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晒书写作文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0-23浏览:5收藏

天一阁晒书写作文,第1张

1 天一阁景事融合作文

“书藏古今,港通天下。”书藏古今就是指天一阁。趁这个阳光明媚,暖如春天般的新年里,天空蔚蓝一片,云娃娃都去旅游了。我也满怀欣喜地跟着爸爸、妈妈去了天一阁。

来到天一阁门口,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一开始就吸引了我。门上还贴着两幅写满了繁体字的对联,使天一阁显得更加古色古香。

一走进天一阁,就看见一个头戴官帽,身披长袍,手拿古书,坐在椅上的人,听说他就是天一阁的创建人——范钦。在去东明草堂的路上,我们还看到了一只“麒麟”,它踏着两座云雾缭绕的高山,似乎正腾云驾雾。导游说:“这是獬豸,古代传说中的异兽,能辨曲直。”走过了东明草堂,来到了藏书阁,一个又一个柜子,里面那一本本古书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走过了走廊,那小桥流水的南园展现在我眼前。假山上还有几座怪模怪样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九只狮子,一只大象,一只海龟。只见那九头狮子相互嬉戏,一头大象正为它们守护着。一只海龟和上面的一个“寿”字假山,它们相互映成“长寿无疆”。

后来我又去了平和台。那全是麻将的天地。还有那金碧辉煌的戏台,顶部中央还有一个大“旋涡”,真是奥妙无穷。

天一阁博大精深,还有许多东西等你来发现。今天我先打道回府喽!

2 天一阁作文提纲怎么写

天一阁位于浙江省宁波市,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私家藏书楼,也是亚洲现有最古老的图书馆和世界最早的三大家族图书馆之一。

天一阁占地面积26万平方米,建于明朝中期,由当时退隐的兵部右待郎范钦主持建造。宁波市城市口号与天一阁有关:“书藏古今,港通天下。”

抬头仰望,只见黑色的大理石上面刻着七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南国书城天一阁”,大门两旁盘据着两只耀武扬威的石狮,有不少游客都被这两只石狮给吸引了。

来天一阁就要看天一阁的藏书楼,不然就白来了。藏书阁里现藏古籍达三十余万卷,非常得多,放在好几个精致的书柜里,书虽然多,但都放得整整齐齐的,有的还微斜放着,像一位位少女依着墙站着。

我参观完藏书阁,又去看了戏台。一走到戏台,我忍不住大叫起来,用“金碧辉煌”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戏台很大,差不多可以同时容纳100多人,戏台上布置了许多亮闪闪的装饰品。

如果你想看戏,必须得走到楼上一层,我一看,上面放着两把金光闪闪地大椅子,两张小圆桌和一些木头椅子。如果座在上面一边看戏一边品茶,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正当我还在天马行空时,爸爸妈妈叫了我,我这才反应过来。

转身一看,发现戏台旁有三座石雕人在下棋,那石雕人表情也各有各的特点,雕得栩栩如生。

天一阁旅行结束了,这次游玩,我更长见识了。

3 游天一阁 作文600字

今天是51节,妈妈带我去参观世界闻名的藏书楼——天一阁,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一走进天一阁,正门前就出现出一座石雕人,头上带着官帽,身上穿管服。这个人是谁?我走近一看石人前面的那块小石碑,知道了:原来他叫范钦,是天一阁的创建者,也是一个有名的藏书家。

在石雕后面,有一幅“溪山逸马图”,我粗略数数,有八匹骏马;细细一看呢,八匹马在溪边仰鬃踢蹄,甩头扭尾,嬉戏嘶鸣,其形其姿,栩栩如生。参观好了这幅“溪山逸马图” 我们就从右边的直门“春随人意”中进去,又看见天一阁的另一块照壁,我一看,哼!画上有一只和麒麟差不多的怪物!它旁边是朵朵云雾,云雾下有隐隐约约的山。

我刚想走,妈妈说:“这不是麒麟。是叫‘獬豸’的一种动物。”

参观了这幅奇异的壁画,向左边一望,展现在眼前的就是东草明堂,哇!真是漂亮!瞧,刚进入房间的门,就有一幅栩栩如生的风景画,旁边还有两副对联,图画前面,有好多把精致古老的红木椅,前面桌子旁有两把大的,四周环绕了些小的。 走过了东草明堂,我们跨过高高的门槛,来到了藏书楼。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木式楼阁,楼下正中悬有白底黑边的“天一阁”匾额一方,廊柱楹联写道:“石品洞天题海岳,书藏福地辟琅环。”那书架当中的用具真是好:中间是大桌子,四周是带有漂亮油漆的椅子,上面刻着三个清清楚楚而又醒目的字:藏书楼。

走出了藏书楼,我突然看见那边有个封闭的小屋,就走过去,原来是刻书房!看看这里,一些刻书工具,一些书架,再加上两块石碑,古人使用的器具真让我惊讶不已。 参观好了藏书楼,我和妈妈就沿着走廊走进了南园,天哪!风景真是优美!这里小桥流水,几座怪模怪样的假山分别在小河的中央与边上,走廊上,有好多盆香味扑鼻的花。

绕过南园的小河,我们便走进了一座不是很宽敞的屋子,只见一块又长又大的匾上写着“水北阁”三个大字,两旁的柱子上写着“江上风生浪作堆,中山云在意入妙”,这里的橱窗里陈列着数不清的书籍,例如明朝任庆元所编的《商略》、清朝的《新疆图志》……淡淡的书香味令人陶醉,因为这里每本书都散发着它那浓浓的古味,原来这里就是中国地方志珍藏馆。 穿过了南园,穿过了司马第,我们不知不觉到了平和堂,嘿!看啊!这里有三个石头人在“打麻将”!我一看,哦!中间坐着中国人,左边坐着英国人,右边坐着日本人,听游人说麻将就是这个宁波人——陈鱼门发明的。

麻将馆的地上,到处是麻将的图案。 过了平和堂,我们几下子摸到了一个叫秦氏支祠的景点,我抬头一看,啊!好一个大戏台!边沿的条纹全是用金做的,上面刻着精花彩画,漂亮得令人目眩,屋顶上,中间有一面小镜子,旁边就是一条条金边花纹,百看不厌。

时间过得可真快,夕阳西下,美丽的天一阁便参观完毕,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古色古香的百年古阁。

4 春游天一阁快乐的作文300

春游天一阁 “书藏古令,港通天下”,是我们宁波城市的宣传标语,对每一个宁波人都是耳熟能详的。

寒假开始,我们雏鹰假日小队的四名队员一起来到闻名中外的天一阁,了解地域的文化特色,研究独特的文化内涵。 我们在天一阁的西大门集合,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尊清代的石狮,那么庄严,那么镇静,好像是天一阁的忠诚卫士,又好像在欢迎我们。

这木结构的大门也是清代的构筑,门厅外侧有一块长方形的横匾,上面写着“南国书城”这四个大字,是潘天寿先生与1962年赠写的。 进入了天一阁,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个人物塑像,他就是这家藏书楼的主人——范钦。

他小时候,家里非常穷,完全是靠自己的刻苦成材。他喜欢藏书,最终聚藏书籍达七万卷。

我们从后面的弧形门中进去,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嵌在墙上的一块照壁,壁上有一个麒麟,一个龙角,一个牛嘴,它是传说中的异兽,是正义的象征。 范钦认为书最怕火,而水则能克火。

