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香港历史资料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5浏览:2收藏

关于香港历史资料,第1张

1841年,英国强占香港岛后,清政府曾试图用武力予以收复,道光帝为此下了几十道谕旨,一些封疆大吏也曾上折具奏,但清政府没有能力捍卫国家领土完整和主权独立。

北京政府时期,在1919年的巴黎和会和1921年的华盛顿会议上,中国代表曾提出收回租借地的问题。但终因英国的顽拒和当时军阀混战、政局不稳和缺乏实力作外交的后盾而严重受挫。

辛亥革命后,孙中山先生在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宣言中,明确提出了废除帝国主义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的奋斗目标,其中将取消列强在华租借地放在突出的地位。

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从来没有向英国正式提出过归还九龙租借地。从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到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本来有两次机会收回香港和九龙租借地。可是,蒋介石政府执行错误政策,又两次坐失收复良机。

香港回归是“一国两制”伟大构想和港人治港方针的成功实践。收复香港的百余年历史,再一次向我们证明了落后必挨打、弱国无外交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证明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最终实现中华民族几代人为之奋斗的夙愿。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从1841年英国武力侵占香港岛开始至1997年香港回归祖国的一个半世纪,中国经历了晚清时期、民国(包括北京政府和国民政府)时期和新中国时期。无论是清政府还是民国时期的北京政府和国民政府,都曾为收复香港进行过努力。但是,所有这些努力都失败了。历史表明,只有新中国才能最终实现中华民族几代人为之奋斗的夙愿。在香港回归已在眼前的今天,全面地回顾一下百余年来我国收复香港的艰苦历程,将有助于真正理解香港回归祖国的深刻含义,并从中得到应有启示。

英国强占香港岛及清政府武力收复香港岛计划的破灭

自1841年1月英国武力强占香港岛起,清政府即开展了收复该岛的斗争。为了说明这一斗争的情况,首先必须弄清英国占领该岛的经过。

迄至目前为止,一些著述和传媒是这样描述鸦片战争期间英国如何占领香港岛的:1840年8月英军在占领定海之后,北上到达天津白河口,惊慌失措的清政府急派直隶总督琦善去大沽与英国全权使臣懿律和义律谈判。1841年1月25日,琦善与英国签订了臭名昭著的《穿鼻草约》,条约第一款就是将香港岛割与英国。第二天,英国军队就占领了香港岛。这种说法似乎认为英国占领香港岛有确实的“条约根据”。其实英国是在毫无条约根据的情况下强占该岛的,道光帝事先既未曾闻知,更未予允准。因此才有亟谋收复之举。

依据中英两国的档案记载,1840年8月30日,义律去天津大沽曾向清政府递交《巴麦尊子爵给中国皇帝钦命宰相书》,提出割让东南沿海一岛或数岛给英国等侵略要求。琦善根据道光帝的旨意拒绝了英方提出的侵略要求,劝说英军退回广东再继续谈判。几个月之后,琦善抵达广州继续与英方交涉。道光帝明确指示琦善,如果英方坚持其侵略要求,即采取果断措施,坚决用武力抗击侵略者。但是琦善慑于英军船坚炮利,力求妥协。由于道光帝的态度非常强硬,因此琦善在与义律谈判时只同意赔偿烟价,拒绝割让香港岛。1841年1月7日,英军野蛮地攻占了虎门口的大角、沙角,随即又提出霸占沙角等要求。琦善在英军武力胁迫下,万般无奈,复照英方,英军若退还定海、沙角等处,可奏请道光帝于珠江口外给予“寄寓一所”。1月14日,义律提出割占九龙尖沙咀、香港两地。琦善答以只能选择一处“寄寓泊船”,俟英方选定后,再由他上奏请旨。1月20日,义律突然宣布,他已经与琦善达成共有四项内容的“初步协定”,其中第一项就是将香港岛及港口割让与英王。1月26日,英军在没有任何条约依据的情况下,悍然侵占了香港岛。1月27—28日,义律为了迫使中方承认其侵占香港岛为合法,又迫不及待地与琦善在莲花山进行会谈。两人在英方提出的重要条款,即割让香港岛和通商等问题上发生了争执,琦善表示对义律所拟定的协定草案再行筹思后方能具复。由此可见,1月20日义律宣布的“初步协定”实属无稽之谈。1月30日,英方又故伎重演,英国远征军海军司令伯麦照会中方大鹏协副将赖恩爵,再次谎称义律已与琦善“说定诸事,议将香港全岛地方让给英国主掌,已有文据在案,”并要求撤走岛上各处的中国官兵。两天之后,英军又在香港岛张贴告示,妄称“现经与钦差大臣爵阁部堂议定诸事,将香港等处全岛让给英国寄居主掌,已有文据在案。是以香港等处居民,现系归属大英国主之子民”。历史事实是,琦善在英军炮口下,确有允许代为奏恳皇帝,准许英人在香港寄寓泊船之意。但是,当时香港一词,并非指香港全岛,而仅仅指该岛西南今香港仔一隅之地。英方却故意将一隅变成了全岛,将“寄寓泊船”变为割占,将“代为奏恳”说成是“议定诸事”、“已有文据在案”。这充分说明英国这个老牌殖民帝国在外交上是如何不择手段的。

