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古籍中都有凤凰的记载。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0-28浏览:2收藏

很多古籍中都有凤凰的记载。,第1张

中国吉祥图腾—百鸟朝凤-凤凰

很多古籍中都有凤凰的记载。《山海经》中的凤凰能歌善舞:“鸾鸟自歌,凤鸟自舞”。凤凰出现,预示着国家的祥和昌盛。《诗经·大雅·卷阿》写凤凰:“凤皇于飞,翙 (hui) 翙其羽,亦集爱止。

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这里的凤凰指的是周成王,众多的鸟聚集在凤凰周围比喻许多贤士围绕在周成王身边。屈原在《楚辞》中也写道:“凤皇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也是把凤凰看作一种品性高洁的鸟。

古人崇拜凤凰,将凤凰的出现视为国家安定的象征,所以很多臣子在规劝帝王时,会说“王者,德至鸟兽,则凤皇翔”,“王者,上感皇天,则鸾凤至”。如果帝王励精图治,治理国家有方,也会谦虚地说是因为有凤凰飞过,天降祥瑞。

《汉书·郊祀志》就记载:“正月凤凰集 (duiyu) 。于所集处得玉宝。改元五凤。”汉宣帝为了纪念出现凤凰这件事,并表达对太平盛世的期盼将年号都改成了“五凤”。而且汉代之后还有皇帝将“五凤”作为年号的。

春秋战国时期,凤凰作为一种装饰纹样是皇家贵胄的特权。秦汉以后,凤凰渐渐出现在老百姓的生活里,瓦片上、铜镜上、玉器上、彩陶上,处处可见凤凰的姿态。由此可见,凤凰逐渐走下了神圣的殿堂,走进了民间。

在唐朝的史书中也有凤凰的记载。《唐书》记载:“武德九年,海州言凤见于城上,群鸟数百随之,东北飞向苍梧山。”又曰:“太宗时,莒 (ju) 州凤皇二见,群鸟随之。其声若八音之奏。“

唐朝女皇武则天非常喜欢凤凰,还下令进行了“唐朝全民普及凤凰活动”。于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出嫁也可以戴镶满金银珠玉的凤冠与凤钗;街市中出售的绩罗绸缎上也出现了姿态优美的凤凰图案; 壁画、唐三彩上的凤凰更是大放异彩。

宋元时期,凤凰象征着吉祥,深受文人喜爱。所以在元代青花瓷器上我们能见到“百鸟朝凤”“龙飞凤舞”等图案。明清时期,在老百姓使用的刺绣、窗花上也腾飞着凤凰的身影。

太阳是一颗恒星,也是整个太阳系的中心,在太阳系里,所有的恒星都围绕着太阳旋转,地球也在其中,在围绕着太阳进行公转的时候,地球同时也在自转转动的过程当中,面向太阳的时候就是白天,背向太阳的一面就是夜晚,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日夜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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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亿万年来,地球都是这样运作的,在白天的时候看到太阳在晚上的时候看到月亮,然而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书籍当中却有这样的记录,在夜晚的时候天空当中竟然出现了太阳,不仅仅是中国在国外的古书当中也有类似的记载,就比如在163年的意大利夜晚当中出现过一个明亮的太阳,让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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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这个现象的出现,很多人认为这可能是在当时科技落后的情况下,他们误以为把天空当中的超级月亮误以为是太阳的存在。在所有的记录当中都如出一辙,红色的太阳从东北方开始慢慢的升起,直径非常的大,月亮出现的时候,太阳也就慢慢的消失了,很明显这样的说法是和正常天体的运行规律完全相悖的,出现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夜里的太阳究竟为何出现你?古书当中的记载是否真的属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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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在整理了相关资料之后认为,在夜晚的时候出现太阳可能会是以下这三种原因所导致的。首先第1种就是极光现象,所谓的极光是位于高纬地区上空所出现的一种现象,也就是说夜晚的时候天空当中发光发亮,主要出现在南北两极。如果太阳活动足够强烈的话,那么这种现象可能会延伸到中低纬度,不一定只是在高纬度出现。当然这种情况也是比较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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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种可能性就是哈雷彗星的到来,哈雷彗星每隔761年围绕着太阳行驶一周,当他到达地球的时候肉眼清晰可见,但是根据史书记载的日期来看,哈雷彗星飞过地球的日子是对不上的。第3种可能性就是对日照现象的发生。当然以上的这三种可能性不过是科学家的猜测而已,都不能准确的来解释,在古书当中记录的夜间所出现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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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时间太过于久远,关于太阳等一些天体的运转过程,我们也无从得知了,对于人类来说这样的范围太过于广泛了,我们无法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相信在未来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关于夜间为何会出现太阳的诡异事件

《干将莫邪》是中国古代志怪小说集《搜神记》中所记故事。干将,春秋时吴国人,中国古代传说中造剑的名匠,曾为吴王造剑。后与其妻莫邪奉命为楚王铸成宝剑两把,一曰干将,一曰莫邪(也作镆铘)。干将将雌剑献与楚王,雄剑传给其子,被楚王所杀。其子眉间尺长成,终于为父报仇。此一传说赞颂了剑工高超的技艺,宝剑文字的神采,统治者的残暴和少年的壮烈。

楚国有干将、莫邪夫妇二人,给楚王铸剑,三年才铸成。楚王很生气,想杀他。剑有雌雄二柄。当时妻子怀孕快生产了,丈夫对她说:“我给楚王铸剑,三年才成功。楚王发怒了,我去一定会被杀掉。你生下的孩子如果是男的,长大后,告诉他:‘出房看南山,松树长在石上,剑在它的背面。’于是拿着雌剑去见楚王。楚王非常生气,叫人去仔细查看。验剑人说:“剑有两把,一把雌一把雄,雌剑带来了,雄剑没有带来。”楚王发怒了,把干将给杀了。

