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姓的由来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1-03浏览:4收藏

袁姓的由来,第1张

一、寻根溯祖

1袁氏姓源主要出自妫姓,即为古帝王虞舜之后。相传上古五帝之一的舜是颛顼的后代,因生在姚墟(今山东菏泽东北)而得姚姓。他又曾住在妫汭河(今山东永济南),所以后代又有妫姓。以妫为姓的后裔中有被周武王灭商后封为陈侯(建都于宛丘--今河南淮阳)的陈胡满,陈胡公妫满的11世孙有个叫诸的,字伯爰,其孙涛涂,以祖父的字命氏,称爰氏,春秋时世袭陈国上卿。由于当时"爰"字和"袁、辕、榬、溒、援"等字音同,所以后来的子孙就分别以这6个字为姓。正如《袁枢年谱》所云"一姓有六字五族之异"。据《通志.氏族略.以字为氏》所载,"袁"亦作"辕"、"爰"。陈胡公之裔。十八世孙庄伯生诸,字伯爰。伯爰之孙涛涂,以王父字为氏,称"爰涛涂"。亦作袁涛涂。世代为陈上卿。其后有"袁"氏 。史称袁氏正宗,衍生出汝南袁氏与陈郡袁氏。陈郡袁氏从周朝就已世居我国北方,从魏晋南北朝汝南袁氏已经南迁,出自陈郡、汝南两望族后裔早已散居江南许多地方,隋唐以前,袁姓的许多显赫名人已出现在江南地区。明、清之际,袁姓已遍及全国。

2出自轩辕黄帝,轩辕以土德得天下。轩辕氏,又称玄袁氏,为少典氏之子,因其族善制作大车辕,驾车周流天下,故而称轩辕氏。其居住地又因黄帝轩辕氏而命名轩辕之丘,轩辕氏起兵革炎帝,以车帐相结为营,因是轩辕氏发明,世称"行辕"。轩辕氏初都有熊之墟(郑州或开封),所居之地,有以辕为名之邑,后称为袁邑。上古时"爰"字和"袁、辕、榬、溒、援"等字音同意同,轩辕氏革炎成功,代炎帝而当天子,号黄帝。其后裔以邑为氏,世代相传姓袁。后衍迁河北,这就是河北袁氏。

3出自少数民族。据《魏书·高车传》云:"高车,盖古赤狄之种,初号为狄历,北方以为敕勒,诸夏以为高车丁零,其语略与匈奴同而有小异,其种有狄氏、袁纥氏、斛律氏、解批氏、护骨氏、异奇斤氏。……无都统大帅,当种各有君长,为性粗猛,党类同心,至于寇难,翕然相依,斗无行阵,头别冲突,乍出乍入,不能坚战,其俗蹲踞亵黩,无所忌避,婚姻用牛马纳聘以为荣。俗无俗,不作酒,迎妇之日,男女相将,持马酪熟肉节解,主人延宾,亦无行位,穹庐前丛坐,饮宴终日,复留其宿,明白将妇归。颇讳娶寡妇而优怜之,其畜产自有记识,虽阑纵在野,终无妄取。俗不清洁,喜致雷震。其死亡葬送,掘地作坎,坐尸其中,张臂引弓,佩刀挟槊,无异于生,而露坎不掩,其迁徙随水草,衣皮食肉,牛羊畜产,尽与蠕蠕同,唯车轮高大,幅数至多。"高车之种有六:狄氏、袁(韦)纥氏、斛律氏、解批氏、护骨氏、异奇斤氏。又有十二姓:一曰泣伏利氏,二曰吐卢氏,三曰乙旃氏,四曰大连氏,五曰窟贺氏,六曰达薄氏,七曰阿仑氏,八曰莫允氏,九曰俟分氏,十曰副伏罗氏,十一曰乞袁氏,十二曰右叔沛氏。"(见《北史·高车传》。)六种之袁纥氏,袁韦形近,韦回同音,实乃回纥部族。《唐书·回纥传》云:"回纥,其先匈奴之裔,在后魏时号铁勒部落,依托高车,臣属突厥,近谓为特勒,自突厥有国,东西征讨,皆资其用,以制北荒。"此回纥,即高车六种之袁纥氏。在以回纥为本核心的漠北十五部大联盟,其中就有蒙古土默特的先族和图瓦共和国的先民。唐谓之"都播"或"都波",《蒙古秘史》写作"秃马敦"、"秃巴思",《元史》写作"吐麻"、"秃马"。第十一姓乞袁氏,实即成吉思汗之始祖"乞颜氏",或称"乞引氏"。袁、颜、引,大致同音,是史官按自己的方言所注音。乞袁氏与"元朝"中的"元"是一定根据的,其后裔自谓出自蒙古族王公显贵乞袁氏家族,随后人以袁为姓。

4出自拓跋姓,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将皇姓拓跋改为汉字元姓,成为当时天下第一姓。其后分不清元、袁二姓,故此支袁氏流传至今。

二、迁徙分布

袁氏早期主要是在其发祥地河南发展繁衍,其发展中心为陈郡,尤其是汝南。

秦汉时期袁氏以向外地播迁。由于战乱、官职调迁等原因,陈郡袁氏与汝南袁氏又派生出许多支脉,如袁干的后裔有一支徙居彭城(今江苏徐州),还有一支徙居河东(今山西永济西南);袁绍的后裔有一支徙居东陵东光(今属河北);袁术的子孙分散于江、淮间,有一支居住在襄阳;袁涣的后裔有一支徙居京兆(今陕西西安),又有一支徙居华阴。 南宋有史学家袁枢为建安人(今福建建瓯),说明南宋以前,已有袁氏徙居福建。据《袁氏族谱》记载,袁安第38世孙袁志君因任广东布政使,自江西信丰迁至广东东莞温塘茶园定居,为广东袁氏开基始祖,其后裔分居兴宁、梅县、惠阳等地。闽、粤袁氏于清代开始陆续有人移居台湾,有的又进而徙居新加坡、印尼及其他国家。

三、郡望堂号

堂号 "卧雪堂":东汉袁安没作官的时候,客居洛阳,很有贤名。一年冬天,洛阳令冒雪去访他。他院子里的雪很深,洛阳令叫随从扫出一条路才进到袁安屋里。袁安正冻得蜷缩在床上发抖。洛阳令问:"你为什么不求亲戚帮助一下?"袁安说:"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大雪天我怎么好去打扰人家?"洛阳令佩服他的贤德,举他为孝廉。这就是"卧雪堂"的由来。 "守正堂":袁安为人严谨,后来作了楚郡太守。当时楚王谋反,株连了数千人。袁安处理这个案子时,审清问明,释放了4000多人。后来外戚窦氏擅权,袁安守正不屈,所以又叫"守正堂"。 袁氏又以"陈郡"、"汝南"、"彭城"、"陈留"等为其堂号。

