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典》包含哪些内容?保存了多少?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5浏览:1收藏

《永乐大典》包含哪些内容?保存了多少?,第1张

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百科全书,由2000多名学者在清朝永乐年间用5年时间完成。有一万多册,惊人的37亿字。估计一个人可能一辈子都读不完。《永乐大典》到底包含了什么?由于百科全书肯定包含了所有的内容,对于我们了解古文化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0755年到79000年保存下来的并不多。大部分被毁或流散海外。

先说《永乐大典》的原件和复印件。

由明朝皇帝任命的王子姚和翰林学士主持。历时三千多人参与,永乐六年完工。3000多人参与编辑、抄写、标记,编成七八千种古今图书,包括经典、史书、书、集、释、道经等。至永乐六年冬成,目录六十卷,正文二万二千八百七十七卷,卷数一万一千零九十五卷。总字数约37亿字,命名为《永乐大典》。

是在南京写的,但是书写完之后,只做了一本。永乐十九年朱棣迁都时,编辑陈迅奉命从文远馆共100柜的藏品中各选一件,将《永乐大典》本原件运进京宫。到达北京,存放在文楼,其余100柜书暂时存放在左顺门北廊。郑桐六年修建文远馆,于是左舜门北廊的书籍被运入馆内,《永乐大典》仍存放在文楼内。正统十四年,南京文远馆不幸失火,馆内《大典》份手稿和其他书籍全部焚毁。从此《永乐大典》成了孤儿。

因为种种原因,从写出来就束之高阁。记载:“骑马确实多,但没时间找,更没听说有短暂读书展的人。”明朝有277年,16个皇帝。这一时期,除了明孝宗皇帝为了让自己活百岁,将《永乐大典》本《金匮要略》录到太医院外,只有明世宗皇帝“用韵搜,数例有一两不在”。

嘉靖三十六年,北京宫失火,奉天门和三大殿被烧毁。世宗怕伤及附近的文楼,下令把《大典》全部赶出来。为了防止意外,他还决定重新录制一份。这件事搁置了好几年,到了嘉靖四十一年秋天,招收了109名书画学员,正式开始临摹绘画。重录前,世宗和内阁大臣徐阶经过认真研究,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抄录员早进晚出,登记领取《大典》,按《大典》原样完整复录,做到内容逐字逐句,规格格式一模一样。三叶每天抄,不允许涂改,也不允许雇人抄。这样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原貌。

至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朱厚_逝世,复录工作尚未完成,至隆庆元年四月,历时五年。

明朝以后,才发现原来的永乐已经不存在了。原件去哪了?后人的推测主要有以下几种不同的观点:

先是说明朝世宗皇帝葬在永陵。因为明朝的皇帝中,只有孝宗和世宗读过《大典》。世宗爱《大典》“包书”,所以原作很可能葬在永陵。明代有很多爱书的人祭。上个世纪,当黄璐国王朱谭的坟墓在山东被挖掘时,有像《大典》这样的书。明永陵更加壮观

第二,有研究认为她藏在黄石一墙之隔。著名历史学家、山东大学教授王等人认为,建于明世宗嘉靖十三年的故宫,墙体奇特,东西墙厚35米,南北墙厚61米,在建筑上十分罕见。的原作可能藏在黄石集的墙里。

第三,郭沫若等师礼破坏了明亡之时有志向的监生人才库,认为明末已焚原著。更确切地说,原作是被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烧毁的。叛军占领北京42天后被迫撤离。当他们撤退时,他们放火烧宫殿建筑。

第四,毁于清代大火。根据《大典》的记载,《野获编补遗》的抄本是由黄士毅移到翰林院的。全王祖在翰林院看的时候,就猜到了原作“因为他知道它还在清宫里,古墨也能看到。”到了清末,苗孙权不仅继承了这一理论,而且进一步发展了这一理论:“嘉庆二年,干青宫发生了一场大火,真迹被烧毁。”一些学者指出这是没有根据的。由于乾隆清理了宫中的书籍,所有的珍本书籍都集中在干青宫旁边的昭仁殿。但是《大典》有一万多份。比如在清宫里很容易找到真迹,但是在《大典》年没有记载,证明当时的清宫里并没有藏着真迹。

我们目前看到的《大典》都是嘉靖年间抄的。原件在哪里?是否还在天地间,因为史书没有明确记载,我们不妨寄一线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她。

第二个问题:我想让你知道《大典》的文案。

《永乐大典》的副本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了,经历了战争,盗窃等等。据不完全统计,《永乐大典》本分散在国内外的只有400本左右。如果继续寻找,不排除世界上有新的发现。

由于《黄氏补千家集注杜工部诗史》的副本被重新记录为原件,而原件已不存在,所以我们来介绍一下副本的版本:

载体材料

纸:《大典》是以桑皮和构皮为主要原料制成的。那时候在北方习惯叫白棉纸。它被称为“棉纸”,因为它的纵向条纹像棉丝一样断裂。这种纸在嘉靖前后大量生产,纸张洁白柔韧,是印刷书籍的好选择。藏书家俗称“白棉纸书”。012毫米厚的白棉纸

墨:徽州墨是明代最著名的墨,产量也很大。它是用各种配料的黄山松烟制成的,销往全国各地。程氏、方氏等徽商世代经营,享誉海外。朱墨是由辰砂矿物制成的,它的颜色会持续很长时间。

字体插图

字体:除了标题第一个字是用多种篆书、隶书、草书书写外,正文都是楷书。明清时期,科举试卷的字体要求规整,大小统一。所以经科考任命的学生、亭长、翰林院官员,都擅长这类词。明代楷书总体上是浮华的,朴实无华的,有宋元的韵味。明末以后,受董其昌影响,字体追求圆润,亭字日趋平庸。字体工整工整,有一种洒脱的精神。它实际上是一部杰作。

插图:《永乐大典》各类插图包括人物故事、博古器物、宫殿建筑、园艺花木、山川地图等。用传统白线笔法,人物形象生动传神,作品精美。贾鲁做副手的时候,也是画师用原图画的。因此,这些插图是宋、元、明初画家绘画的遗存,在绘画史上具有重要的价值

该书为手绘竹丝柱书,框架高355cm,宽235cm,两面。八行,单行14、15个字,小行双行28个字。盘子的顶部和底部有红色的大嘴和红色的鱼尾。鱼的尾巴上,写着“永乐大典卷”的标题,鱼的尾巴上,写着叶次。它的边栏、象鼻、鱼尾都是手绘的,《鲒_亭集外编》需要几十万张纸。手绘栅栏也是一个大工程。推测不使用工具的话,速度慢,不均匀。可能是边栏和书口用薄板挖空,固定,然后用刷子在木板上涂上红色。列中的垂直网格是另一个时间。中国古代的卷轴系统多采用伍肆网格,据说还有专门的笔床。书里面,正文用的是墨水,引用的书名和开篇文字用的是红色。句子被盖上小红圈,朱墨很聪明,读起来很容易。

绑定形式

为包北庄,即每一页纸,人物面朝外,由中缝对折,书脊先用纸绞紧,外面用一整张黄布包裹,再用纸板包裹,做成书皮。装裱后,书皮左上方粘贴一张蓝色镶边的**长绢书签,标题为“永乐大典卷三十”。右边附一个小小的方形黄绢边签,上面列有书目和此书的顺序。每卷有30-50叶,每卷有两卷,但也有一卷或三卷。这本书高52厘米,宽31厘米。

第三个问题是关于《永乐大典》的散本。

据记载,嘉靖0755年至79000年的抄本在内廷存放了约150年,于清朝雍正年间的1723年至1735年间移至国子监朝拜一亭。此后,这套内府藏书被大臣们借阅整理,不断丢失,遭受各种损害。乾隆三十八年0755年至79000年使用此书。清点时发现少了2422册,约1000册。这一次,已经收集了300多种失踪的书籍。