莫邪生下的儿子叫赤。后来长大了,问他母亲:“我父亲在哪里?”母亲说:“你父亲给楚王铸剑,三年才成功。楚王发怒,把他杀了。他走时嘱咐我告诉你:“出房看南山,松树长在石上,剑在它的背面。”于是儿子出房,往南看没有山,只见堂前松柱下有一磨剑石,就用斧头砸开它的背后,得到雄剑,早晚都想找楚王报仇。

楚王梦见一个男子,眉间广阔,约一尺宽,说要报仇。楚王悬千金重赏捉拿。赤听说了这件事了,便逃走,跑进山里悲歌。碰到一位侠客,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哭得这样伤心”赤说:“我是干将、莫邪的儿子。楚王杀了我的父亲,我想报仇!”侠客说:“听说楚王以千金重赏购买你的脑袋,请把你的脑袋和剑都交给我,我为你报仇。”赤说:“太好了!”于是自杀,双手捧着脑袋和剑,尸体却僵立不倒。侠客说:“我决不会辜负你!”这样,尸体才倒下。

侠客提着赤的脑袋去见楚王。楚王很高兴。侠客说:“这是勇士的头,应当用大汤锅煮。”楚王照着他的话做了。三天三夜也煮不烂,头还跳出汤锅,瞪着眼睛充满愤怒。侠客说:“这小孩的头煮不烂,请大王亲自到锅边一看,就一定能煮烂。”楚王立刻走近去看,侠客用剑砍了一下楚王,楚王的脑袋就掉进汤里;侠客也砍掉自己的头,头也掉进汤里。三个脑袋都煮烂了,没法分辨。于是把肉汤分成三份埋葬了,笼统称为“三王墓”。如今这墓在汝南郡北宜春县境内。

《镜花缘》清代李汝珍所作一部长篇神魔爱情小说。本书前半部分描写了唐敖、多九公等人乘船在海外游历的故事,包括他们在「女儿国」、「君子国」、「无肠国」等国的经历史。后半部写了武则天科举选才女,由「百花仙子」托生的唐小山及其他各花仙子托生的一百位才女考中,并在朝中有所作为的故事。其神幻诙谐的创作手法数经据典,奇妙地勾画出一幅绚丽斑斓的天轮彩图。

自陶渊明《桃花源记》之后,群籍中记有类似《桃花源记》中事者不乏其文,现将所见姑录于此以备览:

①武溪石穴南朝•宋•刘敬叔《异苑》卷一:“元嘉初,武溪蛮人射鹿逐入石穴,才容入。蛮人入穴,见其傍有梯,因上梯,豁然开朗,桑麻蔚然,行人翱翱,无复彷佛。”

康按:南北朝•宋•盛弘之《荆州记》亦有此记,文同《异苑》,见《初学记》卷八引。康又按:武溪,当即 “五溪” 之讹,“武”“五”音同。又按:五溪:古时对沅水中上游五大支流的总称,这五大支流主要分布在今湖南省怀化市境内,故怀化古时除称鹤城外,还称五溪。五溪具体指那五溪,自古有争议,一般认为指满溪丶雄溪丶潕溪丶酉溪丶辰溪。

②鹿山鹿穴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一一八《郎州•武陵县》下引南朝•齐•黄闵《武陵记》:“鹿山有鹿穴,昔宋•元嘉初,武陵溪蛮人射鹿逐入一石穴,穴才可容人,蛮人入石穴,见有梯在其旁,因上梯,豁然开朗,桑果蔼然,行人翱翱,不以戎境。此蛮乃批树记之,其后寻之,莫知处所。”

康按:此记亦见《太平御览》卷五四引,文同。又按:此与《异苑》中所记武溪蛮人射鹿入石穴乃同一事而另记,见前 “武溪石穴” 条下引文。而此言 “武陵溪”,《异苑》则言 “武溪”。“武溪” 或即 “武陵溪” 之脱字所致欤?或 “五溪” 之讹欤?不详孰是!武陵溪乃武陵山区中之溪的泛指,具体溪名无有确指,渊明所记亦然。

〖鹿苑〗唐•李君何《曲江亭望慈恩寺杏园花发》诗:“地闲分鹿苑,景胜类桃源。”此即用“鹿山鹿穴”之事。下“桃源鹿”用事亦然。

〖桃源鹿〗宋•郭汝臣《失题》诗:“龙抛玉涧归金阙,鹿认桃源入洞天。”

③桃李源南朝•梁•任昉《述异记》卷下:“武陵源在吴中,山无他木,尽生桃李,俗呼为桃李源。源上有石穴,洞中有乳水。世传秦末丧乱,吴中人于此避乱,食桃李之食者皆得仙。”

康按:吴中:古时对今江苏丶浙江广大地区的总称。

④小成都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七三《彭州•九陇县》:“白鹿山在县北五十里,《周地图记》云:‘宋元嘉九年,有樵人于山左见鹿群,引弓将射之。有一麛所驰险绝,进入山穴,行数十步,则豁然平博,邑屋边接,阡陌周通。问是何所?有人答曰:小成都。后更往寻之,不知所在’。”

康按:此条所记,亦见《太平御览》卷一六六。又按:九陇县,在今四川彭县西北今成都市西北不远处。清•蒲松龄《毕刺史效樊堂落成》诗:“嘉树成林竹数株,风烟绝胜小成都。” 诗中所用 “小成都” 即此。