郡望陈 郡:秦时置郡。此之袁氏为涛涂裔孙直系地望。

汝南郡:汉时置郡。此之袁氏为陈郡袁氏分支,其开基始祖为袁安。

彭城郡:西汉时置郡。此之袁氏出自陈郡,为袁生之后。 襄阳郡:东汉时置郡。此之袁氏出自汝南郡,为袁术之后。

四、家乘谱牒

浙江:东安袁氏宗谱十二卷、钱塘袁氏族谱二卷、石门袁氏宗谱一卷、慈溪竹江袁氏宗谱

湖南:袁家桥袁氏续修家谱四卷首一卷、袁氏七修族谱七卷首二卷、中湘百井袁氏七修族谱、百井袁氏九修族谱十七卷、新窑袁氏四修族谱六卷首二卷末二卷

四川:监邑袁氏麟亭宗谱、袁氏族谱一卷、袁氏家谱一卷 湖南:袁氏三修族谱九卷首二卷、汝城上流袁氏族谱不分卷、

湖南永兴板桥敦本堂袁氏族谱共分十卷1994年重修

五、历史名人

袁 枚:清代著名文学家,是当时著名诗歌理论家,论诗主张性灵,反对形式主义和拟古。著有《随园诗话》。与薛士铨、赵翼并称"江右三大家"。

袁崇焕:明末大将,著名军事家。屡次取得对后金作战的胜利,宁远一役使努尔哈赤受伤而死;宁锦大捷,又逼皇太极大败而归。

袁山松:西晋吴郡太守。他性情秀远,擅长音乐,其歌《行路难》,听者无不落泪,与羊昙之唱乐、桓伊之挽歌,并称"三绝"。

袁 盎:楚人,是历史上第一个扬名于史籍的袁姓著名人物。他在汉景帝"七国之乱"时,曾奏请斩晁错以平众怒,结果"七国之乱"平定后,他就被封为太常,显赫异常。

袁 枢:南宋史学家。著有《通鉴纪事本末》四十二卷,记239事,各自独立成篇,为我国第一部纪事本末体史著作。

5911江苏云阳袁氏宗谱十卷

(清)袁秀芳 袁蓝田纂修

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卧雪堂木刻本 十册

河北大学

注:版心、扉页作《袁氏宗谱》。此为十二修。该族

散居在丹阳、武进等地。

5912江苏南京袁氏随团支谱不分卷

钞本 二册

江苏南京市档

5913江苏江都袁氏宗谱六卷

(民国)袁阜编辑

民国十一年(1922)木刻本

江苏扬州市荡汪乡

5914江苏丹徒袁氏支谱八卷

(民国)袁敏榕纂辑

民国十年(1921)怀楚堂活字本 六册

历史所 吉林大学

注:清康熙二十三年袁世伟始修。

5915江苏丹阳松卜袁氏宗谱一卷

(民国)袁修保重修

民国十五年(1926)木刻本

江苏丹阳县松卜乡袁村

5916江苏常州袁氏宗谱

(民国)袁国梁纂修

民国五年(1916)冶邑心斋堂木刻本

江苏常州市图(存卷首)

5917江苏武进毘陵袁氏宗谱六卷

(清)袁骏等修

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咸庆堂刊本 六册

日本 美国

5918江苏武进毘陵袁氏宗谱六卷

(民国)袁松全等修

民国十九年(1930)咸庆堂刊本 八册

美国

5919江苏武进袁氏数典不忘

(民国)袁牖编

民国四年(1915)铅印本 一册

中央民院

5920江苏武进南河堰袁氏族谱

袁牖编

民国二十年(1931)铅印本 一册

北图

5921江苏武进毘陵袁氏族谱十八卷

(民国)袁群英 袁士良等修

民国十三年(1924)木刻本 二十册

河北大学 江苏常州市图(存卷18)

美国

5922江苏武进鲜庄袁氏宗谱十六卷

(民国)袁仲藩 袁永康等续修

民国二十六年(1937)伦叙堂刊本 十六册

南开大学

注:谱始修於康熙四十三年,此为六修。

5923江苏无锡锡山袁氏宗谱二十八卷

(清)袁艺庭续修

清光绪二年(1876)维则堂活字本 二十八册

吉林大学

5924江苏无锡锡山袁氏(七修)宗谱三十三卷

(民国)袁宗沂主修

民国十三年(1924)维则堂活字本

北图 历史所

注:明永乐二年袁兵夫始修。

5925江苏江阴袁氏宗谱二十卷首一卷

(清)袁辑熙等修

清光绪四年(1878)敦本堂活字本 十二册

科图(残) 美国

5926江苏江阴袁氏宗谱二十卷首一卷

(清)袁文经 袁赓堂等重修

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木活字本

日本 美国

注:版心作《澄江袁氏宗谱》。

5927江苏江阴澄江袁氏宗谱二十卷首一卷末一卷

(民国)袁瑜纂修

民国三十八年(1949)仁风堂排印本 十八册

北图 南开大学 吉林大学

注:始修於明宣德七年,此为六修。

5928江苏吴县吴门袁氏家谱八卷

(民国)袁颂平续修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编 民国八年(1919)

石印本

北图 辽宁图 吉林大学 江苏苏州市图

日本 美国

5929江苏吴县袁氏族谱不分卷

(清)责起澄纂修

钞本

广东中山图(存一册)

注:记事至民国十七年。

5930江苏吴县袁氏家乘辑略一卷

袁藻屡纂

民国间稿本 一册

吉林大学

5931江苏吴江袁氏家谱不分卷

(清)袁嵩龄辑

民国九年(1920)吴江柳氏传钞本

上海图

注:清咸丰间辑,后人续增至民国初年。

5932江苏吴江袁氏家乘不分卷续编不分卷

民国九年(1920)吴江柳氏传钞本 二册

上海图

注:附《袁氏丛书》书目。

5933浙江桐江候川袁氏宗谱

(清)袁昌万修

清光绪九年(1883)顺德堂

科图

5934浙江杭州钱塘袁氏宗谱不分卷

袁泰 袁良等纂修

民国二十三年(1934)写本 一册

南开大学

5935浙江杭州钱塘袁氏族谱二卷

(民国)袁毓历纂修

民国二十四年(1935)铅印本庆贺 二册

北图 中央民院 吉林大学

5936浙江富阳东安袁氏宗谱十二卷

(清)袁若启等续修

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严寿堂木活字刊本 八册

日本 美国

5937浙江宁波鄞县西袁氏家乘三卷

(清)袁钧纂修

清钞本 一册

北图

5938浙江鄞县鄞邑城南袁氏宗谱四卷

(清)袁钢铭 袁丕烈等纂修

清光绪十三年(1887)进修堂木活字本 四册

天一阁

5939浙江鄞县鄞邑城南袁氏三修宗谱二十二卷首

一卷

(民国)蔡和铿 袁朝金等纂修

民国二十五年(1935)进修堂木活字本 十册

浙江宁波市档 天一阁

5940浙江鄞县西袁氏家乘二十六卷

(清)袁元镇等修

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敦本堂活字本 七册

人民大学

5941浙江鄞县西袁氏家乘三十卷

(民国)袁丙熊 袁明山总修

民国十七年(1928)敦本堂排印本 十一册

5942浙江鄞县鄞东沙家山袁氏宗谱四卷首一卷

末一卷

(民国)石鸿泰纂修

民国二十三年(1934)汝南堂木活字本 二册

天一阁

5943浙江鄞县鄞东莘桥袁氏宗谱四卷末一卷

(民国)石固纂修

民国三十六年(1947)愿丰堂木活字本 三册

天一阁

5944浙江宁海石门袁氏宗谱一卷

(民国)马按康重修

民国十五年(1926)钞本

浙江象山县文管

5945浙江慈溪竹江袁氏宗谱□□卷

清光绪十八年(1892)享叙堂活宇本、

南京博(存卷4)

5946浙江慈溪竹江袁氏宗谱□□卷

(民国)袁兆墀纂

民国十二年(1923)木活字本

江苏南京市档(存卷首、卷10下)

