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时期出现“三教合一”的趋向,儒、佛、道三家逐渐融合。“夫圣人虽在庙堂之上,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
三教合一是指佛教、道教、儒教三个教派的融合,其中有儒家立场的三教融合、道家立场的三教融合和佛教立场的三教融合三种类型。对于此种现象,学者多以三教合一统而论之。然有些学者极其暧昧,对儒道融合佛教的三教合一多鄙视不屑、对佛教融合儒道的三教合一多赞美赞叹或避而不谈、甚至认为儒道好的思想也几乎皆从佛教而来。然而,从三教并立到三教合一,则有一个过程。元明间“三教合一”一词的出现可以说是三教间关系已经具有内质的演变。
历史发展
三教的概念
“三教”,指的是儒、道、释三家。三教概念的发展,可以分几个阶段,魏晋南北朝梁武帝是一个阶段,唐宋是一个阶段,元明清是一个阶段。最初的阶段里,虽然有三教的连称,不过彼此是独立的,当然相互间都有影响,儒、道、佛三者之所以相提并论,则是偏重于它们社会功能的互补。中间的阶段是一个过渡的阶段,主要在于彼此内在意识上的流通融合,逐步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就其主流而言,依然各树一帜。只有最后的阶段才出现真正宗教形态上的三教合一。其中,第二阶段是在继续第一阶段三教功能互补的基础上更添新内容,第三阶段亦是在前二个阶段的底子上再演化出来“三教合一”的新成份,这也反映了三教合流的趋势越来越大。
三教合一代表
三教在社会上的客观存在是三教概念出现的基础,不过三教概念的提出却是社会意识发展变化的结果。佛教的传入和道教的形成是在两汉之间,虽然“佛教传来以后的中国宗教史,是儒、道、佛三教的交涉史”,但三教概念的出现和被社会所广泛接受,却是在魏晋南北朝时率先由佛教表现出来的,三国之前人们的论著中是没有“三教”一词的。《广弘明集》卷一载有《吴主孙权论述佛道三宗》一文,同时提及儒、道、释三家。以及“南北朝的《理惑论》,论儒道佛思想之一致;道安以《老子》语解《般若经》;这些可以说是三教一致的最初意见”。以后“暨梁武之世,三教连衡”,三教一词出现在文献上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在两晋南北朝时期,道教和佛教作为强大的社会存在已经无可置疑。时人于儒道、儒佛、道佛、之间的互补共通之处,分别有很多的建议论述,尤其是“南朝人士偏于谈理,故常见三教调和之说”。如孙绰在《喻道论》中云:“周孔救极弊,佛教明其本耳,共为首尾,其致不殊”。明僧绍则认为“佛开三世,故圆应无穷;老止生形,则教极浇淳”,所以“周孔老庄诚帝王之师”而“释迦发穷源之真唱,以明神道主所通”。王治心先生就张融、顾欢等人“道同器殊”思想阐述道:“在形而上方面的道,本来是一;惟在形而下的器方面,方有释教道教之分。……这些都是六朝三教同源的意见,这种意见,影响于后世亦非常之大”。此外,作为体现此类理念的人物在当时也大量出现,还如沙门昙度“善三藏及《春秋》、《庄》、《老》、《易》。宋世祖、太宗并加钦赏”等等,当时诸如此类的人物是很多的。存在决定意识,“这种情况的产生,是由于三教所依附的社会基础和所发挥的社会作用是相同或一致的”。在这样的基础上,就出现了“三教”的概念。
佛教在东汉传入后首先被附于黄老之家,魏晋时代则依附于玄学。南北朝时期佛教才逐步独立,至隋唐方高度发展并形成各种宗派。佛教般若思想大约是两晋之际传入中国的一种思潮,佛教徒借玄学的概念、命题来阐发自己的思想,以便使这种思想更容易更迅速地进入上层统治阶级和士人阶层。但是,由于过多地使用老庄玄学概念、命题去比附译解般若经典,则使佛学在某种程度上被玄学化了。玄学内部有许多的派别,如贵无派、崇有派、独化派等等,这些派别的影响使佛教内部发生分化,东晋时期,佛教内部因对般若思想理解不同而出现了所谓“六家七宗”的争论。