1665年,范钦在阁前叠山理水,建筑园林。园林以“福、禄、寿”等作总体规划,用山石堆成九狮象,形态逼真,叫人浮想联翩。

天一阁以古色古香的风格展示宁波历史名城的不朽光辉,是宁波城市的一张永不褪色的明信片!我爱天一阁。

5 天一阁作文提纲怎么写

天一阁位于浙江省宁波市,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私家藏书楼,也是亚洲现有最古老的图书馆和世界最早的三大家族图书馆之一。

天一阁占地面积26万平方米,建于明朝中期,由当时退隐的兵部右待郎范钦主持建造。宁波市城市口号与天一阁有关:“书藏古今,港通天下。”

抬头仰望,只见黑色的大理石上面刻着七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南国书城天一阁”,大门两旁盘据着两只耀武扬威的石狮,有不少游客都被这两只石狮给吸引了。 来天一阁就要看天一阁的藏书楼,不然就白来了。

藏书阁里现藏古籍达三十余万卷,非常得多,放在好几个精致的书柜里,书虽然多,但都放得整整齐齐的,有的还微斜放着,像一位位少女依着墙站着。 我参观完藏书阁,又去看了戏台。

一走到戏台,我忍不住大叫起来,用“金碧辉煌”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戏台很大,差不多可以同时容纳100多人,戏台上布置了许多亮闪闪的装饰品。

如果你想看戏,必须得走到楼上一层,我一看,上面放着两把金光闪闪地大椅子,两张小圆桌和一些木头椅子。如果座在上面一边看戏一边品茶,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正当我还在天马行空时,爸爸妈妈叫了我,我这才反应过来。

转身一看,发现戏台旁有三座石雕人在下棋,那石雕人表情也各有各的特点,雕得栩栩如生。 天一阁旅行结束了,这次游玩,我更长见识了。

6 四年级上册语文三十六页三幅图写作文

 天一阁位于浙江省宁波市海曙区,建于明朝中期,由当时退隐的明朝兵部右侍郎范钦主持建造,占地面积26万平方米,已有400多年的历史,是中国藏书 文化 的代表之作。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浙江天一阁 导游词 范文 ,欢迎借鉴参考。

天一阁导游词范文(一)

 天一阁博物馆位于宁波市内的月湖西岸,这里坐落着我国现存最古老的私人藏书楼——天一阁。它是明朝嘉靖年间(1561-1566年)卸任官员范钦所建的藏书处,楼中摆放着古籍与书案,处处弥漫着厚重的书香气息。

 博物馆其实是座江南园林,园区内的东园和南园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假山、池塘、亭台等景致,走在古朴的砖木长廊内,感受清幽的环境。园内建有明州碑林,数百通石碑记载了古代官方的 教育 史。还有书画馆,时常会展出天一阁所藏历代书画精品和名人雅士的书画佳作。

 园区内另有天一阁建成之前的藏书处“东明草堂”、展示宁波民居建筑特色的“秦氏支祠”、以及范氏故居等建筑。而在 麻将 陈列馆中则可看到形形色色的麻将牌,让你了解到麻将文化的起源与发展。

天一阁导游词范文(二)

 天一阁博物馆是以藏书文化为特色,融社会历史、艺术于一体的综合性博物馆,占地26000平方米。环境幽雅,园林精美、建筑古朴,富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总体布局由藏书文化区、园林休闲区、陈列展览区三大功能区组成。

 天一阁藏书楼是我国现存历史最久的私家藏书楼,也是世界上现存最早的三个私家藏书楼之一,建于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公元1561―1566)之间,原为明兵部右侍郎范钦的藏书处。于1982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藏各类古籍近30万卷,其中珍椠善本8万卷,尤以明代地方志和科举录最为珍贵。近年来,我馆事业发展迅速,先后新增中国地方志珍藏馆、银台第官宅博物馆、麻将起源地陈列馆等处。中国地方志珍藏馆 收藏 全国各级各类当代地方志6730多册,占总数的80%以上。银台第博物馆展示了清代官宦人家的家居艺术和建筑艺术,获2000年度“全国博物馆十大精品陈列最佳创意奖”。麻将起源地陈列馆以三维空间展示麻将的起源及与宁波的历史溯源。建于二十年代的秦氏支祠以其独特的祠堂文化,精湛的民间工艺为游客所叹服,并列入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行列。

 天一阁博物馆常年举办各种书画展览,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成绩显著,自1996年以来获省级文明单位称号,并被评为省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宁波市行风建设示范窗口、市一级绿化单位及市十佳旅游景点等等。

天一阁导游词范文(三)

 大家好!我是这次宁波天一阁一日游的导游,我姓鲍,大家可以叫我“鲍导”。今天我们游览的宁波天一阁是中国最古老的藏书楼之一。它之所以取名为“天一”,不是因为藏书楼的主人范钦决心将他的藏书楼建为天下第一藏书楼,而是取义于《易经注》中“天一生水”之说。因为火是藏书楼最大的祸患,而“天一生水”可以以水克火。这名字无意中也应了“天下第一”的含义,后来真成为天下第一藏书楼。

 大家看,这就是天一阁,它具有历史文化而中外闻名。等会儿我们走进去,就会看见那一份优美也是最有特色的园林景色。天一阁的花园是按照江南园林修建。走进去之后能看见假山、水池、小亭等各种各样的建筑。好,百名不如一见,现在我们去走一走看一看天一阁吧!来,大家往这边走。

 在这里,我们来到了东园。你们看,中间是不是有个小水池它叫“明池”。旁边是不是有一座大假山这座大假山,是用海边礁石修建的。来,靠近假山,是不是似乎能闻到大海的气息呢在湖中,游着五颜六色的小鲤鱼,如果你们扔下鱼食,鱼儿们就不会像刚才那样优美地在水中游了,而是争先恐后地来抢食物。有意向的游客可以到那边买一些鱼食试试,不过为了保证池水的洁净,千万不要擅自扔 其它 食物哦!

 大家再往这边走,这里是天一阁中最有名的景点——天一池,小小的水池旁的假山就是著名的“九狮一象”。“九狮一象”是被誉为古代私家花园园林经典,是有福禄寿等吉祥的九狮一象构成。而我们从不同的角度看这个有点像女人在照镜子,换一个角度看呢,又像位老人在牧羊,再换个角度看呢,又像一只田野里的青蛙,又像海龟在拜佛。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请大家做到不吐痰、不乱扔垃圾、不大声喧哗。一个小时候到门口集合。

 再见了,各位,欢迎下次再来天一阁。

  天一阁导游词范文(四)

 各位游客,现在我们要去参观的这个景点就是在全内外都非常有名的藏书楼,天一阁了。天一阁是国内现在最古老的藏书楼之一。历史非常悠久,至今已经有四百四十多年的历史了。它是一家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同时也一家国家4A级的风景名胜区,向来都有南国书城的美誉,是目前亚洲现存历史最悠久,最古老的私人藏书楼。那么为何要取名为天一阁呢那是因为天一阁的主人范钦在古书中看到了天一生水,地六成之这句话。而书最怕火,为了让自己的藏书楼有个好的将来,于是就取名为了天一阁。但是现在的天一阁已经不在是原来的几间小房子了,它由三个部分组成,一个是藏书文化区,主要是收藏古籍为主的,一个是园林休闲区,主要以园林,假山等为主,还有一个就是陈列展览区了,主要陈列以前留下来的一些砖块,书籍、书法绘画及地方志等。规模非常的宏大。

 好了,现在我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就天一阁的西大门了。我们先来看一下门外的这对石狮,任何动物呢都有雌雄之分,脚下踩球的这个是雄狮,而脚下踩下小狮子的这个就是雌狮了。

