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唐门,第五百一十八章 丹药怎么分
这可是四十多种天材地宝炼制而成的啊!竟然只有七颗吗?
这个数量,令霍雨浩不禁皱起了眉头。
唐门高层就不止七人,除了他们史莱克七怪之外,还有轩梓文、高大楼、娜娜、叶骨衣、季绝尘、荆紫烟、南秋秋等人。
就七颗丹药,分给谁,不分给谁啊?而且,这乾坤造化丹号称有天地造化之能,能彻底改变人的体魄。霍雨浩之所以坚持要炼制它,也是因为他寄希望于这乾坤造化丹能够改善唐雅的身体。虽说没办法像蓝银皇那样激发她本身的生命力,但凭借着乾坤造化之能,要是彻底改变了她的身体,至少能保证她生命无忧才对。
可是,此时这乾坤造化丹竟然就只有七颗,分起来可就是麻烦问题了。
霍雨浩看到了,唐舞桐自然也看到了。她捏了捏霍雨浩的手,低声道:“雨浩,你先别急。至少我们炼制成功了。至于怎么分,让大家一起商量吧。我就不用了,反正我都已经八环,我们两个以浩冬之力修炼,提升的速度也不会太慢。”
唐舞桐的话,犹如一汪清泉洗涤着霍雨浩有些焦躁的心,用力的将她搂入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奇异的是,这一次,唐舞桐那封印竟然没有发作。
霍雨浩取出一个玉瓶,将七颗丹药装了。这才打开实验室大门,和唐舞桐一起走了出来。
一出门,霍雨浩就吓了一跳,门外,坐了一大片唐门弟子,竟是几乎所有唐门弟子都来了。
他这边实验室的大门一开,浓郁的药香顿时向外喷涌而出。整个魂导堂地下基地都萦绕着浓郁的药香。
贝贝等人赶忙迎了上来。
“小师弟,炼丹成效如何?”贝贝道。
霍雨浩道:“大师兄放心,已经成功了。只不过……”说到这里,他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
贝贝心头一紧,“怎么了?”要知道,为了炼制这么一炉丹药,霍雨浩已经耽误了四个月的时间啊!至少在贝贝看来是耽误了的,以霍雨浩的天赋,四个月如果都用来修炼,一定会有很好效果,但他为了唐门,不惜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大家虽然都没说什么,但内心的感动却都是有的。
霍雨浩低声道:“数量有点少。大师兄,我们出去说吧。”
贝贝立刻会意,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道:“所有唐门弟子留在此地修炼,吸收药力。副堂主以上的跟我出来开会。”
众人鱼贯而出,直接来到了唐门会议室内。
霍雨浩因为疲惫,脸色略微显得有些苍白。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他炼制出来的药物数量不多,但从他和贝贝的神色中也能看得出一些问题了,肯定是炼药有什么问题出现。
贝贝和唐雅坐在上首位,霍雨浩和轩梓文分别坐在两侧。冇
贝贝向霍雨浩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霍雨浩只能当仁不让了,他站起身,道:“轩老师,各位师兄师姐,这次炼药成功了。我用从冰火两仪眼带回来的天材地宝炼制成了一炉丹药,这种丹药名为乾坤造化丹,乃是我们唐门先祖唐三留下的典籍中记载的最好的一种丹药。据说有乾坤造化之能。”
一边说着,他将玉瓶取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大家的目光也不禁都集中到了玉瓶之上。
“因为是第一次炼制,而且所有的药物也就仅够炼制这一次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乾坤造化丹的药效究竟能够强大到什么程度。但是,这次丹药炼制的数量却出了问题,一共只有七颗成品。”
七颗?
这个数字一出,众人都是微微一愣。议事厅内也立刻变得安静了下来。
从之前浓郁的药香带给大家的好处,每个人都知道,霍雨浩这次练出的丹药一定非同凡响。可是,谁也没想到,数量竟然只有七颗这么少。在座的人就已经有十几个之多了。只有七颗丹药,如何分配?
正在这时,轩梓文突然站起身,道:“这药怎么分你们自己决定吧,我都一把年纪了,反正是不用吃这玩意儿了。反正我也九级魂导师了,未来也没啥成长前途。我先回魂导堂去看看那群小子修炼的怎么样了。”
轩梓文的表情很坦然,一炉丹药只有七颗,他第一个选择放弃,他很清楚这些丹药的价值,甚至连炼丹炉都是他帮霍雨浩完成的。但他更知道,这些极品丹药给年轻人吃才能发挥更大的效果,所以,他第一个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退出。
高风亮节啊!
“不,轩老师,您稍等一下,让我把话说完。”霍雨浩拦住轩梓文,没有让他离去。
轩梓文愣了愣,看向霍雨浩,眼神中流露出询问之色。
霍雨浩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听我说完吧。”
唐门有今天,轩梓文绝对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他为唐门付出的,甚至要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更多。在霍雨浩刚刚开始炼制这乾坤造化丹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一定要有轩老师一份。哪怕只是为了给他老人家延年益寿。有的时候,感情是不能用利益来衡量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霍雨浩身上,没有人不是自私的,尤其是在这等天材地宝面前。可是,自私要分情况。
唐门从建立之初,到有了现在的规模,全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他们每个人都依托于这个整体,对这个整体充满了感情。
谁也不愿意因为这些外物影响了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感,而这个时候,作为带回这些天材地宝,并且费尽心力将之炼制成丹药的霍雨浩,无疑就成为了最有资格决定这些丹药归属的人。
霍雨浩站在那里,略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才沉声道:“这一瓶丹药,一共七颗,是我将它们炼制出来的,数量有限,就由我来分吧。”
霍雨浩主动说出这番话,众人的反应不一而同,但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
按照唐门正常的情况,遇到这等大事,本来应该是由大家公决的。但是,这么多人,分七颗丹药,怎么分?霍雨浩主动将这个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每个人都觉得放松下来,无论能否分到,至少自己都不用承担责任了。
“等一下。”霍雨浩刚想再说下去,贝贝突然站起身,打断了他。
霍雨浩扭头看向贝贝,贝贝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在雨浩分这些丹药之前,我先说一句,无论接下来这七颗丹药怎么分,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其实,这七颗丹药可以说都是雨浩一手炼制出来的。我们不能用感情去分,应该从付出上来。轩老师必须要有,没有轩老师炼制出的炼丹炉,这瓶丹药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雨浩,我希望你在分的时候,要尽可能做到公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唐门的一份子,没有大家,就没有现在的唐门。无论你怎么分,这都是唐门共同的决定。”
贝贝对霍雨浩太熟悉了,他说出这番话,正是因为他知道,霍雨浩要主动来分这些丹药,是要承担所有责任。七颗丹药,有人分得到,自然有人分不到,分不到的人心中会不会有怨气?丹药是谁分冇的,这怨气很自然就会落在谁身上。所以他一再强调,就是不希望霍雨浩来完全承担这份责任。
贝贝此时的心情其实是十分痛苦的,身为唐门的主事者,其实在场众人中,也只有他有资格向霍雨浩来要求拿过这个分药权。但他不能那么做,如果他来分,首先他就不能分给自己和小雅,以示公正。可是,他自己可以不要,唐雅呢?他真的好希望,这丹药能够为唐雅续命啊!所以,他强咬牙关,没有说出要来分药的话。
霍雨浩向贝贝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大家,脸上微笑并没有消失,“大师兄,您不用这么紧张。其实,虽然药少,但也没那么不好分。大家可能走进了一个误区,认为七颗丹药,就只能分给七个人了。我们这里十多个人,有差不多一半儿都没的分是不是?其实,不是这样的。”
“这乾坤造化丹的功效能够强大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但在其中蕴含的天材地宝程度之高,绝对是无可复制的。说它是神级药物都不为过。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吃一颗呢?一个人吃一颗,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我们完全可以用一颗的药力来给更多的人使用,这样不但危险性小,还能够雨露均沾,不是很好吗?所以,大家不用紧张。”
听了霍雨浩这句话,众人先是惊愕,紧接着,脸上神色顿时都放松了下来。可不是么?谁规定一颗药就只能是一个人吃了?
