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述题:古书在流传过程中产生的错误主要有哪些?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5浏览:2收藏

论述题:古书在流传过程中产生的错误主要有哪些?,第1张

要知道古书在流传过程中会产生的错误,首先要了解古书是以何形式流传的,这样我们就很容易分析出其中可能存在的错误:

一、古藉简介

记录古代文献之书籍。《说文》:“古,故也。”故古籍又称故籍、故书、载籍等。古代文献,最早见载于甲骨、金石,“甲骨卜辞”也称“殷墟书契”。作为最早的正式书籍,为用竹木及缣帛记录文献之简牍、帛书。晋太康二年(公元280年)汲群魏襄王墓出土之《纪年》、《穆天子传》等竹书,1972年山东临沂银雀山汉墓出土之《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等简书,1975年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出土之《秦律》等简策,以及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之《老子》、《经法》、《战国纵横家书》等帛书,为传世之最早古籍。汉代纸问于世,遂有手抄、唐写、宋元明清刻印书籍。据国务院古籍小组的规定,以辛亥革命(1911年)为断限,凡辛亥革命以前记录古代文献之书籍,通称为古籍。据古籍目录《中国丛书综录》、《中国地方志综录》、《贩书偶记》以及佛藏、道藏、通俗小说、讲唱文学、金石碑录等不完全统计,我国现存古籍约10万多种。

二、古籍类别与版本

善本:书籍精加校勘,错误较少者。宋欧阳修《欧阳文忠公全集·集古录跋尾》卷八《唐田弘正家庙碑》:“自天圣以来,学者多读韩文,而患集本讹舛,惟余家本屡更校正,时人共传,号为善本。”又,珍贵难得之旧刻本、精抄本、精校本、手稿、旧拓碑帖等,通常亦称为“善本”。

孤本:仅留存一份之书本。一部书之某一书本,未刻之手稿,碑帖之旧拓本,在现世间仅有一份流传者,均可称为孤本。

蓝本:谓著书或刊书所依据之旧本。《居易录》:“今方修一统志,似当以旧通志为蓝本。”凡是重刊或校勘,必以最精之本子为蓝本。

刻本:又称“椠本”、“刊本”,雕板印成之书。我国雕板印书始于隋唐,至宋而大盛。按刻书之不同情况及刻本之不同类型,可分各种不同型式:以时代区别,有宋、金、辽、元、明、清刻本;以地域区别,有浙江、福建、江西、山西、江苏、安徽、四川等各地刻本;以刻书者区别,有官刻、私刻、坊刻等;以版式区别,有九行本、十行十八字本、四周单栏本、左右双栏本、竹节栏本、白口本、黑口本、两节本、袖珍本、巾箱本等;以字体区别,有大字本、小字本、宋体字本、软体字本(亦称写刻本)、篆字本、梵文本、满文本、满汉文合刻本等;以墨色区别,有朱墨印、几色套印等;以纸张区别,有皮纸本、麻纸本、棉纸本、竹纸本、开化纸(亦称桃花纸)本、宣纸本、毛边纸本、毛太纸本、罗纹纸本、连史纸本等;以装订形似区别,有经折装(亦称梵夹装)本、旋风装本、蝴蝶装本、包背装本、线装本、毛装本、金镶玉本等;以刻书先后区别,有原刻本、重刻本、仿刻本、初印本、后印本等;以内容及价值区别,有足本、残本、增订本、删节本、繁本、简本、批点本、评本、单疏本、集解本、重言重意本、纂图互注本、绣像本等。

祖本:一种书最初刻印之本。一种书在不同时期往往刻有多种本子,难免产生讹误,而祖本则保持其本来面貌,因此为人所重。

原本:第一次写成或刻成之书本。为对增订、修改和重刻、改版而言。原始稿本和最初刻本与增订、重刻之本往往有很多不同。可供查考一种著作之发展过程。

定本:一书之最后确定之本。指自己编撰或整理前人之著作,在一定时间内,已经整理完毕,最后确定,准备发表之本子。

副本:同一书籍抄出之副本。为对正本而言。过去公私藏书家,得一稀见图书,依样重写,储作副本。《隋书·经籍志》:“炀帝即位,秘书三阁,限写五十副本”。今亦指国家对内或对外文件之正式签署之副本,备存查和通知有关方面之用。

别本:同书同一来源之另一本子。亦称“副本”。《南史·刘孝绰传》:“又写别本封至东宫。”又,同书另一来源之本子。亦称“异本”。因所根据之来源不同,内容也有出入。如:书有《别本十六国春秋》,帖有《黄庭坚别本》。

仿刻本:摹仿原版字体版式刻印之书本。宋无刻本,多以擅长书法者上版,加之雕印精湛,明清两代刻书往往予以摹仿,故有“仿宋本”、“仿元本”之称。

影刊本:照原书版式影刊之书本。珍贵之古籍,为存原书面貌,以适应研究之需要,清乾、嘉以后,常用影刊方法加以传布。如黄丕烈所刻《士礼居黄氏丛书》,其法大都先照原书影摹,然后上版开雕。摄影术发明后,亦有用原书照相雕版者。刻成之后,与原刻相仿,精工者几难识别。自影印兴,影刻之书渐少。

抄本:也称“写本”。即抄写之书本。习惯称唐以前为“写本”,唐以后称“抄本”。宋以后,雕版虽以盛行,但抄本与之并行,如明《永乐大典》、清《四库全书》皆为抄本;有些较为专门或需要不广之著作,仍靠抄本流通。更有抄书者系著名藏书家或学者;除书之内容外,其手迹也值得珍重。故抄本图书一直为人们所重视,藏书家以精抄本与宋元刻本相次比。对于不详年月之抄本,约在清嘉庆以前者通称“旧抄”,晚清者称“近抄”,辛亥革命以后者称“新抄”。对于确定为明代或清代之抄本而无从断其年月者,则统称“明抄”或“清抄”。

