 的原文,第1张

卷一 梁惠王章句上 孟子见梁惠王。梁惠王,魏侯罃也。都大梁,僭称王,溢曰惠。史记:“惠王三十五年,卑礼厚币以招贤者,而孟轲至梁。”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叟,长老之称。王所谓利,盖富国强兵之类。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仁者,心之德、爱之理。义者,心之制、事之宜也。此二句乃一章之大指,下文乃详言之。后多放此。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乘,去声。餍,于艳反。此言求利之害,以明上文何必曰利之意也。征,取也。上取乎下,下取乎上,故曰交征。国危,谓将有弑夺之祸。乘,车数也。万乘之国者,天子畿内地方千里,出车万乘。千乘之家者,天子之公卿采地方百里,出车千乘也。千乘之国,诸侯之国。百乘之家,诸侯之大夫也。弑,下杀上也。餍,足也。言臣之于君,每十分而取其一分,亦已多矣。若又以义为后而以利为先,则不弑其君而尽夺之,其心未肯以为足也。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此言仁义未尝不利,以明上文亦有仁义而已之意也。遗,犹弃也。后,不急也。言仁者必爱其亲,义者必急其君。故人君躬行仁义而无求利之心,则其下化之,自亲戴于己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重言之,以结上文两节之意。此章言仁义根于人心之固有,天理之公也。利心生于物我之相形,人欲之私也。循天理,则不求利而自无不利;殉人欲,则求利未得而害已随之。所谓毫厘之差,千里之缪。此孟子之书所以造端托始之深意,学者所宜精察而明辨也。太史公曰:“余读孟子书至梁惠王问何以利吾国,未尝不废书而叹也。曰嗟乎!利诚乱之始也。夫子罕言利,常防其源也。故曰‘放于利而行,多怨’。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好利之弊,何以异哉”程子曰“君子未尝不欲利,但专以利为心则有害。惟仁义则不求利而未尝不利也。当是之时,天下之人惟利是求,而不复知有仁义。故孟子言仁义而不言利,所以拔本塞源而救其弊,此圣贤之心也。” 孟子见梁惠王,王立于沼上,顾鸿雁麋鹿,曰:“贤者亦乐此乎”乐,音洛,篇内同。沼,池也。鸿,雁之大者。麋,鹿之大者。孟子对曰:“贤者而后乐此,不贤者虽有此,不乐也。此一章之大指。诗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亟,庶民子来。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鸟鹤鹤。王在灵沼,于牣鱼跃。’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谓其台曰灵台,谓其沼曰灵沼,乐其有麋鹿鱼鳖。古之人与民偕乐,故能乐也。亟,音棘。麀,音忧。鹤,诗作翯,户角反。于,音乌。此引诗而释之,以明贤者而后乐此之意。诗大雅灵台之篇,经,量度也。灵台,文王台名也。营,谋为也。攻,治也。不日,不终日也。亟,速也,言文王戒以勿亟也。子来,如子来趋父事也。灵囿、灵沼,台下有囿,囿中有沼也。麀,牝鹿也。伏,安其所,不惊动也。濯濯,肥泽貌。鹤鹤,洁白貌。于,叹美辞。牣,满也。孟子言文王虽用民力,而民反欢乐之,既加以美名,而又乐其所有。盖由文王能爱其民,故民乐其乐,而文王亦得以享其乐也。汤誓曰:‘时日害丧予及女偕亡。’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池鸟兽,岂能独乐哉”害,音曷。丧,去声。女,音汝。此引书而释之,以明不贤者虽有此不乐之意也。汤誓,商书篇名。时,是也。日,指夏桀。害,何也。桀尝自言,吾有天下,如天之有日,日亡吾乃亡耳。民怨其虐,故因其自言而目之曰,此日何时亡乎若亡则我宁与之俱亡,盖欲其亡之甚也。孟子引此,以明君独乐而不恤其民,则民怨之而不能保其乐也。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寡人,诸侯自称,言寡德之人也。河内河东皆魏地。凶,岁不熟也。移民以就食,移粟以给其老稚之不能移者。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好,去声。填,音田。填,鼓音也。兵以鼓进,以金退。直,犹但也。言此以譬邻国不恤其民,惠王能行小惠,然皆不能行王道以养其民,不可以此而笑彼也。杨氏曰:“移民移粟,荒政之所不废也。然不能行先王之道,而徒以是为尽心焉,则末矣。”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胜,音升。数,音促。罟,音古。洿,音乌。农时,谓春耕夏耘秋收之时。凡有兴作,不违此时,至冬乃役之也。不可胜食,言多也。数,密也。罟,网也。洿,窊下之地,水所聚也。古者网罟必用四寸之目,鱼不满尺,市不得粥,人不得食。山林川泽,与民共之,而有厉禁。草木零落,然后斧斤入焉。此皆为治之初,法制未备,且因天地自然之利,而撙节爱养之事也。然饮食宫室所以养生,祭祀棺椁所以送死,皆民所急而不可无者。今皆有以资之,则人无所恨矣。王道以得民心为本,故以此为王道之始。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养,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衣,去声。畜,敕六反。数,去声。王,去声。凡有天下者人称之曰王,则平声;据其身临天下而言曰王,则去声。后皆放此。五亩之宅,一夫所受,二亩半在田,二亩半在邑。田中不得有木,恐妨五谷,故于墙下植桑以供蚕事。五十始衰,非帛不暖,未五十者不得衣也。畜,养也。