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书籍装帧的内容简介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5浏览:1收藏

中国古代书籍装帧的内容简介,第1张

《中国古代书籍装帧》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视角叙述中国古代书籍装帧,从产生、发展到其中的文化内涵、文字的承载物及相关的笔、墨、纸、印刷和有关的发明创造进行全方位、系统的介绍。从远古的结绳书一直叙述到清代的线装书,作者力图将多年搜集的资料,进行梳理,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对中国传统文化,从哲学、美学的视角分析、研究,形成有独到见解的、涵盖中国几千年文化史的、系统的中国古代书籍装帧专著。这是一部呕心沥血之作,学术价值很高,填补了中国古代书籍装帧没有理论专著的空白。

书籍的修复基於其特性,在修复过程中,处理准则和一般印刷文件有若干共同点,因为它们的主体都是纸张。不过如果书籍本身是一件艺术品,例如是一部经典文学作品、是一件稀奇罕见之珍品、印刷品质精美特殊、具历史意义价值之文件,美妙的插画艺术、或是装订之特殊技巧等等因素,因而使得书籍变得分外珍贵。书籍修复和一般纸张修复最大的不同点,在於书籍的功能是要被使用,使用如有损坏,让它再恢复成为一本书的样子。书籍不是一件素描作品或是一幅画,可以远远的欣赏。书籍是要在手中触摸,让读者享受翻阅展读的乐趣。修复师面对书籍修复的工作时,虽然也是属於纸张修复,但仍需区分清楚其伤害之异质处。书籍的问题是,受损的书页修复处理时移动性较低,意即,每张纸都被缝在一起,进行修复处理时,操作起来困难度自然较高。不过处理装订修复时,我们同时又面临其他的问题,即装订书籍的材质处理:例如皮革、麻布、纸板、木板、羊皮纸等等。修复师必须娴熟这些材质始能做好修复工作。针对装订修复,修复师应该具备现代装订技术(艺术)的知识,以便更确切做好书籍修复工作,否则最好请教装订这方面的专家,然後两人协力完成。

为了详加探讨书籍修复和装订修复,首先我们先讨论书籍内容,文字或图案部分,之後再来探讨封面或外观等问题。可分为几个部分:一、先探勘书籍状况;二、一般常用的书籍修复处理;三、装订的特殊处理。

先探勘书籍状况:这个步骤是必要且十分重要。修复师需从艺术认知与角度著手,以便正确处理。首先将修复书籍的情况整理归纳,列出修复的顺序、方法,试图多方瞭解使作品损坏的原因,判断可能是生物侵害,化学变化或物理变化等因素。

一般常用的书籍修复处理方法,常见的毁损与处理:

常见的毁损有动物或昆虫侵蚀,例如老鼠、蟑螂、白蚁或其他蛀虫。通常毁损区域都是排列式,且区域颇大;还有书脊的地方,因有浆糊黏贴,蛀虫也嗜食此区域。另外,纸板或木板封面也是蛀虫喜侵蚀之区域。处理的方法,首先先用密闭塑胶袋放一片甲醛剂,让它挥发杀虫;然後处理掉已杀死的蛀虫、卵或幼虫。需注意是否仍有蛀虫残活,以便做第二次杀虫处理。另外也可使用peritrina的蒸气作用。这个处理方法得十分谨慎,因为是直接对著书籍,稍不慎会留下油渍。杀虫工作需在工作室地点外进行,不可以在已杀虫过的清洁地带进行。确定书籍已完全杀虫後始可和其他书籍摆在一起。

生物的侵蚀方面,通常也是以书脊和封面地带居多,尤其纸张潮溼更易引起侵蚀。毁损的情形泰半是纸张褪色和脆化。另外黴菌、细菌也会在书籍上留下深色的黑污或泛**泽。处理方法可依上述方式,用甲醛挥发杀菌。虽然混合乙烯氧化物的杀菌效果更佳,但是此法有剧毒,危险性高,需用昂贵的机器做特殊处理。最好的清洁方式是一页一页处理,但必须与未受侵蚀的书籍完全隔离,因为孢子的蔓延速度相当快。修复师处理受感染的书籍时,最好戴手套,戴头罩遮掩头发,并戴面具,以保护呼吸器官。过敏或有呼吸疾病的人不可以做这类工作。

表面的脏污:这类脏污在第一叠纸(纸沓)和最下叠纸最常见。如果这些区域已经散落或松弛,可以将其拆开,做清洗和酸碱中和处理,但不宜做漂白处理,因为和原来书籍的色泽差异过於明显。至於缝合工作并不复杂,这部分拆除的处理效果是相当良好的。如果无法做上述的处理,那 只能做机器或是乾燥清洁处理。拿一块木板或塑胶板放在擦拭的纸张後面,轻施压力。这个方法效果也不错,举凡油污、蜡或是使用的污痕都可以清洁。较棘手的是区域性的酸化的斑点的处理,处理的结果通常不尽人意,如果可以拆开处理,就应拆开处理。因为长期使用造成的脏污通常都渗透纸张底层,尤以角落为最。首先先用机器清洁,然後将吸墨纸弄溼沾在纸张背面,再用棉花球或纱布沾甲基植物纤维,甲基植物纤维必须像凝胶那样浓稠,依续再用棉花球沾温水,接著用滤纸擦拭酸化的斑点。也可以用纤维纸和甲基植物纤维处理,让脏污透过毛细现象流洩,如此也可避免脏污在纸上蠕动扩散。这个方法要每天重复进行,因为利用潮溼和流洩的方式容易使纸张变形。纸张变形便会产生皱摺。

蜡产生的涂,首先先用手术刀尖去除,然後再用溶剂及热画刀辅助。不过纸张正反两面皆需放滤纸,那 蜡的残馀便会留在滤纸上,效果不错,就是过程比较慢。

油污方面,如果是新近生成,那 用甲苯或二甲苯做区域的处理效果也十分良好,甚至也可以用三氯化苯,但是三氯化苯常会将纸张漂白,处理时最好放吸墨纸,Remay尼龙或是滤纸。但是油污如果已经氧化,便会出现暗棕色的脏污,尤其是氧化特别厉害的地方,纸张完全黯淡污黑,甚至龟裂,纸张底基物破损的情况。这种情形可能要考虑拆书,一页一页处理,使用氢氧化钙让纸张的黑褐色泽变淡。龟裂或破损的地方用Klucel予以嫁接或固定。这些处理可以淡化油污的色泽,但不可以漂白,否则会使脏污处更脆弱,进而产生酸化的斑点。

如果潮溼是新近时候造成,例如水灾或是类似情况,首先先用吸墨纸一页一页隔开,视情况需要不时更换吸墨纸,温度维持在18 C或更低,相对溼度小於50%。不可使用暖气,因为会助长微生物繁衍,冷气通风则可行。如有生物侵蚀,依前述用挥发方式进行杀菌。

如果潮溼造成的脏污为时已久,那 纸张会变形,也会产生酸化的斑点。书如果可以拆开清洁则不成问题。如果无法拆开,那 得先用吸水纸做局部处理,再用喷漆枪将酸化的斑点弄溼,利用甲基植物纤维强力吸污。这项处理效果只是局部,但是如果是拆开处理後另外产生的毁损才更棘手。

纸张表面的棕色脏污:这些脏污是以斑纹的情形出现在纸张表面,一般称为狐步纹(foxing),这些泰半是纸张制造过程中附著纸张上的负荷或其他材料。有些可以做酸碱中和处理即可。但一般大致都需要使用漂白剂。先局部处理,最後再全部泡洗。这种处理方式,在画的处理上没问题,但是书籍的处理则必须拆开书页。书常常厚达两、三百页是相当麻烦的。不过修复师也可以做点状漂白即可,较不明显的斑点就用喷漆枪使之淡化模糊。