因佛教开始流行,初与道家文化相结合,依附道教宏传,故有佛道之争,老子化胡之说。安世高与支谶等自西域东来译经,佛学渐盛,不过“佛教在汉世,本视为道术之一种,其流行之教理行为,与当时中国黄老方技相通。”中国古代文化以道家为本,在魏晋时代,老庄的玄学特盛,“方术与玄学,俱本乎道家自然之说,汉魏之际,清谈之风大盛,佛经之译出较多,于是佛教乃脱离方士而独立,进而高谈清净无为之玄致。”以故般若学与老庄学相近。佛教到东晋时,其势大盛,西域大师接踵而来,中国寺僧,渐具规模。般若之学大行,谈玄说妙。最可称道者为罗什之东来,法显之西行,道安之领袖群伦,罗什之大开译业。什之门下十哲四圣,皆当时精研老庄的第一流学者。时北方世乱,道安高足慧远隐居匡庐,研究般若,毗昙,提倡弥陀净土,一时名贤大集,成为江南佛法之重镇。后有真谛之译唯识诸论,罗什法显等又译十诵、五分、四分等律。诸宗经论于是大备。从僧肇道生以来,中国佛教则因容纳了老庄道家的对规律性实在性等的认识,使佛性论原有的条件性相对性的成分继续保留的同时,真实性与永恒性的因素空前增长。中国化佛教肯定了真实无妄的本体世界的存在,突破了印度佛教的范围,弥补了印度佛教的逻辑断裂,使其认识得以进一步的深化。就此而论,佛教教义只有在中国化佛教中才真正走向了圆融之境,达到了佛教对宇宙人生认识的最高水平。
被魏孝静帝称为“神鸾”、梁武帝称为“肉身菩萨”的昙鸾,昙鸾,生于北魏孝文帝承明元年( 476年)。雁门(今山西省代县)人。圆寂于东魏孝静帝兴和四年( 542年)。还有一说圆寂于北齐天保五年( 554年)以后。昙鸾自号有魏玄简大主,受到南北朝帝王和朝野僧俗的尊崇。葬于今山西省文水县2006年日本佛教友人来文水考察,据史书资料记载寻得了昙鸾大师之墓,在今文水县开栅镇北峪口村,北峪口村原为昙鸾大师发迹之后传道之地 魏孝静帝称他“神鸾”;梁武帝称他“肉身菩萨”。他一生弘扬净土思想,奠定了净土宗立宗的理论基础,是一位杰出的净土宗大师。昙鸾家近五台山,自幼受道教、佛教的熏陶。14岁到五台山朝圣,随即出家成为佛弟子。他学习儒、道、佛各家的著作,尤对鸠摩罗什译的《大智度论》、《中论》、《十二门论》和提婆译的《百论》这四论有精深的研究,成为一位学识渊博的大乘空宗学者。他认为昙无谶译的《大集经》词义深密,难以开悟,于是就着手为此经作注。中途积劳成疾,为了治疗气疾出门寻访名医,毅然长途跋涉赴南朝梁地求访苦求道教名土陶弘景。陶弘景被其诚意所感动,传其仙经。
不过,关于昙鸾法师用道教方法治病,还有另外一种说法,称他从陶弘景处得仙经十卷,本想找到地方依法修炼。然而,行至洛下,遇到了天竺三藏菩提留支,昙鸾因问佛经中长生不死之法,可有胜过此仙经者菩提留支日: “是何言耶佛教中哪有长生法纵得长生,终轮回于三有耳。”即以《观无量寿经》与昙鸾日: “此是大仙方!”鸾拜而受之,遂焚仙经,专修净业。
这里讲陶弘景传给他服气法。精神抖擞的昙鸾辞别陶弘景,北归途经洛阳时,遇僧人菩提流支。昙驾向对方夸耀自己学得长生不老术,对方大喝一声,训戒说:佛教里有《观无量寿经》。于是昙鸾便抛弃服气法,皈依净土念佛,终于奠定了净土教的基础。此说是否属实不得而知,但从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体会到佛道两教的关系,耐人寻味,因为它主张佛教比道教高明。另外,道教所说的寿,佛教称无量寿,这也非常有趣。《云笈七簸》里有题为。县鸾大师服气法”的记载。此外县鸾还曾想其学过本草学。昙鸾对弥陀净土信仰最大的贡献在于对弥陀净土经典作出通俗的解释,并简化修行方法,他年青时代便恨佛典盘诃义深密,难以开悟”,因而注解之。他留世的主要著述有‘往生论注》二卷,《略论安乐净土义》一卷,《诚阿弥陀佛偈》。③由于早年学道,他还善于“调心练气”为他人治病,因此“名满魏都”。晚年著有《调气论》、《疗百病杂丸方》、《论气治疗方》、《服气要诀麓》等。足见他并未放弃对道家养生学的信仰,反而更加精深。