5947浙江奉化棠溪袁氏宗谱十三卷首一卷

(民国)袁明秩重修

民国十三年(1924)木活字印本

浙江奉化县档

注:此谱始修於元皇庆元年袁瓷。

5948浙江绍兴袁氏家谱不分卷

清光绪十五年(1889)写本 一册

日本 美国

5949浙江新昌西山袁氏宗谱十七卷首一卷

(民国)袁湘虞 袁凤昌编修 袁湘槐 袁剑

秋监修

民国三十六年(1947)铅印本

浙江新昌县文管(存九卷)

5950浙江上虞越袁氏宗谱八卷

(清)袁声扬纂 袁仑修

清光绪元年(1875)介祉堂木活字本 八册

历史所 南开大学 浙江图

注:宋乾道二年袁汝和始修,此为八修。

5951浙江上虞小越袁氏宗谱十八卷末一卷

(民国)谷暘总纂 王鲁编辑

民国十五年(1926)袁氏介祉堂木活字刊本

河北大学 吉林大学 武汉图

注:此为小越一支二修之谱,首修於清光绪元年

袁希龄、袁仑。

5952浙江嵊县嵊城袁氏宗谱十六卷

(民国)袁耀章 袁人龙续修

民国十四年(1925)木活字本

浙江嵊县文管

5953浙江天台义井袁氏宗谱□□卷

清同治六年(1857)木活字本

浙江临海县博(存卷14)

5954浙江天台袁氏宗谱□□卷

民国三十二年(1943)木活字本

浙江临海县博(存卷6、7)

5955浙江云和袁氏族谱□□卷

清道光间刊本

浙江云和县文管(存二十二册)

5956安徽袁氏宗谱八卷

(清)袁大化 袁振邦等重修

清宣统元年(1909)卧雪堂木活字本

日本 美国

注:该族散落蒙城、涡阳、定远等地。

5957安徽袁氏族谱□□卷

民国间卧雪堂木活字本

安徽安庆市图

注:谱首修於清康熙四十五年袁彦德。

5958安徽和县袁氏宗谱不分卷

清同治间活字印本 二册

吉林大学

5959江西袁氏十四修宗谱□□卷

活字本

江西图(存卷9、11)

5960江西宜春袁郡蓝祠主谱二卷

(清)蓝充苑等纂修

清道光十三年(1833)汝轩堂木活字本 三册

江西图

5961江西宜春袁氏族谱□□卷

木活字本

江西图

5962江西万载袁氏族谱五卷首一卷

(清)袁芝秀纂修

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汝南堂木活字本

江西图(缺卷2)

5963江西万载东隅袁氏族谱二卷首一卷末一卷

(清)袁国奉纂修

清嘉庆十六年(1811)汝南堂活字本 三册

江西图

5964江西万载东隅袁氏族谱二卷首一卷

(清)袁奠周纂修

清咸丰十年(1860)汝南堂活字本 三册

江西图

5965江西丰城袁氏宗谱□□卷

(清)袁孔义等纂修

清嘉庆二年(1797)木活字本

江西图

5966江西丰城袁氏重具备宗谱不分卷

(清)袁孔绿等纂修

清咸丰十年(1860)活字本

江西图(又一册)

5967江西丰城袁氏重修宗谱□□卷

(清)袁孔绿等纂修

清咸丰十年(1860)木活字本 一册

江西图

5968山东淄博淄川袁氏家谱不分卷

(清)袁令澧等六修

清道光三年(1823)崇德堂活字本 二册

北图

5969山东淄博淄川袁氏家谱不分卷

(清)袁世肃等修(七修)

清咸丰九年(1859)崇德堂活字本 四册

北图

5970山东淄博淄川袁家谱六卷

(清)袁斯考等修

清光绪二十年(1894)刊本 六册

美国

5971山东淄博淄川袁氏家谱六卷

袁斯健等修

民国二十年(1931)石印本 六册

北图 山东淄博市博山区图

5972山东曹县袁氏五门世系图

(清)袁振纪续修

清世德堂刻本 一册

山东曹县图

5973山东曹县袁氐宗谱□□卷

(清)袁国撰

清光绪间世德堂刻本

山东曹县图

5974山东临沭袁氏支谱不分卷

钞本

山东临沭朱仓乡七岔河

5975山东临沭袁氏族谱不分卷

钞本

山东临沐县朱仓乡袁黄谷峪

5976山东临沭袁氏族谱不分卷

钞本

山东临沐县朱仓乡老圩子

5977河南中牟袁氏家谱

河南中牟县档

5978河南商水袁氏家谱一卷

(民国)袁鹤亭等纂

民国土十六年(1947)手钞本

河南商水县档

5979河南项城洹上私乘(袁世凯家谱)七卷

(民国)袁克文

民国十五年(1926)刊本 一册

美国

5980河南项城袁氏家族表

一册

河南项城县档

5981湖北黄冈楚黄袁氏宗谱二十卷

(民国)袁祖凝五修

民国二十四年(1935)木刻本

湖北新洲县冯铺乡湖西村

5982湖南中湘袁氏六修族谱十八卷

袁氏族人纂修

民国三十二年(1943)至仁堂活字本 十八册

北图

5983湖南长沙袁氏支谱不分卷

清道光二十年(1840)木活字本 一册

湖南图

5984湖南浏阳浏石围袁氏族谱十二卷首一卷

(清)袁贵慎等纂

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活字本

湖南图(存卷首)

5985湖南宁乡沩宁袁氏重修支谱三卷

(清)袁必魁修 袁必绅纂

清嘉庆十五年(1810)活字本

湖南图(存卷首)

5986湖南宁乡沩宁袁氏重修支谱五卷

(清)袁妙生纂

清同治九年(1859)汝南堂活字本 六册

湖南图

5987湖南宁乡沩宁袁氏四修上房族谱十卷

(清)袁思怡修 意思灏等纂

清光绪四年(1878)活字本 十册

湖南图

5988湖南宁乡袁家河袁氏家谱□□卷

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活字本

湖南图(存卷22)

5989湖南宁乡袁家桥袁氏续修家谱四卷首一卷

(民国)袁之琳修 袁之育纂

民国二十三年(1934)汝南堂活字本

湖南图(存卷1、首)

5990湖南宁乡袁氏七修族谱七卷首二卷

(民国)袁连岫修 袁艺柯 袁培良等纂

民国二十七年(1938)活字本

湖南图(存卷首上、中、下)

5991湖南湘潭中湘百井袁氏七修族谱□□卷首二卷

(清)袁以和 袁式训等修 袁以瑢 袁式材等纂

清同治八年(1869)活字本 四册

湖南图(存五卷)

5992湖南湘潭中湘百井袁氏族谱□□卷首二卷

(清)袁器什 袁式偲等修 袁大合 袁善钊

等纂

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活字本

湖南图(存四卷)

5993湖南湘潭百井袁氏九修谱十七卷

民国二十一年(1932)仁凤堂刻本 十八册

北京大学

5994湖南湘乡袁氏续修族谱九卷首一卷末一卷

(清)袁忠信 袁邵周修 袁文城 袁鸿量纂

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宗臣堂刻本

湖南图(存卷首、末)

5995湖南湘乡新窑袁氏四修族谱六卷首二卷末二卷

(清)袁忠谛修 袁忠乾 袁本浃等纂

清光绪七年(1881)叙伦堂活字本

湖南图(存四卷)

5996湖南邵阳袁氏三修族谱九卷首二卷

(民国)袁周臣 袁庆堂等修

民国七年(1918)小鲁轩木刻本 十册

河北大学

5997湖南汝城上流袁氏族谱不分卷

袁品清重修

民国四年(1915)活字本 四册

吉林大学

5998四川盐邑袁氏麟奠亭宗谱□□卷

(民国)袁炳勋等纂修

民国石印本

四川图(存卷3)

