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版印刷技艺的简介
雕版印刷技艺是江苏扬州的汉族传统手工技艺。将文字、图像反向雕刻于木板,再于印版上刷墨、铺纸、施压,使印版上的图文转印于纸张的工艺技术,称雕版印刷。在古代,雕版印刷又称版刻、梓行、雕印等。
扬州是中国雕版印刷术的发源地,是中国国内唯一保存全套古老雕版印刷工艺的城市。2006年,该印刷技艺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7年6月5日,经国家文化部确定,江苏省扬州市的陈义时为该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2009年9月由扬州广陵古籍刻印社、南京金陵刻经处、四川德格印经院代表中国申报的雕版印刷技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2014年,扬州广陵古籍刻印社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 扬州广陵古籍刻印社保留着国内惟一的全套古籍雕版印刷工艺流程。雕版印刷术凝聚着中国造纸术、制墨术、雕刻术、摹拓术等几种传统工艺,为后来的活字印刷术奠定了基础,是世界现代印刷术的技术源头。
几乎根本找不到木版印刷的,一般都是石印和铅印的,石印的比较早,铅印是在清末才有的,如何区分石印铅印最简单的办法是看书的边框如果连上的就是铅印,如果美联上的就是石印的。关于断代说几个简单的方法一要从字上入手,字比较大的一般比较早。二是要看纸质了,一般清末和民国的纸质差不多比较薄,而之前的由于是草纸可以看到一些纹理。三要从题材上看,一般佛经比较早。当然你要想收藏古籍的话也要注意收藏的门类。
补充:木板由于是活字印刷所以字体大小不一,而且印出来的字幽深有浅
清朝时轰动朝野的《全唐诗》、《佩文韵府》和《全唐文》三部古籍巨著,分别于康熙、嘉庆年间在扬州刊刻而成。市档案局清史工程中整理抢救出的《清宫扬州御档选编》不少奏折,描绘了当年扬州刷印业高度发达的盛景。
青岛市档案局副局长、文史专家魏怡勤经过对“御档”精心研究,向记者解读了这三部古籍巨著在扬州校刻的全过程。
扬州诗局为何设于天宁寺
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江宁织造、通政使司通政使,兼任两淮巡盐御史曹寅,在扬州创办了一个大规模的编校出版机构——“扬州诗局”,奉旨校刻《全唐诗》。“扬州诗局”就设在扬州天宁寺里面。
康熙四十四年的三月十九日,“上发《全唐诗》一部,命江宁织造曹寅校刊,以翰林彭定求等九人分校。”曹寅奉旨后,即积极着手筹备。当年至次年期间,曹寅所上的奏折很多内容与刊刻《全唐诗》有关。
据史料称,曹寅把“扬州诗局”设在天宁寺里,是因为天宁寺内就有巡盐御史的行署,属于两淮巡盐御史的房产,而且10多年前孔尚任曾住在天宁寺东廊待漏馆。这样既不用出去另找房子,也便于管理,有利于提高校刊《全唐诗》的质量,加快校刊《全唐诗》的速度。
《全唐诗》究竟何时开刻
《全唐诗》开刻时间问题一直有争论,而清宫扬州御档的解密,使这个历史疑团迎刃而解。
据《清宫扬州御档选编》载,曹寅四十四年(1705)五月初一日折云:“恭蒙谕旨刊刻《全唐诗集》,命词臣彭定求等九员校刊。臣寅已行文,期于五月初一日天宁寺开局……”可以看出,五月初一日,天宁寺开刊刻《全唐诗》书局,但校刊工作并未完全开展。
另从其他档案资料可以看到,编校词臣是陆续到位的。曹寅于康熙四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的奏折:“校刊全唐诗,现今镂刻已成者,臣先将唐太宗及高、岑、王、孟肆家刷印,装潢一样贰部进呈。其纸张之厚薄,本头之高下,伏候钦定,俾臣知所遵行。”康熙帝朱批:“知道了。样本都改过发回。”
《全唐诗》大规模的刊印工作自此开始。扬州诗局进入刊刻工作的高峰期,实际上是在康熙四十四年十月以后。
《全唐诗》何时刊印完毕
在此后的一年时间里,曹寅多次上奏康熙,请示刊刻事宜。康熙四十五年(1706)二月二十八日的奏折说:“又诗局翰林官等,校修唐诗,今年可以竣事。”到了七月初一奏折:“遵旨校刊全唐诗集,目下刊刻只剩五百余页,大约本月内可以刻完,八月内校对错字毕,即可全本进呈。共计有十二套,除春间所进二套外,又校对得六套,谨装订进呈御览,伏求圣训俯鉴错误,指示臣等,使得刊改归正,以成一代之书。”康熙帝朱批:“刻的书甚好,等细细看完序文,完时即打发去。”至此,《全唐诗》的校刻工作已接近尾声。
