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的历史沿革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1-04浏览:2收藏

天一阁的历史沿革,第1张

天一阁建于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至四十五年(1566年),是当时兵部右侍郎范钦所建的私家藏书楼。范钦喜好读书和藏书,平生所藏各类图书典籍达7万余卷。范钦所收藏图书以方志、政书、科举录、诗文集为特色。由于一度位高权重,范钦的一部分藏书为官署的内部资料,这也是普通藏书家难以获得的。在他解职归田后,便建造藏书楼来保管这些藏书。

范钦最早的藏书楼名为“东明草堂”。辞官归家之后,随着藏书的增多,亟需兴建新的藏书楼。范钦根据郑玄所著《易经注》中的“天一生水……地六承之”之语,将新藏书楼命名为“天一阁”,并在建筑格局中采纳“天一地六”的格局,楼外筑水池以防火,“以水制火”。同时,采用各种防蛀、驱虫措施保护书籍。 范懋柱辑《天一阁藏书总目》,序中提及“乾隆间诏建七阁,参用其式,且多写其书入四库,赐以图书集成,亦至显荣矣”。

1585年,范钦去世。据全祖望《天一阁藏书记》载,范钦去世前,将家产分为藏书和其他家产两部分。长子范大冲自愿放弃其他家产的继承权,而继承了父亲收藏的7万余卷藏书,这也形成了天一阁“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祖训。范大冲在维系和补充天一阁藏书的同时,也建立了维系天一阁藏书的族规,规定藏书归子孙共有,非各房齐集书橱钥匙,不得开锁。这些制度在天一阁私藏时期(天一阁始建至1949年)一直保留,并得到历代补充。

1665年,范钦的曾孙范文光在天一阁前修造园林,用假山石形成“九狮一象”等动物形态,改善了天一阁周围的环境。这一时期同时也是天一阁藏书最为丰富的时期。据考证,当时天一阁藏书达到5000余部,70000余卷,此后直到1949年,藏书几乎没有增加。

1676年,范钦后人范光燮传抄天一阁百余种书籍供士子阅读。范光燮破例帮助大学者黄宗羲登楼阅读天一阁藏书,使得黄宗羲成为第一个进入天一阁的外族人。黄宗羲为天一阁编制书目,并撰写《天一阁藏书记》,赞扬范氏后人“范氏能世其家,礼不在范氏乎?幸勿等之云烟过眼,世世子孙如护目睛”。天一阁因而提高了在学者中的知名度。自此以后,天一阁逐渐结束对外封闭的状态,对著名学者开放,尽管获得这种机会的学者并不多。

1773年,乾隆帝诏修《四库全书》时,范钦八世孙范懋柱进呈天一阁珍本641种,数量上名列全国第二,但质量一流,包含大量珍本、善本。所呈藏书中,七分之五收入《四库全书总目》,六分之一全本抄入,但所有藏书未归还,使得天一阁藏书下降到4819部。乾隆三十九年六月,特颁谕旨,恩赏天一阁《古今图书集成》一部,以示嘉奖,且派遣杭州织造寅著前往天一阁了解建筑格局,并下旨仿天一阁建造文渊阁等“内廷四阁”,“阁之制一如范氏天一阁”,希望借鉴天一阁的设计使得《四库全书》能够安全保存。。乾隆四十四年六月,赐范家郎世宁刻《平定回部得胜图》十六幅。乾隆五十二年二月,再赐《平定两金川战图》十二幅。

1829年,范筠甫、范邦冉等范氏后人对藏书楼进行大修,更换砖瓦台阶,修葺假山,疏浚池水,同时修订天一阁管理制度,立下禁碑三种,条款十五项,严格保证天一阁图书“书不出阁”。 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1841年,宁波府城陷落。英国占领军掠夺《大明一统志》等舆地书数十种。

至1847年,天一阁中仅存书籍2223部。

1861年,太平军攻陷宁波,盗贼乘乱**天一阁藏书出售,后部分书籍被范钦十世孙范邦绥尽力购回。据薛福成命人所编《天一阁见存书目》,至1884年,天一阁存有原藏书2152部,共17382卷,《古今图书集成》8462卷。

中华民国成立后的1914年,大盗薛继渭潜入天一阁,与楼外盗贼里应外合,将盗走的天一阁书籍运往上海,在书店中出售,后被商务印书馆的张元济巨资赎回一部分,藏于东方图书馆涵芬楼,但在抗日战争中由于东方图书馆被炸而焚毁。这一事件使得天一阁藏书损失千部。