“真与峨眉争秀色,要从灌口觅源头”。有送人士立即进行探索研究,根据李冰治理岷江水患,分别在四川都江堰市和乐市各凿离堆一处。乐山的“卧佛”是男性,凿的是头部;都江堰发现的“卧佛”是女性,凿的是脚部。姊妹佛仙,一江相连,景观奇特,无独有偶。 “天生玉女降古堰,藏在深闺有人识”。我们从发现者摄下的照片上清晰看出“李冰与玉女心连心”、“伏龙观乃为李冰的冠冕”。文史界普遍认为这是一次有历史意义的发现,她是把中断数十个世纪的“内在联系”接通,对后永世不会遗忘的再发现。“玉女”与“玉女房”同在一地,其内在联系是自古已然;凿山为穴的“玉女房”,只是标志“玉女”的地点,不是“玉女房”的全貌;“东汉李冰石像”的出土,重在点明“玉女”所在,“玉女”就是“玉女房”的主人,故早在晋朝《华阳国志》、《水经注》、《太平环宇记》、《溢州记》、《灌江备考》、《灌县志》等史书上均有记载(而晋人误记“李冰于玉女房下白沙也作三石人立三水中“应予更正)。 战国后期秦楚两霸争天下,秦为实现一统天下大业,便将“得蜀则得楚,得蜀先治水”列为秦的根本国策。蜀居楚之上,水路不通,而都江堰“北旧无江”(汉书语),“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水上运兵攻楚旦夕即至。秦出于政治目的,遂意派李冰治理岷江,所以“秦并六国,自蜀始”(见蜀鉴),李冰为避沫水之害变水利,首要解决交通、灌溉,便凿开离堆,将岷江分流切址,外江为正流,内江为引流,离堆以下开二江于成都平原,离堆以上科学引水拥江作棚,最后必须同时再集中于离堆之下,开展生死攸关的“水下决战”,李冰不仅身先士卒,而且其女自告奋勇,替父深入“水下开水”,不幸捐躯长眠,恶噩传开,震撼天地,更加激发了当时修建都江堰的健男壮女争先恐后要当李冰的儿女,投入水下代“玉女”的替身,劳动人民的化身,传说(六月二十四),'玉女'便羽化成仙,神灵依附在玉垒江畔,日日夜夜守护着这千年古堰,受益的川西平原劳动人民更加怀念李冰父子,恩泽百性,建造了二王庙,寄托哀思。在封建社会几千年,女的是不能登大雅之堂,更不能上神龛,所以我们在二王庙里看到的只有李二朗和李冰夫妇的神便。列朝列代政界要员,文人墨客为悼念李冰父子均要到伏龙观、二王庙祭祀,留下了众多的诗画题记、玉雕碑铭,号召人们团结起来,为振兴中华贡献毕生精力。

宋程大昌《演繁露·背子、中襌》:“今人服公裳,必衷以背子。背子者,状如单襦袷袄,特其裾加长。直垂至足焉耳。其实古之中襌也,襌之字或为单,中单之制正如今人背子。”,又云“长背子古无之,或云近出,与古中单大相似也,中单不缝合,长背子则离异其裾,用以衬藉公裳,不以束衣而遂舒垂之,欲尚古也。”

《米芾画史》云:“近似半臂军服,披甲上不带袖者为之背子”

《身章撮要》云:“背子本半臂,为武士服,妇人背子本婢妾之服,以其行直主母之背,故名焉,今亦习俗相承。”

《朱子语类·卷一二七》:“今卜登极,时常著白绫背子。”

元戴善夫《风光好·第四折》:“妾除了烟花名字,再不曾披着带着,官员祗候,褙子冠儿。”

元马缟《中华占今注·衫子、背子》:“背子,隋大业末炀帝宫人百母妻等绯罗蹙金飞凤背子。以为朝服及礼见宾客舅母之长服也。”

《水浒传·第八回》:“见坐着一个人,头戴顶万子头巾,身穿领皂纱背子。”

清方以智《通雅·衣服一》:“褙即背也,元以来女服褙子。”

清俞正燮《癸巳类稿·释小补楚语‘笄’<内则>‘总角’义》:“《宋史·舆服志》云,妇人大衣长裙、女子在室者及众妾皆褙子。”

《古今图书集成·礼仪典·衣服部》引《实录》曰:“秦二世诏朝服上加褙子,其制袖短于衫、身与衫齐而大袖。”又日:“隋大业中、内宫多服半臂,除即长袖也;唐高祖减其袖,谓之半臂,今背子也;江淮之间或曰绰子,士人竞服。”

《事物纪原》云:“秦二世诏衫子上朝服如背子,其制短袖于衫,身于衫齐而大袖,俗名[䘿掖]或[绣䘿],如今之半臂”

  《山海经。海内经》记载:“帝俊赐羿彤弓素缯,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今本《山海经》不见大羿射日的故事,但古本中有记载。唐人成玄英《山海经•秋水》疏引《山海经》云:“羿射九日,落为沃焦”。宋代类书《锦绣万花谷》前集卷一引《山海经》云:“尧时十日并出,尧使羿射十日,落沃焦”。

  以《山海经》为蓝本,《淮南子。本经训》将大羿射日的故事做了总结:“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希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苻子》:夏王使羿射于方尺之皮,径寸之的。乃命羿曰:“子射之,中,则赏子以万金之费;不中,则削子以千邑之地。”

  羿容无定色,气战于胸中,乃援弓而射之,不中,更射之,又不中。

  夏王谓傅弥仁曰:“斯羿也,发无不中!而与之赏罚,, 则不中的者,何也?”傅弥仁曰:“若羿也,喜惧为之灾,万金为之患矣。人能遗其喜惧,去其万金,则天下之人皆不愧于羿矣。