英国武力侵占香港岛以后,清政府极为震惊,立即为武力收回香港岛进行了部署。1841年2月26日,道光帝收到广东巡抚怡良关于琦善将该岛擅与英人、英军侵占香港岛并擅出伪示的奏折,即认定英军侵占香港岛是琦善越权私与造成的,谕称:“朕君临天下,尺土一民,莫非国家所有,琦善擅与香港,擅准通商,胆敢乞朕恩施格外,”并下令将琦善革职锁拿解京,查抄所有家产。道光帝严惩琦善绝非偶然,他对琦善在广东一味向英人妥协的行径早就不满。1月27日道光帝得知大角、沙角炮台失守,即刻下令将琦善交部议处。三天后,他又命御前侍卫内大臣奕山为靖逆将军,户部尚书隆文、湖南提督杨芳为参赞大臣,南下征讨英国侵略者。英军侵占香港岛后,武力收复香港岛就成了奕山等人南下征战的一个重要目标。是时奕山等人还在南下途中,道光帝降旨称:“即使香港并非险要,亦必设法赶紧收回,断不准给予该夷,致滋后患。”之后他又接二连三地下达收复香港岛的谕旨:“至该逆所占香港,务须设法克复,使该逆永绝窥伺,方为不负委任。”岂知道光帝下令调集的奕山军队人数虽然数倍于英军,但全部是陆军,只能由陆上防守广州,根本无力进攻港岛。1841年5月18日,英军几乎倾巢出动,前往进攻广州。奕山仓促应战,清军大败,广州城外炮台全部失陷,奕山被迫订立“城下之盟”,在一星期内交付了600万元赔款,并把军队撤出了广州城。事后奕山谎报军情,讳败为胜,致使道光帝误认为,英军于条件得到满足后从广州退回港岛,是天朝征讨“英夷”的胜利。至于香港岛,道光帝接受新任两广总督祁�的建议,同意暂缓图之。此间恰好港岛遭到两次飓风,很多英船沉没、被毁。道光帝得知这一消息,立即颁发大藏香二十柱,让奕山等去各庙宇答谢神灵,并误以为以后“夷胆震慑,不敢再有觊觎”。

1841年8月21日,英国派来接替义律扩大侵华战争的璞鼎查,留下少数陆军及5艘军舰在香港,亲自率主力北上。道光帝以为英军主力北上,港岛势必空虚,这是收复香港的良机。他告诫奕山:“如能设法收复香港,则从前办理不善尚可少赎罪戾。”之后,他又多次令奕山等训练乡勇,乘机收复香港。奕山经过广州之战的大败,已深知英军实力,陆上攻剿一败涂地,遑论渡海收复港岛。加以虎门内外炮台早被铲为平地,无险可扼,水师无船无炮,他认为当今之计,只有严守陆路,以防焚掠而已。尽管道光帝一再谕令收复香港,断不准迟延观望,但是广东方面依旧我行我素,隐忍苟安,不图攻剿。1841年10月,英军相继攻占浙江定海、镇海和宁波,中英双方开始在陆上交战。道光帝认为陆战是清军长处,他任命奕经为扬威将军,从全国各地调集军队,准备一举击败英军,收复失地,并再次谕令奕山等,乘广东海面英船无几、香港空虚之际,即行剿洗,并收复香港。谁知清军陆战再次失利,扬威将军遁逃杭州。铁的事实证明了清军不仅海上不能打,陆上同样不可恃。但是英军盘踞香港依然是道光帝的一块心病。1842年3月27日清政府以耆英署杭州将军,并于4月11日颁给他钦差大臣关防。5月18日英军攻陷乍浦,在此危急之时,5月25日道光帝却出乎意料地下令耆英带钦差大臣关防驰赴广州将军之任,谕令他称:“至香港地方岂容被逆夷久据,现在广东炮台等工事如已妥为预备,正可乘机进取,明攻暗袭,收复香港,以伸国威。”这是我们所能见到的最后一道收复香港的谕旨。但是,10天之后道光帝不得不改变主意,命令耆英暂缓赴粤,在浙确查英人动向,专办对英羁縻事宜。此时的羁縻实际上已经成了乞降的代名词。当英军攻陷吴淞、上海、直抵镇江时,道光帝更授权耆英便宜行事,决意投降。其后英军攻陷镇江,8月4日直逼南京城下,耆英、伊里布接受了英方提出的议和条款,并在8月29日签订了城下之盟———中英《南京条约》,终于将香港岛割让与英国。

上述事实说明,英国强占香港岛之后,清政府试图用武力予以收复,道光帝为此下了几十道谕旨,一些封疆大吏也曾上折具奏,并咨会奕山,要求武力收复香港岛。但是,清政府最终不仅没有收复香港岛,反而以条约形式割让了香港岛,表明了清政府已经没有能力捍卫国家领土完整和主权独立。国家的落后,统治阶级的腐败,从根本上决定了这一结局。1860年,英国又以武力逼迫清政府签订中英《北京条约》,割占了九龙半岛南端及昂船洲。1898年,在西方列强瓜分中国的狂潮中,英国又趁火打劫,逼迫清政府签订中英《展拓香港界址专条》,攫取了我国新安县大片陆地及周围235个岛屿连同广阔水域的“租借权”,为期99年,并将其改称“新界”,并入英国的香港直辖殖民地。

