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杲从“饮食劳倦”论治脾胃养生
李杲(读“gǎo”),字明之,出生于河北正定的名门望族,从小家境富庶,教育环境优越,再加上他自幼天资聪慧、勤奋好学,长大后成了当地很有名的儒生。在他20岁时,母亲王氏患重病,遍寻当地名医,也未能挽回母亲的生命。这件事对李杲造成了莫大的冲击,他下定决心学医。随后跟师张元素学习数年,尽得真传。
李杲是中国医学史上“金元四大家”之一,是中医“脾胃学说”的创始人,他十分强调脾胃在人身的重要作用,因为在五行当中,脾胃属于中央土,因此他的学说也被称作“补土派”。
“内伤脾胃,百病由生”是后人对李杲学术观点的总结。也就是说,脾胃内伤是引起很多内科疾病的重要原因之一。从治疗的角度来看,很多疾病的调治要从脾胃入手或从脾胃收功。脾胃是人体的后天之本,是气血生化之源,是一身气机升降出入的枢纽,脾胃的这些生理作用决定了“内伤脾胃,百病由生”这一学术观点在临床的广泛应用。
李杲说:“遍观《内经》中所说,变化百病,其源皆由喜怒过度,饮食失节,寒温不适,劳役所伤而然。”又进一步说:“推其百病之源,皆因饮食劳倦,而胃气元气解散,不能滋荣百脉,灌溉脏腑,卫护周身之所致也。”不仅肯定了内伤脾胃的病因主要是饮食不节、劳役过度两大方面,还指出导致“营卫失守,诸病生”是由于损伤胃气所致,为脾胃病治疗提供了理论依据。
在具体的论述上, 饮食损伤 是由过饱、过饥引起的损伤。在李杲所处时代,饮食过饱和过饥都很常见。对于现在来说,饮食过盛更常见,这与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有直接关系。
劳逸损伤 是由过劳、过逸引起的损伤。在李杲时代劳逸伤很常见,在现代也不少见。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劳逸结合,但把握不好节奏和度,劳累过度或者过于安逸,都会损伤脾胃。
李杲在特定的 历史 环境下,所悟出的饮食与劳倦病因,对现行脾胃病的治疗仍具有指导作用。
李杲认为元气是决定人体 健康 与否的关键,而胃气又是决定元气虚实的根本,脾胃伤则元气衰,元气衰则产生各种疾病。所以,胃气是对脾胃机能的高度概括及其有关方面的综合反映。故李杲提出了“人以脾胃元气为本”和“内伤脾胃,百病由生”的脾胃学名言。治疗上李杲针对饮食劳倦伤之脾胃气虚、中气不足、饮食不运的病机,提出以补中益气和消积导滞的两大治疗措施。对于饮食劳倦损伤的脾胃不足损害到肺、肾等脏的患者,也特别注重扶助胃气为治则,并提出了各种加减变通的具体辨治方法,组成了完整的饮食劳倦诊治体系。
李杲治疗内伤脾胃疾病,主要是根据“饮食伤胃”、“劳倦伤脾”的病机,分别提出 补益脾胃 与 消积导滞 的原则,并时时 顾护胃气 为要,突出标本缓急分治。
(一)补脾胃贵在 扶胃气 治本
治病求本是辨证论治的一个基本原则。李杲认为治病之本,脾胃是唯一之本。指出凡脾胃不足后又饮食劳倦所伤,或先由饮食劳倦伤后损及脾胃气虚,其治疗均以补益脾胃、扶助胃气为根本。胃强则饮食能进,饮食进则气血生。这种补胃以实脾,培元气之基,扶正以祛邪,充分反映出李杲补脾胃明主次的辨治思想。
(二)伤饮食重在 消导 治标