  另外,

  战国时思想家孟子所著《孟子》说他是被恩将仇报的徒弟逢蒙暗害的。

  屈原《天问》的记载,说后羿后来对嫦娥有不忠行为,和河伯的妻子发生暧昧关系,因而引起嫦娥极大的不满,便离开后羿跑到天上去了。嫦娥奔月以后,很快就后悔了,她想起了丈夫平日对她的好处和人世间的温情,对比月亮里的孤独,倍觉凄凉。也有说是后羿的弟子蓬蒙想要霸占嫦娥和不死药,嫦娥临危之下吞掉了不死药。

《庄子·杂篇·盗跖第二十九》

孔子与柳下季为友,柳下季之弟名曰盗跖。盗跖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万民苦之。孔子谓柳下季曰:“夫为人父者,必能诏其子;为人兄者,必能教其弟。若父不能诏其子,兄不能教其弟,则无贵父子兄弟之亲矣。今先生,世之才士也,弟为盗跖,为天下害,而弗能教也,丘窃为先生羞之。丘请为先生往说之。”柳下季曰:“先生言为人父者必能诏其子,为人兄者必能教其弟,若子不听父之诏,弟不受兄之教,虽今先生之辩,将奈之何哉?且跖之为人也,心如涌泉,意如飘风,强足以距敌,辩足以饰非。顺其心则喜,逆其心则怒,易辱人以言。先生必无往。”孔子不听,颜回为驭,子贡为右,往见盗跖。

盗跖乃方休卒徒太山之阳,脍人肝而哺之。孔子下车而前,见谒者曰:“鲁人孔丘,闻将军高义,敬再拜谒者。”谒者入通。盗跖闻之大怒,目如明星,发上指冠,曰:“此夫鲁国之巧伪人孔丘非邪?为我告之:尔作言造语,妄称文、武,冠枝木之冠,带死牛之胁,多辞缪说,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以迷天下之主,使天下学士不反其本,妄作孝弟,而侥幸于封侯富贵者也。子之罪大极重,疾走归!不然,我将以子肝益昼哺之膳。”孔子复通曰:“丘得幸于季,愿望履幕下。”谒者复通。盗跖曰:使来前!”孔子趋而进,避席反走,再拜盗跖。盗跖大怒,两展其足,案剑瞋目,声如乳虎,曰:“丘来前!若所言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

孔子曰:“丘闻之,凡天下有三德:生而长大,美好无双,少长贵贱见而皆说之,此上德也;知维天地,能辩诸物,此中德也;勇悍果敢,聚众率兵,此下德也。凡人有此一德者,足以南面称孤矣。今将军兼此三者,身长八尺二寸,面目有光,唇如激丹,齿如齐贝,音中黄钟,而名曰盗跖,丘窃为将军耻不取焉。将军有意听臣,臣请南使吴越,北使齐鲁,东使宋卫,西使晋楚,使为将军造大城数百里,立数十万户之邑,尊将军为诸侯,与天下更始,罢兵休卒,收养昆弟,共祭先祖。此圣人才士之行,而天下之愿也。”

盗跖大怒曰:“丘来前!夫可规以利而可谏以言者,皆愚陋恒民之谓耳。今长大美好,人见而悦之者,此吾父母之遗德也,丘虽不吾誉,吾独不自知邪?且吾闻之,好面誉人者,亦好背而毁之。今丘告我以大城众民,是欲规我以利而恒民畜我也,安可久长也!城之大者,莫大乎天下矣。尧、舜有天下,子孙无置锥之地;汤、武立为天子,而后世绝灭。非以其利大故邪?且吾闻之,古者禽兽多而人少,于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昼拾橡栗,暮栖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古者民不知衣服,夏多积薪,冬则炀之,故命之曰‘知生之民’。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然而黄帝不能致德,与蚩由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尧、舜作,立群臣,汤放其主,武王杀纣。自是之后,以强陵弱,以众暴寡。汤、武以来,皆乱人之徒也。今子修文、武之道,掌天下之辩,以教后世。缝衣浅带,矫言伪行,以迷惑天下之主,而欲求富贵焉。盗莫大于子,天下何故不谓子为盗丘,而乃谓我为盗跖?子以甘辞说子路而使从之。使子路去其危冠,解其长剑,而受教于子。天下皆曰∶‘孔丘能止暴禁非。’,其卒之也,子路欲杀卫君而事不成,身菹于卫东门之上,是子教之不至也。子自谓才士圣人邪,则再逐于鲁,削迹于卫,穷于齐,围于陈蔡,不容身于天下。子教子路菹。此患,上无以为身,下无以为人。子之道岂足贵邪?世之所高,莫若黄帝。黄帝尚不能全德,而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尧不慈,舜不孝,禹偏枯,汤放其主,武王伐纣,文王拘羑里。此六子者,世之所高也。孰论之,皆以利惑其真而强反其情性,其行乃甚可羞也。世之所谓贤士:伯夷、叔齐。伯夷、叔齐辞孤竹之君,而饿死于首阳之山,骨肉不葬。鲍焦饰行非世,抱木而死。申徒狄谏而不听,负石自投于河,为鱼鳖所食。介子推至忠也,自割其股以食文公。文公后背之,子推怒而去,抱木而燔死。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此六子者,无异于磔犬流豕、操瓢而乞者,皆离名轻死,不念本养寿命者也。世之所谓忠臣者,莫若王子比干、伍子胥。子胥沉江,比干剖心。此二子者,世谓忠臣也,然卒为天下笑。自上观之,至于子胥、比干,皆不足贵也。丘之所以说我者,若告我以鬼事,则我不能知也;若告我以人事者,不过此矣,皆吾所闻知也。今吾告子以人之情:目欲视色,耳欲听声,口欲察味,志气欲盈。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除病瘦死丧忧患,其中开口而笑者,一月之中不过四五日而已矣。天与地无穷,人死则有时。操有时之具,而托于无穷之间,忽然无异骐骥之驰过隙也。不能说其志意、养其寿命者,皆非通道者也。丘之所言,皆吾之所弃也。亟去走归,无复言之!子之道狂狂汲汲,诈巧虚伪事也,非可以全真也,奚足论哉!”

