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宝典《左传》:昭公二十八年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1-04浏览:6收藏

国学宝典《左传》:昭公二十八年,第1张

 《昭公二十八年》

 原文

 经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葬曹悼公。公如晋,次于乾侯。夏四月丙戌,郑伯宁卒。六月,葬郑定公。秋七月癸巳,滕子宁卒。冬,葬滕悼公。

 传二十八年春,公如晋,将如乾侯。子家子曰:「有求于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于竟。」弗听。使请逆于晋。晋人曰:「天祸鲁国,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而即安于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复于竟而后逆之。

 晋祁胜与邬臧通室,祁盈将执之,访于司马叔游。叔游曰:「《郑书》有之:『恶直丑正,实蕃有徒。』无道立矣,子惧不免。《诗》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姑已,若何」盈曰:「祁氏私有讨,国何有焉」遂执之。祁胜赂荀跞,荀跞为之言于晋侯,晋侯执祁盈。祁盈之臣曰:「钧将皆死,憖使吾君闻胜与臧之死以为快。」乃杀之。夏六月,晋杀祁盈及杨食我。食我,祁盈之党也,而助乱,故杀之。遂灭祁氏、羊舌氏。

 初,叔向欲娶于申公巫臣氏,其母欲娶其党。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鲜,吾惩舅氏矣。」其母曰:「子灵之妻杀三夫,一君,一子,而亡一国、两卿矣。可无惩乎吾闻之:『甚美必有甚恶,』是郑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貉早死,无后,而天钟美于是,将必以是大有败也。昔有仍氏生女,鬒黑而甚美,光可以鉴,名曰玄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婪无餍,忿类无期,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女何以为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叔向惧,不敢取。平公强使取之,生伯石。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谒诸姑,曰:「长叔姒生男。」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是豺狼之声也。狼子野心,非是,莫丧羊舌氏矣。」遂弗视。

 秋,晋韩宣子卒,魏献子为政。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司马弥牟为邬大夫,贾辛为祁大夫,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戊为梗阳大夫,知徐吾为涂水大夫,韩固为马首大夫,孟丙为盂大夫,乐霄为铜鞮大夫,赵朝为平阳大夫,僚安为杨氏大夫。谓贾辛、司马乌为有力于王室,故举之。谓知徐吾、赵朝、韩固、魏戊,余子之不失职,能守业者也。其四人者,皆受县而后见于魏子,以贤举也。

 魏子谓成鱄:「吾与戊也县,人其以我为党乎」对曰:「何也戊之为人也,远不忘君,近不逼同,居利思义,在约思纯,有守心而无行。虽与之县,不亦可乎昔武王克商,光有天下。」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皆举亲也。夫举无他,唯善所在,亲疏一也。《诗》曰:『唯此文王,帝度其心。莫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国,克顺克比。比于文王,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孙子。』心能制义曰度,德正应和曰莫,照临四方曰明,勤施无私曰类,教诲不倦曰长,赏庆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顺,择善而从之曰比,经纬天地曰文。九德不愆,作事无悔,故袭天禄,子孙赖之。主之举也,近文德矣,所及其远哉!」

 贾辛将适其县,见于魏子。魏子曰:「辛来!昔叔向适郑,鬲□蔑恶,欲观叔向,从使之收器者而往,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将饮酒,闻之,曰:『必鬷明也。』下,执其手以上,曰『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夫!」今子少不扬,子若无言,吾几失子矣。言不可以已也如是。』遂知故在。今女有力于王室,吾是以举女。行乎!敬之哉!毋堕乃力!」

 仲尼闻魏子之举也,以为义,曰:「近不失亲,远不失举,可谓义矣。」又闻其命贾辛也,以为忠:「《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忠也。魏子之举也义,其命也忠,其长有后于晋国乎!」

 冬,梗阳人有狱,魏戊不能断,以狱上。其大宗赂以女乐,魏子将受之。魏戊谓阎没、女宽曰:「主以不贿闻于诸侯,若受梗阳人,贿莫甚焉。吾子必谏。」皆许诺。退朝,待于庭。馈入,召之。比置,三叹。既食,使坐。魏子曰:」吾闻诸伯叔,谚曰:『唯食忘忧。』吾子置食之间三叹,何也」同辞而对曰:「或赐二小人酒,不夕食。馈之始至,恐其不足,是以叹。中置,自咎曰:『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是以再叹。及馈之毕,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属厌而已。」献子辞梗阳人。

 译文

 二十八年春季,鲁昭公到晋国去,将要到乾侯去。子家子说:“有求于别人,而又跑去安安稳稳地住着,有谁还来同情您,还是到我国和晋国的边境上等着好。”昭公不听,派人请求晋国来人迎接。晋国人说:“上天降祸鲁国,君王淹留在外,也不派一个人来问候寡人,而是跑去安安稳稳地住在甥舅的国家里,难道还要派人到齐国迎接君王”让昭公回到鲁国的边境上,然后派人迎接。

 晋国的祁胜和邬臧互相交换妻子。祁盈准备逮捕他们,去问司马叔游。叔游说:“《郑书》有这样的话:‘嫉害正直,这样的人多的是。’无道的人在位,您恐怕不能免于祸患。《诗》说:‘百姓的邪恶很多,自己不要再陷入邪恶。’暂时不执行,怎么样”祁盈说:“对祁氏私家的讨伐,和国家有什么关系”于是就逮捕了他们。祁胜贿赂荀跞,荀跞为他在晋顷公面前说话。晋顷公逮捕了祁盈,祁盈的家臣说:“同样是一起被杀,宁可让我们主子听到祁胜和邬臧的死讯,我们也可以痛快一下。”就杀了这两个人。夏季,六月,晋顷公杀了祁盈和杨食我,杨食我,是祁盈的党羽,并且帮着祁盈作乱,所以杀了他,于是就灭亡了祁氏、羊舌氏。