时,谓孕子之时,如孟春牺性毋用牝之类也。七十非肉不饱,未七十者不得食也。百亩之田,亦一夫所受。至此则经界正,井地均,无不受田之家矣。庠序,皆学名也。申,重也,丁宁反复之意。善事父母为孝,善事兄长为悌。颁,与斑同,老人头半白黑者也。负,任在背。戴,任在首。夫民衣食不足,则不暇治礼义;而饱暖无教,则又近于禽兽。故既富而教以孝悌,则人知爱亲敬长而代其劳,不使之负戴于道路矣。衣帛食肉但言七十,举重以见轻也。黎,黑也。黎民,黑发之人,犹秦言黔首也。少壮之人,虽不得衣帛食肉,然亦不至于饥寒也。此言尽法制品节之详,极财成辅相之道,以左右民,是王道之成也。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莩,平表反。刺,七亦反。检,制也。莩,饿死人也。发,发仓廪以赈贷也。岁,谓岁之丰凶也。惠王不能制民之产,又使狗彘得以食人之食,则与先王制度品节之意异矣。至于民饥而死,犹不知发,则其所移特民间之粟而已。乃以民不加多,归罪于岁凶,是知刃之杀人,而不知操刃者之杀人也。不罪岁,则必能自反而益修其政。天下之民至焉,则不但多于邻国而已。程子曰:“孟子之论王道,不过如此,可谓实矣。”又曰:“孔子之时,周室虽微,天下犹知尊周之为义,故春秋以尊周为本。至孟子时,七国争雄,天下不复知有周,而生民之涂炭已极。当是时,诸侯能行王道,则可以王矣。此孟子所以劝齐梁之君也。盖王者,天下之义主也。圣贤亦何心哉视天命之改与未改耳。” 梁惠王曰:“寡人愿安承教。”承上章言愿安意以受教。孟子对曰:“杀人以梃与刃,有以异乎”曰:“无以异也。”梃,徒顶反。梃,杖也。“以刃与政,有以异乎”曰:“无以异也。”孟子又问而王答也。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厚敛于民以养禽兽,而使民饥以死,则无异于驱兽以食人矣。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恶之之恶,去声。恶在之恶,平声。君者,民之父母也。恶在,犹言何在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俑,音勇。为,去声。俑,从葬木偶人也。古之葬者,束草为人以为从卫,谓之刍灵,略似人形而已。中古易之以俑,则有面目机发,而大似人矣。故孔子恶其不仁,而言其必无后也。孟子言此作俑者,但用象人以葬,孔子犹恶之,况实使民饥而死乎李氏曰:“为人君者,固未尝有率兽食人之心。然殉一己之欲,而不恤其民,则其流必至于此。故以为民父母告之。夫父母之于子,为之就利避害,未尝顷刻而忘于怀,何至视之不如犬马乎” 梁惠王曰:“晋国,天下莫强焉,叟之所知也。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愿比死者一洒之,如之何则可”长,上声。丧,去声。比,必二反。洒与洗同。魏本晋大夫魏斯,与韩氏赵氏共分晋地,号曰三晋。故惠王犹自谓晋国。惠王三十年,齐击魏,破其军,虏太子申。十七年,秦取魏少梁,后魏又数献地于秦。又与楚将昭阳战败,亡其七邑。比,犹为也。言欲为死者雪其耻也。孟子对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百里,小国也。然能行仁政,则天下之民归之矣。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省,所梗反。敛、易皆去声。耨,奴豆反。长,上声。省刑罚,薄税敛,此二者仁政之大目也。易,治也。耨,耘也。尽己之谓忠,以实之谓信。君行仁政,则民得尽力于农亩,而又有暇日以修礼义,是以尊君亲上而乐于效死也。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养,去声。彼,谓敌国也。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夫,音扶。陷,陷于阱。溺,溺于水。暴虐之意。征,正也。以彼暴虐其民,而率吾尊君亲上之民往正其罪。彼民方怨其上而乐归于我,则谁与我为敌哉故曰:‘仁者无敌。’王请勿疑!”“仁者无敌”,盖古语也。百里可王,以此而已。恐王疑其迂阔,故勉使勿疑也。孔氏曰:“惠王之志在于报怨,孟子以论在于救民。所谓惟天吏则可以伐之,盖孟子之本意。” 孟子见梁襄王。襄王,惠王子,名赫。出,语人曰:“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见所畏焉。卒然问曰:‘天下恶乎定’吾对曰:‘定于一。’语,去声。卒,七没反。恶,平声。语,告也。不似人君,不见所畏,言其无威仪也。卒然,急遽之貌。盖容貌辞气,乃德之符。其外如此,则其中之所存者可知。王问列国分争,天下当何所定。孟子对以必合于一,然后定也。‘孰能一之’王问也。对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嗜,甘也。‘孰能与之’王复问也。与,犹归也。对曰:‘天下莫不与也。王知夫苗乎七八月之间旱,则苗槁矣。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则苗浡然兴之矣。其如是,孰能御之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诚如是也,民归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谁能御之’”夫,音扶。浡,音勃。由当作犹,古字借用。后多放此。周七八月,夏五六月也。油然,云盛貌。沛然,雨盛貌。浡然,兴起貌。御,禁止也。人牧,谓牧民之君也。领,颈也。盖好生恶死,人心所同。故人君不嗜杀人,则天下悦而归之。苏氏曰:“孟子之言,非苟为大而已。然不深原其意而详究其实,未有不以为迂者矣。予观孟子以来,自汉高祖及光武及唐太宗及我太祖皇帝,能一天下者四君,皆以不嗜杀人致之。