朱墨本:用朱、墨两种颜色套印之书本。最早为元至元六年(1340年)湖北江陵资福寺所刻无闻和尚《金刚经注解》卷首之《灵芝图》和经注,都用朱墨两色套印。沿至明末,吴兴(今湖州市)闵齐吉、凌檬初两家盛用两色套印,墨色印正文,朱色印评语及圈点。

珍本:指具有历史、艺术和类别科学价值之珍贵罕见之写本或刻本。

初印本:书版刻成后第一次印刷之书本。特点是字画清晰,赏心悦目,故为藏书家与读者所重。

后印本:历次再版印刷之书本。其字迹漫漶,版断框歪,墨色暗淡,故不受人喜爱。

重刻本:一种书重新刻印之本。相对原本而言。不但字体版式与原本不同,在文字内容上也往往有所修改,多在序文凡例中加以说明。

道藏本:根据道藏刻印之书本。同样,佛经中亦有“碛砂藏本”、“嘉兴藏本”等称呼。

卷子本:用卷轴装订之书籍。唐以前抄写书本均用长幅纸,卷成一束。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唐人写本存于今者皆为长卷,如手卷之状,收藏家谓之卷子本。”

百衲本:用百种不同版本之残卷零页配合或汇印而成一部完整之书本。“百衲”取僧衣破敝补缀之称。如商务印书馆影印之《百衲本资治通鉴》、《百衲本二十四史》。

残本:内容残缺不全之书本。

配本:一部书因有残缺,用其它版本之同一种书予以配全,故称。

三朝版:经过三个朝代修补之书版。南宋杭州国子监,所藏各种书版多有残缺。元朝时,将这些版片转入西湖书院,加以修补印行。至明洪武八年,书版又移至南京国子监,再次进行修补印刷。对这部分递经宋、元、明三朝修补之书版,后人称为“三朝版”。

活字本:用活字排版印刷之书本。活字印刷为宋仁宗庆历时(1041——1048年)毕升所发明。其法,用胶泥刻字,火烧使坚,排版印刷。为中国之伟大创造,早于欧洲活字印刷400多年。元代又创木活字。明弘治时创铜、铅活字,为我国近代铅字印刷术之前导。

影印本:根据原书用照相制版方法印成之书本。有胶印、大石印、珂罗版(即玻璃版)印、铜版印等。稀少、罕见之图书资料,为研究之需,常用原书影印,以广流传。

石印本:以药墨书写于特种药纸上,用石制版印刷之书本。用摄影制版石印之书,则称“大石印本”。

排印本:用活字排印之书本。为区别版本,通常称铅字排印之书为“排印本”,而其它活字排印之书则分别称为“泥活字本”、“铜活字本”、“木活字本”等。

拓本:即摹拓金石彝器碑碣印章之本。用红色拓者称“朱拓”,黑色拓者称“墨拓”,最早拓者称“初拓”。初拓字迹(或图案)清晰,墨色匀净,较为珍贵。

稿本:即作者之原稿。作者亲笔写定者称“手稿本”,经过整理誉清者称“清稿本”。

影写本:用纸覆于原书上影写成之书本。其点画行款,一依原本。一般专指影写宋、元善本,如明末常熟毛晋及古阁据宋本影写,非常精工。

校本:根据不同本子和有关资料核对过之书本。取某书之一本子作底本,搜罗一种或几种不同本子及有关资料相核对,发现其讹误衍脱,即在底本上加以批注。如只传抄他人所校,则称为“过录校本”。

内府本:明、清两代宫廷内部刻印之书本。校勘,刻印,都较精良。清昭梿所撰《啸亭杂录续》有内府刻书目录一卷,可资检览。

藩刻本:明代分封各地之藩王所刻印之书本。因有些藩王、子孙及其门客颇有学问,而且刻印之书所据底本多为御赐宋、元善本,故其版本价值较高。

聚珍本:清代以木活字排印之书。清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刻印《四库全书》中善本,因仿宋人活字版式,镌木单字25万余枚。高宗以活字版名称不雅,改称“聚珍版”。凡排印之书,首有高宗题诗十韵,每书首页首行之下有“武英殿聚珍版”六字,世称武英殿聚珍版书。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颁发聚珍版于东南各省,并准所在锓木通行。先后承命开雕者有江宁、浙江、江西、福建等地。这些仿聚珍版刻印之书籍,通称为“外聚珍”,而将武英殿聚珍版称为“内聚珍”,以示区别。后来中华书局创制仿宋体铅字,就名为“聚珍仿宋版”。

闵版:明万历、天启年间,吴兴闵齐伋、凌蒙初采用朱墨与五色套版所印之书。其选择经、史、子、集各类凡士人习用书籍,专辑前人评论批点,使用方正宋体字和优质白纸,作朱墨两色或兼用黛、紫、黄各色套印,后人称为“闵版”。特点为词义显豁,脉络分明,行疏幅广,光彩夺目。近人武进陶湘,编有《明吴兴闵版书目》。

麻沙本:南宋福建省建阳县麻沙镇书坊刻印之书本。因该地盛产榕树,木质松软,易于雕版,故书坊集中,于当时图书流通起了重要作用。但由于书贾射利,校勘粗疏,刷印低劣,故《石林燕语》有“天下印书,以杭州为上,蜀本次之,福建最下”之说。

