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籍修复中,对破损缺失的文字如何进行修复?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5浏览:1收藏

在古籍修复中,对破损缺失的文字如何进行修复?,第1张

一般有三种修复方法,分别是划栏补字不划栏不补字划栏不补字。这里“栏”就是古籍版式中的“边栏”,是将字围成一个版面的方形线条。无论使用哪种方法修复古籍,都要遵循“整旧如旧”的原则。

所谓“整旧如旧”,就是要在修复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还原古籍原本的风貌。这里就需要有独特的仿古技术,同时还要选用与古籍相同或相似的材料,才能将古籍原来的特色保存下来,有助于考证版本。下面就来介绍三种对缺失文字修复的方法。

第一,“划栏补字 ”。意思是在修复古籍的时候,把边栏画上补全,也把缺的字补全,缺的字可以通过专家考证得知。这种方法是非常传统的古籍修复方法之一,但是现在已经很少用了,因为这么做很容易破坏古籍原来的风格,对专家考证其他相关信息造成不便。

第二,“不划栏不补字 ”。意思简单明了,对古籍原本的边栏和字等信息一概不管,只补纸张,选用材质相同、相似的纸张材料,对古籍缺失的边边角角给予填补,这种方法是现在业内最认同的方法。作为一名修复人员,他所擅长的不是去判断缺失的文字需要补什么,而是做一个“最小修复”,所以这么做不仅让整个书籍看起来工整许多,也保留了古籍的原汁原味,为考证工作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第三,“划栏不补字”。这是对前两种方法的一个整合,如果只补纸张,可能略显单薄,如果全都补上,那古籍也不能称之为古籍了。所以有人想出了这个方法,因为边栏只是一个排版样式,判断和修复边栏比修补残缺的文字要容易许多,也不会对古籍造成太大的破坏。

如果说眼睛是心灵洞开的一对窗扇,是心灵涌出的两汪清泉;那么,秘密,就是心灵珍藏的一座宝矿,是心灵敛聚的一抹灵光。是不是,心灵中有了一个秘密,才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人?

如果说,读书是在奠定人生的基石,在梳理人生的羽毛,那么,实践,就是在构建人生的厅堂,历练人生的翅膀。是不是,人生经过了实践,才能真正矗立、飞翔在天地之间?

家可以延伸到很远很远,包容大千世界;家可以缩得很小很小,仅两个人也可打得不可开交。家可以绿树成荫,繁华似锦,围起一个小鸟的天堂。家可以狼籍 一片,血流漂杵,筑成一对男女的死牢。关键须每位成员既是国王也是兵,建设它守卫它,和谐地调整家的内政外交,处理好家的边关防务。

奔着幸福,我们苦苦寻觅。可是,幸福在哪儿?幸福该是沙漠中一片清凉的绿洲吧?我们跋山涉川,望眼欲穿,最终却只见到几丛沙棘;幸福该是大海中的一 颗闪亮的珍珠吧?我们涉江探海,寻踪觅迹,末了却只捡到几只贝壳;幸福该是旅途中的一座舒适的城堡吧?我们饥餐渴饮,夜往晓行,最后却只找到一处陋室;幸 福该是山那边的一处桃红杏黄的花果园吧?我们千辛万苦,气喘吁吁,终了却只见到几弯垂柳、几丛小草。其实我们不要把幸福太理想化了,世上本没有完整无缺的 幸福。

一切能激发生机的思想都是美好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私,它能使生命的泉水变得浑浊而枯竭,它能使心灵的天空变得狭窄而阴暗。它能使理想的星辰变得昏暗而模糊。努力激发你心中的光明和力量,激发那无私的爱和奉献的喜悦。

翻开古代诗词,你可以一一品味诗人们深切的思想感情,继而有所思,有所悟。读王维、孟浩然,你懂得了什么是钟情山水;读杜甫、白居易,你懂得了什么 是忧民情结;读辛弃疾、陆游,你懂得了什么是爱国情怀。读着、品着,你已经和诗人们融为一体了,潜移默化中提高了自己的品德修养和审美情趣。

有人不择手段地沽名钓誉,结果名声扫地;雷锋做好事从不留名,却享誉神州;有人要写长留世上的文字,结果速被遗忘;鲁迅惟愿文章速朽,却光耀千古。 问天下文章几篇能留住?繁星满天,只取一勾新月。有人千方百计地追求长命,结果一生平庸。王勃英年早逝,却留下千古绝唱。问世上几人声名传天下?恒河沙 数,惟有钻石闪光。问古往今来几人垂青史?大浪淘沙,只剩些许真金。

人生是一本怎样的书呢?有的人平平淡淡,和风细雨,但他的人生之路却丰富细腻;有的人坎坎坷坷,千磨万难,但他的人生之书却引人入胜;有的人飞黄腾达,青云有路,但他的人生之书却不堪卒度。

