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单从某字是否避讳来考订古籍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6浏览:1收藏

不能单从某字是否避讳来考订古籍,第1张

《百家姓》是一本关于中文姓氏的书,成书于北宋初。原收集姓氏411个,后增补到504个,其中单姓444个,复姓60个。 《百家姓》、《三字经》与《千字文》并称“三百千”,是中国古代幼儿的启蒙读物。“赵钱孙李”成为《百家姓》前四姓是因为百家姓形成于宋朝的吴越钱塘地区,故而宋朝的赵氏、吴越国国王钱氏、吴越国王钱俶正妃孙氏以及南唐国王李氏成为百家姓前四位。 2013年4月14日,中华伏羲文化研究会华夏姓氏源流研究中心通过综合分析,发布当今中国最新版“百家姓”排行榜。根据研究,“百家姓”排名前三位的王、李、张是中国最大群体的姓氏。此次研究发现,中国的王、李、张三姓分别有9500多万人、9300多万人和9000万人,三姓人群约占中国总人口的21%。最新版百家姓排行榜中:王姓成中国第一大姓。

发展史

姓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人类原始社会的母系氏族制度时期,所以中国的许多最早的姓氏都是女字旁或底,如姚姓。姓是作为区分氏族的特定标志符号,如部落的名称或部落首领的名字。传说黄帝住姬水之滨,以姬为姓;炎帝居姜水之旁,以姜为姓。皇天以大禹治水有功,赐姓为姒。此外,部落首领之子亦可得姓。黄帝有二十五子,得姓者十四人,为姬、酉、祁、己、滕、任、荀、葴、僖、姞、儇、依十二姓,其中有四人分属二姓。祝融之后,为己、董、彭、秃、妘、曹、斟、芈等八姓,史称祝融八姓。

随著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母系氏族制度过渡到父系氏族制度,氏族制度逐渐被阶级社会制度所替代,赐土以命氏的治理国家的方法、手段便产生了。氏的出现是人类历史的脚步在迈进阶级社会。姓和氏,是人类进步的两个阶段,是文明的产物。

夏、商时期,贵族皆有姓氏。姓的分支为氏,意思相当于家或族。夏王室为姒姓,另有霸主昆吾为己姓,己姓中有苏、顾、温、董、豢龙等氏。商王室为殷姓,另有霸主大彭、豕韦为彭姓。商代还有条氏、徐氏、萧氏等十三个姓。

周代是中国姓氏大发展的一个重要时期,姓氏制度见于记载者较多。周王朝中,周王所封建的 百家姓 各诸侯国之君和卿大夫有同姓和异姓的区别。到东周春秋时,可考的有姒、子、风、嬴、己、任、祁、芊、曹、董、姜、偃、归、曼、熊、隗、漆、允等二十二姓。百家姓的排名只是名义上的,虽然有字面上的这么多姓。因为某些姓氏虽然在字面上不同,实际上部分姓是从某姓衍生出来的,比如姚姓,据2004年在湖南零陵召开的全球华人公祭舜帝大会上的最新统计,由姚姓衍生出的姓氏达60个之多,如陈、王、胡、孙、虞、田、袁、车、陆等姓氏,流布于世界40多个国家和地区。五帝之一的舜有生于姚地(今河南濮阳范县),便以姚为姓,其后子孙便以地为氏,称为姚氏。因舜帝居姚地,有子孙以姚为姓,称为姚氏。舜在当帝之前,有搬到妫河边居住,他们的子孙有留在妫河边居住的,便以妫为姓。舜帝登帝位后,仁德荣耀,有子孙以帝名舜为姓,禹封皇舜长子商均于虞,至始祖四十三世孙妫满封于陈,官拜陶正,谥胡公,其子孙或以国号陈称姓,或以官号改称陶唐氏,或以谥号胡称姓,或以尊讳满称姓,演变至汉朝,姚氏衍生出:妫、舜、虞、陈、胡、田、袁、王、孙、陆、车等六十种,繁姓同根,异氏同源,是一家亲。在中华姓氏中,妫、陈、田、姚、胡五姓同根同源,其血缘先祖同为舜帝姚氏。郑樵《通志·氏族略》言:"虞有二姓,曰姚曰妫。因姚墟之生而姓姚,因妫水之居而姓妫。"因而史称妫、陈、田、姚、胡为"妫汭五姓"。

虽然周代贵族有姓,但只有女子才称姓,未婚女子如齐姜、宋子,齐、宋为国名,姜、子为姓。已出嫁女子,如江芊、栾祁,江、栾为夫家国、氏名,芊、祁为女子本人的姓。当时有同姓不婚的习俗,故称贵族女子的姓以示与夫家之姓有所区别。