 我们再往前看,这个西大门呢是清代的木结构建筑,请大家抬头,在上面我们还可以看到南国书城四个字,这四个字呢看起来非常的苍劲有力,这四个字是谁写的呢它是由著名的 国画 大师潘天寿先生写的。那么下面的柱子上呢还有两幅 对联 ,大家可能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东西,其实这些字呢是钟鼎文,读作天一遗形源长垂远,南雷深意藏久尤难。这幅对联是由顾庭龙写的。天一阁在以前的时候有许多深严的族规,其中有一个族规就是规定外姓人不能上楼看书,但是再严的族规总有破例的时候,第一个登上天一阁看书的是谁呢就是黄宗羲了,我们可以来看一下这边,这边有黄宗羲的图像,黄宗羲号南雷,他登上天一阁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读书难,藏书尤难,藏之久而不散,则难之难矣。好了,看完了这里我们再来看下后面这幅对联,我们可以看书这幅对联的字也是写的非常好的。这幅对联呢是由著名的文学家郭沫若先生写的。上联是:好事流芳千古,下联是:良书播惠九洲。郭沫若先生曾经在天一阁访问了两天。同时对天一阁作出了很高的评价。好了,下面呢就请大家跟我到里面去参观一下。

  天一阁导游词范文(五)

 天一阁博物馆是以藏书文化为特色,融社会历史、艺术于一体的综合性博物馆,占地26000平方米。环境幽雅,园林精美、建筑古朴,富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总体布局由藏书文化区、园林休闲区、陈列展览区三大功能区组成。

 天一阁藏书楼是我国现存历史最久的私家藏书楼,也是世界上现存最早的三个私家藏书楼之一,建于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公元1561—1566)之间,原为明兵部右侍郎范钦的藏书处。于1982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藏各类古籍近30万卷,其中珍椠善本8万卷,尤以明代地方志和科举录最为珍贵。近年来,我馆事业发展迅速,先后新增中国地方志珍藏馆、银台第官宅博物馆、麻将起源地陈列馆等处。中国地方志珍藏馆收藏全国各级各类当代地方志6730多册,占总数的80%以上。银台第博物馆展示了清代官宦人家的家居艺术和建筑艺术,获2000年度“全国博物馆十大精品陈列最佳创意奖”。麻将起源地陈列馆以三维空间展示麻将的起源及与宁波的历史溯源。建于二十年代的秦氏支祠以其独特的祠堂文化,精湛的民间工艺为游客所叹服,并列入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行列。

 天一阁博物馆常年举办各种书画展览,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成绩显著,自1996年以来获省级文明单位称号,并被评为省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宁波市行风建设示范窗口、市一级绿化单位及市十佳旅游景点等等。

 溪山逸马图系已故民间老艺人胡善成堆塑的力作,八匹骏马在溪边扬鬃踢蹄,甩尾扭头,嬉戏嘶鸣,其形其姿,栩栩如生。画面造型粗看时比例失调,其实是充分运用了中国传统绘画技巧,突出了画面重点。

 东明草堂系天一阁建成之前范钦的藏书处。范钦(1506—1585),字尧钦,号东明,故题其书室为“东明草堂”,又称“一吾庐”,现东明草堂于1980年重建。

 范氏故居原系范宅的东厅,后为范氏后裔居住生活之处。它处于高墙环绕的天一阁藏书楼之外,做到了生活区与藏书区相互隔离,是范钦为保护藏书的精心安排,现建筑为清道光九年重建。

 司马第即范钦宅第,环境幽雅,位于月湖深处,林木荫翳,规模丰敞,于1996年恢复司马第台门、耳房。

 宝书楼 天一阁又称宝书楼,建于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1561——1566)之间,为明兵部右侍郎范钦藏书处,是我国现存最早的私人藏书楼。

 范钦取“天一生水”之说,以水制火之义,建筑书楼。楼上一大间,楼下成六间,并名为天一阁,且在阁前凿池蓄水以防火。

 清康熙四年(1665),范钦曾孙范光文又在阁前叠山理水,建筑园林。园林以“福、禄、寿”作总体造型,用山石堆成九狮一象等景点。风物清丽,格调高雅,别具江南庭院式园林特色。

 范钦原有藏书7万余卷,现尚存17万余卷,大部分为明代刻本和钞本,不少已是海内孤本,尤以明代地方志和科举录为特色,解放后,经文物工作者多年访求和当地藏家的慷慨捐赠,阁藏古籍已达30万卷,其中善本8万余卷,蔚为大观。

 尊经阁 中国历代尊崇经学,各省、郡、县学中均建有尊经阁,用以珍藏经籍。此阁原在宁波府学内,系光绪年间重建的重檐歇山顶建筑。1935年宁波地方人士筹款维修天一阁时移建于此。

 明州碑林 共计有碑173通,其中近90通是1935年从宁波府学、县学等处迁来。碑林中保存了自元世祖至元二十九年至清光绪二十四年先后16次重修府学的碑记。还有格言、箴言、学田、学山、进士题名等碑,反映了学校教育的内容、经费来源和人才培养情况。

 千晋斋 民国时期,甬上学人马廉藏有晋砖千余枚,颜其藏室曰“千晋斋”。后捐赠天一阁,特辟一室陈列,仍用其名。

 东园 位于天一阁东南,占地约6000平方米。自1959年始,平整土地, 种植 竹木,移迁石亭、铁牛、石虎于此,园林初具雏型。1974年将搜集的69通碑石嵌入围墙。1982年东园扩建,挖土成池,堆土为山,环园建廊,又移建清末建筑两幢,于1986年告竣并对外开放。

 百鹅亭 明万历年间遗物,为墓前祭亭,原在祖关山,1959年移建于此。此亭结构精巧,雍容华丽,枋额等处雕有“鱼跃龙门”、“双狮戏球”、“海马跃浪”、“麒麟招宝”等图样。

 凝晖堂 为砖木、石柱结构的清代建筑,内陈列收藏的明清帖石,有明代上石的“神龙本”《兰亭序》、文征明小楷《薛文明甫墓志铭》等。书香墨香,相得益彰。

 麻将起源地陈列馆 麻将是中国博弈文化的集大成者,由马吊牌、骰子和宋代三十二张宣和牌化合而成,它的整合、流传、发展都和宁波息息相关。我们利用麻将发明人陈政钥先生(清道光年间的三品官)家族的宗祠,分“麻将的历史和文化”、“麻将与宁波”、“世界各地麻将牌展示”三部分,并配以中式、西式两间棋牌室和“三缺一”的塑像向观众呈现了麻将的历史和发展,理清了麻将源流的脉络。本陈列重在展示麻将运动的趣味性和益智性,旨在提倡健康文明的竞技麻将运动。目前,是国内唯一一家以麻将为主题的专题性陈列馆

 秦氏支祠 建于1923年到1925年,系秦氏族人为祭祀祖先而建,时耗20余银元。祠堂以照壁、台门、戏台为中轴线,五间两弄,前后三宸,两侧置配殿、看楼,占地26亩,建筑面积2000余平方米,祠堂建筑融合了木雕、砖雕、石雕、贴金、拷作等民间工艺,是宁波民居建筑艺术集大成之作。

 秦氏支祠的戏台汇 雕刻 、金饰、油漆于一体,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戏台的屋顶由16个斗拱承托,为单檐歇山顶,穹形藻井并由千百块经过雕刻的板榫搭接构成,盘旋而上,牢固巧妙,为宁波小 木工 艺之绝招。