嘉庆、道光修《永乐大典》、《天禄琳琅书目》时又用了《大典》。这一时期,由于监管制度不严,大量官员将其盗走。此外,咸丰十年,英法联军侵占北京,翰林院遭到野蛮破坏和抢劫,损失从0755到79000不等,不计其数。尤婴侵略军劫掠最多,运回国内作为战利品。光绪元年翰林院整修时,《永乐大典》册的库存书不到5000册。

另据记载,次年翁同_入翰林院查《大典》本,仅存800本。终于在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翰林院成为战场。《永乐大典》年,除了战乱的焚烧和破坏,再加上人为的抢劫,翰林院中的册本就在这一点上全军覆没。侵略者将掠夺的大量财富和文物偷运回国,《大典》件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图书馆和私人手中。国内一些文人书法家也争相购买藏品,以为舶来品可以住进去。这本书《大典》一万多册,曾经藏在明、清两朝的衙门里,不到一百年就几乎绝迹了。宣彤第二年1910年首都图书馆成立时,教育部只拨出60册《大典》,作为首都图书馆的初期藏书,这些藏书都是被掠夺来的。

第四个问题是关于中国国家图书馆《天工开物》的藏书。

的毁灭,不仅是中国学术上的巨大成就,也是世界文化的巨大损失。为寻找《大典》立下汗马功劳的郑振铎老师,50年前曾感慨:如果《大典》都保存到现在,我们可以对中国古代文学史有一个更完整的看法。就说这个存款一百,存款三四的《大典》,我们已经可以从那里得到很多难得的重要信息了。

经过国内外学者的研究

事实上,清末建首都图书馆时,学部曾提出将翰林院剩余的《大典》册转移到首都图书馆,但未获办理。1912年,中华民国政府成立,周树人被任命为教育部社会教育科第一科长,主管图书馆、博物馆等部门。在他的建议和努力下,教育部要求国务院将保存在翰林院的《大典》册送交教育部,交由首都图书馆保管,得到了国务院的批准。教育部立即派出工作人员前往陆润庠,并向教育部运送了64份《大典》。除4册陈列在教育部图书馆外,其余60册送往史静图书馆,是国家图书馆进藏的第一批《大典》册。

首都图书馆在认真整理和妥善保护这60册《四库全书》的基础上,到处搜集。其间,首都图书馆几经易名,但大典的收藏从未停止。到1934年,《全唐文》的收藏数量已达93卷。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华北局势动荡,政府下令古物南迁。北平图书馆先将敦煌经书、古籍善本、拓片、地图、珍贵西文书籍打包,然后存放在天津大陆银行等安全的地方。1933年5月,教育部命令北平图书馆将宋元精品、《大清一统志》本、明代志、明代选本等南移,以防万一。北平图书馆接电后,很快将包括《大典》在内的善本运往上海,存放在公共租界仓库,并成立国立北平图书馆上海办事处负责管理。在保存的装箱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当时《大典》南行运输的情况。

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上海沦陷,不久欧战爆发。国内局势进一步恶化,国家图书馆存放在上海的图书馆藏书安全受到威胁。代理策展人袁同礼和上海办事处钱存训通过驻美大使馆与美国方面联系,决定重新挑选这些珍本书,运到美国保存。所选3000册中有60册《大典》。它在太平洋战争前抵达美国,由国会图书馆保存。1965年,这些善本被转移到台湾省,现在暂时存放在台湾省。

1988年抗战期间,民族危机当头,但爱国文化人从未停止抢救和收集古籍善本。被困在上海的郑振铎老师,不停地出入书店,寻找珍本,与国家图书馆保持联系。馆长袁同礼四处筹款买书。在那段时期收藏的善本中,有两卷《大典》。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和政府更加重视文化遗产的保护,《大典》的征集工作成为一个崭新的局面。

1951年,苏联列宁格勒大学东方学系将《大典》11卷归还中国政府。文化部将接收后移交给国家图书馆。为了纪念这一举动,郭图举办了一场《大典》的展览,宣传《大典》的价值及其劫掠经历。这次展览极大地激发了各界人士的爱国热情。一些爱国人士和藏书家已经将自己收藏的《大典》册交给国家图书馆集中收藏。

1951年8月20日,周树涛先生将其家族藏书中的一册《永乐大典》无偿捐赠给州,并致函州图:“我旧藏中有一册《大典》,有《杭子云》,卷7602至7603,愿捐赠给贵馆把珍珠还给合浦,化私为公,也是中国人民义不容辞的责任。”几乎与此同时,在张元济先生的倡议下,商务印书馆董事会一致同意捐赠商务印书馆东方图书馆收藏的21卷《永乐大典》册

值得我们感谢的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共和国经济十分困难的时候,周恩来总理非常重视文物收藏工作,拨专款从香港著名藏书家陈庆华手中购买了一批珍贵古籍,其中有4册《永乐大典》。到1965年,《永乐大典》藏书已达220卷。

在仪式的采集过程中还有一个传奇的故事。1983年,在山东省叶县农民孙洪林的家中发现了一份《大典》。发现的时候,这本《永乐大典》的头和脚已经不见了,书里有花纹和鞋样。好在当时的农妇虽然不识字,但是从祖上继承下来的敬字惜纸的传统,挽救了这本书《永乐大典》,这也算是它流传过程中的一件幸事。孙家知道这本书的重要价值,就把它送到了叶县文化馆,叶县文化馆把它转到了国图上,由专业的修复者在收到这本书后进行修复。这本流浪多年的古籍,终于和其他《永乐大典》本书汇合了。截至今年,国家图书馆《大典》藏书已达221册。

2007年,中国古籍保护计划启动。当专家前往上海鉴定第一批国家珍贵古籍时,一部新的《大典》卷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经过两年的运行,它将被放入西藏国家图书馆。本卷是有韵湖二字的一卷,可以结合西藏原图的部分。

的收藏和保存是中国国家图书馆善本收藏的一个缩影,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国家图书馆善本收藏的历史。百年来,政府的支持,很多爱国人士和关心国家图书馆事业的人,国外收藏单位的回归,几代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心血,都让人感动。作为国家图书馆的一名工作人员,我永远不会忘记。

第五题国家图书馆外《大典》。

除国家图书馆收藏外,上海图书馆、四川大学以及英国、日本、德国、美国等国家和地区的公私藏家手中还有近200册《永乐大典》册。根据已知信息,西藏藏家主要有以下30人:

中国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四川大学图书馆、台湾省中央图书馆、台湾历史与语言研究所、日本国立图书馆、东方图书馆、京都大学人文学院、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日本田丽图书馆、日本京家堂图书馆、日本石岛图书馆、大阪府图书馆、日本武田乔部、日本石黑、日本小川奈那弘治、大英博物馆、牛津大学图书馆、东方语言学院、伦敦大学、剑桥大学、马登大学、汉堡大学图书馆、科隆莫克图书馆、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国会图书馆、哈佛大学图书馆、康乃尔大学、波士顿图书馆、越南河内远东学院、韩国老北京李望知图书馆。