周代实行宗法制,有大、小宗之别。一个氏的建立表示一个小宗从大宗(氏)分裂出来,另立门户。建立侯国要经周王认可,卿大夫立新家要得到君主允许,称之为“胙之土而命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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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扩展

滑县,河南省直管县,安阳市下辖县,位于河南省北部,经度:1145193,纬度:355754,与安阳、濮阳、鹤壁、新乡接壤。北距安阳市70千米,南距郑州市130千米,东北距濮阳市53千米,西南距新乡市70千米,西北距鹤壁新市区25千米。总面积1814平方千米,耕地面积19521万亩。截至2020年11月,滑县常住人口为1169072人。

三皇五帝,是 中国 在 夏朝 以前出现在传说中的“帝王”。现在看来,他们都是部落首领,由于实力强大而成为部落联盟的领导者。基本上,无论是按照神话传说,还是史书的记载,都认为三皇所处的年代早于五帝的年代。但是不同史家对“三皇五帝”都有不同的定义。三皇有五说,五帝也有五说。

燧人 、 伏羲 、 神农

伏羲 、 女娲 、 神农

伏羲 、 祝融 、 神农

伏羲 、 神农 、 共工

伏羲 、 神农 、 黄帝

黄帝 、 颛顼 、 帝喾 、 尧 、 舜

宓戏( 伏羲 )、 神农 、黄帝、尧、舜

太昊 、 炎帝 、黄帝、 少昊 、颛顼

少昊、颛顼、帝喾、尧、舜

黄帝、少昊、颛顼、喾、尧

最后一种说法由于《 尚书 》的影响力而得到推广,伏羲、神农、黄帝成为中国最古的三位帝王。

此外, 汉朝 的纬书中称三皇为天皇、地皇、人皇,是三位天神。后来在 道教 中又将三皇分初、中、后三组:初三皇具人形;中三皇则人面蛇身或龙身;后三皇中的后天皇人首蛇身,即伏羲,后地皇人首蛇身,即女娲,后人皇牛首人身,即神农。

关于三皇五帝大部分的意见是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称为"三皇",黄帝颛顼帝喾尧帝舜帝称为"五帝",这些说法起源于春秋战国

盘古氏

就是我们都熟知的盘古开天辟地故事的主人公,传说天地是由盘古用斧开的,这一故事到了北魏,经郦道元传入北方。从此,盘古由流传于南方少数民族的神话,而发展成为传说中的中华民族共同的老祖宗。

有巢氏

有巢氏的传说在先秦古籍已有记载。他是传说中发明巢居的人。这一传说反映了我国原始时代由穴居而进入巢居的情况。

祝融

传说中的古帝,以火施化,号赤帝,后人尊为 火神 。

女娲氏

女娲的名字最早出自屈原的《天问》:“女娲有体,孰制匠之?”意思是:女娲的身体,是谁造出来的。传说女娲炼七彩石补天,并造就了人类。,这是母系社会神话的反映。

女娲娘娘,凤姓,生于成纪,一说她的名字为 风里希 (可能是凤里牺)。传说中人类始祖,人类为她和其兄 伏羲 的后代。又传说她以黄土造人,炼五色石补天,折鳖足撑四极,平洪水杀猛兽,人类始得以安居。

传说她是人首蛇身,在 中国神话 中,她用泥土创造了人类,后来 水神 共工 和 火神 祝融 打仗,共工被祝融打败了,他气得用头去撞西方的世界支柱 不周山 ,导致天塌陷,天河之水注入人间。女娲不忍人类受灾,于是炼出 五色石 补好天空。

除此之外,女娲还创造了 瑟 这样乐器。另外,女娲在死后,她的肠化作了十个神人,到了西方的大荒广粟之野守护去了。

一说女娲后来升天,由 白螭 和 腾蛇 保护著去了天宫。神话中说伏羲和女娲是兄妹,同时也是夫妻。在中国的 图腾 上更有女娲和 伏羲 交合的图像。

在中国南部的 苗族 等 民族 尊其为大神,并建有 庙宇 供奉。

燧人氏

燧人氏是 中国 上古神话中火的发明者,有说法他为 三皇 之一。

《 韩非子 ·五蠹》有记载:“民食果蓏蚌蛤,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燧人氏。”

伏羲氏

伏羲氏又称包牺氏,他对人民的贡献是很大的。“包牺氏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他还发明“结绳为网以渔”,造福于民。

神农氏

神农氏是传说中的炎帝。炎帝是中国的太阳神,又说他是农业之神,教民耕种,他还是医药之神,相传就是神农尝百草,创医学。传说神农死于试尝的毒草药。 神农尝百草,教人医疗,传说中的 农业 和医药的发明者。一说神农氏即 炎帝 ,与 黄帝 为兄弟。