蜀本:四川刻印书本之总称。宋代眉山为四川刻书中心。刻书多为大字颜真卿体,故又有“眉山本”、“蜀大字本”之称。

浙本:浙江刻印之书本。又分杭州本、婺州本、衢州本、台州本。宋代浙本大都字体方整、刀法圆润,为宋版之上品。

闽本:亦称“建本”,即福建刻印之书本。又分建宁本、建阳本、麻沙本等。

宋本:宋代刻印之书本。雕版书至宋代而大盛,杭州、建阳、眉山等都为当时刻书中心。公私所刻,有监司、家塾、坊肆等。其风格北宋质朴,南宋挺秀;多仿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字体;白口居多,至南宋中后期出现细黑口;避讳较严。所印书籍,校勘精审、雕印精美者颇多,往往为后世刻本所依据,为学者所重视。

金本:金代刻印之书本。金代雕版中心在平阳(又称平水,今山西临汾),其地产纸丰富,书坊很多,设有管理出版机构。所刻著名者有《刘知远诸宫调》、《萧闲老人明秀集注》等。此外,山西运城所刻之《藏经》及河北所刻之经书、音韵学书,也颇有名。

元本:元代刻印之书本。元代雕版中心在杭州、建阳、平水等地。公私所刻,无论校勘与雕印,不乏精品,堪与宋本媲美。其风格、字体大都摹仿赵孟頫书法,扁方圆活,常用简体字,黑口、双鱼尾居多,初期行字疏朗,中期以后行格渐密,由左右双栏趋向四周双栏,目录和文内篇名上常刻有鱼尾。

明本:明代刻印之书本。明代雕版之普遍,出版量之庞大,前所未有。版画艺术、铜活字版及彩色套印,为明代雕印技术发展之辉煌成就。但有些刻本校勘不精,删节不当,甚至妄改书名、伪造古书,后人多有批评。明初刻书犹沿元代风格,黑口居多,正德、嘉靖间,出现仿宋风气,白口为多,字体横平竖直,起落顿笔有棱角,字形方正,显得板滞。万历以后,字形由方变长,字画横轻直重;部分家刻及坊刻本出现软体字,较为美观。

高丽本:亦称“朝鲜本”,指朝鲜刻印之中文古籍。我国印刷术很早传入朝鲜,朝鲜刻印之书流入我国也很多。无论刻本或活字本,均为软体大字,皮纸精印,书品宽大,醒人眼目。

东洋本:亦称“日本本”,即日本刻印之书本。我国印刷术首先传入朝鲜,其次为日本。日本所刻古籍,多用美浓纸精印,近似朝鲜本,但在字体与装订等方面,下朝鲜本一等。有些书行间注以平假名或片假名,较容易识别。

越南本:越南刻印之书本。越南之印刷术也从我国传入,故刻印风格及装订形式与我国基本一致。流入我国之书籍,大都在相当于清道光咸丰年间刻印,未见有更早印本。

官刻本:历代各类官方机构刻印之书本。如宋代秘书监、转运司、茶盐司、公使库、郡庠、县斋以及州府县学,元代国子监、各路儒学、府学、兴文蜀,明代经厂、南北两京国子监,清代武英殿等所刻之书,都属于官刻本。

监本:历代国子监刻印之书本。监本始于五代后唐,宰相冯道命判国子监事田敏等校定九经,刻版印售。以后国子监都印图书,以经、史为主。明朝南北两京设立国子监,都有刻书,故有南监本、北监本之称。

家刻本:私人刻印之书本。亦称“家塾本”。私家刻书为宋代以来雕版事业之重要组成部分,因不以营利为目的,校勘、刻印俱精,版本价值颇大。其中著名者,如宋陆遹刻《渭南文集》、黄善夫宗仁家塾刻《史记正义》;元平阳府梁宅刻《论语注疏》、古遇陈氏刻《尹文子》;明袁褧嘉趣堂刻《世说新语》;清黄丕烈刻《士礼居丛书》等。

坊刻本:简称坊本,指书铺刻印之书本。因以营利为目的,一般雕印不如官刻本之精,校勘不如家塾本只审。但也因地因人而异,如宋代临安陈氏书棚本,校印精湛,极为人所重;福建麻沙本,讹误较多,人多不贵之。因坊刻本面向大众,许多医书、民间文学赖以流传,故颇受人们喜爱。

三、主要错误

辑佚(缺失):由于古藉承载物有甲骨、简、金石、帛等形式,在某种情况下都会受到损坏,造成句字缺失,甚至整本整卷残缺不全,虽然后人会整理出“辑佚本”,辑佚本几乎一定会有错漏、误解。辑佚可能是古藉传出错最大的原因。有时不是整段缺失,会少写少抄一字,往往被称为“脱字”。

错字(别字):古人在誊刻、誊写、排字等过程中由于疏忽、误读、误认、通假字等原因造成错字。有些错字是关键字眼,甚至会造成后人对某一历史事件的误解。例如况周颐在《蕙风词话》卷四中提到:“朱淑真词,自来选家列之南宋,谓是文公侄女,或且以为元人,其误甚矣。淑真与曾布妻魏氏为词友。曾布贵盛,丁元以后,崇宁以前,大观元年卒。淑真为布妻之友,则是北宋人无疑。李易安时代,犹稍后於淑真。即以词格论,淑真清空婉约,纯乎北宋。易安笔情近浓至,意境较沈博,下开南宋风气,非所诣不相若,则时会为之也。池北偶谈谓淑真玑图记,作於绍定三年。绍定当是绍圣之误。绍定、理宗改元,已近南宋末季。浙地隶辇毂久矣。记云:‘家君宦游浙西。’临安亦浙西,讵容有此称耶。”由上文可见,绍定是绍圣之误,一字之差,谬之千里。这也是一个古藉出错的主要原因。

