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梦溪笔谈_沈括
1 梦溪笔谈 沈括 文言文阅读答案 李士衡为馆职 使高丽 是哪一篇
〔原文〕李士衡为馆职,使高丽,一武人为副。高丽礼币赠遗之物,士衡皆不关意,一切委于副使。时船底疏漏,副使者以士衡所得缣帛藉船底,然后实己物,以避漏湿。至海中,遇大风,船欲倾覆,舟人大恐,请尽弃所载,不尔,船重必难免。副使仓皇悉取船中之物投之海中,更不暇拣择。约投及半,风息船定。既而点检所投,皆副使之物。士衡所得在船底,一无所失。 (宋 沈括《梦溪笔谈》卷九)
〔译文〕李士衡在京朝昭文馆任编校书籍职务期间,以使者身份出使到高丽去,一名武官做他的副手。对高丽作为礼品赠送的财物,李士衡都不关注和在意,一切都委托给副手去处理。当时,船底有渗漏的地方,装船时,这个副手把李士衡所得的细绢及其他丝织品垫在船底,然后把自己所得东西放在上边,以避免浸湿或漏落。航行到海上,遇到了大风,船将要倾覆,船工们非常恐惧,请求把所装载的东西完全丢弃到海里去,不这样,由于船太重必定难以免祸。这个副手在仓皇之时准备把船里的东西全部投到海里去,也没有时间去拣择。大约投到一半的时候,风停了船也平定了。过了一会点数、检查所投的东西,都是这个副手的东西。而李士衡所得的东西,由于在船底就一无所失。
2 文言文沈括的(梦溪笔谈的暴雷)的翻译原文
内侍李舜举家曾为暴雷所震。其堂之西室,雷火自窗间出,赫然出檐。人以为堂屋已焚,皆出避之。及雷止,其舍宛然,墙壁窗纸皆黔。有一木格,其中杂贮诸器,其漆器银扣者,银悉熔流在地,漆器曾不焦灼。有一宝刀,极坚钢,就刀室中熔为汁,而室亦俨然。人必谓火当先焚草木,然后流金石。今乃金石皆铄,而草木无一毁者,非人情所测也。佛书言“龙火得水而炽,人火得水而灭”,此理信然。人但知人境中事耳,人境之外,事有何限,欲以区区世智情识,穷测至理,不其难哉!
注释
内侍在宫廷中执役的人员。
黔黑色。黔,音qián。
扣用金属缘饰器具的边口。
刀室刀鞘。
流这里指熔化。
铄销熔,熔化。铄,音shuò。
译文
内侍李舜举的家曾经被暴雷轰击。他的堂屋西边的房间,雷火从窗口喷出,光亮耀眼,窜出房檐之外。人们认为堂屋已经被烧毁了,都跑出去躲避。到雷停止以后,那间房子依然完好,只是墙壁和窗纸全部变黑了。有一个木头橱架,其中杂放着各种器具,那些镶银作装饰的漆器,银饰完全熔化流在地上,漆器居然没有烧焦。有一把宝刀,非常坚硬,在刀鞘中就熔化为液体,而刀鞘却俨然完好。人们一定会认为火应当先焚毁草木,然后才能熔化金石。现在是金石全都熔化了,但草木却没有一样被烧毁的,这不是人的情理所能预料的。佛书上说:“龙火得水而更旺,人火得水而熄灭。”这个道理是确切的。人们只能知道人世间的事情罢了,人世之外,事情哪有什么极限?想用区区有限的世俗的智慧、情理和见识,去深透地探测那无穷尽的事理,不是很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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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文言文:沈括的《梦溪笔谈》中的一则《长虹饮涧》译文原文:世传虹能入溪涧饮水,信然。熙宁①中,予使契丹②,至其极北黑水境永安山下卓帐③。是时新雨霁④,虹下帐前涧中。予与同职扣⑤涧观之,虹两头皆垂涧中。使人过涧,隔虹对立,相去数丈,中间如隔绡觳⑥。自西望东则见⑦;立涧之东西望,则为日所铄⑧,都无所睹。久之稍稍正东。逾⑨山而去⑩。次日行一程,又复见之。 孙彦先⑾云:“虹乃雨中日影也,日照雨则有之。”
①熙宁:宋神宗年号。
②契丹:宋时北部少数民族政权。
③卓帐:建起帐篷。卓,直立。
④霁:雨后初晴。
⑤扣:通“叩”,意思是靠近。
⑥绡觳:丝绸和纱的代称。
⑦见:通“现”,意思是出现。
⑧铄:通“烁”,意思是闪烁。
⑨逾:向,跨越。
⑩去:离去。
⑾孙彦先:与沈括同时的科学家
翻译:相传虹能到溪流或山涧里喝水,确实是这样。熙宁(宋神宗年号)年间,我出使契丹,到了极北方黑水境内的永安山下建起帐篷。那时刚好雨后初晴,看见彩虹出现在帐篷前的山涧中,我和同事靠近山涧观赏它,看到一条虹的两端都垂到涧中。(我)叫人越过山涧,隔着虹相对站立,距离大概有几丈,中间如隔着一层丝绸或者纱(这一类的东西)。当站在涧的西边往东看就能看见,当站在涧的东边往西看,就被太阳闪烁 了,一点也看不到(虹)。过了很久虹稍微偏向正东方,越过山峰离去了。第二天走了一段路,又看到了虹。孙彦先说:“虹乃是雨中的日光影像,日光照在雨珠上就有虹出现。”
4 摸钟文言文翻译[节选自宋沈括的梦溪笔谈]陈述古密直①,尝⑩知②建州浦城县日。