 起初,叔向想要娶申公巫臣的女儿做妻子,他的母亲要他娶她的亲族。叔向说:“我的母亲多而庶兄弟少,舅家女儿不易生子,我把这作为鉴戒了。”他的母亲说:“巫臣的妻子杀死三个丈夫,一个国君,一个儿子,灭亡一个国家,使两个卿逃亡了,能够不作为鉴戒吗我听说:‘很美丽必然有很丑恶的一面。’那个人是郑穆公少妃姚子的女儿,子貉的妹妹,子貉早死,没有后代,而上天把美丽集中在她身上,必然是要用她来大大地败坏事情。从前有仍氏生了一个女儿,头发稠密乌黑而非常美丽,头发的光泽可以照见人影,名叫‘玄妻’。乐官之长后夔娶了她,生下伯封,心地和猪一样,贪婪没有个满足,暴躁乖戾没有限度,人们叫他大猪。有穷后羿灭了他,夔因此而不能得到祭祀。而且夏、商、周三代的被灭亡,公子申生的被废,都是由于美色为害。你娶她做什么呢有了特别美丽的女人,就完全可以使人改变。如果不是极有道德正义的人娶她,就必然有祸。”叔向害怕,不敢娶了。晋平公强迫叔向娶了她,生了杨食我。杨食我刚生下来,子容的母亲跑去告诉婆婆,说:“大弟媳妇生了个男孩。”叔向的母亲走去看看,走到堂前,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往回走,说:“这是豺狼的声音。豺狼似的男子,必然有野心。不是这个人,没有人会毁掉羊舌氏。”于是就不去看他。

 秋季,晋国的韩宣子死了,魏献子执政。把祁氏的土田分割为七个县,把羊舌氏的土田分割为三个县。司马弥牟做邬大夫,贾辛做祁大夫,司马乌做平陵大夫,魏戊做梗阳大夫,知徐吾做涂水大夫,韩固做马首大夫,孟丙做盂大夫,乐霄做铜鞮大夫,赵朝做平阳大夫,僚安做杨氏大夫。认为贾辛、司马乌曾经给王室出过力,所以举拔他们。认为知徐吾、赵朝、韩固、魏戊,是卿的庶子中不失职、能够保守家业的人。另外四个人,都先接受县的职务然后进见魏献子,是由于贤能而加以提拔的。

 魏献子对成鱄说:“我把一个县给了戊,别人会以为我是偏袒吗”成鱄回答说:“哪里会呢戊的为人,远不忘国君,近不逼同事,处在有利的地位上想到道义,处在困难之中想到保持纯正,有保持礼义之心而没有过度的行动,即使给了他一个县,不也是可以的吗!从前武王战胜商朝,广有天下,他的兄弟领有封国的十五人,姬姓领有封国的四十人,都是举拔自己的亲属。举拔没有别的条件,只要是善的所在,亲密、疏远都是一样的。《诗》说:‘只有这位文王,上帝审度了他的内心,认定了他的美德名声,他的德行在于是非明辨,是非明辨就能为善,就能为人师长做人君王,成为这个大国的君主,能使四方顺服。与文王一样,他的德行,从没有悔恨。既承受了上帝的福佑,还要延及到他的子子孙孙。’内心能制约于道义叫做‘度’,德行端正反应和谐叫做‘莫’,光照四方叫做‘明’,勤于施舍没有私心叫做‘类’,教导别人不知疲倦叫做‘长’,严明赏罚显严叫做‘君’,慈祥和顺使别人归服叫做‘顺’,选择好的而跟从叫做‘比’,用天地作经纬叫做‘文’。这九种德行不出过错,做事情就没有悔恨,所以承袭上天的福禄,以利于子子孙孙。现在您的举拔,已经接近文王的德行了,影响会很深远的啊!”

 贾辛将要到他的县里去,进见魏献子。魏献子说:“辛,过来!从前叔向到郑国去,鬷蔑氏得丑,想要观察叔向,就跟着收拾器皿的人前去,而站在堂下,说了一句话,说得很好。叔向正要喝酒,听到了鬷蔑的话,说:‘一定是鬷蔑。’走下堂来,拉着他的手上堂,说:‘从前贾大夫长得丑,娶了个妻子却很美,三年不说不笑。贾大夫为她驾着车子去到沼泽地,射野鸡,射中,她才笑着说话。贾大夫说:“才能是不能没有的,我要是不能射箭,你就不说不笑了啊!”现在您的外貌不扬,您如果再不说话,我几乎错过和您见面的机会了。话不能不说,就像这一样。’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一样。现在你为王室出了力,我因此举拔你。动身吧!保持着恭敬,不要损毁了你的功劳。”

 孔子听到魏献子举拔的事,认为合于道义,说:“举拔近的而不失去亲族,举拔远的而不失去应当举拔的人,可以说是合于道义了。”又听说他命令贾辛的话,认为体现了忠诚,说:“《诗》说,‘永远符合于天命,自己求取各种福禄’,这是忠诚。魏子举拔合于道义,他的命令又体现了忠城,恐怕他的后代会在晋国长享禄位吧!”

 冬季,梗阳人有诉讼,魏戊不能判断,把案件上报给魏献子。诉讼一方的大宗把女乐送给魏献子,魏献子准备接受。魏戊对阎没、女宽说:“主人以不接受贿赂名闻于诸侯,如果收下梗阳人的女乐,就没有比这再大的贿赂了。您二位一定要劝谏。”两个人都答应了。退朝以后,在庭院里等待。送饭菜进来,魏献子叫他们二人吃饭。等到摆上饭菜,两个人三次叹气。吃完了,让他们坐下。魏献子说:“我从我伯父、叔父那里听说过:‘只有吃饭的时候忘记忧愁。’您二位在摆上饭菜的时候三次叹气,为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说:“有人把酒赐给我们两个小人,昨天没有吃晚饭。饭菜刚送到,恐怕不够吃,所以叹气。上菜上了一半,就责备自己说:‘难道将军让我们吃饭会不够吃’所以再次叹气。等到饭菜上完,愿意把小人的肚子作为君子的内心,刚刚满足就行了。”魏献子辞谢了梗阳人的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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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想倾向

 《左传》中的人物与事件是按照历史资料来编写的,但作者在记叙这些历史人物和事件时,也表现出一定的思想观点和政治倾向。这种思想在伦理道德、政治主张、强调等级制度、尊卑观念等方面接近儒家。