烧焦的文件或金属颜料沾染在纸张: 烧焦和金属颜料沾染的问题虽不同,但处理方式是类似的。金属颜料沾染是ferrogalicas的酸化问题,这是较严重的情形得立即处理。确定的是某些部分(就是书写的文字)已破坏无法修补。同样的情形,如果是遭祝融之祸的书籍,边缘皆已烧焦,无法挽回,如果用新的底基物嫁接,常常因烧焦的纸张张力不足无法成功嫁接。修复则根据伤害的程度来处理,其实书籍烧焦的地方若是边缘或角落都还比较好处理。先清洁,去除烧焦的部分,经过去酸处理和纸张固定的程序後,效果都尚差强人意,如果再用机器处理过更佳。可是如果是手稿,伤害的地方便是文字本身,烧焦部分的处理就不可能,因为我们不知道究竟是何种文字笔法。能使用的办法就是清洗,去酸,水位不要太高,还要加保护措施,可以用Remay尼龙,或是机器修补。最後的方式便是用聚乙烯做薄板,利用滚筒或压纸卷轴来压延,虽不是最理想,但针对一部几近毁灭的作品,起码尚能参考或做成微缩影片。

破损或松散:任何一本书都有可能发生破损或松散的情形,但有一些书的特性提供我们若干准则。

破损一定是纸的两面皆受损,该从那一面做嫁接或缝合处理呢使用最细致透明的纤维纸和Klucel或甲基植物纤维(视墨的溶解度而定),以不伤及纸张的肌理为考量,从文字较少的那面,尽量让纤维纸贴在文字上,纤维纸因是透明,文字自然也看得到。但是切记绝不可用厚纸嫁接。拆开重新装订时,务必衡量纸张的厚度,一张纸摺叠後是两页的厚度,再加上处理过程可能增加的厚度─拆开、清洗、去酸都会增加厚度─这些额外增加的厚度都要经过压力机依正常布骤慢慢使每叠摺纸厚度减低始能装订。

叠纸(纸沓)的放置:处理破损、页数不齐全或是遗失的书籍时,通常我们会使用纸张修复桌,在透明玻璃桌上画出叠纸中最大页的边缘和中心,如果一叠纸只有四页或多一点,那 最外面这张纸边缘约多出2mm。这样便可推知其馀叠纸中页数大小尺寸的比例,再予以坚固的缝缀,让书的切面整齐,因为这个处理过程中我们并不使用切割机(会破坏书的完整性)。古书装订中,边缘、书脊槽都比较大,可以看到衬页。

书籍酸化:这是最常见的问题,举凡纸张都会碰到的问题。但在书籍中可能是本身的问题,纸会变成棕色,发出浓烈的气味,甚至龟裂破损。一个解决的办法是酸碱中和,但仍需视书籍情况而定。最好仍是拆开装订处,因为严重的话,除了去酸处理,还要固定散落的地方或进行嫁接。折衷的办法也可使用氢氧化钡加甲醇,但得小心处理装订的区域。关於纸张酸碱中和的各种不同方法已在水彩修复中谈过,以下我们针对书籍装订修复来探讨。

装订的特殊处理

资料卡: 一般资料的记载,诸如送来修复之时间,所属人,成本花费…等等。不过这类资料卡和所有印刷类的处理类同,不若艺术作品的建档那 重要。

书籍照相存档:书籍摄影好比在照整个身体,不像平面的画作一样。资料的记载如光的强度、焦聚、辅助光…等因素都需载入,每张照片的参数必须相同(光圈、速度、底片…等)。

书籍历史资料的汇整:书籍装订技术与风格,该时代的装订方式、装饰手法、技巧使用(皮脊精装抑或全部皮革精装)、缝缀的方式、缀线的材质…等等,将这些资料和原书最原始的资料放在一起。封面也要注意,看是缝缀或是与书分开,木板抑或纸板材质,是否经过缝合或镶铁保护,是否有金属包角等,还有书的衬页等,在修复中均需一并处理。另外,向图书馆员询问书籍的藏书章与图书目录标签。常常拆开书籍以後,我们会发现封面的纸板是从其他印坏的书的废纸做成的,而这有可能是遗失的书籍或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书籍,这点也必须载入档案资料。

材料的选择:这点非专门针对装订的修复,而是指如何选择适当正确的材料来做正确的书籍修复。修复师需瞭解现代装订技术的材料应用,必须使用无酸的中性材料,以免伤及书籍,修复方法务必力求可还原的处理方式,必须尊重作品的整体与完整,绝不可因修补或嫁接而凸显某部分。纸张的使用也必须是中性的,如内侧加固的纱布条、衬页或嫁接等。最好使用不会染色的材质,否则一旦沾溼,染色地方便会产生酸化的斑点。

木板封面经常会因生物侵蚀而毁损,如果尚可保留,便做杀菌处理、固定、毁损地方加装木板硬封面。如果已无法修补,我们可使用同材质重新做过,通常是橡木。不过并不太容易找到与原木一样乾燥又稳定性强的材质。其他取代材料可用压克力,不过压克力比木板贵且重,会平添书的重量(如果是面积不大的书籍尚可考虑使用)。另外,也可使用一般船只使用的木制胶合板,重量较轻,耐度强且不易变形。封面外切口变成圆秃处,需用木板在角落做硬封面。所有新使用的木板两面均需黏一层无酸的纸板以防皱摺或损坏。

皮制品一般都用羊皮或小牛皮,但必须是自然皮革,不可经过加工染色。鞣制过的皮革最好是植物性,既好处理也易染色,但也要必避免矿物洗染,因其极易损伤皮革。最好找寻手工精巧的鞣制工,几番试验才知何种品质最佳。硝过的熟羊皮并不理想,也不易保存。

明矾鞣制的猪皮可以用来装订古书。然装订用的皮制品,就染色的品质和特性而言,法国皮革是最好的。法国羊皮纸也是一样,装订或修复都是最好的品质之选,只是花费昂贵。一般市面上找得到的各式羊皮纸泰半都很硬且易破损,又有石灰漂白。品质较差的羊皮纸,可以用水加50%的乙醇浸溼让它较有弹性,也可洗掉一些白色的色泽。另外加强固著的纱布、缀线等其他材料也要力求好品质,且与原书材质相仿的亚麻布或大麻布。衬页的白色如果与原书籍显得太突兀,可用茶或咖啡泡洗,然後用Klucel加乙醇固定。当然最好的方法是使用造纸厂的染色最标准,这也是机器修复使用的染料。

装订用的传统黏胶有兔胶、骨胶。但是这类黏胶在修复时不能使用,因为极易凝固而失去黏性,它的泛**泽还会弄脏书籍。另外传统使用的黏胶便是浆糊(面粉加水,或是马铃薯粉或玉米粉加水)。可以购自市面上现成的,但加几滴酚(使用前先测试,因为太强的杀菌作用也会产生酸化的斑点)。这个方法在修复上并不十分正确,但因容易遭生物侵蚀,也只得使用了。修复中使用的黏胶,凡是具可还原的性质,泰半固著力都不强,没能承受机器加强修复的力道。加强方法可用甲基植物纤维或塑胶材质,耐力高且容易乾, 但无法还原。补救办法可将甲基植物纤维溶於水,加10%的聚乙烯胶。

毁损的辨识:为避免严重的错误发生,处理前最好检验一下书籍,视其先前是否已经过修复,因何毁损。如果这些修复均非原书的情况,便可将其拆除。最好先将书籍体检,观察文字与图案部分,数页数,看是否缺页,是否有地图等相关资料遗失。缝缀处的保存情况,是否散落或松弛等因素均应考量。另外,封面、书脊、镶铁保护也需勘察,是否可以找到相同的材料,书角是否破损或已脆化,覆盖层(装饰)的保存与损坏程度等。这部分各种相关的探勘我们也利用照相机摄影来辅助,绘草图,做注解,标示经过修复处理的页数和每一叠纸的情况。