有民失物,捕得莫知的为盗者③。述古乃绐④之曰: “某庙有一钟,能辨盗,至灵⑤。”
使人迎置后阁⑥祠⑦之。引囚立钟前,谕曰:“不为盗者,摸之无声;为盗者则有声。”
述古自率同职⑧祷钟甚肃。祭讫以帷⑾围之。
乃阴使人以墨涂钟良久,引囚逐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一囚独无墨,乃见真盗——恐钟有声,不敢摸者。讯之即服,遂承为盗⑧。
(选自沈括《梦溪笔谈》) 注释 ①陈述古密直:陈述古,字密直,宋代侯官人,神宗时为侍御史,是王安石变法的反对派人物。密 直:即“枢密院直学士”的省称。
枢密院是古代管理军事机密、边防等事务的官署。知:主 持,做知县。
建州浦城:唐置州县名,今属福建省。 ②知:做知县。
③莫知的为: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莫:意为“没有谁,没有哪一个”。
的:的确,确实。 ④绐(dai):哄骗。
⑤至灵:特别灵验。 ⑥后阁:我国古代一组建筑中位于最后的楼房,常作游息,远眺,供神佛或藏书藏物等用处。
⑦ 祠之:把它(钟)祭祀起来。 祠:供奉。
⑧同职:同僚,同事。旧指同在一部门做官的人。
9 阴:暗暗的 ⑩尝:曾经 ⑾帷:围幕 (12)之:的 辨别加点字的意义 (1)讯之即服,遂承为盗 之:代词,代手上无墨的偷窃者 (2)引囚逐一令引手入帷摸之 之:代词,代涂了墨的钟 译文 枢密院直学士陈述古任建州浦城知县时,有富人丢失了东西,抓到一些人却不知道哪个是真正 的盗贼。于是陈述古骗他们说:“某某庙里有一口钟,能辩认盗贼,特别灵验。”
他派人把 那口钟抬到官署后阁,祭祀起来,把这一群囚犯带到钟前,自己对犯人说:“没有偷东西的 人,摸这口钟,它不响,偷了东西的人一摸它,钟就会发出声响。”述古亲自率领他的同事 ,在钟前很恭敬地祈祷。
祭祀完毕后,用帐子把钟围起来,便暗地里让人用墨汁涂钟,过了 很久,钟涂好以后,带领被捕的犯人一个个让他们把手伸进帷帐里去摸钟,出来就检验他们 的手,发现都有墨汁,只有一人手上无墨。述古对这个人进行审讯,于是他才承认自己是盗 贼。
原来这个人是害怕钟响,没有敢去摸。就此这个案子很快的解决了。
题旨善于心理分析,有益于提高工作效率。 告诉我们陈述古巧妙的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害怕被识破的心虚心理,切中要害,虽然没有经过繁琐的调查取证,却不战而屈人之兵,直接找出了真正的盗贼。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那些聪明睿智的古代官吏们确实有他们独到的审案方法,能够巧用犯罪心理学,审不厌诈,至今看来都有着绝妙的艺术性和欣赏性。
5 文言文沈括的(梦溪笔谈的暴雷)的翻译原文内侍李舜举家曾为暴雷所震其堂之西室,雷火自窗间出,赫然出檐人以为堂屋已焚,皆出避之及雷止,其舍宛然,墙壁窗纸皆黔有一木格,其中杂贮诸器,其漆器银扣者,银悉熔流在地,漆器曾不焦灼有一宝刀,极坚钢,就刀室中熔为汁,而室亦俨然人必谓火当先焚草木,然后流金石今乃金石皆铄,而草木无一毁者,非人情所测也佛书言“龙火得水而炽,人火得水而灭”,此理信然人但知人境中事耳,人境之外,事有何限,欲以区区世智情识,穷测至理,不其难哉!注释内侍在宫廷中执役的人员黔黑色黔,音qián扣用金属缘饰器具的边口刀室刀鞘流这里指熔化铄销熔,熔化铄,音shuò译文内侍李舜举的家曾经被暴雷轰击他的堂屋西边的房间,雷火从窗口喷出,光亮耀眼,窜出房檐之外人们认为堂屋已经被烧毁了,都跑出去躲避到雷停止以后,那间房子依然完好,只是墙壁和窗纸全部变黑了有一个木头橱架,其中杂放着各种器具,那些镶银作装饰的漆器,银饰完全熔化流在地上,漆器居然没有烧焦有一把宝刀,非常坚硬,在刀鞘中就熔化为液体,而刀鞘却俨然完好人们一定会认为火应当先焚毁草木,然后才能熔化金石现在是金石全都熔化了,但草木却没有一样被烧毁的,这不是人的情理所能预料的佛书上说:“龙火得水而更旺,人火得水而熄灭”这个道理是确切的人们只能知道人世间的事情罢了,人世之外,事情哪有什么极限?想用区区有限的世俗的智慧、情理和见识,去深透地探测那无穷尽的事理,不是很难的吗?来源:。
6 沈括《梦溪笔谈》的翻译梦溪笔谈 陨石 译文
治平元年(1064)在常州将近中午时,天上发出如雷的巨大声音,一颗几乎像月亮那麽亮的星出现在东南方;一会儿又有一声震响,星移向西南方;又一声震响后坠落下来,掉在宜兴县民许氏的园中远近的人都看见了,熊熊火光映照著天,许家的篱笆全被大火烧毁到火熄灭时,看见地下只有一个像杯子一样大的洞,非常深,往深处看,见到那星在深洞中亮光闪烁,很久才慢慢黯淡下来还在发热不能接近又过了很久,挖开那个洞,有三尺多深,得到一块圆形石头,仍有热度,大小像拳头,一头稍微有点尖,颜色像铁一样,重量也差不多常州太守郑伸得到那石头,送给了润州的金山寺,至今用盒子收藏起来,有游人来就打开盒子让他们参观