 花轿厅 宁波花轿又称万工轿,以其做工精细而著称。展出的花轿高3米,长15米,宽95厘米,木质透雕,漆朱贴金,给人金碧辉煌之感。

  传说 南宋小康王赵构被金兵追杀,幸得一个宁波村姑相救。脱险后,两人约好来年接村姑入宫,但两人所约暗号泄露,于是赵构下旨浙东女子皆封王,出嫁时可穿戴凤冠霞帔,乘坐龙凤花轿,官员遇见,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于是从南宋开始,宁波姑娘出嫁坐花轿的民风愈来愈盛,花轿制作也愈来愈考究。

 南园

 位于天一阁藏书楼之南,占地3400平方米,是天一阁扩建一期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于1996年动土,历时二年,园以水为主,水岸聚而不分,池岸迭石玲珑。池畔为临水的主体建筑“水北阁”;池南面建“抱经厅”。整个园林简洁、清晰,给人以闲适、雅逸和平静之感。

 银台第(官宅)博物馆 银台第位于月湖北岸,偃月堤边,建于清道光三年(1823),原为嘉庆十年进士、通政司副史童槐的私宅。童家为诗书礼仪世家,童槐之子童华中道光十八年进士,曾以礼部尚书入南书房行走,为光绪皇帝老师;其孙童祥熊,中光绪九年进士;所以童府有“一门三进士”的说法。在1999年的月湖历史文化景区一期建设工程中,银台第得以修复,由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馆进行陈列布展和管理,成为展示清晚期到民国宁波官宦人家家居艺术的专题性博物馆,并荣获2000年度全国博物馆十大精品陈列“最佳创意奖”。

 陈列保留了传统的建筑格局,在“如何利用古建筑搞陈列”的问题上进行了一些探索。通过绳武堂(主厅)、今白华堂(祭祀厅)、书房、议政厅、家塾、宴席厅、雅玩室、沐浴房、绣房、卧室、佛堂、磨房等场景式陈列,全面反映了清朝中晚期宁波官宦学士人家的生活环境、家居艺术和蕴含的社会性与社会关系。

 白云庄 位于宁波市西郊的白云庄,原为明末户部主事万泰的庄园,因其子万斯选著有《白云集》,死后葬于此地,故名“白云庄”。我国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浙东学派”的代表人物黄宗羲先生曾讲学于此,故又称证人书院,现为省级文保单位。 黄宗羲(1610—1695),字太冲,号梨洲,又号南雷,余姚黄竹浦人。他学识渊博,治学严谨,倡导以经学为本,以史学为辅,独创了“经世致用”为宗旨的学风,形成了我国学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史学派别——浙东学派。康熙七年(1668)应邀来甬讲学,培养了一大批学术人才,其中就包括“布衣史家”万斯同,著名史学家、文学家全祖望,四明学风顿开。清末白云庄逐渐荒废,至1986年得以重修,现由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馆管理,主体建筑为五开间三进木结构平屋,四周围墙,环境清幽。

 伏跗室 伏跗室位于城西孝闻街91号,坐西向东,为五间两弄三厢房木结构楼房,是浙东著名藏书家、目录学家冯孟颛先生(1886—1962)的藏书楼,现为市级文保单位。“伏跗”源出《文选》王延寿《鲁灵光殿赋》“狡兔伏于跗侧”句,意为“伏处乡里不抗显,而致力于学”。

 1962年,冯孟颛先生长孙冯孔豫代表家属,遵照冯老的遗嘱,将全部藏书260余箱近10万卷,捐献给国家。伏跗室现由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馆进行管理。楼内现有《冯孟颛先生平身 事迹 陈列》,用大量资料和事物生动翔实的介绍了冯老的生平 简历 、著述成果、藏书业绩,以资纪念。

  天一阁博物馆是以天一阁为主体、以藏书文化为特色的专题性博物馆,占地26万平方米,由藏书文化区、园林休闲区、陈列展览区三大功能区组成

  东明草堂

  系天一阁建成之前范钦的藏书处。范钦(1506—1585),字尧卿,号东明,故题其书室为“东明草堂”,又称“一吾庐”。现东明草堂于1980年重建。  

  范氏故居

  原系范宅的东厅,后为范氏后裔居住之处,处于高墙环绕的天一阁藏书楼之外,做到了生活区与藏书区相互隔离,是范钦为保护藏书而精心安排的。现存建筑为清道光九年(1829)重建。

  宝书楼

  建于明嘉靖四十五年(1566),为明兵部右侍郎范钦藏书处,是我国现存最早的私人藏书楼。

  范钦取“天一生水”之说,以水制火之意,建筑书楼,名为天一阁。楼上一通间,楼下分六间,且在阁前凿池蓄水以防火。

  清康熙四年(1665),范钦曾孙范光文又在阁前叠山理水,植树筑园。园林以“福、禄、寿”作总体造型,用海礁石堆成九狮一象等景。风物清丽,格调高雅,别具江南庭院式园林特色。

  天一阁藏书楼(宝书楼)

  宝书楼内景  

  尊经阁

  中国历代尊崇经学,各省、郡、县学中均建有尊经阁,用以珍藏经籍。此阁原在宁波府学内,系光绪年间重建的重檐歇山顶建筑。1935年宁波地方人士筹款维修天一阁时移建于此。

  尊经阁

  明州碑林

  共计有碑173通,其中近90通是1935年从宁波府学、鄞县县学等处迁来。碑林中保存了自元世祖二十九年(1292)至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先后16次重修府学的碑记。还有格言、箴言、学田、学山、进士题名等碑,反映了古代官方 教育的内容、经费来源和人才培养等方面的记载。

  千晋斋

  民国时期,甬上学人马廉藏有晋砖千余枚,颜其藏室曰“千晋斋”。后捐赠天一阁,天一阁特辟一室陈列,仍用其名。现汇集着宁波当地藏书家的捐赠书籍,标志着以天一阁为代表的私家藏书百川归流。

  东园

  位于天一阁东南,占地约6000平方米。自1959年始,平整土地,种植竹木,移迁石亭、铁牛、石虎于此,园林初具雏型。1974年将搜集的69通碑石嵌入围墙。1982年东园扩建,挖土成池,堆石为山,环园建廊,又移建清末建筑两幢,于1986年竣工并对外开放。

天一阁现在是国家藏书单位,除了善本还有孤本,还有部分当代作家的手稿。如果你指翻那不现实,故宫也不会给翻,而且曾经也有各种原因遗失部分藏书的。书太多能陈列的自然不多,但也只是给人瞻仰下。不是学古文或考古一般也用不着看古籍,有些古籍的现代影印本就要好几千。

范钦为了保护藏书而订立了严格的族规,如女子不得上楼。世代的子孙严格遵循“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遗教,但终因年代过于久远,藏书还是有很多的失散。嘉庆十三年(公元1808年),阁内的藏书实有4094部,共53000多卷。鸦片战争时,英国侵略者掠去了《一统志》等数十种古籍。咸丰年间(公元1851~1861年),又有盗贼潜入阁内,偷去了许多的藏书,转卖给法国的传教士和造纸厂。后来又经历了许多的变故,到1940年,阁内的藏书仅存1591部,共13038卷。新中国成立后,政府为了保护天一阁,专门设置了管理机构,探访得到了流失在外的3000多卷原藏书,又增入当地收藏家捐赠的古籍,现藏珍版善本达到了8万多卷。

