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志这段话的意思和背景是?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5浏览:7收藏

东周列国志这段话的意思和背景是?,第1张

赵氏以下宫之难怨栾氏,当时,屠岸贾诛杀赵氏一族,栾氏作为大族,却坐视不管。

晋景公三年(前597),担任司寇的晋国大夫屠岸贾,图谋作乱以控制晋国政权,决计首先消灭赵氏势力。于是就借口赵穿(赵盾的族弟)曾刺杀晋灵公,其责任在于赵盾,便背着晋景公擅自发兵攻打赵氏于下宫,诛杀了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等,灭了赵氏全族。

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栾氏,中行氏,即荀偃,他带兵攻打秦国,栾黡却抗命不从,导致无功而返。

前560年,晋国中军帅荀罃卒,中行偃继为中军帅,得以执政。次年,他率晋军会诸侯师伐秦,因下军帅栾黡抗命,此役无功而返,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范氏以范鞅之逐怨栾氏:

因为范鞅曾被栾黡逼迫投奔秦国,所以与栾盈不和

总的来说,就是赵氏因为栾氏在赵氏被灭族是坐视不管,就对栾氏很是怨恨;中行氏因为讨伐秦国时,栾氏一族不服号令,也很怨恨;范氏一族,因为栾氏曾经逼走范鞅,也很是怨恨;此时,智朔很小就死了,智盈尚且幼小,智氏一族都听从于中行氏,程郑被晋公庞幸,晋公必定听众程郑,而程郑也对栾氏有怨,所以栾氏一族的势力就孤单了。

此时的栾氏指的是栾盈

栾盈(?—前550):姬姓,栾氏,名盈,一作“逞”。春秋时晋国人。晋国下卿,谥怀,称栾怀子。栾黡之子,栾书之孙,晋平公即位,与范鞅(即士鞅)同为公族大夫。因为范鞅曾被栾黡逼迫投奔秦国,所以与栾盈不和。平公三年(前555)为下军之佐,晋伐齐。与魏绛率下军克邿(今山东平阴)。平公六年,其母栾祁(范宣子之女,范鞅之姐,故栾盈为范宣子外孙、范鞅之甥)与人私通,诬告栾盈作乱,由范鞅作证。栾盈为范宣子所逐,被迫奔楚。不久,又奔齐。平公八年,齐庄公借送滕妾的机会,把他及随从送进晋的曲沃(今山西闻喜东北),曲沃原为栾氏的封邑。他率部族袭击绛(今山西曲沃西南)失败,还奔曲沃,被围,被杀,一族被灭,只有一个叫栾鲂的逃到宋国。

这句话出自《东周列国志》

第六 十 二 回 诸侯同心围齐国 晋臣合计逐栾盈

  第一回 周宣王闻谣轻杀 杜大夫化厉鸣冤

  主要内容概括为:

周宣王出征失败后回京途中听见一首童谣,群臣均表示此童谣喻示周国灭亡。周宣王下令撤兵,并将弓箭全部烧毁,下令国内不许制造弓箭。

  宫中发生一五十老妪一女的怪事,姜后觉得这个小孩是个不祥之物,便命人将此女婴扔入城外河中被大水冲走了。周宣王下令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女婴,市集不许制造贩卖弓箭。

  乡下一对不知情的夫妻到城里贩卖弓箭,妻子被士兵抓住处决了。丈夫逃跑后在河边偶然间救下女婴。

  周宣王做梦梦见一美女把周朝祖先的排位都带走了,便又想到了那首童谣。责怪臣子杜伯没有彻底搜寻,要杀他,不管左儒怎么劝谏,周宣王还是杀了杜伯,第二天,左儒也自杀追随而去。

  《东周列国志》是中国古代的一部历史演义小说,作者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这部小说由古白话写成,主要描写了从西周宣王时期直到秦始皇统一六国这五百多年的历史。

  冯梦龙(1574一1646),明文学家、戏曲家。字犹龙,又字子犹、耳犹,别号龙子犹、顾曲散人、茂苑野史、无碍居士、墨憨斋主人等。长洲(今苏州)人,少为诸生,晚年以贡生历官丹徒县训导、寿宁知县。倡导言情文学,抨击伪道学。