梦溪笔谈日月之形译文
日月之形
日月之形如丸。何以知之?以月盈亏可验也。
月本无光,尤银丸,日耀之乃光耳。光之初生,日在其旁,故光侧而所见如钩;日渐远,则斜照,而光稍满。如一弹丸,以粉涂其半,侧视之,则粉处如钩;对视之,则正圜。此有以知其如丸也。
译文:
日月的形状像球体。怎么知道的呢?用月亮的盈亏可以证明。
月亮本来没有光,就像银质的小球,太阳照射它才发光啊。光开始出现在月亮上时,太阳在它的侧面,所以光亮显示在月球的侧面而且看见的像钩形;太阳渐渐走远,就斜着照在了月亮上,所以月光稍稍变得圆满。就像一个圆球,用粉涂上一半,侧面看它,那么涂上粉的地方就像弯钩一样;正面看它,就是正圆。凭借这个就知道月亮的形状是球体的。
梦溪笔谈 海市蜃楼译文
在登州(即今蓬莱)的海上,有时候会出现(这样)云气,象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都)清晰可见。有的人说:“(这是)海中的蛟龙吐气而形成的。”(我)怀疑不是这样的。欧阳文忠曾经出使河朔 ,路过高唐县,在驿管的房屋中夜间听到有鬼神从天空而经过,车马人畜的声,都一一可分辨出他说的很详细了,这里不详细记录。询问本处的老人,他说:二十年前曾经白天路过这个县,也清楚可以看见人与物。人们也称之为海市。同登州所看见的大致上相同
7 沈括《梦溪笔谈》的翻译梦溪笔谈 陨石 译文
治平元年(1064)在常州将近中午时,天上发出如雷的巨大声音,一颗几乎像月亮那麽亮的星出现在东南方;一会儿又有一声震响,星移向西南方;又一声震响后坠落下来,掉在宜兴县民许氏的园中远近的人都看见了,熊熊火光映照著天,许家的篱笆全被大火烧毁到火熄灭时,看见地下只有一个像杯子一样大的洞,非常深,往深处看,见到那星在深洞中亮光闪烁,很久才慢慢黯淡下来还在发热不能接近又过了很久,挖开那个洞,有三尺多深,得到一块圆形石头,仍有热度,大小像拳头,一头稍微有点尖,颜色像铁一样,重量也差不多常州太守郑伸得到那石头,送给了润州的金山寺,至今用盒子收藏起来,有游人来就打开盒子让他们参观
梦溪笔谈日月之形译文
日月之形
日月之形如丸。何以知之?以月盈亏可验也。
月本无光,尤银丸,日耀之乃光耳。光之初生,日在其旁,故光侧而所见如钩;日渐远,则斜照,而光稍满。如一弹丸,以粉涂其半,侧视之,则粉处如钩;对视之,则正圜。此有以知其如丸也。
译文:
日月的形状像球体。怎么知道的呢?用月亮的盈亏可以证明。
月亮本来没有光,就像银质的小球,太阳照射它才发光啊。光开始出现在月亮上时,太阳在它的侧面,所以光亮显示在月球的侧面而且看见的像钩形;太阳渐渐走远,就斜着照在了月亮上,所以月光稍稍变得圆满。就像一个圆球,用粉涂上一半,侧面看它,那么涂上粉的地方就像弯钩一样;正面看它,就是正圆。凭借这个就知道月亮的形状是球体的。
梦溪笔谈 海市蜃楼译文
在登州(即今蓬莱)的海上,有时候会出现(这样)云气,象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都)清晰可见。有的人说:“(这是)海中的蛟龙吐气而形成的。”(我)怀疑不是这样的。欧阳文忠曾经出使河朔 ,路过高唐县,在驿管的房屋中夜间听到有鬼神从天空而经过,车马人畜的声,都一一可分辨出他说的很详细了,这里不详细记录。询问本处的老人,他说:二十年前曾经白天路过这个县,也清楚可以看见人与物。人们也称之为海市。同登州所看见的大致上相同
8 沈括梦溪笔谈:“李士衡为馆职,使高丽原文〕李士衡为馆职,使高丽,一武人为副高丽礼币赠遗之物,士衡皆不关意,一切委于副使时船底疏漏,副使者以士衡所得缣帛藉船底,然后实己物,以避漏湿至海中,遇大风,船欲倾覆,舟人大恐,请尽弃所载,不尔,船重必难免副使仓皇悉取船中之物投之海中,更不暇拣择约投及半,风息船定既而点检所投,皆副使之物士衡所得在船底,一无所失(宋 沈括《梦溪笔谈》卷九)〔译文〕李士衡在京朝昭文馆任编校书籍职务期间,以使者身份出使到高丽去,一名武官做他的副手对高丽作为礼品赠送的财物,李士衡都不关注和在意,一切都委托给副手去处理当时,船底有渗漏的地方,装船时,这个副手把李士衡所得的细绢及其他丝织品垫在船底,然后把自己所得东西放在上边,以避免浸湿或漏落航行到海上,遇到了大风,船将要倾覆,船工们非常恐惧,请求把所装载的东西完全丢弃到海里去,不这样,由于船太重必定难以免祸这个副手在仓皇之时准备把船里的东西全部投到海里去,也没有时间去拣择大约投到一半的时候,风停了船也平定了过了一会点数、检查所投的东西,都是这个副手的东西而李士衡所得的东西,由于在船底就一无所失。