贝贝自己也先是一愣之后,转而笑了出来,是啊!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霍雨浩见大家都放松了许多,这才点了点头,正色道:“乾坤造化丹炼制出来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其实是试药。典籍中记载,这乾坤造化丹有乾坤造化之能,如此笼统的介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它真正能够达到什么效果。所以,我决定先试一试,看看它的药效有多强,然后再决定怎么分。在座诸位,谁也跑不了,都要跟我一起试药。我会先拿出七颗中的一颗,化入水中,然后大家均匀引用,一起感受药性变化,看看对我们的影响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小雅老师。小雅老师身体虚弱,等我们完全试验过药效之后,再用药。等到我们试验完成,剩余六颗如何分配到时候再说。”
听霍雨浩这么一说,众人自是无不赞同,纷纷点头。轩梓文也笑了,“既然是雨露均沾,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算我一口。”
贝贝道:“雨浩,那你先把药收起来,我看这样,大家今天回去,先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我们集体用药,看看药效程度如何。我和三石稍候也会去看看门下弟子们吸收了药香之后,效果如何。”
原本有些紧张的会议,在霍雨浩巧妙的提议下变得轻松许多,每个人都能尝试乾坤造化丹的药效,哪怕是最终分药的时候没有自己,也是尝试过了啊!
其他人都纷纷去忙了,贝贝一把搂住霍雨浩的肩膀,笑道:“小师弟,真有你的。你知不知道,当你说药只有七颗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啊!万一因此而引起门内矛盾,可就麻烦了。”
霍雨浩笑道:“大师兄,这个我觉得你倒是不用担心,以我们的关系,就算是没分到,其实大家也不会有太大怨言的。”
贝贝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那我也不希望大家心中有疙瘩,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这样分很好。你心中有什么打算了吗?”
霍雨浩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乾坤造化丹的功效恐怕要比我想象中更强。但具体强大到什么程度,我们要试过之后才能明确。然后分药的时候,我希望能给学院海神阁那边一枚。没有学院的支持,就没有我们和唐门的今天。”
贝贝赞许的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你不说我也要提醒你呢。”
霍雨浩道:“剩余的丹药中,给小雅老师一颗用来治病,还有四颗,如果效果够好,我认为这剩余的四颗用两颗给大家一起化水服用,另外两颗留在唐门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贝贝微微颔首,道:“好,这样分很好。你有这个打算,我也就放心了。好了,你辛苦了这么久,赶快去休息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
一大早,唐门诸位高层们就重新聚集在了议事厅中。
贝贝早早的就来了,看着大家都到齐了,他有些兴冇奋的道:“昨天门下弟子们吸收了乾坤造化丹散发出的药香,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深度冥想之中,目前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醒过来。”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亢奋了。
在上个世纪 60 年代,我国墓葬发现和出土还是比较多的,彼时也有一些基础建设,在建设过程中,经常会有墓葬出土。除此之外,在那个阶段盗墓还是比较猖獗的,而在江苏南京城郊,就有当地村民因为发现了盗洞, 村民们上报后,考古相关部门紧急介入,对盗洞周边进行了勘察 。
在勘察之后发现盗洞附近确实是一座古墓,而且在抢救挖掘之后,专家们也发现这座墓葬应该是魏晋时期的。 这一发现本身就让人非常兴奋,因为这一时期出土古墓数量并不是很多, 所以这时的文物和古墓,研究和参考价值都极高。
在我国很多古墓中,都会出土一些丹药,这和古代人“长生不老”的执念有很大的关联。结合传说、古籍可以看出,在古代很多皇帝、大臣等对丹药非常在意。 这也和当时的医疗条件有关联,毕竟彼时很多疾病都可以让人丧命。
对长生不老的追求也让丹药在古墓中很常见。在这座魏晋墓葬中,同样出土了一些丹药,数量在900枚左右。专家们对丹药进行了研究和分析,发现在这些所谓的“仙丹”中有很多不适合服用的成分,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五石散,有严重的重金属成分超标问题, 长期服用这类型的丹药,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会加速死亡的速度。