《东周列国志》通过生动而丰富的故事情节,热情歌颂了那些赏罚严明、胸怀坦荡、有勇有谋的王侯将相,还高度赞扬了那些机智勇敢、见义勇为的豪侠。与此同时,书中也塑造了一些荒*无耻、昏庸残暴的统治者和一些贪婪、阴险、奸诈的佞臣小人形象,与这些正面人物形成鲜明对比,作者把对他们鞭挞与揭露的态度天衣无缝地融入情节的进展之中,从而达到了其他同类作品难以企及的思想和艺术高度。《东周列国志》语言通俗易懂,可读性强,将种种是非善恶、忠奸智愚,全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大家一看便心知肚明,作者编写此书的真实用意也正在此。

《东周列国志》是中国古代的一部历史演义小说,作者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这部小说由古白话写成,主要描写了从西周宣王时期直到秦始皇统一六国这五百多年的历史。

春秋战国时期是我国重要的历史时期,列国之间战争的故事历代被人传诵。到了宋元年间,话本小说兴起,这些散乱流传的故事,便成为话本小说创作者进行加工创作的好题材。

从商纣起,到秦皇统一天下,较为全面、生动地记载了列国历史。但其中穿插许多与史实严重不符的部分,如秦孝公临潼斗宝等,也充斥着封建伦理道德和天命论的说教。后由冯梦龙凭据史传,把《列国志传》改编为108回的《新列国志》,于明末刊行。[1]清代乾隆年间,蔡元放(名界,号七都梦夫、野云主人)又作了一番修改,并加了序、读法、详细的评语和简要的注释,改名为《东周列国志》。

从商纣起,到秦皇统一天下,较为全面、生动地记载了列国历史。但其中穿插许多与史实严重不符的部分,如秦孝公临潼斗宝等,也充斥着封建伦理道德和天命论的说教。后由冯梦龙凭据史传,把《列国志传》改编为108回的《新列国志》,于明末刊行。[1]清代乾隆年间,蔡元放(名界,号七都梦夫、野云主人)又作了一番修改,并加了序、读法、详细的评语和简要的注释,改名为《东周列国志》。

春秋战国时期是一段大变革时期,前后持续了五百多年,涌现出了数不尽的英雄人物,更有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故事,我们所知道的很多成语也都是在这一段历史中产生中,更有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还有让世人念念不忘的百家争鸣。

但因为这段历史发生在两千多年前,再加上史料的匮乏,让很多人对这一段历史了解很少,或者仅仅知道个别的故事和人物。比如齐桓公、晋文公、宋襄公、楚庄王、魏文侯、赵武灵王、秦孝公、秦昭襄王、秦始皇等诸侯王,还有孔子、孟子、墨子、韩非子等思想家,以及百里奚、商鞅、伍子胥、孙武、孙膑、白起、吴起、蔺相如、廉颇等能臣武将,还有张仪、苏秦等纵横家,这样一看,仅仅我们熟知的,春秋战国就有相当多的著名人物,而这些还仅仅冰山一角,春秋战国前后五百多年间发生的事是相当精彩的,而出现的人物更是数不胜数。

就记载这段历史的史籍来说,主要有《春秋》、《春秋左氏传》,这是讲述春秋那段历史的,还有《战国策》、《国语》等,记载战国时期的部分事件,还有《史记》中的十七世家、二十八个人物列传等,还有《资治通鉴》中记载了战国时期的历史。

纵观这些史籍,并没有真正一部完全记载春秋战国五百多年历史的史籍,而且这些正史中的记载多半晦涩难懂,想要了解这段历史,如果靠看这些正史是很难有一个好的了解的,一来记载晦涩难懂,二来读完这些书也是一个大工程,更不用说还要理解所记载的内容了。这也是造成很多人对这一段历史很陌生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么,有没有一部书将这段历史清晰地记载出来呢?还真有,即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这部小说就是对整个春秋战国历史的记载。《东周列国志》之于记载春秋战国历史的正史,就相当于蔡东藩的历代通俗演义之于二十四史,而且《东周列国志》比蔡东藩的历代通俗演义还要通俗易懂一些。