 首先,揭示了社会变革的历史趋势。作者以敏锐的历史眼光,记述了周王室的衰落和诸侯的争霸、公室的卑弱和大夫的兼并,表现了新旧势力的消长,揭示了社会变革的趋势。作者在记述历史事件的过程中,表达了对历史事件的认识和理解,并站在儒家立场上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做出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道德伦理评价,为人们提供历史的借鉴。《左传》发展了《春秋》笔法,通过对事件过程的生动描述、人物言行举止的展开描写,来体现道德评价。比如庄公十年叙述“曹刿论战”中曹刿与鲁庄公的一段对话,就是通过曹刿的话语传达出作者的思想。同时,《左传》创立了“君子曰”的新形式,在叙事中或叙事结束后直接引入议论,对事件或人物作出道德评价,以此表明作者的态度。

 其次,强调人的意义,重视民的作用。春秋时期,随着历史的进步和社会变革的广泛兴起,神的地位逐渐下降,人的地位逐步上升,一些进步的政治家已经理性地认识到人在社会变革中的重要意义。昭公十八年记载,夏五月气候干燥,因而宋、卫、陈、郑等不少国家都发生了火灾。郑大夫裨灶主张用宝物祭祀神灵以祈求福佑,子大叔也认为宝物具有“保民”、“救亡”的作用,而郑相子产则提出“天道远,人道迩”的观点,认为靠“天道”无法解决人事的问题。结果是郑国没有进行祭祀,由于加强了人的管理,也没有再发生火灾。桓公六年记载随国大夫季梁说:“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庄公三十二年记载周大夫史嚚说:“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这些记载都鲜明地表现出,在天与人的关系上,《左传》更强调人的意义。

 《左传》还注意暴露丑恶,褒扬美善。作者本着“不隐恶”的态度,对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诸如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僭越篡逆、互相残杀和贵族们的荒无耻、奢侈糜烂的生活以及他们虚伪诈、贪婪残暴的性格,进行了如实的记录和描写。宣公二年记载的“晋灵公不君”,写晋灵公不行君道,暴虐成性,从高台上用弹弓射人取乐,只因煮熊掌不熟便杀了厨师,最终酿成了晋国的政治灾难。《左传》更注重褒奖美善,记述了许多人物不顾个人安危奔赴困难的感人事迹,歌颂了这些人物的爱国情怀。如僖公三十三年记载的“弦高犒师”,为郑国争取了主动,使来犯者不敢轻举妄动;定公四年,吴军入郢,楚臣申包胥哭秦庭感动了秦哀公,出师击退了吴军,挽救了楚国;定公十年齐鲁夹谷之会中,孔子以智慧、以勇武、以礼仪保护了鲁定公,收回了被晋国占领的的鲁国边邑,打击了晋定公的嚣张气焰。

 《昭公十二年》

 原文

 经十有二年春,齐高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三月壬申,郑伯嘉卒。夏,宋公使华定来聘。公如晋,至河乃复。五月,葬郑简公。楚杀其大夫成熊。秋七月。冬十月,公子憖出奔齐。楚子伐徐。晋伐鲜虞。

 传十二年春,齐高偃纳北燕伯款于唐,因其众也。

 三月,郑简公卒,将为葬除。及游氏之庙,将毁焉。子大叔使其除徒执用以立,而无庸毁,曰:「子产过女,而问何故不毁,乃曰:『不忍庙也!诺,将毁矣!』」既如是,子产乃使辟之。司墓之室有当道者,毁之,则朝而塴;弗毁,则日中而塴。子大叔请毁之,曰:「无若诸侯之宾何!」子产曰:「诸侯之宾,能来会吾丧,岂惮日中无损于宾,而民不害,何故不为」遂弗毁,日中而葬。君子谓:「子产于是乎知礼。礼,无毁人以自成也。」

 夏,宋华定来聘,通嗣君也。享之,为赋《蓼萧》,弗知,又不答赋。昭子曰:「必亡。宴语之不怀,宠光之不宣,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将何以在」

 齐侯、卫侯、郑伯如晋,朝嗣君也。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诉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憖遂如晋。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辞于享,请免丧而后听命。晋人许之,礼也。晋侯以齐侯宴,中行穆子相。投壶,晋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寡君中此,为诸侯师。」中之。齐侯举矢,曰:「有酒如渑,有肉如陵。寡人中此,与君代兴。」亦中之。伯瑕谓穆子曰:「子失辞。吾固师诸侯矣,壶何为焉,其以中俊也齐君弱吾君,归弗来矣!」穆子曰:「吾军帅强御,卒乘竞劝,今犹古也,齐将何事」公孙叟趋进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齐侯出。

 楚子谓成虎若敖之馀也,遂杀之。或谮成虎于楚子,成虎知之而不能行。书曰:「楚杀其大夫成虎。」怀宠也。

 六月,葬郑简公。

 晋荀吴伪会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绵皋归。

 周原伯绞虐其舆臣,使曹逃。冬十月壬申朔,原舆人逐绞而立公子跪寻,绞奔郊。

 甘简公无子,立其弟过。过将去成、景之族,成、景之族赂刘献公。丙申,杀甘悼公,而立成公之孙鳅。丁酉,杀献太子之傅庾皮之子过,杀瑕辛于市,及宫嬖绰、王孙没、刘州鸠、阴忌、老阳子。

 季平子立,而不礼于南蒯。南蒯谓子仲:「吾出季氏,而归其室于公。子更其位。我以费为公臣。」子仲许之。南蒯语叔仲穆子,且告之故。

 季悼子之卒也,叔孙昭子以再命为卿。及平子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叔仲子欲构二家,谓平子曰:「三命逾父兄,非礼也。」平子曰:「然。」故使昭子。昭子曰:「叔孙氏有家祸,杀适立庶,故婼也及此。若因祸以毙之,则闻命矣。若不废君命,则固有着矣。」昭子朝,而命吏曰:「婼将与季氏讼,书辞无颇。」季孙惧,而归罪于叔仲子。故叔仲小、南蒯、公子憖谋季氏。憖告公,而遂从公如晋。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及郊,闻费叛,遂奔齐。

 南蒯之将叛也,其乡人或知之,过之而叹,且言曰:「恤恤乎,湫乎,攸乎!深思而浅谋,迩身而远志,家臣而君图,有人矣哉」南蒯枚筮之,遇《坤》三之《比》三,曰:「黄裳元吉。」以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尝学此矣,忠信之事则可,不然必败。外强内温,忠也。和以率贞,信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饰也。元,善之长也。中不忠,不得其色。下不共,不得其饰。事不善,不得其极。外内倡和为忠,率事以信为共,供养三德为善,非此三者弗当。且夫《易》,不可以占险,将何事也且可饰乎中美能黄,上美为元,下美则裳,参成可筮。犹有阙也,筮虽吉,未也。」