辛亥革命到太平洋战争前中国争取收回九龙租借地的努力

辛亥革命以后,中国政府和人民继续为收回香港作出了不懈的努力。

在1919年的巴黎和会上,中国代表曾根据北京政府的指示,向和会提出收回租借地(包括九龙租借地)的问题。由于和会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两个主要战胜国英、法所把持,它们在中国都占有租借地,根本不愿意放弃其既得利益。和会主席、法国总理克里蒙梭借口中国的提案“不在和会权限范围之内”,推说这件事应由国际联盟今后去加以考虑,轻易地予以否决了。众所周知,这个标榜建立“国际公正”、以“缔造世界永久和平”为宗旨的和会,以其极不公正地对待中国,通过将德国在山东的侵略权益让与日本的决议而诱发了中国的五四运动,并促使中国代表拒绝在和会的对德和约上签字。

1921年12月3日,中国代表顾维钧在华盛顿会议上,又重新提出废止各国在华租借地的议案。议案中历数了列强在华租借地破坏中国领土及行政完整、危及中国国防、将中国牵入列强冲突的漩涡及被列强利用来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等事实,要求“将此等租借地取消或从速废止之”。当时正值战后世界民族解放运动高涨时期,中国在五四运动的推动下,人民大众“外争国权”、废除不平等条约的浪潮汹涌澎湃。与此同时,美、日在远东互争雄长,美国力图箝制日本咄咄逼人的扩张势头,其他列强之间也矛盾重重。以上两个因素促使英、日两国不得不分别同意放弃威海卫和胶州弯租借地。但在废除九龙(即香港新界)租借地和旅大租借地的问题上,中国代表却遭到英、日代表的强烈反对。英国出席会议的代表、枢密院长、以“血腥人物”著称的贝尔福,借口“没有九龙租借地则香港不能自卫”,坚决拒绝归还。12月7日,顾维钧在会议的远东委员会上据理驳斥了贝尔福的谬说。贝尔福对此置若罔闻,日本代表缄口不言,美国代表则无动于衷,作壁上观。此后,华盛顿会议再没有讨论九龙租借地的问题。中国收回九龙租借地的正当要求,终因英国的顽拒和当时中国军阀混战、政局不稳和缺乏实力作外交的后盾而严重受挫。

华盛顿会议以后,中国人民对会议结果大失所望。废除不平等条约,日益成为全国各党派和各界人士的共同要求。1924年1月,孙中山先生在中国***的支持和帮助下主持召开了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同月23日通过的大会宣言中,明确提出了废除帝国主义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的奋斗目标,其中将取消列强在华租借地放在突出的地位。宣言写道:“一切不平等条约,如外人租借地、领事裁判权、外人管理关税权以及外人在中国境内行使一切政治权力侵害中国主权者,皆当取消,重订双方平等互尊主权之条约。”这段话成了后来一个时期中国外交的指导方针。

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后,虽然对帝国主义尤其是英、美有很大的依赖性,但是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也不得不考虑广大民众的迫切愿望和孙中山先生渴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的遗愿,提出了“修改不平等条约”的外交方针,多次要求列强废除租界和租借地。但这一修约外交,除了在关税自主、收回几处租界和按照英国先前的承诺于1930年收回了威海卫租借地外,其他收效甚微。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前,南京国民政府甚至从来没有向英国正式提出过归还九龙租借地。

和国民政府相反,英国政府及港英当局一直关切着九龙租借地的前途,神经过敏地注视着国民政府和中国舆论在这个问题上的动向。港督金文泰不仅坚决反对归还这块租借地,反而多次建议本国政府将它正式割占,办法是以归还威海卫作为交换条件,或是故意挑起与中国的冲突来制造兼并的机会。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另一位港督罗富国也企图乘人之危,于1938年提出中国急需外国贷款来支持它的货币,不妨利用这个机会用贷款来换取它割让九龙租借地或延长它的租期。但是以上两位港督的建议没有得到英国政府采纳,它宁可对这件事采取拖延、沉默、回避的方针。只要中国不提出,它决不主动涉及这个问题。

英国政府虽然在九龙租借地问题上对中国防范甚严,却没有注意到它的政策正在给它对香港的统治带来致命的危险。多年以来,英国一直奉行对日本绥靖、讨好、纵容的方针,幻想与日本达成妥协,以维护它在远东和东南亚的殖民利益。孰知这一政策非但没有奏效,反而鼓励了日本军国主义的南进,起到引狼入室的作用,终于导致太平洋战争爆发和日本对整个香港地区的占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正如一位澳大利亚学者所说,“在这个时期,几乎可以说,对香港……的较大威胁与其说是来自中国人,勿宁说是来自英国外交部。”

1942年中英关于归还九龙租借地的谈判和两次收复香港良机的丧失

1941年底,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侵略军进攻香港。是时英国忙于欧洲战事及保卫本土,在香港抵抗不力,仅仅18天即弃甲曳兵而走。港督杨慕琦于同年圣诞日向日本投降,英国对香港的百年统治由日本取而代之。与此同时,英国王牌军舰“威尔士亲王号”和“却敌号”在马来海面为日本袭击而樯橹灰飞烟灭,英国在远东和东南亚的殖民体系迅速土崩瓦解。到1942年6月,英军已先后退出马来亚、新加坡、缅甸等地,日本陈兵印缅边境,形成直叩印度大门之势。大英帝国往日的雄风,扫地殆尽。英国在香港和东南亚的大溃退标志着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列强通过华盛顿会议建立起来的远东国际均势已彻底破坏。中、美、英此时已成为共同反对日本侵略的盟邦。这一形势迫使英国不得不考虑中国废除不平等条约的要求。