天一阁之名,取义于汉郑玄《易经注》中“天一生水”之说,因为火是藏书楼最大的祸患,而“天一生水”,可以以水克火,所以取名“天一阁”。书阁是硬山顶重楼式,面阔、进深各有六间,前后有长廊相互沟通。楼前有“天一池”,引水入池,蓄水以防火。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范钦的重孙范文光又绕池叠砌假山、修亭建桥、种花植草,使整个的楼阁及其周围初具江南私家园林的风貌。

  一

  不知怎么回事,天一阁对于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阻隔。

  照理,我是读书人,它是藏书楼,我是宁波人,它在宁波城,早该频频往访的了,然而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1976年春到宁波养病,住在我早年的老师盛钟健先生家。盛先生一直有心设法把我弄到天一阁里去看一段时间书,但按当时的情景,手续颇烦人,我也没有读书的心绪,只得作罢。后来情况好了,宁波市文化艺术界的朋友们总要定期邀我去讲点课,但我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始终没有去过天一阁。

  是啊,现在大批到宁波作几日游的普通上海市民回来都在大谈天一阁,而我这个经常钻研天一阁藏本重印书籍、对天一阁的变迁历史相当熟悉的人却从未进过阁,实在说不过去。直到1990年8月我再一次到宁波讲课,终于在讲完的那一天支支吾吾地向主人提出了这个要求。主人是文化局副局长裴明海先生,天一阁正属他管辖,在对我的这个可怕缺漏大吃一惊之余立即决定,明天由他亲自陪同,进天一阁。

  但是,就在这天晚上,台风袭来,暴雨如注,整个城市都在柔弱地颤抖。第二天上午如约来到天一阁时,只见大门内的前后天井、整个院子全是一片汪洋。打落的树叶在水面上翻卷,重重砖墙间透出湿冷冷的阴气。

  看门的老人没想到文化局长会在这样的天气陪着客人前来,慌忙从清洁工人那里借来半高统雨鞋要我们穿上,还递来两把雨伞。但是,院子里积水太深,才下脚,鞋统已经进水,唯一的办法是干脆脱掉鞋子,挽起裤管蹚水进去。本来浑身早已被风雨搅得冷飕飕的了,赤脚进水立即通体一阵寒噤。就这样,我和裴明海先生相扶相持,高一脚低一脚地向藏书楼走去。天一阁,我要靠近前去怎么这样难呢?明明已经到了跟前,还把风雨大水作为最后一道屏障来阻拦。我知道,历史上的学者要进天一阁看书是难乎其难的事,或许,我今天进天一阁也要在天帝的主持下举行一个狞厉的仪式?

  天一阁之所以叫天一阁,是创办人取《易经》中“天一生水”之义,想借水防火,来免去历来藏书者最大的忧患火灾。今天初次相见,上天分明将“天一生水”的奥义活生生地演绎给了我看,同时又逼迫我以最虔诚的形貌投入这个仪式,剥除斯文,剥除参观式的悠闲,甚至不让穿着鞋子踏入圣殿,背躬曲膝、哆哆嗦嗦地来到跟前。今天这里再也没有其他参观者,这一切岂不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安排?

  二

  不错,它只是一个藏书楼,但它实际上已成为一种极端艰难、又极端悲怆的文化奇迹。

  中华民族作为世界上最早进入文明的人种之一,让人惊叹地创造了独特而美丽的象形文字,创造简帛,然后又顺理成章地创造了纸和印刷术。这一切,本该迅速地催发出一个书籍海洋,把壮阔的华夏文明播扬翻腾。但是,野蛮的战火几乎不间断地在焚烧着脆薄的纸页,无边的愚昧更是在时时吞食着易碎的智慧。一个为写书、印书创造好了一切条件的民族竟不能堂而皇之地拥有和保存很多书,书籍在这块土地上始终是一种珍罕而又陌生的怪物,于是,这个民族的精神天地长期处于散乱状态和自发状态,它常常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自己究竟是谁,要干什么。

  只要是智者,就会为这个民族产生一种对书的企盼。他们懂得,只有书籍,才能让这么悠远的历史连成缆索,才能让这么庞大的人种产生凝聚,才能让这么广阔的土地长存文明的火种。很有一些文人学士终年辛劳地以抄书、藏书为业,但清苦的读书人到底能藏多少书,而这些书又何以保证历几代而不流散呢?“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功名资财、良田巍楼尚且如此,更遑论区区几箱书?宫廷当然有不少书,但在清代之前,大多构不成整体文化意义上的藏书规格,又每每毁于改朝换代之际,是不能够去指望的。鉴于这种种情况,历史只能把藏书的事业托付给一些非常特殊的人物了。这种人必得长期为官,有足够的资财可以搜集书籍;这种人为官又最好各地迁移,使他们有可能搜集到散落四处的版本;这种人必须有极高的文化素养,对各种书籍的价值有迅捷的敏感;

  这种人必须有清晰的管理头脑,从建藏书楼到设计书橱都有精明的考虑,从借阅规则到防火措施都有周密的安排;这种人还必须有超越时间的深入谋划,对如何使自己的后代把藏书保存下去有预先的构想。当这些苛刻的条件全都集于一身时,他才有可能成为古代中国的一名藏书家。

  这样的藏书家委实也是出过一些的,但没过几代,他们的事业都相继萎谢。他们的名字可以写出长长一串,但他们的藏书却早已流散得一本不剩了。那么,这些名字也就组合成了一种没有成果的努力,一种似乎实现过而最终还是未能实现的悲剧性愿望。

  能不能再出一个人呢,哪怕仅仅是一个,他可以把上述种种苛刻的条件提升得更加苛刻,他可以把管理、保存、继承诸项关节琢磨到极端,让偌大的中国留下一座藏书楼,一座,只是一座!上天,可怜可怜中国和中国文化吧。

  这个人终于有了,他便是天一阁的创建人范钦。

  清代乾嘉时期的学者阮元说:“范氏天一阁,自明至今数百年,海内藏书家,唯此岿然独存。”

  这就是说,自明至清数百年广阔的中国文化界所留下的一部分书籍文明,终于找到了一所可以稍加归拢的房子。

  明以前的漫长历史,不去说它了,明以后没有被归拢的书籍,也不去说它了,我们只向这座房子叩个头致谢吧,感谢它为我们民族断残零落的精神史,提供了一个小小的栖脚处。

  三

  范钦是明代嘉靖年间人,自二十七岁考中进士后开始在全国各地做官,到的地方很多,北至陕西、河南、南至两广、云南,东至福建、江西,都有他的宦迹。最后做到兵部右侍郎,官职不算小了。这就为他的藏书提供了充裕的财力基础和搜罗空间。在文化资料十分散乱又没有在这方面建立起像样的文化市场的当时,官职本身也是搜集书籍的重要依凭。他每到一地做官,总是非常留意搜集当地的公私刻本,特别是搜集其他藏书家不甚重视、或无力获得的各种地方志、正书、实录以及历科试士录,明代各地仕人刻印的诗文集,本是很容易成为过眼烟云的东西,他也搜得不少。这一切,光有搜集的热心和资财就不够了。乍一看,他是在公务之暇把玩书籍,而事实上他已经把人生的第一要务看成是搜集图书,做官倒成了业余,或者说,成了他搜集图书的必要手段。他内心隐潜着的轻重判断是这样,历史的宏观裁断也是这样。好像历史要当时的中国出一个藏书家,于是把他放在一个颠簸九州的官位上来成全他。