春之色为冷的绿,如碧波,如嫩竹,贮满了无限的希望。秋之色为热的赤,如夕阳,如红叶,标志着万物的终极。秋之色为暖的黄,如金穗,如高粱,荡漾着丰收的喜悦。

懒惰者凌乱不堪的足迹,徘徊倒退,是写在人生路上的忏悔书狼狈不堪;勤奋者坚实有力的脚印,勇往直前,是刻在高峰险处的抒情诗,何等豪放。

你不能左右天气,但可以改变心情。你不能改变容貌,但可以掌握自己。你不能预见明天,但可以珍惜今天。

诚实的人,把生活看作连绵的山峰一座座努力攀登;狡猾的人,把生活看作一艘航船,见风驶舵把握方向。狡猾的人,也许终身得利,却失去了真实的自己;诚实的人,也许一生坎坷,却找到了生活的真谛。

历史是什么?一片土地的沧桑变迁可以是一部历史,一个民族的盛衰兴亡可以是一部历史,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可以是一部历史,一个人的酸甜苦辣可以是一 部历史。历史可以很长很长,生命的旅途有多么漫长它就有多么漫长,人类的年龄有多么古老它就有多么古老;历史可以很大很大,世界有多么辽阔它就有多么辽 阔,宇宙有多么浩瀚它就有多么浩瀚。过去的一切,都是历史。

夏有夏的草绿花红,冬有冬的琼枝玉叶。夏天百川灌海,漫天碧透,雨后泛舟,总能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湖面溜冰,一样使人逸兴神飞,意趣盎然。

尽管人生旅途中具体的经历总是显得那样琐碎、那样平凡、那样漫长,又是那样不厌其烦,但是,恰恰是它们构成了一个个真实的精彩人生。这才是生命最弥足珍贵的状态。

生活如酒,或芳香,或浓烈,或馥郁,或清淡,因为诚信,它变得醇厚;

生活如歌,或高昂,或低沉,或悲戚,或欢快,因为诚信,它变得悦耳;

生活如画,或明丽,或黯淡,或素雅,或浓艳,因为诚信,它变得美丽。

流星虽然陨落了,却用美丽的光芒划破夜空,乐曲虽然结束了,却用激昂的旋律振奋人心。

菲尔丁说:“不好的书也像不好的朋友一样,可能会把你戕害。”这话没错。但不必为此走向另一极端,夸大书籍对人的品格的影响。更多的情况是:好人读了坏书仍是好人,坏人读了好书仍是坏人。

友情,是人生一笔受益匪浅的储蓄。这储蓄,是患难中的倾囊相助,是错误道路上的逆耳忠言,是跌倒时的一把真诚搀扶,是痛苦时抹去泪水的一缕春风。

信任,是人生一笔弥足珍贵的储蓄。这储蓄,是流言袭来时投向你的善意的目光,是前进道路上给你的坚定的陪伴,是遇到困难时的全力以赴的支持,是遭受诬蔑时驱赶痛苦一盏心灯。

滴水之所以能够穿石,原因起码有二:一是在于它们目标专一,每一滴水都朝着同一方向,落在一个定点上;二是在于它们持之以恒,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从未间断过这种努力。由此及彼,我们可以想到古今中外有成就的学者,在它们身上,都体现了“专”“恒”二字。

母子之爱、兄弟之情,虽然也有浓厚的利他色彩,但它的前提是以血缘和亲情为纽带的,还不能称得上无私奉献。只有超越亲情血缘,超越个人功利之上的利 他和牺牲,才称锝上无私奉献。这种无私奉献,既不同于道德家的界说,也不同于慈善家的善行。它不是从“小我”意义上寻求和感悟精神的皈依和心灵的慰藉,而 是从“大我”的意义上承诺和践行对国家、社会和人民群众的责任和使命。

书籍好比一架梯子,它能引导我们登上知识的殿堂。书籍如同一把钥匙,它将帮助我们开启心灵的智慧之窗。时间好比一个良医,它能教我们医治流血的伤口,时间如同一位慈母,它将帮助我们抚平心灵的创伤。

有的人生活得富有充实,是因为他具有驾驭生活的能力;有的人生活得平庸无奇,是因为他缺乏战胜生活的勇气。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而英雄,却常常难以用距离或时间的密度来衡量的。

只有波涛汹涌的大海,才能创造出沙滩的光洁与柔软,而平静的湖边,只好让污泥环绕;只有狂风暴雨,才能洗涤污泥浊水,而和风细雨,只能留下泥沙;只有一望无际的森林,才能创造出大地的翠绿与娇美,而孤独的树木,只好任狂风摧残。

热爱是什么?热爱是风,热爱是雨。因为热爱,我们甘于淡泊宁静的日子;也因为热爱,我门敢于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兴趣是什么?兴趣是热,兴趣是爱。因为兴趣,我们抛弃了兴趣以外的享乐;也因为兴趣,我们探索奥秘去,收获成果还。

书是我的精神食粮,它重塑了我的灵魂。当简

   临涣默默,浍水幽幽。 寂寥中有宁静,无望时得安闲。 任光阴悠然绵长,任岁月在青烟与茶雾里弥散。 心素如简,人淡如茶。

古镇上朝朝暮暮,茶馆里岁岁年年。

百态人生,每日都在上演。

涣水何出?