传说神农氏的样貌很奇特,身材瘦削,身体除四肢和脑袋外,都是透明的,因此内脏清晰可见。神农氏尝尽百草,只要药草是有毒的,服下后他的内脏就会呈现黑色,因此甚么药草对于人体哪一个部位有影响就可以轻易地知道了。

后来,由于神农氏服得太多种毒药,积毒太深,终于身亡。

共工氏

中国上古传说 中人物。据说共工氏姓 姜 ,是 炎帝 的后代。共工氏是神农氏以后,又一个为发展农业生产做出过重要贡献的人。他发明了筑堤蓄水的办法。关于他的传说,几乎全与水有关,最有名的故事是:共工怒触不周山。一说共工部落活动区域在今河南 辉县 。

黄帝

黄帝被认为是 中华民族 的始祖。根据记载,号 轩辕氏 、 有熊氏 , 姬姓 ,一说姓 公孙 ,姬姓部落首领,传说中上古时代华夏民族的 共主 , 五帝 的第一个。黄帝也被 道教 尊为 道家 之祖,在道教中有特殊的地位。

《 史记 ·五帝本记》记载:“黄帝者, 少典 之子,姓公孙,名轩辕,黄帝居于轩辕之丘”。中国古都学会(中国七大古都确认机构)认为轩辕之丘在今日 河南 省 郑州 市轩辕丘,古为有熊国都城,其父少典为有熊国国君。另有传说黄帝出生于中国西北黄土高原 的 沮源关 降龙峡 ,农历二月初二(参见 二月二 )。在传说中黄帝的母亲是黄土高原上的一名少女,一天傍晚(也有说是夜晚)突然看见 北极光 ,然后就怀孕、生下了黄帝。

根据中国史书的记载,他在 炎帝 之后,统一了中国各部落。建都在 涿鹿 。他推算 历法 ;教导 百姓 播种 五谷 ;发明 指南车 ,造舟车弓矢;兴 文字 ;作 干支 ,制 乐器 ,创 医学 。

今日在 陕西省 的 桥山 有 黄帝陵 ,相传黄帝年老时铸鼎乘龙升天,臣子放箭阻拦,龙被射伤,飞过桥国时降下休息,黄帝被桥国人拉下一只靴子,埋葬于此。

黄帝与 炎帝 都被看作是华夏民族的始祖,故中国人有时自称“炎黄子孙”。

传说中黄帝的正妃是 嫘祖 ,次妃为方雷氏,彤鱼氏和嫫母。

据《 史记 》记载:“黄帝二十五子,得其姓者十四人。” 颛顼 、 帝喾 、 唐尧 、 虞舜 ,以及 夏朝 、 商朝 、 周朝 的君主都是黄帝的子孙。

后世对黄帝的神化是逐渐进行的。《 庄子 》中提到黄帝得道成仙;《 列仙传 》中的黄帝还能够驱使群仙。

历史上尧,舜,夏,商,周,都是黄帝的后裔,故称“轩辕后裔”,“炎黄子孙”。

颛顼

颛顼(拼音:zhuānxū,注音:ㄓㄨㄢ ㄒㄩ),相传是黄帝子昌意的后裔,居帝邱(今河南省濮阳东南),号高阳氏。颛顼曾命重任南正之官,掌管祭祀天神;命黎任火正(一作北正)之官,掌管民事。颛顼又进行了一次重要的宗教改革。被黄帝征服的九黎族,到颛顼时,仍信奉巫教,杂拜鬼神。颛顼禁绝巫教,强令他们顺从黄帝族的教化,促进了族与族之间的融合。传说楚王为其后裔,屈原在《离骚》中自称为帝颛顼之后,屈原与楚王为同族。

帝喾

帝喾,中国上古历史的五帝之一,姬姓,名俊,号高辛氏,黄帝长子玄嚣之孙,颛顼是其伯父。

帝喾十五而佐颛顼,封于有辛(今河南商丘),实住帝丘(今濮阳),三十得颛顼帝位,都于亳(今河南偃师县西南),在位七十年,享寿百岁。葬于濮阳顿丘城南台阴野之秋山。许多古文献认为帝俊就是帝喾。《山海经·大荒南经》记载帝俊有中容、晏龙、黑齿、季厘等子族,“生十日”,“生月十有二”。

传说帝喾元妃姜原生弃,即后稷,为周之始祖;次妃简狄生契,为商之始祖;次妃庆都生放勋;次妃常仪生挚。帝挚承喾的帝位,九年后禅让给放勋,也就是帝尧。

孔子认为帝喾“博施厚利,不于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仁以威,惠而信,以顺天地之义。知民所急,修身而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抚教万民而诲利之,历日月之生朔而迎送之,明鬼神之义而敬事之。其色也和,其德也重,其动也时,其服也哀”。曹植作《帝喾赞》颂曰:“祖自轩辕,玄嚣之裔,生言其名。木德治世。抚宁天地,神圣灵宾,教讫四海,明并日明。”