北魏慧思被后世尊为天台宗三祖,他有着较高的佛教性功修养和宗教家的济世情怀,但屡遭恶论师毒害,几度垂死。身体伤害和饥寒长期妨碍了他的禅修,因此,他在誓愿文中强烈表达了自己希望长寿以普度众生的愿望,称“誓愿入山学神仙,得长命力求佛道”。在慧思看来,佛法的修行目标是证得漏尽通(第六神通,也即佛教性功所达到的烦恼断尽的“极乐”状态),但修证前五种神通(慧思用这个佛教概念来借指神仙方术,即道教命功所达到的肉体长生安乐的效果)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前提,因为“己身有缚能解他缚,无有是处”。所以他发愿:“誓于此生作,长寿五通仙;修习诸禅定,学第六神通。”
慧思先以道教神仙方术修命,再以佛教定慧之学修性,开中国宗教史先命后性佛道双修模式之先河。后来到北宋时期,金丹派南宗祖师张伯端更是以先命后性的模式融内丹学和禅宗为一体,延续了慧思的修行思想。
智顗是第一个中国化的佛教宗派——天台宗的实际创始人,他在陈朝时期即提出了止观双运的修行方法(止观是针对心性定力和智慧的训练,仍属于性功范畴),在长期止观禅修中,智顗为了解决自己及徒众身体上的不适和疾病,有条件地吸收了部分道教命功,将其融入了止观修习的体系中。他在《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中认为,止观修习前应该先调五事,即对饮食、睡眠、身体、呼吸和心理进行调适,其中就融汇了道教的修养方术,例如坐禅前后的按摩法,以及对百脉不通处的存思方法。而智顗在谈到治病时,提到以吹、呼、嘻、呵、嘘、呬六种息治疗脏腑疾病,又认为“金石草木之药,与病相应亦可服饵”, 这些都反应了智顗对道教命功兼收并蓄的态度。
可见,智顗实际上采取了一种融汇型的佛道双修模式,他实际创立的天台宗也就具有了更多的本土气息。后来,佛教广泛采取了这种模式,例如少林武术吸收易筋、洗髓等道教命功而向内家拳发展,中国佛教这种特有的禅武双修的风气正反应了佛道双修的普遍影响。
南北朝时期,佛教禅僧学行道教养生术者甚多。如北魏名僧昙鸾,曾赴江南就陶弘景学道教仙术,著有《调气方》、《疗百病杂丸方》、《论气治疗方》、《服气要诀》等阐发道教养生术。后遇印度僧菩提流支,授以《无量寿经》,乃烧道教仙经,专意弘扬念佛求生净土法门,被日本净土宗奉为祖师。昙鸾的净土宗著述中,虽不见仙学影响之迹,但从《道藏》中所存《昙鸾法师服气法》看,他似乎并未完全否定道教养生术,而把佛教数息禅法融人道教养气法中,形成一种具有佛道融合色彩的养生气功,其法略为:宽坐,放松身体,“念法性平等,生死不二”,经半食顷,闭目举舌奉腭,徐徐长吐气一息二息,气出入声近旁人得闻,初粗渐细,十余息后,声仅自闻。凡觉有痛痒处,便想从呼气中出。天台宗二祖慧思,在《入山誓愿文》中表示为护法故,“愿先成就五通神仙,然后乃学第六神通”,为此,他祈愿诸圣赐以芝草神丹,疗病除饥渴,“借外丹力修内丹”,把道教追求的炼养成仙作为通向佛教涅檠之域的桥梁。天台三祖智颉的禅学体系中,所述六字气治病法,见于此前陶弘景辑的《养性延命录》,引自《仙经》及《明医论》,不见于印度佛典,当出自道教、中医。天台九祖湛然,在文章中对道教炼养成仙说予以肯定。
佛教密宗之说多类道教,包括有道教所擅的服气、服石、炼药、外丹、符祭等方术,追求长生成仙,其与道教的渊源关系,可能早在善无畏、金刚智等人唐弘密之先。据印度传说,1500年前(当中国南北朝初),有华人塔哈乌江至孟加拉一带传授中国密宗(即道教仙术)。印度教密宗经典《度母秘义经》、《摩诃支那功修法》、《风神咒坦特罗》、《须弥山坦特罗》等,皆称印度密宗的“支那功”来自中国。根据泰米尔文密教经典,南印度密教的十八位“成就者”(修行完成了的人)之中有两位来自中国,其泰米尔名字为博迦尔(Bogar)与普里巴尼(Pulipani),这两位大师写过许多关于梵咒、医术和炼丹术的著作,他们于西元3世纪到印度伽耶等地传播道教的医学与化学思想,在印度的化学史与密教史上有重要地位。佛教密典中类似道教仙术之说,大概间接地渊源于印度教密宗,或直接源于道教。