  一天公务,也许是审理了一宗大案,也许是弹劾了一名贪官,也许是调停了几处官场恩怨,也许是理顺了几项财政关系,衙堂威仪,朝野声誉,不一而足。然而他知道,这一切的重量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傍晚时分差役递上的那个薄薄的蓝布包袱,那里边几册按他的意思搜集来的旧书,又要汇入行箧。他那小心翼翼翻动书页的声音,比开道的鸣锣和吆喝都要响亮。

  范钦的选择,碰撞到了我近年来特别关心的一个命题:基于健全人格的文化良知,或者倒过来说,基于文化良知的健全人格。没有这种东西,他就不可能如此矢志不移,轻常人之所重,重常人之所轻。他曾毫不客气地顶撞过当时在朝廷权势极盛的皇亲郭勋,因而遭到廷杖之罚,并下过监狱。后来在仕途上仍然耿直不阿,公然冒犯权奸严氏家族,严世藩想加害于他,而其父严嵩却说:“范钦是连郭勋都敢顶撞的人,你参了他的官,反而会让他更出名。”结果严氏家族竟奈何范钦不得。我们从这些事情可以看到,一个成功的藏家在人格上至少是一个强健的人。

  这一点我们不妨把范钦和他身边的其他藏书家作个比较。与范钦很要好的书法大师丰坊也是一个藏书家,他的字毫无疑问要比范钦写得好,一代书家董其昌曾非常钦佩地把他与文徵明并列,说他们两人是“墨池董狐”,可见在整个中国古代书法史上,他也是一个耀眼的星座。他在其他不少方面的学问也超过范钦,例如他的专著《五经世学》,就未必是范钦写得出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地道的学者艺术家,他太激动,太天真,太脱世,太不考虑前后左右,太随心所欲。起先他也曾狠下一条心变卖掉家里的千亩良田来换取书法名帖和其他书籍,在范钦的天一阁还未建立的时候他已构成了相当的藏书规模,但他实在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口口声声尊他为师的门生们也可能是巧取豪夺之辈,更不懂得藏书楼防火的技术,结果他的全部藏书到他晚年已有十分之六被人拿走,又有一大部分毁于火灾,最后只得把剩余的书籍转售给范钦。

  范钦既没有丰坊的艺术才华,也没有丰坊的人格缺陷,因此,他以一种冷峻的理性提炼了丰坊也会有的文化良知,使之变成一种清醒的社会行为。相比之下,他的社会人格比较强健,只有这种人才能把文化事业管理起来。太纯粹的艺术家或学者在社会人格上大多缺少旋转力,是办不好这种事情的。

  另一位可以与范钦构成对比的藏书家正是他的侄子范大澈。范大澈从小受叔父影响,不少方面很像范钦,例如他为官很有能力,多次出使国外,而内心又对书籍有一种强烈的癖好;他学问不错,对书籍也有文化价值上的裁断力,因此曾被他搜集到一些重要珍本。他藏书,既有叔父的正面感染,也有叔父的反面刺激。据说有一次他向范钦借书而范钦不甚爽快,便立志自建藏书楼来悄悄与叔父争胜,历数年努力而楼成,他就经常邀请叔父前去作客,还故意把一些珍贵秘本放在案上任叔父随意取阅。遇到这种情况,范钦总是淡淡的一笑而已。在这里,叔侄两位藏书家的差别就看出来了。侄子虽然把事情也搞得很有样子,但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意气性的动力,这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终极性目标是很有限的,只要把楼建成,再搜集到叔父所没有的版本,他就会欣然自慰。结果,这位作为后辈新建的藏书楼只延续几代就合乎逻辑地流散了,而天一阁却以一种怪异的力度屹立着。

  实际上,这也就是范钦身上所支撑着的一种超越意气、超越嗜好、超越才情,因此也超越时间的意志力。这种意志力在很长时间内的表现常常让人感到过于冷漠、严峻,甚至不近人情,但天一阁就是靠着它延续至今的。

  四

  藏书家遇到的真正麻烦大多是在身后,因此,范钦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把自己的意志力变成一种不可动摇的家族遗传。不妨说,天一阁真正堪称悲壮的历史,开始于范钦死后。

  我不知道保住这座楼的使命对范氏家族来说算是一种荣幸,还是一场延绵数百年的苦役。

  活到八十高龄的范钦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他把大儿子和二儿媳妇(二儿子已亡故)叫到跟前,安排遗产继承事项。

  老人在弥留之际还给后代出了一个难题,他们遗产分成两份,一份是万两白银,一份是一楼藏书,让两房挑选。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遗产分割法。万两白银立即可以享用,而一楼藏书则除了沉重的负担没有任何享用的可能,因为范钦本身一辈子的举止早已告示后代,藏书绝对不能有一本变卖,而要保存好这些藏书每年又要支付一大笔费用。为什么他不把保存藏书的责任和万两白银都一分为二让两房一起来领受呢?为什么他要把权利和义务分割得如此彻底要后代选择呢?

  我坚信这种遗产分割法老人已经反复考虑了几十年。实际上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出的难题:要么后代中有人义无反顾、别无他求地承担艰苦的藏书事业,要么只能让这一切都随自己的生命烟消云散!他故意让遗嘱变得不近情理,让立志继承藏书的一房完全无利可图。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只要有一丝掺假,再隔几代,假的成分会成倍地扩大,他也会重蹈其他藏书家的覆辙。他没有丝毫意思想讥诮或鄙薄要继承万两白银的那一房,诚实地承认自己没有承接这项历史性苦役的信心,总比在老人病榻前不太诚实的信誓旦旦好得多。但是,毫无疑问,范钦更希望在告别人世的最后一刻听到自己企盼了几十年的声音。他对死神并不恐惧,此刻却不无恐惧地直视着后辈的眼睛。

  大儿子范大冲立即开口,他愿意继承藏书楼,并决定拨出自己的部分良田,以田租充当藏书楼的保养费用。

  就这样,一场没完没了接力赛开始了。多少年后,范大冲也会有遗嘱,范大冲的儿子又会有遗嘱……后一代的遗嘱比前一代还要严格。藏书的原始动机越来越远,而家族的繁衍却越来越大,怎么能使后代众多支脉的范氏世谱中每一家每一房都严格地恪守先祖范钦的规范呢?这实在是一个值得我们一再品味的艰难课题。在当时,一切有历史跨度的文化事业只能交付给家族传代系列,但家族传代本身却是一种不断分裂、异化、自立的生命过程。让后代的后代接受一个需要终生投入的强硬指令,是十分违背生命的自在状态的;让几百年之后的后裔不经自身体验就来沿袭几百年前某位祖先的生命冲动,也难免有许多憋气的地方。不难想象,天一阁藏书楼对于许多范氏后代来说几乎成了一个宗教式的朝拜对象,只知要诚惶诚恐地维护和保存,却不知是为什么。按照今天的思维习惯,人们会在高度评价范氏家族的丰功伟绩之余随之揣想他们代代相传的文化自觉,其实我可肯定此间埋藏着许多难以言状的心理悲剧和家族纷争,这个在藏书楼下生活了几百年的家族非常值得同情。

  后代子孙免不了会产生一种好奇,楼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到底有哪些书,能不能借来看看?亲戚朋友更会频频相问,作为你们家族世代供奉的这个秘府,能不能让我们看上一眼呢?