 将适费,饮乡人酒。乡人或歌之曰:「我有圃,生之杞乎!从我者子乎,去我者鄙乎,倍其邻者耻乎!已乎已乎,非吾党之士乎!」

 平子欲使昭子逐叔仲小。小闻之,不敢朝。昭子命吏谓小待政于朝,曰:「吾不为怨府。」楚子狩于州来,次于颖尾,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楚子次于乾溪,以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复陶,翠被,豹舄,执鞭以出,仆析父从。右尹子革夕,王见之,去冠、被,舍鞭,与之语曰:「昔我先王熊绎,与吕级、王孙牟、燮父、禽父,并事康王,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今吾使人于周,求鼎以为分,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齐,王舅也。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唯命是从,岂其爱鼎」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我若求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王曰:「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对曰:「畏君王哉!是四国者,专足畏也,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

 工尹路请曰:「君王命剥圭以为金戚铋,敢请命。」王入视之。析父谓子革:「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子革曰:「摩厉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王出,复语。左史倚相趋过。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对曰:「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于祗宫。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远焉,其焉能知之」王曰:「子能乎」对曰:「能。其诗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王揖而入,馈不食,寝不寐,数日,不能自克,以及于难。

 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乾溪」

 晋伐鲜虞,因肥之役也。

 译文

 十二年春季,齐国的高偃把北燕伯款送到唐地,这是因为唐地的群众愿意接纳他。

 三月,郑简公去世了。将要为安葬而清除道路上的障碍。到达游氏的祖庙,准备拆毁它。子太叔让他手下清道的人拿着工具站着,暂时不要去拆,说:“子产经过你们这里,如果问你们为什么不拆,就说:‘不忍毁掉祖庙啊。对,准备拆了。’”这样一番以后,子产就让清道的人避开游氏的祖庙。管理坟墓的人的房屋,有位于当路的。拆了它,就可以在早晨下葬,不拆,就要到中午才能下葬。子太叔请求拆了它,说:“不拆,把各国的宾客怎么办”子产说:“各国的宾客能够前来参加我国的丧礼,难道会担心迟到中午对宾客没有损害,只要百姓不遭危害,为什么不做”于是就不拆,到中午下葬。君子认为:“子产在这件事情上懂得礼。礼,没有毁坏别人而成全了自己的事。”

 夏季,宋国的华定来鲁国聘问,为新即位的宋君通好。设享礼招待他,为他赋《蓼萧》这首诗,他不知道,又不赋诗回答。昭子说:“他必定会逃亡。诗中所说宴会的笑语不怀念,宠信和光耀不宣扬,美好的德行不知道,共同的福禄不接受,他将凭什么在卿位”

 齐景公、卫灵公、郑定公到晋国去,朝见新立的国君。昭公到晋国去,到达黄河边就返回去了。占取郠地的那一次战役,莒国人向晋国控诉,晋国正好有平公的丧事,没有能够办理,所以辞谢昭公。于是公子懢偷搅私

 晋昭公设享礼招待诸侯,子产辅佐郑定公,请求不参加享礼,请求丧服期满然后听取命令。晋国人答应了,这是合于礼的。

 晋昭公和齐景公举行宴会,中行穆子相礼。以箭投入壶中为乐,晋昭公先投,穆子说:“有酒像淮流,有肉像高丘。寡君投中壶,统帅诸侯。”投中了。齐景公举起矢,说:“有酒如渑水,有肉像山陵。寡人投中壶,代君兴盛。”也投中了。伯瑕对穆子说:“您的话不恰当。我们本来就称霸诸侯了,壶有什么用还是不要把投中看成希奇事。齐君认为我们国君软弱,回去以后不会来了。”穆子说:“我们军队统帅强而有力,士兵争相勉励,今天就像从前一样,齐国能做些什么”公孙傁快步走进,说:“天晚了,国君也累了,可以出去了!”就和齐景公一起出去了。

 楚灵王认为成虎是若敖的余党,就杀死了他。有人在楚灵王那里诬陷成虎,成虎知道了,但是不能出走。《春秋》记载说“楚杀其大夫成虎”,这是由于他留恋宠幸。

 六月,安葬郑简公。

 晋国的荀吴假装会合齐军的样子,向鲜虞借路,就乘机进入昔阳。秋季,八月初十日,灭亡肥国,带了肥子绵皋回国。

 周朝的原伯绞残暴,他的许多手下人集体逃走。冬季,十月初一,原地大众赶走绞,立了公子跪寻。绞逃亡到郊地。

 甘简公没有儿子,立了他兄弟甘过做国君。过准备去掉成公、景公的族人。成公、景公的族人贿赂刘献公,二十五日,杀死了甘悼公,立了成公的孙子。二十六日,杀了献太子保傅、庾皮的儿子过,在市上杀了瑕辛,又杀了宫嬖绰、王孙没、刘州鸠、阴忌、老阳子。

 季平子即位后,对南蒯不加礼遇。南蒯对子仲说:“我赶走季氏,把他的家产归公,您取代他的地位,我带着费地作为公臣。”子仲答应了。南蒯告诉叔仲穆子,同时把原因告诉了他。

 季悼子死的时候,叔孙昭子由于再命而做了卿士。等到季平子进攻莒国得胜,昭子改受三命。叔仲穆子想要离间季氏和叔孙氏两家,对平子说:“三命超过了父兄,这是不合于礼的。”平子说:“是这样。”所以就让昭子自己辞谢。昭子说:“叔孙氏发生家祸,杀死嫡子立了庶子,所以婼才到了这一步。如果是因为祸乱而来讨伐,那么我听从命令了。如果不废弃国君的命令,那么本来就有我的位次。”昭子朝见,命令官吏说:“婼打算和季氏打官司,写诉讼辞的时候不要偏袒。”季平子畏惧,就归罪于叔仲子,因此叔仲穆子、南蒯、子仲就打季氏的主意。子仲告诉昭公,就跟随昭公去了晋国。南蒯害怕打不赢,带了费地叛变到了齐国。子仲回国,到达卫国,听到的情况,丢下副使先行逃回国内,到达郊外,听到费地叛乱就逃亡到齐国。