道教仙学对佛教禅学影响的另一重要表现,是华化禅宗之禅的庄子色彩,禅宗之禅的宗旨方法与见地虽与庄学有区别,但亦多相通处,这使不少深通庄学的禅师语录带有或多或少的庄子格调。
张湛曾说“往往与佛经相参”,隐晦的指出佛经受列子影响。佛教初来时,用道家儒家易经哲学格义佛教,当时佛教的法师及其助手们对汉文古籍广有了解,相当精通,如著名的道真擅长文学,鸠摩罗什、僧肇擅长老庄。而当时的时代正是民间涌现大量先秦藏书之时,而佛教正是当时封建社会地主阶级之一,可能搜集或者读过各种先秦稀本与《列子》。这二种可能目前都无法排除。(在古代佛寺属于地主阶级,常搜集孤本古籍以参或造佛经,《乐经》、《开元占经》等书皆曾被寺院收集雪藏)。而杨伯峻〈辨伪文字辑略〉引朱熹言而证列子伪:“又观其言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即佛书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之所由出也。他若此类甚众,聊记一二于此,可见剽掠之端云。”如此断章取义就如同柳宗元与清民疑古派的质疑,列子伪书说是从唐代柳宗元辩列子发端,而实际柳氏也并未断言列子为伪。只是对其中几点略有疑问。却引来了不少极端化的呼应。释子、儒徒追随脚步纷纷质疑列子,遂积非成是。然而朱熹的意见正好相反,乃是佛书剽窃《列子》,在《语类》中说得更为明白:“‘今看《圆觉》云‘四大各散,今者妄,身当在何处’,即是窃《列子》‘骨骸反其根,精神入其门,我尚何存”语。’”(卷126)。朱熹说佛教的“空”借用了老子的“无”,诠释了佛教的“空”。所以:“疑得佛家初来中国,多是偷老子意去做经,如说空处是也”(卷126,P3008)。具体来说,“如远、肇法师之徒,只是谈庄老,后来人亦多以庄老助禅”(卷126,P3025),佛书初传入中国时,只有《四十二章经》、《遗教经》、《法华经》、《金刚经》、《光明经》等数种,所言不过精虚缘业之论,神通变见之术而已。至惠远、僧肇、支道林等人,开始吸取道家之说。然尚未敢正以为出于佛之口也。及其久而耻于假借,则遂显然篡取其意而文以浮屠之言。如《楞严经》所谓"自闻",乃庄子之意;《圆觉经》所谓"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即列子所言"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者";最典型者无过惠远之论,成片都是老庄意思。凡此之类,不可胜举。至晋宋间乃谈义,皆是剽窃老庄,取列子为多”(卷126,P3038)。晋宋时的佛教教义、慧远和僧肇等人的著作,以及后起的禅宗皆与老子及庄、列的学说血肉相连。
佛教佛道双修至唐宋兴盛,到明朝鼎盛,从而出了达观等名僧。
至隋唐两宋,不仅三教鼎立的局面达到了一个高潮,三教理念的交流也空前频繁。陈寅恪先生谓:“南北朝时,即有儒释道三教之目(北周卫元嵩撰齐三教论七卷。见旧唐书肆柒经籍志下)至李唐之世,遂成固定之制度”。当时,三教之间关系成了政治上的一个热门话题,隋唐宋诸朝间屡屡举行的三教辩论大会,虽然表面上呈现了三家之间的区别与矛盾,但客观上却为三教的思想交流和融合提供了绝好的机会,并反映了社会政治对整合三家的需要。如唐“贞元十二年四月,德宗诞日,御麟德殿,召给事中徐岱、兵部郎中赵需、礼部郎中许孟容与渠牟及道士万参成、沙门谭延等十二人,讲论儒、道、释三教”。三教在唐宋时频频进行的廷争,通过彼此之间的相互陈述与辩论,结果却有了更多共同使用的词汇、概念和思维表达方式,若“借儒者之言,以文佛老之说,学者利其简便”,客观上使三教在内质上加深了彼此的了解与认同。如从唐代起开始风行中国佛教界的禅宗“是一个典型的儒、释、道三教结合的派别”。甚至从唐时起“中医药学是儒、道、佛的一种共同语言和联系纽带”。冻国栋先生也通过对《唐崔暟墓志》等史料的考释,认为:“儒、释、道兼习乃是隋唐时代士人及其家族的普遍趋向”。