书籍拆卸情况与不同时代的修复情形:书籍因为毁损或年代久远,在修复的过程中,多多少少都已经是破旧松弛的状态了。

首先先做清洁工作,清洁灰尘、杀虫及去涂等步骤。使用工具为细刷子,一般修复用橡皮擦,香皂,蜡,以及一块略溼的抹布清洗。拆下或清洗的黏著物保留起来并做记录。

书脊和封面的清洁需乾燥处理,因此部位相当脆弱,书脊槽通常是毁损最厉害的地方,我们使用刮皮刀或手术刀掀开皮革,切勿伤及细绳和线头。内侧固著的羊皮纸或纸张则记载它们的厚度与材质。

同样的方式清洁封面,从书脊槽或是封面的角落或边缘清洁起。

要将黏著物拆下,如果黏胶已经很老旧,便使用浆糊来处理,但是不可以滥用,否则会黏到书籍。

如果有局部产生龟裂或生物侵蚀,可以用薄纱或纤维纸加高浓度的甲基植物纤维或浆糊,在装订时予以贴上。

如果书脊或封面是布料,布的颜色最好可溶於水,以便处理酸化的斑点。其馀布面部分的处理可以用Klucel加乙醇固定。那 嫁接或装置新的书脊或封面时都会比较好处理。

封面如果是纸张,便微微弄溼掀起,用纸张修复的方法处理。

揭下衬页的处理方法: 如果可以不必过度费力拆下的话,先拆下封底的衬页;不然便用浓稠的甲基植物纤维或吸墨纸沾水来拆除。处理这部分要用的工具有手术刀和热画刀。黏在衬页上已久的黏胶稍後只需泡洗便可去除。处理也是从边缘和书脊著手,边缘和书脊是经常使用而毁损最多的部分。这个阶段的处理步骤也要注意拆下(并恢复)藏书签和标签,图章和印泥,都要固定保护好,以免做水处理时破坏到。

封面内摺边缘的拆揭:封面不管是皮制、布料或纸张,通常都是先处理衬页,以便可以处理内切面(contracanto),有些用金色的圆片装饰,不过通常保存状况都不佳,不过都应保留封面的东西,以便重新装订时再订上去。

拆线:这部分是视需要才处理。我们先用笔标好页数,修复完後再涂掉。(页数要仔细数,不可过度依赖书本本身的页次,书的页次数有时可能错误,也有可能有些注解或没有编号)。我们要知道包括衬页在内的总页数。拆线可以从线头或是缝缀处直接拆起(必要的话做笔记),慢慢拆开一叠一叠的纸沓,在拆卸资料卡上标上页码和状况,看是散落或是黏贴的状况,是否有装订边要缝在书上。这张记录卡十分重要,要重新装订时都要依靠它。工具则需用到手术刀或尖铁钻,处理要十分细心,黏胶量多又旧,尤其第一叠和最後一叠纸的黏胶最多,也是最容易毁损的地方。书脊的黏胶如果太硬的话,可以用甲基植物纤维或浆糊来辅助清除。

编页次:借助拆书时记载的资料卡,将每叠纸沓摺叠起来,最少摆个一天不动它,让书脊结实些,减低厚度。

重新缝缀:书的缝缀的方式和材料使用都依照记录卡上的记载来做。缝缀要坚固,但不可伤及纸沓的背脊,要依序对齐,头尾切边力求整齐。(修复的书不可以用切纸机来切原始的切边)。利用原来的钻孔重新缝缀(避免穿新的绳孔)。缝缀的工具是缝纫机,做坚固又正确的缝缀。有相当的认识和练习後再做较好。缝缀不坚固的话,最好拆掉重新处理。

细绳,不管是大麻、皮革或羊皮纸材料,应与原封面的钻孔尽量吻合。

缝缀的修补:如果书籍毁损变成两半,但缝线仍在的话,便做一些补充的缀线和断裂的连接起来。如果要加强其耐度,可黏细绳在缝缀的地方。

封面的修补:木板的封面,因是装订的原始材料,应尽量保存完整,前面提过易受蛀虫侵蚀,杀虫之外,尚应固定。木板修复接合应按木工的工具,隼头,鸠胶(鸠尾接合),另外需瞭解木材的特性,以免紧绷,有些复杂的情况最好就教木匠。

如果封面是纸板,而且未拆解,可用黏胶和纸固定摺叠或毁损处。毁损的角落也可以重新做,在封面边缘尖顶处做嫁接。

书脊槽的细绳如果断裂,必须接合延长以便和封面结合,重新缝缀和编织。

线头修复:古书中的线头有两种功能,装饰性和实际用途。实际用途是保护纸沓的头尾并加强装订。十八、十九世纪时,这些都黏在书脊加固的地方,只是纸沓缝缀处的顶饰而已,属装饰性的功能。线头需予以保存或依原来的样式复制。常见的形式是镶边,用线和细绳在底基转绕两、三圈後再接著缝缀下一个纸沓。

封面的修复:如果封面已毁损而无法做修复处理时,便做底基装订。皮面或布面的乾净材质备妥,尔後和新封面连接一起。可以用刮皮刀或手术刀修边缘厚度,以免黏合时产生绉摺。如果封面尚可修补,小面积的破损先用甲基植物纤维和10%的Primal做成浓稠黏胶(如果太稀,水分会让皮质变黑),然後用纤维纸从背面嫁接。如果皮革因鞣制品质不佳或烧焦原因,便可以使用油面的纸张或布当做一层底基物,经过Beva和甲苯处理後,再用热画刀隔著在Remay尼龙来处理,和新的封面黏贴一起。如果是布的话,便用纤维纸为底基,然後压制成薄板。如果新嫁接的皮革需要染成与原皮革相仿的色泽的话,可以用墨汁或市面上销售的皮革染剂,不过染色效果会不均匀,边缘地带或皮的纹理容易变黑或破坏。最好是将嫁接的布整块先染色过再嫁接。如果是布的话,处理就比较容易,用墨汁或染剂的渲染效果较均匀。

衬页的黏贴:黏贴修复过的衬页尤其要小心翼翼。黏胶的使用最好是可以还原的,以防万一。最後是用压印机压平黏合。迄今我们处理过的有些情况不需要将书拆卸,例如膜皮破损或刮痕,那 可用修书专用的铁鉔用纸或皮嫁接起来。

角落或边缘破损:这类破损是最常见的,修复方法和衬页膜是类似的,可用嫁接方式。封面的纸板可用不同的黏胶配合虎钳施压固定。皮革如果破损、磨蹭或掀起,最好用笔沾浆糊在破损处用点描方式修补。要让皮革稳固又有弹性,黏贴效果又好的最好黏胶便是浆糊。

书烫金:烫金是装订工作的一部分,难度颇高,而且耗费多时始能完成。烫金是用纯金丝压板而成,古书烫金是十分精致的,可是今日所谓的烫金并不是真金,而是铝箔,难度、工作量和花费是相当惊人。保存方面也和纯金丝烫金的不同。所以修复师最好直接和镀金匠交涉。

古书羊皮纸装订与保存:所谓弹性(灵活)的装订是指没有封面的书籍,这个方式是1966年佛罗伦斯水灾时发现的方法。十七世纪羊皮纸弹性装订是保存最好的情形。弹性装订的特色是:不用黏胶,用皮线缝缀,边缘绕圈,同时支撑封面和书脊,也可以缝合起来。我们可使用无色无酸材质,封面用和十七世纪相仿的羊皮纸或现代用中性纸,可以简单缝缀,书脊巩固後,用点甲基植物纤维做黏胶用,然後加若干衬页。如果书籍超过八开本,通常有纸板封面撑住裏面的羊皮纸。古代使用的纸板通常我们也是用无酸纸张取代。所谓弹性的装订的修复,也是有若干相同的处理步骤:书拆开後,先用橡皮擦清洁;乾燥且质硬的书皮用50%乙醇加水浸泡,羊皮纸放在两层聚乙烯塑胶和两层吸水纸间,外面再用木板或法码等重物施压,重复几次直至恢复原来的形状。皮面如果毁损,不管是生物侵蚀或烧焦等因素,可用Polietinglicol 400处理,手工搓揉按摩,可恢复书的吸湿作用且有弹性。比较有问题的是文字部分,通常都是手写方式用墨汁书写在书脊上,Polietinglicol有很强的溶解力,要特别小心处理,否则会毁损文字。纸板、衬页都用无酸无色纸来修复。黏胶尽量只用在处理新区域的部分。浆糊加几滴甲醛有杀菌作用。