康熙四十五年九月十五日奏折:“今有刻对完全唐诗九十套,进呈御览。其余俱已刻完,月内对完,即行刷印进呈,合并奏闻。”《进全唐诗表》说:“于康熙四十五年十月初一日书成,谨装潢成帙,进呈圣览者。”
康熙四十六年(1707)四月十六日(5月17日,康熙《御制全唐诗序》写成颁发,补刻诗序,冠式书前。《全唐诗》的刊印工作即全部结束。
刊印速度和质量如何
今本《全唐诗》900卷计9814页,除去先前所试刻少部分外,平均每月刊刻在1000页以上,这个速度在雕版印刷时代是相当快的。
从奏折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全唐诗》异常重视写刻质量。
曹寅上奏康熙时说:“臣细计书写之人,一样笔迹者甚是难得,仅择其相近者,令其习成一家,再为缮写,因此迟误,一年之间恐不能竣工。”当时正流行软字精刻风尚,曹寅于康熙四十四年七月专门召集文人训练名手缮写和雕刻《全唐诗》,《全唐诗》字体借鉴欧体、赵体风格,秀丽、俊逸且900卷前后字体几近一致,因为字体风格独特、印刷精美、校勘谨严,也为其成为清代雕版史上的典范之作奠定基础。
曹寅何时何因去世
为了更好地昭示自己的文治武功,玄烨又于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命江宁织造曹寅、苏州织造李煦、杭州织造孙文成等,于扬州开刻《佩文韵府》。之所以把刊刻地定在扬州,恐与曹寅曾在扬州校刻《全唐诗》,所刻书令康熙十分满意有关。
曹寅康熙五十一年(1712)四月初三日(5月7日)奏折称:“《佩文韵府》已于三月十七日(4月22日)开工刊刻。”此则奏折十分清楚地表明了《佩文韵府》在扬州开刻的准确日期。
至于刊竣的日期,我们可以从档案书籍中找到答案。据《清宫扬州御档选编》载,李煦在“奏为御颁佩文韵府在扬州刊刻公竣装箱进呈等请旨事”一折中称:“窃臣与曹寅、孙文成奉旨在扬州刊刻御颁《佩文韵府》一书,今已工竣。谨将连四纸刷订十部,将乐纸刷订十部,共装二十箱,恭进呈样。再连四纸应刷钉若干部,将乐纸应刷钉若干部。”
此奏折还说明《佩文韵府》的雕印任务是曹、李、孙三人共同奉旨承办的,书局的初期刊刻工作由曹寅主持,但不久曹寅病故。李煦于康熙五十一年(1712)七月十八日(8月19日)奏曰:“江宁织造曹寅于六月十六日(7月19日)自江宁来扬州书局料理刻工,于七月初一日感受风寒,卧病数日,转而成癯,虽服药调理,日渐虚弱。”七月二十三日又上奏:“曹寅七月初一日(8月2日)感受风寒,辗转成癯,竞成不起之症,于七月二十三日(8月24日)辰时身故。”
曹寅未能主持工作至《佩文韵府》完工,曹寅卒后,李煦主持刊刻工作,直至竣工。
实际上,至康熙五十二年(1713)九月初十日全书已刻完,康熙在看完样本后,朱批道:“此书刻得好的极处。”至此,《佩文韵府》的刊刻工作全部结束。
《佩文韵府》自康熙四十三年(1704)十二月在京开编,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在扬开刻,至康熙五十二年(1713)九月刊竣,前后历时近十年。
《全唐文》为何称“扬州官本”
扬州诗局刊刻《全唐诗》80年后,嘉庆皇帝也用其曾祖的办法,命两淮巡盐御史阿克当阿,在扬州刊刻《全唐文》等内府古籍。
与《全唐诗》相比,《全唐文》投入了更多的编撰力量。先后参与编撰者近百人,其中既有词章名家法式善、周之琦、秦恩复等,又有渊博学者阮元、徐松、胡承珙等。该书编成后,即颁发扬州,由督理两淮盐政阿克当阿等负责校刻,嘉庆二十四年(1819)刻成,此即后人所称的“扬州官本”。
翻阅《清宫扬州御档选编》,收录有关《全唐文》的奏折计三则,其中《奏为校刊钦定全唐文告成奉旨赏还顶戴谢恩事》一折,除了让我们知道嘉庆帝对刊成的《全唐文》非常满意之外,还得知另一件事:阿克当阿和苏楞额二官员因刊刻《全唐文》有功,嘉庆帝赏还了两人的顶戴,官复原职。
《左传》是中国古代一部编年体的历史著作。《左传》全称《春秋左氏传》,原名《左氏春秋》,汉朝时又名《春秋左氏》、《左氏》。汉朝以后才多称《左传》。它与《公羊传》、《谷梁传》合称「春秋三传」。