之所以会叫做《东周列国志》,是因为西周灭亡之后,周平王在郑晋卫秦等诸侯国的帮助下登基并将国都东迁到了洛邑,因此历史进入东周时期,一直到秦始皇将东周灭掉,而东周时期因为周天子式微,诸侯变强,因此东周又被分为春秋和战国两个时期。

《东周列国志》这部小说记载的是从周宣王末年到秦始皇灭掉六国统一天下之间的历史,涵盖了五百六十多年的历史。是我们了解整个春秋战国历史的绝佳小说,当然,既然是小说,就有小说的特点,加入了艺术创造的成分,突出文学性,又将正史中的事件都放了进去,小说整体布局主次分明、人物形象饱满,每一个故事都是很精彩的,比如周幽王为了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再比如伍子胥的那段逃亡史,故事读来引人入胜。

读完这部小说,就能将整个春秋战国的事件和人物串起来,是了解春秋战国历史的入门级小说,李彦宏在直播首秀中就推荐了这部《东周列国志》,可以说很有可读性,既可以作为小说去读,也可以作为史书去看。

书指 《尚书》-名书简介作者:孔丘类型:哲学论著成书时间:春秋时期 《尚书》-背景搜索《尚书》原称《书经》,也可单称作《书》。它是我国最古老的一部历史文献,其中保存了若干殷周时代的历史文件和原始材料。属于“四书五经”中的“五经”。在中国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历史的古国里, 《尚书》是第一部用文字记载的中国上古史。《尚书》对于上古史的记载,分为虞、夏、商、周四书,共58篇,各有篇名。它记载了共和元年即公元前841年至公元前682年的历史。可是整个《尚书》的历史记载,除了最后一篇《秦誓》以外,都没有年月可记。虽然如此,它还是从公元前21世纪的尧开始,依其时代先后,把这一部中国的上古史留给了后人。 古人“尚”与“上”通用,“书”原来就是史。上古时,史为记事之官,书为史官所记之史,由于这部书所记载的是上古的史事,所以叫做《尚书》。《尚书》也就是上古史的意思,“尚书者,上古帝王之书,或以为上所为, 下所书, 故谓之《尚书》”。( 王充《论衡·正说篇》) 在上古的时候,自有文字以来,国家组织的雏形已经具备了。为了给君王记载言行,以及当时所发生的事件,由史官分门别类的记录下来。《汉书艺文志》说:“左史记言,右史记事。”所谓言与事分别言之,机械地说,左史记言,这个言就是指的《尚书》,右史记事,事为《春秋》。也有人将左、右二字颠倒起来,即左史记事,右史记言。不管怎样,这种把言与事截然分开的做法,过于拘泥。实际上,《尚书》不仅记言,也有史实。在唐朝刘知几的《史通》里,把史论分为六体,其中便有《尚书》,这也充分证明了《尚书》中言论和史实是并存的。 《尚书》的编定者孔子(公元前551-前479 年),被人们称为“万世师表”,与老子同是春秋末年著名的思想家,同时又是出色的教育家———首创私人办学,公开提出“有教无类”的口号,从而把教育的对象扩大到一定的社会范围。并主张因材施教,重视发挥受教者的主动精神。孔子年轻时做过几任小官;50多岁时,由中都宰擢任司寇,参与国政;3个月后终因政见不合,离开鲁国,游历齐、魏、宋、陈、蔡、楚等国。晚年时返回鲁国,继续讲学。孔子一生的大部分时间是从事教育,他的弟子多达3000人,其中得意门人有包括颜回、曾参、冉求等在内的72人。 《尚书》是五经中学术价值最高,但也是最为艰深难读的,这部古籍素以文辞古奥难懂著称。特别是从先秦到唐代,这部书的版本和内容经历了多次的变化和曲折离奇的历史,其中已掺入了不少伪造的篇章。诸多社会历史原因,使之面目全非,越发难于整理。经过两千多年不少学者的努力,虽然有了点头绪,但距离彻底清楚之日,似乎还很遥远。 《尚书》定本编成以后不久,秦始皇统一了中国,并实施了各项改革。在文化方面,规定用一种比较简便的隶书作为日常通用文字。官方所用的《尚书》,应该是用隶书改写过了;而民间所收藏的却未必全用隶书改写。因此,这个时期很可能使《尚书》产生了字体不同的版本。到了秦始皇晚年,下令焚书。经过这次焚毁,凡是先秦文字所写的《尚书》原本差不多全部被销毁。幸而当时的博士伏生将《尚书》藏于墙壁的缝隙之中,保留了完整无缺的29篇,其他篇章已佚失。 秦朝灭亡后,汉高祖明白了“不能马上治天下”,为使国家长治久安、欣欣向荣,汉高祖下旨尽力寻求天下失亡之书。汉文孝帝时,寻求专门研究《尚书》的人,经多方打听,最后才知道有位在民间传授《尚书》的大师伏生还健在,想请他讲学。 西汉初年伏生所传的今文《尚书》亡于晋朝,西汉中叶孔安国所献的古文《尚书》亡于唐朝,只有刘宋时期出现的伪《孔传古文尚书》保留到了今天。尽管我们明明知道这个本子包含了许多篇伪书,但还是不得不用它作为研究《尚书》的惟一蓝本。 《尚书》-内容精要 撇开伪古文不说,介绍一下全书最重要部分———真古文33篇的内容精要。 《虞书》四篇记载的是我国上古唐、虞时代的历史传说,包括唐尧禅位给虞舜,虞舜和他的大臣禹、皋陶等人有关政治的谈话等情节,这四篇都以虞舜为中心,所以称为《虞书》。 《夏书》二篇中的《禹贡》记载了禹治水以后全国的地理面貌,另一篇《甘誓》记载禹的儿子启征讨诸侯有扈氏的誓师辞,都是夏朝初期的事情。据传说,夏朝经历了400多年,这两篇所涉及的只是夏朝历史的点滴而已。 目前学术界大多数人认为,上述《虞书》和《夏书》六篇都不是虞代和夏朝当时的历史记录,而是战国时期,甚至晚至秦代的作品。其中只有《甘誓》一篇已出现于战国前期学者墨子的著作中,文字和今本《尚书》大同小异。因此,这一篇的来源较早,至少在战国时期以前即已存在。 《虞书》四篇中的个别词句也曾被春秋、战国时期的人们引用过,但当时所见的篇文是否与今本相同,很有疑问。此外,从不同角度考察,这四篇似乎仍保存了不少有关尧舜时代的可靠传说,所