 南蒯将要叛变的时候,他的家乡有人知道情况,走过他门口,叹了口气说:“忧愁啊,愁啊,忧啊!想法高而智谋浅,关系近而志向远,作为家臣而想为国君图谋,要有人材才行啊!”南蒯不提出所问的事情而占筮,得到《坤》卦变为《比》卦,卦辞说,“黄裳元吉”,就认为是大吉大利。把它给子服惠伯看,说:“如果有事情,怎么样”惠伯说:“我曾经学习过《易》,如果是忠信的事情就可以符合卦辞的预测,不然就必定失败。外表强盛内部温顺,这是忠诚,用和顺来实行占卜,这是信用,所以说‘黄裳元吉’。黄,是内衣的颜色。裳,是下身的服装。元,是善的第一位。内心不忠诚,就和颜色不相符合。在下面不恭敬,就和服装不相符合。事情办理不好,就和标准不相符合。内外和谐就是忠,根据诚信办事就是恭,崇尚上述三种德行,就是善,不是这三种德行就无法承当卦辞的预测。而且《易》不能用来预测冒险的事情,您打算做什么呢而且能不能在下位而恭敬呢中美就是黄,上美就是元,下美就是裳,这三者都具备了才可以合于卦辞的预测。如果有所缺少,卦辞虽然吉利,未必能行。”

 南蒯将要到费地去,请乡里的人喝酒。乡里有人唱歌说:“我有块菜地,却生长了枸杞啊!跟我走的是大男子呵,不跟我走的是鄙陋的人呵,背弃他亲人的可耻呵!得了得了,不是我们一伙的人士呵!”

 季平子想要让昭子赶走叔仲子。叔仲子听到了,不敢朝见。昭子命令官吏告诉叔仲子在朝廷上等待办公,说:“我不充当怨恨聚集的角色。”

 楚灵王在州来打猎阅兵,驻扎在颍尾,派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带兵包围徐国以威胁吴国。楚灵王驻在乾溪,作为他们的后援。下雪,楚灵王头戴皮帽子,身穿秦国的羽衣,披着翠羽披肩,脚穿豹皮鞋,手拿着鞭子走了出来。仆析父作为随从。右尹子革晚上去朝见,楚王接见他,脱去帽子、披肩,放下鞭子,和他说话,说:“从前我们先王熊绎,和吕级、王孙牟、燮父、禽父一起事奉康王,齐、晋、鲁、卫四国都分赐了宝器,唯独我国没有。现在我派人到成周,请求把鼎作为赏赐,周天子会给我吗”子革回答说:“会给君王啊!从前我们先王熊绎住在荆山僻处,乘柴车、穿破衣以开辟丛生的杂草,跋山涉水以事奉天子,只能用桃木弓、枣木箭作为进贡。齐国,是天子的舅父。晋国和鲁国、卫国,是天子的同胞兄弟。楚国因此没有得到赏赐,而他们却有,现在是周朝和四国顺服事奉君王了。将会都听从您的命令,难道还爱惜鼎”楚灵王说:“以前我们的皇祖伯父昆吾,居住在旧许,现在郑国人贪利这里的土田而不给我们。我们如果求取,他会给我们吗”子革回答说:“会给君王啊!周朝不爱惜鼎,郑国还敢爱惜土田”楚灵王说:“从前诸侯认为我国偏僻而害怕晋国,现在我们大大地修筑陈国、蔡国两个不羹城的城墙,每地都有战车一千辆,您是有功劳的,诸侯会害怕我们了吧!”子革回答说:“害怕君王啊!光是这四个城邑,也就足够使人害怕了,又加上楚国全国的力量,岂敢不怕君王呢”

 工尹路请求说:“君王命令破开圭玉以装饰斧柄,谨请发布命令。”楚灵王走进去察看。析父对子革说:“您,是楚国有名望的人。现在和君王说话,答对好像回声一样,国家将怎么办”子革说:“我磨快了刀刃等着,君王出来,我的刀刃就将砍下去了。”楚灵王出来,又和子革说话。左史倚相快步走过,楚灵王说:“这个人是好史官,您要好好看待他,这个人能够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子革回答说:“下臣曾经问过他。从前周穆王想要放纵他自己的私心,周游天下,想要让天下到处都有他的车辙马迹。祭公谋父作了《祈招》这首诗来阻止穆王的私心,穆王因此得以善终于祗宫。下臣问他这首诗,他都不知道。如果问更远的事情,他哪里能知道”楚灵王说:“您能知道吗”子革回答说:“能。这首诗说:‘祈招安祥和悦,表现有德者的声音。想起我们君王的风度,样子好像玉好像金。保存百姓的力量,而自己没有醉饱之心。’”楚灵王向子革作揖,便走了进去,送上饭来不吃,睡觉睡不着,有好几天,不能克制自己,所以终于遇上了祸难。

 孔子说:“古时候有话说:‘克制自己回到礼仪上,这就是仁。’真是说得好啊!楚灵王如果能够这样,难道还会在乾溪受到羞辱”

 晋国进攻鲜虞,这是乘灭亡肥国以后而顺路进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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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学地位

 《左传》的瞩目成就,首先在于它是我国第一部规模宏大而内容详实的史学钜编,在古代史学发展占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春秋战国之际,我国文化的发展尚处于早期阶段,史学的演进也是如此。就可靠文献来看,此前先后问世的少量著作,不论是今存《尚书》中的部分编帙,还是各诸侯国编纂的史籍(诸如《春秋》之类)等,内容一般都比较零散、简约,载事也往往只是列述一些纲目。而《左传》以近二十万言的规模,全面、系统记载春秋一代大事,广泛涉及周王朝和晋、鲁、楚、郑、齐、卫、宋、吴、秦、越、陈等十多个诸侯国,并且屡见追记西周与商殷、甚至有夏以前时期的史实。它采用编年记事的方式,虽然以《春秋》为纲,然而其记事范围之广,叙述内容的具体、详赡,则大大超出了《春秋》。

 《左传》的出现,标志着我国古代史书的编纂步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左传》为后世所提供的春秋及其以前阶段之大量的思想史、经济史、社会史以及其它学术史的重要资料,是此前或相同时期的任何其它一部史所难以企及和不能比拟的。它对于公元前八世纪至公元前五世纪一个重要历史阶段大事的可靠记载,填补了空白,有助于后人对中国古代文明进程的全面了解,弥足珍贵。