5999四川新都袁氏族谱一卷

(清)袁德模等重修

清钞本 一册

吉林大学

6000四川合江袁氏族谱二卷

(清)袁右督修

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木刻本

四川合江悬车辋乡

6001四川仪陇袁氏家谱一卷

(清)袁代之纂

钞本

四川仪陇县档

6002四川宣汉袁氏族谱一卷

手钞本

四川宣汉县三桥乡三村

6003 袁氏宗谱

(明)袁芾 徐馨等纂修

明活字本 四册

北图

注:有正德三年青田山人唐溪袁氏谱序。

6004 袁氏族谱九卷首一卷次一卷末一卷

(清)袁氏族人纂修

清道光七年(1827)卧雪堂活字本 十二册

北图

6005 袁氏宗谱八卷

(清)袁懋爵修

清道光十三年(1833)重修刻本 八册

北京大学

6006 袁氏族谱□□卷

清活字印本

四川图(存卷5、6)

6007 袁氏家乘六卷

(民国)袁名琳续修

民国六年(1917)木刻本

广东海南行政区档

6008 袁氏宗谱

袁冰心续修。

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三十八册

北图

注:书签题:《袁氏 修世谱》。

6009 袁氏同宗会谱

清钞本 一册

北图

6010湖北麻城袁氏宗谱一卷

清手抄本

湖北省麻城市歧亭镇袁家大湾

  一

  不知怎么回事,天一阁对于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阻隔。

  照理,我是读书人,它是藏书楼,我是宁波人,它在宁波城,早该频频往访的了,然而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1976年春到宁波养病,住在我早年的老师盛钟健先生家。盛先生一直有心设法把我弄到天一阁里去看一段时间书,但按当时的情景,手续颇烦人,我也没有读书的心绪,只得作罢。后来情况好了,宁波市文化艺术界的朋友们总要定期邀我去讲点课,但我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始终没有去过天一阁。

  是啊,现在大批到宁波作几日游的普通上海市民回来都在大谈天一阁,而我这个经常钻研天一阁藏本重印书籍、对天一阁的变迁历史相当熟悉的人却从未进过阁,实在说不过去。直到1990年8月我再一次到宁波讲课,终于在讲完的那一天支支吾吾地向主人提出了这个要求。主人是文化局副局长裴明海先生,天一阁正属他管辖,在对我的这个可怕缺漏大吃一惊之余立即决定,明天由他亲自陪同,进天一阁。

  但是,就在这天晚上,台风袭来,暴雨如注,整个城市都在柔弱地颤抖。第二天上午如约来到天一阁时,只见大门内的前后天井、整个院子全是一片汪洋。打落的树叶在水面上翻卷,重重砖墙间透出湿冷冷的阴气。

  看门的老人没想到文化局长会在这样的天气陪着客人前来,慌忙从清洁工人那里借来半高统雨鞋要我们穿上,还递来两把雨伞。但是,院子里积水太深,才下脚,鞋统已经进水,唯一的办法是干脆脱掉鞋子,挽起裤管蹚水进去。本来浑身早已被风雨搅得冷飕飕的了,赤脚进水立即通体一阵寒噤。就这样,我和裴明海先生相扶相持,高一脚低一脚地向藏书楼走去。天一阁,我要靠近前去怎么这样难呢?明明已经到了跟前,还把风雨大水作为最后一道屏障来阻拦。我知道,历史上的学者要进天一阁看书是难乎其难的事,或许,我今天进天一阁也要在天帝的主持下举行一个狞厉的仪式?

  天一阁之所以叫天一阁,是创办人取《易经》中“天一生水”之义,想借水防火,来免去历来藏书者最大的忧患火灾。今天初次相见,上天分明将“天一生水”的奥义活生生地演绎给了我看,同时又逼迫我以最虔诚的形貌投入这个仪式,剥除斯文,剥除参观式的悠闲,甚至不让穿着鞋子踏入圣殿,背躬曲膝、哆哆嗦嗦地来到跟前。今天这里再也没有其他参观者,这一切岂不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安排?

  二

  不错,它只是一个藏书楼,但它实际上已成为一种极端艰难、又极端悲怆的文化奇迹。

  中华民族作为世界上最早进入文明的人种之一,让人惊叹地创造了独特而美丽的象形文字,创造简帛,然后又顺理成章地创造了纸和印刷术。这一切,本该迅速地催发出一个书籍海洋,把壮阔的华夏文明播扬翻腾。但是,野蛮的战火几乎不间断地在焚烧着脆薄的纸页,无边的愚昧更是在时时吞食着易碎的智慧。一个为写书、印书创造好了一切条件的民族竟不能堂而皇之地拥有和保存很多书,书籍在这块土地上始终是一种珍罕而又陌生的怪物,于是,这个民族的精神天地长期处于散乱状态和自发状态,它常常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自己究竟是谁,要干什么。

  只要是智者,就会为这个民族产生一种对书的企盼。他们懂得,只有书籍,才能让这么悠远的历史连成缆索,才能让这么庞大的人种产生凝聚,才能让这么广阔的土地长存文明的火种。很有一些文人学士终年辛劳地以抄书、藏书为业,但清苦的读书人到底能藏多少书,而这些书又何以保证历几代而不流散呢?“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功名资财、良田巍楼尚且如此,更遑论区区几箱书?宫廷当然有不少书,但在清代之前,大多构不成整体文化意义上的藏书规格,又每每毁于改朝换代之际,是不能够去指望的。鉴于这种种情况,历史只能把藏书的事业托付给一些非常特殊的人物了。这种人必得长期为官,有足够的资财可以搜集书籍;这种人为官又最好各地迁移,使他们有可能搜集到散落四处的版本;这种人必须有极高的文化素养,对各种书籍的价值有迅捷的敏感;

  这种人必须有清晰的管理头脑,从建藏书楼到设计书橱都有精明的考虑,从借阅规则到防火措施都有周密的安排;这种人还必须有超越时间的深入谋划,对如何使自己的后代把藏书保存下去有预先的构想。当这些苛刻的条件全都集于一身时,他才有可能成为古代中国的一名藏书家。

  这样的藏书家委实也是出过一些的,但没过几代,他们的事业都相继萎谢。他们的名字可以写出长长一串,但他们的藏书却早已流散得一本不剩了。那么,这些名字也就组合成了一种没有成果的努力,一种似乎实现过而最终还是未能实现的悲剧性愿望。

  能不能再出一个人呢,哪怕仅仅是一个,他可以把上述种种苛刻的条件提升得更加苛刻,他可以把管理、保存、继承诸项关节琢磨到极端,让偌大的中国留下一座藏书楼,一座,只是一座!上天,可怜可怜中国和中国文化吧。

  这个人终于有了,他便是天一阁的创建人范钦。

  清代乾嘉时期的学者阮元说:“范氏天一阁,自明至今数百年,海内藏书家,唯此岿然独存。”