《左传》相传是春秋末期的史官左丘明所著。司马迁、班固等人都认为《左传》是左丘明所写。唐朝的刘知几《史通·六家》:「左传家者,其先出於左丘明。」唐朝的赵匡首先怀疑《左传》不是左丘明所作。此后,有许多学者也持怀疑态度。很多人都认为写《左传》的左氏并非左丘明。叶梦得认为作者为战国时人;郑樵《六经奥论》认为是战国时的楚人;朱熹认为是楚左史倚相之后;项安世认为是魏人所作;程端学认为是伪书。清朝的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中却仍然认为是左丘明所著。康有为则认为是刘歆所作。今人童书业则认为是吴起所作,赵光贤认为是战国时鲁国人左氏所作。现在一般认为《左传》非一时一人所作,成书时间大约在战国中期(公元前4世纪中叶),是由战国时的一些学者编撰而成,其中主要部分可能是左丘明所写。
《左传》以《春秋》为本,通过记述春秋时期的具体史实来说明《春秋》的纲目。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说:「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
《左传》代表了先秦史学的最高成就,是研究先秦历史和春秋时期历史的重要文献,对后世的史学产生了很大影响,特别是对确立编年体史书的地位起了很大作用。而且由於它具有强烈的儒家思想倾向,强调等级秩序与宗法伦理,重视长幼尊卑之别,同时也表现出「民本」思想,因此也是研究先秦儒家思想的重要历史资料。
《左传》主要记录了周王室的衰微,诸侯争霸的历史,对各类礼仪规范、典章制度、社会风俗、民族关系、道德观念、天文地理、历法时令、古代文献、神话传说、歌谣言语均有记述和评论。晋范宁评《春秋》三传的特色说:「《左氏》艳而富,其失也巫(指多叙鬼神之事)。《谷梁》清而婉,其失也短。《公羊》辩而裁,其失也俗。」
《左传》不仅是历史著作,也是一部非常优秀的文学著作。它表现在:长於记述战争,故有人称之为「相砍书」;又善於刻画人物,重视记录辞令。
《左传》受到学界重视是在魏晋时期,先后有郑玄、杜预为其作注解,以后成为研究《春秋》的重要典籍。
《左传》在史学中的地位被评论为继《尚书》、《春秋》之后,开《史记》、《汉书》之先河的重要典籍。
战国文字最早被发现是在西汉以后,历代学者都对战国文字进行了研究。汉代废除了秦的“挟书之律”,一些未遭秦火焚毁的典籍如《孝经》、《左传》、《周礼》、《尚书》、《论语》先后从地下和墙壁中被发现或从民间献出。这些古籍多使用战国时期东方诸国的文字写成的,被称为古文。东汉许慎在《说文》一书中对所收一千多个古文从形音义角度进行了全面地研究。自三国到民国以前,研究战国文字的学者主要有魏初的邯郸淳、西晋的荀勗、和峤、卫恒、束晳、续咸、隋颜之推、唐傅奕、北宋郭忠恕、夏竦、苏轼、欧阳修、赵明诚、叶石林、清代陈介祺、吴大澄等人。从清末到民国时期,出土的战国文字资料巨增,这一时期研究战国文字的学者也随之增多,主要有王国维、唐兰、刘节、容庚、郭沫若、徐中舒、胡先炜等人。其中研究成绩最显著的当推王国维,他将“古文”确定为战国时期东方六国的文字,这一结论指明了“古文”的性质及正确年代,是对研究战国文字的重大贡献。
古籍的刻工
刻工又称“镌手”、“雕字”、“刊字”、“雕印人”、“匠人”等等,是雕刻书版的工匠手。
不少古籍,在每版的中缝下方(即下书口)都记有刻工的名字。这些名字,对一般图书来说,当初可能是为了计酬所留,同时也便于主事者追究责任;对特殊的图书,如佛经、佛像等来说,可能是为了积功德,故大都留下了刊刻匠人的名字。这些名字虽然都很简单,但是,因为一个人的技艺总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再参以记名,就很容易区别;同时,一个人的艺龄,如果从二十岁开始计算的话,一般的大约不会超过五十年,或者说,大体应在四十年左右。这样,我们凭藉刻工这两方面的因素,就不难从已知刊刻年代的古籍的刻工,推论出不明刊刻年代的古籍的大体刊刻时间。这对辨别伪本亦大有益处。