其余杀人愈多而天下愈乱。秦晋及隋,力能合之,而好杀不已,故或合而复分,或遂以亡国。孟子之言,岂偶然而已哉” 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齐宣王,姓田氏,名辟强,诸侯僭称王也。齐桓公、晋文公,皆霸诸侯者。孟子对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道,言也。董子曰:“仲尼之门,五尺童子羞称五霸。为其先诈力而后仁义也,亦此意也。”以、已通用。无已,必欲言之而不止也。王,谓王天下之道。曰:“德何如,则可以王矣”曰:“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保,爱护也。曰:“若寡人者,可以保民乎哉”曰:“可。”曰:“何由知吾可也”曰:“臣闻之胡龁曰,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对曰:‘然则废衅钟与’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不识有诸”龁,音核。舍,上声。觳,音斛。觫,音速。与,平声。胡龁,齐臣也。衅钟,新铸钟成,而杀牲取血以涂其衅郄也。觳觫,恐惧貌。孟子述所闻胡龁之语而问王,不知果有此事否曰:“有之。”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王见牛之觳觫而不忍杀,即所谓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扩而充之,则可以保四海矣。故孟子指而言之,欲王察识于此而扩充之也。爱,犹吝也。王曰:“然。诚有百姓者。齐国虽褊小,吾何爱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言以羊易牛,其迹似吝,实有如百姓所讥者。然我之心不如是也。曰:“王无异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也。以小易大,彼恶知之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则牛羊何择焉”王笑曰:“是诚何心哉我非爱其财。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谓我爱也。”恶,平声。异,怪也。隐,痛也。择,犹分也。言牛羊皆无罪而死,何所分别而以羊易牛乎孟子故设此难,欲王反求而得其本心。王不能然,故卒无以自解于百姓之言也曰:“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远,去声。无伤,言虽有百姓之言,不为害也。术,谓法之巧者。盖杀牛既所不忍,衅钟又不可废。于此无以处之,则此心虽发而终不得施矣。然见牛则此心已发而不可遏,未见羊则其理未形而无所妨。故以羊易牛,则二者得以两全而无害,此所以为仁之术也。声,谓将死而哀鸣也。盖人之于禽兽,同生而异类。故用之以礼,而不忍之心施于见闻之所及。其所以必远庖厨者,亦以预养是心,而广为仁之术也王说曰:“诗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谓也。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说,音悦。忖,七本反。度,待洛反。夫我之夫,音扶。诗小雅巧言之篇。戚戚,心动貌。王因孟子之言,而前日之心复萌,乃知此心不从外得,然犹未知所以反其本而推之也。曰:“有复于王者曰:‘吾力足以举百钧’,而不足以举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曰:“否。”“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然则一羽之不举,为不用力焉;舆薪之不见,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见保,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为也,非不能也。”与,平声。为不之为,去声。复,白也。钧,三十斤。百钧,至重难举也。羽,鸟羽。一羽,至轻易举也。秋毫之末,毛至秋而末锐,小而难见也。舆薪,以车载薪,大而易见也。许,犹可也。今恩以下,又孟子之言也。盖天地之性,人为贵。故人之与人,又为同类而相亲。是以恻隐之发,则于民切而于物缓;推广仁术,则仁民易而爱物难。今王此心能及物矣,则其保民而王,非不能也,但自不肯为耳。曰:“不为者与不能者之形何以异”曰:“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太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语,去声。为长之为,去声。长,上声。折,之舌反。形,状也。挟,以腋持物也。超,跃而过也。为长者折枝,以长者之命,折草木之枝,言不难也。是心固有,不待外求,扩而充之,在我而已。何难之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与,平声。老,以老事之也。吾老,谓我之父兄。人之老,谓人之父兄。幼,以幼畜之也。吾幼,谓我之子弟。人之幼,谓人之子弟。运于掌,言易也。诗大雅思齐之篇。刑,法也。寡妻,寡德之妻,谦辞也。御,治也。不能推恩,则众叛亲离,故无以保妻子。盖骨肉之亲,本同一气,又非但若人之同类而已。故古人必由亲亲推之,然后及于仁民;又推其余,然后及于爱物,皆由近以及远,自易以及难。今王反之,则必有故矣。故复推本而再问之。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王请度之!