同时,“中唐以后,天子生日举行有关三教的传统性活动──三教讨论”,致使“中唐产生了三教一致的思想”。不过由于这些辩论的主题方向往往是在儒家经世致用的框架下展开的,目的是为了皇朝的“鼎祚克昌”和“天下大定”,故三教连称在唐代,虽然亦将三教置于相同的地位,但此时三教内的重心,已由佛教转入到儒家,因为“南朝的梁陈,北朝的齐隋都极力提倡佛教。唐代思反其道,便极力提倡儒家经世之术”,并作为组织上述三教辩论的出发点。思想上的融会贯通必定会见诸于作为思想载体的语言,唐时三教之称也在史书上频繁出现,达到了高峰。如在《旧唐书》中,“三教”一词共出现24次,比除了《新唐书》之外的其它二十二史中此词所出现的次数加起来的总和还多。可谓彼时之三教连称,系时风所趋,深入人心。武则天时编纂《三教珠英》,参加者皆为一时之选,如“引文学之士李峤、阎朝隐、徐彦伯、张说、宋之问、崔湜、富嘉谟等”,这些人俱是少读经书,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此当然也会给三教在文字表达中的频率高低带来影响。
不论是魏晋还是隋唐,三教的并提,都可以说有着以下的意味:第一,表明作为社会的意识力量,儒、道、释各有影响范围,可以说三分天下,虽然其间常有高低先后之争。第二,所谓三教归一、三教一家之类的说法,不论是出于那一家之口,无一不是从维护社会道德,有利政治统治为出发点和归宿,认为在这方面是完全“一”致的,即所谓“三教虽殊,同归于善”。这种“一”致被强调的结果,实际上是将儒家理念作为三教的取舍标准,故反对三教并提的一方,也是以佛、道二家不具备能与儒家等量齐观的社会功能作为一条重要理由,认为三者在道德趋向上仍未一致,甚至还有所抵牾。不过在魏晋,乃至隋唐,反对方始终不是社会主流意见,至少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未被最高统治者所采纳。第三,三教仍然各自保持着独立的形态,不过相互间在观念和思想方式上,不断地进行交流和融合,一定程度上从外在功能上的互补加深到内在思想上的融通。第四,由于自南北朝起玄学的消退和经学的东山再起,尤其是王通、韩愈等人对新儒学的发展,一直到程朱理学的兴起,儒学主导社会意识的动能日益强大,促使三教在隋唐之后朝儒家倾向的势头也愈来愈明显。
三教合一的考证年代
从统合的角度看,“三教合一”的含义无疑要比“三教”更进一步。关键在于对“合一”的理解。如果将“合一”视作儒、道、佛三家的内在义理上,特别是在道德标准取向上走向融合的一种趋势,当然可以,但此至少在明代之前是称为“三教合流”或“三教归一”的。其实一般的学术著作中在说三教合一时,也就是这个意思。
或许正是对三教合一之称在理解上的模糊,古人极少用三教合一这个词,至少是明代以前基本上没有人使用过此词。作者曾请友人复旦大学吴松弟教授通过电脑光盘检索,三教合一之称在整个《四库全书》中只出现过八次,且全都是在元代以后。也就是说,在明代之前,只有三教的概念,而根本没有三教合一概念的流行。或者说,明代以前的人们,尚未认识到三教在外在形态上有合一的可能性。当然,明代人所说的“合一”,仍可分二个层次。其一依然是以往“三教归一”、“三教一家”的那层意思,即主要指三家在道德价值观念上的一致性。如顾宪成在《明故礼部仪制司主事钦降南阳府邓州判官文石张君墓志铭》中云:“东溟管公倡道东南,标三教合一之宗。君相与质难数百言,管公心屈”。不过,从明代一位监察御史陆陇其所云,“今人言三教合一,岂非朱子之所叹然。又有谓三教不可合而各有其妙,不妨并存者,则又是以不合为合,尤巧于包罗和会者也”。陆氏所谓三教的两种合一,其区别正是表现于外在形态上,即当时人们确有主张将三教混为一体。