我们在英国和日本看到更多的收藏家。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翰林院成了战场,英国大使馆距离翰林院院墙不到1米,所以很容易解释为什么《大典》的英国藏品比较多。在翟兰斯的日记中,美国国会图书馆中记载的一卷《永乐大典》是来自英国的。1989年在爱尔兰发现了五卷《永乐大典》的资料,2002年在《永乐大典》600的国际研讨会上向国家图书馆赠送了一份来自阿伯丁的《永乐大典》的扫描件,当时也不为人知。会上学者透露,纽约公共图书馆也有《永乐大典》的藏书。《永乐大典》的日本收藏数量可能是一个有利因素。1920年,东方图书馆曾在田中敬太郎的文秋堂书店购买10册《永乐大典》,后于1943年分6次购买《永乐大典》,共63册34册。大约在1940年,东方图书馆曾想一次性购买49册刘的《嘉业堂》,但因战争和经费不足而未能如愿。通过当时的满清铁路,收藏于大连图书馆。二战结束后,通过旧苏联归还给北京图书馆。也许通过我们对古籍的普查,会有新的发现。

永乐大典档案目录

我国最最早的食疗专著

《中国粮食之最》连载23

阎孝玉(中国农业历史协会会员)

医食同源,勤劳智慧的炎黄子孙,利用粮谷等食物祛病除疾,已有四五千年的历史。《山海经》记载:“神农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充分反映了我国劳动人民在远古时期就开始掌握食物的性味,用以摄生和治病。

成书于先秦的《周礼》、曾把医学分为疾医(内科)、食医、疡医(外科)、兽医四科,食疗即其中之一。春秋战国之后,随着我国中医药理体系的逐步建立,有关食疗的学术思想和实践经验也不断丰富。《内经素同》明确提出了食疗的基本原则:“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汉人假神农之名写成的《神农本草经》,该书收载药物365种,分为上中下三品,其中列入上品的,大部分都是食药通用的粮谷等日常食物。

唐代名医孙思邈《千金方》中专列“食治篇”,分谷米、果实、菜蔬、鸟兽四门,载有许多关于食疗的药膳方剂。孙思邈的弟子孟诜总结唐以前中医食疗的成果,编成《补养方》,孟诜的弟子张鼎后加以修订整理,定名《食疗本草》,遂成为我国第一部食疗专著。

孟诜的《食疗本草》不仅是一部内容充实的古代营养学和食物疗法专书,也是很有临床价值的经验方集。比如书中介绍芝麻可润五脏,主火灼。填骨髓、补虚气。用白麻叶捣和浆水,绞去泽,沐发, 去风润发。又如大豆,善治风毒脚气,煮食之主心病,筋挛、膝痛、胀满,若和甘草煮汤饮之,去一切热毒气。绿豆可补益,和五脏,安神,行十二经脉。再如麦类,小麦可养肝气煮饮服之良,宜作粉食之,补中益气,和五脏、调经络、续气脉。大麦久食之,头发不白,和针沙、没石子等染发黑色。荞麦其叶可煮作菜食,芯利耳目,下气,其茎为灰,洗六畜疮疥及白马扫蹄至神。

《食疗本草》的作者孟诜是唐代著名医学专家,今河南临汝人,曾举进士,官至光绿大夫。年轻时喜好医药,后长于食疗和养生术。公元674年,结识了名医孙思邈,并以师礼事之,开元初病故,活了93岁。原书已佚。据《嘉祐本草》记载,《食疗本草》经张鼎增补89种之后,共计条目227条。1981年谢海洲等人以敦煌发掘的食疗残卷及《证类本草》等古籍为依据,重新辑校《食疗本草》由《人民出版社》出版

就是文明演化而汇集成的一种反映民族特质和风貌的文化,是各民族历史上各种思想文化、观念形态的总体表现。

1、其内容当为历代存在过的种种物质的、制度的和精神的文化实体和文化意识。

2、它是对应于当代文化和外来文化的一种统称。

3、传统文化反映民族特质和风貌的文化。

(1)简策

简策就是编简成策的意思。“策”就是“册”的假借字。古代有些词有音无字,行文时只好依声托事,借用同音的字加以表示。这种现象,文字学上就称为同音假借,也称为古音通假。“册”是象形字,像是绳穿、绳编的竹木简。所以《说文解字》解释“册”字说:“象其札一长一短,中有二编之形。”《礼记·聘礼》中说:“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在这句话的“策”字之下,有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分别作了解释。一位是东汉的郑玄,他说:“策,简也。”一位是唐代的孔颖达,他说:“策是众简相连之称。”郑玄的意思,“策”就是竹木简;孔颖达的意思,“策”是编连在一起的竹木简。两个人的解释都对,但角度不同。我们把这两个人的解释综合起来,那就是一根一根写了字的竹木片就称为“简”,把若干根简编连在一起就成了“策”(册)。可见简策的确是编简成策的意思。

古人编简成策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单绳串连;一种是两道绳、乃至四道绳的编连。汉代刘熙在《释名》中说:“札,栉也,编之为栉齿相比。”这意思是说在写好的竹木简上端钻孔,然后用绳依次串编。上边好像梳子背,下边诸简垂挂,如同梳子的栉齿并列相比。另一种是用麻绳或丝线绳,像编竹帘子一样地编连竹简。编绳的道数取决于竹木简的长短。短简两道编绳即可,甘肃出土的《永元兵器簿》,就是两道编绳(图6)。长简两道绳子编不结实,就编三道或四道编绳。如武威出土的《仪礼》汉简,简长三尺,其编绳就是四道。至于是先写后编,还是先编后写,则两种形式都有。

图6 东汉永元兵器簿编简

为了保护正文不致磨损,古人编简时常在正文简前边再加编一根不写文字的简,叫作赘简。今天书籍的封面,就仍然带有这种赘简的遗意。赘简上端常常书写篇名,下端书写书名。这是因为古人写书于简,不能无阶段地写下去,那样编简太大,不易检阅和收藏,所以常常写到一定长度就结为一篇。而用书的人也常常要先查找篇名,然后才能找到自己所要检索的内容。可是古书往往一书包括很多篇,例如《论语》就有22篇,《孟子》也有七篇。七篇中的各篇还要再分上下。如《滕文公上》、《滕文公下》、《公孙丑上》、《公孙丑下》等。如果所要查找的内容不知道在哪一篇,那就无从着手了。所以古人很重视篇名,把篇名写在赘简上端,以示醒目。而把书名反倒写在赘简的下端,以示篇名的归属。这种格局虽然是仅适应简策书籍而出现的特定形式,但对后世书籍形式的影响却是极其深远的。直到雕版印书盛行的宋代,特别是北宋时代,卷端题名还常常是小题在上,大题在下。这仍是简策书籍格局的流风余韵。

一篇文章的简编完,或一编编好的简写完,便以最后一根简为轴,像卷竹帘子一样从尾向前卷起。《永元兵器簿》出土时,就保持着原来卷起的形式。武威旱滩坡出土的医简,有的也保留着卷起的原型。武威出土的汉代《仪礼》简,篇题和篇次并写在第一、二简的背面,卷起后正好露在外面。这也证明其原型是从尾向前卷起的。卷起的简需要捆好,而后放入布袋或筐箧〔qie切〕。居延出土的简策中有“书箧一”的记载。《汉书·贾谊传》中也有“俗吏之务在于刀笔筐箧”的说法。这些盛装简策的布袋、筐箧相当于“帙”〔zhi至〕,而一帙通常包函10卷。简策书籍这种编连卷收的做法,也只是适应竹木简的特质而形成的特定形式,但对后世书籍的装帧形式也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帛书卷子装、纸书卷轴装的出现及长期流行,完全可以说是对简策卷起收藏形式的模仿。

(2)帛书卷子装

帛书与简书虽然制作材料不同,成书之后的面貌也各异,但在装帧形式上彼此却有许多相似之处。缣帛轻软,可塑性较强。表现在装帧形式上便既有折叠,也有卷子。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书,有的写在整幅帛上,难以卷收,故折叠随葬在一个漆盒内。有的写在半幅宽的缣帛上,则以一条23厘米宽的竹片为轴心,将帛书从尾向前卷成帛卷,这大概就是卷轴装的雏形了。