这句话出自孟子的《孟子·公孙丑上》第六章 原文是: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 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 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译文是:孟子说:“人都有不忍伤害别人的心。先王有不忍伤害别人的心,才有不忍伤害别人的政治。用不忍伤害别人的心,施行不忍伤害别人的政治,那么治理天下就会像在手掌中转动它那么容易。之所以说人都有不忍伤害别人的心,(根据在于,)假如现在有人忽然看到一个孩子要掉到井里去了,都会有惊恐同情的心情——不是想借此同孩子的父母攀交情,不是要在乡邻朋友中博取名声,也不是讨厌那孩子惊恐的哭叫声才这么做的。由此看来,没有同情心的,不是人;没有羞耻心的,不是人;没有谦让心的,不是人;没有是非心的,不是人。同情心是仁的开端,羞耻心是义的开端,谦让心是礼的开端,是非心是智的开端。人有这四种开端,就像他有四肢一样。有这四种开端却说自己不行,这是自己害自己;说他的君主不行,这是害他的君主。凡自身保有这四种开端的,就懂得扩大充实它们,(它们就会)像火刚刚燃起,泉水刚刚涌出一样,(不可遏止。)如果能扩充它们,就足以安定天下;如果不扩充它们,那就连侍奉父母都做不到。”

《先秦散文·孟子·为神农之言者许行》原文鉴赏

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①,自楚之滕,踵门而告文公曰②:“远方之人闻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为氓③。”

文公与之处。

其徒数十人,皆衣褐④,捆屦⑤,织席以为食。

陈良之徒陈相与其弟辛负耒耜而自宋之滕⑥,曰:“闻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为圣人氓。”

陈相见许行而大悦,尽弃其学而学焉。

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曰:“滕君则诚贤君也;虽然,未闻道也。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餮而治⑦。今也滕有仓廪府库,则是厉民而以自养也⑧,恶得贤”