水谷是人体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水谷消化吸收的过程,是由胃气来完成的,因此,通过对饮食的了解,便能得知胃气盛衰。李杲凭借胃气与水谷的相互关系,明辨伤饮食所致的脾胃疾患。伤饮食作为胃腑疾患的主要病因,临床表现有两种情况:一是 饮食过多过猛,损伤肠胃 。症状可见吃得下去但是难以消化,导致食滞停积,气机阻塞,为胀为痛;胃气上逆,为噫为呕。二则是由于 脾胃本就虚弱,胃不受纳,脾不消化 ,导致传导消化的功能失去正常,清浊不分,杂而下泄。前者则需用消导之品,治伤饮食当务之急,直接相助胃腑消化功能,减轻胃腑负担。但消导之中又不要忘护胃气。后者则要区别于一般伤食之证,强调不能过用峻猛利下的药,以增强人的胃气为主,补胃气之中兼顾消导,才能相得益彰。
李东垣在《脾胃论》中提到「百病皆由脾胃衰而生」。脾胃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重要脏器,在中医脏腑学说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脾主运化,胃主受纳,脾升胃降,生化气血,滋长精气,被称为「后天之本」。清宫御医也颇为重视,潜心研究脾胃理论,透过众多医案,可以发现其学术思想在此方面的诸多体现。
清宫之中,皇家养尊处优,恣食肥甘厚味,加之受饮食习惯影响,患脾胃病者较多;其中,慈禧医案的记载可谓现存最全者。慈禧一生,常患气滞、食积、泄泻等症。下面以慈禧医案为例,浅述对宫廷脾胃病遣方用药理论之理解。
重调脾胃 气机升降
脾胃居于中焦,是全身气机的枢纽,脾胃气机升降失常则「脾阳不主运化,胃腑不能宣达」。胃为六腑之一,六腑者,以通为用,以降为顺,胃气滞逆则致胃脘、腹部痞闷胀满、疼痛不适等诸多症状。清代医家叶天士认为「脾宜升则健,胃宜降则和」,宫廷御医亦很注重脾胃气机升降的调和。
如光绪32年2月23日,慈禧脉案载:
「庄守和、张仲元请得皇太后脉息,左关稍弦,右寸关沉滑。胃气壅滞,头目不爽,谨拟升清降浊之法调理。
枳壳一钱五分,厚朴一钱五分,元明粉一钱,甘草五分。
引用一捻金(人参、牛黄、二丑、槟榔、生军、朱砂)八分,水煎服。
以方测证,慈禧头目不爽之患,主要责之中州阻滞,气机不得升降所致。故用此方理气宽中,煎汤送服一捻金清热通滞,共达通下除积之目的,俾胃气得降,而脾气自升,诸症遂愈。
益气补脾 甘润养胃
在整理研究过程中不难发现,清代宫廷御医在治疗脾胃病的过程中继承了李东垣甘温升阳、益气补脾的思想;临证时,对于脾胃虚弱的人,喜用四君子汤益气健脾。光绪脉案中所载脾胃虚弱、阴液不足之证,用四君子汤加砂仁、石斛治疗。调理脾胃的方子中配伍沙参、麦冬、石斛等甘润养胃之品。
这样的方剂不胜枚举,正如清宫医案所述「操东垣论脾胃之意,而不用其方,正欲脾胃阴阳之适当耳。」盖东垣治脾胃,着重升脾阳而忽视养胃阴,清宫御医不仅注重养胃阴,而且脾阳胃阴兼顾。
症分轻重 善用消导
消食导滞法属于八法中消法的范畴,主要用于因伤食而出现食欲减退,嗳腐吞酸,胸脘痞闷等症。根据食滞之程度,患者体质之异同,其治疗又有轻重之分。
通常轻症以「进食不香,纳运不畅」为特点,则宫廷常用三仙饮(即以焦三仙为基础加减)、加减思食丸(由神曲、麦芽、佛手、乌梅、宣木瓜、云苓、甘草组成,对于食滞所致纳食不香,口干不渴,兼有嘈逆者疗效好)等。
重症临床以恶食,嗳腐吞酸,腹胀时痛,大便秘结为特点,舌苔多黄厚腻,脉象沉滑。
清宫常用方包括木香槟榔丸:木香、槟榔、青皮、陈皮、广术(烧)、黄连、商枳壳(麸炒去瓤)、黄柏、大黄、香附子(炒)、牵牛。
温中化饮汤:香附、郁金、厚朴、赤苓、杜仲、续断、五灵脂、炮姜、猪苓、焦三仙。
清热化滞汤:苏梗、厚朴、葛根、黄芩、川连、炒栀、陈皮、枳壳、炒神曲、天花粉、制半夏、甘草。
攻补兼施 以攻为主
「脏者藏精气而不泻,腑者传化物而不藏。」因此,攻邪药和补益药在脾胃病的治疗中不能截然割裂。
攻邪之余,须记脾胃正气易损,应辅以健脾补气之品;补益之时,须知胃府「以通为用,以降为顺」,应佐以消导之类。