清代有位著名的史学家、目录学家,叫章学诚。他有一部著名的著作,叫《文史通义》。他在《文史通义·篇卷》中说:“古人之于言,求其有章有序而已矣。著之于书,则有简策,标其起讫,是曰篇章。”还说西汉刘向、刘歆父子受命整理国家藏书,“著录多以篇、卷为计,大约篇从竹简,卷从缣素,因物定名,无他义也。而缣素为书后于竹简,故周、秦称篇,入汉始有卷也。”这两段话的意思是说篇、章是竹木简书的计量名称,卷则是缣帛书的计量名称。周、秦时盛行竹木简书,故多以篇称之。入汉以后,缣帛为书普遍流行,卷便成了广为使用的计量名称。刘向、刘歆父子整理国家藏书,凡是整理完毕正式誊录进呈的书,都是用缣帛书写的。吴树平《风俗通义校释·佚文十一》说“刘向为孝成皇帝典校书籍二十余年,皆先书竹,改易刊定,可缮写者以上素也。”这里的“上素”,就是抄写在缣帛上。于是“卷”便成了主要计量单位。表明章学诚所说的“入汉始有卷也”的理论,基本上是符合历史实际的,也证明帛书的装帧形式主要还是卷子装。

(3)纸书卷轴装

用纸来制作书籍,东汉已发其端。纸具备着缣帛的轻软,但较之缣帛则更易成型。所以纸书出现之后,它的装帧形式便模仿帛书卷子装,而慢慢发展为普遍流行的纸书卷轴装。这无论是从文献记载,还是实物留存,都能得到有力的证明。

晋代傅咸的《纸赋》中,除了赞美纸的方正洁白,很便于书写之外,还说纸张“揽之则舒,舍之则卷”。这两句话实际是对卷轴装书籍的描绘。纸张有一定弹性,卷久了就有回收的惯性,所以用手揽之便舒展开来,可是一撒手就又收卷回去。这是卷轴装书籍固有的现象,也是这种装帧形式的弊病之一。可见晋时纸书已是卷轴装了。

《续高僧传》卷二,记载隋朝文帝时有一位沙门叫明穆彦宗,他曾经利用梵文经本校对佛经。说昔日“支昙罗什等所出《大集》卷轴,多以30成部”。说明早在隋朝以前,纸写的佛教《大集经》,已装潢成了卷轴。

《续高僧传》卷三十八,记载隋朝另一位沙门叫法泰,他自己精勤书写了一部《法华经》,多次显现灵瑞,所以要把它带到成都去进行装潢。可是中途过河掉在了水里,以后又失而复得,所以“至成都装潢,以檀香为轴”。可证隋朝的书籍不但已是卷轴装,而且所用轴材有的已是檀香木了。

《续高僧传》卷五,记载唐玄奘从印度取经回国之后,又奉皇帝之命在大慈恩寺翻译佛经。当他翻译完毕,装成卷轴之后,曾经上书皇帝,请求皇上给写一道序文。他说:“所获经论,奉敕翻译,见成卷轴,未有铨序,伏惟陛下睿思。”可见唐玄奘翻译过来的佛经,其装帧形式也都是卷轴。

《续高僧传》卷二十六,记载唐开元间沙门玄览,他一个人就“写经三千余轴”。

所有上述这些,都是唐及唐以前关于纸书采用卷轴装的记载。而唐以后关于这方面的记载,那就更是史不绝书了。北宋欧阳修在他的《归田录》中说:“唐人藏书,皆做卷轴。”元朝吾衍在他的《闲居录》中说:“古书皆卷轴。”明朝都穆在其《听雨记闻》中说:“古人藏书,皆作卷轴。”清朝高士奇在其《天禄识余》中说:“古人藏书,皆作卷轴……此制在唐犹然。”这些说法,也证明自纸书出现,直到唐、五代,大约八九百年的时间里,书籍盛行的装帧形式,的确是卷轴装。

本世纪初,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了大批遗书,其中主要是手写本佛经。现在分藏在世界各国,其中主要收藏在英国、法国、中国、俄罗斯、日本、印度等国。总计大约四万多件。这些敦煌遗书产生的时代,大约上起南北朝,下至五代,即公元420—960年这500多年的历史跨度内。此期正是手写纸书的高峰期。这些遗书,有的就是简单的一卷儿,有的木轴犹存,进一步又以实物,证明唐五代及唐五代以前,纸书的装帧形式,的确普遍流行卷轴装。

古时历代纸张的大小规格不尽相同。晋代纸高大约23—24厘米,长26—27厘米;唐代纸高25—26或26—27厘米,长40—43厘米或44—51厘米;五代时期纸张的规格大小不等。内容长的书,一张纸无法容纳,只好写完一张再接写第二张、第三张……直到写完为止,可能是几张、十几张、几十张,乃至数百张。一部用多张纸写完的书,按顺序粘接成一幅长条。长条可以先写后粘接,也可以先粘接好后写。写完的长条纸书,即可以从左向右,或说是从尾向首卷起。为使纸卷不至于折皱或损坏,在长条纸书最后一纸的末尾粘上一根圆木棒,然后以木棒为轴心从左向右搓卷,所以称作卷轴。轴的长度比纸的高度略长,纸书卷好后上下两端都有轴头露出,这样有利于图书保护(图7)。

古书卷轴装似乎也有精装与简装的区别。简装,仅用一根普通的圆木棒为轴,有的甚至连轴都没有,只是从尾向前卷起,也是卷轴装。精装就有不同的讲究了,据记载,王羲之、王献之晚年写的字要比青少年时写得好。他们在缣帛上写的字,要以珊瑚装饰轴头;在纸张上写的字,要以金属装饰轴头;最次的也要以玳瑁、旃〔zhan沾〕檀装饰轴头。可见晋代的卷轴装,有的已经相当精致了。

《隋书·经籍志》说隋炀帝即位之后,秘阁所藏之书,上品的要用红琉璃轴,中品用绀〔gan干〕琉璃轴,下品用漆轴。表明隋朝政府的藏书,其卷轴装潢已分出不同品级。《大唐六典》记载唐政府的藏书,经库书用钿白牙轴,黄带红牙签;史库书用钿青牙轴,缥带绿牙签;子库书用雕紫檀轴,紫带碧牙签;集库书用绿牙轴,朱带白牙签。可见唐代的政府藏书不但裱轴十分讲究,而且已经懂得用颜色来类分图书了。

图7 卷轴装示意图

图8 卷轴插架示意图

为保护图书内容不受污损,卷轴装在正文第一张纸前边还要粘加一张空白纸,考究的粘加绫、绢等丝织品。粘加的这张空白纸或绫、绢,叫作“褾”〔biao表〕,也叫作“包头”或“玉池”。褾的右端接有不同质料、不同颜色的带。带的右端接有不同质料、不同颜色的别子,叫作“签”。卷子卷好,褾在最外层,用带绕捆,以签别住。卷轴存放的方法是在书架上平放,轴的一端向外,系上不同质料、不同颜色的书签。签上标写书名、卷次,以便于取阅。取阅图书时依签上所标抽出卷轴,用毕原位插入,所以称为插架(图8)。唐代文学家韩愈的《送诸葛觉往随州读书诗》中说“邺侯家多书,插架三万轴,一一悬牙签,新若手未触。”描绘的便是一座插架宏富、装帧考究、满目琳琅的私人藏书宝库。