说的是原本是懒得等百度账号的,但看这个问题挺有意思,干脆就来扯一下,时间这么长了楼主也未必看得到,其实这首写的还是挺通俗的。

东迁强国齐郑最,说的是周平王东迁后,列国里最强的是齐国和郑国,这里主要是说齐僖公和郑庄公;荆楚渐横开桓文,应该是说楚国逐渐强大,而中原则出现了齐桓公与晋文公两个霸主;楚庄宋襄和秦穆,迭为王霸得专征,说的是春秋五霸里的其他三位,楚庄王、宋襄公和秦穆公;晋襄景悼称世霸,平哀齐景思代兴,说的是晋襄公、晋景公、晋悼公三位晋国君主,延续了晋文公以来的霸主地位,但到了晋平公时期晋国国力衰落,齐景公想着代替晋国重获霸主地位;晋楚两衰吴越进,阖闾勾践何纵横,说的是晋国和楚国两个大国国力衰落,而吴越两国分别在吴王阖闾和越王勾践的治理下国力大增;春秋诸国难尽数,几派源流略可寻,这句没什么内容,大意是春秋诸国来源很难全说清楚,但有些国家还是可以说一说的;鲁卫晋燕曹郑蔡,与吴姬姓同宗盟,说的是鲁国、卫国、晋国、燕国、曹国、郑国、蔡国,这几个国家都跟吴国一样,是姬姓同宗,也就是说都是周朝分封的同姓诸侯;齐由吕尚宋商裔,禹后杞越颛顼荆,意思是,齐国是吕尚的后代(吕尚就是姜尚,也就是姜子牙),宋国是商朝的后裔,杞国和越国是禹的的后代,楚国则是颛顼的后代;秦亦顼裔陈祖舜,许始太岳各有生,意思是秦国也是颛顼的后代,陈国是舜的后代,许国是太岳的后代,这里的太岳是尧舜时期的一个官职,指代许国的祖先伯夷,因为伯夷是第一代太岳;及交战国七雄起,韩赵魏氏晋三分,意思是到了战国时期出现了战国七雄,韩赵魏三家瓜分晋国;魏与韩皆周同姓,赵先造父同嬴秦,魏国和韩国都是周朝的同姓,也就是姬姓,这里稍微说明一下,就是古代姓和氏是两个概念,姓主要在母系社会表示你的母系血统,而氏是在父系社会表示你属于哪个父系血统,母系社会在前父系社会在后,所以会有一个姓下面有多个氏的情况,韩魏就是姬姓韩氏和姬姓魏氏,赵国的祖先是造父,跟秦国一样,这里赵国也一样,嬴姓赵氏;齐吕改田即陈后,黄歇代楚熊暗倾,意思是齐国原本是姜太公的后代,但是到了战国被田氏所取代,而这个田氏原本是齐桓公时期到齐国逃难的一个陈国公子的后代,楚国的熊氏则暗地里被黄歇所取代,黄歇就是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他把自己怀孕的姬妾送给楚考烈王,但楚考烈王并不知情,后来生了儿子就是楚幽王;宋亡于齐鲁入楚,吴越交胜总归荆,意思是宋国被齐国所灭,鲁国则被楚国吞并,吴越两国争霸,最后却都被楚国所灭;周鼎既迁合纵散,六国相随渐属秦,意思是秦昭襄王迁九鼎,九鼎是天下的象征,原本为周天子所有,秦国迁九鼎,说明无论实力还是名义秦国都已经占了绝对的上风,七国间的合纵连横也消散了,六国也逐渐被秦所灭,天下归为一统。