临涣,是一个方圆极小而又名气极大的古镇,在安徽省淮北市西南濉溪县境内,距淮北市约40公里。既名临涣,按照中国古代地名的命名方式,大抵是因为毗邻涣水。我一直想找到小镇所临的“涣水”在哪个方位,是何等英姿,但苦寻不得,只有一条浍河,紧挨着城南宁静地流过。难道现如今的浍河,就是古时的涣水吗?那么为何涣水更名,临涣却不改呢?

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在《金史》(卷025志第六地理中)有一段关于涣水的文字:“襄邑古襄牛地。有汴河,睢水,涣水,承匡城。”中国古籍《水经注》卷六提到浍水时则说:“浍水,出河东绛县,东浍交东高山……”这些资料并没有把涣水和浍水联系在一起,那么它们到底有没有关联呢?后来,在《清史稿》志三十四中,发现了一段记载:“澳水,一名�水,今名浍河,亦自河南永城入,经灵壁东南入泗州五河。”又记:“西南,泡水,源出亳州舒安湖,流迳废临涣城,与浍水合。”这表明了浍水与临涣之间有了一点关系,但仍不可就此断言浍河就是涣水,这也成了我心中的一个迷团。

说临涣城小,是因为它方圆只有3公里,常住人口一万多人,中心街只有一里长,在六百万分之一的中国地图上,根本找不到哪怕是代表它的极微小的一点;说临涣的古老和名气大,是因为3000年来,历史的时空始终不绝地传唱着它的芳名,尤其是近代,更以一格别具的“棒棒茶”和清冽甘淳的“回龙泉”水蜚声天下。而它独特古朴的气质,自然淳厚的民风,成为很多摄影爱好者寻梦的地方,摄影界的不少大奖都是从这个小镇诞生的。2006年4月12日,临涣举办了首界民间文化艺术节,同时,中国青年摄影发展共同体、黄淮海摄影家协会把临涣作为“皖北民俗风情摄影创作基地”,淮北市、宿州市摄影家协会,以及国内的许多民间艺术团体也把关注和研究的目光投向临涣,大批的茶客和游人以及文人墨客随之而来,我也带着心中的迷团走进了古老的临涣镇。

棒棒茶的陈旧与温暖

临涣古镇纵横8条街,沿南阁大街向南至临浍路,好似走在旧年的乡街。两旁的房舍建筑风格还是清代的,房檐伸出墙壁二三尺,有暗红的弧形弯木在房檐与半砖半土的墙壁间支撑着,青砖小瓦,重梁抱柱,门楣斑驳,清贫朴素。一缕秋阳淡淡地照着密密的鱼鳞瓦缝间不知几度青黄的蒿草和青苔,一丝游风挑着屋檐树梢枝枝叶叶地摇摆。墙壁大多斑驳破旧,掉着土渣,临街的门面全是木板拼接,打开和关上门,有的还需搬来搬去。水白的门面木纹凹凸,有的门面上还遗存着一年年一岁岁春联的旧痕,红纸已白,字色犹在,岁月的沧桑尽在这些印痕里深藏。没有粉墙黛瓦,不是画栋雕梁,简朴本然中的古旧气息,凭添了几分历史的沧桑。走在这里,恍若走在时代的旧梦中,让你体会什么叫时光流转,什么叫历史永恒。

也许这里是惟一不以古老和残破昭示兴衰的地方。

凌晨5点,当晨曦的薄雾混和着这些旧舍的房前大灶上沸腾的水气,在整条街上弥漫的时候,亲切安详的人间烟火和生生不息的生命繁荣,让这些古旧的房舍变得像老祖母一样慈爱温暖。这里就是临涣人最喜爱、最舒心、最惬意的老茶馆。

临涣的老茶馆现存16家,在南阁街和临浍街交汇的路口,比较集中的聚集着五六家,著名的江淮茶馆、蓝田茶馆、怡心茶楼、南阁茶楼等都在这里,每家茶馆的历史均在百年以上,每一家茶馆都见证着历史。