9 沈括《梦溪笔谈》的“石油”古文翻译石 油
鄜延①境内石油旧说[高奴县出脂水"即此也生于水际②沙石与泉水相杂[惘惘"③而出土人以雉尾挹④之乃采入缶⑤中颇似淳⑥漆燃之如麻⑦但烟甚浓所沾帷幕皆黑予疑其烟可用试扫其煤以为墨黑光如漆松墨⑧不及也遂大为之其识文⑨为[延川石液"者是也此物必大行于世自予始为之盖石油之多生于地中无穷不若松木有时而竭⑩
(沈括<;梦溪笔谈>)
[注释]
①鄜延:鄜(f))州延州在今陕西延安一带②水际:水边③惘惘:涌流缓慢的样子④土人以雉尾挹之:土人即当地人,雉zh@野鸡,挹y@原指舀水此处指沾取全句即当地人用野鸡尾沾取它⑤缶f%u:陶瓷罐子⑥淳:同[纯"⑦麻:此处指麻杆⑧松墨:我国名墨之一用松烟制成故称[松烟墨"⑨识文:标上名称⑩竭:尽完
[译文]
鄜州延州境内有一种石油过去说的[高奴县出产脂水"就是指这种东西石油产生在水边与砂石和泉水相混杂慢慢地流出来当地人用野鸡尾沾取它(上来)采集到瓦罐里这种油很像纯漆燃起来像烧麻杆只是冒着很浓的烟它所沾染过的帐篷都变黑我猜疑这种烟可以利用(就)试着扫上它的烟煤用来做成墨墨的光泽像黑漆(就是)松墨也比不上它了于是就大量制造它给它标上名称叫做[延川石液"的就是这东西了这种墨以后一定广泛流行在世上(不过)从我开始做它(罢了)因为石油特别多在地中产生无穷无尽不像松木到一定时候就用完了
原文:
京师百官上日,唯翰林学士敕设用乐,他虽宰相,亦无此礼。优伶并开封府点集。陈和叔除学士,时和叔知开封府,遂不用女优。学士院敕设不用女优,自和叔始。
礼部贡院试进士日,设香案于阶前,主司与举人对拜,此唐故事也。所坐设位供张甚盛,有司具茶汤饮浆。至试学究,则悉彻帐幕毡席之类,亦无茶汤,渴则饮砚水,人人皆黔其吻。非故欲困之,乃防毡幕及供应人私传所试经义。盖尝有败者,故事为之防。欧文忠有诗:“焚香礼进士,彻幕待经生。”以为礼数重轻如此,其实自有谓也。
白话译文:
京师百官上任之日,只有翰林学士奉旨设宴可以用乐舞,其他官员,即使是宰相,也没有这种礼仪。宴会所用的乐工和歌舞艺人,都由开封府指定招集。陈和叔复为翰林学士,当时他权知开封府事,遂不用歌舞女艺人。学士院奉旨设宴不用女艺人,自和叔开始。
礼部贡院考试进士之日,在阶前设置香案,主持贡举的官员与参加考试的举人对拜,这也是唐朝旧制。举人所坐的考位,一应物品的供给陈设甚为排场,有关部门还给准备茶水和饮料。
至于学究科的考试,则帐幕毡席之类的用品全都撤去,也没有茶水,考生渴了就喝研墨用的水,以致人人都染黑了嘴巴。
这并不是要故意与考生为难,而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毡幕和送水的人私下传递所考的经义。因为以往曾有这样做而败露的,所以现在要事事为之防备。欧阳文忠曾有诗说:“焚香礼进士,彻幕待经生。”以为对待二者礼数上的轻重如此悬殊,其实这中间自有原因。
赏析:
《梦溪笔谈》包括《笔谈》、《补笔谈》、《续笔谈》三部分,收录了沈括一生的所见所闻和见解。《笔谈》二十六卷,分为十七门,各卷依次为“故事(一、二)、辩证(一、二)、乐律(一、二)、象数(一、二)、人事(一、二)、官政(一、二)、机智、艺文(一、二、三)、书画、技艺、器用、神奇、异事、谬误、讥谑、杂志(一、二、三)、药议”。
《补笔谈》三卷,包括上述内容中十一门。《续笔谈》一卷,不分门。全书共六百零九条(不同版本稍有出入),内容涉及天文、历法、气象、地质、地理、物理、化学、生物、农业、水利、建筑、医药、历史、文学、艺术、人事、军事、法律等诸多领域。
在这些条目中,属于人文科学例如人类学、考古学、语言学、音乐等方面的,约占全部条目的18%;属于自然科学方面的,约占总数的36%,其余的则为人事资料、军事、法律及杂闻轶事等约占全书的46%。
从内容上说,《梦溪笔谈》以多于三分之一的篇幅记述并阐发自然科学知识,这在笔记类著述中是少见的。如《技艺》正确而详细记载了“布衣毕升”发明的泥活字印刷术,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关于活字印刷的可靠史料,深受国际文化史界重视。
“辩证”门谈韩愈画像条,使后人了解从北宋就产生并沿袭下来的一个错误:把五代韩熙载的写真当成韩愈的画像。
此外,北宋其他一些重大科技发明和科技人物,也赖本书之记载而得以传世。如记载喻皓《木经》及其建筑成就、水工高超的三节合龙巧封龙门的堵缺方法、淮南布衣卫朴的精通历法、登州人孙思恭解释虹及龙卷风、河北“团钢”、“灌钢”技术,羌人冷作冶炼中对“瘊子”的应用、“浸铜”的生产等,均属科技史上珍贵史料。
因为沈括本人具有很高的科学素养,他所记述的科技知识,该书基本上反映了北宋的科学发展水平和他自己的研究心得。
此文出自北宋·沈括《梦溪笔谈》
扩展资料写作背景:
《梦溪笔谈》,北宋科学家、政治家沈括(1031—1095)撰,是一部涉及古代中国自然科学、工艺技术及社会历史现象的综合性笔记体著作。该书在国际亦受重视,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评价为“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
据现可见的最古本元大德刻本,《梦溪笔谈》一共分30卷,其中《笔谈》26卷,《补笔谈》3卷,《续笔谈》1卷。全书有十七目,凡609条。内容涉及天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各个门类学科,其价值非凡。
书中的自然科学部分,总结了中国古代、特别是北宋时期科学成就。社会历史方面,对北宋统治集团的腐朽有所暴露,对西北和北方的军事利害、典制礼仪的演变,旧赋役制度的弊害,都有较为详实的记载。
《梦溪笔谈》的创作背景及相关情况,作者沈括在《梦溪笔谈·序》中有比较清楚的说明:1082年(宋元丰五年)后,作者政治上不得志,约1088年前后(元祐三年)住润州,在那里修筑一座梦溪园(在今江苏镇江东)卜居,作者日常的生活较少外出,也较少与人来往,是谓“予退处林下,深居绝过从”。
在创作上,作者自谓“圣谟国政,及事近宫省,皆不敢私纪。至于系当日士大夫毁誉者,虽善亦不欲书,非止不言人恶而已。”
即是说,帝王私事,当朝得失,人事毁誉,乃至之前自身的仕途遭遇等等,沈括都没有也不愿意涉及。因此,作者所创作的都是“不系人之利害者”,出发点则是“山间木荫,率意谈噱”。
作者简介:
沈括(1031~1095年),字存中,北宋科学家、政治家。杭州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嘉佑进士。熙宁中参与王安石变法。1072年(熙宁五年)提举司天监,上浑仪、浮漏、景表三议,并推荐卫朴修《奉元历》。
次年赴两浙考察水利、差役。1075年(熙宁八年)使辽,斥其争地要求。又图其山川形势、人情风俗,为《使契丹图抄》奏上。次年任翰林学士,权三司使,整顿陕西盐政。主张减少下户役钱。后知延州(今陕西延安),加强对西夏的防御。
1082年(元丰五年),以徐禧失陷永乐城(今陕西米脂),连累坐贬。晚年居润州,筑梦溪园(在今江苏镇江东),举平生所见,撰《梦溪笔谈》。
《梦溪笔谈》三则原文及翻译:
李士衡不重财物
原文
李士衡 为馆职,使高丽,一武人为副。高丽礼币赠遗 之物,士衡皆不关意,一切委于副使。时船底疏漏,副使者以士衡所得缣帛藉 船底,然后实以己物,以避漏湿。至海中,遇大风,船欲倾覆。舟人大恐,请尽弃所载,不尔船重,必难免。副使仓惶,取船中之物投之海中,便不暇拣择。约投及半,风息船定。既而点检所投,皆副使之物,士衡所得在船底,一无所失。
译文
李士衡为馆职时,出使高丽,一武人为副使。高丽赠送给他们的礼品和其他物品,士衡都不在意,一切都让副使去管。当时船底不严密,有些渗水,做副使的人就把高丽送给士衡的丝织品垫在船底,然后把自己所。得的礼品放在上面,以防备被渗水打湿。到了海上,遇到大风,船将要倾覆。驾船的人大为恐慌,请求把船上所载的物品全部弃掉,不然船太重,必难免沉船一死。副使仓皇不知所措,即取船中的财物投进海里,也来不及挑选。约投了一半,风停了,船又稳定下来。随即点检所投,发现都是副使的物品,士衡所得礼物在船底,一无所失。
贡举人群见不成班
原文
日制,天下贡举人到阙,悉皆入对,数不下三千人,谓之“群见”。远方士皆未知朝廷仪范,班列纷错,有司不能绳勒 ,见之日先设禁围于著位 之前,举人皆拜于禁围之外。盖欲限其前列也,至有更相抱持,以望黼座 者。有司患之,近岁遂止令解头 入见,然尚不减数百人。嘉祐中,予忝在解头,别为一班,最在前列,目见班中唯从前一两行稍应拜起之节,自余亦终不成班缀而罢。每为阁门 之累,常 言殿庭中班列不可整齐者唯有三色,谓举人、蕃人、骆驼。译文
本朝旧例,天下参加贡举的举人到京城应试,全都一起受到皇上的接见,总数不下三千人,被称为“群见”。边远地区的士人都不懂朝廷的礼仪规范,列班排队纷然杂乱,有关部门不能控制,于是在皇上接见的当天,先设围栏于举人的站位之前,举人都在围栏之外行拜礼。这本来是想限制前面的行列向前挤,结果导致后面的人更互相抱持,以求能看到皇上。有关部门头疼这种局面,所以近年就只让解头入见,然而仍不下数百人。嘉祐年间,我有幸在解头之列,另被分到一队,站在最前列,亲眼看到班中只有前一两行稍能随着礼仪人员的赞呼行拜礼,其余还是终不能连缀成班而罢。这事常为闇门司的牵累,曾说殿庭中的班列无法整齐的只有三种,这就是举人、外邦人和骆驼。
孙之翰不受砚
原文