虽然在服用这些丹药初期,会让人有一些兴奋和精神振奋的状态,但是丹药中的物质同时也会有强烈的副作用。这一发现也让专家们对墓主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通过对墓志铭和墓中文字记载等进行分析, 墓主人的身份也已经锁定,这座墓葬是东晋宰相王彬以及女儿王丹虎的墓葬。
墓葬中合葬的是一对父女,这样的合葬墓并不多见,专家们也对王丹虎葬于其中表示疑惑。在古代女子在出嫁之后都会被葬于夫家墓中,这在古代有非常严格的制度。而王丹虎之所以葬在家族墓中, 可能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并未出嫁, 而这也让人非常疑惑。
通过古籍记载,以及专家们的推断,认为王丹虎之所以没有出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和自己父亲一样长期服用丹药。这和王彬的独断专行有很大关联,而且他本人对长生不老非常执着,所以不只是自己服用丹药,还要女儿一起服用,这也让直接影响了女儿的婚嫁问题 。 甚至晚年因为服用丹药,二人的身体都经受了很多的痛苦。
综上所述: 可能很多人觉得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但是在彼时很多当权者和上位者都对长生不老有很深的执念。这也让一些悲剧上演,而王丹虎之所以和自己父亲合葬在一起,也是受到了父亲想要长生不老的影响。
晋书卷八十列传第五十
王羲之 王玄之 王凝之
王羲之字逸少,司徒导之从子也。祖正,尚书郎。父旷,淮南太守。元帝之过江也,旷首创其议。羲之幼讷於言,人未之奇。年十三,尝谒周顗,顗察而异之。时重牛心炙,坐客末啖,顗先割啖羲之,於是始知名。及长,辩赡,以骨鲠称,尤善隶书,为古今之冠,论者称其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深为从伯敦、导所器重。时陈留阮裕有重名,为敦主簿。敦尝谓羲之曰:“汝是吾家佳子弟,当不减阮主簿。”裕亦目羲之与王承、王悦为王氏三少。时太尉郗鉴使门生求女婿於导,导令就东厢遍观子弟。门生归,谓鉴曰:“王氏诸少并佳,然闻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东床坦腹食,独若不闻。”鉴曰:“正此佳婿邪!”访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
起家秘书郎,征西将军庾亮请为参军,累迁长史。亮临薨,上疏称羲之清贵有鉴裁。迁宁远将军、江州刺史。羲之既少有美誉,朝廷公卿皆爱其才器,频召为侍中、吏部尚书,皆不就。复授护军将军,又推迁不拜。扬州刺史殷浩素雅重之,劝使应命,乃遗羲之书曰:“悠悠者以足下出处足观政之隆替,如吾等亦谓为然。至如足下出处,正与隆替对,岂可以一世之存亡,必从足下从容之适幸徐求众心。卿不时起,复可以求美政不若豁然开怀,当知万物之情也。”羲之遂报书曰:“吾素自无廊庙志,直王丞相时果欲内吾,誓不许之,手迹犹存,由来尚矣,不於足下参政而方进退。自儿娶女嫁,便怀尚子平之志,数与亲知言之,非一日也。若蒙驱使,关陇、巴蜀皆所不辞。吾虽无专对之能,直谨守时命,宣国家威德,固当不同於凡使,必令远近咸知朝廷留心於无外,此所益殊不同居护军也。汉末使太傅马日磾慰抚关东,若不以吾轻微,无所为疑,宜及初冬以行,吾惟恭以待命。”
羲之既拜护军,又苦求宣城郡,不许,乃以为右军将军、会稽内史。时殷浩与桓温不协,羲之以国家之安在於内外和,因以与浩书以戒之,浩不从。及浩将北伐,羲之以为必败,以书止之,言甚切至。浩遂行,果为姚襄所败。复图再举,又遗浩书曰:知安西败丧,公私惋怛,不能须臾去怀。以区区江左,所营综如此,天下寒心,固以久矣,而加之败丧,此可熟念。往事岂复可追,愿思弘将来,令天下寄命有所,自隆中兴之业。政以道胜宽和为本,力争武功,作非所当,因循所长,以固大业,想识其由来也。
自寇乱以来,处内外之任者,未有深谋远虑,括囊至计,而疲竭根本,各从所志,竟无一功可论,一事可记,忠言嘉谋弃而莫用,遂令天下将有土崩之势,何能不痛心悲慨也。任其事者,岂得辞四海之责!追咎往事,亦何所复及,宜更虚己求贤,当与有识共之,不可复令忠允之言常屈於当权。今军破於外,资竭於内,保淮之志非复所及,莫过还保长江,都督将各复旧镇,自长江以外,羁縻而已。任国钧者,引咎责躬,深自贬降以谢百姓,更与朝贤思布平政,除其烦苛,省其赋役,与百姓更始,庶可以允塞群望,救倒悬之急。
使君起於布衣,任天下之重,尚德之举,未能事事允称,当董统之任而败丧至此,恐阖朝群贤未有与人分其谤者。今亟修德补阙,广延群贤,与之分任,尚未知获济所期。若犹以前事为未工,故复求之於分外,宇宙虽广,自容何所!知言不必用,或取怨执政,然当情慨所在,正自不能不尽怀极言。若必亲征。未达此旨,果行者,愚智所不解也。愿复与众共之。
复被州符,增运千石,徵役兼至,皆以军期,对之丧气,罔知所厝。自顷年割剥遗黎,刑徒竟路,殆同秦政,惟未加参夷之刑耳,恐胜广之忧,无复日矣。
又与会稽王笺陈浩不宜北伐,并论时事曰:
古人耻其君不为尧、舜。北面之道,岂不愿尊其所事,比隆往代,况遇千载一时之运顾智力屈於当年,何得不权轻重而处之也。今虽有可欣之会,内求诸已,而所忧乃重於所欣。《传》云,“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今外不宁,内忧已深。古之弘大业者,或不谋於众,倾国以济一时功者,亦往往而有之。诚独运之明足以迈东,暂劳之弊终获永逸者可也。求之於今,可得拟议乎!