帝尧

尧,名放勋,又称陶唐氏,中国上古传说中的五帝之一。《史记·五帝本纪》记载:帝喾有两个儿子—挚和放勋;帝喾死后传位于挚,就是帝挚;帝挚不善,而让位于放勋,也就是尧。尧在位时,他的仁德使百姓爱戴,万国敬服。尧的都城在山西南部。 《尚书·尧典》记载:尧命羲氏、和氏观察天象,授时于百姓;委派禹的父亲鲧治水,可惜不成功;尧认为自己的儿子丹朱暴虐凶恶,没有传位给丹朱;后来因为舜的德行而传位与他。

舜是中国古代传说中三皇五帝之一。舜是否有其人史学家们争论不清。一般认为舜的时代中华文明开始进入农耕的时代,并是道德观的开始。传说舜受尧传位,自己则传位于禹。 作家柏杨的观点认为:舜得王位并非由尧禅让,而是篡权,“除四凶,举十六相”培养自己的羽翼,架空尧的权力。而后由禹重蹈覆辙,所谓"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实际情况可能是被禹流放死于途中,因为中国的上古时代江南地区仍属蛮荒之地,舜已是高龄的老人,到蛮荒之地"巡狩"不符合逻辑。 以下引用周时的一些关于舜的记载:

孟子: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

墨子:古者舜耕历山,陶河滨,渔雷泽。尧得之服泽之阳,授之政,天下平。

管子:舜非严刑罚,重禁令,而民归之矣。

司马迁史记中说:天下明德,皆自虞舜始。又说: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

炎帝

炎帝,神农氏(有说为神农后人),姜 姓 ,因以火德王,故称炎帝,是中国传说时代(或称上古时代),约西元前三、四千年,今陕西、湖北一带姜氏族部落的共主,出生於烈山(今湖北省厉山镇),所以炎帝之后又称烈山氏。

少昊

少昊,亦作少嗥。五帝之一,黄帝之子。

少昊陵,山东省曲阜市城东。

因为戚城就在黄河边上,如今的濮阳地区,是一座长方形的城垣,四方可进,不会存在险要,易攻难守,占据起来不会对会盟者受到威胁

早在远古时候,濮阳地区已经发展起来,戚城离黄河很近,那里经常有人出没。殷商时期,这里也是殷商民族重要的政治经济区。只有周朝建立后,周人才可能稀释濮阳的政治地位,魏国都城朝歌建立后。濮阳在古籍和史料中很少出现。

直到狄人保卫呈贡,并将其宗族迁往濮阳以恢复国家,这一地区才重新繁荣起来。晋国成为霸权国家后,晋魏之间的戚城命运逐渐发生了变化。

戚城最忙的时期大致是晋楚称霸时期。在这一时期,齐城人不时地经历着附卫附金的政治格局。只要晋国要东移,齐城就经常处于紧张状态。著名的晋楚之战、成濮之战、晋郑之战、铁丘之战都与戚城有着密切的联系。

魏成功移居濮阳后,他大力管理濮阳市,戚城享有首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影响。后来他成了王子和国家更为关注的城市。所谓“盖其地濒河西,据中国之要枢,不独卫之重地,亦晋、郑、吴、楚之孔道也”,指的就是这个地方

戚城之地,对晋国的影响是最大的,它见证了晋国的崛起,再到后来的晋楚称霸,继而出来的晋国东进,直至最后晋国衰败的多个重大时期,那个时代战乱很多,戚城作为会盟之地让众诸侯重视,也是它独有的历史地位所在。

  周纪·周纪一译注

 作者:司马光

 起著雍摄提格,尽玄黓困敦,凡三十五年。

 威烈王

 ◎二十三年戊寅,公元前四零三年

 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

 臣光曰: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何谓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受制于一人,虽有绝伦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岂非以礼为之纲纪哉!是故天子统三公,三公率诸侯,诸侯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贵以临贱,贱以承贵。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根本之制支叶;下之事上,犹手足之卫心腹,支叶之庇本根。然后能上下相保而国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

 文王序《易》,以乾坤为首。孔子系之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言君臣之位,犹天地之不可易也。《春秋》抑诸侯,尊周室,王人虽微,序于诸侯之上,以是见圣人于君臣之际,未尝不惓惓也。非有桀、纣之暴,汤、武之仁,人归之,天命之,君臣之分,当守节伏死而已矣。是故以微子而代纣,则成汤配天矣;以季札而君吴,则太伯血食矣。然二子宁亡国而不为者,诚以礼之大节不可乱也。故曰:礼莫大于分也。