如商务印书馆所印百衲本“二十四史”,其中所收《南史》,题为元大德间刊本,但据著名学者王重民先生考,“乃其刻工十八九同于明初所刻《北史》”(见《中国善本书提要》),可证此书并非元刻本,更非元大德年间刻本。北京图书馆藏有另一部《南史》残存二十六卷,即《本纪》四至七、《列传》一至五、二十八至三十、三十四至四十四、五十八至六十。王重民先生说:(此本)“下书口记刻工,大都为朱敬之、徐进卿、何甫三数人所刻。敬之或署朱苟,或单署敬字(草书似秀字);进卿单署徐字,徐又省作余;何甫或署何,或署甫,何又省作可。又有张(或作弓)、杨(或作木易)、翁、董、章、郑、陈、方、于、洪、良等单字,与明初补版署双名者,其风格迥乎不同”(见《中国善本书提要史部纪传类》),可证这个本子是“真为元刻元印”(出处同上)。看得出,这里考订的依据主要就是刻工。刻工的重要可见一斑。
就目前而论,我国可考的最早刻工是雷延美,他曾于后晋开运四年(公元947年),为曹元忠雕刻观世菩萨像,此像上图下文,末署“匠人雷延美”。原物出敦煌,可惜已被法人伯希和窃走。
由于后世所存宋版书大都是南宋刻本,故关于北宋的刻工所知寥寥,而南宋刻工所知较多。据日本学者长泽规矩也据日藏宋版书一百三十种统计,计有刻工一千七百人,除去只署姓,或只署名而无姓者,共一千三百人。我国学者张秀民先生,致力于我国古代出版史的研究,于一九八九年,出版了《中国印刷史》这部巨著。他说:“笔者据北京图书馆所藏宋本三百五十五种,及上海图书馆、浙江图书馆、宁波天一阁所藏宋本数十种,又找出约七百人,其中大部分可补长泽氏之不足。因宋本蝴蝶装,许多姓名被黏在板心内,不易看出,所以数字不全。若加入《碛(音气)砂(同沙)藏》中刻经人孙仁等四百二十三人,宋刻工总数可考者近三千人,只存十一于千百而已”。(见《中国印刷史第三章》)
古籍的流传
古籍的流传形式古今很不相同,简策时代的古籍是以单篇流传;纸普遍使用之后,由于书写工具的改进,古籍开始以“集”的形式流传;雕版印刷盛行之后,古籍便以整部的批量流行了。
简策时代的古籍所以是单篇流行,主要是因为文字的载体——竹简太笨重。从出土的秦汉竹简看,通常每枚竹简只容纳三十或四十个字左右。即以四十个字算吧,一篇一万字的文章就需要二百五十枚竹简,这就是说,一部五十万字的书,就需要一万二千五百枚竹简,这无论从体积上说还是从重量上说,都是十分可观的。这就决定了当时的书籍,只能是以一篇为单位流传。例如大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管晏列传》中说:“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他在同书《老子韩非列传》亦说,韩非“故作《孤愤》、《五蠹(音度)》、《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余万言。”我们不难看出,司马迁所列举的都是今天《管子》、《韩非子》两书中的篇名,很可说明当时的书籍的单篇流行的事实。
古籍的单篇流行,带来了下列后果:
①一个作者的书,读者所得篇章有多有寡,不相统一。
②一部完整的书,由于单篇流传而容易散佚,而且大都是整篇整篇的散佚。如《史记》一百三十篇,从司马迁写成,到班固《汉书艺文志》著录时,就已有“十篇有录无书”,即是典型的事例。
魏晋之时,纸作为一种轻便的书写工具,已逐渐普遍使用。
晋人傅咸称纸“含章蕴藻,实好斯文”。并说纸有“揽之则舒,舍之则卷,可屈可伸,能幽能显”的优点(以上引文均见《纸赋》)。这样,古籍就改变了过去单篇流行的形式,而以多篇集在一起,即“集”的形式流传了。《四库总目》“别集类”的上序说:集……其自制名者,则始张融《玉海集》,其区分部帙,则江淹有前集,有后集;梁武帝有诗赋集,有文集,有别集;梁元帝有集,有小集;谢有集,有逸集;与王筠之一官一集,沈约之正集百卷,又别选集略三十卷者,其体例均始于齐梁。盖集之盛,自是始也。(四库全书卷一四八集部别集类)
“集”的流传形式,大体有下列特点:
①一个人的著述较为集中,为研读一个人或一个学派的著述提供了方便。
②文集或诗集大都由作者或作者的亲属、门弟子编定、较为可靠。
③由于“集”的容纳量视简策的单篇大大加大,钞写并不容易,故书籍很受人珍视,往往一书而几代相传,反复校勘,绝少讹误,精本较多。
自唐以后,雕版印刷盛行,书籍不仅一改而为批量流行,而且,它还作为商品进入了交易市场。这种情况带来的结果是:①书籍很容易得到;②刻版尚有讹误,则广为扩散,甚至以讹传讹;③由于商人刻书以盈利为目的,粗制乱造者往往有之。鉴于这种情况专门研究和品评版本优劣的版本学便应运而生;同时,校订文字讹误的校勘学也得到了极大发展。