一些老茶馆依家室而设,门面简陋陈朴,室内更没有什么典雅的陈设。黑乎乎的土墙,旧乎乎的茶具,经年被无数温暖的身体磨得光溜水滑的桌凳,虽然有的桌面凳腿也残缺不全,却不失温馨亲切。即便条件如此不堪,逢集赶街时,各茶馆均人如潮涌,创造过日接纳6000多茶客的记录,即便在平常的日子,茶客也在2000人左右,这实在令我惊讶万分。

临涣人喝棒棒茶。临涣人的喝茶的积习始于明代,幽幽茶香飘了600年。而临涣本地并非茶乡,乃至濉溪全境,都不产茶,何以当地人有喝茶的嗜好,且绵延了600年不绝?据说,这与棒棒茶的特殊功效以及离此地不远的安徽名茶“六安瓜片”之乡――六安有关。

六安在临涣南不足两百里,六安瓜片的制作就是剔除茶梗,只取叶片,状如瓜籽,名曰“瓜片”,而分离出来的茎、梗和粗老叶炒制的针把子则作为副产品处理。棒棒茶的主要原料,就是来自六安的茶叶枝梗。但如果细细追索,六安瓜片的问世,大约在1905年前后,而据《通志载记》,临涣茶馆始于明代,在六安瓜片问世以前,临涣人怎样喝茶,喝的是否也是以棒为茶的“棒棒茶”,就不得而知了。

棒棒茶是一种简单朴素的茶,有梗无叶。这些茶梗有青红之分,红茶梗如农作物的细小秸杆,有的呈褐色,有的显暗红,或许还有几根黑色枝梗掺杂其间,平平淡淡,没有炒工,没有造型,纯枝纯梗,比不得龙井、碧螺春的形状和色泽,更比不得大红袍与铁观音的华贵。这种茶梗泡出来的茶汤透亮红艳,似红酒,又如米醋。另一种茶梗色老青,枝杆略长,冲泡出来的茶汤要清淡一些。两种茶梗均形粗样糙,但茶汤清亮可人,滚水入杯,薄雾迷蒙,茶香弥漫,阵阵清香吸引着镇里镇外的众多茶客前来品尝。据说常饮这种茶,“春生津、夏消暑、秋提神、冬生暖”,功效奇特。

棒棒茶属于市井,属于百姓,平民气质浓厚。不仅其茶梗粗糙,所用茶具也十分朴拙,没有宜兴紫砂的细腻高档,不讲究用“三口”成“品”的小巧口杯,所用茶壶几乎全是略显笨重厚实的粗釉的陶壶,外观多呈深**,也有少数的几把蓝色、白色的粗釉壶插在茶桌上那成排成行的黄壶间,不太一致,却又别具一格,似恬淡安然的百姓家风。

这里还有一种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在这里喝茶的人不是几个人共叫一壶茶,各自用自己的小杯喝,而是一个人叫一壶茶,然后拿上一个瓷杯,自酌自饮。茶价更是低廉,多为三毛钱一壶,五毛钱一壶的,算是贵的了。一壶棒棒茶可以随心随意地喝到任何时辰,一壶水喝干,自有茶老板续上,加水不加钱。只要你有时间,只要你愿意,可以从早喝到晚,由亮喝到黑,尽情享用。

俗语云:“三分茶七分水”,水为茶之母。棒棒茶香,归于临涣水美。临涣古镇有四大名泉,分别为回龙泉、金珠泉、饮马泉和龙须泉。四泉水沿浍河呈问号状排开,最著名的要数回龙泉。回龙泉位于古镇的东南角,是在两千多年前修建古镇城墙的时候被发现的。一位姓董的老人说:“我住的地方,就是当年‘回龙泉’所在地。河水自西向东流淌,到这地方总要打个漩,回流约50米才向东流去。”老人深吸一口烟,接着说:“你不知道这水多清甜香冽,如果拉肚子,或是胃里不舒服,只要喝上这里的一碗水,立马见效。”言语里充满自豪。老人此言不虚,据记载,回龙泉水“通地脉,汇千渊,泊泊流淌,千年不竭,渊源流长,堆杯不流,沸不溢锅”。商贾行旅,墨客文人,途经古镇无不登城,把盏擎杯,以喝上几壶龙泉茶为快事。临走时,也不忘带上几坛回龙泉水,置于家中细细品尝。宋朝定都开封时,回龙泉水是皇家贡水,专为皇室享用,久负胜名。现在临涣各茶馆的用水均为回龙泉水。

在古镇的街上行走,你会经常看到一个老者的身影,拉着一辆平板车,上面架着一只大大的铁皮桶,往来于各茶馆之间,每天给各茶馆送水二十余趟。他就是被大家亲切地称呼为“职业拉水工”的高学富,高师傅今年68岁,花白头发,黑红的脸膛,矍铄而精干,不知是回龙泉水延年,还是棒棒茶益寿,高师傅每日里拉着车行走数十里路,不知疲倦。