第一回 周宣王闻谣轻杀 杜大夫化厉鸣冤

词曰: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郊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话说周朝,自武王伐纣,即天子位,成康继之,那都是守成令主。又有周公、召公、毕公、史佚等一班贤臣辅政,真个文修武偃,物阜民安。自武王八传至于夷王,觐礼不明,诸侯渐渐强大。到九传厉王,暴虐无道,为国人所杀。此乃千百年民变之始,又亏周召二公同心协力,立太子靖为王,是为宣王。那一朝天子,却又英明有道,任用贤臣方叔、召虎、尹吉甫、申伯、仲山甫等,复修文、武、成、康之政,周室赫然中兴。有诗为证:

夷厉相仍政不纲,任贤图治赖宣王。

共和若没中兴主,周历安能八百长!

却说宣王虽说勤政,也到不得武王丹书受戒,户牖置铭;虽说中兴,也到不得成康时教化大行,重译献雉。至三十九年,姜戎抗命,宣王御驾亲征,败绩于千亩,车徒大损,思为再举之计,又恐军数不充,亲自料民于太原。——那太原,即今固原州,正是邻近戎狄之地。料民者,将本地户口,按籍查阅,观其人数之多少,车马粟刍之饶乏,好做准备,征调出征。——太宰仲山甫进谏不听。后人有诗云:

犬彘何须辱剑铭?隋珠弹雀总堪伤!

皇威亵尽无能报,妄自将民料一场。

再说宣王在太原料民回来,离镐京不远,催趱车辇,连夜进城。忽见市上小儿数十为群,拍手作歌,其声如一。宣王乃停辇而听之。歌曰:

月将升,日将没;

桑弧箕服,几亡周国。

宣王甚恶其语。使御者传令,尽拘众小儿来问,群儿当时惊散,止拿得长幼二人,跪于辇下。宣王问曰:“此语何人所造?”幼儿战惧不言;那年长的答曰:“非出吾等所造。三日前,有红衣小儿,到于市中,教吾等念此四句,不知何故,一时传遍,满京城小儿不约而同,不止一处为然也。”宣王问曰:“如今红衣小儿何在?”答曰:“自教歌之后,不知去向。”宣王默然良久,叱去两儿。即召司市官吩咐传谕禁止:“若有小儿再歌此词者,连父兄同罪。”当夜回宫无话。

次日早朝,三公六卿,齐集殿下,拜舞起居毕。宣王将夜来所闻小儿之歌,述于众臣:“此语如何解说?”大宗伯召虎对曰:“桑,是山桑木名,可以为弓,故曰桑弧。箕,草名,可结之以为箭袋,故曰箕服。据臣愚见:国家恐有弓矢之变。”太宰仲山甫奏曰:“弓矢,乃国家用武之器。王今料民太原,思欲报犬戎之仇,若兵连不解,必有亡国之患矣!”