1933年9月18日,台风造成天一阁毁坏。在鄞县县长陈宝麟支持下,冯孟颛、杨菊庭等地方人士成立包含范氏后人的重修天一阁委员会,将宁波府学内的尊经阁迁移至天一阁内,并将80余方碑刻移至天一阁后院,建立“明州碑林”。同时,在尊经阁西侧开辟千晋斋,将宁波学者马廉搜集的历代古砖和宁波城墙拆除后收集的城砖予以陈列。

1933年天一阁重建时,宝书楼藏书迁至范氏诒谷堂保存,政府派兵守卫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为了保护天一阁藏书,天一阁经历了建成370年以来的首次大范围出阁。首批三箱书籍于1937年8月17日离开天一阁。

1939年1月5日,第二批明以前版本八箱也运离天一阁,运往乡间暂避。

1939年4月12日,先前运出的两批藏书和阁中剩余的藏书总计28箱,9080册,由鄞县政府加封,运往龙泉县后方,暂存于跶石乡,与浙江省图书馆的藏书一同隐蔽。抗战结束后,这批藏书被运往杭州,直到1946年12月16日,天一阁藏书方才运回阁中,并于次年3月1日至3日进行了天一阁建成以来的首次公开展出。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周恩来曾指示保护天一阁。占领宁波后,解放军派专人保护天一阁。1949年6月9日,宁波军事管制委员会接管天一阁,并使之成为事业单位,范氏后人范盈性、范鹿其成为公职人员。宁波多位本地藏书家将个人藏书捐献给天一阁,这极大地丰富了天一阁的藏书。

1982年,天一阁入选第二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天一阁已经拥有藏书30万卷,并仍在增加,同时设有专门的古籍修复部门。

2003年被评为国家4A级旅游景点。

2007年又被公布为全国重点古籍保护单位。

2010年底,天一阁古籍数字化平台建立,以馆藏善本为主的3万册古迹得到数字化,供在线查阅。

2012年10月9日从南昌市滕王阁管理处证实滕王阁(南昌市)、岳阳楼(岳阳市)、黄鹤楼(武汉市)、鹳雀楼(山西永济市)、蓬莱阁(山东蓬莱市)、大观楼(昆明市)、阅江楼(南京市)、天心阁(长沙市)、钟鼓楼(西安市)、天一阁(宁波市)等十大中国历史文化名楼,将共同申报联合国物质文化遗产。

范氏天一阁创建于明代嘉靖末年,始建者是当时的兵部右侍郎范钦。范钦一生爱书成癖,酷爱藏书,他搜集书籍的原则是“不薄古人厚今人”。嘉靖三十九年,范钦卸职归里,为使所搜集的藏书能永久保存,在宁波建楼6间,做为藏书之所,即为“天一阁”。范钦死后,其长子范大冲继承了藏书,为使所藏之书不至分散丢失,为其后代定了一条家规,就是“代不分书,书不出阁”。因此,直到清朝初年,范钦的曾孙范光文,仍将天一阁的书籍完好地保存着。

至乾隆时代,皇帝为了“嘉惠艺林,启牖后学,公天下之好”,“用昭文治之盛”,决定编纂《四库全书》。所谓《四库全书》,就是将全部书分为经、史、子、集四类,分别编纂而成。为了广泛“搜罗古今载籍”,乾隆皇帝下令,要各省多方面加意搜集古籍和遗书,送交上来以备编纂之用。仅宁波天一阁范钦的后代范懋柱就送交了638种珍贵的古书,其中被收录到《四库全书》中的有96种,列入存目的为377种。