书籍的保存措施:和画一样,控制温度和溼度,相对溼度55%和18 C。图书馆应随时保持清洁,良好通风设备。已修复过的书籍最好放在盒子内。盒子需是无酸材质,布质的盒子需是未经染色的天然颜色。盒子的形式最好是上盖打开,书脊朝上。架上不可摆放过於脆弱的书籍,也不可以太拥挤填塞以利书籍取放。如果架子很高,则以水平方向摆书,尽量将相同大小的书籍摆放一起,以让重量平均。

书籍修复的特殊设备和材料:必备的工具需有缝纫机,处理缝缀的工作;书脊槽的木架(最好绘草图向木匠订做),有两根螺旋螺杆做书脊槽用,烫金时也可以用来固定书;石板:用来刮薄皮革的边缘,也可以用来压书用;手工压力机,边长约60cm的盤状。但如果是像本世纪初使用的较小的压力机,可以用粗厚的胶合板代替;冲剪机/剪床,用来处理纸沓和切割嫁接多馀的部分。有桌型和直立式两种,桌型约为A-3纸的尺寸,直立式的切割面约1m长,比桌型好用,但较贵,而且空间需有150x200公尺的面积,小型工作室可能无法容纳;工作柜台,修复处理最好是站立工作,因此修复几乎均仰赖工作柜台,工作柜台需能支撑压力,桌面易清洗,桌下可摆放纸张纸板等用品。其他次要的工具因人需要则有:刮皮刀,使用时需备一块涂油的磨刀石;裁纸刀,裁剪纸沓的尺寸大小;剪刀,至少需备有剪纸板的大剪刀,还有长形的剪刀,以便一刀剪便能剪齐;书槽钳子:将书脊与书系在一起时,用来衡量缀线平行线的工具;尖铁钻(可用手术刀代替):拆除旧缝线和书脊凝固的黏胶;针(织毯工用的缝针)需备有弯型和直线型的针;鬃刷,用来将浆糊铺匀用,合成材质的鬃刷则用来处理塑胶黏胶;(鞋匠用的)锤子(榔头),弯形的锤子可以挖适当的书脊槽;各种不同厚度的木板(最少16mm厚),则用来压纸沓或当镇尺压书籍用。

最後强调一点是修复师需衡量工作量的多寡与难度,如果需要,最好另找专业装订师合作以达修复完整的要求,当然修复师也必须瞭解这些处理方法与流程。

(1)简策

简策就是编简成策的意思。“策”就是“册”的假借字。古代有些词有音无字,行文时只好依声托事,借用同音的字加以表示。这种现象,文字学上就称为同音假借,也称为古音通假。“册”是象形字,像是绳穿、绳编的竹木简。所以《说文解字》解释“册”字说:“象其札一长一短,中有二编之形。”《礼记·聘礼》中说:“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在这句话的“策”字之下,有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分别作了解释。一位是东汉的郑玄,他说:“策,简也。”一位是唐代的孔颖达,他说:“策是众简相连之称。”郑玄的意思,“策”就是竹木简;孔颖达的意思,“策”是编连在一起的竹木简。两个人的解释都对,但角度不同。我们把这两个人的解释综合起来,那就是一根一根写了字的竹木片就称为“简”,把若干根简编连在一起就成了“策”(册)。可见简策的确是编简成策的意思。

古人编简成策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单绳串连;一种是两道绳、乃至四道绳的编连。汉代刘熙在《释名》中说:“札,栉也,编之为栉齿相比。”这意思是说在写好的竹木简上端钻孔,然后用绳依次串编。上边好像梳子背,下边诸简垂挂,如同梳子的栉齿并列相比。另一种是用麻绳或丝线绳,像编竹帘子一样地编连竹简。编绳的道数取决于竹木简的长短。短简两道编绳即可,甘肃出土的《永元兵器簿》,就是两道编绳(图6)。长简两道绳子编不结实,就编三道或四道编绳。如武威出土的《仪礼》汉简,简长三尺,其编绳就是四道。至于是先写后编,还是先编后写,则两种形式都有。

图6 东汉永元兵器簿编简

为了保护正文不致磨损,古人编简时常在正文简前边再加编一根不写文字的简,叫作赘简。今天书籍的封面,就仍然带有这种赘简的遗意。赘简上端常常书写篇名,下端书写书名。这是因为古人写书于简,不能无阶段地写下去,那样编简太大,不易检阅和收藏,所以常常写到一定长度就结为一篇。而用书的人也常常要先查找篇名,然后才能找到自己所要检索的内容。可是古书往往一书包括很多篇,例如《论语》就有22篇,《孟子》也有七篇。七篇中的各篇还要再分上下。如《滕文公上》、《滕文公下》、《公孙丑上》、《公孙丑下》等。如果所要查找的内容不知道在哪一篇,那就无从着手了。所以古人很重视篇名,把篇名写在赘简上端,以示醒目。而把书名反倒写在赘简的下端,以示篇名的归属。这种格局虽然是仅适应简策书籍而出现的特定形式,但对后世书籍形式的影响却是极其深远的。直到雕版印书盛行的宋代,特别是北宋时代,卷端题名还常常是小题在上,大题在下。这仍是简策书籍格局的流风余韵。

一篇文章的简编完,或一编编好的简写完,便以最后一根简为轴,像卷竹帘子一样从尾向前卷起。《永元兵器簿》出土时,就保持着原来卷起的形式。武威旱滩坡出土的医简,有的也保留着卷起的原型。武威出土的汉代《仪礼》简,篇题和篇次并写在第一、二简的背面,卷起后正好露在外面。这也证明其原型是从尾向前卷起的。卷起的简需要捆好,而后放入布袋或筐箧〔qie切〕。居延出土的简策中有“书箧一”的记载。《汉书·贾谊传》中也有“俗吏之务在于刀笔筐箧”的说法。这些盛装简策的布袋、筐箧相当于“帙”〔zhi至〕,而一帙通常包函10卷。简策书籍这种编连卷收的做法,也只是适应竹木简的特质而形成的特定形式,但对后世书籍的装帧形式也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帛书卷子装、纸书卷轴装的出现及长期流行,完全可以说是对简策卷起收藏形式的模仿。

(2)帛书卷子装

帛书与简书虽然制作材料不同,成书之后的面貌也各异,但在装帧形式上彼此却有许多相似之处。缣帛轻软,可塑性较强。表现在装帧形式上便既有折叠,也有卷子。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书,有的写在整幅帛上,难以卷收,故折叠随葬在一个漆盒内。有的写在半幅宽的缣帛上,则以一条23厘米宽的竹片为轴心,将帛书从尾向前卷成帛卷,这大概就是卷轴装的雏形了。