夫庙算决胜,必宜审量彼我,万全而后动。功就之日,便当因其众而即其实。今功未可期,而遗黎歼尽,万不余一。且千里馈粮,自古为难,况今转运供继,西输许、洛,北入黄河。虽秦政之弊,未至於此,而十室之忧,便以交至。今运无还期,徵求日重,以区区吴、越经纬天下十分之九,不亡何待!而不度德量力,不弊不已,此封内所痛心叹悼而莫敢吐诚。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愿殿下更垂三思,解而更张,令殷浩、荀羡还据合肥、广陵,许昌、谯郡、梁、彭城诸军皆还保淮,为不可胜之基,须根立势举,谋之未晚,此实当今策之上者。若不行此,社稷之忧可计日而待。安危之机,易於反掌,考之虚实,著於目前,愿运独断之明,定之於一朝也。
地浅而言深,岂不知其未易。然古人处闾阎行阵之间,尚或干时谋国,评裁者不以为讥,况厕大臣末行,岂可默而不言哉!存亡所系,决在行之,不可复持疑后机,不定之於此,后欲悔之,亦无及也。
殿下德冠宇内,以公室辅朝,最可直道行之,致隆当年,而未允物望,受殊遇者所以寤寐长叹,实为殿下惜之。国家之虑深矣,常恐伍员之忧不独在昔,麋鹿之游将不止林薮而已。愿殿下暂废虚远之怀,以救倒悬之急,可谓以亡为存,转祸为福,则宗庙之庆,四海有赖矣。
时东土饥荒,羲之辄开仓振贷。然朝廷赋役繁重,吴会尤甚,羲之每上疏争之,事多见从。又遗尚书仆射谢安书曰:
顷所陈论,每蒙允纳,所以令下小得苏息,各安其业。若不耳,此一郡久以蹈东海矣。
今事之大者未布,漕运是也。吾意望朝廷可申下定期,委之所司,勿复催下,但当岁终考其殿最。长吏尤殿,命槛车送诣天台。三县不举,二千石必免,或可左降,令在疆塞极难之地。又自吾到此,从事常有四五,兼以台司及都水御史行台文符如雨,倒错违背,不复可知。吾又瞑目循常推前,取重者及纲纪,轻者在五曹。主者莅事,未尝得十日,吏民趋走,功费万计。卿方任其重,可徐寻所言。江左平日,扬州一良刺史便足统之,况以群才而更不理,正由为法不一,牵制者众,思简而易从,便足以保守成业。
晋书卷八十列传第五十
王羲之 王玄之 王凝之
王羲之字逸少,是司徒王导的侄子。祖父王正,是尚书郎。父亲王旷,是淮南太守。元帝过江,是王旷最先提出建议。王羲之幼时说话木讷,人们不觉得他有什麼奇特。十三岁时,曾去参见周顗,周顗仔细观察后,认为他很奇特。当时很兴吃牛心炙,座中客人都还没吃,周颛割了先给王羲之吃,於是开始知名。长大后,富於思辩,以耿直著称,特别善於写隶书,为古今第一,评论者称赞他的笔势,认为像浮云一样飘忽,像惊龙一样矫健。很受堂伯王敦、王导的器重。当时陈留人阮裕很有名,是王敦的主簿。王敦曾对王羲之说:“你是我们家的好子弟,将不比阮主簿差。”阮裕也称王羲之与王承、王悦为王氏三少。这时太尉郗鉴派门生向王导求女婿,王导让他到东厢房去挨个观看王家子弟。门生回来后,对郗鉴说:“王氏子弟都很好,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很拘谨。只有一个人在东边床上露出肚皮吃东西,好像不知道一样。”郗鉴说:“这正是佳婿!”探问得知他,就是王羲之,於是把女儿嫁给他。
从家中徵召出来任秘书郎,征西将军庾亮请他任参军,多次升迁任长史。庾亮临去世前,上疏称王羲之清贵有见识。迁任宁远将军、江州刺史。王羲之既年轻又有美名,朝廷中的公卿都爱他的才能器量,多次召他任侍中、吏部尚书,都不就任。再拜授护军将军,又推托迁延不就职。扬州刺史殷浩向来极看重他,劝他赴命,就写信给他说:“一般人都认为从足下的出入可以看出政教的兴衰,像我这样的人也认为是这样。至於足下的出入,正和兴衰相对应,怎麽可以认为国家的存亡,必然随着足下不慌不忙地到哪裏而决定呢请慢慢地考求众人之心。卿不及时出仕,还能不能有善政如果豁达无所拘束,就能知晓万物的情致。”王羲之就回信说:“我向来没有在朝中任职的想法,在王丞相之时果然想要让我入朝,发誓不答应,墨迹还在,这事由来已久了,不像足下以参政为进退的准则。自从儿娶女嫁后,就怀有尚子平之志,多次与亲近知己说起过,不是一两天的事。如果蒙受指派,关陇、巴蜀都在所不辞。我虽然没有奉使独自随机应对的才能,只是谨守教令,宣扬国家的威德,一定会不同於一般的使者,必然让远近之人都知道朝廷之心天下一家,这样的补益与任护军是很不同的。汉末派太傅马日磾慰劳安抚关东,如果不认为我轻微,没什麽可疑,应当趁初冬出发,我将恭敬地待命。”
王羲之任护军后,又苦苦请求任宣城郡,不同意,就任他为右军将军、会稽内史。当时殷浩与桓温不和,王羲之认为国家的安宁在於内外和睦,於是写信给殷浩劝诫他,殷浩不听。到殷浩要北伐时,王羲之认为必然失败,写信劝止,言辞非常恳切。殷浩出征了,果然被姚襄打败。又打算再举兵,王羲之又写信给殷浩说:
听说安西失败,公私都很惋惜惊恐,时时都不能忘记。以小小的江东,经营治理得这样,天下都感到寒心,这已经很久了,再加上失败,这可以好好想一想。过去的事情哪能再补救,希望考虑如何在将来光大,使。天下人有所立身托命,自己使中兴之业隆盛。政教以重道宽和为本,以力相争的武功,不是应当兴起的,利用自己的长处来巩固大业,想来是知道其中的由来的。
自从发生寇乱以来,担任内外之职的人,没有深谋远虑囊括天下的妙计,却使国家的根本疲竭,各依自己的心意行事,竟没有一件功劳可以评论,没有一件事情值得记载,遗弃忠言不用善谋,於是使得天下将面临土崩瓦解的局势,怎麼能不令人悲痛感叹呢。当政理事的人怎麽能推辞四海的责备呢!追究往事,又哪裏来得及,应当更加虚心求贤,与有识之人共事,不能再让忠诚得宜之言总是被当权者埋没。现在军队在外打了败仗,国内的资财已经匮竭,保淮的想法不再可企及了,不如还保长江,都督将领各回原镇,从长江以外安抚笼络而已。担任国家大权的人,引咎自责,重重地贬降自己以谢国人,重新与朝中贤者考虑推行平和的政教,除去繁杂苛细的法令,减省赋役,与百姓革故图新,或许可以满足众人的愿望,匡救倒悬的危难。
使君出身於平民,担当天下的重任,崇尚道德的举荐,没能做到事事得当,担当监督统率的责任而遭到这样的失败,恐怕满朝群臣中没有能替人分担批评的。如能赶紧修养德行弥补阙失,广泛招揽群贤,与自己分担重任,还不知所期望的目的能否实现。如果还是认为前面发生的事没做得周密,所以再有分外的追求,宇宙虽然广大,不知何处可以容身!我知道这些话不一定被采用,有可能会得罪执政者,然而这正是使情绪激昂的原因,自然不能不尽情倾吐。如果一定要亲自出征,不理解这个意思,真的付诸行动,这是我的智力不能理解的。希望与众人共同再作商议。