 作为一部编纂于两千多年前的史著,《左传》另一引人注目之点,是它在记事中还体现了有积极意义的指导思想和撰写原则,从而开创了我国古代史书编纂的优良传统。首先,《左传》面对纷纭史实敢于秉笔直书,不虚美、不隐恶,所记事件与人物具有很高的历史真实性。

 全书对于周王与诸侯、诸侯之间以及诸侯国内部的明争暗斗的具体载述,对于此一时期众多人物崇高与卑下、光明与丑恶之不同表现的真切叙写,都体现出一种真正史家的目光与胆识。班固称司马迁为“良史”,其实早自《左传》,可以说这种“良史”精神已经始发其端了。

 其次,《左传》在真实记事的基础上又表现出一定的倾向性,不仅在史料取舍或事件的叙述中往往表现出爱憎与臧否的不同态度,而且,还常以“君子曰”形式直接评人论事,或给予谴责,或表示痛惜,或加以赞扬等等。这些评论,有的是作者的“自为之辞”,有的也许是“出自时人”而“为左氏认同”之语,都显示着鲜明的是非评价,展现了《左传》作者的史识和史德。

 再次,《左传》对历史人物的褒贬,集中体现了对仁、义、礼、德等道德规范的肯定。由于这类道德观念大体属于儒学的范畴,而两汉以后,儒学被定于一尊,此道德观念逐渐融入正统思想,成为传统文化之相当重要的评价体系,由是决定了后世史家对于《左传》的上述道德观也总是持认同和承袭的态度。另外,《左传》虽未完全否认天命鬼神,却极力强调人事作为,重视民心向背的重大政治作用,反对“困民之主”,都突出地体现了“以民为本”的思想。发轫于春秋战国(或稍前)的民本思想,经《尚书》、《左传》以及《国语》、《孟子》等典籍的推重,不断得到后世史家的继承、发扬,形成了贯穿于我国古代史学精神传统的一条引人注目的红线,其积极意义已不限于史学此一领域了。

 《成公五年》

 原文

 经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仲孙蔑如宋。夏,叔孙侨如会晋荀首于谷。梁山崩。秋,大水。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十有二月己丑,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传五年春,原、屏放诸齐。婴曰:「我在,故栾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其忧哉!且人各有能有不能,舍我何害」弗听。婴梦天使谓己:「祭余,余福女。」使问诸士贞伯,贞伯曰:「不识也。」既而告其人曰:「神福仁而祸,而无罚,福也。祭,其得亡乎」祭之,之明日而亡。、孟献子如宋,报华元也。

 孟献子如宋,报华元也。

 夏,晋荀首如齐逆女,故宣伯餫诸谷。

 梁山崩,晋侯以传召伯宗。伯宗辟重,曰:「辟传!」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问其所,曰:「绛人也。」问绛事焉,曰:「梁山崩,将召伯宗谋之。」问:「将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国主山川。故山崩川竭,君为之不举,降服,乘缦,彻乐,出次,祝币,史辞以礼焉。其如此而已,虽伯宗若之何」伯宗请见之,不可。遂以告而从之。

 许灵公愬郑伯于楚。六月,郑悼公如楚,讼,不胜。楚人执皇戌及子国。故郑伯归,使公子偃请成于晋。秋八月,郑伯及晋赵同盟于垂棘。

 宋公子围龟为质于楚而还,华元享之。请鼓噪以出,鼓噪以复入,曰:「习功华氏。」宋公杀之。

 冬,同盟于虫牢,郑服也。诸侯谋复会,宋公使向为人辞以子灵之难。

 十一月己酉,定王崩。

 译文

 五年春季,赵同、赵括把赵婴放逐到齐国。赵婴说:“有我在,所以栾氏不敢作乱。我逃亡,两位兄长恐怕就有忧患了。而且人们各有所能,也有所不能,赦免我又有什么坏处”赵同、赵括不听。赵婴梦见天使对自己说:“祭祀我,我降福给你。”派人向士贞伯询问。士贞伯说:“不知道。”不久士贞伯就告诉别人说:“神灵降福给仁爱的人,而降祸给乱的人。乱而没有受到惩罚,这就是福了。祭祀了,难道无祸”赵婴祭祀了神灵,第二天就逃亡了。

 孟献子到了宋国,这是回报华元的聘问。

 夏季,晋国的荀首去到齐国迎接齐女,所以宣伯在谷地给他馈送食物。

 梁山崩塌,晋景公用传车召见伯宗。伯宗在路上叫一辆载重车避开,说:“为传车让路。”押送重车的人说:“与其等我,不如走小路要快一些。”伯宗问他是哪里人,押车人说:“绛城人。”伯宗问起绛城的事情。押车人说:“梁山崩塌,打算召见伯宗商量。”伯宗问:“准备怎么办”押车人说:“山有了腐朽的土壤而崩塌。又能怎么办国家以山川为主,所以遇到山崩川竭,国君就要为它减膳撤乐、穿素服、乘坐没有彩画的车子、不奏音乐、离开寝宫、陈列献神的礼物。太史宣读祭文,以礼祭祀山川之神。就是这样罢了,即使是伯宗,还能怎么样”伯宗要求带押车人去见晋景公,他不答应。于是伯宗就把押车人的话告诉了晋景公,晋景公听从了。

 许灵公在楚国控告郑悼公。六月,郑悼公去到楚国争讼,没有取得胜利,楚国人抓住了皇戌和子国。所以郑悼公回国以后,派遣公子偃到晋国要求讲和。秋季,八月,郑悼公和晋国的赵同在垂棘结盟。

 宋国的公子围龟在楚国当人质以后回到宋国,华元设享礼招待他。围龟请求打鼓呼叫而出华元的大门,又打鼓呼叫而进去,说:“这就是演习进攻华氏。”宋共公把他杀了。

 冬季,鲁成公和晋景公、齐顷公、宋共公、卫定公、郑悼公、曹宣公、邾子、杞桓公在虫牢结盟,这是由于郑国顺服。

 诸侯商量再次会见,宋共公派向为人以子灵事件为理由而辞谢了,不参加会见。

 十一月十二日,周定王逝世。

 《成公六年》

 原文

 经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会。二月辛巳,立武宫。取鄟卫孙良夫帅师侵宋。夏六月,邾子来朝。公孙婴齐如晋。壬申,郑伯费卒。秋,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冬,季孙行父如晋。晋栾书帅师救郑。