(4)经折装

经折装也称折子装,顾名思义,应该是从折叠佛教经卷而得名。前边说过了,到唐代为止,最盛行的书籍装帧形式,仍然是卷轴装。但到唐代,佛学在中国的发展也达到了鼎盛时期。一方面是僧尼遍于域中,另一方面翻译过来的佛经又普遍以卷轴装的形式流行。僧尼遍于域中,意味着善男信女诵经的普遍;卷轴装盛行,则意味着它对僧尼们诵经的不便。因为佛门弟子念经,要盘禅入定,正襟危坐,以示恭敬与虔诚。善男信女们念经时的这种姿态,卷轴装的不方便可想而知。任何一种纸卷,包括佛教经卷,卷久了,都会产生卷舒的困难。由于卷久的惯性,念过去的部分,经卷会由右向左自动卷起;未念到的部分,经卷又会自动由左向右卷起。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调整镇尺的位置,经卷就会从左右两个方向朝中间卷起。试想,如此麻烦不便的卷轴装式,怎么能适应佛门弟子们那种盘禅入定、正襟危坐的读经方式呢!因此,一场对流行许久的卷轴装的改革,首先在佛教经卷上发生了。这就是将本是长卷的佛经,从头至尾地依一定行数或一定宽度连续左右折叠,最后形成长方形的一叠,再在前后各粘裱一张厚纸封皮,一种新型的装帧形式就出现了,这就是所谓的经折装。正像元朝吾衍和清朝高士奇所揭示的那样,经折装的出现,完全是针对卷轴装卷舒之难的弊病而发生的。元朝吾衍在《闲居录》中说:“古书皆卷轴,以卷舒之难,因而为折。久而折断,复为簿帙。”清朝高士奇在《天禄识余》中也说:“古人藏书,皆作卷轴……此制在唐犹然。其后以卷舒之难,因而为折。久而折断,乃分为簿帙,以便检阅。”这两位不同时代的古人,揭示了同一个道理,即经折装的确是由改造卷轴装而来。

1975年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的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钱存训先生的《中国古代书史》,披露了一幅经折本图版,经名为《入楞伽经疏》,共211叶,原出自中国敦煌石室。其装帧形式就是左右相连折叠的经折装。这是唐代佛经出现经折装的实物证明。

英人斯坦因在他的《敦煌取书录》中,还描绘过一件五代印本佛经的装式,也是经折装。他说:“又有一小册佛经,印刷简陋……书非卷子本,而为折叠而成……折叠本书籍,长幅接连不断,加以折叠……最后将其他一端悉行粘稳。于是展开以后甚似近世书籍。是书时为乾祐二年,即纪元后九四九年也。”斯坦因看到并描绘的这件实物,表明印刷而成的佛经,在五代时期也有的是经折装式了。

(5) 梵夹装

过去的书史论著,常把经折装混为梵夹装。说经折装又称梵夹装,或者说梵夹装就是经折装,或经折装即梵夹装。其实这完全是一种误解。

梵夹装并不是中国古代书籍的装帧,而是古代中国人对古印度用梵文书写在贝多树叶上佛教经典装帧形式的一种称呼。梵是天竺国梵文文字的创始人。《祐录》卷一《梵汉译经音义同异记》中说:“昔造书之主凡有三人:长名曰梵,其书右行;次曰佉楼,其书左行;少者苍颉,其书下行。梵及佉楼居于天竺,黄史苍颉在于中夏。”印度是佛教的发祥地,产生在印度的佛教经典,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都是将梵文书写在贝多树叶上的,所以又称为贝叶经。当然也有不少写在桦树皮上。

我们在前边说过了,书籍的装帧形式,只能视书籍的制作材料和制作方法而采取相应的方式。古印度佛经既是采用修长硕大的贝多树叶或桦树皮书写,其装帧形式也就只能适应这种材料而采取相应的方式了,这就出现了古代中国人所称呼的梵夹装。何谓梵夹装?如果用最通俗的语言加以铨释,那就应该是古印度用梵文书写在贝多树叶或桦树皮上的佛教经典而采用夹板式以绳穿订的装式。对这种装帧形式,古代中国人称之为梵夹装。隋朝有个叫杜宝的,他有一部著作叫《大业杂记》。杜宝在《大业杂记》中说东都洛阳的“承福门即东城南门。门南洛水有翊津桥,通翻经道场。新翻经本从外国来,用贝多树叶。叶形似枇杷,叶面厚大,横作行书。约经多少,缀其一边,牒牒然今呼为梵夹”。夹原意同册,后来演化为夹。这段描述,比较明确地告诉我们,梵夹装是隋时人对传入中国的古印度书写在贝多树叶上梵文佛教经典装订形式的一种形象化的称呼。其具体的装订方式,是将写好的贝叶经,视经文段落和贝叶多少,依经文的次序排好,形成一摞。然后用两块比经叶略宽略长一点的经过刮削加工的竹板或木板,将排好顺序的贝叶经上一块下一块地夹住,然后连板带经穿一个或两个洞。一个洞者,穿绳之前先将绳的一端挽上疙瘩,以另一端将夹板及贝叶串连;两个洞者,则以绳子两端同时将夹板及贝叶串连,最后绕捆起来,一个梵夹装式就算完成了。这就是杜宝所说的“约经多少,缀其一边,牒牒然”的梵夹装。

图9 僧伽罗文贝叶经装帧

用贝多树叶来写经,不仅是古印度如此,近世中国南方少数民族中也有用贝叶写经的。北京图书馆就藏有僧伽罗文的贝叶经(图9),其装帧形式就是典型的梵夹装。近年北京图书馆还入藏一批傣文贝叶小乘经,其装帧形式也是梵夹装。这些实物也印证了古印度梵夹装的形式特点,从而丰富了中国书籍的装帧形式。

中国以纸张来制作书籍,至隋、唐而极盛。书籍的制作材料与贝叶不同,当然装帧方式也就不同。但中国纸制书中,包括写本和印本,也有裁成长条而模仿贝叶的。现藏于英国国家图书馆东方手稿部的中国敦煌遗书中,还颇有几件这样的遗书。它们状似长条,形仿贝叶,编绳虽然已不复存在,但当年的穿孔犹存,表明它们的确是中国纸书中模仿梵夹装的装帧形式。北京图书馆珍藏一件五代时回鹘文写本《玄奘传》。其书叶狭长,横作行书,每叶上靠近两端各有一红色圆圈,据说也是模仿的梵夹装式。北京图书馆所藏敦煌遗书中,有一件唐写本《思益梵天所问经》(图10)。其写纸为长条形,意仿贝叶。厚厚一册,却中间穿孔,单绳穿装,是中国纸书遗存中典型的梵夹装。其夹板虽佚失一块,但另一块却原样留存。穿绳虽也大部分佚去,但仍有一段原绳贯穿册叶与夹板。直到后世刻印的藏文大藏经、蒙文大藏经,也都是纸作长条,横作行书,上下各有一块厚重的夹板,所以它们也是中国纸书中模仿梵夹装的装帧形式。只是这种装帧形式在中国并未普遍流行,所以也就鲜为人知了。但不管是古印度的梵夹装,还是中国纸书模拟的梵夹装,以及中国少数民族文字古书中模仿的梵夹装,都和经折装毫无相同之处。所以经折装就是经折装,梵夹装就是梵夹装,两者既不相等,也不相通,不应混为一谈。

图10 唐写纸本《思益梵大所问经》梵夹装

(6)旋风装

过去很长时间里,中外学者对什么是中国古书的旋风装认识并不清楚。长期把经折装粘加一张整纸就说成是旋风装,或把经折装直接说成是旋风装,就是这方面的例证。事实上,旋风装跟经折装没有任何联系。它与经折装产生的文化背景完全不同。它们是在同一个时代里,同在卷轴装的基础上,由于不同的社会文化需求而产生出来的两种完全不同的书籍装帧形式。