孙之翰 ,人尝与一砚,直三十千。孙曰:“砚有何异,而如此之价也”客曰:“砚以石润为贵,此石呵之则水流。”孙曰:“一日呵得一担水,才直三钱,买此何用"竟不受。
译文
有人曾送孙之翰一方砚台,据说值三十千钱。孙说:“这砚台有何特别之处,而值这么多钱”这人说:“砚台以石料的润泽为贵。对着石料呵口气,就会有水在上面流。”孙说:“一日呵得一担水,才值三钱,买这玩意儿何用”竟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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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经济与文化教育最繁荣的时代,沈括的《梦溪笔谈》就诞生于这个时代,可以说《梦溪笔谈》为我们了解宋朝打开了一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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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补笔谈卷一
故事
故事,不御前殿,则宰相一员押常参官再拜而出。神宗初即位,宰相奏事,多至日晏。韩忠献当国,遇奏事退晚,即依旧例一面放班,未有著令。王乐道为御史中丞,弹奏语过当,坐谪陈州,自此令宰臣奏事至辰时未退,即一面放班,遂为定制。
故事,升朝官有父致仕,遇大礼则推恩迁一官,不增俸,熙宁中,张丞相杲卿以太子太师致仕,用子荫当迁仆射。廷议以为执政官非可以子荫迁授,罢之。前两府致仕,不以荫迁官,自此始。
故事,初授从官、给谏未衣紫者,告谢日面赐金紫。何圣从在陕西就任除待制,仍旧衣绯。后因朝阙,值大宴,殿上独圣从衣绯;仁宗问所以,中筵起,乃赐金紫,遂服以就坐。近歳许冲元除知制诰,犹著绿,告谢日面赐银绯;后数日别因对,方赐金紫。
自国初以来,未尝御正衙视朝。百官辞见,必先过正衙,正衙即不御,但望殿两拜而出,别日却赴内朝。熙宁中,草视朝仪,独不立见辞谢班。正御殿日,却谓之“无正衙”;须候次日依前望殿……
以上
艺文一
原文作者:沈括
欧阳文忠常爱林逋诗“草泥行郭索,云木叫钩辀”之句,文忠以谓语新而属对新切。钩辀,鹧鸪声也,李群玉诗云:“方穿诘曲崎岖路,又听钩辀格磔声。”郭索,蟹行貌也。扬雄《太玄》曰:“蟹之郭索,用心躁也。”
韩退之集中《罗池神碑铭》有“春与猿吟兮秋与鹤飞”,今验石刻,乃“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古人多用此格,如《楚词》:“吉日兮辰良”,又“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盖欲相错成文,则语势矫健耳。杜子美诗:“红飰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此亦语反而意全。韩退之《雪诗》:“舞镜鸾窥沼,行天马度桥。”亦效此体,然稍牵强,不若前人之语浑成也。
唐人作富贵诗,多纪其奉养器服之盛,乃贫眼所惊耳,如贯休《富贵曲》云:“刻成筝柱雁相挨。”此下里鬻弹者皆有之,何足道哉!又韦楚老《蚊诗》云:“十幅红绡围夜玉。”十幅红绡为帐,方不及四五尺,不知如何伸脚此所谓不曾近富儿家。
诗人以诗主人物,矿虽小诗,莫不埏蹂极工而后已。所谓旬锻月炼者,信非虚言。小说崔护《题城南诗》,其始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后以其意未全,语未工,改第三句曰:“人面只今何处在。”至今传此两本,唯《本事诗》作“只今何处在。”唐人工诗,大率多如此,虽有两“今”字,不恤也,取语意为主耳,后人以其有两“今”字,只多行前篇。
书之阙误,有可见于他书者。如《诗》:“天夭是椓。”《后汉蔡邕传》作“夭夭是加”,与“速速方谷”为对。又“彼岨矣岐,有夷之行。”《朱浮传》作“彼扰者岐,有夷之行。。”《坊记》:“君子之道,譬则坊焉。”《大戴礼》:“君子之道,譬扰坊焉。”《夬卦》:“君子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王辅嗣曰:“居德而明禁。”乃以“则”字为“明”字也。