当时,东西方反法西斯战争连成一片,中国的抗战与各同盟国的作战汇成一体。国际形势的变化不仅有利于中国人民争取抗战胜利,也为收复香港提供了良机。以罗斯福为首的美国政府,深知中国战场对日本的巨大牵制作用,为了使国民政府坚持对日作战,为了战后填补英国在远东可能留下的真空,从自身利益出发,也开始攻击英国在中国保留殖民特权、不将香港归还中国等做法。美国的态度无疑对英国是一个压力,对国民政府是一个鼓舞,并促使它采取行动。

1942年8月底,国民政府正式要求美国与中国举行废除不平等条约的谈判,借以促使英国与中国也举行类似的谈判。英国外交部闻知此事后,慌了手足,急忙指示其驻华大使薛穆“采取主动”。10月10日,美、英两国分别发表声明,准备与中国政府谈判“立时放弃在华治外法权及解决有关问题”之条约。中美、中英关于废除不平等条约、另订新约的谈判随即开始。此次谈判涉及放弃在华租界问题,国民政府认为租借地与租界属于同一范畴,乘势提出了归还九龙租借地(即香港新界)的要求,这本是顺理成章的事。

此后,美、英两国分别提出关于新约的草案以供考虑。中英谈判在重庆举行,国民政府外交部长宋子文和薛穆分别代表两国。英方草案包括废除在华治外法权,终止1901年辛丑条约、将一些租界交还中国等内容。但是,英方虽然明知中国至为关心收回香港(至少是新界),却在其草案中故意不提这个问题。11月10日,英国战时内阁首相丘吉尔更亲自出马,针对香港问题强硬地宣称:“我当国王的首相不是为了主持清算大英帝国”,又说他“决不会放弃大英帝国的任何一块领地”,从而表明了英国坚持它对香港殖民统治的顽固立场。

11月13日,国民政府就英方草案提出一份《修订草案》,其中加上了废止1898年6月中英《展拓香港界址专条》的内容:“英方在九龙租借地之行政与管理权,连同其官有资产与官有债务,应移交中华民国政府。”应该说,这里仅提出归还九龙租借地,未要求归还整个香港地区,已属妥协退让。是时重庆舆论激昂,反对任何外国继续占领中国领土,美国公众意见也同情和支持中国的正当要求。形势于中国有利。

当英国收到中方《修订草案》后,急忙研究对策。英国外交部远东司司长格善理(克拉克)提出三个可供选择的方案:(1)接受要求;(2)断然拒绝;(3)尽量拖延。他认为第一个方案不行,因为新界在经济和战略上对香港至关重要;第二个方案也不行,会引起美国的不满和非议(战时英国对美国有很大的依赖性)。因此,他认为应该选择第三个方案,能拖就拖。对于这位司长的主张,外交大臣艾登认为是既不坚决又不明朗,竭力表示反对。他倾向采取第二个方案,即断然宣布九龙租借地不属于本条约的讨论范围,拒绝归还。艾登的主张得到丘吉尔的大力支持,并在11月30日英国战时内阁会议上作出了相应的决议。英国对九龙租借地的政策,因以大定。

11月30日,薛穆按照英国政府的指示,向宋子文宣布英国不准备同中国谈判九龙租借地问题。宋子文反复重申了中国收回该租借地的原则立场。双方发生争执,未有结果。蒋介石得知这一情况后表示,中英新约内如果不包括收回新界的内容,他就拒绝在条约上签字。谈判陷于僵局。

在此情况下,中方首席代表宋子文发生了动摇。他为了打破谈判僵局,准备拿原则做交易,在九龙租借地问题上对英让步。但他不敢对蒋介石直陈他的主张,于是请求当时正回国述职的外交界元老、驻英大使顾维钧去劝说蒋介石对英让步。顾维钧受托前往,对蒋介石说,他“明白委员长的意思,说送来的礼物应当一次送来,可是英国愿意分两次送”,“依我看还是先收下这第一份为宜,可以暗示我们正等待这第二份礼物的到来,这样可以不致引起什么误解”;而且,战时盟国间的“团结一致”“极为重要”。顾维钧的劝说对蒋介石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在此后的谈判中,英方继续坚持殖民主义的顽固立场。宋子文为了使谈判不致完全破裂,退而要求英方发表一项表示今后愿归还九龙租借地意向的声明,为此中方在战争结束前决不催促英国归还九龙租借地,同时着重宣布,如果英方连这样的意向也不表示,中国将不在条约上签字。对此,英国只同意“于取得战争胜利后讨论该租借地的前途问题”,不愿就战后归还该租借地作出任何承诺,甚至以英方也要“拒绝签订新约”相威胁。恰在此时,正对中国进行血腥野蛮侵略的日本,为了搅乱人心、挑拨盟国间关系,提出“尽速撤消”日本在华租界及治外法权等特权,以示“中日亲善”,以图抢在中美、中英之前与汪伪订约。蒋介石在英国“拒签新约”、日伪可能抢在中英之先订约的双重压力下,向英国作了根本性的让步,于1942年12月31日指示国民政府正式同意不将收回九龙租借地问题与取消治外法权等问题合并提出。他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对英外交,颇费心神”,“九龙(租借地)交还问题英坚不愿在新约内同时解决”,他只得“暂忍之”,同意在中英条约上签字;“待我签字之后,另用书面对彼说明,交还九龙问题暂作保留,以待将来继续谈判,为日后交涉之根据。”他还信誓旦旦地写道,作为“最后手段”,他准备“一俟战后,用军事手段(将九龙租借地)由日军手中取回。则彼虽狡猾,亦必无可如何。”