孔子再拜趋走,出门上车,执辔三失,目芒然无见,色若死灰,据轼低头,不能出气。归到鲁东门外,适遇柳下季。柳下季曰:“今者阙然,数日不见,车马有行色,得微往见跖邪?”孔子仰天而叹曰:“然!”柳下季曰:“跖得无逆汝意若前乎?”孔子曰:“然。丘所谓无病而自灸也。疾走料虎头,编虎须,几不免虎口哉!”

子张问于满苟得曰:“盍不为行?无行则不信,不信则不任,不任则不利。故观之名,计之利,而义真是也。若弃名利,反之于心,则夫士之为行,不可一日不为乎!”满苟得曰:“无耻者富,多信者显。夫名利之大者,几在无耻而信。故观之名,计之利,而信真是也。若弃名利,反之于心,则夫士之为行,抱其天乎!”子张曰:“昔者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今谓臧聚曰:‘汝行如桀、纣。’则有怍色,有不服之心者,小人所贱也。仲尼、墨翟,穷为匹夫,今谓宰相曰‘子行如仲尼、墨翟。’则变容易色,称不足者,士诚贵也。故势为天子,未必贵也;穷为匹夫,未必贱也。贵贱之分,在行之美恶。”满苟得曰:“小盗者拘,大盗者为诸侯。诸侯之门义士存焉。昔者桓公小白杀兄入嫂,而管仲为臣;田成子常杀君窃国,而孔子受币。论则贱之,行则下之,则是言行之情悖战于胸中也,不亦拂乎!故《书》曰:‘孰恶孰美,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子张曰:“子不为行,即将疏戚无伦,贵贱无义,长幼无序。五纪六位,将何以为别乎?”满苟得曰:“尧杀长子,舜流母弟,疏戚有伦乎?汤放桀,武王杀纣,贵贱有义乎?王季为适,周公杀兄,长幼有序乎?儒者伪辞,墨子兼爱,五纪六位,将有别乎?且子正为名,我正为利。名利之实,不顺于理,不监于道。吾日与子讼于无约,曰‘小人殉财,君子殉名,其所以变其情、易其性则异矣;乃至于弃其所为而殉其所不为,则一也。’故曰:无为小人,反殉而天;无为君子,从天之理。若枉若直,相而天极。面观四方,与时消息。若是若非,执而圆机。独成而意,与道徘徊。无转而行,无成而义,将失而所为。无赴而富,无殉而成,将弃而天。比干剖心,子胥抉眼,忠之祸也;直躬证父,尾生溺死,信之患也;鲍子立干,申子不自理,廉之害也;孔子不见母,匡子不见父,义之失也。此上世之所传、下世之所语以为士者,正其言,必其行,故服其殃、离其患也。”

无足问于知和曰:“人卒未有不兴名就利者。彼富则人归之,归则下之,下则贵之。夫见下贵者,所以长生安体乐意之道也。今子独无意焉,知不足邪?意知而力不能行邪?故推正不妄邪?”知和曰:“今夫此人,以为与己同时而生,同乡而处者,以为夫绝俗过世之士焉,是专无主正,所以览古今之时、是非之分也。与俗化世,去至重,弃至尊,以为其所为也。此其所以论长生安体乐意之道,不亦远乎!惨怛之疾,恬愉之安,不监于体;怵惕之恐,欣欣之喜,不监于心。知为为而不知所以为。是以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而不免于患也。”无足曰:“夫富之于人,无所不利。穷美究势,至人之所不得逮,贤人之所不能及。侠人之勇力而以为威强,秉人之知谋以为明察,因人之德以为贤良,非享国而严若君父。且夫声色滋味权势之于人,心不待学而乐之,体不待象而安之。夫欲恶避就,固不待师,此人之性也。天下虽非我,孰能辞之!”知和曰:“知者之为,故动以百姓,不违其度,是以足而不争,无以为故不求。不足故求之,争四处而不自以为贪;有余故辞之,弃天下而不自以为廉。廉贪之实,非以迫外也,反监之度。势为天子,而不以贵骄人;富有天下,而不以财戏人。计其患,虑其反,以为害于性,故辞而不受也,非以要名誉也。尧、舜为帝而雍,非仁天下也,不以美害生;善卷、许由得帝而不受,非虚辞让也,不以事害己。此皆就其利、辞其害,而天下称贤焉,则可以有之,彼非以兴名誉也。”无足曰:“必持其名,苦体绝甘,约养以持生,则亦久病长厄而不死者也。”知和曰:“平为福,有余为害者,物莫不然,而财其甚者也。今富人,耳营钟鼓管龠之声,口惬于刍豢醪醴之味,以感其意,遗忘其业,可谓乱矣;侅溺于冯气,若负重行而上阪,可谓苦矣;贪财而取慰,贪权而取竭,静居则溺,体泽则冯,可谓疾矣;为欲富就利,故满若堵耳而不知避,且冯而不舍,可谓辱矣;财积而无用,服膺而不舍,满心戚醮,求益而不止,可谓忧矣;内则疑劫请之贼,外则畏寇盗之害,内周楼疏,外不敢独行,可谓畏矣。此六者,天下之至害也,皆遗忘而不知察。及其患至,求尽性竭财单以反一日之无故而不可得也。故观之名则不见,求之利则不得。缭意绝体而争此,不亦惑乎!” 孔子跟柳下季是朋友,柳下季的弟弟名叫盗跖。盗跖的部下有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扰各国诸侯;穿室破门,掠夺牛马,抢劫妇女;贪财妄亲,全不顾及父母兄弟,也不祭祀祖先。他所经过的地方,大国避守城池,小国退入城堡,百姓被他弄得很苦。孔子对柳下季说:“大凡做父母的,必定能告诫自己的子女,做兄长的,必定能教育自己的弟弟。假如做父亲的不能告诫自己的子女,做兄长的不能教育自己的兄弟,那么父子、兄弟之间的亲密关系也就没有什么可贵的了。如今先生你,是当世的贤士,然而兄弟却被叫作盗跖,成为天下的祸害,而且不能加以管教,我私下里替先生感到羞愧。我愿意替你前去说服他。”柳下季说:“先生谈到做父亲的必定能告诫自己的子女,做兄长的必定能教育自己的弟弟,假如子女不听从父亲的告诫,兄弟不接受兄长的教育,即使像先生今天这样能言善辩,又能拿他怎么样呢?而且盗跖的为人,思想活跃犹如喷涌的泉水,感情变化就像骤起的暴风,勇武强悍足以抗击敌人,巧言善辩足以掩盖过失,顺从他的心意他就高兴,违背他的意愿他就发脾气,容易用言语侮辱别人。先生千万不要去见他。”