龚留柱《春秋弦歌〈左传〉与中国文化》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年4月。本书共分正文和附录两大部分。正文从《左传》的来历与传统,《左传》的思想内容,《左传》与中国史学、文学、政治文化,《左传》与中国兵学等方面讲述了《左传》与中国文化的关系。系统、全面、深入地探讨了《左传》对中国文化产生的全方位影响。
、《孝经》与孔子思想是否相悖
以《孝经》为伪作的学者,很注意从《孝经》内部寻找攻击点,焦点有二:
一是《孝经》与《左传》有同文,说者认定是《孝经》袭《左传》。姚际恒《古今伪书考》云:“其《三才章》‘夫孝,天之经’至‘因地之义’,袭《左传》子太叔述子产之言,惟易‘礼’字为‘孝’字。《圣治章》‘以顺则逆’至‘凶德’,袭《左传》季文子对鲁宣公之言;‘君子则不然’以下,袭《左传》北宫文子论仪之言。《事君章》‘进思尽忠’二语,袭《左传》士贞子谏晋景公之言。《左传》自张禹所传后始渐行于世,则《孝经》者,盖其时之人所为也。勘其文字,绝类《戴记》中诸篇,如《曾子问》、《哀公问》、《仲尼燕居》、《孔子闲居》之类,同为汉儒之作。”姚氏将《左传》和《孔子闲居》等一律视为汉儒之作,未免成见过深。近年上海博物馆从香港购回一批走私出境战国楚简,内中即有《孔子闲居》,姚说非但不攻自破,而且适成反证。类似之说,可置而勿论。姚鼐《孝经刊误书后》云:“若其词有同于《左传》者,盖此固曾氏之书,而《左传》传自曾申,刘向《别录》记之矣。意或为《传》时取词于是,未可知也。”姚说甚是。以《孝经》与《左传》有同文,而断言必是《孝经》袭《左传》,在逻辑上难以成立。
二是认为《孝经·谏争章》关于“争子”的论述与孔子思想相悖:
曾子曰:“若夫慈爱、恭敬、安亲、扬名,则闻命矣。敢问子从父之令,可谓孝
乎?”子曰:“是何言与!是何言与!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
诸侯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家。士有争
友,则终身不离于令名。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
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
姚际恒《古今伪书考》认为,此章“父当有争子”的论述,与孔子思想明显抵牾:“孔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多少低回曲折!今《谏争章》云‘父有争子,……故当不义,子不可不争于父;……从父之令,焉得为孝!’又何其径直而且伤于激也?其言绝不伦类。”杨成孚《经学概论》云:“《孝经》中的思想,亦不应与《大戴礼记》和《礼记》中曾子论孝的内容发生矛盾。如《孝经》主张‘父有争子’,而《大戴礼记·曾子事父母上》则认为子与父辩是祸乱之源。”(116页,南开大学出版社,1994)
辩难者将争子之“争”理解为“争辩”,似有偷换概念之嫌。此“争”为“诤”之借字,御注云:“争谓谏也。”孔子生逢乱世,昏君当道,乱臣弄权,贼子篡弑,若置若罔闻,依然偏扬敬顺,不倡谏诤,能成其为淑世救民之孔子乎?从某种程度而言,乱世的形成,正是缺少争臣、争子。因此,孔子反对愚孝,在情理之中。御注云:“有非而从,成父不义,理所不可。”得之。
孔子关于“父当有争子”的思想,并非只见于《孝经》,在孔门弟子的著作中,时有所见,如《荀子·子道》云:
入孝出弟,人之小行也;上顺下笃,人之中行也;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人
之大行也。若夫志以礼安,言以类使,则儒道毕矣,虽舜,不能加毫末於是矣。孝子
所以不从命有三:从命则亲危,不从命则亲安,孝子不从命乃衷;从命则亲辱,不从
命则亲荣,孝子不从命乃义;从命则禽兽,不从命则修饰,孝子不从命乃敬。故可以
从而不从,是不子也;未可以从而从,是不衷也。明於从不从之义,而能致恭敬、忠
信、端悫以慎行之,则可谓大孝矣。传曰:“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此之谓也。
故劳苦雕萃而能无失其敬,灾祸患难而能无失其义,则不幸不顺见恶而能无失其爱,
非仁人莫能行。诗曰:“孝子不匮。”此之谓也。
鲁哀公问於孔子曰:“子从父命,孝乎?臣从君命,贞乎?”三问,孔子不对。
孔子趋出,以语子贡曰:“乡者君问丘也,曰:‘子从父命,孝乎?臣从君命,贞乎?’