清代有位著名的史学家、目录学家,叫章学诚。他有一部著名的著作,叫《文史通义》。他在《文史通义·篇卷》中说:“古人之于言,求其有章有序而已矣。著之于书,则有简策,标其起讫,是曰篇章。”还说西汉刘向、刘歆父子受命整理国家藏书,“著录多以篇、卷为计,大约篇从竹简,卷从缣素,因物定名,无他义也。而缣素为书后于竹简,故周、秦称篇,入汉始有卷也。”这两段话的意思是说篇、章是竹木简书的计量名称,卷则是缣帛书的计量名称。周、秦时盛行竹木简书,故多以篇称之。入汉以后,缣帛为书普遍流行,卷便成了广为使用的计量名称。刘向、刘歆父子整理国家藏书,凡是整理完毕正式誊录进呈的书,都是用缣帛书写的。吴树平《风俗通义校释·佚文十一》说“刘向为孝成皇帝典校书籍二十余年,皆先书竹,改易刊定,可缮写者以上素也。”这里的“上素”,就是抄写在缣帛上。于是“卷”便成了主要计量单位。表明章学诚所说的“入汉始有卷也”的理论,基本上是符合历史实际的,也证明帛书的装帧形式主要还是卷子装。

(3)纸书卷轴装

用纸来制作书籍,东汉已发其端。纸具备着缣帛的轻软,但较之缣帛则更易成型。所以纸书出现之后,它的装帧形式便模仿帛书卷子装,而慢慢发展为普遍流行的纸书卷轴装。这无论是从文献记载,还是实物留存,都能得到有力的证明。

晋代傅咸的《纸赋》中,除了赞美纸的方正洁白,很便于书写之外,还说纸张“揽之则舒,舍之则卷”。这两句话实际是对卷轴装书籍的描绘。纸张有一定弹性,卷久了就有回收的惯性,所以用手揽之便舒展开来,可是一撒手就又收卷回去。这是卷轴装书籍固有的现象,也是这种装帧形式的弊病之一。可见晋时纸书已是卷轴装了。

《续高僧传》卷二,记载隋朝文帝时有一位沙门叫明穆彦宗,他曾经利用梵文经本校对佛经。说昔日“支昙罗什等所出《大集》卷轴,多以30成部”。说明早在隋朝以前,纸写的佛教《大集经》,已装潢成了卷轴。

《续高僧传》卷三十八,记载隋朝另一位沙门叫法泰,他自己精勤书写了一部《法华经》,多次显现灵瑞,所以要把它带到成都去进行装潢。可是中途过河掉在了水里,以后又失而复得,所以“至成都装潢,以檀香为轴”。可证隋朝的书籍不但已是卷轴装,而且所用轴材有的已是檀香木了。

《续高僧传》卷五,记载唐玄奘从印度取经回国之后,又奉皇帝之命在大慈恩寺翻译佛经。当他翻译完毕,装成卷轴之后,曾经上书皇帝,请求皇上给写一道序文。他说:“所获经论,奉敕翻译,见成卷轴,未有铨序,伏惟陛下睿思。”可见唐玄奘翻译过来的佛经,其装帧形式也都是卷轴。

《续高僧传》卷二十六,记载唐开元间沙门玄览,他一个人就“写经三千余轴”。

所有上述这些,都是唐及唐以前关于纸书采用卷轴装的记载。而唐以后关于这方面的记载,那就更是史不绝书了。北宋欧阳修在他的《归田录》中说:“唐人藏书,皆做卷轴。”元朝吾衍在他的《闲居录》中说:“古书皆卷轴。”明朝都穆在其《听雨记闻》中说:“古人藏书,皆作卷轴。”清朝高士奇在其《天禄识余》中说:“古人藏书,皆作卷轴……此制在唐犹然。”这些说法,也证明自纸书出现,直到唐、五代,大约八九百年的时间里,书籍盛行的装帧形式,的确是卷轴装。

本世纪初,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了大批遗书,其中主要是手写本佛经。现在分藏在世界各国,其中主要收藏在英国、法国、中国、俄罗斯、日本、印度等国。总计大约四万多件。这些敦煌遗书产生的时代,大约上起南北朝,下至五代,即公元420—960年这500多年的历史跨度内。此期正是手写纸书的高峰期。这些遗书,有的就是简单的一卷儿,有的木轴犹存,进一步又以实物,证明唐五代及唐五代以前,纸书的装帧形式,的确普遍流行卷轴装。

古时历代纸张的大小规格不尽相同。晋代纸高大约23—24厘米,长26—27厘米;唐代纸高25—26或26—27厘米,长40—43厘米或44—51厘米;五代时期纸张的规格大小不等。内容长的书,一张纸无法容纳,只好写完一张再接写第二张、第三张……直到写完为止,可能是几张、十几张、几十张,乃至数百张。一部用多张纸写完的书,按顺序粘接成一幅长条。长条可以先写后粘接,也可以先粘接好后写。写完的长条纸书,即可以从左向右,或说是从尾向首卷起。为使纸卷不至于折皱或损坏,在长条纸书最后一纸的末尾粘上一根圆木棒,然后以木棒为轴心从左向右搓卷,所以称作卷轴。轴的长度比纸的高度略长,纸书卷好后上下两端都有轴头露出,这样有利于图书保护(图7)。

古书卷轴装似乎也有精装与简装的区别。简装,仅用一根普通的圆木棒为轴,有的甚至连轴都没有,只是从尾向前卷起,也是卷轴装。精装就有不同的讲究了,据记载,王羲之、王献之晚年写的字要比青少年时写得好。他们在缣帛上写的字,要以珊瑚装饰轴头;在纸张上写的字,要以金属装饰轴头;最次的也要以玳瑁、旃〔zhan沾〕檀装饰轴头。可见晋代的卷轴装,有的已经相当精致了。

《隋书·经籍志》说隋炀帝即位之后,秘阁所藏之书,上品的要用红琉璃轴,中品用绀〔gan干〕琉璃轴,下品用漆轴。表明隋朝政府的藏书,其卷轴装潢已分出不同品级。《大唐六典》记载唐政府的藏书,经库书用钿白牙轴,黄带红牙签;史库书用钿青牙轴,缥带绿牙签;子库书用雕紫檀轴,紫带碧牙签;集库书用绿牙轴,朱带白牙签。可见唐代的政府藏书不但裱轴十分讲究,而且已经懂得用颜色来类分图书了。

图7 卷轴装示意图

图8 卷轴插架示意图

为保护图书内容不受污损,卷轴装在正文第一张纸前边还要粘加一张空白纸,考究的粘加绫、绢等丝织品。粘加的这张空白纸或绫、绢,叫作“褾”〔biao表〕,也叫作“包头”或“玉池”。褾的右端接有不同质料、不同颜色的带。带的右端接有不同质料、不同颜色的别子,叫作“签”。卷子卷好,褾在最外层,用带绕捆,以签别住。卷轴存放的方法是在书架上平放,轴的一端向外,系上不同质料、不同颜色的书签。签上标写书名、卷次,以便于取阅。取阅图书时依签上所标抽出卷轴,用毕原位插入,所以称为插架(图8)。唐代文学家韩愈的《送诸葛觉往随州读书诗》中说“邺侯家多书,插架三万轴,一一悬牙签,新若手未触。”描绘的便是一座插架宏富、装帧考究、满目琳琅的私人藏书宝库。