  这就是说,自明至清数百年广阔的中国文化界所留下的一部分书籍文明,终于找到了一所可以稍加归拢的房子。

  明以前的漫长历史,不去说它了,明以后没有被归拢的书籍,也不去说它了,我们只向这座房子叩个头致谢吧,感谢它为我们民族断残零落的精神史,提供了一个小小的栖脚处。

  三

  范钦是明代嘉靖年间人,自二十七岁考中进士后开始在全国各地做官,到的地方很多,北至陕西、河南、南至两广、云南,东至福建、江西,都有他的宦迹。最后做到兵部右侍郎,官职不算小了。这就为他的藏书提供了充裕的财力基础和搜罗空间。在文化资料十分散乱又没有在这方面建立起像样的文化市场的当时,官职本身也是搜集书籍的重要依凭。他每到一地做官,总是非常留意搜集当地的公私刻本,特别是搜集其他藏书家不甚重视、或无力获得的各种地方志、正书、实录以及历科试士录,明代各地仕人刻印的诗文集,本是很容易成为过眼烟云的东西,他也搜得不少。这一切,光有搜集的热心和资财就不够了。乍一看,他是在公务之暇把玩书籍,而事实上他已经把人生的第一要务看成是搜集图书,做官倒成了业余,或者说,成了他搜集图书的必要手段。他内心隐潜着的轻重判断是这样,历史的宏观裁断也是这样。好像历史要当时的中国出一个藏书家,于是把他放在一个颠簸九州的官位上来成全他。

  一天公务,也许是审理了一宗大案,也许是弹劾了一名贪官,也许是调停了几处官场恩怨,也许是理顺了几项财政关系,衙堂威仪,朝野声誉,不一而足。然而他知道,这一切的重量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傍晚时分差役递上的那个薄薄的蓝布包袱,那里边几册按他的意思搜集来的旧书,又要汇入行箧。他那小心翼翼翻动书页的声音,比开道的鸣锣和吆喝都要响亮。

  范钦的选择,碰撞到了我近年来特别关心的一个命题:基于健全人格的文化良知,或者倒过来说,基于文化良知的健全人格。没有这种东西,他就不可能如此矢志不移,轻常人之所重,重常人之所轻。他曾毫不客气地顶撞过当时在朝廷权势极盛的皇亲郭勋,因而遭到廷杖之罚,并下过监狱。后来在仕途上仍然耿直不阿,公然冒犯权奸严氏家族,严世藩想加害于他,而其父严嵩却说:“范钦是连郭勋都敢顶撞的人,你参了他的官,反而会让他更出名。”结果严氏家族竟奈何范钦不得。我们从这些事情可以看到,一个成功的藏家在人格上至少是一个强健的人。

  这一点我们不妨把范钦和他身边的其他藏书家作个比较。与范钦很要好的书法大师丰坊也是一个藏书家,他的字毫无疑问要比范钦写得好,一代书家董其昌曾非常钦佩地把他与文徵明并列,说他们两人是“墨池董狐”,可见在整个中国古代书法史上,他也是一个耀眼的星座。他在其他不少方面的学问也超过范钦,例如他的专著《五经世学》,就未必是范钦写得出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地道的学者艺术家,他太激动,太天真,太脱世,太不考虑前后左右,太随心所欲。起先他也曾狠下一条心变卖掉家里的千亩良田来换取书法名帖和其他书籍,在范钦的天一阁还未建立的时候他已构成了相当的藏书规模,但他实在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口口声声尊他为师的门生们也可能是巧取豪夺之辈,更不懂得藏书楼防火的技术,结果他的全部藏书到他晚年已有十分之六被人拿走,又有一大部分毁于火灾,最后只得把剩余的书籍转售给范钦。

  范钦既没有丰坊的艺术才华,也没有丰坊的人格缺陷,因此,他以一种冷峻的理性提炼了丰坊也会有的文化良知,使之变成一种清醒的社会行为。相比之下,他的社会人格比较强健,只有这种人才能把文化事业管理起来。太纯粹的艺术家或学者在社会人格上大多缺少旋转力,是办不好这种事情的。

  另一位可以与范钦构成对比的藏书家正是他的侄子范大澈。范大澈从小受叔父影响,不少方面很像范钦,例如他为官很有能力,多次出使国外,而内心又对书籍有一种强烈的癖好;他学问不错,对书籍也有文化价值上的裁断力,因此曾被他搜集到一些重要珍本。他藏书,既有叔父的正面感染,也有叔父的反面刺激。据说有一次他向范钦借书而范钦不甚爽快,便立志自建藏书楼来悄悄与叔父争胜,历数年努力而楼成,他就经常邀请叔父前去作客,还故意把一些珍贵秘本放在案上任叔父随意取阅。遇到这种情况,范钦总是淡淡的一笑而已。在这里,叔侄两位藏书家的差别就看出来了。侄子虽然把事情也搞得很有样子,但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意气性的动力,这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终极性目标是很有限的,只要把楼建成,再搜集到叔父所没有的版本,他就会欣然自慰。结果,这位作为后辈新建的藏书楼只延续几代就合乎逻辑地流散了,而天一阁却以一种怪异的力度屹立着。

  实际上,这也就是范钦身上所支撑着的一种超越意气、超越嗜好、超越才情,因此也超越时间的意志力。这种意志力在很长时间内的表现常常让人感到过于冷漠、严峻,甚至不近人情,但天一阁就是靠着它延续至今的。

  四

  藏书家遇到的真正麻烦大多是在身后,因此,范钦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把自己的意志力变成一种不可动摇的家族遗传。不妨说,天一阁真正堪称悲壮的历史,开始于范钦死后。

  我不知道保住这座楼的使命对范氏家族来说算是一种荣幸,还是一场延绵数百年的苦役。

  活到八十高龄的范钦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他把大儿子和二儿媳妇(二儿子已亡故)叫到跟前,安排遗产继承事项。

  老人在弥留之际还给后代出了一个难题,他们遗产分成两份,一份是万两白银,一份是一楼藏书,让两房挑选。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遗产分割法。万两白银立即可以享用,而一楼藏书则除了沉重的负担没有任何享用的可能,因为范钦本身一辈子的举止早已告示后代,藏书绝对不能有一本变卖,而要保存好这些藏书每年又要支付一大笔费用。为什么他不把保存藏书的责任和万两白银都一分为二让两房一起来领受呢?为什么他要把权利和义务分割得如此彻底要后代选择呢?

  我坚信这种遗产分割法老人已经反复考虑了几十年。实际上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出的难题:要么后代中有人义无反顾、别无他求地承担艰苦的藏书事业,要么只能让这一切都随自己的生命烟消云散!他故意让遗嘱变得不近情理,让立志继承藏书的一房完全无利可图。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只要有一丝掺假,再隔几代,假的成分会成倍地扩大,他也会重蹈其他藏书家的覆辙。他没有丝毫意思想讥诮或鄙薄要继承万两白银的那一房,诚实地承认自己没有承接这项历史性苦役的信心,总比在老人病榻前不太诚实的信誓旦旦好得多。但是,毫无疑问,范钦更希望在告别人世的最后一刻听到自己企盼了几十年的声音。他对死神并不恐惧,此刻却不无恐惧地直视着后辈的眼睛。

  大儿子范大冲立即开口,他愿意继承藏书楼,并决定拨出自己的部分良田,以田租充当藏书楼的保养费用。

  就这样,一场没完没了接力赛开始了。多少年后,范大冲也会有遗嘱,范大冲的儿子又会有遗嘱……后一代的遗嘱比前一代还要严格。藏书的原始动机越来越远,而家族的繁衍却越来越大,怎么能使后代众多支脉的范氏世谱中每一家每一房都严格地恪守先祖范钦的规范呢?这实在是一个值得我们一再品味的艰难课题。在当时,一切有历史跨度的文化事业只能交付给家族传代系列,但家族传代本身却是一种不断分裂、异化、自立的生命过程。让后代的后代接受一个需要终生投入的强硬指令,是十分违背生命的自在状态的;让几百年之后的后裔不经自身体验就来沿袭几百年前某位祖先的生命冲动,也难免有许多憋气的地方。不难想象,天一阁藏书楼对于许多范氏后代来说几乎成了一个宗教式的朝拜对象,只知要诚惶诚恐地维护和保存,却不知是为什么。按照今天的思维习惯,人们会在高度评价范氏家族的丰功伟绩之余随之揣想他们代代相传的文化自觉,其实我可肯定此间埋藏着许多难以言状的心理悲剧和家族纷争,这个在藏书楼下生活了几百年的家族非常值得同情。

  后代子孙免不了会产生一种好奇,楼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到底有哪些书,能不能借来看看?亲戚朋友更会频频相问,作为你们家族世代供奉的这个秘府,能不能让我们看上一眼呢?