再次接受州府的符命,增运粮草,加倍徵召劳役,都用军令为限,对此垂头丧气,不知所措。近年来宰割剥夺亡国之民,被判徒刑的人满路,差不多与秦时暴政相同,只是没有施行灭三族的刑罚罢了,恐怕陈胜、吴广那样的忧患,已经离得不远了。
又写信给会稽王陈述殷浩不应北伐,并且评南时事说:
古人因自己的君王不是尧、舜而羞耻,为臣之道,哪有不愿意尊崇自己从事的事业,与前代一样隆盛,况且遇到千载一时的机运只不过智慧力量都不如当年,怎麽能不掂量轻重而行事呢现在虽有值得欣喜的机会,但回头考察一下自己,忧虑又重於欣喜。《传》曰:“如果不是圣人,外面安宁内部必有忧患”。现在外面并不安宁,内部的忧患已很深重。古代弘扬大业的人,有时不与众人商议,倾国之力以成一时之功的人也常常会有。确实是独自筹划的能力足以超过众人,短暂的劳苦疲惫最终获得长久安逸的人才可以。考察一下今天,能够比拟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定要详细地衡量敌我的情形,万无一失然后行动。成功之日,应当凭着人众获取实利。现在成功还不可期待,而亡国之民已经灭绝,万不余一。而且千里运粮,自古以来就是难事,何况今天转运供给,西边输入许、洛,北边进入黄河。即使是秦代暴政的疲敝,也没到这样的程度,十室九空的忧虑,就要纷纷出现了。现在运粮的不知什麽时候回来,徵召索求日益加重,以小小的吴、越经营天下的十分之九,不灭亡还等什麽!然而不度德量力,不彻底失败不罢休,这是海内人士所痛心哀叹而不敢实说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不可挽回,将来的事情还可补救,希望殿下再次深思熟虑,改变策略,命令殷浩、荀羡回据合肥、广陵,许昌、谯郡、梁、彭城诸军都回守淮,这是不可战胜的基础,等到根本牢固声威大振,再图北伐也不晚,这实在是当今的上策。如果不这样行事,国家的忧患指日可待。安危的关键,易於反掌,从虚实方面进行考察,针对目前的情形,希望您运用独断的明智,抓紧做出决断。
地位浅而言语深,哪裏不知道这是不容易的呢。然而古人处於街巷行伍之间,有时还要干预时政筹谋国事,评议者也并不讥讽他们,何况我置身大臣之列,怎麽能沉默不言呢!关系到国家的存亡,要作出决断来实行,不能再迟疑而失去时机,现在不作决定,将来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殿下德行超出天下,以公室的身份辅佐朝政,最可以直道而行,使国家的兴盛超过当年,可是与众望不符,受到厚遇的人之所以日夜叹息,实在是为殿下惋惜。国家的忧患已经很深重了,常常担心伍员的忧虑不仅出现在古代,麋鹿出没也将不仅仅是在山林水泽之间。希望殿下暂停清虚超逸的情怀,以解救倒悬的急难,可说是转亡为存,转祸为福,那麽就是朝廷的福祥,四海之人有了依靠。
当时东方发生饥荒,王羲之自己决定开仓赈济。然而朝廷赋役繁重,吴会尤其厉害,王羲之常上疏抗争,他的话多被采纳。又写信给尚书仆射谢安说:
近来我所陈述的意见,常蒙允许采纳,因此使得下民稍微得到休养生息,各安其业。如果不是这样,这个郡中的人早就跳东海而死了。
现在还没有办妥的大事是漕运。我意希望朝廷可以申明期限,委托主管官员,不再催迫百姓,只是在年终考核政绩的优劣。县中长官成绩最差的,用囚车送到尚书省处治。有三个县不检举,二千石官必须免职,有的可以降职,派往边疆关塞极苦的地方。又自从我来此地,从事总有四五人,加上台司以及都水御史行台文书像雨一样多,错乱违背,已经搞不清了。我又瞑目静思按照常规往前推,重的按刑法处治,轻的送往五曹处理。主管者治事,还不到十天,官吏百姓奔忙,耗费数以万计。卿正承担这个重任,可以慢慢地考虑我的这些话。江左在平日裏,扬州有一个好刺史就足以统管好,怎麽用成群的贤才反而治理不好了呢,正是因为执法不统一,牵制手脚的人太多,办法简便而容易实行,就足以保守已有的功业。仓督监察浪费偷盗官米,动辄数以万计,我认为诛杀一人,以后这种风气就可以断绝,可是时人的意见不同。近来检查诸县,无不如此。余姚将近十万斛,加重敛取来资助奸吏,使国家用度空乏,真可叹啊!自从军队出征以来,征役和充当运夫的人死亡叛逃不回的很多,虚空耗费如此严重,可是补充代替按照常例,到处都凋敝困苦,不知哪裏还有人力财力。上级命令的差使,上路以后常常叛逃,於是官吏和叛者一起把运送的物资席卷一空逃去。又有制度规定,就让他的家人和同伍之家追捕。追捕不到,他的家人和同伍接着又叛逃。百姓流亡,户口日益减少,其根源就在此。又有各种工匠医生僧侣,死亡绝灭,家族空虚竭尽,差役替换都没有着落,上面的命令不断催逼,事情有的过了十年、十五年,检举治罪还不罢休,这对实事并没有益处,怎麼受得了呢!我认为从现在起凡是死罪从轻处治的以及五年的徒刑,可以充任此事,死罪减轻的,可以长期充兵役,五年徒刑者,可以充当杂工医生僧侣,全都让他们携带家眷以充实城市。城市充实,这是政教的根本,又可以避免他们叛逃。如果不迁移他们的家族,逃亡的问题又会和当初一样。如果免除罪罚而充杂役,让他们举家迁移,小人愚蠢,有的还以为这比杀戮的惩罚还重,就可以杜绝奸邪了。刑罚虽然轻,惩戒却很重,这对目前的情况不是很适宜吗!
王羲之很讲究服食丹药养生,不愿意留在京城,刚到浙江,就有终老於此的念头。会稽有好的山水,很多名士都住在那裏,谢安没出仕时也住在那裏。孙绰、李充、许询、支遁等都以文章道义超过当世,都在东方修建房舍居住,与王羲之志向相同。曾经和志同道合者在会稽山阴的兰亭聚会宴饮,王羲之自己作序申述他的志向,说:
永和九年,是癸丑年,暮春三月之初,在会稽山阴的兰亭聚会,举行祓禊活动。诸位贤者都来了,年少的年长的都会集了。这地方有崇山峻岭,茂密的树林和高大的竹丛,又有清水湍急,辉映环绕在左右,引来作泛觞的曲水,众人依次坐在水边。虽然没有丝竹管弦音乐的盛景,但是边喝酒边赋诗,也足以畅叙内心的情怀。
造一天,天色晴朗空气清新,微风和暖,仰望广大的宇宙,俯视繁盛的万物,藉此放开眼界舒张胸怀,足以尽享耳目视听的欢娱,真是快乐呀。。
人与人的相处,俯仰之间一辈子就过去了,有的人在室中晤谈,互相倾吐心裏话;有的人把情怀寄托在所爱好的事物上,豁达开朗不拘常礼。虽然所采纳和所舍弃的各不相同,性情的恬静和急躁也不相同,但是当他们因遇到的事情而欣喜,心中的一时满足,很欢畅地感到自足,就忘记了衰老即将到来。等他们对得到了的东西感到厌倦,感情随着事物的变迁而变迁时,接着就会有所感慨了。以前感到欣喜的事物,顷刻之间就变成了陈迹,尚且不能因此而感慨。何况寿命有长有短,随着天地的变化,最终还是归於了结。古人说:死生也是大事,怎麽能不悲痛呢!