 传六年春,郑伯如晋拜成,子游相,授玉于东楹之东。士贞伯曰:「郑伯其死乎自弃也已!视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

 二月,季文子以鞍之功立武宫,非礼也。听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

 取鄟,言易也。

 三月,晋伯宗、夏阳说,卫孙良夫、宁相,郑人,伊、洛之戎,陆浑,蛮氏侵宋,以其辞会也。师于金咸,卫人不保。说欲袭卫,曰:「虽不可入,多俘而归,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卫唯信晋,故师在其郊而不设备。若袭之,是弃信也。虽多卫俘,而晋无信,何以求诸侯」乃止,师还,卫人登陴。

 晋人谋去故绛。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沃饶而近盬,国利君乐,不可失也。」韩献子将新中军,且为仆大夫。公揖而入。献子从。公立于寝庭,谓献子曰:「何如」对曰:「不可。郇瑕氏土薄水浅,其恶易觏。易觏则民愁,民愁则垫隘,于是乎有沉溺重膇之疾。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浍以流其恶,且民从教,十世之利也。夫山、泽、林、盬,国之宝也。国饶,则民骄佚。近宝,公室乃贫,不可谓乐。」公说,从之。夏四月丁丑,晋迁于新田。

 六月,郑悼公卒。

 子叔声伯如晋。命伐宋。

 秋,孟献子、叔孙宣伯侵宋,晋命也。

 楚子重伐郑,郑从晋故也。

 冬,季文子如晋,贺迁也。

 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御诸桑隧。赵同、赵括欲战,请于武子,武子将许之。知庄子、范文子、韩献子谏曰:「不可。吾来救郑,楚师去我,吾遂至于此,是迁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师,战必不克。虽克,不令。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何荣之有焉若不能败,为辱已甚,不如还也。」乃遂还。

 于是,军帅之欲战者众,或谓栾武子曰:「圣人与众同欲,是以济事。子盍从众子为大政,将酌于民者也。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战者,三人而已。欲战者可谓众矣。《商书》曰:『三人占,从二人。』众故也。」武子曰:「善钧,从众。夫善,众之主也。三卿为主,可谓众矣。从之,不亦可乎」

 译文

 六年春季,郑悼公到晋国去拜谢讲和,子游辅助行礼,在东楹的东边举行授玉的仪式。士贞伯说:“郑悼公恐怕要死了!自己不尊重自己。目光流动东张西望而走路又快,很不安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大概不能活多久了。”

 二月,鲁大夫季文子由于鞌地战役的武功建立了武宫,这是不合于礼的。听从别人的话来解救鲁国的灾难,不能标榜武功。建立武功应该在于自己,而不是由于别人的功劳。

 占领鄟地,《春秋》记载说事情完成得很容易。

 三月,晋国伯宗、夏阳说、卫国孙良夫、宁相、郑人、伊洛戎人、陆浑、蛮氏入侵宋国,这是由于宋国拒绝参加盟会。军队驻扎在针地。卫国人不加防守。夏阳说要袭击卫国,说:“虽然不能进入,多抓一些俘虏回去,有罪也不至于死。”伯宗说:“不行。卫国因为相信晋国,所以军队驻扎在他们郊外而不加防守,如果袭击他们,这是丢弃信用。虽然多抓了卫国俘虏,而晋国没有信义,用什么去获得诸侯的拥戴”于是就停止了行动。军队回国,卫国人却登上了城墙。

 晋国人计划离开故都绛城,大夫们都说:“一定要住在郇瑕氏的地方,那里肥沃富饶而靠近盐池,国家有利,国君欢乐,不可以失掉它。”韩献子正率领新中军,同时掌管宫中的事。晋景公朝罢向群臣作揖而后退入路门,韩献子跟着。晋景公站在正寝外边的庭院里,对韩献子说:“怎么样”韩献子回答说:“不行。郇瑕氏土薄水浅,污肮脏的东西容易积聚。污的东西容易积聚,百姓就发愁,百姓发愁,身体就瘦弱,在这种情况下就会有风湿脚肿的疾病,不如新田,土厚水深,住在那里不生疾病,有汾水、浍水以冲走污,而且百姓习惯服从,这是子孙十代的利益。深山、大泽、森林、盐池,是国家的宝藏,国家富饶,百姓就骄傲放荡。靠近宝藏,大家争利,国家财富就少。不能说是欢乐。”晋景公很高兴,听从了他的话。夏季,四月十三日,晋国迁都到新田。

 六月,郑悼公去世。

 子叔声伯去到晋国,晋国命令鲁国进攻宋国。

 秋季,孟献子、叔孙宣伯率兵入侵宋国,奉了晋国的命令。楚国的子重进攻郑国,这是由于郑国跟随晋国的缘故。

 冬季,季文子去到晋国,为了祝贺晋国迁都。

 晋国栾书救援郑国,和楚军在绕角相遇。楚军回国,晋军就侵袭蔡国。楚国公子申、公子成带领申地、息地的军队去救援蔡国,在桑隧抵抗晋军。赵同、赵括想要出战,向栾武子请求,栾武子打算答应。知庄子、范文子、韩献子劝谏说:“不行。我们来救援郑国,楚军离开我们,我们就到了这里,这是把杀戮转移到别人头上。杀戮而不停止,又激怒楚军,战争一定不能得胜。即便战胜,也不是好事。整顿军队出国,仅仅打败楚国两个县的军队,有什么光荣呢如果不打败他们,受到的耻辱就太过分了。不如回去。”于是晋军就回去了。

 当时军官中要作战的很多,有人对栾武子说:“圣人的愿望和大众相同,所以能成功。您何不听从大家的意见您是执政大臣,应当斟酌百姓的意见。您的辅佐者十一个人,不想作战的仅仅三个人。想要作战的人可以说是大多数。《商书》说:‘三个人占卜,听从两个人的。’因为是多数的缘故。”栾武子说:“同样是好事,才服从多数,好事是大众的主张。现在有三位大臣主张,可以说是大众了。依从他们,不也是可以的吗”