宣王口虽不言,点头道是。又问:“此语传自红衣小儿。那红衣小儿,还是何人?”

太史伯阳父奏曰:“凡街市无根之语,谓之谣言。上天警戒人君,命荧惑星化为小儿,造作谣言,使群儿习之,谓之童谣。小则寓一人之吉凶,大则系国家之兴败。荧变火星,是以色红。今日亡国之谣;乃天所以警王也。”

宣王曰:“朕今赦姜戎之罪,罢太原之兵,将武库内所藏弧矢,尽行焚弃,再令国中不许造卖。其祸可息乎?”

阳伯父答曰:“臣观天象,其兆已成,似在王宫之内,非关外间弓矢之事,必主后世有女主乱国之祸,况谣言曰:‘月将升,日将没',日者人君之象,月乃阴类,日没月升,阴进阳衰,其为女主干政明矣。”宣王又曰:“朕赖姜后主六宫之政,甚有贤德,其进御宫嫔,皆出选择,女祸从何而来耶?”

伯阳父答曰:“谣言‘将升'‘将没'原非目前之事。况‘将'之为言,且然而未必之词。王今修德以禳之,自然化凶为吉。弧矢不须焚弃。”

宣王闻奏,且信且疑,不乐而罢,起驾回宫。

姜后迎入。坐定,宣王遂将群臣之语,备细述于姜后。

姜后曰:“宫中有一异事,正欲启奏。”

王问:“有何异事?”

姜后奏曰:“今有先王手内老宫人,年五十余,自先朝怀孕,到今四十余年,昨夜方生一女。”

宣王大惊,问曰:“此女何在?”

姜后曰:“妾思此乃不祥之物,已令人将草席包裹,抛弃于二十里外清水河中矣。”

宣王即宣老宫人到宫,问其得孕之故。老宫人跪而答曰:“婢子闻夏桀王末年,褒城有神人化为二龙,降于王庭,口流涎沫,忽作人言,谓桀王曰:‘吾乃褒城之二君也。'桀王恐惧,欲杀二龙,命大史占之,不吉。欲逐去之,再占,又不吉。太史奏道:‘神人下降,必主帧祥,王何不请其漓而藏之?漓乃龙之精气,藏之必主获福。'桀王命太史再占,得大吉之兆。乃布币设祭于龙前,取金盘收其涎沫,置于朱椟之中,——忽然风雨大作,二龙飞去,——桀王命收藏于内库。自殷世历六百四十四年,传二十八主,至于我周,又将三百年,未尝开观。到先王未年,椟内放出毫光,有掌库官奏知先王。先王问:‘棱中何物?'掌库官取簿籍献上,具载藏漓之因。先王命发而观之。恃臣打开金椟,手捧金盘呈上。先王将手接盘,一时失手堕地,所藏涎沫,横流庭下。忽化成小小圆圆一个,盘旋于庭中,内侍逐之,直入王宫,忽然不见。那时婢子年才一十二岁,偶践圆迹,心中如有所感,从此肚腹渐大,如怀孕一般。先王怪婢子不夫而孕,囚于幽室,到今四十年矣。夜来腹中作痛,忽生一女,守宫侍者,不敢隐瞒,只得奏知娘娘。娘娘道此怪物,不可容留,随命侍者领去,弃之沟渎。婢子罪该万死!”

宣王曰:“此乃先朝之事,与你无干。”遂将老宫人喝退。随唤守宫侍者,往清水河看视女婴下落。不一时,恃者回报:“已被流水漂去矣。”宣王不疑。

次日早朝,召大史伯阳父告以龙漓之事,因曰:“此女婴已死于沟渎,卿试占之,以观妖气消灭何如?”

伯阳父布卦已毕,献上爻辞。辞曰:

哭又笑,笑又哭。

羊被鬼吞,马逢犬逐。

慎之慎之,檿弧箕服!