临涣的茶馆是百姓的茶馆,是普普通通的小镇居民的茶馆,它属于附近的老矿工,属于戴着草帽挽着裤腿的农民,属于临涣这块古老土地上父老乡亲。每天,这里的茶馆早早地开张,他们是这里最早也是最晚的一批批茶客。走在小镇一里长的街道,你的身边是一张张花白胡茬的古铜色的笑脸,是一个个敞着衣襟的豁达胸怀。他们把镶着玉烟嘴的旱烟袋搭在旧鱼网一样皱纹密布的脖子上,左手一把茶壶,右手一只茶盏,从一壶棒棒茶里开始了他们快乐开怀的一天。

茶与人的融合

这里的茶馆不仅仅是茶馆,这里的茶客也不仅仅是茶客,这里有我童年记忆里隐约的大鼓书,有刘兰芳那般将千古事述说得如置身期间的老艺人,有闲度光阴的扑克牌,有斗智斗勇的车马炮,有从地上随手拈来的石子就能开战的六子棋……这里是“淡里识真味”的草根文化,散发着地域气质的独特芬芳。

80多岁的李玉才,是茶馆最受欢迎的老艺人,他黑脸黑皮肤,经常穿一件不太白的白衬衣。一只破旧的羊皮鼓,看起来比老人的年纪还大,一颗颗圆钉把两张年代久远的羊皮钉在鼓的两头,鼓的木肚子早已分不清颜色,上面粘着新春时贴上的经风霜磨损、还有些残红的“福”字和“春”字,细细的小鼓架支着,粗针大线,用旧蛇皮口袋改制的提包挂在鼓的架子上,再加上一把鼓犍,一对鸳鸯钢板,就是他行走江湖的全部家当。他的身体消瘦而苍老,但说书到激动处,说到忘情时,他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的沙场,就是跃马扬戟的大将军,就是岳飞,就是杨家将!他在茶馆里说书几十年,茶馆成了他的另一个家,茶馆就是他的北京老“天桥”,茶馆就是他的江湖,就是他这一生里无穷的乐趣。他拥有无数的听众,也把无数的乐趣带给了这里的茶馆和茶客,成为彼此不可缺少的部分。有一位81岁的刘老汉,家离临涣镇有几公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步行来这里喝茶听书,他从十几岁就染上了茶瘾,老了更离不开积习难改的书和茶。

这里的茶馆还是经商理事的场所,是判明事非的去处,是寻求心灵放松的驿站,是颐养天年的家园,是临涣人生活的缩影,棒棒茶里倒映着临涣人有滋有味的人生。

生意人为着一桩买卖相约茶馆,边喝边谈,外加一瓶老酒,几碟小菜,在杯盏往来中比质论价,在清清茶香里和气生财;若是婚丧嫁娶,置办家业,事主必邀几位老兄茶馆一聚,一壶老茶,一捧瓜籽,私私窃窃,平平和和地将大事谋成;至于婆媳失和,邻里之争,还有不少人选择茶馆作为说理评事的地方,一边品茶,一边诉说,无拘坦诚地亮出观点,表明态度,由德高望重的老者据理法、按人情作出决断,让双方口服心服,带怒而来,含笑而去。

若说茶馆为何如此招人引客,深得大家广泛的喜爱,我以为,还要算是蕴藏于茶馆与茶香之间的闲逸情怀。劳碌之后的疲惫,无事之日的安闲,你尽可以寻一处茶馆,占一方小桌,坐一只小凳,要一壶老茶,缓缓地倒上一杯,慢慢地呷上一口,轻咂闲喝慢品之间,奔波之累尽散,劳苦之形俱销,悠悠然于茶香之间忘我。更可以约上三五好友,茶馆一聚,或打牌或斗棋,棋收牌散之后,推杯换盏,推心置腹。

茶馆更是老年人逍遣时日、颐养天年的乐园。许多耄耋之年的老人天天聚在一起,成为固定茶馆的固定茶客。比如,有60年茶龄的老茶客王旺、赵方,有40年茶龄的王宝有、张得才……几位老人,几只茶壶,几袋旱烟,可以叙谈国之大事,可以闲说乡风民俗,可以阔论,也可以私语,街巷逸闻,乡野民俗,嘻笑怒骂,全在其中。有的茶馆成为老年人固定的书社,江淮茶馆的老茶客朱学成就承担着长年为大家读书的义务,他每天在茶馆里为大家高声念上一段古书,其余的老人静听,也可以随时对书中的情节加以评说、争论,不想听的,也可以以凳为床,半倚着土墙,扯着酣声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再听无妨。他们朝朝暮暮,伴着一壶茶,在晚年的无欲无求的闲静里,寻找旧事的幽远……在这里,他们尽可以自己最悠然、最安闲的姿态,不拘形状,不拘衣着,可以一手端着茶壶,一手拿着自己的杯子步出茶馆,在老街上闲步,找寻自己的旧友故交;也可以在街边看好一块干净之处,席地而坐,将茶壶杯盏放置脚边,把整条街变成一个大茶馆;然后再点上一袋烟,将人间过往与苍生闲看。即便是寂寥中的宁静,无望时的安闲,也显得那么怡然,淡定,任光阴悠然绵长,任岁月在青烟与茶雾里弥散……