三教合一概念在明代的提出,必定是当时的社会中已经有了合三教为一教的某种实际形态存在,哪怕是一种模糊的存在。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社会上确存在三教形态上的共一。如到了明代,三教共同崇拜的神祇日益流行,其中最盛的是关帝信仰,约成书于明中期的《三界伏魔关圣帝君忠孝忠义真经》称关羽君临三界,“掌儒释道教之权,管天地人才之柄”。再如晚明的林兆恩甚至创立以儒为主体的三教合一的宗教“三一教”,宣称要通过“炼心”、“崇礼”、“救济”等手段,“以三教归儒之说,三纲复古之旨,而思易天下后世”,甚至“立庙塑三教之像:释迦居中,老子居左,以吾夫子为儒童菩萨塑西像,而处其末座。缙绅名家亦安然信之奉之”。实行了三教在信仰崇拜体系上的合一。从而使三教合一概念的内涵有了质的飞跃。
林兆恩的“三一教”,是以公开标榜三教合为一教作宗旨的,其它一些民间宗教里也有以此为旗帜的,此可见诸于那些民间宗教的经典“宝卷”。如《销释悟性还源宝卷·留三教经品》云:“自今慈悲来找你,才留还源三教经”;《开心结果宝卷》中有《三教菩萨品》;《混元红阳临凡飘高经》亦有《取三教圣人品》等。此表明明清二代有更多无名有实的三教合一宗教组织,即是上述那些活跃在当时的五花八门民间宗教。对此明末清初时的颜习斋看得很清楚,他说:“大凡邪教人都说‘三教归一’或‘万法归一’”。在这些民间宗教所奉行的宝卷里,三教之间的原有差别变得模糊甚至消失了,正如安娜·塞德尔所说 ,“这些佛──道经文起源于社会金字塔底层的世俗圈子中,在那里,两个宗教在教义上的区别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事实确是这样,如罗教创始人罗清在其《五部六册》中的《破邪显证钥匙卷·破不论在家出家辟支佛品第一》里就进一步说明:“一僧一道一儒缘,同入心空及第禅。似水流源沧溟瀇,日月星辰共一天。本来大道原无二,奈缘偏执别谈玄。了心更许何谁论,三教原来总一般”。酒井忠夫先生曾对《五部六册》引文进行考证,发现其中不仅有《金刚经》、《华严经》、《法华经》等佛经,还有《道德经》、《悟真篇》等道教典籍和儒家的《大学》、《中庸》等,说明这些所谓宝卷完全是三教合一的。大体上说,这些宝卷“全是邪教名目而假充如来佛经以欺人者”,也就是说民间宗教如果在崇拜形式上还往往显示着佛教色彩的话,但其所主张的现世人们行为准则,却是儒家的忠孝仁义等伦理,如其中《销释孟姜忠烈贞节贤良宝卷》、《二十四孝报娘恩》、《节义宝卷》等等。
严世蕃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但是在历史上对于他的聪明确实不吝赞赏。
严世蕃很会揣摩人心,尤其是朝臣和皇帝的心思,所以他才能长袖善舞的纵横朝堂。
最具典型的就是他被抓捕后的处置。当他被下狱后,他就提前安排了人传播言论,来让自己脱罪。
当时严世蕃派人大肆散播消息,说审理自己的三法司要为杨继盛和沈鍊(liàn)申冤,称他们之所以会死,全部是严世蕃等所为。
三法司也确实把此罪列为头条,可是却被聪明的徐阶驳回。原来,严世蕃知道当年最终给杨、沈二人定罪的就是嘉靖皇帝,绝非是自己所为,而嘉靖却是一个有些刚愎自用且极爱面子的皇帝,看到这些罪名肯定不会批准的,因为一旦批准,就意味着嘉靖要承认自己的错误(造成杨、沈冤狱),这是嘉靖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要不是徐阶的存在,他还真可能无罪释放了。
还有一回,嘉靖皇帝夜传圣旨,询问某事当如何处理,很难定夺。严嵩与大学士徐阶、李本商议半天,每人各写一帖处理意见,可是反复斟酌,始终不敢回复皇上。严嵩只好派人飞马向严世蕃求教。
时间已过凌晨两点,不能再拖了,三人不得已只好将商议的结论誊录交上了。不料,皇帝看了都不满意,让打回来重写。恰在这时,严世蕃的回帖来了,照他写的抄录一份交上之后,皇帝顿时满意了。
这么多书,如星河浩瀚,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们也不可能完全记得。而严世蕃,一个非科班出身,只是靠父亲走后门混进官场的人,竟然可以办到,除了聪敏博学,还能说什么呢?