天一阁属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坐落在浙江省宁波市月湖之西的天一街。天一阁是中国现存年代最早的私家藏 天一阁的藏书柜书楼,也是亚洲现有最古老的图书馆和世界最早的三大家族图书馆之一。始建于明嘉靖四十年(公元1561年),由当时退隐的兵部右侍郎范钦主持建造。范钦平生喜欢收集古代典籍,后又得到鄞县李氏万卷楼的残存藏书,存书达到了七万多卷,其中以地方志和登科录最为珍稀。乾隆三十七年(公元1772年),下诏开始修撰《四库全书》,范钦的八世孙范懋柱进献所藏之书638种,于是乾隆皇帝敕命测绘天一阁的房屋、书橱的款式,兴造了著名的“南北七阁”,用来收藏所撰修的七套《四库全书》,天一阁也从此名闻全国。明清以来,文人学者都为能登此楼阅览而自豪。 范钦为了保护藏书而订立了严格的族规,如女子不得上楼。世代的子孙严格遵循“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遗教,但终因年代过于久远,藏书还是有很多的失散。嘉庆十三年(公元1808年),阁内的藏书实有4094部,共53000多卷。鸦片战争时,英国侵略者掠去了《一统志》等数十种古籍。咸丰年间(公元1851~1861年),又有盗贼潜入阁内,偷去了许多的藏书,转卖给法国的传教士和造纸厂。后来又经历了许多的变故,到1940年,阁内的藏书仅存1591部,共13038卷。新中国成立后,政府为了保护天一阁,专门设置了管理机构,探访得到了流失在外的3000多卷原藏书,又增入当地收藏家捐赠的古籍,现藏珍版善本达到了8万多卷。 范钦的私人藏书历经十三世,保存四百余年,虽然也有过几次大的失窃,但事后范氏族人又会想方设 天一阁外观法不惜重金赎回。历代藏书家很多,其藏书能保存百年以上的并不多见,而范氏藏书却保存至今,这与范钦对藏书的管理制度密不可分。天一阁藏书制度规定:“烟酒切忌登楼”、“代不分书,书不出阁”、还规定藏书柜门钥匙由子孙多房掌管,非各房齐集不得开锁,外姓人不得入阁,不得私自领亲友入阁,不得无故入阁,不得借书与外房他姓,违反者将受到严厉的处罚,还制订了防火、防水、防虫、防鼠、防盗等各项措施。正因为如此,天一阁的藏书才得以保存到今日。“外姓人不得入阁”一条,使得天一阁的藏书不为外人所知,直到1673年(清康熙12年)明末清初思想家黄宗羲才有幸成为外姓人登阁第一人!允许黄宗羲登阁的是范钦曾子孙(四世孙)范光燮。自此以后天一阁才进入相对开放的时代,但仍只有一些真正的大学者才会被允许登天一阁参观。 天一阁之名,取义于汉郑玄《易经注》中“天一生水”之说,因为火是藏书楼最大的祸患,而“天一生水”,可以以水克火,所以取名“天一阁”。书阁是硬山顶重楼式,面阔、进深各有六间,前后有长廊相互沟通。楼前有“天一池”,引水入池,蓄水以防火。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范钦的重孙范文光又绕池叠砌假山、修亭建桥、种花植草,使整个的楼阁及其周围初具江南私家园林的风貌。 天一阁面积约26万平方米,分藏书文化区、园林休闲区、陈列展览区。以宝书楼为中心的藏书文化区有东明草堂、范氏故居、尊经阁、明州碑林、千晋斋和新建藏书库。以东园为中心的园林休闲区有明池、假山、长廊、碑林、百鹅亭、凝晖堂等景点。以近代民居建筑秦氏支祠为中心的陈列展览区,包括芙蓉洲、闻氏宗祠和新建的书画馆。书画馆在秦祠西侧,粉墙黛瓦、黑柱褐梁,有宅六栋,曰:“云在楼,博雅堂,昼锦堂,画帘堂,状元厅,南轩。”与金碧辉煌的秦祠相映照。 清代思想家,历史学家黄宗羲曾获准在天一阁翻阅了全部藏书,把其中流通未广者编为书目,另撰《天一阁藏书记》留世。 [编辑本段]历史沿革 一、建阁 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公元1561—1566),明兵部右侍郎范钦辞官回里后,开始于宅东建造藏书楼,并命名为“天一阁”。时藏书七万余卷。 二、解放前 1933年10月,重修天一阁委员会成立。公推陈宝麟为主席,下设总务、交际、工程、经济四组。 1947年2月,由社会各界共同组成的天一阁管理委员会成立,推定委员27人,其中俞济民为主任委员,陈佑华、周大烈为副主委,下设总务组、图书组、劝募组、会计组。 三、 1949——1993年 1949年5月,宁波解放,6月9日,宁波军管会文教部接管天一阁,在尊经阁内设古物陈列所。范鹿其任主任并负责兼管天一阁。 1951年9月,市文教局决定,将鄞县通志馆和文献委员会并入宁波古物陈列所(天一阁),马涯民被委为古物陈列所负责人。1959年4月,邱嗣斌任所长。 1960年2月,宁波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在天一阁成立,副市长周文祥兼主任。同年11月,虞逸仲任专职副主任。其办公机构和天一阁合署,邱嗣斌任办公室主任。市古物陈列所同时撤销。 1970年2月,市革命委员会核心小组决定,撤销市文管会和市图书馆,合并成立宁波市图书文物馆,实际分两处工作。1971年7月,市委批准建立宁波市图书文物馆革命领导小组,方秉为组长。 1978