 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非名不著,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别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名器既亡,则礼安得独在哉?昔仲叔于奚有功于卫,辞邑而请繁缨,孔子以为不如多与之邑。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政亡,则国家从之。卫君待孔子而为政,孔子欲先正名,以为名不正无所措手足。夫繁缨,小物也,而孔子惜之;正名,细务也,而孔子先之。诚以名器既乱,则上下无以相有故也。夫事未有不生于微而成于著。圣人之虑远,故能谨其微而治之;众人之识近,故必待其著而后救之。治其微,则用力寡而功多;救其著,则竭力而不能及也。《易》曰:“履霜,坚冰至”,《书》曰:“一日二日万几”,谓此类也。故曰:分莫大于名也。

 呜呼!幽、厉失德,周道日衰,纲纪散坏,下陵上替,诸侯专征,大夫擅政,礼之大体什丧七八矣,然文、武之祀犹绵绵相属者,盖以周之子孙尚能守其名分故也。何以言之?昔晋文公有大功于王室,请隧于襄王,襄王不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不然,叔父有地而隧,又何请焉!”文公于是惧而不能违。是故以周之地则不大于曹、滕,以周之民则不众于邾、莒,然历数百年,宗主天下,虽以晋、楚、齐、秦之强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于季氏之于鲁,田常之于齐,白公之于楚,智伯之于晋,其势皆足以逐君而自为,然而卒不敢者,岂其力不足而心不忍哉,乃畏名犯分而天下共诛之也。今晋大夫暴蔑其君,剖分晋国,天子既不能讨,又宠秩之,使列于诸侯,是区区之名分复不能守而并弃之也。先王之礼于斯尽矣!

 或者以为当是之时,周室微弱,三晋强盛,虽欲勿许,其可得乎!是大不然。夫三晋虽强,苟不顾天下之诛而犯义侵礼,则不请于天子而自立矣。不请于天子而自立,则为悖逆之臣,天下苟有桓、文之君,必奉礼义而征之。今请于天子而天子许之,是受天子之命而为诸侯也,谁得而讨之!故三晋之列于诸侯,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之也。

 呜呼!君臣之礼既坏矣,则天下以智力相雄长,遂使圣贤之后为诸侯者,社稷无不泯绝,生民之害糜灭几尽,岂不哀哉!

 初,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慧则贤,强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

 赵简子之子,长曰伯鲁,幼曰无恤。将置后,不知所立。乃书训戒之辞于二简,以授二子曰:“谨识之。”三年而问之,伯鲁不能举其辞,求其简,已失之矣。问无恤,诵其辞甚习,求其简,出诸袖中而奏之。于是简子以无恤为贤,立以为后。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谓无恤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

 及智宣子卒,智襄子为政,与韩康子、魏桓子宴于蓝台。智伯戏康子而侮段规,智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必至矣!”智伯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不然。《夏书》有之曰:‘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又弗备,曰不敢兴难,无乃不可乎!蜹、蚁、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

 智伯请地于韩康子,康子欲弗与。段规曰:“智伯好利而愎,不与,将伐我;不如与之。彼狃于得地,必请于他人;他人不与,必向之以兵。然则我得免于患而待事之变矣。”康子曰:“善。”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于智伯,智伯悦。又求地于魏桓子,桓子欲弗与。任章曰:“何故弗与?”桓子曰:“无故索地,故弗与。”任章曰:“无故索地,诸大夫必惧;吾与之地,智伯必骄。彼骄而轻敌,此惧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人,智氏之命必不长矣。《周书》曰:‘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主不如与之以骄智伯,然后可以择交而图智氏矣。奈何独以吾为智氏质乎!”桓子曰:“善。”复与之万家之邑一。

 智伯又求蔡、皋狼之地于赵襄子,襄子弗与。智伯怒,帅韩、魏之甲以攻赵氏。襄子将出,曰:“吾何走乎?”从者曰:“长子近,且城厚完。”襄子曰:“民罢力以完之,又毙死以守之,其谁与我!”从者曰:“邯郸之仓库实。”襄子曰:“浚民之膏泽以实之,又因而杀之,其谁与我!其晋阳乎,先主之所属也,尹铎之所宽也,民必和矣。”乃走晋阳。

 三家以国人围而灌之,城不浸者三版。沈灶产蛙,民无叛意。智伯行水,魏桓子御,韩康子骖乘。智伯曰:“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桓子肘康子,康子履桓子之跗,以汾水可以灌安邑,绛水可以灌平阳也。絺疵谓智伯曰:“韩、魏必反矣。”智伯曰:“子何以知之?”絺疵曰:“以人事知之。夫从韩、魏之兵以攻赵,赵亡,难必及韩、魏矣。今约胜赵而三分其地,城不没者三版,人马相食,城降有日,而二子无喜志,有忧色,是非反而何?”明日,智伯以絺疵之言告二子,二子曰:“此夫谗臣欲为赵氏游说,使主疑于二家而懈于攻赵氏也。不然,夫二家岂不利朝夕分赵氏之田,而欲为危难不可成之事乎?”二子出,絺疵入曰:“主何以臣之言告二子也?”智伯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臣见其视臣端而趋疾,知臣得其情故也。”智伯不悛。絺疵请使于齐。