蒋介石的本意是赶在日伪之前于1943年元旦签订中美、中英新约。但由于英国拖延,直到1943年1月11日才签订这两个条约(日伪条约已于1月9日签字)。在当天于重庆签字的《关于取消英国在华治外法权及其有关特权条约》中,只字没有涉及九龙租借地问题。同一天,宋子文照会薛穆,声明中国政府对九龙租借地“保留日后提出讨论之权。”战时中国收回九龙租借地的交涉,至此又以中国的失败而告终。

1942年是中国废除列强在华特权和不平等条约的有利时机。不能讳言,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虽然对英美有严重的依赖性,但当时确想乘机收回尽可能多的外人在华利权。通过1943年1月的中英新约,中国废除了英国在华治外法权和1901年的辛丑条约,收回了北平使馆租界及上海、厦门公共租界的行政管理权,收回了天津、广州的英租界,如此等等。这件事发生在英国用炮舰打开中国大门、逼签中英《南京条约》,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地100周年之际,不能不说是历史的巧合。这是中华民族废除不平等条约斗争史上的一件大事。这个成就的取得,从根本上说,应当归功于正与日寇浴血奋战的中国人民。

然而应该指出,此次交涉中未能收回九龙租借地,确是国民政府的无能。国民政府在中美、中英新约签订后的第二天发表的文告中,宣布中国自此已获得与各国“并驾齐驱”的“完全独立平等自由之地位”,未免言过其实。此次中国未能收回九龙租借地,固然是英国坚持殖民主义所致,但与国民政府争取不力、态度软弱也有直接关系。如上所述,当时收回九龙租借地,有绝好的国际国内条件。本应把握时机,据理力争,坚持原则,以求成功。即使英国顽固不让,也不妨拒签新约,以待来日。即便如此,英国亦无法责难中国破坏盟国团结。相反,英国作为中国盟国,抓住在华租借地这种特权不放,倒是有害于盟国团结的。故条约不成,失理仍在英方。在当时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民族解放浪潮空前高涨,帝国主义殖民体系的崩溃已经不可逆转。即使新约暂时不订,战争胜利以后,英国岂能长期保持在华特权和租借地不放?宋子文作为中方首席代表,不能洞察世界大势,目光短浅,心理软弱,企图以妥协退让来换取与英国的“团结”,结果中国愈退,英国愈进,终于造成中方有理而受挫,英方无理而制胜的局面。对此,宋子文是不能辞其咎的。至于蒋介石,他虽然想收回九龙租借地,并为此作了一些努力,但在英国死硬的立场面前,仍没有坚持到底,最终还是对英国委曲求全,致使收回九龙租借地一事功亏一篑,坐失良机。

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后,收复香港的良机再至。可是,由于蒋介石奉行矛头对内、坚决反共的错误政策,急于抢夺抗战胜利果实,他早已把自己关于战后重新提出交涉和“用军事力量从日军手中取回”九龙租借地的誓言忘到九霄云外;相反,倒是急急忙忙地向英国宣布他对香港“没有野心”。结果是让英国抢先重新占领了香港。不仅如此,蒋介石作为同盟国中国战区(香港属于中国战区)的最高统帅,本有权接受香港日军的投降,可是最后连这个受降权事实上也被英国人夺去。这是国民政府在收复香港问题上的第二次坐失良机,是对“四强”之一中国的莫大讽刺,也是它的历史悲哀。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宣告了中国半殖民地时代的终结,第一次为香港地区的回归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随着我国国力的日趋强盛、香港新界租期的行将届满和国际形势出现有利的变化,到80年代初,收回香港提上了议事日程。1984年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声明》原则上最终解决了香港的回归问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不久前产生了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一任行政长官,任命了特别行政区政府的主要官员,香港的顺利回归和平稳过渡已在意料之中。这是“一国两制”伟大构想和港人治港方针的成功实践。百年屈辱,即将涤荡殆尽,国人无不为此而扬眉吐气,并对回归后香港的繁荣稳定充满信心。

在欢庆香港即将回归的同时,我们切不可忘记收复香港的漫长而艰苦的历程,当思今日成就的取得来之不易。收复香港的百余年历史,再一次向我们证明了落后必挨打、弱国无外交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证明了一个闭关自守、不求革新、内部不稳、国力不振、腐败落后的国家,是断不能保持自身的独立和领土完整的,要求它“重头收拾旧山河”,也是不可能的。只有在中国各族人民利益的忠实代表的中国***领导下,坚持社会主义,才能最终实现中华民族几代人为之奋斗的夙愿,只有改革开放,保持稳定团结,自立自强,力争先进,不断增强国力,才是唯一的卫国兴邦之道。

没有任何影响,据说,1843年,魏源的《海国图志》出版,在国内几无反响,印数不过千册。1851年,日本海关在检查中国入境商船时,发现三本此书,如获至宝,连印十五版,极为畅销。1859年,价格已达首版三倍。1862年,日本维新派人士到上海,惊异发现从中国“淘”来的本国畅销书在中国早已绝版。

  一 来华传教士的角色转换与西学东渐

  在19世纪中外文化关系中,西方传教士担当了具有双重身份的角色:既是圣经福音的布道者,又是西学东渐的先驱者。不过其角色身份的重心,有一个转换过程。

  通过传播知识以建立信誉、扩大影响,从而利于进一步传教,这种“知识传教”模式,在明清之际利玛窦、艾儒略、南怀仁等来华时就已初步形成。因此1840年法国天主教重新向中国派出传教士时,“最初计划,是想要在中国重操耶稣会的事业,即科学和传教同时进行”[3]。而此前,新教传教士马礼逊等,已经在其前辈的基础上开创了“知识传教”的新模式,即把传教和出版书刊、创办学校、开设医院等结合起来。[4] 他和米怜等创办了第一种中文期刊《察世俗每月统纪传》(1815),建立了第一个中文印刷机构马六甲印刷