天一阁之所以叫天一阁,是创办人取《易经》中“天一生水”之义,想借水防火,来免去历来藏书者最大的懮患火灾。

一阁的创建人范钦。

清代干嘉时期的学者阮元说:“范氏天一阁,自明至今数百年,海内藏书家,唯此岿然独存。”

范钦是明代嘉靖年间人,自27岁考中进士后开始在全国各地做官,到的地方很多,北至陕西、河南,南至两广、云南,东至福建、江西,都有他的宦迹。最后做到兵部右侍郎,官职不算小了。这就为他的藏书提供了充裕的财力基础巴搜罗空间。在文化数据十分散乱,又没有在这方面建立起象样的文化市场的当时,官职本身也是搜集书籍的重要依凭。他每到一地做官,总是非常留意搜集当地的公私刻本,特别是搜集其它藏书家不甚重视、或无力获得的各种地方志、政书、实录以及历科试士录,明代各地位人刻印的诗文集,本是很容易成为过眼烟云的东西,他也搜得不少。

另一位可以与范钦构成对比的藏书家正是他的侄子范大澈。范大澈从小受叔父影响,不少方面很像范钦,例如他为官很有能力,多次出使国外,而内心又对书籍有一种强烈的癖好;他学问不错,对书籍也有文化价值上的裁断力,因此曾被他搜集到一些重要珍本。他藏书,既有叔父的正面感染,也有叔父的反面刺激。据说有一次他向范钦借书而范钦不甚爽快,便立志自建藏书楼来悄悄与叔父争胜,历数年努力而楼成,他就经常邀请叔父前去作客,还故意把一些珍贵秘本放在案上任叔父随意取阅。遇到这种情况,范钦总是淡淡的一笑而已。在这里,叔侄两位藏书家的差别就看出来了。侄子虽然把事情也搞得很有样子,但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意气性的动力,这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终极性目标是很有限的,只要把楼建成,再搜集到叔父所没有的版本,他就会欣然自慰。结果,这位作为后辈新建的藏书楼只延续几代就合乎逻辑地流散了,而天一阁却以一种怪异的力度屹立着。

藏书家遇到的真正麻烦大多是在身后,因此,范钦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把自己的意志力变成一种不可动摇的家族遗传。不妨说,天一间真正堪称悲壮的历史,开始于范钦死后。

鳖到80高龄的范钦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他把大儿子和二媳妇(二儿子已亡故)叫到跟前,安排遗产继承事项。老人在弥留之际还给后代出了一个难题,他把遗产分成两份,一份是万两白银,一份是一楼藏书,让两房挑选。

大儿子范大冲立即开口,他愿意继承藏书楼,并决定拨出自己的部分良田,以田租充当藏书楼的保养费用。

就这样,一场没完没了的接力赛开始了。多少年后,范大冲也会有遗嘱,范大冲的儿子又会有遗嘱……,后一代的遗嘱比前一代还要严格。藏书的原始动机越来越远,而家族的繁衍却越来越大,

嘉庆年间,宁波知府丘铁卿的内侄女钱绣芸是一个酷爱诗书的姑娘,一心想要登天一阁读点书,竟要知府作媒嫁给了范家。现代社会学家也许会责问钱姑娘你究竟是嫁给书还是嫁给人,但在我看来,她在婚姻很不自由的时代既不看重钱也不看重势,只想借着婚配来多看一点书,总还是非常令人感动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当自己成了范家媳妇之后还是不能登楼,一种说法是族规禁止妇女登楼,另一种说法是她所嫁的那一房范家后裔在当时已属于旁支。反正钱绣芸没有看到天一阁的任何一本书,郁郁而终。

从范氏家族的立场来看,不准登楼,不准看书,委实也出于无奈。

范氏家族规定,不管家族繁衍到何等程度,开阁门必得各房一致同意。阁门的钥匙和书橱的钥匙由各房分别掌管,组成一环也不可缺少的连环,如果有一房不到是无法接触到任何藏书的。既然每房都能有效地行使否决权,久而久之,每房也都产生了终极性的思考:被我们层层迭迭堵住了门的天一阁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就在这时,传来消息,大学者黄宗羲先生要想登楼看书!这对范家各房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