  范钦和他的继承者们早就预料到这种可能,而且预料藏书楼就会因这种点滴可能而崩坍,因而已经预防在先。他们给家族制定了一个严格的处罚规则,处罚内容是当时视为最大屈辱的不予参加祭祖大典,因为这种处罚意味着在家族血统关系上亮出了“黄牌”,比杖责鞭笞之类还要严重。处罚规则标明:子孙无故开门入阁者,罚不与祭三次;私领亲友入阁及擅开书橱者,罚不与祭一年;擅将藏书借出外房及他姓者,罚不与祭三年,因而典押事故者,除追惩外,永行摈逐,不得与祭。

  在此,必须讲到那个我每次想起都很难过的事件了。嘉庆年间,宁波知府丘铁卿的内侄女钱绣芸是一个酷爱诗书的姑娘,一心想要登天一阁读点书,竟要知府作媒嫁给了范家。

  现代社会学家也许会责问钱姑娘你究竟是嫁给书还是嫁给人,但在我看来,她在婚姻很不自由的时代既不看重钱也不看重势,只想借着婚配来多看一点书,总还是非常令人感动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当自己成了范家媳妇之后还是不能登楼,一种说法是族规禁止妇女登楼,另一种说法是她所嫁的那一房范家后裔在当时已属于旁支。反正钱绣芸没有看到天一阁的任何一本书,郁郁而终。

  今天,当我抬起头来仰望天一阁这栋楼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钱绣芸那忧郁的目光。我几乎觉得这里可出一个文学作品了,不是写一般的婚姻悲剧,而是写在那很少有人文主义气息的中国封建社会里,一个姑娘的生命如何强韧而又脆弱地与自己的文化渴求周旋。

  从范氏家族的立场来看,不准登楼,不准看书,委实也出于无奈。只要开放一条小缝,终会裂成大隙。但是,永远地不准登楼,不准看书,这座藏书楼存在于世的意义又何在呢?这个问题,每每使范氏家族陷入困惑。

  范氏家族规定,不管家族繁衍到何等程度,开阁门必得各房一致同意。阁门的钥匙和书橱的钥匙由各房分别掌管,组成一环也不可缺少的连环,如果有一房不到是无法接触到任何藏书的。既然每房都能有效地行使否决权,久而久之,每房也都产生了终极性的思考:被我们层层叠叠堵住了门的天一阁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大学者黄宗羲先生要想登楼看书!

  这对范家各房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黄宗羲是“吾乡”余姚人,与范氏家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照理是严禁登楼的,但无论如何他是靠自己的人品、气节、学问而受到全国思想学术界深深钦佩的巨人,范氏各房也早有所闻。尽管当时的信息传播手段非常落后,但由于黄宗羲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奇崛响亮,一次次在朝野之间造成非凡的轰动效应。他的父亲本是明末东林党重要人物,被魏忠贤宦官集团所杀,后来宦官集团受审,十九岁的黄宗羲在廷质时竟义愤填膺地锥刺和痛殴漏网余党,后又追杀凶手,警告阮大铖,一时大快人心。清兵南下时他与两个弟弟在家乡组织数百人的子弟兵“世忠营”英勇抗清,抗清失败后便潜心学术,边著述边讲学,把民族道义、人格道德溶化在学问中启世迪人,成为中国古代学术天域中第一流的思想学和历史学家。他在治学过程中已经到绍兴钮氏“世学楼”和祁氏“淡生堂”去读过书,现在终于想来叩天一阁之门了。他深知范氏家族的森严规矩,但他还是来了,时间是康熙十二年,即1673牛。

  出乎意外,范氏家族的各房竟一致同意黄宗羲先生登楼,而且允许他细细地阅读楼上的全部藏书。这件事,我一直看成是范氏家族文化品格的一个验证。他们是藏书家,本身在思想学术界和社会政治领域都没有太高的地位,但他们毕竟为一个人而不是为其他人,交出他们珍藏严守着的全部钥匙。

  这里有选择,有裁断,有一个庞大的藏书世家的人格闪耀。黄宗羲先生长衣布鞋,悄然登楼了。铜锁在一具具打开,1673年成为天一阁历史上特别有光彩的一年。

  黄宗羲在天一阁翻阅了全部藏书,把其中流通未广者编为书目,并另撰《天一阁藏书记》留世。由此,这座藏书楼便与一位大学者的人格连结起来了。

  从此以后,天一阁有了一条可以向真正的大学者开放的新规矩,但这条规矩的执行还是十分苛严,在此后近二百年的时间内,获准登楼的大学者也仅有十余名,他们的名字,都是上得了中国文化史的。

  这样一来,天一阁终于显现本身的存在意义,尽管显现的机会是那样小。封建家族的血缘继承关系和社会学术界的整体需求产生了尖锐的矛盾,藏书世家面临着无可调和的两难境地:要么深藏密裹使之留存,要么发挥社会价值而任之耗散。看来像天一阁那样经过最严格的选择作极有限的开放是一个没办法中的办法。但是,如此严格地在全国学术界进行选择,已远远超出了一个家族的职能范畴了。

  直到乾隆决定编纂《四库全书》,这个矛盾的解决才出现了一些新的走向。乾隆谕旨各省采访遗书,要各藏书家,特别是江南的藏书家积极献书。天一阁进呈珍贵古籍六万余种,其中有九十六种被收录在《四库全书》中,有三万七十余种列入存目。乾隆非常感谢天一阁的贡献,多次褒扬奖赐,并授意新建的南北主要藏书楼都仿照天一阁格局营建。

  天一阁因此而大出其名,尽管上献的书籍大多数没有发还,但在国家级的“百科全书”中,在钦定的藏书楼中,都有了它的生命。我曾看到好些著作文章中称乾隆下令天一阁为《四库全书》献书是天一阁的一大浩劫,颇觉言之有过。藏书的意义最终还是要让它广泛流播,“藏”本身不应成为终极的目的。连堂堂皇家编书都不得不大幅度地动用天一阁的珍藏,家族性的收藏变成了一种行政性的播扬,这证明天一阁获得了大成功,范钦获得了大成功。

  五

  天一阁终于走到了中国近代。什么事情一到中国近代总会变得怪异起来,这座古老的藏书楼开始了自己新的历险。

  先是太平军进攻宁波时当地小偷趁乱拆墙偷书,然后当废纸论斤卖给造纸作坊。曾有一人出高价从作坊买去一批,却又遭大火焚毁。

  这就成了天一阁此后命运的先兆,它现在遇到的问题已不是让某位学者上楼的问题了,竟然是窃贼和偷儿成了它最大的对手。

  1914年,一个叫薛继渭的偷儿奇迹般地潜入书楼,白天无声无息,晚上动手偷书,每日只以所带枣子充饥,东墙外的河上,有小船接运所偷书籍。这一次几乎把天一阁的一半珍贵书籍给偷走了,它们渐渐出现在上海的书铺里。