光这些还不算出奇,严世蕃的精力旺盛的简直不像凡人。都说酒能误事,但这严公子居然吃喝玩乐和处理公务两不耽误。
可惜有着如此才能,他却不走正道,贪赃枉法,卖官鬻爵,最终落个凄惨下场,实数应该,所以人无论多聪明,还是要走正道啊。
徜徉拼音为chángyáng。释义:彷徨,心神不宁;陶醉于某事物当中。《淮南子·人间训》等书均有记载。
徜徉和倘徉的区别:表达意思不同,出处不同。表达意思不同:徜徉:彷徨,心神不宁;陶醉于某事物当中。倘徉:指自由自在地行走。
出处不同:
徜徉:出自西汉皇族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集体编写的一部哲学著作《淮南子●人间训》,“翱翔乎忽荒之上,徜徉乎虹蚬之间”。译文:在广阔的天空上飞翔,在城市的霓虹之间自由行走。
倘徉:出自西汉文学家刘向的《九叹●思古》,“倘佯垆阪,沼水深兮“。译文:山上高低不平而又瘠薄的地上面的黑色土壤,积水的洼地水非常深。
徜徉出处:
古籍《淮南子·人间训》,“翱翔乎忽荒之上,徜徉乎虹蜺之间。”。译文:在广阔的荒漠上飞翔,在(城市的)霓虹之间自由行走
唐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膏吾车兮秣吾马,从子於盘兮,终吾生以徜徉。”译文:给我的车辖上好油啊还喂好我的马,跟随先生你去盘谷啊,让我一辈子在那儿栖息徜徉。明张羽的《秋日苕溪·道中》诗:“闲行无物役,洄沿自徜徉。”
倘徉造句:
1、倘佯在夜的静谧中,雪花飘飘,任她落满头发和全身。
2、如今,倘佯于龙泉之畔,漫步于束河古镇古街,总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文化气息。
3、可是与此同时,当永不磨灭的母亲在多重太空中倘佯时,另外一种越发可骇的降生发生了。
4、倘佯在旷达浩阔的碧波上,我们似看到东吴大都督周瑜正在梁子湖“点将台”上操练水军,大败曹军于赤壁。
5、春天那连绵的细雨逐渐变为了大滴大滴的阵雨,风也像初春的那般清凉了。小草树叶都由翠绿色变为深绿色。所有的花儿都聚集在一起争奇斗艳……春天那种质朴的美已被夏天的华贵所遮掩了,我停止了在春天梦中的倘佯。
6、父爱似水,似水的柔和,似水的细腻,也有似水的那种浪花飞溅,海浪淘天的阳刚。父爱,这如诗的爱之水携着阳光在我的生命之途上倘佯。
慈航道人变成观音菩萨的时候,并不是放弃了自己的男儿身,而是他从学习道法变成了学习佛法。俗话说佛祖有众生相,他只是变成了大家心目中所想象出来的形象而已。
1、由道法变为佛法
慈航道人本来是道家的一位神仙,当时也是具有很高的地位的,但是他后来遇到了准提和其他的佛教的人物,因为被他们所说服,所以放弃了自己所崇尚的道教,选择了佛教。道教和佛教实际上是有着比较大的差别的,两个教派之间也经常会有争吵。佛道之争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是比较普遍的,道教是中国本土的宗教,但是他却因为自身的教义的区别,使得他不愿意入世。而佛教不一样,佛教提倡的是入世修行,这就使得他的传播力和影响力远远的高于道教。慈航道人决定变成观音菩萨,就是因为佛教的地位在逐渐上升。这就把这种变化表现在了神话故事里面,而慈航道人在由道法转变为佛法的时候,为了与之前的宗教斩断联系,使得他转变了自己的相貌。2、佛说有众生相
佛教提倡的是入世修行,也就是我们要用今生所受的苦去换我们来生的幸福,佛教讲究的是未来。他注重的是轮回和转世,所以说佛教的教义里面经常会出现转世或者是轮回这种说法,因为他们不愿意去触碰今生的追求,他们更愿意把自己的幸福放在自己轮回转世的身份上。佛经里面经常会说佛有众生相,也就是说佛实际上是有很多种相貌的,而观音菩萨实际上是众生的相貌的一个集合体,在所有人心目中把他想象成成什么样子,他就变成了什么样子。这是人自身的意识的体现。综上所述,他并不是放弃自己的男儿身,而是因为他有众生相。
六祖有言:「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又云:「无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心迷则心生,心悟则心寂。心生则念生,心息则念灭。我息一切心,即无一切念。我无种种心,即无种种念。修行人如能七日七夜不动念头,即可得正道。古德云:「诸人心心不息,念念无住。若能于不息处息,于念处无念,自合无生之理。」此是寂心息念一法。永嘉云:「凡俗多于事碍理,境碍心;常欲逃境以安心,遣事以存理。不知乃是心碍境,理碍事;但令心空境自空,理寂事自寂。勿倒用心也。」此亦即寂心息念一法。念念 连续不断的意念。
心可成佛,心可成道;心亦碍佛,心亦碍道。就其可成言:即心即佛,即心即道。就其不可成言:即心非佛,即心非道。前者就真心言,后者就凡心言。前者心心无念,后者心心有念。故夹山密公云:「心本是佛,因念起而漂沉;岩实不移,因舟行而鹜骤。」众相现而本体不动,声色俱而不随不坏;如雁过长空空无迹,影沉寒水水无心;但自得真心自体矣。」
玉虚子诗谓:「物物元无物,心非形亦非;三般观晓悟,悟者不知谁?」又云:「无无藏妙有,有有观真空;湛然俱不立,常寂性融融。」这是彻了语。此意通三教,万法无二门,入者有得!圭峰禅师谓:「心无自相,托境方生。境性本空,由心故现。」若能心境俱泯,体用两寂,则自心境两不相碍,本源湛寂清明,自在虚灵,则此心便不祈静而自静,不祈息而自息矣!