 《昭公三十二年》

 原文

 经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取阚。夏,吴伐越。秋七月。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乾侯。

 传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言不能外内,又不能用其人也。

 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

 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遑启处,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驰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征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

 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卫彪徯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

 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恤,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材用,书餱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十二月,公疾,遍赐大夫,大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一环,一璧,轻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赐。己未,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书曰:「公薨于乾侯。」言失其所也。

 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王所知也。在《易》卦,雷乘《乾》曰《大壮》,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曰:『生有嘉闻,其名曰友,为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于鲁,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增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译文

 三十二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鲁昭公在乾侯,这是说他既不能去国外,也不能去国内,又不能使用他手下的人才。

 夏季,吴国进攻越国,这是开始对越国用兵。史墨说:“不到四十年,越国大概要占有吴国吧!越国得到岁星的照临而吴国进攻它,必然受到岁星降下的灾祸。”

 秋季,八月,周敬王派富辛和石张到晋国去,请求增筑成周的城墙。天子说:“上天给周朝降下灾祸,使我的兄弟都发生乱心,以此成为伯父的忧虑。我几个亲近的甥舅之国也不得休息,到现在已经十年。诸侯派兵来戍守也已经五年。我本人没有一天忘记这个,忧心忡忡地好像农夫的盼望丰收一样,提心吊胆等待收割时候到来。伯父如果施放大恩,重建文侯、文公的功业,缓解周室的忧患,向文王、武王求取福佑,以巩固盟主的地位,宣扬美名,这就是我本人很大的愿望了。从前成王会合诸侯在成周筑城,以作为东都,尊崇文治。现在我想要向成王求取福佑,增修成周的城墙,使戍守的兵士不再辛劳,诸侯得以安宁,把坏人放逐到远方,这都是晋国的力量。谨将这件事委托给伯父,让伯父重新考虑,以使我本人不致于在百姓中召致怨恨,而伯父有了光荣的功绩,先王会酬谢伯父的。”

 范献子对魏献子说:“与其在成周戍守,不如增筑那里的城墙。天子已经说了话,即使以后有事,晋国可以不参加。服从天子的命令,使诸侯缓一口气,晋国就没有忧患了。不致力去做这件事,又去从事什么”魏献子说:“好。”派伯音回答说:“天子有命令,岂敢不承奉而奔走报告诸侯,工作的进度和工程量的分配,听周天子的命令。”

 冬季,十一月,晋国的魏舒、韩不信到京师,在狄泉会合诸侯的大夫,重温过去的盟约,而且命令增筑成周的城墙。魏舒面朝南,卫国的彪傒说:“魏子一定要有大灾难。逾越本分而颁布重大的命令,这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诗》说,‘恭敬地对待上天的怒气,不敢轻慢。恭敬地对待上天的变异,不敢任意放纵’,何况敢逾越本分而去做大事呢”

 十四日,士弥牟为成周城墙的工程设计方案,计算长度,估计高低,度量厚薄,计算沟渠的深度,考察用土的数量,商计运输的远近,预算完工的日期,计算人工,考虑器材,记载所需要的粮食,以命令诸侯服役。按照情况分配劳役和工程地段,记下来交给诸侯大夫,而归总交到刘子那里。韩简子监工,以此作为既定方案。

 十二月,鲁昭公生病了,把东西普遍赏赐给大夫们,大夫们不接受。赏赐给子家子一对玉虎、一只玉环、一块玉璧、又轻又好的衣服,子家子接受了。大夫们也都接受了赏赐。十四日,昭公死了,子家子把赏赐给他的东西还给管理府库的人,说:“我之所以接受是不敢违背国君的命令。”大夫们也都归还了赏赐的东西。《春秋》记载说“公薨于乾侯”,这是说他死的不是地方。

 赵简子问史墨说:“季氏赶走他的国君而百姓顺服他,诸侯亲附他,国君死在外边而没有人去惩罚他,这是为什么”史墨回答说:“事物的存在有的成双、有的成三、有的成五、有的有辅佐。所以天有三辰,地有五行,身体有左右,各有配偶,王有公,诸侯有卿,都是有辅助的。上天生了季氏,让他辅佐鲁侯,时间已经很久了。百姓顺服他,不也是很合适吗鲁国的国君世世代代放纵安逸,季氏世世代代勤勤恳恳,百姓已经忘记他们的国君了。即使死在国外,有谁去怜惜他社稷没有固定的祭祀人,君臣没有固定不变的地位,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所以《诗》说:‘高高的堤岸变成深谷,深深的谷地变成山陵。’三王的子孙在今天成了平民,这是主人所知道的。在《易》的卦像上,代表雷的《震》卦在《乾》卦之上,叫做《大壮》,这是上天的常道。以前的成季友,是桓公的小儿子,文姜所宠爱的儿子。刚刚怀孕就占卜,卜人报告说:‘生下来就有好名声,他的名字叫友,成为公室的辅佐。’等到生出来,和卜人所说的一样,在左手掌上有个‘友’字,就以此命名。后来在鲁国立下大功,受封在费地而做了上卿。一直到文子、武子,世世代代增加家业,不废弃过去的功业。鲁文公去世,东门遂杀死嫡子,立了庶子,鲁国国君在这时就失掉了国政,政权落到了季氏手中,到这一位国君已经是第四代了。百姓不知道有国君,凭什么得到国政因此做国君的要谨慎地对待器物和名位,不可能随便拿来借给别人。

 扩展阅读:

 春秋左氏传(国学经典)

 《春秋左氏传》,原名《左氏春秋》,汉代时又名《春秋左氏》、《春秋内传》,汉代以后才多称为《左传》。

 该书共三十五卷,是儒家经典之一且为十三经中篇幅最长的,在四库全书中列为经部。记述范围从公元前722(鲁隐公元年)至公元前468(鲁哀公二十七年)。

 《左传》相传是春秋末年鲁国的左丘明为《春秋》做注解的一部史书,与《公羊传》、《谷梁传》合称为“春秋三传”。它是中国第一部叙事详细的编年体史书,同时也是杰出的历史散文巨著。

国学宝典《左传》:昭公二十八年

 《昭公二十八年》  原文  经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葬曹悼公。公如晋,次于乾侯。夏四月丙戌,郑伯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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