出乎意外,范氏家族的各房竟一致同意黄宗羲先生登楼,而且允许他细细地阅读楼上的全部藏书。1673年成为天一阁历史上特别有光彩的一年。

黄宗羲在天一阁翻阅了全部藏书,把其中流通来广者编为书目,并另撰《天一阁藏书记》留世。

从此以后,天一阁有了一条可以向真正的大学者开放的新规矩,但这条规矩的执行还是十分苛严,在此后近200年的时间内,获准登楼的大学者也仅有10余名,他们的名字,都是上得了中国文化史的。

这样一来,天一阁终于显现了本身的存在意义,尽管显现的机会是那样小。封建家族的血缘继承关系和社会学术界的整体需求产生了尖锐的矛盾,藏书世家面临着无可调和的两难境地:要么深藏密裹使之留存,要么发挥社会价值而任之耗散。看来像天一阁那样经过最严格的选择作极有限的开放是一个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是,如此严格地在全国学术界进行选择,已远远超出了一个家族的职能范畴了。

直到乾隆决定编纂《四库全书》,这个矛盾的解决才出现了一些新的走向。乾隆谕旨各省采访遗书,要各藏书家,特别是江南的藏书家积极献书。天一阁进呈珍贵古籍600余种,其中有96种被收录在《四库全书》中,有370余种列入存目。乾隆非常感谢天一阁的贡献,多次褒扬奖赐,并授意新建的南北主要藏书楼都仿照天一阁格局营建。

天一阁因此而大出其名,尽管上献的书籍大多数没有发还,但在国家级的“百科全书”中,在钦定的藏书楼中,都有了它的生命。我曾看到好些著作文章中称乾隆下今天一阁为《四库全书》献书是天一阁的一大浩劫,颇觉言之有过。藏书的意义最终还是要让它广泛流播,“藏”本身不应成为终极目的。连堂堂皇家编书都不得不大幅度地动用天一阁的珍藏,家族性的收藏变成了一种行政性的播杨,这证明天一阁获得了大成功,范钦获得了大成功。

天一阁终于走到了中国近代。什么事情一到中国近代总会变得怪异起来,这座古老的藏书楼开始了自己新的历险。

先是太平军进攻宁波时当地小偷趁乱拆墙偷书,然后当废纸论斤卖给造纸作坊。曾有一人出高价从作坊买去一批,却又遭大火焚毁。

这就成了天一阁此后命运的先兆,它现在遇到的问题已不是让不让某位学者上楼的问题了,竟然是窃贼和偷儿成了它最大的对手。

1914年,一个叫薛继渭的偷儿奇迹般地潜入书楼,白天无声无息,晚上动手偷书,每日只以所带枣子充饥,东墙外的河上,有小船接运所偷书籍。这一次几乎把天一阁的一半珍贵书籍给偷走了,它们渐渐出现在上海的书铺里。

薛继渭的这次偷窃与太平天国时的那些小偷不同,不仅数量巨大、操作系统,而且最终与上海的书铺挂上了钩,显然是受到书商的指使。近代都市的书商用这种办法来侵吞一个古老的藏书楼,我总觉得其中蕴含着某种象征意义。把保护藏书楼的种种措施都想到了家的范钦确实没有在防盗的问题上多动脑筋,因为这对在当时这样一个家族的院落来说构不成一种重大威胁。但是,这正像范钦想象不到会有一个近代降临,想象不到近代市场上那些商人在资本的原始积累时期会采取什么手段。一架架的书橱空了,钱绣芸**哀怨地仰望终身而未能上的楼板,黄宗羲先生小心翼翼地踩踏过的楼板,现在只留下偷儿吐出的一大堆枣核在上面。

当时主持商务印书馆的张元济先生听说天一阁遭此浩劫,并得知有些书商正准备把天一阁藏本卖给外国人,便立即拨巨资抢救,保存于东方图书馆的“涵芬楼”里。涵芬楼因有天一阁藏书的润泽而享誉文化界,当代不少文化大家都在那里汲取过营养。但是,如所周知,它最终竟又全部焚毁于日本侵略军的炸弹之下。

这当然更不是数百年前的范钦先生所能预料的了。他“天一生水”的防火秘咒也终于失效。

以上内容皆选自余秋雨的《文化苦旅风雨天一阁》

天一阁的历史沿革

天一阁建于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至四十五年(1566年),是当时兵部右侍郎范钦所建的私家藏书楼。范钦喜好读书和藏书,平生所藏各类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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