每次考察古人发生感叹的原因,与我像符契一样相合,未曾不面对文章嗟叹悲伤,心裏却不明白为什麽会这样。本来知道把死和生看作是一样这很荒诞,把长寿和短命等同起来也是虚妄的,后人看待今人,也如今人看待古人一样,真可悲呀!所以我把与会的众人一一记载下来,抄录他们的诗文,尽管时代不同事情也不一样,但引起人们心中感慨的原因是一样的。后代读者,也将会对这些诗文有所感慨。
有人拿潘岳的《金谷诗序》来比他这篇序文,把王羲之比作石崇,他听说后很高兴。
王羲之生来喜欢鹅,会稽有个孤老太太养了一只鹅,叫得好听,想买没买来,於是带领亲友命人驾车前去观看。老太太听说王羲之要来,就把鹅杀了做熟等他来,王羲之感叹惋惜了好几天。又山阴有个道士养了一群好鹅,王羲之去看,非常喜欢,再三要买他的鹅。道士说:“给我书写《道德经》,我就把这群鹅全都送给你。”王羲之欣然给他书写,把鹅装在笼子裏带回去了,非常快活。他就是这样任性率真不做作。曾经到门生家,看见几案光滑洁净,就在上面写字,真书草书各半。后来门生的父亲不慎把字刮掉了,门生懊悔了好几天。又曾经在蕺山看见一个老太婆,拿着六角竹扇卖。王羲之在扇子上写上字,每把扇子五个字。开始老太婆有些生气。於是他对老太婆说:“你只要说这是王右军的字,可以卖一百钱。”老太婆就这样对人说,人们都争着买。有一天老太婆又拿扇子来,王羲之笑着不说话。他的书法受到世人的欣赏,就是这样的。每每自称“我的字与钟繇比,可以和他并行;与张芝的草书相比,也可以与之同列”。曾经给人写信说:“张芝在水池边学写字,池水都被墨汁染黑了,如果人们都像他那样爱好而用心,也不会比他差。”王羲之的字开始不如庾翼、郗惰好,到了晚年才出色。曾经用章草给庾亮回信,庾翼见到后深深地叹服,於是给王羲之写信说:“我从前有十张伯英的章草,过江时颠沛,因而遗失了,常常叹惜美妙的笔迹永远不会再有了。忽然看见足下答覆家兄的信,光彩焕发有如神明,顿时又有了旧日景象。”
当时骠骑将军王述从小有名气,与王羲之齐名,可是王羲之很看不起他,因此两人感情不和。王述先任职於会稽,因服母丧住在郡中,王羲之接替王述,只去吊唁一次,就不再去拜访。王述每次听见角声,都以为是王羲之来看望自己,就打扫庭院等他来。这样过了几年,而王羲之最终也没去,王述因此很怨恨他。到王述任扬州刺史时,临就任前,在郡中遍行,就是不去拜访王羲之,临要出发了,告辞一下就走了。在此之前,王羲之常常对宾客朋友说:“怀祖正合适做个尚书而已,熬到老了可以得个仆射。反而求会稽,就自己绕远了。”到王述得到显要的职务,王羲之耻於在他之下,派信使到朝廷,请求把会稽分出为越州。使者言辞不当,大大地受到当时贤者的讥笑。事后他心中惭愧感叹,对诸子说:“我不比怀祖差,可是地位待遇相差悬殊,那麽这是因为你们不如王坦之的缘故!”后来王述来会稽郡检察,所有的刑罚政令都要考核,主事官员疲於核对。王羲之感到很羞耻,於是就称病去职,在父母墓前发誓说:“永和十一年三月初一癸卯,九日辛亥,小子羲之冒昧地禀告二老的神灵。羲之没得到上天佑助,早年就遭到不幸,没有蒙受到父教。母亲和兄长养育我,得以渐渐成人,在人才缺乏的时候蒙受国家的尊荣。仕进没有忠孝的节概,退隐又违背推举贤能的义理,每每仰读老氏、周任的训诫,总是担心很快就会死去,给祖宗带来忧虑,哪裏仅仅是我微贱的身躯呢!因此日夜长叹,如坠深谷。知足而止的名分,就在今天决定了。谨於本月吉日摆筵设席,叩头表示诚心,向祖先的神灵禀告发誓。从今以后,如果胆敢改变这种想法,贪图名利苟且进身,就是有目无尊长之心而不合於人子之道。子孙而有不合於人子之道,为天地所不容,礼教所不容。诚信的誓言,白日可以作证厂
王羲之去官后,与东方人士尽情游玩山水,渔猎取乐。又和道士许迈一起研究服食丹药,不远千里采集药石,遍游东方诸郡,登遍了名山,泛舟沧海,感叹说:“我最终将游乐而死。”谢安曾经对王羲之说:“自从中年以来,常因喜怒哀乐而损害身体,与亲友告别,总有几天心情抑郁。”王羲之说:“人到晚年,自然会这样。近来正靠音乐排遣忧闷,总担心被儿女辈发觉,影响欢乐的情绪。”朝廷因为他的誓言发得很毒,也就不再徵召他。
当时刘恢任丹杨尹,许询曾经到刘惔家过夜住宿,床具帷帐崭新华丽,饮食丰盛甘美。许询说:“如果这样能保全,远远胜过东山。”刘惔说:“卿如果知道吉凶由人决定,我哪能保有这些。”这时王羲之在座,说:“如果巢父和许由遇见稷和契,就不会说这种话。”两人都很惭愧。当初,王羲之既已悠闲无事,给吏部郎谢万写信说:
古代的遁世者有的披发装疯,有的故意行事污秽,可谓艰难。现在我闲坐而得到安逸,顺遂了多年的心愿,这样可喜的幸事,难道不是天赐给的吗!违背天意不祥。
最近东游归来,种植桑树果树,现在长得茂盛已开花,带着诸子,抱着幼孙,在树木中游览,摘到甜美的果子,就切开来大家吃,博得眼前的欢乐。虽然种植的情趣不很高远,但还是要教育子孙有淳厚退让之风。有时因为狂放,或许让他们举鞭策马,与万石的风度相似。您认为这怎麽样
不久将与安石向东游山水,并巡视农田察看土地条件,以便闲暇时间保养调理。日常事务之余,想和亲近知己不时地在一起欢乐宴饮,虽然不能有什麽高雅的言谈,但是举杯斟满而饮,说些地裏的见闻,作为谈笑的话题,这样的得意,真是难以尽言!常常比照陆贾、班嗣、杨王孙的立身处世,很想效法几位先辈,老夫宁愿这样了结一生。谢万后来任豫州都督,王羲之又写信给他告诫说:“凭您的一往无前不介意的风度,而屈身混同於群官,确实很难以作主张。然而所谓的见识渊博,正是能根据不同情况而采取适宜的行动,这才算是高远。希望您能常与手下将士处好关系,就能很完美了。食不二味,居不重席,这又有什麽呢可是古人作为美谈。成功与否的关键,在於积小成大,请您多留心。”谢万没有听他的意见,后来果然遭到失败。
五十九岁时去世,追赠金紫光禄大夫。诸子遵照父亲的遗嘱,坚决推让不接受。
有七子,知名的有五个。王玄之早死。次子王凝之,也善写草隶,历任江州刺史、左将军、会稽内史。王氏世代信奉五斗米道,王凝之尤其诚信。孙恩进攻会稽时,府中幕僚请求准备防御。王凝之不同意,进入静室中祷告,出来后对众将佐说:“我已经告请了大道,答应派鬼兵帮助,贼军自然会失败。”於是不设守备,终被孙恩杀害。
王徽之