(4)经折装

经折装也称折子装,顾名思义,应该是从折叠佛教经卷而得名。前边说过了,到唐代为止,最盛行的书籍装帧形式,仍然是卷轴装。但到唐代,佛学在中国的发展也达到了鼎盛时期。一方面是僧尼遍于域中,另一方面翻译过来的佛经又普遍以卷轴装的形式流行。僧尼遍于域中,意味着善男信女诵经的普遍;卷轴装盛行,则意味着它对僧尼们诵经的不便。因为佛门弟子念经,要盘禅入定,正襟危坐,以示恭敬与虔诚。善男信女们念经时的这种姿态,卷轴装的不方便可想而知。任何一种纸卷,包括佛教经卷,卷久了,都会产生卷舒的困难。由于卷久的惯性,念过去的部分,经卷会由右向左自动卷起;未念到的部分,经卷又会自动由左向右卷起。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调整镇尺的位置,经卷就会从左右两个方向朝中间卷起。试想,如此麻烦不便的卷轴装式,怎么能适应佛门弟子们那种盘禅入定、正襟危坐的读经方式呢!因此,一场对流行许久的卷轴装的改革,首先在佛教经卷上发生了。这就是将本是长卷的佛经,从头至尾地依一定行数或一定宽度连续左右折叠,最后形成长方形的一叠,再在前后各粘裱一张厚纸封皮,一种新型的装帧形式就出现了,这就是所谓的经折装。正像元朝吾衍和清朝高士奇所揭示的那样,经折装的出现,完全是针对卷轴装卷舒之难的弊病而发生的。元朝吾衍在《闲居录》中说:“古书皆卷轴,以卷舒之难,因而为折。久而折断,复为簿帙。”清朝高士奇在《天禄识余》中也说:“古人藏书,皆作卷轴……此制在唐犹然。其后以卷舒之难,因而为折。久而折断,乃分为簿帙,以便检阅。”这两位不同时代的古人,揭示了同一个道理,即经折装的确是由改造卷轴装而来。

1975年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的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钱存训先生的《中国古代书史》,披露了一幅经折本图版,经名为《入楞伽经疏》,共211叶,原出自中国敦煌石室。其装帧形式就是左右相连折叠的经折装。这是唐代佛经出现经折装的实物证明。

英人斯坦因在他的《敦煌取书录》中,还描绘过一件五代印本佛经的装式,也是经折装。他说:“又有一小册佛经,印刷简陋……书非卷子本,而为折叠而成……折叠本书籍,长幅接连不断,加以折叠……最后将其他一端悉行粘稳。于是展开以后甚似近世书籍。是书时为乾祐二年,即纪元后九四九年也。”斯坦因看到并描绘的这件实物,表明印刷而成的佛经,在五代时期也有的是经折装式了。

(5) 梵夹装

过去的书史论著,常把经折装混为梵夹装。说经折装又称梵夹装,或者说梵夹装就是经折装,或经折装即梵夹装。其实这完全是一种误解。

梵夹装并不是中国古代书籍的装帧,而是古代中国人对古印度用梵文书写在贝多树叶上佛教经典装帧形式的一种称呼。梵是天竺国梵文文字的创始人。《祐录》卷一《梵汉译经音义同异记》中说:“昔造书之主凡有三人:长名曰梵,其书右行;次曰佉楼,其书左行;少者苍颉,其书下行。梵及佉楼居于天竺,黄史苍颉在于中夏。”印度是佛教的发祥地,产生在印度的佛教经典,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都是将梵文书写在贝多树叶上的,所以又称为贝叶经。当然也有不少写在桦树皮上。

我们在前边说过了,书籍的装帧形式,只能视书籍的制作材料和制作方法而采取相应的方式。古印度佛经既是采用修长硕大的贝多树叶或桦树皮书写,其装帧形式也就只能适应这种材料而采取相应的方式了,这就出现了古代中国人所称呼的梵夹装。何谓梵夹装?如果用最通俗的语言加以铨释,那就应该是古印度用梵文书写在贝多树叶或桦树皮上的佛教经典而采用夹板式以绳穿订的装式。对这种装帧形式,古代中国人称之为梵夹装。隋朝有个叫杜宝的,他有一部著作叫《大业杂记》。杜宝在《大业杂记》中说东都洛阳的“承福门即东城南门。门南洛水有翊津桥,通翻经道场。新翻经本从外国来,用贝多树叶。叶形似枇杷,叶面厚大,横作行书。约经多少,缀其一边,牒牒然今呼为梵夹”。夹原意同册,后来演化为夹。这段描述,比较明确地告诉我们,梵夹装是隋时人对传入中国的古印度书写在贝多树叶上梵文佛教经典装订形式的一种形象化的称呼。其具体的装订方式,是将写好的贝叶经,视经文段落和贝叶多少,依经文的次序排好,形成一摞。然后用两块比经叶略宽略长一点的经过刮削加工的竹板或木板,将排好顺序的贝叶经上一块下一块地夹住,然后连板带经穿一个或两个洞。一个洞者,穿绳之前先将绳的一端挽上疙瘩,以另一端将夹板及贝叶串连;两个洞者,则以绳子两端同时将夹板及贝叶串连,最后绕捆起来,一个梵夹装式就算完成了。这就是杜宝所说的“约经多少,缀其一边,牒牒然”的梵夹装。

图9 僧伽罗文贝叶经装帧

用贝多树叶来写经,不仅是古印度如此,近世中国南方少数民族中也有用贝叶写经的。北京图书馆就藏有僧伽罗文的贝叶经(图9),其装帧形式就是典型的梵夹装。近年北京图书馆还入藏一批傣文贝叶小乘经,其装帧形式也是梵夹装。这些实物也印证了古印度梵夹装的形式特点,从而丰富了中国书籍的装帧形式。

中国以纸张来制作书籍,至隋、唐而极盛。书籍的制作材料与贝叶不同,当然装帧方式也就不同。但中国纸制书中,包括写本和印本,也有裁成长条而模仿贝叶的。现藏于英国国家图书馆东方手稿部的中国敦煌遗书中,还颇有几件这样的遗书。它们状似长条,形仿贝叶,编绳虽然已不复存在,但当年的穿孔犹存,表明它们的确是中国纸书中模仿梵夹装的装帧形式。北京图书馆珍藏一件五代时回鹘文写本《玄奘传》。其书叶狭长,横作行书,每叶上靠近两端各有一红色圆圈,据说也是模仿的梵夹装式。北京图书馆所藏敦煌遗书中,有一件唐写本《思益梵天所问经》(图10)。其写纸为长条形,意仿贝叶。厚厚一册,却中间穿孔,单绳穿装,是中国纸书遗存中典型的梵夹装。其夹板虽佚失一块,但另一块却原样留存。穿绳虽也大部分佚去,但仍有一段原绳贯穿册叶与夹板。直到后世刻印的藏文大藏经、蒙文大藏经,也都是纸作长条,横作行书,上下各有一块厚重的夹板,所以它们也是中国纸书中模仿梵夹装的装帧形式。只是这种装帧形式在中国并未普遍流行,所以也就鲜为人知了。但不管是古印度的梵夹装,还是中国纸书模拟的梵夹装,以及中国少数民族文字古书中模仿的梵夹装,都和经折装毫无相同之处。所以经折装就是经折装,梵夹装就是梵夹装,两者既不相等,也不相通,不应混为一谈。

图10 唐写纸本《思益梵大所问经》梵夹装

(6)旋风装

过去很长时间里,中外学者对什么是中国古书的旋风装认识并不清楚。长期把经折装粘加一张整纸就说成是旋风装,或把经折装直接说成是旋风装,就是这方面的例证。事实上,旋风装跟经折装没有任何联系。它与经折装产生的文化背景完全不同。它们是在同一个时代里,同在卷轴装的基础上,由于不同的社会文化需求而产生出来的两种完全不同的书籍装帧形式。

唐朝,是我国封建社会发展的鼎盛时期。政治、经济、科学、文化都有长足的发展。尤其是文学,诗歌几乎占据了整个文坛,使唐代成了诗歌发展的黄金时代。诗歌的发展,特别是近体律诗的发展,一方面要求要有严格的韵律,一方面遣词造句、运用掌故又要求典雅有据。这就促使唐代社会相应地产生并发展两方面的著作:一方面是备查检掌故用的类书空前发展;另一方面就是供起韵赋诗、检查格律的韵书一再被修正、增补、传抄而流布社会。唐代的韵书,类乎现在的字典,带有工具书的性质,是备随时查检使用的。因此,这类书籍的书写方式和装帧形式,也就都要以方便随时翻检为原则而作相应的改变。