孟子曰:“许子必种粟而后食乎”

曰:“然。”

“许子必织布而后衣乎”

曰:“否!许子衣褐”。

“许子冠乎”

曰:“冠。”

曰:“奚冠”

曰:“冠素。”

曰:“自织之与”

曰:“否!以粟易之。”

曰:“许子奚为不自织”

曰:“害於耕。”

曰:“许子以釜甑爨⑨,以铁耕乎⑩”

曰:“然。”

“自为之与”

曰:“否!以粟易之。”

“以粟易械器者,不为厉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岂为厉农夫哉且许子何不为陶冶,舍皆取诸其宫中而用之(11)何为纷纷然与百工交易何许子之不惮烦”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为也。”

“然则治天下独可耕且为与有大人之事(12),有小人之事(13)。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如必自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14)。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义也。

“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於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谷不登,禽兽逼人(15),兽蹄鸟迹之道交於中国。尧独忧之,举舜而敷治焉(16)。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逃匿。禹疏九河(17),瀹济漯而注诸海(18),决汝汉(19),排淮泗而注之江(20),然后中国可得而食也。当是时也,禹人年於外,三过其门而不入,虽欲耕,得乎

“后稷教民稼穑(21),树艺五谷(22);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於禽兽。圣人有忧之(23),使契为司徒(24),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放勋曰(25):“劳之来之(26),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又从而振德之。’圣人之忧民如此,而暇耕乎

“尧以不得舜为己忧,舜以不得禹皋陶为己忧(27)。夫以百亩之不易为己忧者,农夫也。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是故以天下与人易,为天下得人难。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与焉!(28)’尧舜之治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亦不用於耕耳(29)。

“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陈良,楚产也,悦周公、仲尼之道,北学於中国(30)。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也。彼所谓豪杰之士也。子之兄弟事之数十年,师死而遂倍之(31)!昔者孔子没,三年之外,门人治任将归(32),入揖於子贡,相向而哭,皆失声,然后归。子贡反,筑室於场(33),独居三年,然后归。他日,子夏、子张、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强曾子(34)。曾子曰:‘不可;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35),皓皓乎不可尚已(36)。’今也南蛮��舌之人(37),非先王之道,子倍子之师而学之,亦异於曾子矣。吾闻出於幽谷迁於乔木者,未闻下乔木而入於幽谷者。《鲁颂》曰:‘戎狄是膺(38),荆舒是惩。’周公方且膺之,子是之学,亦为不善变矣。”

“从许子之道,则市贾不贰(39),国中无伪;虽使五尺之童适市(40),莫之或欺。布帛长短同,则贾相若;麻缕丝絮轻重同,则贾相若;五谷多寡同,则贾相若;屦大小同,则贾相若。”

曰:“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或相倍蓰(41),或相什百,或相千万。子比而同之(42),是乱天下也。巨屦小屦同贾(43),人岂为之哉从许子之道,相率而为伪者也,恶能治国家”