三问而丘不对,赐以为何如?”子贡曰:“子从父命,孝矣;臣从君命,贞矣。夫子
有奚对焉?”孔子曰:“小人哉!赐不识也。昔万乘之国有争臣四人,则封疆不削;
千乘之国有争臣三人,则社稷不危;百乘之家有争臣二人,则宗庙不毁。父有争子,
不行无礼;士有争友,不为不义。故子从父,奚子孝?臣从君,奚臣贞?审其所以从
之之谓孝,之谓贞也。”
在辩难者称引的《大戴礼记·曾子事父母》中也有关于谏诤的论述:
父母之行,若中道则从,若不中道则谏。谏而不用,行之如由己。从而不谏,非
孝也;谏而不从,亦非孝也。
孔子甚至批评曾参过于顺从其父,乃至听任其父亲施暴、一味委曲求全的态度:
今参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既身,死而陷父于不义,其不孝孰大焉?”(《韩
诗外传》卷八)
在孔子看来,使父亲身陷不义之地,就是最大的不孝。《谏争章》“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与《荀子》“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的思想一脉相承。在仁与义的原则面前,孔子的态度很明确。当然,孔子反对为谏父之过而态度激烈,导致父子反目,故《礼记·曲礼》云:“子之事亲也,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待日后气氛缓和时再谏,此与孔子谏诤思想并无扞格。
在孔子的思想体系中,父子关系与君臣关系相一致。为父者与为君者均非圣人,孰能无过?因此,臣子都有匡扶君父的责任。《论语·季氏》云:“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焉将用彼相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无论是为人臣还是为人子者,都不应该“危而不持,颠而不扶”。这一看法在郭店楚简中也可以得到部分印证。楚简《鲁穆公问子思》云:
鲁穆公问于子思曰:“何如而可谓忠臣?”子思曰:“恒称其君之恶者,可谓忠臣
矣。”
“恒称其君之恶者”,就是“争臣”。《谏诤章》将争臣与争子置于同一体系中加以论述,既然为君者要有恒称其恶的争臣,则为父者要有能谏其过的争子,已是不言而喻。要之,“谏争”是孔子孝治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争子”之说否定《孝经》,鄙见以为不可。
古籍版本决定了古籍价值,同一本书,刻的年代和刻的人不同,其价值也不同。我们常常会好奇,同是《史记》,有的价值上万,有的就值几百。其实这和我们现代的出版物是一个道理,好的出版社出的书,价格自然高,因为人家纸质好,印刷好。古籍也同理。宫里的版本通常在质量上要比民间的坊刻本好很多,因为人家财大气粗。民间的不同刊刻人和作坊(相当于现在的出版机构)之间也有差别,所以版本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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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步骤
1.从版刻的风格特点初步鉴定版本
书籍的刊刻风格依托于当时的文化政治背景,刊刻的风格有着非常强烈的时代气息,所以,掌握一个时期刻书的风格特点,对于版刻时地的考定和版本学的研究大有裨益。如宋代刻书从版式上讲,前期多白口四周单边,后期则出现细黑口,版心有鱼尾,版心常镌有本版的字数、书名的简称、卷次、叶码、刻工姓名等,早期刻本卷端多小题在上、大题在下。官刻书多在卷末刻有校勘人衔名,私刻本则卷末多有题记或牌记。宋代四川、两浙、建阳、江西等四大刻书地,在用纸、字体上也各自存在着比较明显的特征。四川崇颜体、浙江崇欧体、建阳崇柳体、江西兼而有之。而从现存古籍看,用纸方面建阳多竹纸,其他地区则多为皮纸。
2.根据原书序跋鉴定版本