  范钦和他的继承者们早就预料到这种可能,而且预料藏书楼就会因这种点滴可能而崩坍,因而已经预防在先。他们给家族制定了一个严格的处罚规则,处罚内容是当时视为最大屈辱的不予参加祭祖大典,因为这种处罚意味着在家族血统关系上亮出了“黄牌”,比杖责鞭笞之类还要严重。处罚规则标明:子孙无故开门入阁者,罚不与祭三次;私领亲友入阁及擅开书橱者,罚不与祭一年;擅将藏书借出外房及他姓者,罚不与祭三年,因而典押事故者,除追惩外,永行摈逐,不得与祭。

  在此,必须讲到那个我每次想起都很难过的事件了。嘉庆年间,宁波知府丘铁卿的内侄女钱绣芸是一个酷爱诗书的姑娘,一心想要登天一阁读点书,竟要知府作媒嫁给了范家。

  现代社会学家也许会责问钱姑娘你究竟是嫁给书还是嫁给人,但在我看来,她在婚姻很不自由的时代既不看重钱也不看重势,只想借着婚配来多看一点书,总还是非常令人感动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当自己成了范家媳妇之后还是不能登楼,一种说法是族规禁止妇女登楼,另一种说法是她所嫁的那一房范家后裔在当时已属于旁支。反正钱绣芸没有看到天一阁的任何一本书,郁郁而终。

  今天,当我抬起头来仰望天一阁这栋楼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钱绣芸那忧郁的目光。我几乎觉得这里可出一个文学作品了,不是写一般的婚姻悲剧,而是写在那很少有人文主义气息的中国封建社会里,一个姑娘的生命如何强韧而又脆弱地与自己的文化渴求周旋。

  从范氏家族的立场来看,不准登楼,不准看书,委实也出于无奈。只要开放一条小缝,终会裂成大隙。但是,永远地不准登楼,不准看书,这座藏书楼存在于世的意义又何在呢?这个问题,每每使范氏家族陷入困惑。

  范氏家族规定,不管家族繁衍到何等程度,开阁门必得各房一致同意。阁门的钥匙和书橱的钥匙由各房分别掌管,组成一环也不可缺少的连环,如果有一房不到是无法接触到任何藏书的。既然每房都能有效地行使否决权,久而久之,每房也都产生了终极性的思考:被我们层层叠叠堵住了门的天一阁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大学者黄宗羲先生要想登楼看书!

  这对范家各房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黄宗羲是“吾乡”余姚人,与范氏家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照理是严禁登楼的,但无论如何他是靠自己的人品、气节、学问而受到全国思想学术界深深钦佩的巨人,范氏各房也早有所闻。尽管当时的信息传播手段非常落后,但由于黄宗羲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奇崛响亮,一次次在朝野之间造成非凡的轰动效应。他的父亲本是明末东林党重要人物,被魏忠贤宦官集团所杀,后来宦官集团受审,十九岁的黄宗羲在廷质时竟义愤填膺地锥刺和痛殴漏网余党,后又追杀凶手,警告阮大铖,一时大快人心。清兵南下时他与两个弟弟在家乡组织数百人的子弟兵“世忠营”英勇抗清,抗清失败后便潜心学术,边著述边讲学,把民族道义、人格道德溶化在学问中启世迪人,成为中国古代学术天域中第一流的思想学和历史学家。他在治学过程中已经到绍兴钮氏“世学楼”和祁氏“淡生堂”去读过书,现在终于想来叩天一阁之门了。他深知范氏家族的森严规矩,但他还是来了,时间是康熙十二年,即1673牛。

  出乎意外,范氏家族的各房竟一致同意黄宗羲先生登楼,而且允许他细细地阅读楼上的全部藏书。这件事,我一直看成是范氏家族文化品格的一个验证。他们是藏书家,本身在思想学术界和社会政治领域都没有太高的地位,但他们毕竟为一个人而不是为其他人,交出他们珍藏严守着的全部钥匙。

  这里有选择,有裁断,有一个庞大的藏书世家的人格闪耀。黄宗羲先生长衣布鞋,悄然登楼了。铜锁在一具具打开,1673年成为天一阁历史上特别有光彩的一年。

  黄宗羲在天一阁翻阅了全部藏书,把其中流通未广者编为书目,并另撰《天一阁藏书记》留世。由此,这座藏书楼便与一位大学者的人格连结起来了。

  从此以后,天一阁有了一条可以向真正的大学者开放的新规矩,但这条规矩的执行还是十分苛严,在此后近二百年的时间内,获准登楼的大学者也仅有十余名,他们的名字,都是上得了中国文化史的。

  这样一来,天一阁终于显现本身的存在意义,尽管显现的机会是那样小。封建家族的血缘继承关系和社会学术界的整体需求产生了尖锐的矛盾,藏书世家面临着无可调和的两难境地:要么深藏密裹使之留存,要么发挥社会价值而任之耗散。看来像天一阁那样经过最严格的选择作极有限的开放是一个没办法中的办法。但是,如此严格地在全国学术界进行选择,已远远超出了一个家族的职能范畴了。

  直到乾隆决定编纂《四库全书》,这个矛盾的解决才出现了一些新的走向。乾隆谕旨各省采访遗书,要各藏书家,特别是江南的藏书家积极献书。天一阁进呈珍贵古籍六万余种,其中有九十六种被收录在《四库全书》中,有三万七十余种列入存目。乾隆非常感谢天一阁的贡献,多次褒扬奖赐,并授意新建的南北主要藏书楼都仿照天一阁格局营建。

  天一阁因此而大出其名,尽管上献的书籍大多数没有发还,但在国家级的“百科全书”中,在钦定的藏书楼中,都有了它的生命。我曾看到好些著作文章中称乾隆下令天一阁为《四库全书》献书是天一阁的一大浩劫,颇觉言之有过。藏书的意义最终还是要让它广泛流播,“藏”本身不应成为终极的目的。连堂堂皇家编书都不得不大幅度地动用天一阁的珍藏,家族性的收藏变成了一种行政性的播扬,这证明天一阁获得了大成功,范钦获得了大成功。

  五

  天一阁终于走到了中国近代。什么事情一到中国近代总会变得怪异起来,这座古老的藏书楼开始了自己新的历险。

  先是太平军进攻宁波时当地小偷趁乱拆墙偷书,然后当废纸论斤卖给造纸作坊。曾有一人出高价从作坊买去一批,却又遭大火焚毁。

  这就成了天一阁此后命运的先兆,它现在遇到的问题已不是让某位学者上楼的问题了,竟然是窃贼和偷儿成了它最大的对手。

  1914年,一个叫薛继渭的偷儿奇迹般地潜入书楼,白天无声无息,晚上动手偷书,每日只以所带枣子充饥,东墙外的河上,有小船接运所偷书籍。这一次几乎把天一阁的一半珍贵书籍给偷走了,它们渐渐出现在上海的书铺里。

  继渭的这次偷窃与太平天国时的那些小偷不同,不仅数量巨大、操作系统,而且最终与上海的书铺挂上了钩,显然是受到书商的指使。近代都市的书商用这种办法来侵吞一个古老的藏书楼,我总觉得其中蕴含着某种象征意义。把保护藏书楼的种种措施都想到了家的范钦确实没有在防盗的问题上多动脑筋,因为这对在当时这样一个家族的院落来说构不成一种重大威胁。但是,这正像范钦想象不到会有一个近代降临,想象不到近代市场上那些商人在资本的原始积累时期会采取什么手段。一架架的书橱空了。钱绣芸**哀怨地仰望终身而未能上的楼板,黄宗羲先生小心翼翼地踩踏过的楼板,现在只留下偷儿吐出的一大堆枣核在上面。