注释 ①神农:上古传说中的人物。古籍中常与伏羲、燧人并称为“三皇”。相传,神农曾制作农具,教民从事农业生产,又曾尝百草。春秋战国时期,诸子多托古代圣贤以自重,当时重农学派便标榜自己奉行神农之言。许行:农家代表人物,生平不详。 ②踵:至,亲自到。 ③廛:居住之所。氓:居住效野的百姓。这句的意思是:希望得到一处居室而成为(滕国)的百姓。 ④褐:粗麻布短衣。 ⑤捆:敲打的意思。编草鞋或麻鞋时要一边编织一边敲打使之平整牢固。屦(ju音巨):草鞋。 ⑥陈良:楚国的儒士。梁启超《先秦政治思想史》认为陈良就是《韩非子·显学篇》中的仲良氏之儒。 ⑦饔餮(sun音孙):熟食。饔:早餐。餮:晚餐。这里做动词用,意思是自己做饭食。 ⑧厉:病,害。 ⑨釜:金属制的锅。甑:古代做饭用的瓦器。爨(cuan音篡):烧火做饭。 ⑩铁:指铁制的农具。 (11)舍:即“什么”,相当于今日方言“啥”,意思是什么东西。一切东西之类。宫中:即家中。古时住所无论贵贱都叫“宫”,秦汉以后才专指帝王所居之处。 (12)大人:近似“君子”的含义,指有地位、有权势、有道德的人。 (13)小人:与“大人”相对而言,指劳动者、卑贱者。 (14)率:引导。路:指奔走道路,无时休息。 (15)逼:危害。 (16)敷:遍,布。 (17)九河:相传古代黄河自孟津以北,分为九条河道。据《尔雅·释水》,九河之名是: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 、钩盘、鬲津。 (18)瀹(yue):疏导。济:水名,出自河南济源西,东流入海。漯(ta):水名,在山东省朝城县境。 (19)决:开凿。汝:水名,在河南。汉:水名,源出陕西。 (20)排:排除阻塞。淮泗:皆为水名。淮:由河南经安徽入江苏。泗:源出山东。“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句,古今争论最多,因为据邹汉勋、肖穆等人考证,除汉水外,汝、淮、泗都不入江。不过孟子在此是申述禹治水之功,不必拘泥于字面。 (21)后稷:姓姬,名弃,相传为周朝的始祖,帝尧时为农师。(22)树艺:种植,即栽培。五谷:稻、黍、稷、麦、菽之合称。 (23)有:同“又”。 (24)契(xie):人名,姓子,相传为殷朝的祖先。 (25)放勋:尧的称号。放,是大的意思,勋,指功劳。 (26)劳之来之:劝勉,慰劳。(27)皋陶(yao):人名,相传为虞舜时的司法官。 (28)“孔子曰”诸句:可能引自《论语·泰伯》,文字上有出入。荡荡乎:广远无边的样子。名:称许,称赞。与:相干,参与。 (29)亦:作副词,只是,只不过的意思。 (30)中国:指中原地区。 (31)倍:背,背叛。 (32)治任;准备行装。治:整治,收拾。任:负担,指行李。 (33)场:指坟场、坟地。 (34)强:勉强。(3 5⑤秋阳:秋天的太阳。周历七、八月,实为夏历五、六月。秋阳实际上是夏天的太阳。暴:同“曝”,晒。 (36)皓皓(hao音浩):光亮洁白的样子。 (37)鴃(jue音决):伯劳鸟。��舌,指说话快而难懂,如同鸟语。 (38)膺:击退,抵御。这二句见于《诗经·鲁颂·閟宫》。 (39)市贾不贰:市场上的价格一致。贾:通“价”。 (40)五尺之童:指小孩子。古代尺短,五尺只相当于现在的三尺多。 (41)倍:一倍。蓰(xi):五倍。 (42)比:次。整齐一致的意思。 (43)巨屦:指制作粗糙的鞋。小屦:指制作精致的鞋。

今译 有一个奉行神农氏学说、名叫许行的人,从楚国来到腺国,登门求见滕文公说:“我这个来自远方的人听说您施行仁政,希望能到到一处住宅,当您的百姓。”

膝文公便拨给他住宅。

他的几十个门徒,都穿着粗麻布短衣,靠打草鞋编席子为生。

陈良的门徒陈相和他的弟弟陈辛,扛着农具从宋国来到滕国,说:“听说大王实行圣人之政,那么您也是圣人了,我们愿意做圣人的百姓。”

陈相见到许行,非常高兴,完全抛弃了他以前所学的东西而向许行学习。

陈相见到孟子,转述许行的话说:“滕文公确实是个贤明的君主;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有懂得真正的道理。贤明的君主应该跟百姓一道耕种来维持生活,自己动手做饭又管理国家。如今滕国有粮仓财库,这是损害百姓来奉养自己,怎能算是贤君呢”

孟子问:“许先生一定是亲手种了庄稼然后才吃饭吗”

回答说:“是的。”

孟子问:“许先生一定是亲手织布然后才穿衣服吗”

回答说:“不是的!许先生只穿粗麻布短衣。”

孟子问:“许先生戴帽子吗”

回答说:“戴。”

孟子问:“戴什么样的帽子”

回答说:“戴白绸帽。”

孟子问:“他自己亲手织的吗”

回答说:“不是的!是用粮食换来的。”

孟子问:“许先生为什么不自己织”

回答说:“因为会影响种庄稼。”

孟子问:“许先生用锅甑做饭,用铁器耕田吗”

回答说:“是的。”

孟子问:“是他亲手制作的吗”

回答说:“不是的。是用粮食换来的。”