误解:中国文字几千年来词意变化很大,早期古文又十分简练,会造成后人在阅读时产生不同的理解结论,如果流传载体同时有缺失,后人在整理时加入自己的理解,就会产生很大误解。

张冠李戴:同在以上《蕙风词话》同一卷中,指出欧阳修的一首词误入朱淑真集。

以讹传讹:古人读书人少,写书人更少,当一专家泰斗在书中写出错误结论时,很少有人去怀疑其正确性,后人引用此论,导致以讹传讹。

标点错误:古书没有标点,后人在标点过程中会加入自己的理解,不一定是古人的愿意,甚至有可能完全是相反的意思。

标音错误:在校勘过程中,注音也是工作内容之一,校勘者对原文注音的理解不同,也会造成一定错误。

年代错误:对古藉出现、整理或作者生存年代的误认。

以上为几种主要错误,由于本人不是这方面专家,只是对此感兴趣的“票友”,答案不能作为专业使用,仅供参考。谢谢!

完整的《永乐大典》单册,高503厘米,宽30厘米,用明代营造尺来量,高一尺五寸六分,宽九寸三分。开本宏大,具有皇家的威仪和气魄。

每册《大典》约有50叶(页)左右,主要都是二卷一册,一卷一册或三卷一册。书叶采用雪白、厚实的树皮纸,翻开书发出淡淡书香,十分讲究和美观。

古籍的书衣就是现代书籍的封面,因为像人穿的衣服一样包裹在书的外面,就有了“书衣”这个形象的称呼。《永乐大典》的书衣用多层宣纸硬裱,最外面有一层黄绢连脑包过,格外庄重。这种很像现代书籍的装帧形式叫做“包背装”,是元朝和明朝前期书籍装帧普遍采用的方式。包背装书籍应该是立着插在书架上,不像后来的线装书是躺在架子上的。可以想象,一万多册开本宏阔的《永乐大典》摆在架上,如同一个小型图书馆,可谓煌煌巨制。

书衣正面的左上方黏有一个长方形的书签,框内题“永乐大典”四字,字下方还有双行小字,说明这册书的卷数。书衣正面的右上方还黏有一个框,里面用墨笔题写这一册所属的韵目,又低一字注明这一册是该韵目的第几册。如果手里有一部当时通用的《洪武正韵》的话,按图索骥,就能十分方便地从一万多册《大典》中检索到自己需要的内容。 翻开《永乐大典》书衣,就是卷端,也就是正文的第一叶(页)。可以看到,整部大典都是用朱、墨笔写成的。朱笔主要用来绘制边栏界行,书写引用书籍的著者和书名;墨笔用来书写题名、卷数、韵目、书籍正文并绘制图画;圈点则是用内空外圆的芦、竹、骨或玉制笔管蘸上朱砂印泥戳上的。整体看起来端庄美观,朱墨灿然。

《永乐大典》每一叶朱色的边栏界行都是用手绘制、而不是印刷出来的。大典的边栏四周都绘成双边,“朱丝栏”把每半叶隔成八行,版心间上、下各有一条粗粗的“象鼻”,中间还有一个“鱼尾”,“鱼尾”上方记载书名和卷数,下方记载叶数。行格的笔画粗细均匀,画得一丝不苟。如果仔细看看,还会发现朱丝栏线上、下都有针眼,根据这个针眼,你就能猜出为什么栏线能画得间距相等了吧。

《永乐大典》的3亿7千万字,都是书手们用明代官用的楷书:馆阁体一笔一画抄写出来的。大典中所绘山川器物也全用白描手法,精丽工致。这3亿多字在编纂时应该至少抄过一遍,两千多人连编带抄用了5年时间;定稿后清抄,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完成了,平均每天要抄50万字之多。清抄的书手中有许多是各地有名的书法家。由于现存的《永乐大典》是嘉靖年间重录的,永乐年间原本的书法不得而知。嘉靖年间负责重录工作的徐阶见到永乐本后,曾经赞叹说,旧本缮写得太好了,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书手了。从嘉靖重录本看,《大典》的书法较为瘦长,类似欧书,看起来流畅挺拨,相比较,清代的馆阁体则显得更圆润一些。当然,《大典》的书法也有匠气较浓的,不能一概而论,也不能过于挑剔。

从《永乐大典》的残本上,还可以看到其中的插图,这些图画全部采用白描手法,描绘的山川、名物、人物、城郭等形态逼真,十分精致,是古代书籍插图中的精品。

《永乐大典》完整的时候,插图的式样和种类一定非常多,如果单独编一本《永乐大典》插图集的话,那简直就是古代文明的一次大展示。清代大学者纪晓岚在他的《阅微草堂笔记》中曾经说到他编纂《四库全书》时,有一次翻到《永乐大典》上宋代兵器“神臂弓”的图画,很是惊讶。按照《永乐大典》上的记载,“神臂弓”可以立在地上,扣动扳机,箭飞出去可以穿透300步以外的铁甲,宋朝的军队用“神臂弓”来对付金兵很有效果。宋军对这一利器的使用有严格的军法要求,绝对不能遗失或被金兵得去。“神臂弓”在元世祖的时候失传了。结果“神臂弓”最终随着《永乐大典》而消亡了。 一部《大英百科全书》,它的辞条是用英文26个字母的顺序来编排的,那么在中国古代,如何把规模宏大的《永乐大典》组织成一个整体,让人很快能检索到要找的内容呢?《永乐大典》的编纂者们采用了“用韵以统字,用字以系事”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在这幅《永乐大典》图版中,卷端第一行下方“四霁”就是韵目的顺序和名称,第二行的“寄”字就是属于霁韵的一个韵字。别看只有三个字,作用可是很大的呢!