但是,我们在前边说过了,唐代书籍最通行的书写方式和装帧形式,仍是单面书写的卷轴装。这样,在通行的装帧形式与要方便翻检之间便产生了很大的矛盾。继续采用单面书写的卷轴装,翻检方便难以解决;突破卷轴装,另外采取更新的装帧形式,一时又难以创造出来。于是便出现了一种既未完全打破卷轴装的外壳,又达到了方便翻检为目的的装帧形式,这就是旋风装。

在当今的世界上,中国古书旋风装的实物留存绝无仅有。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的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可以说是现存中国古书旋风装的典型实物例证。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全书共五卷24叶。除首叶是单面书字外,其余23叶均为双面书字,所以共是47面。其装帧方式,是以一比书叶略宽的长条厚纸作底,然后将书叶粘在底纸上。其粘法是,除首叶因只单面书字而全幅粘裱于底纸右端之外,其余23叶,因均是双面书字,故每叶都只能以右边无字空条处,逐叶向左鳞次相错地粘裱于首叶末尾的底纸上。所以从书叶左端看去,错落相积,状似龙鳞。收藏时,从首向尾,或者说是从右向左卷起,外表仍然是卷轴装式。但打开来翻阅,除首叶因全裱于底纸上而不能翻动外,其余均能跟阅览现代书籍一样,逐叶翻转,阅读两面的文字。这种装帧形式,既保留了卷轴装的外壳,又解决了翻检必须方便的矛盾。可谓独具风格,世所罕见。古人把这种装帧形式称作“龙鳞装”或“旋风装”。

图11 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装帧

北宋欧阳修在他的《归田录》卷二中说:“唐人藏书皆作卷轴,其后有叶子,其制似今策子。凡文字有备检用者,卷轴难数卷舒,故以叶子写之。如吴彩鸾《唐韵》、李郃〔he 合〕《彩选》之类是也。”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图11),相传就是吴彩鸾书写的。欧阳修所见到的大概就是这类的东西。他说出了这种装帧形式产生的原因,也描绘了这种装帧像策子的特点,但未说出它究竟叫什么名字。

南宋初年的张邦基,则在自著《墨庄漫录》卷三中说:“成都古仙人吴彩鸾善书名字,今蜀中导江迎祥院经藏,世称藏中《佛本行经》十六卷,乃彩鸾所书,亦异物也。今世间所传《唐韵》犹有,皆旋风叶。字画清劲,人家往往有之。”可见南宋张邦基也见过这类的东西,他则把这类书籍的装帧形式称为“旋风叶”了。

元朝王恽在他的《玉堂嘉话》卷二中说:“吴彩鸾龙鳞楷韵,后柳诚悬题云:‘吴彩鸾,世称谪仙也。一夕书《唐韵》一部,即鬻〔yu玉〕于市,人不测其意。稔闻此说,罕见其书,数载勤求,方获斯本。观其神全气古,笔力遒劲,出于自然,非古今学人所可及也。时大和九年九月十五日。’其册共五(疑五为二误)十四叶,鳞次相积,皆留纸缝。天宝八年制。”可见元朝王恽也见过这类东西,而且见到的是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收藏并写了上述题识的那件东西。王恽描绘它是“龙鳞楷韵”,“是鳞次相积”。与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的装帧形态完全相同。

清朝初年的著名藏书家钱曾,也见过这类东西。《涵芬楼烬余书录》引证他的话说:“吴彩鸾所书《唐韵》,余在泰兴季因是家见之,正作旋风叶卷子,其装潢皆非今人所晓。”可见钱曾见到的,跟故宫所藏相传为吴彩鸾所写的《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其装帧是完全一样的。他将之称为“旋风叶卷子”。可见我们把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的装帧形式称作旋风装,是不乏古人见证的。

且考自然界旋风的形象特征,亦是因某处气压低,四周空气向一处注流而形成的螺旋式旋转的风,其中大而强烈的,就是龙卷风。这种风的特点,就是空气分若干层次前后朝一个方向旋转。它的立体形象就仿佛若干张鳞次相积卷起的芦席,像个圆筒。故宫所藏唐写本《王仁昫刊谬补缺切韵》,其装帧形式,内中书叶错落相积,朝一个方向卷收,外壳又保留着卷轴装的格局。装帧完毕,卷收起来,内中书叶很像空气分若干层朝一个方向旋转的旋风。因此,我们认定这种形式才是中国古书的旋风装。不是经折装包粘一张整纸就成了旋风装,更不是经折装又称为旋风装。旋风装有自己的独立形态,但又没有完全摆脱卷轴装的制约。它是对卷轴装的一种改进,是卷轴装向册叶装转化过程中的过渡形式。经折装是对卷轴装的彻底改造,已由卷轴装过渡到了册叶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旋风装比经折装出现得要早。

(7) 蝴蝶装

(8)包背装

中国古代书籍装帧对现代书籍装帧是深层影响和潜移默化的。 现代书籍装帧之所以发展到一个相对繁荣的时期,古代书籍装帧对其影响是很深刻的,从中借鉴,从而促进了现代书籍装帧的发展。

1、古代书籍装帧具有无穷的魅力,并没有随着时代的进步而陨落,古代书籍装帧注重细节方面的研究,这是现代书籍装帧不能丢弃的,认真对细节的研究,是对现代书籍装帧有着良好的积极的促进作用。

2、代表中国传统的装帧艺术却在世界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不仅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同时还有不可忽略的艺术价值,以特有的设计理念和实践为中国现代书籍形态设计开创了一条新路子。只有根于本土文化的土壤,利用本土文化的资源,并吸取现代西方的设计与方法,才能构建出中国现代书籍形态设计的理念和实践体系,

3、采用人性化的设计,不再唯求技术至上。古代书籍装帧艺术,是引领中国现代书籍装帧设计的重要指标之一。在中国传统生活中,像线装书这样的古代书籍形态是有很大的存在理由的。线装书的宣纸质地柔软,刻板黑白分明,有很好的内在节奏感,充分考虑到书籍和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这是古代书籍装帧人性化设计的体现,这一点是既直又硬的现代书籍所无法做到的。

4、古代书籍装帧设计是现代书籍装帧设计的创意源泉。中国古代的书籍装帧有着无穷的艺术魅力,它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而是一直流传到了现在。在以后的书籍装帧设计中, 我们应当更加注重对传统书籍装帧的借鉴和一些优秀的设计元素的继承与运用, 使设计出来的书籍更加的人性化和便于阅读,同时也不失自身独特的风格,使得设计简练、质朴。同时,在设计的过程中要不断反复推敲,去掉一切多余的东西,将想象的余地留给读者,以有形的造型去引发读者无形感官的联系,抓住最能打动读者的元素。

可以从历史角度、文化角度、写写国内的和国外,以及不同民族之间书籍装帧的发展过程。

一、对古典文学书籍装帧的理解和设计思想

古典文学书籍装帧的设计,需要对被装帧书籍内容的理解和提炼。我国的古典书籍中的线装书虽然看起来比较简单随意,但从总体上考察,并非随意为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心设计的,从色彩调赋、材料应用,都蕴藏着深厚的文化底韵。而现代装帧设计,因为新技术、新材料的运用,未免能够达到这种效果。那么,我们现在对古典书籍进行装帧设计怎样才能达到这种味道呢 一味地追求古典, 将使整个设计缺乏现代的审美情趣; 一味地追求现代, 又将使古典文学书籍的装帧缺少古典文学的“气韵”, 也会偏离现代人对古典文学作品装帧美的需要。当今对古典文学书籍进行装帧设计,应充分吸收古今中外对书籍装帧设计的精华,使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学的气韵, 与现代的美学要求有机地融合。在整个总体设计上, 既不失中国古典文学作品的含蕴和意境,又能融合现代人对书籍装帧的审美要求。古今装帧审美学方式的统一,是当代对中国古典文学书籍进行装帧设计的需要。