图书管理员巴斯蒂安·埃莫尼克与贵族**玛利亚·路德维希之间的爱情,在一个狂欢的夏夜,开始于一次回眸。在撩人的吉他声和癫狂的舞步中,巴斯蒂安与玛利亚在白鲸大道喧嚣的人流中相遇,在蓝港被烟花照亮的夜空下相爱。随着不眠之夜的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在托尔斯特亚塔楼的顶端,在冉冉上升的初阳的照耀下,两人紧靠着,精疲力尽,闻得到彼此的喘息。巴斯蒂安凝视着玛利亚淡紫色的眼睛,它们让他想起家乡的薰衣草香。就在他快被这双眼融化时,玛利亚接受了他的求婚。

玛利亚的哥哥,曼托那伯爵西格弗里德·路德维希反对这桩婚事。直到玛利亚带着贴身仆人老路易远赴埃蒙佛德,与巴斯蒂安在圣色伽利教堂秘密成婚,并在莱文街的一间双层小屋度过了清贫又甜蜜的一年后,西格弗里德才作出让步。他把家族在埃蒙佛德的一处地产赠送给他们,并写信给巴斯蒂安,“建议”他辞去图书馆的工作,安心做一个体面的贵族。

于是,在一个秋夜,巴斯蒂安与玛利亚搬进了维吉安堡。这座古堡已被修葺一新,只能从周边的数亩荒地看出这里已经久无人居。古堡的背面有一片小湖,更远处是平缓的山峰。在卧室的窗前,巴斯蒂安从背后搂着玛利亚,看着平静的湖面,秋月的倒影,说他要在古堡周围种满薰衣草。玛利亚转过身向他微笑。他看着她的眼睛,沉浸在维吉安堡被紫色海洋围绕的想象中。

怪梦第一次困扰维玛利亚,在薰衣草第一次飘香的时候。她梦见一间幽暗的密室,正中摆放着一张石床,一个陌生美丽的少女在石床上沉睡。这睡眠似乎已持续了几百年,并且会永远持续下去。玛利亚每夜都梦到那个少女,从各个角度观察她,注视她苍白肌肤下跃动的血管,细听她微弱而平缓的呼吸。梦无休无止,时光流逝,玛利亚感觉与梦中的少女日渐亲密。直到某夜,她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并未躺在床上。她托着烛台,站在一扇紧闭的、陌生的门前。第二天,巴斯蒂安撬开了这扇之前从未被发现的房门,眼前是一间巨大的藏书室,摆满了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古籍。

从此以后,藏书室成了巴斯蒂安的宝库。他每天在地下室中,凭着幽暗的烛光,伴着飞舞的蚊蛾,在一本本古旧的书籍中流连忘返。玛利亚摆脱了怪梦的纠缠,总陪着巴斯蒂安。她对这些稀奇古怪、文辞深奥,有时甚至让人心生惊惧的书毫无兴趣。但巴斯蒂安被它们激发了童心,玛利亚乐于见到他快乐的样子。她把藏书室打点成两人私密的乐园,禁止任何仆人进入。她站在巴斯蒂安的背后,指点那些引起她注意的话语或插图,在暧昧的晚灯下,专心致志地听他讲述一个个离奇诡异的故事。也正是玛利亚,发现了那本埋没在书柜深处的《檀罗弥迦》。

《檀罗弥迦》由汉语写成,艰难晦涩的经文用鲜红的墨水细密地誊写。巴斯蒂安对汉语和佛经一窍不通。他求助未来学院的乔治·康托维奇教授,埃蒙佛德最出名的佛学专家。出于学者的直觉,他怀疑这本经书记载了违禁的学识。他每次只带一些残段请教康托维奇,回到家中,再把这些支离破碎、顺序错乱的文本拼接起来。渐渐地,他隐约意识到,这本经书记录了一个罗汉起死回生的故事。这个罗汉背弃了佛陀的教诲,妄图超脱轮回,追求虚妄的永生。在迷雾笼罩的古代,罗汉在世界各地游历,记录所有突破生死边界的学识。但那些关键的学识,却被隐藏在谜语般的文字中,连康托维奇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巴斯蒂安痴迷于对《檀罗弥迦》的研究,一筹莫展,苦恼万分。