孔子不听,让颜回驾车,子贡作骖乘,前去会见盗跖。盗跖正好在泰山的南麓休整队伍,将人肝切碎后吃掉。孔子下了车走上前去,见了禀报的人员说:“鲁国人孔丘,听说将军刚毅正直,多多拜托转达我前来拜见的心意。”

禀报的人入内通报,盗跖听说孔子求见勃然大怒,双目圆睁亮如明星,头发怒起直冲帽顶,说:“这不就是那鲁国的巧伪之人孔丘吗?替我告诉他:‘你矫造语言,托伪于文王、武王的主张;你头上带着树杈般的帽子,腰上围着宽宽的牛皮带,满口的胡言乱语;你不种地却吃得不错,不织布却穿得讲究;你整天摇唇鼓舌,专门制造是非,用以迷惑天下的诸侯,使天下的读书人全都不能返归自然的本性,而且虚妄地标榜尽孝尊长的主张以侥幸得到封侯的赏赐而成为富贵的人。你实在是罪大恶极,快些滚回去!要不然,我将把你的心肝挖出来增加午餐的膳食!’”

孔子再次请求通报接见,说:“我荣幸地跟柳下季相识,诚恳希望能够面见将军。”禀报人员再次通报,盗跖说:“叫他进来!”孔子小心翼翼地快步走进帐去,又远离坐席连退数步,向盗跖深深施礼。盗跖一见孔子大怒不已,伸开双腿,按着剑柄怒睁双眼,喊声犹如哺乳的母虎,说:“孔丘你上前来!你所说的话,合我的心意你便可以活,不合我的心意你就得死。”

孔子说:“我听说,大凡天下人有三种美德:生就魁梧高大,长得漂亮无双,无论少小年长高贵卑贱见到他都十分喜欢,这是上等的德行;才智能够包罗天地,能力足以分辨各种事物,这是中等的德行;勇武、慓悍、果决、勇敢,能够聚合众人统率士兵,这是下一等的德行。大凡人们有此一种美德,足以南面称王了。如今将军同时具备了上述三种美德,你高大魁梧身长八尺二寸,面容和双眼熠熠有光,嘴唇鲜红犹如朱砂,牙齿整齐犹如编贝,声音洪亮合于黄钟,然而名字却叫盗跖,我暗暗为将军感到羞耻并且认为将军不应有此恶名。将军如果有意听从我的劝告,我将南边出使吴国越国,北边出使齐国鲁国,东边出使宋国卫国,西边出使晋国秦国,派人为将军建造数百里的大城,确立数十万户人家的封邑,尊将军为诸侯,跟天下各国更除旧怨开启新的一页,弃置武器休养士卒,收养兄弟,供祭祖先。这才是圣人贤士的作为,也是天下人的心愿。”