孟子说:“农夫用粮食换取炊具农具,不能说是损害了瓦匠铁匠;瓦匠铁匠也用自己制作的器具来换取粮食,难道就是损害了农夫吗而且,许先生为什么不亲自烧窑炼铁,什么东西都从自己家中取用呢为什么要不断地和各种工匠进行交易呢许先生为什么这样不怕麻烦呢”

陈相回答说:“各种工匠的工作本来就不可能一面耕种一面去干啊。”

孟子说:“那么,难道治理国家就偏偏可以一面耕种一面去干吗官吏有官吏的事,百姓有百姓的事。况且,一个人生之所需,各种工匠的产品都是必备的,如果必定要自己制造出来才用,这是驱赶天下的人疲于奔命啊。所以说,有的人操劳心思,有的人耗费力气;操劳心思的人治理别人,劳动力气的人被人治理;被人治理的人供养别人,治理人的人被别人供养。这是普天之下通行的道理。

“在尧的时代,天下还没有安宁,洪水纵横流溢,泛滥成灾,野草树木繁茂丛生,野禽猛兽滋生成群,五谷没有收成,禽兽危害人类,中原大地到处是兽蹄鸟迹。尧为此忧虑,便选拔舜来负责治理。舜派伯益掌管火政,伯益使用烈火将山野沼泽的草木烧毁,于是鸟兽都逃跑躲藏起来。大禹又疏通了九条河流,疏导济水、漯水,使它们流入大海,开掘了汝水、汉水,疏浚了淮水、泗水,使它们注入长江,从此中原地区才能够耕种灌溉,人民才有饭吃。在那个时候,大禹在外治水八年,三次经过自己的家门都没有回去,即使他想种庄稼,办得到吗

“后稷教导百姓耕种收获,栽培五谷,五谷成熟了,百姓才能生长养育。做人有一定的规范,如果吃饱、穿暖、住得舒适而缺乏教育,那就和禽兽差不多了。圣人又为此忧虑,便派契担任司徒,用人伦道德来教导百姓,——父子之间有血缘之亲,君臣之间有尊卑之礼,夫妇之间有内外之别,老少之间有长幼之序,朋友之间有真诚之信。尧说:‘要劝勉他们,安抚他们,开导他们,纠正他们,帮助他们,照顾他们,使他们各得其所,再进一步因势利导地提高他们的道德修养。’圣人为百姓如此担忧,自己哪里有闲暇去种庄稼呢

“尧把得不到舜这样的人才当作自己的忧虑,舜把得不到禹和皋陶这样的人才当作自己的忧虑。至于把一百亩地耕种得不好当作自己的忧虑,那就是农夫了。把钱财分给别人叫恩惠,把为善的道理教给别人叫忠厚,替天下百姓物色到贤才叫仁爱。所以说,把天下让给别人容易,为天下选荐贤才却很困难。孔子说过:‘伟大啊,尧这位君主!只有天最伟大,只有尧能够效法天,(他的德行)广阔无边啊,人们不知怎样来赞美他!舜真是一位好君主啊,他的功绩无比崇高,虽然拥有天下,却好象与自己无关(并不以此为荣耀)。’尧、舜治理天下,难道是无所用心吗只不过没有用在种庄稼上罢了。

“我只听说过用中原的风俗来教化蛮夷,却没有听说过用蛮夷的风俗来改变中原。陈良,本来是在楚国出生的,他喜爱周公、孔子的学说,由南而北到中原来学习。北方的读书人还没有能超过他的,他真称得上是豪杰之士了。你们兄弟向他学习了数十年,他一死,就背叛了他。从前孔子去世后,他的弟子们守墓三年,才收拾行李准备回去,去子贡那里作揖告别,相对痛哭,都泣不成声,然后才归家。子贡又回来,在墓地盖了房子,独自又住了三年,然后才肯归家。过了些时候,子夏、子张、子游认为有若的相貌跟孔子近似,便想要象侍奉孔子一样的侍奉他,勉强曾子同意。曾子说:‘不行。孔子的品德好比用江、汉之水洗涤过,用夏天的太阳曝晒过,光明洁白得无以复加,(谁能跟孔子相比呢)’如今许行这个说话象鸟一样怪腔怪调的南蛮之人,指责先圣前贤的学说,你竟然背叛了你的老师而向他学习,这和曾子的态度多么不同啊。我听说过(小鸟)飞出那幽暗的深谷迁往高大的树木上,却没有听说过离开高大树木而飞进幽暗山谷的。《鲁颂》中说:‘应该攻击戎狄,应该惩罚荆舒’。周公尚且要攻击荆蛮狄夷,你却要向他学习,也算是越变越坏了。”