唐朝,是我国封建社会发展的鼎盛时期。政治、经济、科学、文化都有长足的发展。尤其是文学,诗歌几乎占据了整个文坛,使唐代成了诗歌发展的黄金时代。诗歌的发展,特别是近体律诗的发展,一方面要求要有严格的韵律,一方面遣词造句、运用掌故又要求典雅有据。这就促使唐代社会相应地产生并发展两方面的著作:一方面是备查检掌故用的类书空前发展;另一方面就是供起韵赋诗、检查格律的韵书一再被修正、增补、传抄而流布社会。唐代的韵书,类乎现在的字典,带有工具书的性质,是备随时查检使用的。因此,这类书籍的书写方式和装帧形式,也就都要以方便随时翻检为原则而作相应的改变。

但是,我们在前边说过了,唐代书籍最通行的书写方式和装帧形式,仍是单面书写的卷轴装。这样,在通行的装帧形式与要方便翻检之间便产生了很大的矛盾。继续采用单面书写的卷轴装,翻检方便难以解决;突破卷轴装,另外采取更新的装帧形式,一时又难以创造出来。于是便出现了一种既未完全打破卷轴装的外壳,又达到了方便翻检为目的的装帧形式,这就是旋风装。

在当今的世界上,中国古书旋风装的实物留存绝无仅有。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的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可以说是现存中国古书旋风装的典型实物例证。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全书共五卷24叶。除首叶是单面书字外,其余23叶均为双面书字,所以共是47面。其装帧方式,是以一比书叶略宽的长条厚纸作底,然后将书叶粘在底纸上。其粘法是,除首叶因只单面书字而全幅粘裱于底纸右端之外,其余23叶,因均是双面书字,故每叶都只能以右边无字空条处,逐叶向左鳞次相错地粘裱于首叶末尾的底纸上。所以从书叶左端看去,错落相积,状似龙鳞。收藏时,从首向尾,或者说是从右向左卷起,外表仍然是卷轴装式。但打开来翻阅,除首叶因全裱于底纸上而不能翻动外,其余均能跟阅览现代书籍一样,逐叶翻转,阅读两面的文字。这种装帧形式,既保留了卷轴装的外壳,又解决了翻检必须方便的矛盾。可谓独具风格,世所罕见。古人把这种装帧形式称作“龙鳞装”或“旋风装”。

图11 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装帧

北宋欧阳修在他的《归田录》卷二中说:“唐人藏书皆作卷轴,其后有叶子,其制似今策子。凡文字有备检用者,卷轴难数卷舒,故以叶子写之。如吴彩鸾《唐韵》、李郃〔he 合〕《彩选》之类是也。”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图11),相传就是吴彩鸾书写的。欧阳修所见到的大概就是这类的东西。他说出了这种装帧形式产生的原因,也描绘了这种装帧像策子的特点,但未说出它究竟叫什么名字。

南宋初年的张邦基,则在自著《墨庄漫录》卷三中说:“成都古仙人吴彩鸾善书名字,今蜀中导江迎祥院经藏,世称藏中《佛本行经》十六卷,乃彩鸾所书,亦异物也。今世间所传《唐韵》犹有,皆旋风叶。字画清劲,人家往往有之。”可见南宋张邦基也见过这类的东西,他则把这类书籍的装帧形式称为“旋风叶”了。

元朝王恽在他的《玉堂嘉话》卷二中说:“吴彩鸾龙鳞楷韵,后柳诚悬题云:‘吴彩鸾,世称谪仙也。一夕书《唐韵》一部,即鬻〔yu玉〕于市,人不测其意。稔闻此说,罕见其书,数载勤求,方获斯本。观其神全气古,笔力遒劲,出于自然,非古今学人所可及也。时大和九年九月十五日。’其册共五(疑五为二误)十四叶,鳞次相积,皆留纸缝。天宝八年制。”可见元朝王恽也见过这类东西,而且见到的是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收藏并写了上述题识的那件东西。王恽描绘它是“龙鳞楷韵”,“是鳞次相积”。与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的装帧形态完全相同。

清朝初年的著名藏书家钱曾,也见过这类东西。《涵芬楼烬余书录》引证他的话说:“吴彩鸾所书《唐韵》,余在泰兴季因是家见之,正作旋风叶卷子,其装潢皆非今人所晓。”可见钱曾见到的,跟故宫所藏相传为吴彩鸾所写的《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其装帧是完全一样的。他将之称为“旋风叶卷子”。可见我们把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的装帧形式称作旋风装,是不乏古人见证的。

且考自然界旋风的形象特征,亦是因某处气压低,四周空气向一处注流而形成的螺旋式旋转的风,其中大而强烈的,就是龙卷风。这种风的特点,就是空气分若干层次前后朝一个方向旋转。它的立体形象就仿佛若干张鳞次相积卷起的芦席,像个圆筒。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其装帧形式,内中书叶错落相积,朝一个方向卷收,外壳又保留着卷轴装的格局。装帧完毕,卷收起来,内中书叶很像空气分若干层朝一个方向旋转的旋风。因此,我们认定这种形式才是中国古书的旋风装。不是经折装包粘一张整纸就成了旋风装,更不是经折装又称为旋风装。旋风装有自己的独立形态,但又没有完全摆脱卷轴装的制约。它是对卷轴装的一种改进,是卷轴装向册叶装转化过程中的过渡形式。经折装是对卷轴装的彻底改造,已由卷轴装过渡到了册叶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旋风装比经折装出现得要早。

(7) 蝴蝶装

(8)包背装

田晓岫

一、蚩尤是农部落的名称

蚩尤见之正史,载于《史记·五帝本纪》黄帝纪。因其有与黄帝争战失败的经历而闻名。

历代史家为作注。首先想说清楚的问题是:蚩尤何许人也?

裴骃撰《史记集解》引应劭曰:“蚩尤,古天子”;又转达引《汉书音义》臣瓒引《孔子三朝记》云:“蚩尤,庶人之贪者”。列举了两种不同的说法。

之后,司马贞撰《史记索隐》,对“天子”“与庶人”两说提出质疑。先引太史公原文“诸侯相侵伐,蚩尤最为暴”,析其意,蚩尤非为天子,又引《管子·地数篇》所言“蚩尤受庐山之金而作五兵”,说明蚩尤并非庶人。进而提出“蚩尤盖诸侯号也”之说。

然则,张守节撰《史记正义》,引《龙鱼图》云:“黄帝摄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不慈仁。万民欲令黄帝行天子事。黄帝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制伏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蚩尤没后,天下复优乱。黄帝遂画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威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为弭服”。

引述这一夹杂神话的民俗传说,显然对“诸侯”“天子”“庶人”诸说都有否定之义。因为,仅是一幅遗像便足以使“八方万邦皆为弭服”,其威风远非一般诸侯可比,亦非庶人可及。然而,又有天遣玄女助黄帝而非助蚩尤之说,可见蚩尤亦与“天子”无缘。

诸学者之所以把“天子”“庶人”“诸侯”等概念硬往蚩尤身上套,明显是局限于周秦封建社会结构模式的认识框架,因而不能正确诠释处于原始社会末期的蚩尤身份及这一概念的社会历史的内涵。

蚩尤所处的时代,据《史记·五帝本纪》记载,正值“神农氏世衰”之时。

神农氏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民明农耕生产工具耒、耜的一个氏族。《易·系辞》记:“神农氏作,[]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从此,在中华大地上,许多以狩猎和采集为主要谋生手段的族硌先后转向以农耕为主要生产方式。如《白虎通义》记:“古之人民皆食禽兽之肉。至于神农,人民众多,禽兽不足,于是神农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制耒耜,教民农耕。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故谓之神农氏”。这是对狩猎肉食的族群转向农耕生产历史的追忆。又如《淮南子 ·修务训》记:“古者民茹草饮水,采草木之实,食螺蚌之肉,时多疾病毒伤之害。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这又是对采储果实及螺蚌之肉为主食的族群转向农耕生产历史的记忆。