 赵襄子使张孟谈潜出见二子,曰:“臣闻脣亡则齿寒。今智伯帅韩、魏而攻赵,赵亡则韩、魏为之次矣。”二子曰:“我心知其然也,恐事末遂而谋泄,则祸立至矣”。张孟谈曰:“谋出二主之口,入臣之耳,何伤也?”二子乃阴与张孟谈约,为之期日而遣之。襄子夜使人杀守堤之吏,而决水灌智伯军。智伯军救水而乱,韩、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智伯之众。遂杀智伯,尽灭智氏之族。唯辅果在。

 臣光曰:智伯之亡也,才胜德也。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云梦之竹,天下之劲也,然而不矫揉,不羽括,则不能以入坚;棠溪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砺,则不能以击强。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则?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夫德者人之所严,而才者人之所爱。爱者易亲,严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遗于德。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者多矣,岂特智伯哉!故为国为家者,苟能审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

 三家分智氏之田。赵襄子漆智伯之头,以为饮器。智伯之臣豫让欲为之报仇,乃诈为刑人,挟匕首,入襄子宫中涂厕。襄子如厕心动,索之,获豫让。左右欲杀之,襄子曰:“智伯死无后,而此人欲为报仇,真义士也!吾谨避之耳。”乃舍之。豫让又漆身为癞,吞炭为哑,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为之泣曰:“以子之才,臣事赵孟,必得近幸。子乃为所欲为,顾不易邪?何乃自苦如此!求以报仇,不亦难乎?”豫让曰:“不可!既已委质为臣,而又求杀之,是二心也。凡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者也。”襄子出,豫让伏于桥下。襄子至桥,马惊,索之,得豫让,遂杀之。

 襄子为伯鲁之不立也,有子五人,不肯置后。封伯鲁之子于代,曰代成君,早卒,立其子浣为赵氏后。襄子卒,弟桓子逐浣而自立,一年卒。赵氏之人曰:“桓子立,非襄主意。”乃共杀其子,复迎浣而立之,是为献子。献子生籍,是为烈侯。魏斯者,桓子之孙也,是为文侯。韩康子生武子,武子生虔,是为景侯。

 魏文侯以卜子夏、田子方为师,每过段干木之庐必式。四方贤士多归之。

 文侯与群臣饮酒,乐,而天雨,命驾将适野。左右曰:“今日饮酒乐,天又雨,君将安之?”文侯曰:“吾与虞人期猎,虽乐,岂可无一会期哉!”乃往,身自罢之。

 韩借师于魏以伐赵。文侯曰:“寡人与赵,兄弟也,不敢闻命。”赵借师于魏以伐韩,文侯应之亦然。二国皆怒而去。已而知文侯以讲于己也,皆朝于魏。魏由是始大于三晋,诸侯莫能与之争。

 使乐羊伐中山,克之,以封其子击。文侯问于群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任座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何谓仁君?”文侯怒,任座趋出。次问翟璜,对曰:“仁君也。”文侯曰:“何以知之?”对曰:“臣闻君仁则臣直。向者任座之言直,臣是以知之。”文侯悦,使翟璜召任座而反之,亲下堂迎之,以为上客。

 文侯与田子方饮,文侯曰:“钟声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何笑?”子方曰:“臣闻之,君明乐官,不明乐音。今君审于音,臣恐其聋于官也。”文侯曰:“善。”

 子击出,遭田子方于道,下车伏谒。子方不为礼。子击怒,谓子方曰:“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家。失其国者未闻有以国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者,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子击乃谢之。

 文侯谓李克曰:“先生尝有言曰:‘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则璜,二子何如?”对曰:“卑不谋尊,疏不谋戚。臣在阙门之外,不敢当命。”文侯曰:“先生临事勿让。”克曰:“君弗察故也。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先生就舍,吾之相定矣。”李克出,见翟璜。翟璜曰:“今者闻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谁为之?”克曰:“魏成。”翟璜忿然作色曰:“西河守吴起,臣所进也;君内以邺为忧,臣进西门豹;君欲伐中山,臣进乐羊;中山已拔,无使守之,臣进先生;君之子无傅,臣进屈侯鲋。以耳目之所睹记,臣何负于魏成?”李克曰:“子之言克于子之君者,岂将比周以求大官哉?君问相于克,克之对如是。所以知君之必相魏成者,魏成食禄千钟,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东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师之;子所进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恶得与魏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对,愿卒为。”