陈相说:“如果听从许先生的学说,就可以做到市场上物价一致,城市中没有人弄虚作假,即使是让儿童去买东西,也没有人欺骗他。棉布丝绸长短相同,价钱一样;麻线丝绵轻重相同,价钱一样;谷米多少相同,价钱一样;鞋子大小相同,价钱也一样。”

孟子说:“各种东西的贵贱不同,是由物品的质量决定的。有的相差一倍、五倍,有的相差十倍、百倍,有的相差千倍、万倍。你要使它们的价格整齐划一,那是扰乱天下。制作粗糙的鞋和精工细作的鞋都是一个价钱,人家难道肯干听从许先生的主张,不过是让人们纷纷伙同起来弄虚作假而已,怎么能治理好国家呢”

集评 清·赵承谟:心中有此一段妙理且不说出,先从他衣食日用、一身不能兼为者层层诘问,令无可回护躲闪,然后随机驳倒。(《孟子文评》)

清·牛运震:八问参差离奇。《管子》问篇,《战国策》中诘辩文字俱似此。写一狡猾犯人,机警问官,两下机锋如画。(《孟子论文》)

清·王介山:“此是一篇大落墨文字,汪洋浩瀚,踔厉雄奇,真是前无古后无今,后世大家能得其似者,独昌黎耳。(《孟子读法附记》)

清·吴闿生:此乃大片段文字,一气盘旋到底,淋漓恣放,最见孟子伟岸气象。自篇首至“恶得贤”乃是设案,先将原委叙明,以下便可任情排击,无所瞻徇。自“孟子曰”至“不可耕且为也”,诘难陈相,如飘风急雨之骤至,其势至迅急,却是尽力盘旋;“然则治天下独可耕且为与”一句始将主意逼出,精神毕见。……“尧之时”以下连接数大段皆难并耕之说,气势如重山复岭排迭压下,又如江潮海浪复沓并至,不可抵御;而云雷鳞介珍怪之属咸没于其中。(《孟子文法读本》)

总案 本篇选自《孟子·滕文公上》。其主要内容是孟子对当时重农学派的批驳,反映了当时各种学派的不同主张。

许行是农家,强调绝对的自给自足,到滕国后有门徒数十人,而且原来信奉儒学的陈相见到许行后“尽弃其学而学焉。”可见这一学派在当时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许行之强调绝对的自给自足,要求君主“与民并耕而食,饔餮而治”,可能是由于不满当时统治者的残暴兼并和对人民的掠夺。但是这种主张显然是不切实际,有碍于社会生产进步。

孟子在文章中先从人类最基本的生活要求谈起,指出“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阐明商品交换、社会分工的必然性及必要性,宣传自己的政见,并且批评陈相背弃师尊的行为。最后又批驳了许行关于一切物品同量皆同价的观点,指出“物之不齐,物之情也”,产品质量不同,价格自然也应当不同;如果象许行那样硬要把它们拉平,是违背天理物情的。

在这里,孟子抓住对方观点的要害,层层深入,步步进攻,咄咄逼人,充分揭露了许行之说的荒谬,鞭辟入里。

孔子(公元前551--公元前479),名丘,字仲尼,春秋末期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市东南)人。

他是我国古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相传有弟子三千,贤弟子七十二人,孔子曾带领弟子周游列国14年。孔子还是一位古文献整理家,曾修《诗》、《书》,定《礼》、《乐》,序《周易》,作《春秋》。孔子的思想及学说对后世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孟子(约公元前372~公元前289),战国时期伟大的思想家,儒家的主要代表之一。名轲,邹(今山东邹县)人。约生于周烈王四年,约卒于周赧王二十六年。孟子本人没有写啥"著作" 只是后人根据他的言论 写成 孟子一书

孟子 的原文

卷一 梁惠王章句上 孟子见梁惠王。梁惠王,魏侯罃也。都大梁,僭称王,溢曰惠。史记:“惠王三十五年,卑礼厚币以招贤者,而孟轲至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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