玛利亚突如其来的重病惊醒了巴斯蒂安。医生束手无策,断言玛利亚得的不是任何已知的疾病。玛利亚虚弱疲惫,总说有声音在她耳边吟诵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她比往日更加苍白,更加消瘦,淡紫色的眼睛没了活泼多情的神气,闪烁着垂死之人亢奋的目光。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她处于气若游丝的昏迷中。在那十几个绝望漫长的冬夜里,巴斯蒂安垂头坐床边,紧握着玛利亚冰凉的手。他听到漂浮在空气中的絮絮低语,把它们当做玛利亚的呼唤,认为自己也将随她而去。

在最后的夜晚,玛利亚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她温柔地注视着巴斯蒂安,第一次向他讲起她曾做过的怪梦,说她感觉到那个沉睡中的少女与她共用了一副躯体,共享一个生命,而现在这副身躯的所有生命力都被少女夺去了。这时,巴斯蒂安才惊觉这个怪梦,以及玛利亚的病,似乎都与维吉安堡有关。他抱起玛利亚,冲出房门,老路易提着灯紧随在后。在惨淡的月光下,匆匆备好的马车穿过薰衣草田,在车夫尖厉的喊声中,划破呼啸的寒风,向埃蒙佛德飞驰。巴斯蒂安颓然坐在颠簸的车中,怀中的玛利亚不省人事,冰冷的肌肤似乎要将他的体温也一并抽走。昏黄的提灯照着老路易苍老焦急的脸,灯光闪烁不定。

正是此时,巴斯蒂安盯着摇曳的灯火,突然想起《檀罗弥迦》,那个他殚精竭虑拼凑而成的故事。癫狂邪恶的罗汉,他在荒老密林中凄惨的死亡,萦绕在他破碎的白骨旁,久久不散的虫群,血月,浮起尸体的湖面,尖叫的天空,以及最终凭借枯木的奇迹重生,都被复生者精确地复述,仿佛他从来不是死者,而是旁观者。空气中的轻声耳语再度响起,一个计划在巴斯蒂安脑中形成。他不再害怕失去玛利亚,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失去她。他被狂乱的思绪占据,感到莫名的喜悦,以致于在海军医院门口,老路易颤抖着告诉他玛利亚已经停止了呼吸时,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巴斯蒂安带着玛利亚的尸身回到维吉安堡,吩咐仆人在她的棺椁上绑上巨石,沉入古堡后的湖底。老路易想劝阻他,被狠狠推倒在地。在巴斯蒂安粗暴的呵斥声中,原本踟蹰的仆人们只得心惊胆战地照做。夜半,湖面渐渐归于平静,巴斯蒂安凝视着寒月的倒影,突然手舞足蹈,像一个被巫术操控的提线木偶。仆人们被他的举动吓坏,远远地看着他疯狂的表演。第二天,他们不辞而别,只有老路易留了下来。

巴斯蒂安离开埃蒙佛德,去了遥远的东方。在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山深处,他找到了一个自称西泽的老人偶师。巴斯蒂安向西泽描述了他的计划,要求他重拾久已生疏的技艺,为他奉献一生至高的杰作。人偶按照巴斯蒂安的记忆做成。尽管他不愿承认,玛利亚离世后,在长达几个月的跋涉与寻觅中,在一个个无眠长夜中,关于玛利亚的所有记忆都已变得模糊不清。虽然如此,在西泽老人揭开人偶的面纱时,他苦苦追忆的面容再现在他的眼前。巴斯蒂安跪倒在地,呼唤着亡妻的名字,自此,他将人偶命名为玛利亚。人偶唯独一双眼睛紧闭着,老人告诫他,切勿强行打开它们,因为“事关灵魂”。

巴斯蒂安赶回维吉安堡。他迫不及待地向老路易展示人偶。维吉安堡长期无人照看,回归了数年前无人居住时萧条破败的模样。在一个死寂的夜晚,月光穿过破碎的玻璃窗,照在装着人偶的木箱上。老路易提着灯,胆战心惊地凑近。他看到一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孔,但那绝对不是玛利亚的面容。他抬头看到巴斯蒂安阴森的笑意,吓得退后了几步,摔碎了提灯。

巴斯蒂安把自己关进藏书室,再度翻开了《檀罗弥迦》,怀着盲目的信心,试图破解经文中从未向生者昭显的谜底。在隐晦的言语、中断的线索、无端的猜测和无穷无尽的可能性中,巴斯蒂安不懈地试验、探索。手稿越来越多,堆满了书桌,铺满了地面。奥妙艰深的远古学识占据了他的心智。他夜不能寐,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到种种怪异符号,透露出蛮荒时代直白而邪恶的智慧,让他恐惧万分。意义不明的咒语在他脑海中翻腾,它们自己发出声音。那声音不属于任何语言和活物,此起彼伏,纠缠着巴斯蒂安,催促他发现一个早已急不可耐的奥秘。