耒耜的发明是中国原始社会生产力的一次大飞跃,它奠定了中国原始农业的基础,导致了一个新的历史时代即“神农氏之世”的出现。神农氏功绩伟烈,被尊为“农皇”,又称“地皇”。《尚书大传·卷第四》说:“神农为农皇也。……神农以地纪,悉地力种谷疏,故托农皇于地”。指其功德之实质在发挥地力,亦称 “地皇”。

在中华远古传说中,“皇”的意思有两层:一是有重大发明功大德美泽被天下者,“皇,君也,美也,大也”[1],如燧人氏发明个钻木燧取火而被尊为 “燧皇”[2];伏羲氏作结绳而为网罟,用于捕兽捞鱼,并制定婚姻嫁娶之礼,使人类本身的繁衍进入健康有序的轨道,因而被尊为“羲皇”[3]。二是指不存在公共权力的早期原始社会,“道德元泊有似皇天,故称曰皇”[4],“烦一夫扰一妇以劳天下,不为皇也。不扰匹妇故为皇”[5]。其情景如《庄子·盗跖》所述:“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

到了神农氏晚期,由于农耕业逐渐成为主要生产方式,游荡觅食的原始群也渐次定居,逐步形成氏族社会,并发展为部落组织,出现拥有超出本部落影响力的部落联盟首领,这就是“帝”。《说文解字》释:“帝,谛也,王天下之号也”。“谛”是指“审谛”,即举措详谨周密,合乎客观规律。《白虎通义》说,“德合天者称帝”[6]。“王天下之号”是指超越部落范围的号召力。“帝”的称号出现标志着原始社会从早期游群和氏族社会阶段向晚期部落社会阶段的转变。此时,神农氏也开始被称为“炎帝”。

“炎帝”之“炎”,其义有二:一是火光,焚烧。《说文解字》释:“炎,火光上也”。《玉篇》释:“炎,热也,焚也”。这与原始农业离不开“火耕” 有关。所谓“火耕”,是指先砍倒烧光荒地上的杂草灌木,然后耕种点播的一种垦殖手段。二是指南方之神。《汉书·卷七十四》:“南方之神炎帝”,这是从黄河流域的地理视角而言,发祥于湖北厉山,崩葬于湖南茶陵的神农氏当属南方无疑。

从被尊为“农皇”的“神农氏之世”,到被称为“炎帝”的“神农氏世衰”之时,是一个历史的转折时代。

蚩尤活跃于历史舞台之时,即“神农氏世衰”的“炎帝”之时。当时部落林立,各部落依仗自己的经济实力和武力互相争斗,不再服从由于发明耒耜的功绩而自然形成的部落联盟首领炎帝神农氏的约束。“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蚩尤最为暴”[7]。此所言“诸侯”,并非周秦社会制度下分封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之贵族,而是指原始社会末期的各部落酋长。蚩尤是其中之一。

“蚩”是贬词。《说文解字》释为“虫也”。作冠词用,若今之詈辞“小爬虫”之类。《六书正伪》曰:“凡无知者,皆为蚩名之”。“尤”为部落名。尤又作由,意为农。杨慎《丹铅录》云:“由与农通”。《韩诗外传》云:“东西耕曰横,南北耕曰由”。《吕氏春秋·勿躬》例举“管子复于桓公曰:‘垦田大邑,辟土艺粟,尽地力之利,臣不若甯[],请置以为大由’”。注:“大由,大农也”。《管子·省官》说:“相高下,视肥[],观地力,明诏期,前后农夫,以时均修焉;使五谷桑麻,皆安其处,由田之事也”。诏期即《礼记·月令》所谓“王命布农事”之日期。由田即农田,亦农官之谓也。《钱谱》神农币文“农”作 “由”。“尤”是依传闻所记部落名称,与“由”为同音异字。故“尤”部落即“由”部落,亦即农部落。贬之即谓“蚩尤”。中国古代对氏族及部落的名称与其酋长名称和氏族部落民名称常常不加区别地称呼,所以,“蚩尤”既为部落名,亦为该部浇酋长与部落民之共名。

二、蚩尤与炎帝、黄帝的关系

蚩尤与炎帝有族裔的关系。《路史·蚩尤传》说:“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

炎帝与蚩尤均由神农氏族发展而来,同属农耕部浇联盟。炎帝部落为神农氏族之直系后裔,仰成于其先祖神农氏发明耒耜功绩之余烈,得以居逐耕部落联盟之首,而称“炎帝”。炎帝与神农氏既属于两个不同的历史阶段,故《史记·封禅书》例举封禅大典时,将神农氏与炎帝分列先后。在《史记·五帝本纪》中,关于神农氏与炎帝的记叙非常贴近,但未予指明其间的关系。《帝王世纪》说:“神农氏作,是为炎帝”,已经注意到二者的亲缘关系。《汉书2古今人表》及《易·系辞》疏将为帝与神农氏合称呼为“炎帝神农氏”。

《易·系辞》疏引《帝王世纪》云,“炎帝”之号,凡传八世:帝临魁、帝承、帝明、帝直、帝嫠、帝哀、帝榆罔。至帝榆罔之世,始见蚩尤部浇崭露头角。

蚩尤部落是由神农氏族发展而来的一群农耕部落中实力最强的一个部落。其实力雄厚的原因,一是益于其居地产盐;二是在煮盐的生产过程中,发明了冶炼金属与制作兵器。

《梦溪笔谈2卷三》记:“解州盐泽,方面二十里。久雨,四山之水,悉注其中,未尝溢;大旱未尝涸。[氵卤]色正赤,在版泉之下,俚俗谓之蚩尤血”。宋代解州治在今山西运城市解州镇。盐泽今名解池,素有“国宝”之誉,有硫酸钠、氯化钠、硫酸镁等盐,含钙、碘、钾、硼、锂、铯、锶等稀有元素。《太平寰宇记·卷四六》客观存在邑县条下记:“蚩尤天在县南一十八里”。故安邑县即今县,亦受辖于运城市。这里曾经是蚩尤部落的居地。得盐泽之富,蚩尤部落才有实力与黄帝抗争。如《史记·五帝本纪》云:“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

《管子·地数篇》说:“葛庐之山发而出水,金从之,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矛戟,是岁相兼者诸侯九。雍狐之山发而出水,金从之,蚩尤受而制之,以为雍狐之戟芮戈,是岁相兼者诸侯二十”。葛庐之山及雍狐之山具体所指无考。其地处当不会离今运城市太远。或者就在其地。“金”泛指金属,不限于黄金。

与今山西运城市相邻的今河南三门峡市,也是农部落的聚居中心。数千年之后,这里仍有神农氏后裔。《史记·本周纪》载,周武王伐纣成功,“追思先圣王,乃褒封神农之后于焦”。裴骃《史记集解》注释:“《地理志》弘农陕县有焦城,故焦国也”。《汉书·地理志》弘农郡,首县弘农,治在今河南灵宝县。陕县今属三门峡市。《地理志》载弘农郡“有铁官,在[]池”[]池即今渑池县,亦属三门峡市。灵宝县有金矿,至今仍有重大开采价值。其它如银、铜、铁、锌、铝等矿藏资源储量也很丰富,该地区具有金属冶炼的必备条件。相传黄帝采首山之铜铸鼎处,即在灵宝县境内[8],其相对历史年代在轩辕与蚩尤之战后。这一地区不仅矿藏丰富,而且土地肥饶,盛产五谷林果及紫胡、天麻、黄苓、丹参等中草药,宜于农耕部落居住。