摘自静心诀要
道家养生学概要_
参考资料;
卷三
炼心诀要(心学指微)
静心诀要
养心诀要
附录收心法下手功夫
止念诀要
息妄心诀要
附录真也是妄诀要
含义:雨虽然大,却滋润不了无根的草;佛法宽大,却没法引导无缘的人。在好的机会也是给有准备和有进取心的人。
出自春秋老子所著的《道德经》。
《道德经》主要论述“道”与“德”:“道”不仅是宇宙之道、自然之道,也是个体修行即修道的方法;“德”不是通常以为的道德或德行,而是修道者所应必备的特殊的世界观、方法论以及为人处世之方法。
老子的本意,是要教给人修道的方法,德是基础,道是德的升华。没有德的基础,为人处世、治家、治国,很可能都失败,就没有能力去“修道”。
所以修“德”是为修道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这可能也是人所共需的;修道者更需要拥有宁静的心境、超脱的人生,这也缺“德”不可。《道德经》德经部分,在经文中占了很大部分,这是修道的基础。
“道”是浑全之朴,“众妙之门”。“道”生成了万物,又内涵于万物之中,“道”在物中,物在“道”中,万事万物殊途而同归,都通向了“道”。
“道”不只是有形的“物质”、思虑的“精神”、理性的“规律”,而是造成这一切的无形无象、至虚至灵的宇宙本根。“物质”、“精神”、“规律”皆是“道”的派生物。
“道”是先天一炁,混元无极,“道”是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至简至易、至精至微、至玄至妙的自然之始祖、万殊之大宗,是造成宇宙万物的源头根本。
扩展资料:
据文献记载,老子静思好学,知识渊博。他的老师商容教授知识过程中,老子总是寻根问底,对知识非常的渴望。为了解开自己的疑惑,他经常仰头观日月星辰,思考天上之天为何物,以至于经常睡不着觉。后来,商容老师“实乃老夫之学有尽。”推荐老子入周都深造。
文献记载:”老子入周,拜见博士,入太学,天文、地理、人伦,无所不学,《诗》《书》《易》《历》《礼》《乐》无所不览,文物、典章、史书无所不习,学业大有长进。博士又荐其入守藏室为吏。
守藏室是周朝典籍收藏之所,集天下之文,收天下之书,汗牛充栋,无所不有。”通过这段经历,老子积累了丰富的学识,也使他远近闻名。
老子生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环境是周朝势微,各诸侯为了争夺霸主地位,战争不断。严酷的动乱与变迁,让老子目睹到民间疾苦,作为周朝的守藏史,于是他提出了治国安民的一系列主张。
函谷关令尹喜对《道德经》的成书也起了巨大作用,他少时即好观天文、爱读古籍,修养深厚。司马迁在《史记老子传》中记载老子“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言道德五千言而去,莫知始终”,
尹喜感动了老子,老子遂以自己的生活体验和以王朝兴衰成败、百姓安危祸福为鉴,溯其源,著上、下两篇,共五千言,即《道德经》。
-道德经
隋唐时期出现“三教合一”的趋向,儒、佛、道三家逐渐融合。“夫圣人虽在庙堂之上,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
本文2023-11-01 04:45:02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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