宫廷御医立法处方严谨,以善用通腑法著称,纵观清宫医案,不难发现承气汤等峻猛之剂,但也常于方中配伍人参、白术等健脾益气。
如光绪30年后,慈禧年近古稀,体质渐弱,虽为胃肠蓄有滞热之症,但其治疗用补中兼化之法调理:人参、枳实、广陈皮、焦三仙、厚朴。虽有承气之意,但加用人参补中扶正,以防虚虚实实之虞,确实得当。
宫中之人,平素恣食膏粱厚味,停饮积滞较多,故无论是临证之时,还是家常防病均以消导通利为主。古人谓「六腑以通为补」,清宫对于脾胃病的治疗以及平素调理方中,常用消导通利之剂,值得我们研究、借鉴。
急危重症 顾护胃气
中医认为,人以胃气为本。年老体弱之人、久病之后,医药交相攻伐,胃气告匮,若苏其胃气,对于危重症之恢复大有裨益。慈禧临终前就曾以饮食疗法和养胃气。
御医施焕于光绪34年10月21日拟方为:「粳米饭锅巴培焦研极细末,陈年火腿骨锻研极细末,二味等分共研匀,以红白糖和淡橘红水调羹,另用乌梅五钱,甘草一钱煮水徐徐咽之。」
此方效否姑不置论,但是危急重症之时仍注意顾护胃气的思想,确属难能可贵。
此外,清宫医案中还可见武英殿之痢疾应用饮食疗法,转危为安之实例。在后续的文章中,对于急危重症的不同调治方法会有专门的介绍,以供临证之时学习、参考。
脾胃虚弱为病机 。同脾气虚。指脾胃气虚,受纳运化功能减退的病理变化 。脾气虚又称脾气不足、脾胃虚弱 。多因饥饱失常,忧思劳倦,脾胃受伤所致。可见脾失健运、中气不足、中气下陷、脾不统血等证。《诸病源候论·五脏六腑病诸候》:“脾气不足,则四肢不用,后泄,食不化,呕逆,腹胀肠鸣,是为脾气之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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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脾不和乃临床之常见证型。在《伤寒论》和《金匮要略》这两本经典著作里,张仲景在继承前人学说的基础上对其病因病机、治则治法及方药均有论述及发挥,其学术思想对后世影响广泛深远。通过对仲景「 ”调和肝脾”的思想脉络的梳理,进一步明确其定义及方法,从而指导我们的临床实践。 在生理上肝主疏泄,脾主运化,肝气疏泄条达,有助于脾气升发健运。若肝气郁结,失其疏泄之职,影响脾胃正常健运,可致肝郁脾虚;若肝气亢盛,则可横逆而侵犯脾土,称为肝木乘脾土,脾与胃相表里,一脏一腑,因而引致肝气犯胃或肝气犯脾的证候。以上三种统属肝脾不调。张仲景调和肝脾的思想及其体系,其总的精神为'平调阴阳',恢复机体生理平衡;其治疗方法,则按照标本关系,或治肝为主,或治 脾为主,或肝脾同治,或先用一法,后用一法。 调和肝脾为治法,即健脾疏肝。指用具有疏肝健脾、调理气机作用的方药治疗肝郁脾虚证、肝旺脾虚证等的治法。张仲景有名的方剂四逆散是调和肝脾的良方,《伤寒论》说:「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痢下重者,四逆散主之”。此方具有疏肝和胃,透达郁阳的作用。肝主疏泄,直接关系到人体气机的调畅,肝失疏泄,肝木横而侮土,故腹痛泄痢后重,肝郁气逆,胸阳失于宣通,则咳或悸,气郁而水道失于通调,故小便不利,方中灸甘草益气以健脾,柴胡透邪升阳以解郁,枳实下气破结,与柴胡合用升降调气,芍药益阴养血,与柴胡合用疏肝理脾。 《金匮要略》说:「 ”妇人怀妊,腹中 㽲痛,当归芍药散主之”。当归芍药散养血疏肝,健脾利湿,以调和肝脾、畅利气血而止腹痛。因脾土被木邪所克,谷气不举,浊*下流,以塞搏阴血而痛也。