 吴起者,卫人,仕于鲁。齐人伐鲁,鲁人欲以为将,起取齐女为妻,鲁人疑之,起杀妻以求将,大破齐师。或谮之鲁侯曰:“起始事曾参,母死不奔丧,曾参绝之。今又杀妻以求为君将。起,残忍薄行人也。且以鲁国区区而有胜敌之名,则诸侯图鲁矣。”起恐得罪。闻魏文侯贤,乃往归之。文侯问诸李克,李克曰:“起贪而好色,然用兵,司马穰苴弗能过也。”于是文侯以为将,击秦,拔五城。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还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燕湣公薨,子僖公立。

 ◎二十四年己卯,公元前四零二年

 王崩,子安王骄立。

 盗杀楚声王,国人立其子悼王。

 安王

 ◎元年庚辰,公元前四零一年

 秦伐魏,至阳狐。

 ◎二年辛巳,公元前四零零年

 魏、韩、赵伐楚,至桑丘。

 郑围韩阳翟。

 韩景侯薨,子烈侯取立。

 赵烈侯薨,国人立其弟武侯。

 秦简公薨,子惠公立。

 ◎三年壬午,公元前三九九年

 王子定奔晋。

 虢山崩,壅河。

 ◎四年癸未,公元前三九八年

 楚围郑。郑人杀其相驷子阳。

 ◎五年甲申,公元前三九七年

 日有食之。

 三月,盗杀韩相侠累。侠累与濮阳严仲子有恶。仲子闻轵人聂政之勇,以黄金百镒为政母寿,欲因以报仇。政不受,曰:“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及母卒,仲子乃使政刺侠累。侠累方坐府上,兵卫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因自皮面抉眼,自屠出肠。韩人暴其尸于市,购问,莫能识。其姊嫈闻而往哭之,曰:“是轵深井里聂政也。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奈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遂死于政尸之旁。

 ◎六年乙酉,公元前三九六年

 郑驷子阳之党弑繻公,而立其弟乙,是为康公。

 宋悼公薨,子休公田立。

 ◎八年丁亥,公元前三九四年

 齐伐鲁,取最。韩救鲁。

 郑负黍叛,复归韩。

 ◎九年戊子,公元前三九三年

 魏伐郑。

 晋烈公薨,子孝公倾立。

 ◎十一年庚寅,公元前三九一年

 秦伐韩宜阳,取六邑。

 初,田常生襄子盘,盘生庄子白,白生太公和。是岁,田和迁齐康公于海上,使食一城,以奉其先祀。

 ◎十二年辛卯,公元前三九零年

 秦、晋战于武城。

 齐伐魏,取襄阳。

 鲁败齐师于平陆。

 ◎十三年壬辰,公元前三年

 秦侵晋。

 齐田和会魏文侯、楚人、卫人于浊泽,求为诸侯。魏文侯为之请于王及诸侯,王许之。

 ◎十五年甲午,前三八七年年

 秦伐蜀,取南郑。

 魏文侯薨,太子击立,是为武侯。

 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谓吴起曰:“美哉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商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皆敌国也。”武侯曰:“善。”魏置相,相田文。吴起不悦,谓田文曰:“请与子,可乎?”田文曰:“可。”起曰:“将三军,使士卒乐死,敌国不敢谋,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亲万民,实府库,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东乡,韩、赵宾从,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时,属之子乎,属之我乎?”起默然良久,曰:“属之子矣。”久之,魏相公叔尚魏公主而害吴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起为人刚劲自喜,子先言于君曰:‘吴起,贤人也,而君之国小,臣恐起之无留心也,君盍试延以女?起无留心,则必辞矣。’子因与起归而使公主辱子,起见公主之贱子也,必辞,则子之计中矣。”公叔从之,吴起果辞公主。魏武侯疑之而未信,起惧诛,遂奔楚。楚悼王素闻其贤,至则任之为相。起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废公族疏远者,以抚养战斗之士,要在强兵,破游说之言从横者。于是南平百越,北却三晋,西伐秦,诸侯皆患楚之强,而楚之贵戚大臣多怨吴起者。