当代专家学者要编纂一部百科全书,往往要先确定条目,再根据大量的资料逐条撰写。像《大英百科全书》和《中国大百科全书》都是这样。《永乐大典》的编纂者们也要根据文献中的语词来确定条目,不过他们并不撰写什么文字,而是把各种典籍中凡出现过这个条目的一段记载,甚至整部书籍全都抄录下来,还要点明采自什么文章、书籍,是何人撰写的,让人明晰出处,可以查考。这种做法,有点类似孔子所说的“述而不作”。

《永乐大典》记载内容通行的规则是用一行的大字墨书辞目,用双行小字朱笔记载作者和书名,墨笔记载书中的篇名和内容,就像这幅图版看到的样子。

韵字下面也有文章:《永乐大典》裁选的典籍或文章一般都列在辞目下面。但根据具体情况,有些也列在标目字的下面。比如图版中的标目字“昭”的下面,就把《左传》中关于鲁昭公一节的记载全部列在下面,而且一列就是好几卷。

古音古字汇于书中:《永乐大典》在检索字的下面首先要注明该字在《洪武正韵》中的音韵和最早的出处、训释,还要标明篆、隶、行、草、楷等各种书体和异体字,内容十分丰富。你看这个标目字“冀”字下面就列举了“冀”各式各样的写法,真像书法字典一样。

《永乐大典》前后编纂过两次,第一次编纂开始于明成祖永乐元年(1403年),由解缙、胡广、胡俨、杨士奇等人负责,召集了147人,于次年完成了编纂工作。 永乐三年(1405年),明成祖再命解缙、姚广孝、郑赐等人重纂,这次因为采选的书籍众多,参与的朝臣文士、宿学老儒达到216万人。

《永乐大典》完成后,明廷又在各地征召了大批缮书人进行描栏、清抄、绘图和圈点工作,由于人员数量过多,已经无法统计了。 参与编修《永乐大典》人员的生活条件优裕,他们居住在离皇家藏书处文渊阁不远的崇里坊等地,由光禄寺早晚供给酒肴、茗果,还发给膏火费,官员参与编修的可以免朝,待遇十分优厚。当时有人就以“天下文艺之英,济济乎咸集于京师”来形容《永乐大典》编纂的盛况。

《永乐大典》在永乐年间纂修完成后,只抄录了一部,叫做“永乐正本”;到嘉靖朝,怕大典有损,又重录了一部,称为“嘉靖副本”。因为两部大典都深藏在皇宫中,没有刊印,流传稀少,在朝代更迭、内忧外患中被偷盗、抢掠、焚烧,“正本”消失了,“副本”也只剩下400余册。《永乐大典》从编纂到毁灭的600年间,留下了许多传奇故事和千古之谜。

《永乐大典》纂成后,被放置在南京文渊阁的东阁。永乐十九年(1421年)明成祖移都北京,挑选了一部分藏书带到新都,《永乐大典》在正统年间正式被放置在文楼中。永乐和万历年间,虽然都曾有人提议过刊刻,都因“工费浩繁”未能实现。

在明朝皇帝中,明世宗(嘉靖皇帝)最喜爱《永乐大典》,平时在案头上常备几册大典以供随时翻阅。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宫中发生大火,三大殿都被烧毁。火势蔓延,很快便危及文楼中的大典。明世宗连夜下了三道金牌,令人把大典及时抢救出来。为防止今后再遭受类似祸患,明世宗萌生了重录大典的想法,并同大臣徐阶反复商议此事。

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明世宗任命高拱、瞿景淳、张居正等人负责重录《永乐大典》的工作。吏部和礼部主持了“糊名考试”,选拨出109位善书人。内府调拨了画匠、砑光匠、纸匠等。惜薪司、光禄寺和翰林院也分别负责木炭、酒饭和“月米”的供应。重录工作正式开始了。

重录之初,大臣徐阶认为抄录上万册大典,工程浩大,不必拘泥原来的式样和书法。后来他翻检《大典》,发现如果版式一变,上面的大小字和图形都要发生变化,不如照原样摹写方便,最后决定重录全仿永乐正本,不加任何改变。

重录《永乐大典》的缮写者被规定每人每日抄写三叶(页),这样重录工作整整花了6年时间,到明穆宗隆庆元年(1567年)四月才最后完成。从此《大典》有了两个抄本:永乐抄本(正本)和嘉靖抄本(副本),分别珍藏在文渊阁和皇史宬两处。 《永乐大典》由于卷帙浩繁,参加纂修人员众多,因此前后体例不一,前后错互舛误之处,亦在所难免,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巨大价值。《永乐大典》的最大贡献在于保存了我国明初以前各种学科的大量文献资料。在这方面,清代一些学者对《永乐大典》所作辑佚工作是有一定成绩的。乾隆年间开《四库全书》馆时,安徽学政朱筠奏请“校《永乐大典》,择其中人不常见之书辑之”,得到清高宗的批准,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设立了《四库全书》馆“校勘《永乐大典》散篇办事处”,先后参加者共三十九人,其中有著名学者戴震、邵晋涵、周永年等。到乾隆四十六年(1781),共辑出书籍:经部六十六种,史部四十一种,子部一百零三种,集部一百七十五种,总计三百八十五种,四千九百四十六卷。其中重要的文献如西晋杜预的《春秋释例》、唐林宝的《元和姓纂》、北宋薛居正的《旧五代史》、南宋李心传的《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宋代医学名著《苏沈良方》、《博济方》、《伤寒微旨》等都是亡佚已久的秘籍,全赖《永乐大典》才得保存下来。