宣王不解其说。伯阳父奏曰:“以十二支所属推之:羊为未,马为午。哭笑者。悲喜之象。其应当在午未之年。据臣推详,妖气虽然出宫,未曾除也。”

宣王闻奏,怏怏不悦。遂出令:“城内城外,挨户查问女婴。不拘死活,有人捞取来献者,赏布帛各三百匹;有收养不报者,邻里举首,首人给赏如数,本犯全家斩首。”命上大夫杜伯专督其事,因爻辞又有“檿弧箕筋”之语,再命下大夫左儒,督令司市官巡行庭肆,不许造卖山桑木弓,箕草箭袋,违者处死,司市官不敢怠慢,引著一班胥役,一面晓谕,一面巡绰。那时城中百姓,无不遵依,止有乡民,尚未通晓。

巡至次日,有一妇人,抱著几个箭袋,正是箕草织成的,一男子背著山桑木弓十来把,跟随于后。他夫妻两口,住在远乡,赶著日中做市,上城买卖。尚未进城门,被司市官劈面撞见,喝声:“拿下!”手下胥役,先将妇人擒住。那男子见不是头,抛下桑弓在地,飞步走脱。司市官将妇人锁押,连桑弓箕袋,一齐解到大夫左儒处。左儒想:“所获二物,正应在谣言,况太史言女人为祸,今已拿到妇人,也可回复王旨。”

遂隐下男子不题,单奏妇人违禁造卖,法宜处死。

宣王命将此女斩讫。其桑弓箕袋,焚弃于市,以为造卖者之戒。不在话下。后人有诗云:

不将美政消天变,却溺谣言害妇人!

漫道中兴多补阙,此番直谏是何臣?

话分两头。再说那卖桑木弓的男子,急忙逃走,正不知:“官司拿我夫妇,是甚缘故?”还要打听妻子消息。是夜宿于十里之外。次早有人传说:“昨日北门有个妇人,违禁造卖桑弓箕袋,拿到即时决了。”方知妻子已死。走到旷野无人之处,落了几点痛泪。且喜自己脱祸,放步而行。约十里许,来到清水河边。远远望见百鸟飞鸣,近前观看,乃是一个草席包儿,浮于水面,众鸟以喙衔之,且衔且叫,将次拖近岸来。那男子叫声:“奇怪!”

赶开众鸟,带水取起席包,到草坡中解看。但闻一声啼哭,原来是一个女婴。想道:“此女不知何人抛弃,有众鸟衔出水来,定是大贵之人。我今取回养育,倘得成人,亦有所望。”遂解下布衫,将此女婴包裹,抱于怀中。思想避难之处,乃望褒城投奔相识而去。

髯翁有诗,单道此女得生之异:

怀孕迟迟四十年,水中三日尚安然。

生成妖物殃国家,王法如何胜得天!

宣王自诛了卖桑弓箕袋的妇人,以为童谣之言已应,心中坦然,也不复议太原发兵之事。自此连年无话。

到四十三年,时当大祭,宣王宿于斋宫。夜漏二鼓,人声寂然。忽见一美貌女子,自西方冉冉而来,直至官庭。宣王怪他干犯斋禁,大声呵喝,急唤左右擒拿,并无一人答应。那女子全无惧色,走入太庙之中,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不慌不忙,将七庙神主,做一束儿捆著,望东而去。王起身自行追赶,忽然惊醒,乃是一梦。

自觉心神恍惚,勉强入庙行礼。九献已毕,回至斋宫更衣,遣左右密召太史伯阳父,告以梦中所见。伯阳父奏曰:“三年前童谣之语,王岂忘之耶?臣固言:‘主有女祸,妖气未除。'爻辞有哭笑之语,王今复有此梦,正相符合矣。”

宣王曰:“前所诛妇人,不足消‘厚弧箕触'之谶耶?”

伯阳父又奏曰:“天道玄远,候至方验。一村妇何关气数哉!”

宣王沈吟不语。忽然想起三年前,曾命上大夫杜伯督率司市,查访妖女,全无下落。颁胙之后,宣王还朝,百官谢胙。宣王问杜伯:“妖女消息,如何久不回话?”