用芍药多他药数倍以泻肝木,利阴塞,以川芎、当归补血止痛;又佐茯苓渗湿以降于小便;白术益脾燥湿,茯苓、泽泻行其所积,从小便而出。 总之,调和肝脾法旨在平调阴阳,恢复机体生理平衡。其基本的治法有,疏肝郁,泄肝热,平肝气,养肝血,泻胆火,温脾阳,除寒湿,通腑实等。在辩证施治的过程当中,因标本先后的不同,或治肝为主,或治脾为主,后世的医家,在不同的方面补充和发展了仲景的学说,添加完善了滋养肝胃阴液、调畅中焦气机、气血双调等治疗方法,使调和肝脾的学说更为丰富而实用。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叶天士对金代李东垣的《脾胃论》一书极为推崇,不仅认为“内伤必取法乎东垣”,同时还认为一部《内经》无非说明以胃气为本的道理。故叶氏在临证上多从脾胃立论,培补中州是叶氏调理虚损病的一大法则。
他在治疗虚损病中,多用“甘草培中”、“培土生金”等法。对于脾胃两虚的泄泻,一般医家主张“补火生土”,而叶氏持“补肾不如补脾”之说,多用姜、枣、辛、甘和营之品,使中虚阳气稍苏,则下焦之元真亦因之渐苏。对于小儿惊疳、食积、风痫诸证,每因中虚气馁而致肝风内动者,主张安土熄风。诸如此类,在叶氏的杂证验案中,屡见不鲜。
叶氏闸发了“脾升胃降”,创立“养胃阴”之说,以补东垣之不足 。叶氏重视脾胃不同的生理功能和病理特点,认为脾和胃属同属中土,但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盖“脏宜藏,腑宜通,脏腑之体用各殊也。”脾为五脏之一,主建运,化生精微,藏而不泻,以升为补,胃属六腑之一,主纳食,司传导,泻而不藏,以通为用。故 叶氏说:“纳食主胃,运化主脾;脾宜升则建,胃宜降则和”。“脾在刚燥,胃在柔润” ,“太阴湿土,得阳则运,阳明燥土,得阴自安。”因此,脾和胃在生理、病理、治法上两者大较,不能统论,应该分治。故治脾可宗东垣甘温升发,治胃则宜甘凉通降。
脾胃分治是叶氏的真知灼见,叶氏治胃的通降法,并非一般辛开苦降,也不是苦寒下夺,乃是“甘平或甘凉柔润以养胃”以适用于“脾阳不亏,胃有燥火”的病证。 凡是素禀水亏火旺,或热病伤阴,或虚劳久嗽,或暑热伤阴以及消渴郁火之病,见到痞、不食、舌绛、咽干、烦渴、不寐、肌燥、熇热、大便不通诸证,皆可甘养胃阴,以使通降。处方多以仲景麦门冬汤之意化裁,药如沙参、麦冬、石斛、扁豆、玉竹、甘草之类。叶氏明确提出“胃喜润恶燥”的观点和脾胃分治的主张,其门人华岫云则将其思想,总结为“脾喜刚燥,胃喜柔润”。现今叶氏及其门人关于“脾喜刚燥,胃喜柔润”的思想,已成为中医药学术界公认的中医学基本原理之一。
叶氏还探讨了脾胃与其它脏腑的关系。他说: “土旺四季之末,寒热温凉随时而用。故脾胃有心之脾胃、肺之脾胃、肝之脾胃、肾之脾胃,认识门路,寒热温凉以治之,未可但言火能生土而用热药。 ”如心属火,心之脾胃热,治之以寒;肾属水,肾之脾胃寒,治之以热;肝属木,肝之脾胃温,治之以凉,肺属金,肺之脾胃温,治之以清。叶氏从辨证的角度提出这些论点是比较全面并切合实际的,足以补东垣之所不足,给后世仅执“补火生土”一法,以治疗一切脾胃病的看法,开拓了眼界。
结语:叶氏关于脾胃分治的认识,尤其是滋养胃阴的学术观点,弥补了李东垣详于治脾,略于治胃,重在温补,不及养阴的不足,纠正了举世皆以治脾之药笼统治胃,甚则阴阳不辨的弊病,颇受后人的赞许,华岫云赞道:“此种议论,实超出千古。”
看李杲从“饮食劳倦”论治脾胃养生
本文2023-10-28 12:54:56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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