中国古代浩瀚的文化典籍流传到今天的只有百分之一、二,其他因为自然或人为的破坏,最终在历史长河中湮灭了。古代典籍是承载古代文明和文化的“郑和宝船”,它的形态、语言和内容是一个时代历史的真实写照,能激起人们探秘寻宝的强烈冲动。

《永乐大典》就是这样的一个“宝船”,它曾经如此庞大和华丽,把中国14世纪以前的文化统统装入它的仓中。道教在元朝经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元朝的统治者几乎烧毁了所有关于道教的书。到了明代,流传于世的道家经典不足宋元时候的三分之一。而《永乐大典》则最大限度的记载了明朝以前所有的道家经典。可如今,人们只能通过露在水面上的一小段桅杆来猜测这艘沉没宝船的一切了。历史上的《永乐大典》带给人们太多的惊奇和赞叹,它的毁灭也带来了同样强烈的悲伤和遗憾,留给后世许多有待探寻的谜。当代许多人不知道《永乐大典》是一部什么书,还有许多对《永乐大典》耳熟能详的人恐怕一生也无缘见到《永乐大典》的原貌。

《永乐大典》所载之书以宋元时期的著作为多,到明代编辑《文渊阁书目》时,这些著述已经是十不存三、四了。到了清代,只有十之一、二还在流传。加上《永乐大典》收录的典籍除比较正规的儒家典籍、史传百家、历代文集等,还收录了大量的方舆志乘、小说戏曲、医学方技、道佛典籍等,所以历代学者都把《永乐大典》看作辑佚之渊薮,他们在其中爬梳整理,把分散在各卷中的典籍汇总起来,使许多佚书得以重现人世。

清代学者辑录宋、元文人的诗歌文集和宋、元两朝的史料最为丰富。近现代以来,戏曲、地方志、科技书籍和医学著作开始被人们重视和辑录。大典中的佛教、道教资料也逐渐为人们所认识。下面就让我们了解一下历代辑佚的过程和成果。

是指书籍的形式,再具体点可以说是单指书籍的外形,而不包括书籍的内容,也不包括书籍的材料,以及抄写、刊刻或其他印刷的方法。

“旋风叶”是从卷子演变成册叶的第一步,或者可以说是从卷子到册叶的过渡形式。翻到哪里就可翻到哪里,查找起来极其方便,即使从头到尾翻一遍也极其迅速,迅速得像旋风一样,于是给它起了个“旋风叶”的名称。旋风叶进一步演变就成了“蝴蝶装”。到蝴蝶装书已不用长条木板印刷而改用长方块木板印刷,成为若干单页装订起来的书籍。纸面上印版所占的地方,叫“版面”。版面以外空白的余纸,上边叫“天头”,下边叫“地脚”,左右都叫“边”。版面的四周叫“版框”,拼成版框的粗线叫“边栏”,也叫“栏线”,。上方叫“上栏”,下方叫“下栏”,左右叫“左右栏”。边栏只有一条线的叫“单边”或“单栏”,在粗线内侧现加一条细线叫“双边”或“双栏”。有“四周单边”、“左右双边”、“四周双边”三种形式,而绝无作上下双边而左右单边的。版面用直线划分成若干“行“。版面中间一行,不刻正文(当然也不刻小注),叫“版心”,也可叫“中缝”。版心往往用花纹或横线分划成三段,花纹按其形状叫“鱼尾”。只有上面一个鱼尾,下面用横线的叫“单鱼尾”,上下都有的叫“双鱼尾”。

蝴蝶装有个缺点,即由于书页的后半页的背面和第二页前半页的背面不相连,读下去必须连翻两页,平时打开书来,也往往遇上空白的背面,不方便。于是,有人把书页的反面对后面折起来(像后来的线装书那样),让书页的两个外边粘在书背上,就成为“包背装”,也叫“里背装”。

现在的线装,是明代中期出现的。其所以出现,当是由于包背装在书背处易于破损,破损了光靠两三个纸捻不能把书脑部分压平伏,书的右上右下两角卷起来很不美观。于是在包背装的基础上加以改良,即在打孔订好纸捻后,不再用整张书衣而改用两张半页大小的书衣,分置书前书后,然后在书脑处再打孔穿线订成,所以叫线装。线装是有一定规格的,一般只打四个孔,叫“四针眼装”,厚一点的书有时在上下角各多打一个孔,叫“六针眼装”。书衣在明代多用蓝色(也称磁青色)和棕色(也称古色、古铜色),清代则棕色多一点,个别也用混金的,但清末民国时又喜用蓝色。绝大多数用纸裱两至三层,也有用绫或绢裱制的。在前后书衣和正文之间至少订进一张空白纸,有时可多至两三张,叫“护页”或“副页”,也有人称之为“看页”。

明清时喜欢给线装书做“书套”,雅一点也称之为“函”。用硬纸做亲里,外面裱糊蓝布,里面裱糊白纸,把书四边包起,用两个牙签插紧,只空出书头和书根,讲究的则不用蓝布而用锦,有时还把书头和书根也包起来,叫“四合套”。四合套中讲究的更把书头、书根的两块接边处挖成云纹镶嵌,叫“云字套”。但这些书套因为用桨糊裱 ,易被鼠咬,日子外了又易散坏,因此好多人喜欢用所谓“夹板”。这是用两块和书册一样大小的木板,上下两头各穿上一根布带子,把书册夹住扎牢。木板要结实,多用梓木、楠木、花梨木、枣木、樟木之类。此外,还有些文物性的善本书除了用书套或夹板外还常做精致的木匣子或小木箱子装起来,匣里或社会公德同上刻上书名、版本、册数以及收藏者姓名字号。