由史籍所载观之,蚩尤部落因得盐池之利,金属冶炼之法,成为以炎帝为首的农耕部落联盟中实力最雄厚的一个部落。蚩尤与炎帝同为神农氏后裔,显赫者称炎帝,失败者称蚩尤。

关于蚩尤与黄帝之战,载籍所见,有三种说法:一说是黄帝胜炎帝之后,再胜蚩尤而巩固帝位,黄帝与蚩尤之战似为黄炎之战争的余波;另一说是蚩尤驱逐赤帝(即炎帝),赤帝求诉于黄帝,二帝联手杀蚩尤于中冀;三说是蚩尤作兵攻黄帝,兵败被杀。

第一种说法如《史记·五帝本纪》载:“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蚩尤作乱,不用帝命。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依附杀蚩尤”。太史公言黄帝名轩辕,国号有熊轩辕本意为车,应是指发明制作车的技术而得名的氏族及其首领的名称,如发明制作农耕工具技术称神农氏,发明制作捕捞工具技术而称伏羲氏,发明钻燧取火技术称燧人氏然。有熊国号。当时的“国”,实为部落。熊、罴、貔、貅、[]、虎为六种兽名,应是有熊部落中六个氏族的名称,或谓图腾。阪泉,水名,在今北京市延庆县。涿鹿,山名,在今河北涿鹿县,与阪泉相距不远。

第二种说法见于《逸周书·尝麦解》:“蚩尤乃逐帝,争于涿鹿之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广平之地曰阿。争战发生在涿鹿山下的开阔地带,隅指角落,“九”意指多,并不限于具体数目八加一。“九隅无遗”是说蚩尤驱逐赤帝(即炎帝)部落不留遗地。地冀指中原冀州。《尔雅·释地》:“两河间曰冀州”。郭璞注:“自东河至西河”。当时把黄河入海处称为东河,河套向南流处称西河。《周礼·职方》记:“正北曰并州”,今山西太原、河北正定保定皆属之;“东北曰幽州”,今北京市属之。上古冀州位于幽、并之南,地在今山西南部及河北西南部。传说蚩尤被杀之处,在今山西运城解州。

第三种说法如《山海经·大荒北经》载:“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风伯雨师是农耕蚩尤部落专司气象的巫师,后为农业气象神,立有庙,岁时奉词。《韩非子·十过》说:“昔者黄帝俣鬼神于泰山之上……蚩尤居前,风伯进扫,雨师洒道”,反映了风伯雨师与蚩尤部落之密切关系,因为农业部落生产的丰收部是与风调雨顺分不开的。

三说孰是,今已无考查之可能与必要。对于此类沪传千年后才被记入载籍的史前传说,史学家注视的焦点,是其中透出的史影;而民族学者关心的问题,则是该传说反映出的族体的类型、文化特征及其形成和衍变的过程。

蚩尤战败后的结果,一说是被黄帝擒杀,如前引述《史记》《逸周书》《山海经》所记;另一说是受到黄帝重用,如《龙鱼河图》所言:“黄帝制服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逮至秦汉,民间尚有以蚩尤为兵主行礼祠之俗。以致秦始皇东游及高祖刘邦起兵,皆从民俗礼祠蚩尤,见载于《史记·封禅书》及《史记·高祖本纪》。

《管子·五行》亦有黄帝重用蚩尤的记载:“昔者黄帝得蚩尤而明于天道……蚩尤明天道,故使为当时”。“当时”是中原黄帝部落联盟的一种公职名称,其地位与职能约与《周礼》中的“天官”相类,亦近似于后世各朝之宰相,是辅佐部落联盟首领(帝)管理各部落公共事务的部宰。此处所言之“天道”,是指天文历法岁时月令的经验知识。熟悉这些知识,是安排农业部落生产生活,管理好农业部落社会的关键。

关于蚩尤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的记载,反映了黄帝与蚩尤关系的不同阶段与不同侧面。“蚩尤”本是农部落的他称,既是对部落酋长的他称,也是对部落全体成员的他称。蚩尤部落的第一任酋长称蚩尤,第二任酋长亦称蚩尤;第一代部落成员称蚩尤,第二代部落成员仍然被称为蚩尤。如同《大载礼记·五帝德》记 “黄帝三百年”之类传言的实际内涵。把黄帝与蚩尤的战后关系放到原始部落战争的历史背景中去认识,杀戮是不可避免的,斩尽杀绝又是不可能的,最终只能是让战败的部落在服从的条件下保持原状生活下去。

三、蚩尤的遗裔

在蚩尤部落活动过的地方留下了聚居点(后世所谓“城”)、坟冢、祀祠等遗迹的记载,追溯这些遗迹,可以看出蚩尤部落的活动地区,以现其遗裔的线索。

关于蚩尤城的记载,见于(水经注·卷十三)涿水条记:“涿水出涿鹿山,世谓之张公泉,东北流经涿鹿县故城南……〈魏土地记〉称,涿鹿城东南六里有蚩尤城。泉水渊而不流,霖雨并侧流注阪泉”。又引〈晋太康地理记〉曰:“阪泉亦地名也。泉水东北流,与蚩尤泉会,水出蚩尤城,城无东面”。故涿鹿在今河北涿鹿县。涿水待考。蚩尤泉在今涿鹿县。阪泉在今北京市延庆县。

《太平寰宇记·河东道七》客观存在邑县条下记:“蚩尤城在县南一十八里……其城今摧毁”。故安邑县治在今山西运城市安邑镇。

关于蚩尤冢的记载,见于《皇览·墓冢记》:“蚩尤冢,在东平寿张县阚乡城中,高七丈,民常十月祀之。有赤气出如匹绛帛,民名为蚩尤旗。肩髀冢在山阳郡钜野县重聚,大小与阚冢等”。三国时之东平寿张县治在今山东阳谷县寿张镇。山阳钜野县治在今山东巨野县。

关于蚩尤祠的记载,见于《史记·封禅书》。秦始皇东巡游,封泰山,禅梁父,礼祠齐八神。八神之中,“三曰兵主,祠蚩尤。蚩尤在东平陆监乡,齐之西境也”。今山东东平县即其故治。又,《汉书·地理志》东郡寿良(张[9])县条下记:“蚩尤祠在西北(涑)[10]上,有朐城”。汉东郡寿起兵之时,“祠黄帝蚩尤于沛庭”。秦时沛县,治在今江苏徐州市沛县。沛县东境隔微山湖与山东相望。

《逸周书·尝麦解》中,有“命蚩尤于宇少昊”之语。这里的“宇”释为“边”。于屋则檐边为宇,于国则四垂为宇。意思是说蚩尤部落曾被安排在少昊部落的边垂居住。当时少昊部落居地,以曲阜为中心。《左传2定四年》杜预注:“少昊墟,曲阜也,在鲁城内”。蚩尤在少昊之西垂。

《述异记·卷上》云:“太原村落间祭蚩尤神,不用牛头”。又云“汉武时,太原有蚩尤神昼见……其俗遂为立祠”。又载:“今冀州有乐名蚩尤戏,其民两两三三,头载牛角而相[]。汉造角[]戏,盖其遗制也”。秦汉置太原郡,属并州,首县晋阳,治在今山西太原市。两汉时的冀州,地在今河北南部、山西南部及河南省黄河以北地区。

依上列籍记述,关于蚩尤的遗迹、遗俗、传说,历数千年之久,逮至秦汉,仍然以浓烈的色彩保存于民间。在北至河北涿鹿,西至山西太原运城,东到山东东平,南至江苏沛县的广大地区,礼祠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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