音韵之学,自沈约为四声,及天竺梵学入中国,其术渐密。观古人谐声,有不可解者。如玖字、有字多与李字协用;庆字、正字多与章字、平字协用。如《诗》“或群或友,以燕天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终三十里,十千维耦”;“自今而后,歳其有,君子有谷,贻孙子”;“陟降左右,令闻不已”;“膳夫左右,无不能止”;“鱼丽于罶,鲤,君子有酒,旨且有。”如此极多。又如:“孝孙有庆,万寿无疆;”;“黍稷稻梁,农夫之庆”;“唯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则笃其庆,载锡之光”;“我田既藏,农夫之庆”;“万舞洋洋,孝孙有庆”;《易》云“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班固《东都赋》“彰皇德兮侔周成,永延长兮膺天庆”。如此亦多。今《广韵》中庆一音卿。然如《诗》之“未见君子,忧心怲怲;既得君子,庶几式臧”;“谁秉国成,卒劳百姓;我王不宁,覆怨其正”;亦是怲、正与宁、平协用,不止庆而已。恐别有理也。
小律诗虽未技,工之不造微。不足以名家。故唐人皆尽一生之业为之,至于字字皆炼,得之甚难。但患观者灭裂,则不见其工,故不唯为之难,知音亦鲜。设有苦心得之者,未必为人所知。若字字是,皆无瑕可指。语意亦掞丽,但细论无功,景意纵全,一读便尽,更无可讽味。此类最易为人激赏,乃诗之《折杨》《黄华》也。譬若三馆楷书作字,不可谓不精不丽;求其佳处,到死无一笔,此病最难为医也。
王圣美治字学,演其义以为右文。古之字书,皆从左文。凡字,其类在左,其义在右。如木类,其左皆从木。所谓右文者,如戋,小也,水之小者曰浅,金之小者曰钱,歹而小者曰残,贝之小者曰贱。如此之类,皆以戋为义也。 王圣美为县令时,尚未知名,谒一达官,值其方与客谈《孟子》,殊不顾圣美。圣美窃哂其所论。久之,忽顾圣美曰:“尝读《孟子》否”圣美对曰:“本生爱之,但都不晓其义。”主人问:“不晓何义”圣美曰:“从头不晓。”主人曰:“如何从头不晓试言之。”圣美曰:“‘孟子见梁惠王’,已不晓此语。”达官深讶之,曰:“此有何奥义”圣美曰:“既云孟子不见诸侯,因何见梁惠王”其人愕然无对。
杨大年奏事,论及《比红儿诗》,大年不能对,甚以为恨。遍访《比红儿诗》,终不可得。忽一日,见鬻故书者有一我,偶取视之,乃《比红儿诗》也。自此士大夫始多传之。予按《摭言》,《比红儿诗》乃罗虬所为,凡百篇,盖当时但传其诗而不载名氏,大年亦偶忘《摭言》所载。晚唐士人专以小诗著名,而读书灭裂。如白乐天《题座隅诗》云:“俱化为饿殍。”作孚字押韵。杜牧《杜秋娘诗》云:“厌饫不能饴。”饴乃饧耳,若作饮食,当音飤。又陆龟蒙作《药名诗》云:“乌吸蠹根回。”乃是乌喙,非乌啄也。又“断续玉琴哀”,药名止有续断,无断续。此类极多。如杜牧《阿房宫赋》误用“龙见而雩”事,宇文时斛斯椿已有此缪,盖牧未尝读《周》、《隋书》也。
往歳士人多尚对偶为文。穆修、张景辈始为平文,当时谓之古文。穆、张尝同造朝,待旦于东华门外,方论文次,适见有奔马践死一犬,二人各记其事,以较工拙。穆修曰:“马逸,有黄犬遇蹄而毙。”张景曰:“有犬死奔马之下。”时文体新变,二人之语皆拙涩。当时已谓之工,传之至今。
按《史记年表》,周平王东迁二年,鲁惠公方即位。则《春秋》当始惠公,而始隐,故诸儒之论纷然,乃《春秋》开卷第一义也。唯啖、赵都不解始隐之义,学者常疑之。唯于《纂例》隐公下注八字云:“惠公二年,平王东迁。”若尔,则《春秋》自合始隐,更无可论,此啖、赵所以不论也。然与《史记》不同,不知啖、赵得于何书又尝见士人石端集一纪年书,考论诸家年统,极为详密。其叙平王东迁,亦在惠公二年。余得之甚喜,亟问石君,云出一史传中。遽检未得,终未见的据。《史记年表》注东迁在平王元年辛未歳,《本纪》中都无说,《诸侯世家》言东迁却尽在庚午歳。《史记》亦自差谬,莫知其所的。 长安慈恩寺塔,有唐人卢宗回一诗颇佳,唐人诸集中不载,今记于此:“东来晓日上翔鸾,西转苍龙拂露盘。渭水冷光摇藻井,玉峰晴色堕阑竿。九重宫阙参差见,百二山河表里观。暂辍去蓬悲不定,一凭金界望长安。”
古人诗有“风定花犹落”之句,以谓无人能对。王荆公以对“鸟鸣山更幽”。“鸟鸣山更幽”本宋王籍诗,元对“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上下句只是一意;“风定花犹落,鸟鸣山更幽”则上句乃静中有动,下句动中有静。荆公始为集句诗,多者至百韵,皆集合前人之句,语意对偶,往往亲切,过于本诗。后人稍稍有效而为者。 欧阳文忠尝言曰:“观人题壁,而可知其文章矣。”
毗陵郡士人家有一女,姓李氏,方年十六歳,颇能诗,甚有佳句,吴人多得之。有《拾得破钱诗》云:“半轮残月掩尘埃,依稀犹有开元字。想得清光未破时,买尽人间不平事。”又有《弹琴诗》云:“昔年刚笑卓文君,岂信丝桐解误身。今日未弹心已乱,此心元自不由人。”虽有情致,乃非女子所宜也。
退之《城南联句》首句曰:“竹影金锁碎。”所谓金锁碎者,乃日光耳,非竹影也。若题中有日字,则曰“竹影金锁碎”可也。