卷轴制度到唐代发展至顶峰,唐代后期开始演进到折叠式样。在此过程中,我国发明了雕版印刷术。雕版印刷术的发明,不仅大大提高了书籍的复制速度,有力地推动了文化知识的广泛传播,而且对册页制度的发展和完善,也具有相当大的推进作用。

折叠形制的书籍,阅读或查检虽比卷轴方便,但折叠处容易断裂,断裂后整册书就变成了一张张的散叶,容易弄乱。于是有人想到,既然卷轴和折叠形制的书籍本来就是由一张张的印张连接而成,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用印张来装订呢?大约从五代时期开始,人们便开始采用散叶装订的形式了,首先是蝴蝶装,后来改用包背装,最后是线装。蝴蝶装出现以后的散叶装订书籍,彻底改变了延续一千多年的卷子式样,是我国书籍制度上的又一次革命。其方法经不断的改进、革新,一直沿用到今天。

(一)散叶上的名词术语:

书籍采用散页装订法后,刻字版片的式样也随之变化,不仅由原先的长条形变为长方形,还有一套相应的版式,出现了一些专门术语。

散叶装订的书都是单面印刷,一张纸上印版所占的地方,叫“版面”,版面以外空白的地方,上叫“天头”,下叫“地脚”,左右都叫“边”。

版面的四周由线条拼连而成“版框”,拼成版框的线条叫“边阑”。“阑线”,也省称为“边”、“阑”(又写作“栏”)。版框上方的边阑叫“上阑”,下方的叫“下阑”,在左右的叫“左右阑”。边阑有单、双之不同。只有一条线的称“单边”或“单阑”,一般用粗线条;在粗线条内侧加上一条细线,就构成“双边”,也叫‘双阑”。雕版印刷的古籍,版框有四周单边、左右双边、四周双边三种形式,一般没有上下双边而左右单边的。

版框内,用直线划分为行,称“界行”或“界格”。正中的一行叫“版心”或“中缝”,不刻正文,有时刻上书名、篇名、卷数、页码、本页字数、刻工姓名等等。蝴蝶装以后的书籍,版心上往往有鱼尾形的花纹,鱼尾交叉之处,正当版面的中心,可作为书页对折的标准点。鱼尾是全黑的,称“黑鱼尾”;白色的称“白鱼尾”,白鱼尾上加各种花纹,是“花鱼尾”。版心上有时只刻一个鱼尾,叫“单鱼尾”,上下各刻一个鱼尾,称“双鱼尾”,在上的叫“上鱼尾”,在下的叫“下鱼尾”。还有的版心上不刻鱼尾,只有上下两道横线,甚至有连横线也不用的。

古籍采用包背装和线装时,一张散叶沿中缝对折,使两个半页的背面相合,有文字的一面露在外面,这时对折的中缝处在书籍开合的一边,因此也称“书口”。为了折叠整齐,有时书口在上鱼尾之上、下鱼尾之下各印一条黑直线,这是版心线。每页的版心合在一起,从书口上看是黑色的,叫作“黑口”。不印版心线的称“白口”。黑线宽粗的称“大黑口”或“粗黑口”,细窄的称“小黑口”或“细黑口”。在上的是“上黑口”,在下的是“下黑口”。鱼尾和黑口连起来看有点像大象,所以又称“象鼻”。

蝴蝶装时期的书籍,有时在左阑外上方刻一个小小的长方格,内刻篇名或篇名省称,叫作“书耳”。因为蝴蝶装书籍每页是沿中缝将有文字的一面对折,背面空白处在外,装订时每页的版心在书背一侧,左右阑线在开合的书口一侧,左阑外有书耳,以便查阅。到了包背装和线装,版心转到了书口一侧,并且时常刻有书名、篇名,书耳也就很少用了。

有些书籍在目录后或卷末空白处刻有“牌记”,也叫“书牌”或“木记”。内容一般是说明刻书人、刻书的时间、地点、所据版本等等。牌记的外形多样,一般是一个长方框,坊刻本的牌记则往往搞得比较花哨,有的还加上几句广告式的宣传文字,以招徕顾客。

(二)蝴蝶装

蝴蝶装始于唐末,盛行于北宋。前面提到,蝴蝶装的装订法,是每页从中缝将有文字的两个半页对折,背面空白处在外,然后把这样对折的一叠散叶用一张纸从前包到后面,并将各页折口处牢牢地粘连在这张纸上,以免脱落,这样就成了蝴蝶装的书。

蝴蝶装书籍继承了折叠形制书籍翻阅方便的优点,装订成册后又不易断裂、散乱,所以很快成为书籍的主要形制。其所以得名,是因为书册打开后左右对称,犹如蝴蝶展开双翅。省称“蝶装”。蝴蝶装用以包裹书册前后、形成封面和封底的纸,叫“书衣”(今称“书皮”)。书衣往往内用软纸,外加一层硬纸,有时还用绫锦力表,很像现在的精装书。书衣封面左边有时贴上张狭长的签条,叫“书签”,上写书名、册次,有时加上卷次。书册的上端叫“书头”或“书首”,下端叫“书根”,右边粘连的一边叫“书背”或“书脊”,左边翻阅的一边叫“书口。