书籍从人类文明产生至今,作为一种大众媒介的传播工具,越来越发挥着它自身的作用。人类从最早的刻骨、刻竹的记事,到现代印刷技术、书籍的装帧,在长期的实践中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智慧,并形成了专门的学科。一个国家对书籍装帧水平的高低,书籍品种的多少,出版发行量的大小,已成为衡量社会进步和发达的一个标志。书籍装帧走过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道路,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和进步,它由简单到复杂,从单纯的书籍加工到当今艺术创作。现在,书籍装帧已不再只是简单地一页页纸的装订,而是装帧设计者对书籍的二度艺术创作,是装帧艺术家思想和智慧的结晶。书籍装帧设计发展至今,已成为一门综合的艺术门类,它是绘画、摄影、书法、金石等艺术形式的综合应用, 需要设计者具备文学、艺术、哲学、历史、科技等方面的知识, 具有较高的文学修养、良好的审美情趣。对书籍的装帧设计, 在市场经济高度发展的今天, 还应赋予装帧设计的商业性。书籍是放在书架上的,在具有展示性的同时,还应有吸引读者的功能。因此,它在具有欣赏价值的同时,要能刺激读者阅读书。

二、中国古代书籍装帧的几种形式和演变过程

1、绳串联

中国的书籍出版有着悠久的历史,书籍的装帧形制,也是随着书籍的生产工艺和所用材料的发展变化而不断地演变着。

一般认为,中国最早的书籍是商代刻有文字的龟甲或兽骨,距今已有3000余年。当时,为了便于保存,将内容相关的几片甲骨用绳串联起来,这就是早期书籍的装帧形式。

从商代后期开始,出现了青铜器铭文,统治者将重要文书铸于青铜器上。特别是到了西周,铭文可以容载较多的文字。西周的毛公鼎的铭文达500字,因人们多把古代这种铸之铜器上的铭文看作古代“原始书籍”形式之一,故多数书史家认为,它也是古代书籍装帧的一种形制。

2、竹简

竹简是纸发明前最具代表性的书籍形制。它可以根据文章的长短,任意确定简数,一简书字一行,最后用上下两道绳编串起来,卷捆后保存,还有苇编和丝编两种,考究者用织物缝袋装入。竹简约起源于西周后期,一直延用到公元4世纪。竹简除以竹制成外,也有用木者称木简。与竹简

并行的还有木牍,制成长方形木片,用于书写短文。

3、帛书

帛书是略晚于竹简的一种书籍形式,它是将文字书写于丝织品上,其装帧形制是缝边后成卷存放,由于材料昂贵,多为统治者书写公文或作绘画用,一般书籍使用较少。

4、石经(石碑)

石经也是古代书籍的一种形制。最有代表性的是《熹平石经》,它开刻于东汉熹平四年(公元175年),将儒家七经刻于46块石碑上,总字数20多万字。它立于洛阳太学门前,供人们阅读、传抄和校正,它的功能超过了一般书籍。其形制是双面刻字,文字竖向阅读行列整齐,碑呈U字形排列。其它如隋代开刻的房山云居寺佛教石经,虽年代晚于《熹平石经》,但其影响更大,价值亦高。

5、拓印(卷轴)

纸张发明后,出现了一种拓印形式。它可以将各种石刻文字复制在纸上,经裱装成卷后便于保存和阅读。后来这种方法又用于青铜铭文的拓印和陶文的拓印。从南北朝到隋代的宫廷藏书中,各种拓印件是一个重要的类别。

纸发明于公元前二世纪;从公元二世纪起,纸才较多地用于书写;公元二世纪,纸的使用才更为普遍,成为书籍载体的主要材料,纸质写本书籍的装帧形制有多种变化,最早的写本书延用了简策和帛书的形式,即卷轴装。唐代初期,在卷轴装的基础上,又出现一种旋风装,过去,由于只见记载,未见实物,因而对旋风装的形制众说不一。宋代张邦基称这种装帧为“逐页翻飞,展卷至末,仍合为一卷”;清代叶德辉称其为“鳞次相积”;也有人认为是将经折装首尾相连即为旋风装。后来发现了唐代《唐韵》写本,是将所写书页逐张依次错开贴于卷轴底纸上,阅读时打开逐页翻阅,读毕仍卷为一轴,其外观与卷轴相同,从而证明前两种说法是正确的。

6、经折装、旋风装和蝴蝶装(印刷术发明初期、辽金时代的书籍装帧)

经折装起源下南北朝,其形制是将所写书页按顺序裱贴在一起,再一正一反连续折叠,再裱以前后护封。

印刷术发明前,书籍的装帧形制,一般只有上述几种。印刷术发明后,卷轴装、经折装仍在继续使用,但在使用材料,开本的大小,装潢工艺等 方面,仍不断有新的发展。并且随着印刷技术的发展,新的书籍装帧形式也不断出现,先后有蝴蝶装、包背装、线装等。

印刷术的发明,标志着书籍的出版进入了新的时期。由于生产手段的改变,使书籍能够快速大量地生产,使更多人能有读书机会;书籍需求量的增加,又促使了出版印刷业的繁荣和发展。出版者对书籍的装帧形制则越来越重视,从开本的选用、版芯的大小、字体和行格、装帧形式、封皮的用料等,都体现了完整的古代书籍装帧艺术。

印刷术发明于隋未唐初,现存最早的印刷品是刻印于公元704年前后的《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敦煌发现的《金刚经》。刻印于公元868年,都为卷轴装。由此可知,卷轴装为印刷术发明初期最常用的一种装帧形式。最早印刷的一般书籍是《唐韵》,其装帧形式可能是旋风装,约印于唐晚期。

从唐到五代,印刷还不普及,只有西安、四川、淮南、汴京、吴越等地有印刷记载。到宋代,出版印刷业才逐渐普及,政府印书、民间印书、学校印书、寺院印书都发展起来,印书的地域也更为广阔。与此同时,北京也出现了出版印刷业。过去对辽代北京印刷的书籍,多数只见于记载,实物留传的很少。例如:辽统和十五年(公元997年)燕京僧行均编的《龙龛手镜》,乾统年

间(公元1101~1110年)刻印的医书《时后方》、《百一方》,以及辽代刻印工程浩大的佛经总集《契丹藏》。1974年在山西应县木塔四层佛像胸中,发现了一批辽代印刷品,大部分为北京所刻印,其中刻印年代最早的是辽统和八年(公元990年)“燕京仰山寺前杨家印造”的《土生经疏科文》一卷,最晚的为天庆年(公元1111~1121年)刻印的《菩萨戒坛所牍》一书。其他书籍有《契丹藏》及辽代刻印经卷47件,辽刻书籍8件,雕印着彩佛像6件,其刻印年代为公元990~1121年之间。从这些印刷品的题记中,我们还知道了一批辽南京(今北京)的刻印单位,其中有“燕京仰山寺前杨家”、“燕京檀州街显忠坊南颊住冯家”、“大吴天寺福慧楼下成家”、 “燕京悯忠寺”、“燕京圣寿寺”等。由此可以看出,辽代北京的印刷业已十分兴盛。

北宋最早刻印的书为开宝五年(公元972年)的《尚书》和《经典释文》,《开宝藏》则刻印于开宝四午《公元971年》至太平兴国八年(公元983年)。而北京最早刻印的书籍,比北宋只晚18年,由此可见北京出版印刷的历史,也是十分悠久的。

从这些辽代北京的印刷品来看,多数为卷轴装,也有蝴蝶装和经折装。有的书籍还经过染潢防虫处理。其中《契丹藏》是最具代表性的辽代北京印刷品,纸墨、刻工、装帧都十分考究。每卷卷首都有图画,代表了我国古代书籍重视插图的优良传统。从辽代现存书籍的刻印、装帧水平来看,北京的书籍出版印刷的历史,似应再向前推移。

在应县木塔中,还发现几件雕版印刷着彩佛像,它是采用雕版方法印刷线条轮廓后,再用手工涂染成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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