  当时主持商务印书馆的张元济先生听说天一阁遭此浩劫,并得知有些书商正准备把天一阁藏本卖给外国人,便立即拨巨资抢救,保存于东方图书馆的“涵芬楼”里。涵芬楼因有天一阁藏书的润泽而享誉文化界,当代不少文化大家都在那里汲取过营养。但是,如所周知,它最终竟又全部焚毁于日本侵略军的炸弹之下。

  这当然更不是数百年前的范钦先生所能预料的了。他“天一生水”的防火秘咒也终于失效。

  六

  然而毫无疑问,范钦和他后代的文化良知在现代并没有完全失去光亮。除了张元济先生外,还有大量的热心人想怒力保护好天一阁这座“危楼”,使它不要全然成为废墟。这在现代无疑已成为一个社会性的工程,靠着一家一族的力量已无济于事。幸好,本世纪三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直至八十年代,天一阁一次次被大规模地修缮和充实着,现在已成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人们游览宁波时大多要去访谒的一个处所。天一阁的藏书还有待于整理,但在文化沟通便捷的现代,它的主要意义已不是以书籍的实际内容给社会以知识,而是作为一种古典文化事业的象征存在着,让人联想到中国文化保存和流传的艰辛历程,联想到一个古老民族对于文化的渴求是何等悲怆和神圣。

  我们这些人,在生命本质上无疑属于现代文化的创造者,但从遗传因子上考察又无可逃遁地是民族传统文化的孑遗,因此或多或少也是天一阁传代系统的繁衍者,尽管在范氏家族看来只属于“他姓”。登天一阁楼梯时我的脚步非常缓慢,我不断地问自己:你来了吗?你是哪一代的中国书生?

  很少有其他参观处所能使我像在这里一样心情既沉重又宁静。阁中一位年老的版本学家颤巍巍地捧出两个书函,让我翻阅明刻本,我翻了一部登科录,一部上海志,深深感到,如果没有这样的孤本,中国历史的许多重要侧面将杳无可寻。

  由此想到,保存这些历史的天一阁本身的历史,是否也有待于进一步发掘呢?裴明海先生递给我一本徐季子、郑学溥、袁元龙先生写的《宁波史话》的小册子,内中有一篇介绍了天一阁的变迁,写得扎实清晰,使我知道了不少我原先不知道的史实。但在我看来,天一阁的历史是足以写一部宏伟的长篇史诗的。我们的文学艺术家什么时候能把范氏家族和其他许多家族数百年来的灵魂史袒示给现代世界呢?

天一阁之所以叫天一阁,是创办人取《易经》中“天一生水”之义,想借水防火,来免去历来藏书者最大的懮患火灾。

一阁的创建人范钦。

清代干嘉时期的学者阮元说:“范氏天一阁,自明至今数百年,海内藏书家,唯此岿然独存。”

范钦是明代嘉靖年间人,自27岁考中进士后开始在全国各地做官,到的地方很多,北至陕西、河南,南至两广、云南,东至福建、江西,都有他的宦迹。最后做到兵部右侍郎,官职不算小了。这就为他的藏书提供了充裕的财力基础巴搜罗空间。在文化数据十分散乱,又没有在这方面建立起象样的文化市场的当时,官职本身也是搜集书籍的重要依凭。他每到一地做官,总是非常留意搜集当地的公私刻本,特别是搜集其它藏书家不甚重视、或无力获得的各种地方志、政书、实录以及历科试士录,明代各地位人刻印的诗文集,本是很容易成为过眼烟云的东西,他也搜得不少。

另一位可以与范钦构成对比的藏书家正是他的侄子范大澈。范大澈从小受叔父影响,不少方面很像范钦,例如他为官很有能力,多次出使国外,而内心又对书籍有一种强烈的癖好;他学问不错,对书籍也有文化价值上的裁断力,因此曾被他搜集到一些重要珍本。他藏书,既有叔父的正面感染,也有叔父的反面刺激。据说有一次他向范钦借书而范钦不甚爽快,便立志自建藏书楼来悄悄与叔父争胜,历数年努力而楼成,他就经常邀请叔父前去作客,还故意把一些珍贵秘本放在案上任叔父随意取阅。遇到这种情况,范钦总是淡淡的一笑而已。在这里,叔侄两位藏书家的差别就看出来了。侄子虽然把事情也搞得很有样子,但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意气性的动力,这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终极性目标是很有限的,只要把楼建成,再搜集到叔父所没有的版本,他就会欣然自慰。结果,这位作为后辈新建的藏书楼只延续几代就合乎逻辑地流散了,而天一阁却以一种怪异的力度屹立着。

藏书家遇到的真正麻烦大多是在身后,因此,范钦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把自己的意志力变成一种不可动摇的家族遗传。不妨说,天一间真正堪称悲壮的历史,开始于范钦死后。

鳖到80高龄的范钦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他把大儿子和二媳妇(二儿子已亡故)叫到跟前,安排遗产继承事项。老人在弥留之际还给后代出了一个难题,他把遗产分成两份,一份是万两白银,一份是一楼藏书,让两房挑选。

大儿子范大冲立即开口,他愿意继承藏书楼,并决定拨出自己的部分良田,以田租充当藏书楼的保养费用。

就这样,一场没完没了的接力赛开始了。多少年后,范大冲也会有遗嘱,范大冲的儿子又会有遗嘱……,后一代的遗嘱比前一代还要严格。藏书的原始动机越来越远,而家族的繁衍却越来越大,

嘉庆年间,宁波知府丘铁卿的内侄女钱绣芸是一个酷爱诗书的姑娘,一心想要登天一阁读点书,竟要知府作媒嫁给了范家。现代社会学家也许会责问钱姑娘你究竟是嫁给书还是嫁给人,但在我看来,她在婚姻很不自由的时代既不看重钱也不看重势,只想借着婚配来多看一点书,总还是非常令人感动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当自己成了范家媳妇之后还是不能登楼,一种说法是族规禁止妇女登楼,另一种说法是她所嫁的那一房范家后裔在当时已属于旁支。反正钱绣芸没有看到天一阁的任何一本书,郁郁而终。

从范氏家族的立场来看,不准登楼,不准看书,委实也出于无奈。

范氏家族规定,不管家族繁衍到何等程度,开阁门必得各房一致同意。阁门的钥匙和书橱的钥匙由各房分别掌管,组成一环也不可缺少的连环,如果有一房不到是无法接触到任何藏书的。既然每房都能有效地行使否决权,久而久之,每房也都产生了终极性的思考:被我们层层迭迭堵住了门的天一阁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大学者黄宗羲先生要想登楼看书!这对范家各房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

出乎意外,范氏家族的各房竟一致同意黄宗羲先生登楼,而且允许他细细地阅读楼上的全部藏书。1673年成为天一阁历史上特别有光彩的一年。

黄宗羲在天一阁翻阅了全部藏书,把其中流通来广者编为书目,并另撰《天一阁藏书记》留世。

从此以后,天一阁有了一条可以向真正的大学者开放的新规矩,但这条规矩的执行还是十分苛严,在此后近200年的时间内,获准登楼的大学者也仅有10余名,他们的名字,都是上得了中国文化史的。

这样一来,天一阁终于显现了本身的存在意义,尽管显现的机会是那样小。封建家族的血缘继承关系和社会学术界的整体需求产生了尖锐的矛盾,藏书世家面临着无可调和的两难境地:要么深藏密裹使之留存,要么发挥社会价值而任之耗散。看来像天一阁那样经过最严格的选择作极有限的开放是一个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是,如此严格地在全国学术界进行选择,已远远超出了一个家族的职能范畴了。

直到乾隆决定编纂《四库全书》,这个矛盾

天一阁晒书写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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