(三)包背装

蝴蝶装有一个缺点,就是由于每页有字的一面对折在内,空白的背面在外,打开书,往往尽碰上空白的背面。而且读完一页,必须连翻两页,才能继续读下去,也很不方便。于是有人把书叶的背面同背面对折在内,有文字的一面露在外(与后来的线装书各页相同),再用一张书衣,把折叠好的一叠散叶从前到后包裹起来,就成了“包背装”,也叫“裹背装”。包背装的书籍版心转到了书口一侧,一页书版面之外的两个余边粘在书背上,这样,展读时就不会遇到空白,可以逐页读去而不间断。

包背装始于北宋末,经元代,一直沿用到明代中叶。包背装书籍,书口正是书页的版心,上刻篇名、书名、卷次、页码后,作用如同蝴蝶装的书耳,查阅方便。但如果仍然采用蝴蝶装的插架办法,书口向下压在书架上,经常磨损后势必导致书页从中缝处断裂为两半。这样,不仅版心上的书名、篇名等不可辨识,翻阅和展读时又会像蝴蝶装那样屡遇空白。因此,人们便改用平放上架的方法,把许多书平叠放置。既然是平放,书衣也就不必用硬质的材料了,这样就出现了软书衣。而书根上的书名、篇名之类,也就由上下直写改为横写,如同后来的线装书一样。

包背装的书籍,要想把每页的两边牢牢地粘在书背上,比起蝴蝶装更为费事。而需要粘连的两个外边,版框外又总有较宽的余纸,因此有人便采用新方法,在余纸上打小孔,一般打二至三个孔,再用纸捻穿进小孔,把一册书订牢。这打孔穿订的一边叫做“书脑”,外边再用整张的书衣包裹起来,外表依然和起初的包背装一样。这种经过改进的包背装,就已经为后来的线装打开了通路。

(四)线装

线装起源于唐末,盛行于明代中叶,是在经过改进的包背装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包背装在书背处容易破损,此时仅靠二三个纸捻,不能把书脑部分压平伏,书脑的上下两角纸张容易卷起,影响外观和阅读。于是又有人作了改进:在打孔订好纸捻后,另外打孔用线穿订,这就是“线装”。线装书不像蝴蝶装、包背装那样用整张的书衣裹背,而是改用两张半页大小的软纸,分置书册前后,作为封面和封底,与书册一起装订。

线装书书脑一侧的上下两角容易磨损,有些贵重的书籍便用绫锦之类把书角包裹起来,叫“包角”。有时旧书修补或重装。在每页书里衬上一张白纸,叫“衬纸”。衬纸往往比原书纸长大,这样修补或重装的书籍,原书纸一般黄旧,衬底则洁白,黄白相间,人称“金镶玉”,又称“袍套装”或“惜古衬”。

由于线装书都是软书衣,为保护书籍,也为便于上架收藏,明清以来的藏书家,还常为线装书制作书套,又称为“函”。套函一般用硬纸作衬里,外面裱糊蓝布,里面裱糊白纸,把书籍的四边包起,只留书头和书根,再用两个牙签插紧。有的则把书头和书根也包裹在内,树为“四合套”。书套因为是用糨糊裱糊而成,易被鼠咬虫蚀,日久又易散坏,所以有些人爱用“夹板”,就是用两块与书册一样大小的木板,上下两头各穿上一根带子,把书册夹紧扎牢。现在图书馆及私人收藏古籍,还常用套匣。

如上所述,我国古代的书籍由简牍到册页(叶),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和不同的发展阶段。不同的书籍制度,总是与那一时期人类的文明程度相适应的,书籍制度的发展历程,也同人类文明的各个方面一样,是沿着由低到高、由粗转精的道路在不断前进,其间凝聚着我国历代人民的心血和智慧。由于书籍制度反映并决定着书籍的外部形态,因此可以说,无论哪种书籍形式,在历史上都曾对记录和交流人类的思想、情感,保存和传播各种文化知识,起过举足轻重的作用,因而对于中华民族几千年悠久文明的形成,也有过不可低估的贡献。

  《孙批胡刻文选》,五卷,胡克家撰《考异》一卷,置为“卷首”,孙月峰眉批,清嘉庆十四年雕版,版框158mm×320mm,双栏,单鱼尾,白口,白竹纸印刷。

  孙月峰(1543-1613),明浙江慈溪人,官至兵部尚书,并入阁参赞机务,政治上无所建树,但文学上著作丰富,批注过多部名著,如:《书经》(《尚书》)、《诗经》、《礼经》(《礼记》)、《左传》、《文选》等等,名重当时。此胡刻《文选》的眉批选用的就是孙月峰的批注。

  胡克家,江西鄱阳(今波阳)人,清代著名的刻书家、学者,官至漕运总督,胡氏名扬至今并非因其官大,而是因其刊刻的书籍和其所撰《文选考异》。清代有三位高官热衷於出版事业,胡克家就其中之一(另两位:一是阮元,其任江西巡抚时,在南昌刊刻的《十三经注疏》一直是“十三经注疏”最权威的版本;一是清末的沈家本,沈为清末法律专家,官至法部右侍郎,主持过晚清的法制改革,其所刻多为法学著作,但沈刻《元典章》近来多为版本家所诟病),胡氏所刻之书在当时就是精本、善本(高官刻书,因其能利用手中的行政资源保障足够的人力与物力以成其事,故其所刻多有精善之本),其中著名的就有胡刻《资治通鋻》、胡刻《文选》,中华书局的点校本《资治通鋻》就是以胡刻本为底本整理的,上海古籍出版社上世纪80年代出版的“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丛书”中的《文选》是直接用胡刻《文选》标点的,并且保留了胡克家的《考异》一卷。胡刻古籍在古籍拍卖会上一直都是抢手货而且都是高价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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