  所(1817),开办了第一所中文学校英华书院(1818),翻译出版了第一部中文全译本《圣经》(名《神天圣书》,1823),编印了第一部中英文对照辞典《华英字典》(1815— 1823)。《察世俗每月统纪传》曾宣明:

  至本报宗旨,首在灌输智识,阐扬宗教,砥砺道德,而国家大事之足以唤醒吾人之迷惘,激发吾人之志气者,亦兼收而并蓄也焉。本报虽以阐发基督教义为唯一急务,然其他各端,亦未敢视为缓图而掉以轻心。智识科学之于宗教,本相辅而行,足以促进人类之道德,又安可忽视之哉?中国人民之智力,受政治之束缚,而呻吟憔悴无以自拔者,相沿迄今,二千余载,一旦唤起其潜伏之本能,而使之发扬蹈厉,夫岂易事?唯有抉择适当之方法,奋其全力,竭其热忱,始终不懈,庶几能挽回于万一耳。作始虽简,将毕必巨,若干人创

  之于前,则后之学者,责无旁贷矣。是故不揣谫陋,而率尔为之,非冒昧也,不过树之风声,为后人之先驱云尔。[5]

  这段话可以说概括了此后几代传教士的“抉择”。这一“抉择”同时包含着另一层考虑即针对当时中国人“天朝中心主义”的盲目自大心理:“要让中国人了解我们的工艺、科学和原则,从而清除他们那种高傲和排外观念……让中国人确信,他们需要向我们学习很多的东西。”[6]因此传教士们不仅出版宣传基督教义的普及读物,而且编译了一些“能启迪中国人智力”、“并把西方的技艺和科学传授给他们”[7]的书籍。

  早期来华传教士以向中国人介绍世界地理、历史和各国概况为主,很快就产生了效果,突出体现在魏源的《海国图志》。1852年出版的百卷本《海国图志》征引了编撰者所能见到的古今中外关于世界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的著作。若仅就征引书目的种数看,中国的著述是外国人的5倍(所引中国正史及专著近百种,外国人著作及报刊约20种),但是实际引录的文字数量,外国人著述却占了80%。外国人著述中,明末清初传教士的文字仅占20%,80%的资料来自19世纪前期传教士的著译。摘引最多的是玛吉士的《地理备考》,其次就是马礼逊的《外国史略》、郭实腊(郭士立)《万国地理全图集》、韦理哲《地球图说》、高理文(裨治文)《美里哥(按:即美国)志略》、郭实腊《贸易通志》和《每月统纪传》(即《东西洋考每月统纪传》),以及1850年才开始出版的培瑞(麦嘉缔)编《平安通书》等。上述著述的作者除玛吉士[8]外,其他均系各国传教士。梁启超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中推崇《海国图志》说:“中国士大夫之稍有地理知识,实自此始”,“其论实支配百年来之人心”。而现在我们也可以说,魏源之稍有地理知识,实自传教士始。

  同时期另一部重要的世界史地著作徐继畲的《瀛环志略》,很多资料也来源于传教士雅裨理等。正是通过他们,中国人打开了了望世界的窗口。

  50年代以后,理雅各、伯驾、合信、雒魏林、伟列亚力、艾约瑟、慕维廉等传教士继续推进宗教和知识科学“相辅而行”的方式。他们创办墨海书馆(上海)、华花圣经书房(宁波)等出版机构,《遐迩贯珍》、《六合丛谈》等杂志,并与中国人合译西书。此期西学传播内容中,自然科学增加,《续几何原本》、《代数学》、《重学》(物理学)、《天文略论》、《全体新论》(解剖学)、《博物新编》、《植物学》等一批影响较大的科学译著先后出版。同时还开办了一批教会学校,如法国耶稣会创办的上海徐汇公学、美国长

  老会创办的登州文会馆等。

  不过,19世纪前中叶,大多数传教士仍“以阐发基督教义为第一急务”,出版、教育,还是作为传教的辅助手段。1843—1860年间香港、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6个城市出版的434种西书中,宗教类占758%,若加上相关的道德劝戒类书籍,共占795%。其余205%非宗教类出版物中,年鉴、杂志、教科书以及语言类等综合性书刊占99%;医学、数学、物理学、天文学、博物学等自然科学著作34种,占78%;各国史地、政经类著译仅12种,只占28%。[9] 可以看出,知识科学所占比例还不大,而且主要是自然科学。

  然而到19世纪后期,情况有了较大的改变。早期传教士来华时,并没有特定侧重的传教对象,但因为在固守儒学传统的官员和文人中受到较大抵制,所以教民大都是下层贫民,其中确也不乏想倚恃教会势力的无业游民。教案的发生往往与此有关。随着对中国社会的了解逐渐加深和一连串教案的教训,传教士们对“抉择适当之方法”有了新的考虑。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逐渐有意识地把士大夫确定为教育和影响的重点对象。

  1877年在上海举行的基督教在华传教士第一次大会上,美国浸礼会牧师狄考文提出:“科学”可以“作为宗教的盟友”,希望传教士在教育方面负起更大的责任。[10] 这次大会后成立的《同文书会发起书》中有一段话,清楚地表明了他们的目标:

  很早以来中国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重视学问以及他们对之所树立的荣誉。他们的英雄不是武士,甚至不是政治家,而是学者。……士大夫们充斥在帝国各地并且受到尊敬,事实上他们是这个帝国的真正灵魂,并实际地统治着中国。这就很明显,如果我们要影响整个中国,就必须从他们着手;只有当我们愈是博得士大夫的尊敬,我们在中国的事业才愈能顺利地进行。[11]

  为了与士大夫的特点和心理相适应,他们对教义阐释和传教方式作了一些调整。来华之初不少传教士生硬地按西方的方式布道,并且要求中国的教民完全接受,往往引起不满甚至对抗。[12] 士大夫们尤其反感的是“中国所守孔孟之道,往往为所诋毁。听其宣讲者,必至强者怒于言,弱者怒于色”[13]。后期传教士对儒家思想有了更多地了解,同时也出

  于“博得士大夫的尊敬”的考虑,注意寻求基督教义和儒家学说的契合点。他们或者引经据典,论证“上古之世,中国圣人咸识上帝之荣耀。《诗》、《书》所载,如‘昭事上帝 ’、‘明昭上帝’及‘荡荡上帝’等,不能枚举。后之学者,数典而忘祖,或以太极当之,又或信道家者流以玉皇为上帝,则又荒谬之甚矣。是书所云,正尧舜禹汤文武周孔所称之上帝”[14] 或者宣传“耶稣心合孔孟者也”,中国重“五伦五常,吾教与儒教同重矣”;“儒教君子三诫,与吾教上帝十诫,旨有相同者”。[15] 在此基础上再分辨基督教

  与儒、释、道诸家的区别和比它们高明之处。

  与此同时,他们在出版方向上也作了调整,适应逐渐开始觉醒的中国人渴望了解世界和获得富国、强国知识的心态,加大了“声、光、化、电之学”和关于西方社会制度、政治沿革类书籍文章的比重。曾担任江南制造局翻译馆主要译员,后又任益智书会总编辑的英国传教士傅兰雅说:

  中国多年积习,必赖译书等法始渐生新。今在十八省中所有新法新事已见流通,且显沛然莫御之势。要之,西国所有有益中国之学,中国必欲得之,盖华人已有饮泉思渴之心焉。

  ……考中国古来之人性,与格致不侔,若欲变通全国人性,其事甚难。如近来考取人才,乃以经史词章为要,而格致等学置若罔闻。若今西人能详慎译书而传格致于中国,亦必能目睹华人得其大益。[16]

  傅兰雅在华35年共译西书129种,对近代西学在中国的传播作出了巨大贡献。艾约瑟主持编译的《西学启蒙》15种,也成为晚清知识界的重要读物。1874年,《教会新报》(1868年创刊)改名《万国公报》,扉页上标明:“本刊是为推广与泰西各国有关的地理、历史、文明、政治、宗教、艺术、工业以及一般进步知识的期刊。”这个办刊宗旨,对传播西学,显然比前引《察世俗每月统纪传序》更为重视,更为明确。由同文书会改名的广学会,更成为晚清西学传播的重要机构和出版中心。据台湾学者王树槐统计分析,1887年到

  1911年广学会所出版的461种书刊中,纯宗教类的占2993%,含有宗教意味而兼其它内容的占1844%,两项合计也只占4837%;而非宗教类书刊文章的比例则上升到5163%。[17]

  还有一点要指出:同江南制造局翻译馆侧重自然科学相比,广学会更多注意介绍西方社会、政治、经济、法律方面的知识,而且不但编译西方原著,还针对清朝现状,撰写了不少比较中西文化和制度、批评中国社会弊病、提出改革建言的文章著述。熊月之曾列出1900年以前广学会所出西书中影响较大的56种。[18] 这批书中,介绍世界各国历史沿革、欧洲政治经济制度的13种(如李提摩太《泰西新史揽要》、哲美森《英国颁行公司定例》),进行中西比较以“警醒中国之人”[19]的8种(如花之安《自西徂东》、林乐知《中西教化论衡》),提出改革建议的10种(如李提摩太《新政策》、林乐知《文学兴国策》等),三类合计31种,占554%;而自然科学类仅6种,占106%;宗教类约19种,也仅占34%。

  这样一种转折,很快产生了反响,改变了传教士在知识阶层,特别是一些已经开始接受新思想的官员和文人心目中的形象。曾经属于湘乡派的古文家郭嵩焘与傅兰雅交谈后,发抒了这样一段感慨:

  教师(教士)传教而与国事相应,亦使狉獉顽犷之习,一变而为富庶。中国章句之儒,相习为虚骄无实之言,醉梦狂呼,顽然自圣。宋明两朝之终于衰弱,澌然以灭,诸儒议论之力为多。呜呼!中国之所以不能自振,岂不由是哉?教师化异己而使之同,中国士大夫议论则拒求同于己者而使之异,其本原已自殊绝,宜其足以病国也。[20]

  曾经使士大夫“怒于言”“怒于色”的传教士,现在却成为一种榜样,用来与士大夫对照 ,批评“中国章句之儒”,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变化。近代改良思想先驱、文学家郑观应,70年代写过一篇《传教》,[21] 主要针对教案而发,着重批评传教士“纵民为奸,倚教势以祸人”。而到90年代初,他在十四卷本《盛世危言》中,就对此文作了较大修改,着重批评“莠民以入教为护符”,而对“教士”,则指出中国人当“辨其种类”,并以夹注形式特意加了一段:

  近有久于中国者,不忍坐视其困,多将中外利病著书救世,如林乐知、李提摩太、傅兰雅、艾约瑟、花之安等辈是也。[22]

  在一批先进的中国文人心目中,理雅各、伟烈亚力、艾约瑟、傅兰雅、花之安、林乐知、李提摩太、李佳白等等,不只是传教士,而是“西儒”——西方的学者。这种角色转换,正说明了传教士在西学东渐中的地位。

  1890年,狄考文曾经提出:“作为儒家思想支柱的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士大夫阶层,如果我们要对儒家的地位取而代之,我们就要训练好自己的人,用基督教和科学教育他们,使他们胜过中国的旧式士大夫,从而能取得旧式士大夫所占的统治地位。”[23] 传教士在士大夫中培养出了多少“自己的人”,暂置勿论。当时渴求西学的士人,未必是、甚至大多数没有成为教徒。但是,传教士传播的西学——包括“基督教和科学”——确实“训练” 出了一批“胜过中国的旧式士大夫”的新派。维新运动时期的代表人物,如康有为、梁启

  超、谭嗣同、唐才常等,对于西学的最初知识,主要得自传教士;甚至他们的改革思想,也有相当部分受到传教士的启发。1897年梁启超在《时务报》发表《读西学书法》,其中开列的西学书目,大部分是传教士的著译。如他举出:“通论中国时局之书,最先者林乐知之《东方时局略论》、《中西关系略论》;近李提摩太之《时事新论》、《西铎》、《新政策》。西史之属,其专史有《大英国志》、《俄史辑译》、《米利坚志》、《联邦志略》等;通史有《万国史记》、《万国通鉴》等;《泰西新史揽要》述近百年以来欧美各

  国变法自强之迹,西史中最佳之书也。”正如梁启超后来在《亡友夏穗卿先生》中所回忆的:“我们当时认为,中国自汉以后学问全要不得的,外来的学问都是好的……却是不懂外国话,不能读外国书,只好拿教会的几部译书当宝贝。”

  “只好拿教会的几部译书当宝贝”的情况一直延续到19世纪末。严复所译赫胥黎《天演论》的问世,标志传播西学的主体开始由传教士变为留学生,传播的内容也由外国人按照他们的设想输入变为中国人按照自己的需要选择。西学东渐进入一个新的阶段。20世纪初,大批留学生出国,日本成为西学东渐的中转站,翻译事业迅速发展,传播内容也由宗教、自然科学和关于西方社会的一般知识,扩展到大量输入西方社会政治学说、经济学说、法学、哲学和文学艺术。这时,传教士才回到以传扬基督教为主的本来身份。

  因此,可以说,近代西方文化传入中国、近代中外文化交流的极其重要的第一章,即19世纪这一章,主要是来华传教士书写的。

第20课社会生活的变化

一、1876年,英国人修建了从吴淞口到上海的铁路即淞沪铁路,这是在中国出现的第一条正式投入运营的铁路

二、19世纪70年代,中国开始架设有线电报

三、1872年上海创办《申报》

四、1897年上海创办的商务印书馆是近代中国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文化出版机构

五、《渔光曲》是中国第一部在国际**节上获奖的影片

第21课科学技术与思想文化(一)

一、詹天佑和京张铁路:

这是中国人自行设计和施工的第一条铁路干线,设计出了“人”字型的路轨。

二、侯德榜:撰写《制碱》探索出了新的制碱工艺“侯氏制碱法”。

三、魏源: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口号,编成《海国图志》。

四、严复(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

他认为要救国,只有效法西方,推行维新改革,《天演论》是他译著的书中影响最大的,书中阐述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生物进化论和“世道必进,后胜于今”的社会进步论的思想。在当时的中国起到了打击封建势力,对当时中国的知识界起了资产阶级思想启蒙的作用。

○阅读下列材料:

师夷长技有三:一战舰,二火器,三养兵练兵之法。

——摘自《海国图志》

回答:

1、魏源编制《海国图志》的目的是什么?

答:目的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2、材料提出主要从哪个方面学习西方?你认为这种做法能达到书中的目的吗,为什么?

答:主要学习西方先进的军事技术。不能达到目的。因为仅仅学习军事技术是远远不够的,如洋务运动学习军事技术,但在中法战争和甲午中日战争中,清军却遭到失败。

○严复著《天演论》的背景是什么?《天演论》提出学习西方的主张与《海国图志》相比有何发展?

答:中国在甲午中日战争中的失败,给严复以很大的震动,在此背景下,他译述了《天演论》,魏源的思想是借用西方的先进技术来巩固清朝的统治,《天演论》则主张“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生物进化论和“世道必进,后胜于今”的社会进步论,在当时的中国起到了打击封建势力,对当时中国的知识界起了资产阶级思想启蒙的作用。

第22课科学技术与思想文化(二)

戊戌变法时期创办的京师大学堂,是中国第一所国家建立的最高学府

二、1905年清政府宣布废除了我国沿用了两千多年的科举制度

三、国统区。鲁迅:小说《狂人日记》、《孔乙己》;徐悲鸿:绘画《愚公移山》;聂耳:《义勇军进行曲》;冼星海:《黄河大合唱》。

四、解放区的小说。赵树理:《小二黑日结婚》、《李有才板话》;丁玲:《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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