  继渭的这次偷窃与太平天国时的那些小偷不同,不仅数量巨大、操作系统,而且最终与上海的书铺挂上了钩,显然是受到书商的指使。近代都市的书商用这种办法来侵吞一个古老的藏书楼,我总觉得其中蕴含着某种象征意义。把保护藏书楼的种种措施都想到了家的范钦确实没有在防盗的问题上多动脑筋,因为这对在当时这样一个家族的院落来说构不成一种重大威胁。但是,这正像范钦想象不到会有一个近代降临,想象不到近代市场上那些商人在资本的原始积累时期会采取什么手段。一架架的书橱空了。钱绣芸**哀怨地仰望终身而未能上的楼板,黄宗羲先生小心翼翼地踩踏过的楼板,现在只留下偷儿吐出的一大堆枣核在上面。

  当时主持商务印书馆的张元济先生听说天一阁遭此浩劫,并得知有些书商正准备把天一阁藏本卖给外国人,便立即拨巨资抢救,保存于东方图书馆的“涵芬楼”里。涵芬楼因有天一阁藏书的润泽而享誉文化界,当代不少文化大家都在那里汲取过营养。但是,如所周知,它最终竟又全部焚毁于日本侵略军的炸弹之下。

  这当然更不是数百年前的范钦先生所能预料的了。他“天一生水”的防火秘咒也终于失效。

  六

  然而毫无疑问,范钦和他后代的文化良知在现代并没有完全失去光亮。除了张元济先生外,还有大量的热心人想怒力保护好天一阁这座“危楼”,使它不要全然成为废墟。这在现代无疑已成为一个社会性的工程,靠着一家一族的力量已无济于事。幸好,本世纪三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直至八十年代,天一阁一次次被大规模地修缮和充实着,现在已成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人们游览宁波时大多要去访谒的一个处所。天一阁的藏书还有待于整理,但在文化沟通便捷的现代,它的主要意义已不是以书籍的实际内容给社会以知识,而是作为一种古典文化事业的象征存在着,让人联想到中国文化保存和流传的艰辛历程,联想到一个古老民族对于文化的渴求是何等悲怆和神圣。

  我们这些人,在生命本质上无疑属于现代文化的创造者,但从遗传因子上考察又无可逃遁地是民族传统文化的孑遗,因此或多或少也是天一阁传代系统的繁衍者,尽管在范氏家族看来只属于“他姓”。登天一阁楼梯时我的脚步非常缓慢,我不断地问自己:你来了吗?你是哪一代的中国书生?

  很少有其他参观处所能使我像在这里一样心情既沉重又宁静。阁中一位年老的版本学家颤巍巍地捧出两个书函,让我翻阅明刻本,我翻了一部登科录,一部上海志,深深感到,如果没有这样的孤本,中国历史的许多重要侧面将杳无可寻。

  由此想到,保存这些历史的天一阁本身的历史,是否也有待于进一步发掘呢?裴明海先生递给我一本徐季子、郑学溥、袁元龙先生写的《宁波史话》的小册子,内中有一篇介绍了天一阁的变迁,写得扎实清晰,使我知道了不少我原先不知道的史实。但在我看来,天一阁的历史是足以写一部宏伟的长篇史诗的。我们的文学艺术家什么时候能把范氏家族和其他许多家族数百年来的灵魂史袒示给现代世界呢?

清·梁启超《谭嗣同》原文:

今年四月,定国是之诏既下,君以学士徐公致靖荐被征。适大病不能行,至七月乃扶病入觐,奏对称旨。皇上超擢四品卿衔军机章京,与杨锐、林旭、刘光第同参预新政,时号为军机四卿。

参预新政者,犹唐宋之参知政事,实宰相之职也。皇上欲大用康先生,而上畏西后,不敢行其志。

数月以来,皇上有所询问,则令总理衙门传旨,先生有所陈奏,则著之于所进呈书之中而已。自四卿入军机,然后皇上与康先生之意始能少通,锐意欲行大改革矣。而西后及贼臣忌益甚,未及十日,而变已起。

初,君之始入京也,与言皇上无权、西后阻挠之事,君不之信。及七月二十七日,皇上欲开懋勤殿设顾问官,命君拟旨,先遣内侍持历朝圣训授君,传上言康熙、乾隆、咸丰三朝有开懋勤殿故事,令查出引入上谕中,盖将以二十八日亲往颐和园请命西后云。

君退朝,乃告同人曰:“今而知皇上之真无权矣。”至二十八日,京朝人人咸知懋勤殿之事,以为今日谕旨将下,而卒不下,于是益知西后与帝之不相容矣。

二十九日,皇上召见杨锐,遂赐衣带诏,有“朕位几不保,命康与四卿及同志速设法筹救”之诏。君与康先生捧诏恸哭,而皇上手无寸柄,无所为计。时诸将之中,惟袁世凯久使朝鲜,讲中外之故,力主变法。

君密奏请皇上结以恩遇,冀缓急或可救助,词极激切。八月初一日,上召见袁世凯,特赏侍郎。初二日复召见。初三日夕,君径造袁所寓之法华寺,直诘袁曰:“君谓皇上何如人也”袁曰:“旷代之圣主也。”君曰:“天津阅兵之阴谋,君知之乎”袁曰:“然,固有所闻。”

君乃直出密诏示之曰:“今日可以救我圣主者,惟在足下,足下欲救则救之。”又以手自抚其颈曰:“苟不欲救,请至颐和园首仆而杀仆,可以得富贵也。”袁正色厉声曰:“君以袁某为何如人哉圣主乃吾辈所共事之主,仆与足不同受非常之遇,救护之责,非独足下,若有所教,仆固愿闻也。”

君曰:“荣禄密谋,全在天津阅兵之举,足下及董、聂三军,皆受荣所节制,将挟兵力以行大事。虽然,董、聂不足道也,天下健者惟有足下。

若变起,足下以一军敌彼二军,保护圣主,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指挥若定,不世之业也。”袁曰:“若皇上于阅兵时疾驰入仆营,传号令以诛奸贼,则仆必能从诸君子之后,竭死力以补救。”君曰:“荣禄遇足下素厚,足下何以待之”袁笑而不言。

袁幕府某曰:“荣贼并非推心待慰帅者。昔某公欲增慰帅兵,荣曰:‘汉人未可假大兵权。’盖向来不过笼络耳。即如前年胡景桂参劾慰帅一事,故乃荣之私人,荣遣其劾帅而已查办,昭雪之以市恩;既而胡即放宁夏知府,旋升宁夏道。

此乃荣贼心计险极巧极之处,慰帅岂不知之”君乃曰:“荣禄固操莽之才,绝世之雄,待之恐不易易。”袁怒目视曰:“若皇上在仆营,则诛荣禄如杀一狗耳。”因相与言救上之条理甚详。袁曰:“今营中枪弹火药皆在荣贼之手,而营哨各官亦多属旧人。

事急矣!既定策,则仆须急归营,更选将官,而设法备贮弹则可也。”乃丁宁而去,时八月初三夜漏三下矣。至初五日,袁复召见,闻亦奉有密诏云。至初六日变遂发。

时余方访君寓,对坐榻上,有所擘划,而抄捕南海馆(康先生所居也)之报忽至,旋闻垂帘之谕。君从容语余曰:“昔欲救皇上既无可救,今欲救先生亦无可救,吾已无事可办,惟待死期耳。虽然,天下事知其不可而为之,足下试入日本使馆,谒伊藤氏,请致电上海领事而救先生焉。”

余是夕宿日本使馆,君竟日不出门,以待捕者。捕者既不至,则于其明日入日本使馆与余相见,劝东游,且携所著书及诗文辞稿本数册家书一箧托焉。曰:“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

今南海之生死未可卜,程婴杵臼,月照西乡,吾与足下分任之。”遂相与一抱而别。初七八九三日,君复与侠士谋救皇上,事卒不成。

初十日遂被逮。被逮之前一日,日本志士数辈苦劝君东游,君不听。再四强之,君曰:“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卒不去,故及于难。

君既系狱,题一诗于狱壁曰:“望门投宿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盖念南海也。

以八月十三日斩于市,春秋三十有三。就义之日,观者万人,君慷慨神气不少变。时军机大臣刚毅监斩,君呼刚前曰:“吾有一言!”刚去不听,乃从容就戮。呜呼,烈矣!