在巴斯蒂安近乎不眠不休的工作期间,老路易没有提供任何帮助。自从看到那个人偶,见识了巴斯蒂安的癫狂,他变得沉默寡言,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他从不下到藏书室去,整天在空旷的维吉安堡中游荡,像个幽灵般来去无声。

在一个与往常无异的夜晚,在不知第几次失败过后,巴斯蒂安颓丧地走到“玛利亚”身边。她还是刚做成时的样子,站在靠墙的书柜边。巴斯蒂安抚摸她的脸庞,就像在新婚燕尔之际抚摸睡梦中的妻子。“玛利亚”双眼紧闭,但他还能回忆起那双淡紫色的眼睛,仿佛同时置身于少年时法国的乡村中,狂欢之夜哄闹的人流中,维吉安堡广袤的薰衣草田中,以及玛利亚温柔的怀中。就在他轻唤玛利亚的名字时,指尖感到一丝细微的颤动,像一次急促的吸气,他的心也随之停跳了一拍。颤动是人偶发出的。巴斯蒂安狂喜地抱住“玛利亚”,捧着她的脸庞,亲吻,呼唤。但冰冷的躯体不再有任何反应。即便如此,巴斯蒂安依旧被振奋了。他冲出藏书室,在厨房的角落找到蜷缩着身体的老路易,告诉他玛利亚复活了。

老路易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是假货,巴斯蒂安老爷,玛利亚**已经死了。”

“不!那是玛利亚!我的妻子,你的主人,玛利亚!”巴斯蒂安喊道,接着又放低声音,“你听!听到了吗?玛利亚的声音,她在呼唤我们,哀求我们将她带回这个她留恋的世界!你听不到吗?听不到吗!”

“你疯了,巴斯蒂安老爷。”

“离开!离开这间屋子!你被解雇了,老混蛋!滚!滚!”

“不,”老路易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巴斯蒂安,“我不离开,这是玛利亚**的家,我绝对不会离开。”

巴斯蒂安突然感到一阵无法抵挡的倦意,不想再与老路易争辩。他摇摇晃晃地摸索到卧室,倒在床上,立马便睡着了。他梦到一间幽暗的密室,密室正中摆放着一张石床,玛利亚安静地躺在床上。他走上前,端详她的脸庞,拨弄她栗色的长发。在玛利亚均匀而有力的呼吸声中,他顿感倦意袭遍全身。于是在石床边,他最后看了玛利亚一眼,沉沉入睡。

第二天,巴斯蒂安被一个恐怖的念头惊醒。他冲到书房,闻到呛人的烟味。火炉中冒出浓烟,残留的火焰中只剩几小片《檀罗弥迦》鲜红的经文,泛着未灭的余火。巴斯蒂安大叫一声,跃到“玛利亚”身前,只见它美丽的脸上用烟灰写了两个字:“假货”。

巴斯蒂安从暴怒中回过神来时,正手握着一把滴血的斧子。老路易的尸体已经支离玻碎,但惊恐的神情仍历历在目,惨叫声还在古堡中久久回响。巴斯蒂安把尸块装进布袋,拖出维吉安堡。薰衣草田因无人照料,又变回了一片荒地,枯萎的花叶散落在干燥的泥土上,吸收老路易的血,发出干涩的声音。在漫长的岁月后,巴斯蒂安终于再次审视维吉安堡。它已不再是被紫色海洋环绕的华美城堡,而是一座破败不堪,被厄运占据的将倾巨厦。阳光穿过重重云层,惨淡地照在龟裂的墙壁上,给人已是黄昏的错觉。空旷的荒野寂静无声,馥郁的花香不再,空气中充斥着腐臭的气味,让人联想到的只有死亡。巴斯蒂安步履蹒跚地走向古堡背面,却没找到那片小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干涸的巨坑。一口破旧的棺材,用铁链与几块巨石绑住,赫然陈列在巨坑中央。破损的棺盖上,两只渡鸦正在啄食着什么。

低语在耳边响起。那被巴斯蒂安当成玛利亚的呼唤的声音,从冰冷绝望的病重床头就一直纠缠着他。当他凝视马车中摇晃的灯火时,当他目送着玛利亚的棺椁沉入湖底时,当他辗转反侧于渡轮闷热的客房时,当他跋涉于远东古老迷蒙的深山时,当他的心智被神秘的咒语搅得天翻地覆时,当他张开双臂在维吉安堡寻找亡妻的身影时,这个声音始终回荡在他耳边。低语声中,巴斯蒂安感到一阵悸动,蓦地回头。玛利亚正站在他身后,身穿当年的婚纱,美丽的脸上写着“假货”二字。她微笑着,伸出手,指尖粘着烟灰。她勾住巴斯蒂安的衣襟,轻轻地拉近,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满怀柔情地看着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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