盗跖大怒说:“孔丘上前来!凡是可以用利禄来规劝、用言语来谏正的,都只能称作愚昧、浅陋的普通顺民。如今我身材高大魁梧面目英俊美好,人人见了都喜欢,这是我的父母给我留下的美德。你孔丘即使不当面吹捧我,我难道不知道吗?而且我听说,喜好当面夸奖别人的人,也好背地里诋毁别人。如今你把建造大城、汇聚众多百姓的意图告诉给我,这是用功利来诱惑我,而且是用对待普通顺民的态度来对待我,这怎么可以长久呢!城池最大的,莫过于整个天下。尧舜拥有天下,子孙却没有立锥之地;商汤与周武王立做天子,可是后代却遭灭绝,这不是因为他们贪求占有天下的缘故吗? “况且我还听说,古时候禽兽多而人少,于是人们都在树上筑巢而居躲避野兽,白天拾取橡子,晚上住在树上,所以称他们叫做有巢氏之民。古时候人们不知道穿衣,夏天多多存积柴草,冬天就烧火取暖,所以称他们叫做懂得生存的人。到了神农时代,居处是多么安静闲暇,行动是多么优游自得,人们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跟麋鹿生活在一起,自己耕种自己吃,自己织布自己穿,没有伤害别人的心思,这就是道德鼎盛的时代。然而到了黄帝就不再具有这样的德行,跟蚩尤在涿鹿的郊野上争战,流血百里。尧舜称帝,设置百官,商汤放逐了他的君主,武王杀死了纣王。从此以后,世上总是依仗强权欺凌弱小,依仗势众侵害寡少。商汤、武王以来,就都是属于篡逆叛乱的人了。“如今你研修文王、武王的治国方略,控制天下的舆论,一心想用你的主张传教后世子孙,穿着宽衣博带的儒式服装,说话与行动矫揉造作,用以迷惑天下的诸侯,而且一心想用这样的办法追求高官厚禄,要说大盗再没有比你大的了。天下为什么不叫你作盗丘,反而竟称我是盗跖呢?你用甜言蜜语说服了子路让他死心塌地地跟随你,使子路去掉了勇武的高冠,解除了长长的佩剑,受教于你的门下,天下人都说你孔子能够制止种种坏事。可是后来,子路想要杀掉篡逆的卫君却不能成功,而且自身还在卫国东门上被剁成了肉酱,这就是你那套说教的失败。你不是自称才智的学士、圣哲的人物吗?却两次被逐出鲁国,在卫国被人铲削掉所有足迹,在齐国被逼得走投无路,在陈国蔡国之间遭受围困,不能容身于天下。而你所教育的子路却又遭受如此的祸患,做师长的没有办法在社会上立足,做学生的也就没有办法在社会上为人,你的那套主张难道还有可贵之处吗? “世上所尊崇的,莫过于黄帝,黄帝尚且不能保全德行,而征战于涿鹿的郊野,流血百里。唐尧不慈爱,虞舜不孝顺,大禹半身不遂,商汤放逐了他的君主,武王出兵征讨商纣,文王曾经被囚禁在羑里。这以上的六个人,都是世人所尊崇的,但是仔细评论起来,都是因为追求功利迷惑了真性而强迫自己违反了自然的禀赋,他们的做法实在是极为可耻的。世人所称道的贤士,就如伯夷、叔齐。伯夷、叔齐辞让了孤竹国的君位,却饿死在首阳山,尸体都未能埋葬。鲍焦着意清高非议世事,竟抱着树木而死去。申徒狄多次进谏不被采纳,背着石块投河而死,尸体被鱼鳖吃掉。介子推算是最忠诚的了,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给晋文公吃,文公返国后却背弃了他,介子推一怒之下逃出都城隐居山林,也抱着树木焚烧而死。尾生跟一女子在桥下约会,女子没有如期赴约,河水涌来尾生却不离去,竟抱着桥柱子而淹死。这以上的六个人,跟肢解了的狗、沉入河中的猪以及拿着瓢到处乞讨的乞丐相比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重视名节轻生赴死,不顾念身体和寿命的人。“世人所称道的忠臣,没有超过王子比干和伍子胥的了。伍子胥被抛尸江中,比干被剖心而死,这两个人,世人都称作忠臣,然而最终被天下人讥笑。从上述事实看来,直到伍子胥、王子比干之流,都是不值得推崇的。“你孔丘用来说服我的,假如告诉我怪诞离奇的事,那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假如告诉我人世间实实在在的事,不过如此而已,都是我所听闻的事。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人之常情,眼睛想要看到色彩,耳朵想要听到声音,嘴巴想要品尝滋味,志气想要满足、充沛。人生在世高寿为一百岁,中寿为八十岁,低寿为六十岁,除掉疾病、死丧、忧患的岁月,其中开口欢笑的时光,一月之中不过四、五天罢了。天与地是无穷尽的,人的死亡却是有时限的,拿有时限的生命托付给无穷尽的天地之间,迅速地消逝就像是千里良驹从缝隙中骤然驰去一样。凡是不能够使自己心境获得愉快而颐养寿命的人,都不能算是通晓常理的人。“你孔丘所说的,全都是我想要废弃的,你赶快离开这里滚回去,不要再说了!你的那套主张,颠狂失性钻营奔逐,全都是巧诈、虚伪的东西,不可能用来保全真性,有什么好谈论的呢!”

孔子一再拜谢快步离去,走出帐门登上车子,多次失落拿在手里的缰绳,眼光失神模糊不清,脸色犹如死灰,低垂着头靠在车前的横木上,颓丧地不能大口喘气。回到鲁国东门外,正巧遇上了柳下季。柳下季说:“近来多日不见心里很不踏实,看看你的车马好像外出过的样子,恐怕是前去见到盗跖了吧?”孔子仰天长叹道:“是的。”柳下季说:“盗跖莫不是像先前我所说的那样违背了你的心意吧?”孔子说:“正是这样。我这样做真叫做没有生病而自行扎针一样,自找苦吃,急急忙忙地跑去撩拨虎头、编理虎须,几乎不免被虎口吞掉啊!”