部份译文欧阳文忠公(修)曾特别喜欢林逋的“草泥行郭索,云木叫钩辀”两句诗,他以为这两句用语新颖而且对仗亲和贴切。“钩辀”是形容鹧鸪的鸣叫声,李群玉有诗说:“方穿诘曲崎岖路,又听钩辀格磔声。”“郭索”是形容螃蟹爬行的样子,扬雄的《太玄经》说:“蟹之郭索,用心躁也。”
韩愈文集里的《罗池神碑铭》中,有“春与猿吟兮秋与鹤飞”一句,现在跟石刻核对,原来应该是“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古人经常使用这种格式,如《楚辞》里的“吉日兮辰良”,又如“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大概是想要交错行文,以求文章气势矫健。杜甫诗里有“红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的句子,也是语序倒置而语意完整。韩愈《雪诗》里的“舞镜鸾窥沼,行天马度桥”,也是效法这种格式,不过略微有点牵强,不如前人那些语句来得浑然天成。
唐人以诗歌评价作者,所以作诗者虽是小诗,莫不反复锤炼以至极为工致才肯罢休,所谓“旬锻月炼”,诚然不是虚说。有关崔护《题城南诗》的小说记载,其诗最初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后以诗意未全,用语未工,改第三句为“人面只今何处在”。至今所传这两种文本,只有《本事诗》作“只今何处在”。唐人作诗追求精工,大率多如此例。所改虽有两个“今”字,作者也不顾忌,但取语意的完善为主。后人以其有两个“今”字,多只采用前篇。
唐代人写富贵诗,大多记述他们用于侍奉和赡养的器物及衣服的丰盛,那只不过是穷人看来感到惊奇的东西罢了。例如贯休的《富贵诗》里说:“刻成筝柱雁相挨。”这样的筝就连在乡间卖唱的艺人都有,哪里值得夸耀!另外韦楚老的《蚊诗》里说:“十幅红绡围夜玉。”用十幅红绡做成的帐子,还不到四五尺见方,不知道人怎么能伸直腿这些都是所谓“从来没有接触过富贵人家的人”啊!
王圣美研究文字学,推演文字的义类而提出了“右文”说。古代的字书,都是从文字的左偏旁归类的。大凡一个字的构成,表示类别的部分在左边,表示意义的部分在右边。如表示树木这一类别的字,其左边都从“木”。所谓“右文”,如“戋”字,意义为小,所以水之小者写作“浅”,金之小者写作“钱”,歹之小者写作“残”,贝之小者写作“贱”。诸如此类,都以右边的“戋”为字的意义。
王圣美做县令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名气,去拜见一位大官,碰到大官正在跟客人谈论《孟子》,一点也不顾及来访的王圣美。王圣美暗笑他们所谈论的内容。过了很长时间,那位大官突然回头对王圣美说:“曾经读过《孟子》吗”王圣美回答说:“平生就喜欢《孟子》,只是一点儿都不懂它的意思。”作为主人的大官问道:“不懂什么意思呀”王圣美说:“从开头起就不懂。”大官说:“怎么个从开头起就不懂呢试着说说看。”王圣美说:“‘孟子见梁惠王’,(这第一句)就已经不懂了。”大官对他的说法感到很吃惊,说:“这一句有什么深奥难懂的呢”王圣美说:“既然说孟子不见诸侯,为什么去见梁惠王呢”那位大官大为诧异以至无言以对。
往年士人大都崇尚对偶的骈体文,穆修、张景等人始提倡散文,当时称之为“古文”。穆、张曾一同参加朝会,在东华门外等待天亮。正讨论古文章法,恰好看到有一匹奔马踏死了一条犬,二人于是相约各描述其事,以比较各自的工拙。穆修说:“马逸,有黄犬遇蹄而毙。”张景说:“有犬死奔马之下。”其时文体刚开始发生变化,二人之语都朴拙硬涩,而当时已认为精工,故流传至今。
古人诗有“风定花犹落”之句,以为无人能对出下联。王荆公(安石)以“鸟鸣山更幽”为对。“鸟鸣山更幽”本为刘宋王籍的诗句,原诗是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为对的,上下句只是一个意思;荆公以“风定花犹落,鸟鸣山更幽”为对,则上句是静中有动,下句是动中有静。荆公先前为集句诗,多的时候达上百首,都集合前人的诗句而成,语意和对偶,往往比原诗更为融洽与贴切。后人渐渐有仿效而作这种集句诗的。
毗陵郡某士人家有个女儿,姓李,年龄刚十六岁,颇能写诗,很有些佳句,吴人往往能得到。她有《拾得破钱诗》说:“半轮残月掩尘埃,依稀犹有开元字。想得清光未破时,买尽人间不平事。”又有《弹琴诗》说:“昔年刚笑卓文君,岂信丝桐解误身。今日未弹心已乱,此心元(原)自不由人。”这类诗虽有情致,却不是女子适宜作的。
文言文:梦溪笔谈_沈括
本文2023-11-03 10:36:39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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