依据原书的序跋断定版刻年代是常用而且比较可靠的方法,序跋书写的年份、序跋中记载的有关刻书人、时、地的情况,均可作为断定版刻年代的参考。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判定版本必须结合版刻特点等其他因素,避免重刻而保留旧序旧跋的误导,造成判断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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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根据书牌、木记鉴定版本
古人刻书特别是坊肆刻书,常常在书前内封面镌雕牌记,与现在出版物的版权页有相近之处,注明了书名、著者、批点评论者、刊版年月、雕版的斋室堂名等。这种牌记如果不是后人故意作伪,应该是鉴定版本最直接的根据。如,国家图书馆藏《黄氏补千家集注杜工部诗史》,原来根据版刻风格等诸因素,断定为宋本。20世纪70年代,山东朱檀墓出土一部此书,与国家图书馆藏本比对,应为同版,而此书有牌记称“武夷詹光祖至元丁亥重刊于月崖书堂”,有明确的刊刻时间,足以帮助我们断定此书并非宋刻,而是元刻,纠正了前人编目的错误。但也经常会有后人因书版易主更改牌记或书商故意剜改旧牌记以冒充早期刻本的情况,也还有牌记写为“╳╳╳藏版”,应区分刻版处和藏版处的不同。
辨识、鉴定中国古籍以确定其刻印或抄写的年代、版本源流以及其价值的工作。它是古籍整理中的一项重要的学术研究工作。中国古籍历代流传,数量极大,门类繁多,同一种书经多次翻刻、传抄,版本繁杂,舛讹丛生,给后世利用和学术研究造成重重困难,因而古籍版本鉴别就成为不可或缺的基础研究工作。从事古籍版本鉴别需要具备广博的文史知识和版本学、目录学知识以及长期的实践经验。
刻本书的鉴定依据字体刀法是决定版刻时代的主要依据。汉字是方块字,不同时代写字用的笔和写法有所演变,刻工的操作方法与技术水平也随时代有所发展,在字体结构等方面形成时代特点与差异。除时代特征外,刻版印刷发展的地区还形成独有的地方风格。从事鉴定工作,必须熟悉各时期、不同地方的刀法特色,掌握常人不易觉察的字体同异要领,从而得出判定。
牌记为刻书标识。一般在书的卷尾,也有在序或目录之后的,文字有详有略,主要标明刻版年月及出版者。宋元以后多出现于坊刻本。元、明、清三代的私家、官府、书坊刻本使用较多,形成明显可资查考的依据。但有些影刻、翻刻本也把原书牌记摹刻下来,所以要参照其他特征加以辨析。
序跋古籍大都有序跋。其内容多为阐扬本书著述的优长,记述刻、抄的经过和年代等等。鉴定者可从序跋正文及署款判定该书版本年代及真伪、讹托,从而成为鉴定古籍的依据之一,但须留意一书多刻时照刻底本的序跋以及抽撤刻书时的序跋的情况。
刻工宋、金、元、明、清的刻本,常在书中镌有刻版者的姓名。有的一部书的刻工多达数十人。刻工历来受版本学家重视,从刻工姓名可了解版刻时代与地区,是最直接的依据。但明、清一些影宋刻本,也把原刻本刻工摹刻下来,容易造成误认;同一刻工刻的书也有年代的不同。因此还须结合其他旁证以作出准确判断。
避讳封建社会用字最讲避讳,有避帝王讳,有避家讳或尊者讳。元代不讲究避讳,宋代及清代康熙、雍正以后避讳较严格。后世版本学家常以避讳字作为判定古籍大致时代的依据。但应注意翻刻、影刻本保留原书避讳字的情形。
行款版式由于刻书时代不同,书的行款版式变异较为鲜明,虽有交错、例外,但有基本规律可循,例如宋版书的书口(版心)多为“白口”,而元版及明前期版本多用“黑口”。对行款版式的鉴定历来被视为重要依据之一(见雕版印刷文献、中国古籍形制)。