 秦惠公薨,子出公立。

 赵武侯薨,国人复立烈侯之太子章,是为敬侯。

 韩烈侯薨,子文侯立。

 ◎十六年乙未,公元前三八六年

 初命齐大夫田和为诸侯。

 赵公子朝作乱,出奔魏,与魏袭邯郸,不克。

 ◎十七年丙申,公元前三八五年

 秦庶长改逆献公于河西而立之;杀出子及其母,沉之渊旁。

 齐伐鲁。

 韩伐郑,取阳城;伐宋,执宋公。

 齐太公薨,子桓公午立。

 ◎十九年戊戌,公元前三八三年

 魏败赵师于兔台。

 ◎二十年己亥,公元前三八二年

 日有食之,既。

 ◎二十一年庚子,公元前三八一年

 楚悼王薨,贵戚大臣作乱,攻吴起,起走尸而伏之。击起之徒因射刺起,并中王尸。既葬,肃王即位。使令尹尽诛为乱者,坐起夷宗者七十馀家。

 ◎二十二年辛丑,公元前三八零年

 齐伐燕,取桑丘。魏、韩、赵伐齐,至桑丘。

 ◎二十三年壬寅,公元前三七九年

 赵袭卫,不克。

 齐康公薨,无子,田氏遂并齐而有之。

 是岁,齐桓公亦薨,子威王因齐立。

 ◎二十四年癸卯,公元前三七八年

 狄败魏师于浍。

 魏、韩、赵伐齐,至灵丘。

 晋孝公薨,子靖公俱酒立。

 ◎二十五年甲辰,公元前三七七年

 蜀伐楚,取兹方。

 子思言苟变于卫侯曰:“其材可将五百乘。”公曰:“吾知其可将。然变也尝为吏,赋于民而食人二鸡子,故弗用也。”子思曰:“夫圣人之官人,犹匠之用木也,取其所长,弃其所短。故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良工不弃。今君处战国之世,选爪牙之士,而以二卵弃干城之将,此不可使闻于邻国也。”公再拜曰:“谨受教矣。”卫侯言计非是,而群臣和者如出一口。子思曰:“以吾观卫,所谓‘君不君,臣不臣’者也。”公丘懿子曰:“何乃若是?”子思曰:“人主自臧,则众谋不进。事是而臧之,犹却众谋,况和非以长恶乎!夫不察事之是非而悦人赞己,暗莫甚焉;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谀求容,谄莫甚焉。君暗臣谄,以居百姓之上,民不与也。若引不已,国无类矣!”子思言于卫侯曰:“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公曰:“何故?”对曰:“有由然焉。君出言自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亦自以为是,而士庶人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如此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抑亦似君之君臣乎?”

 鲁穆公薨,子共公奋立。

 韩文侯薨,子哀侯立。

 ◎二十六年乙巳,公元前三七六年

 王崩,子烈王喜立。魏、韩、赵共废晋靖公为家人而分其地。

烈王

 ◎元年丙午,公元前三七五年

 日有食之。

 韩灭郑,因徒都之。

 赵敬侯薨,子成侯种立。

 ◎三年戊申,公元前三七三年

 燕败齐师于林狐。

 鲁伐齐,入阳关。

 魏伐齐,至博陵。

 燕僖公薨,子辟公立。

 宋休公薨,子桓公立。

 卫慎公薨,子声公训立。

 ◎四年己酉,公元前三七二年

 赵伐卫,取都鄙七十三。

 魏败赵师于北蔺。

 ◎五年庚戌,公元前三七一年

 魏伐楚,取鲁阳。

 韩严遂弑哀侯,国人立其子懿侯。初,哀侯以韩廆为相而爱严遂,二人甚相害也。严遂令人刺韩廆于朝,廆走哀侯,哀侯抱之。人刺韩廆,兼及哀侯。

 魏武侯薨,不立太子,子与公中缓争立,国内乱。

 ◎六年辛亥,公元前三七零年

 齐威王来朝。是时周室微弱,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天下以此益贤威王。

 赵伐齐,至鄄。

 魏败赵师于怀。

 齐威王召即墨大夫,语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毁言日至。然吾使人视即墨,田野辟,人民给,官无事,东方以宁。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助也。”封之万家。召阿大夫,语之曰:“自子守阿,誉言日至。吾使人视阿,田野不辟,人民贫馁。昔日赵攻鄄,子不救;卫取薛陵,子不知。是子厚币事吾左右以求誉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尝誉者。于是群臣耸惧,莫敢饰诈,务尽其情,齐国大治,强于天下。

 楚肃王薨,无子,立其弟良夫,是为宣王。

 宋辟公薨,子剔成立。

 ◎七年壬子,公元前三六九年

 日有食之。

 王崩,弟扁立,是为显王。

 魏大夫王错出奔韩。公孙颀谓韩懿侯曰:“魏乱,可取也。”懿侯乃与赵成侯合兵伐魏,战于浊泽,大破之,遂围魏。成侯曰:“杀,立公中缓,割地而退,我二国之利也。”懿侯曰:“不可。杀魏君,暴也;割地而退,贪也。不如两分之。魏分为两,不强于宋、卫,则我终无魏患矣。”赵人不听。懿侯不悦,以其兵夜去。赵成侯亦去。遂杀公中缓而立,是为惠王。

 太史公曰:魏惠王之所以身不死,国不分者,二国之谋不和也。若从一家之谋,魏必分矣。故曰:“君终,无适子,其国可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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