杜伯奏曰:“臣体访此女,并无影响。以为妖妇正罪,童谣已验,诚恐搜索不休,必然掠动国人,故此中止。”

宣王大怒曰:“既然如此,何不明白闻奏,分明是怠弃朕命,行止自碍。如此不忠之臣,要他何用!喝叫武士:“押出朝门,斩首示众!”吓得百官面如土色。

忽然文班中走出一位官员,忙将杜伯扯住,连声:“不可,不可!”宣王视之,乃下大夫左儒,——是杜伯的好友,举荐同朝的。左儒叩头奏曰:“臣闻尧有九年之水,不失为帝;汤有七年之旱,不害为王。天变尚然不妨,人妖宁可尽信?吾王若杀了杜伯,臣恐国人将妖言传播,外夷闻之,亦起轻慢之心。望乞恕之!”

宣王曰:“汝为朋友而逆朕命,是重友而轻君也。”

左儒曰:“君是友非,则当逆友而顺君;友是君非,则当违君而顺友。杜伯无可杀之罪,吾王若杀之,天下必以王为不明。臣若不能谏止,天下必以臣为不忠。吾王若必杀杜伯,臣请与杜伯俱死。”

宣王怒犹未息,曰:“朕杀杜伯,如去蒿草,何须多费唇舌?”喝教:“快斩!”武士将杜伯推出朝门斩了。

左儒回到家中,自刎而死。髯翁有赞云:

贤哉左儒,直谏批鳞。

是则顺友,非则违君。

弹冠谊重,刎颈交真。

名高千古,用式彝伦。

杜伯之子隰叔,奔晋,后仕晋为士师之官。子孙遂为士氏,食邑于范,又为范氏。后人哀杜伯之忠,立祠于杜陵,号为杜主,又曰右将军庙,至今尚存。此是后话。

再说宣王次日,闻说左儒自刎,亦有悔杀杜伯之意,闷闷还宫。其夜寝不能寐。遂得一恍惚之疾,语言无次,事多遗忘,每每辍朝。姜后知其有疾,不复进谏。

至四十六年秋七月,玉体稍豫,意欲出郊游猎,以快心神。左右传命:司空整备法驾,司马戒饬车徒,太史卜个吉日。至期,王乘玉辂,驾六驺,右有尹吉哺,左有召虎,旌旗对对,甲仗森森,一齐往东郊进发。那东郊一带,平原旷野,原是从来游猎之地。

宣王久不行幸,到此自觉精神开爽,传命扎住营寨。吩咐军士:“一。不许践踏禾稼;二不许焚毁树木;三不许侵扰民居。获禽多少,尽数献纳,照次给赏;如有私匿,逍出重罪!”号令一出,人人贾勇,个个争先。进退周旋,御车者出尽驰驱之巧;左右前后,弯弧者夸尽纵送之能,鹰犬借势而猖狂,狐兔畏威而乱窜。弓响处血肉狼藉,箭到处毛羽纷飞。这一场打围,好不热闹!宣王心中大喜。日已挫西,传令散围。众军土各将所获走兽飞禽之类,束缚齐备,奏凯而回。

行不上三四里,宣王在玉辇之上,打个眼脸,忽见远远一辆小车,当面冲突而来。车上站著两个人,臂挂朱弓,手持赤矢,向着宣王声喏曰:“吾王别来无恙?”

宣王定睛看时,乃上大夫杜伯,下大夫左儒。宣王吃这一惊不小,抹眼之间,人车俱不见。问左右人等,都说:“并不曾见。”

宣王正在惊疑。那杜伯左儒又驾著小车子,往来不离玉辇之前。宣王大怒,喝道:“罪鬼,敢来犯驾!”拔出太阿宝剑,望空挥之。

只见杜伯左儒齐声骂曰:“无道昏君!你不修德政,妄戮无辜,今日大数已尽,吾等专来报冤。还我命来!”后未绝声,挽起朱弓,搭上赤矢,望宣王心窝内射来。宣王大叫一声,昏倒于玉辇之上。慌得尹公脚麻,召公眼跳,同一班左右,将姜汤救醒,兀自叫心痛不已。当下飞驾入城,扶著宣王进宫。各军士未及领赏,草草而散。

正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髯翁有诗云:

赤矢朱弓貌似神,千军队里骋飞轮。

君王枉杀还须报,何况区区平等人。不知宣王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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