纸张关于印本和写本书的用纸,前人没有系统的调查研究资料可供参考,很多纸不知其名称,而文献中提到的纸又难以与实物相联系,鉴定时所能根据的仅是纸质的精细厚薄,颜色的黄、白或灰以及帘纹宽狭而已。宋代有的浙刻本用白麻纸,纸质较匀净,有韧性;四川刻本也用白麻纸,有些纸质较粗,甚至有透空小孔。南宋初期福建印书所用竹纸,质地细润,纸色较白,但以后多用**竹纸,因而从宋、元到明代,黄纸成为福建印本的特征。明代以棉纸为贵,棉纸有厚薄之不同,纸质细润,白棉纸印书成为明代特色。明末出现了开化纸,纸质细白匀净,清代以开化纸印书最名贵,连史纸、竹纸应用亦多。宋以后,还有用公文纸(公牍纸)和其他册子、信札等旧纸的背面印书的,这些公文纸如载有年月也可借以推断印本的大致时代。总之,书籍的用纸是识别版本的一项依据,但要多作比较,因为有的书刻印于宋代,后世仍可用其书版再印,而区别初印本和后印本,只能从纸张来判别了。
抄本和稿本的鉴定印刷术发明以前,古籍都靠抄写流传。印刷术发明以后,甚至在雕版印刷普及以后,抄写本仍在中国传世古籍中占很大比重。历代流传的抄本,数量可观,质量也参差不齐。抄本之外,藏书家的手写本及学者的稿本更是古籍中的珍品。因此对抄本和稿本的鉴定十分重要。其鉴定方法,首先要从书写字体的一般时代特征入手,与鉴定刻本之刀法道理相同。有不少抄本标识较为明显,很多藏书家传抄的书都用印有专用格式的纸供抄写。如明代祁承家抄本在版心下镌有 “澹生堂抄本”字样;毛晋家抄书有一种黑格纸,版心下镌有“毛氏正本汲古阁藏”字样;清初曹溶家抄本所用纸的版心镌字为“李曹氏倦圃藏书”,等等。这些标识是鉴定的重要依据。此外,个人书法的风格、书中的避讳字、作者的时代等等,都是抄本和稿本鉴定的依据。
有助于鉴定的其他旁证印章古籍上盖有某人的藏书章,说明该书曾为某人所藏。流传久远的,藏印随之增多,可从中看出文献收藏的源流。著名藏书家大多有书目传世,由藏书章对照其藏书目录有助于考核一书的版本。但藏印有真伪之别,有条件时,可将真伪藏印比较对照,细察印章篆法和印泥色泽,加以辨别。
批校题跋古籍常经前人批校题跋。题跋中常包含目录学、版本学资料,对古籍鉴定有一定帮助。对待批校题跋应加分析,要以其本身质量、出自何人手笔,以及内容、字体来确定其可信程度,辨别其真伪。
文献资料各种文献资料中有很多关于版刻的记载。一些书目、笔记中常有记述文献著述、流传情况。一些地方志中的艺文志收有当地的刻书目录。有些著述,如王国维<观堂集林>卷二十一,有<元刊本资治通鉴音注跋>一文,就曾辨明元刊本胡三省<资治通鉴音注>一书中虽有王磬序,但并非元兴文署刻本。这些都是有益的旁证。
古籍版本的真伪前人有关于伪书之说,是指某一种书假托为古人著作,不属版本鉴别的范围(见中国古籍辨伪)。当古籍作为商品买卖后,一些人为了牟利,通过种种手段,或把原书时代提早,或以残本充作全本,以提高书的价值。明代就已出现冒称宋版的情况。在鉴别古籍版本时,应时时注意作伪现象。作伪常见的手法有两种:一是利用明清以来的影宋刻本或质量较好的刻本,去掉原书的序跋牌记,以充宋刻。如明嘉靖四年王延喆刻本《史记》,是照宋本翻刻的。书中多处有王氏刻书牌记,多镌于某一卷之末。去掉牌记不易察觉,常被充作宋刻。再如清康熙刻本《通志堂经解》中《经典释文》及某些宋人解经之作,也被人冒充宋本,高价出售。二是在原书上加工作伪,常见的有以下几种手法:①剜改原书版面,补刻另一书名。②剜改原书牌记,充作早期刻本。③剜改原书的目录和卷次,或去掉目录,以残本充全本。④假作牌记。⑤染纸。
清光绪《十竹斋书画谱》翻刻本
这是一套版画古籍,封面上题有《十竹斋书画谱》,共8册,很完整,主要以花鸟、兰、竹、梅、石结集而成,采用的是水印套色技术,画诗结合,翻开第一页还能看到书中所注“光绪己卯夏至日”以及“购得原谱重加考订”的字样,可以看出这套书画谱是后来翻刻的。
在中国流传较早较广的画谱有明末清初胡正言编辑的《十竹斋书画谱》和清代李渔主编的《芥子园画谱》。这种画谱把不同的素材,如梅、菊、竹等加上题诗和解说等内容,图文并茂的编织在一起刻版,并使用了水印套色技术,墨与色都体现了国画色彩浓淡参差的特点,此外还有简单的画史介绍,技法样式论述,成为以前人们初学中国画的必备课本。这些版画古籍现在已是非常珍贵,就连后来翻刻得较好的,也已成为目前的收藏热点之一。
本文2023-08-06 10:13:07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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