王徽之字王邀。性情卓越出群不受拘束,任大司马桓温参军,蓬头散带,不理府中事务。又任车骑桓冲骑兵参军,桓冲问他:“卿署理哪一曹”回答说:“好像是马曹。”又问:“管多少马”回答说:“连马都不管,哪裏知道数量呢!”又问:“近来死了几匹马”回答说:“连活的都不知道,哪裏知道死的!”曾经跟随桓冲出行,正碰上暴雨,王徽之就下马挤进车裏,说:“公怎麽能独占一辆车”桓冲曾经对王徽之说:“卿在府中已经很久了,应当料理一些事务了。”王徽之根本不回答,只是仰头高视,用手板撑着脸说:“西山早晨有明朗开豁的景象。”
当时吴中一个士大夫家中有好竹子,想去观赏,就乘车到竹下,久久地啸咏。主人打扫乾净请他坐,他不理。将要出去,主人就关上门,王徽之於是就观赏竹子,尽情欢乐后离去。曾在空宅中寄居,就让人种字数太多,贴不完的
丹药又称仙丹,是古代方术之士用铅砂、硫磺、水银等天然矿物做原料,用炉鼎烧炼制成的药物。相传吃了丹药就可以百病不侵长生不老。因此,中国古代不少皇帝对丹药的追求乐此不疲。特别是到了唐朝,由于道教的兴盛,炼丹活动更是登峰造极。然而,由于丹药毒性很大,一些皇帝追求长生不成,反而掉了性命。唐朝从建立到灭亡290年间,一共有21位皇帝。这21位皇帝中,至少有5位因服用丹药中毒丧命,他们是太宗、宪宗、穆宗、武宗、宣宗。
唐太宗是中国历史上罕有的明君,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年轻时曾嘲笑秦皇汉武迷恋方术和寻求丹药,但到了晚年由于身患重病,也开始服用丹药,最后因服用了中天竺方士炼制的“延年之药”,导致病情加重而死,享年仅50岁。中唐时期的宪宗本来也是一位不错的皇帝,曾力图唐朝中兴,可才活到40来岁就遍找长生不老的偏方,寻方士给自己进仙丹。由于服用丹药中毒,数月不能上朝。虽然他最后是被宦官害死的,但如果不被害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唐穆宗即位后,惩办了为宪宗炼制丹药的方士,但他自己后来重蹈覆辙,服用丹药中毒,30岁就死了。唐武宗也是在30多岁的时候服丹药毒死的。唐武宗服丹药后,毒热难忍,脾气变得喜怒无常,临死前连续十天不能说话。唐宣宗是晚唐时期一位比较有作为的皇帝,有“小太宗”之称。他即位以后,立即杖杀和流放了用金丹毒害武宗的道士赵归真、轩辕集等人。但后来他也鬼使神差,开始服用仙丹。唐宣宗服用丹药后的症状与武宗相似,燥热不安,时值隆冬不敢穿衣。由于中毒太深,背上还长出了脓疮,最后带着金丹之毒踏上了黄泉路。
除以上5位外,还有几位唐朝皇帝也曾迷恋过丹药,只是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如唐高宗曾于开耀二年服食丹药;武则天晚年服用过道士胡慧超的丹药;唐玄宗也曾命道士在嵩阳观炼丹,安史之乱退为太上皇之后,仍念念不忘金灶烧炼丹药之事。晚唐时期的文宗也曾服用过丹药,不过文宗服食了江湖术士出身的郑注炼制的金丹之后,不但没有像其它帝王一样被毒死,据说病情还有所好转,不知道是真是假。
唐朝皇帝前仆后继迷恋丹药,除了追求长生不老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治病。李唐皇族有一种叫“风疾”的遗传病。史籍中明确记载患此症者有高祖、太宗、高宗、顺宗、穆宗、文宗、宣宗。风疾现在通常被称为中风,发病急骤,死亡率高,常留有后遗症,很难治愈。高宗时期,皇后武则天之所以能掌握朝政,就是因为高宗患有风疾,长期风眩头重,目不能视,难于操持政务,所以将朝中大事都交由皇后武则天处理,最后造就了中国历史上惟一的一个女皇。
唐朝皇帝用丹药治病,同当时的医学知识水平有极大的关系。因为炼丹在古代也属于医学探索的范畴。唐朝以前著名的医学家葛洪、陶弘景、孙思邈都同时是炼丹家。葛洪的医学著作《抱朴子内篇》中,有“金丹”“黄白”二卷专门记述和总结如何炼制金丹仙药。陶弘景一生中进行了长达20年的炼丹试验,写出了《合丹法式》和《集金丹黄白要方》等多部炼丹专著。孙思邈的《千金要方》中也包含了不少炼丹法。由于这些名医在历史上声望极高,所以许多人对丹药深信不疑。
古代名医炼制丹药的理论依据是“假求外物以自坚固”。他们认为,人是脆弱的,要长生不老,必须找一种不朽、无变化、具有稳定性的药物作为支撑。草药虽能治病,但其本身会干枯、会腐烂、不耐烧,所以无法成为不死之药。而用铅砂、硫磺、水银等天然矿物炼制的金丹,入火百炼不消,入土千年不朽,入水万年不腐,如果能被人体吸收,就能起到坚固人体的作用。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确实很容易蒙蔽人。
中国传统医学是通过长期的经验积累逐步形成的,而经验积累基本上又是一个反复试错的过程,神农尝百草一日之间遇七十二毒就是典型的试错。皇帝们服用丹药,实际上是方术之士拿皇帝们的身躯试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皇帝们的死对提高古人的医学认知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正是通过他们的死,证明了“此路不通”,才使炼丹术后来逐渐没落。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炼丹在医学上是误入歧途完全失败,但长期的炼丹活动,却促进了古代化学的发展,产生了不少意外收获。如驰名世界的火药,就是唐代炼丹家发明创造出来的。炼丹家通过硫磺、硝石与炭混合燃烧现象的观察与实验,制成了黑色火药。唐代《铅汞甲庚至宝集成》关于“伏火矾法”的记载,是世界上最早的制造火药的实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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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为何炼丹之风盛行你知道吗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