子张问满苟得说:“为什么不修养品行?没有品行就不会取信于人,不能取信于人就不能被任用,不被任用就得不到利禄。所以观察名,计较利,而义才是真实的。如果抛弃名利,反心自问,那么士大夫的作为行事,不可以一天不实行仁义!”满苟得说:“不知羞耻的人富有,多讲信誉的人显贵。名利大的人,几乎都是无耻又善言信的人。所以观察名,计较利,而信才是真实的。如果抛弃名利,反心自问,那么士大夫的作为行事,只好保持其天性了。”子张说:“过去桀、纣尊贵到做了天子,富有到占据天下。现在对奴仆和更夫说:‘你们的行为象桀、纣。’他们就会愤怒变色,就会产生不服的心理,因为小人也轻贱桀纣。孔丘、墨翟,穷困得成为一般人,这时要对宰相说:‘你的行为象孔丘、墨翟。’他就会改容变色,自称赶不上,士大夫真是可贵。所以,权势为天子,未必可贵;穷困为一般人,未必低贱。贵贱的区别在于品行的好坏。”满苟得说,“小偷被囚禁,大盗却成为诸侯,诸侯门下义士多(即大盗不盗,高明的大盗不偷具体的东西)。从前齐桓公小白杀了哥哥纳嫂嫂为妻,而管仲却做他的臣子;田常杀掉君主窃取国家政权,而孔子却接受他的钱币。言谈认为下贱的,而行动却去做这种下贱的事情。这样言论和行动在心中矛盾,岂不是很乱吗!所以《书》说,‘谁好谁坏,成功的居上,不成功的居下。’”子张说:“你不修养品行,将会亲疏没有伦常,贵贱没有准则,长幼没有等次,五伦六位,将如何区别呢?”满苟得说:“尧杀掉大儿子,舜流放亲弟弟,亲疏有伦常吗?汤放逐桀,武王杀纣有标准吗?王季代替嫡位,周公杀掉哥哥,长幼有序吗?儒者的虚伪言辞,墨子的兼爱,五伦六位还有区别吗?况且你正在求名,我正在求利。其实名利,既不顺于理,又不明于道。我过去和你在无约面前争论,说:‘小人为财而死,君子为名而死,他们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改变了自己的真性情的缘故;以至于抛弃自己的应当做的而死于自己不应当做的,却是相同的。’所以说:‘不要做小人,要反求于自然;不要做君子,要顺从自然的规律。是曲是直,看其自然规律。’面向四方,随时变化,是是是非,保持你的圆转枢机。独自顺遂你的意愿,与道周旋。不要专执你的行为,不要成就你的仁义,这将会失掉你的本能,不要追求你的富贵,不要用殉难换取你的成功,这样将会舍弃你的天性。比干被剖心,伍子肴遗嘱挖眼,这是忠的祸患;直躬证实父亲偷羊,尾生被水淹死,这是守信用的祸患;鲍焦站立枯死,申徒狄投河自杀,这是清廉的祸患;孔子见不到母亲,匡子见不到父亲,这是义的过失。这些事情从上代传下来,下代还要传下来,以此为士大夫,端正言论,必定实行,所以才遭到它的灾殃,受到它的祸患。”无足问知和说:“众人没有不兴名求利的。他富有别人就依附他,依附他就于心居他之下,居下就对他尊敬。有人居下就显出尊贵的人,是长寿、体安、快乐之道。现在,难道你没有这种想法吗?是智慧不足呢?还是认识到而力不从心呢?还是故意推行正道而不妄为呢?”知和说:“现在有这样一种人,自以为和自己同时代生,同乡而处,就认为是个超过世俗的人。这是一种内心无主见取正,不能观察古今时间的差别和是非的区别。与世俗同化,离开自重,抛弃自尊,做自己兴名就利的事情。这样论到延长生命、安适身体、愉悦心意之道,不是太远了吗?悲痛的疾病,安静的喜悦,不注重形体;惊慌的恐惧,欣欢的喜悦,不注重内心。只知道去做而不知道为什么去做,所以地位贵到天子,富有占据天下,却不能免除祸患。”无足说:“富有对于人,无所不利。穷尽完美和究尽权势,至人不能得到,圣人也不能达到。挟持别人勇敢和力量来增加威势,拿别人的智谋来增强观察问题的能力,用别人的品德当作贤良,不享有国土而威严如君主。况且声色、滋味、权势对于人,心不等学习就爱好它,身体不等模仿就感到安适。欲求、厌恶、避害、就利,本来不用老师教导,这是人的本性。天下人虽然非难我,准能失掉这些呢!”知和说:“有智慧的人做事,行动以百姓为基础,不违背民众为原则,因此知足而不相争,无所作为,所以不贪求。不知足,所以才贪求它,争夺声、色、味、权,而自己却不认为是贪求。有剩余,所以有辞让,抛弃占据的天下之财而自己也不认为是清廉。清廉和贪求的实质,并不是受迫于外物,反过来要察看内心是否有度。权势达到天子,而不拿权贵作为资本傲慢的对待别人;财富占有天下,而不拿财富戏弄人。计算其祸患,考虑其反面,认为有害于本性,所以推辞而不接受,并不是要以此追求名誉。尧、舜做帝王而和睦,并不是在天下推行仁政,而是不以追求美而损害百姓;善卷、许由可得帝位而不接受,并不是虚伪地对待辞让,而是不以政事损害自己。这些都是趋利避害,而天下人称赞他们是贤人,就是说他们虽然有趋利避害的思想,他们并不是以兴名沽誉为目的。”无足说:“一定要保持其名声,身受苦累拒绝美味,节约营养以维持生命,就是像久病危险而不死的人。”知和说:“平均是福,多余是害,凡物没有不这样的,而财富更是如此。现在的富人,耳朵要听钟鼓管龠的声音,嘴巴要尝牛羊狗猪甜酒的滋味,以感受他的情意,遗忘他的事业,可以说是昏乱了。沉溺盛气之中,好象负重走向上坡,可以说是劳苦了;贪财而带来敝病,贪权而带来竭尽精神,居静则沉溺,体肥则骄满,可以说有疾病了。为了求富趋利,所以积累财富高过墙也不知足,并且骄满而不舍,可以说是耻辱了;积累财富而无用,衷心信服而不知舍弃,满心忧伤着急,追求增多而不知止,可以说是忧虑了;在家里就疑虑盗贼来窃取财物,在外面就畏俱寇盗的伤害,在家周备楼窗严防,在外不敢单独行动,可以说是畏惧了;这六种,是天下的最大祸害,大家都遗忘掉而不知明察,等到祸患来到,想尽心思竭尽财产,只求象过去过一天好日子,也达不到了。所以,想看那种名声看不到,想求得利禄得不着,缠绕意志牺牲身体去争夺名利,不也是迷惑吗!”

很多古籍中都有凤凰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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