白话释义:

今年四月,决定国家大计的诏书颁布后,谭君由于翰林院侍读学士徐致靖的保荐,被皇帝宣召。碰上他这时生着大病不能上路,直到七月间带病进见皇帝。

召见时,他回答皇帝的话很合皇帝的心意,光绪破格提升他为有四品卿衔头的军机章京,同杨锐、林旭、刘光第一起参预新政,当时称为“军机四卿”。

参预新政的几人,犹如唐宋时代的“参知政事”,实际上是宰相的职位。光绪本想重用康有为先生,但是害怕西大后,不敢按自己的想法办。几个月来,光绪有询问的事,就让总理衙门传达旨意;康有为有向上报告的事,就写在他呈给皇帝看的书信里了。

自从“四卿”进入军机处,这以后光绪同康有为之间的意见开始能够稍稍通达,决心要实行大的改革了。然而西太后及奸臣也就忌恨更厉害了,不到十天,政变就发生了。

起初,谭君刚进京,(有人)跟他谈到皇上手中无权和西大后阻挠变法的事情,他不相信那些说法。

到七月二十七日,皇上想开懋勤殿设顾问官,指令谭君起草诏书,先派太监拿出历朝皇帝的遗训给他,(大监)转达皇上的话,说康熙、乾隆、咸丰三朝都有开懋勤殿的先例,叫他查出引入诏谕中,因为皇上将在二十八日亲往颐和园向西太后请示。谭君退朝回来,就告知同事说“我现在才知道皇上真的没有权了。”

到二十八日,朝廷里人人都知道皇上拟开懋勤殿的事情了,以为今天诏谕将要下达,可是终于没有下达,于是大家越发知道西大后与皇上已互不相容了。二十九日,皇上召见扬锐,接着交给他一份“衣带诏”,上面有“我的帝位几乎不能保住,命令康有为与‘四卿’和其他同志从速设法营救”的话。谭君和康有为棒着“衣带诏”大哭。

可是皇上手里没有一点权柄,真拿不出好办法来。当时在许多将领之中,只有袁世凯长时间出使朝鲜,研究过中国和外国的国情,是力主变法的。

于是谭君向皇上密奏。用优厚的待遇去联络他,希望在危急时或者能得到救助,话说得很激昂痛切。八月初一日,皇上召见袁世凯,特别赏赐他侍郎的官衔。初二日,又再一次召见他。

初三日晚上,谭君本人直接到袁世凯居住的法华寺去拜访,直接了当地问袁世凯:“你认为皇上是怎样的一个人”袁世凯说:“是一代少有的好皇帝!”谭君又问:“天津阅兵的阴谋,您知道吗”袁世凯说:“是的,本已听到了一些传闻。”

谭君就直截了当地拿出皇上的密诏给袁世凯看,并说:“今天可以援救我们的圣主的人,只有您了。您如愿意救就救他!”又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说“如果不愿救,就请到颐和园控告我,把我杀掉,你可以凭这‘功劳’得到富贵呀!”

袁世凯正色厉声说:“您把我袁某当成什么人了皇上是我们共同事奉的君主,我同您一样,都受到特殊的恩宠,救护的责任,不只是您一个人的。如有什么指教,我当然愿意听从。”谭嗣同说:“荣禄的阴谋,全在天津阅兵一举。您和董福祥、聂士成三军,都受荣禄指挥调遣,荣禄将会依仗你们的兵力来进行废黜皇上的大事。

虽然这样,董、聂的兵力是不值一说的,天下强有力的,只有您了。如果事变发生,您用您的一支军队,就可以敌他们两支军队,保护圣主,恢复皇上的大权,肃清皇上身边的坏人,整肃宫廷里边的秩序,指挥起来稳操胜算,镇定自如,这是一世无比的事业哩!”

袁世凯说:“如果皇上在阅兵时急速跑入我的军营,传布号令诛讨奸贼,那么我一定能随同诸位,竭尽死力来补救。”谭君又说:“荣禄待您一向优厚,您将怎样对待他呢”袁世凯笑笑,却不说一句话。

他的一位幕僚说道:“荣贼并不是真的推心置腹对待我们慰帅。过去,某公曾想增加慰帅兵员,荣贼说:‘汉人,不能给他们大大的兵权。’原来不过是笼络慰帅罢了。

就拿前年胡景桂上奏章弹劾慰帅一事来说,胡是荣贼的心腹,荣贼指使他揭发慰帅,却由自己来查办,为慰帅昭雪,但不久胡就被委任为宁夏道的一个知府,接着又提升为宁夏道员。

这就是荣贼心计极端险恶、极端奸诈的地方,慰帅岂有不知道的!”谭于是说:“荣禄本来有曹操、王莽那样的才干,称得上是绝世的奸雄,要对付他恐怕不很容易。”

袁世凯立即装出一副怒容,瞪视谭君说:“如果皇上在我军营,那么,杀荣禄就像杀一条狗罢了。”于是两人共同商谈了救皇上的措施。袁世凯说:“现在军营中的枪枝弹都掌握在荣贼的手里,而且营、哨各级将官也大多是旧人。

事情很紧急了,既已定下应付的策略,那我需急速回营,更换这些将官,并设法贮备弹才行。”谭君再三嘱咐一番才告辞。当时是八月初三日夜晚三更的时候了。到初五日,袁世凯又被皇上召见,听说也奉有密诏。到初六日,政变就发生了。

当时我正在谭君寓所拜访,两人对坐榻上,有所布置,忽然传来搜查康有为住处、逮捕康有为的消息,接着听到由慈禧垂帘听政的上谕,谭君从容地对我说:“以前想救皇上,已经无法可救了;现在想救康先生,也无法可救了,我已经无事可做了,只是等待死期而已。

虽然这样,天下事还得明知它难做,却尽力去做到它。您试试到日本驻华使馆拜访伊藤博文,请他打电报给日本驻上海领事设法救康先生啊。”

这天晚上我就住在日本使馆避难,谭君却整天不出门在家等候逮捕。逮捕的人没来,第二天他来日本使馆同我会面,劝我到日本去,并带了他写的著作与诗文稿本几册、家信一包托付给我,说:“没有出走的人,无从谋求将来;没有殉难的人,无从报答圣明的君主。

现在康先生的生死还不知道,那么程婴和杵臼,月照和西乡,就让我和您分别担任这样的角色吧。”就相互拥抱告别。初七、初八、初九三天,谭君又同侠士王五共谋救皇上,这事终于没有成功。初十日,就被逮捕。被捕的前一天,几位日本志士苦劝谭君到日本避难,谭君没有接受。

再三再四的劝他,谭君

袁姓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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