唐代诸帝迷恋服食丹药, 自古以来都是人们非常关注的有趣现象。传统观点都认为, 唐帝服食丹药的主要动因与其他帝王一般,是迷信道教神仙之说, 妄图祈求长生不死。然而,在唐朝21帝中, 迷恋金丹服饵术者至少有11 帝, 即唐太宗、唐高宗、武则天、唐玄宗、唐宪宗、唐穆宗、唐敬宗、唐文宗、唐武宗、唐宣宗、唐僖宗。如此大比例的热爱比例且不乏英明神武的帝王,表明唐代皇帝喜欢丹药的原因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图/炼丹术
01 “风疾”遗传病
据史载, 隋唐时期,“风疾”曾肆虐一时, 并涌现出一批专治此病的名医。根据对唐王朝皇室日常起居的观察,从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唐顺宗、唐穆宗、唐文宗、唐宣宗等,有多人明确记载患有一种被称之为“风疾”的病症。
这种疾病在临床上常出现头痛眩晕、抽搐、痉挛、肢体颤抖、麻木、蠕动、口眼歪斜、言语不利、步履不稳, 甚至突然晕厥、不省人事、半身不遂等症状。综合观察这些临床现象,与今天西医所说的心脑血管疾病、高血压等疾病类似,且很可能与遗传有关,且重症死亡率极高。
唐朝皇帝内宠成群, 加之政事繁重、恶劣的情绪与不良的生活方式,使之体质更加虚弱,,极易产生疾病而情志不遂、饮食无节、恣酒纵欲等, 则应是引起风疾的一种主要原因。
02 唐朝“风疾”家族的悲哀
“风疾”之症自唐高祖李渊开始就成为了李氏家族的内疾。《资治通鉴》贞观九年五月载: “太上皇自去秋得风疾, 庚子, 崩于垂拱殿”, 年七十一。这种情况在李世民的身上也有体现,《旧唐书》中太宗自言:“朕有气疾, 暑辄顿剧, 往避之耳。”从畏暑怕热这一点来说,,其症状与高祖颇为相似。贞观十年,“上得疾,累年不愈”。这种经年不愈的疾病可能与唐太宗早年的戎马生涯有关,同时也激发了他寻找丹药治愈的想法。
图/晚年李世民
此后,太宗曾诏洞庭山道士胡隐遥入内殿,“问以摄生之道”。贞观十七年(643)年,同样患有“风疾”高季辅上疏陈得失,唐太宗特赐钟乳一剂,证明当时李世民已经开始服用丹药了。
贞观二十一年(647),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以帝饵金石, 谏不宜近丧”,阻止李世民参加高士廉的葬礼,当时的唐太宗已经病入膏肓。一年之后,王玄策破中天竺帝那伏国, 进献方士那罗迩娑婆给太宗,李世民命其“于金飚门造延年之药”, 历年乃成,服之。这次国外丹药的食用最终让李世民命丧黄泉。
图/天竺胡僧
03 无奈的唐朝后代
《旧唐书·叶法善传》说:“时高宗广令征诸方道术之士, 合炼黄白。”到后来的顺、穆、文、宣等唐朝皇帝虽然在上位之初都多次惩办炼制丹药的方士道徒,宣扬对崇信神仙之道的反思。但是这些皇帝大部分在年轻时代就患上了“风疾”,在多方求药无果的情况下,只能重新投入到了丹药的怀抱之中,且最后都在朱砂、雄黄、硫黄、云母、白矾、磁石的不断摧残下走向了生命的重点。
唐朝皇帝对丹药的崇信很大程度上是对“风疾”这种家族顽疾的抗争,而并非所谓求长生的神仙思想。他们从养生角度对丹药的崇信,也是古代医学无法根治“风疾”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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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椿中医古籍《医贯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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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医贯砭》
编著:清•徐大椿著
年代: 清刻本
页卷:128页2卷
大小:116M
简介:《医贯砭》·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徐大椿撰。大椿有《神农本草百种录》,已著录。初,明赵献可作《医贯》,发明薛氏《医案》之说,以命门真水真火为主,以八味丸、六味丸二方通 治各病。大椿以其偏驳,作此书辟之。考八味丸即《金匮要略》之肾气丸,本后 汉张机之方。后北宋钱乙以小儿纯阳,乃去其肉桂、附子,以为幼科补剂,名六 味丸。至明太医院使薛己,始专用二方,为补阳补阴要药,每加减以治诸病。其 於调补虚损,未尝无效。献可传其绪论,而过於主持,遂尽废古人之经方。殆如 执诚意正心以折冲御侮,理虽相贯,事有不行。大椿攻击其书,不为无理,惟词 气过激,肆言辱詈,一字一句,索垢求瘢,亦未免有伤雅道。且献可说不能多验, 今其书已不甚行,亦不必如是之诟争也。
《医贯砭》,清•徐大椿著,清刻本。中医系列,全书共128页2卷,总容量约为116M。古籍屋收藏。更多中医系列百度搜索古籍屋进入网站查看。感觉不错关注留言点赞。是对我最好的支持。
宋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十记载:汀州人王捷知道“黄金术”,“尝以药金银献上,以助国费。卒赠岭南节度使。世谓之烧金王先生。”沈括《梦溪笔谈》卷二十说:“其金铁为之。初自冶中出,色尚黑。凡百余两为一饼。每饼辐解凿为八片,谓之雅觜金者是也。今尚有藏者。上令上坊铸为金龟、金牌各数百。龟,以赐近臣,各一枚。受赐者除戚里外,在庭者十有七人。余悉埋玉清昭应宫宝符阁及殿基之下,以为宝镇。牌,赐天下州府军监各一,今谓之金宝牌者是也。”宋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九载:“宣和末,又以方士刘知常所炼金轮,颁之天下神霄宫,名曰神霄宝轮。知常言,其法以汞炼之成金。”宋蔡绦《铁围山丛谈》卷六说,宋太宗时得巧匠,造金带得三十条,其金为紫磨药金。这些记载说明,宋人虽然知道药金银非真金银,但尚视为宝货。
绝世唐门,第五百一十八章 丹药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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