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这本书主要的描述了什么故事?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6浏览:1收藏

《源氏物语》这本书主要的描述了什么故事?,第1张

故事开始于桐壶帝在位的时候。出身低微的桐壶更衣,独得桐壶帝的宠爱。后此更衣生下一位皇子,其他嫔妃,尤其是弘徽殿女御也愈加忌恨。更衣不堪凌辱折磨,生子不到3年,便悒郁而亡。小皇子没有强大的外戚做靠山,很难在宫中立足。桐壶帝不得已将其降为臣籍,赐姓源氏。源氏不仅貌美惊人,而且才华横溢。12岁行冠礼之后,娶当权的左大臣之女葵姬为妻,但葵姬不遂源氏的意。于是源氏追求桐壶帝续娶的女御藤壶,据说女御酷似源氏生母。不久,两人发生**关系,生下一子,后来即位称冷泉帝。源氏到处偷香窃玉,强行占有了伊豫介的后妻空蝉 ,还向比他大7岁的婶母六条妃子求欢,并同时辗转在花散里、末摘花等众女子之间。当他骗拐一位不明身份的弱女子夕颜(其实却是葵姬之兄头中将的情人)去荒屋幽会时,这女子不幸暴亡,源氏为此大病一场,病愈进香时遇到一个女孩,她酷似自己日思夜想而不得相见的藤壶,得知她是藤壶女御的侄女,名叫紫姬,就趁紫姬熟睡把她带回家中,收为养女,朝夕相伴,以寄托对藤壶的思慕。几年后紫姬出落得亭亭玉立,高贵优雅,才艺超众,十分可人。源氏便把她据为己有。葵姬生下夕雾小公子时,因六条妃子生魂附体而过世,之后紫姬被扶为正夫人。

       《易经》这部书究竟讲了什么内容,至今仍在迷雾之中,所以才产生了种种奇怪的说法。比如,它可能是上一个文明遗留下来的,或者甚至有人说它的外星人的作品。这些说法无非是想说,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读懂《易经》。

❤️‍🩹💛01|周易是一部怎样的书❤️‍🩹💛

       《易经》原是一部筮书,这在历史上是有明确记载的。比如,《周礼》就说“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一曰归藏,一曰周易”。《左传》中也记载了许多应用《周易》进行占筮的案例。这样看来说它是外星智慧或上一轮文明作品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一般认为《周易》是殷末周初的作品,传统说法是由文王所作,但这一说法恐怕也难成立。我们较为接受的意见是,《易经》与《诗》《书》《礼》《乐》等文献一样,都是周代的官书,由政府委派专门的官员编定的

       商代是我们文字的草创时期,那时候文字和书写技术都掌握在祭祀和统治阶级手中,一般平民无缘于文字和书写,所以商周时期不会有私人著述存在。官府委派乐官收集官府和民间的歌词集结成册,就是《诗》。委派史官记载贵族的言行、政令或事迹就产生了《春秋》和《礼》。《易经》可能与商代的甲骨文书一样,是由掌管卜筮的官员著述或编定的。

❤️‍🩹💛02|文化断代现象是《易经》难以读懂的原因之一❤️‍🩹💛

       《易经》为什么难读懂?我认为这其中存在一个文化断代的缘故。诗、书、礼、易是周代文化的代表,它们是以周天子为首封建贵族的文化。但是当历史进入东周时期,周天子的地位一落千丈,诸侯的势力抬头。旧贵族没落了,他们的文化也衰落了,新兴贵族不再尊重它,要寻求新的文化力量。

伴随着旧贵族的社会地位下降,他们的文化在新兴贵族的圈子里不重视,反而散落民间,逐渐培养起新兴的平民知识分子,古代称之为士阶层。士阶层兴起,私学逐渐兴盛起来。但由于新兴贵族阶层急需新的文化支柱,也格外重视士人的力量,最终促成了百家争鸣的繁荣局面。士人们先接受了诗书的熏陶,但最终以己见为胜。

       数百年间,新文化膨勃发展,旧文化被遗弃在角落里,楚公子游鲁,感概地说:“周礼尽在鲁矣”。孔子生于鲁,深憾于礼乐之衰,以毕生的精力修礼振乐,期望恢复周公旧业。但他并未实现夙愿,中年后以讲学为主,所使用的教材就是周代的旧典官书。当私学成熟后,人们再回过头来考察旧典本义时,却发现怎么也搞不清楚了。这就类似于一种文字的衰落,当熟悉它们的最后一批人死去,数十年或数百年后,当人们重新发现它们时,要重新认识它却需要花很大的力气。古埃及文字的发现和解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我们以为我们离《易经》的创始年代太过遥远了,所以读不懂有情可原。其实,即使是孔夫子和他后学们也都难以窥见《易经》的本原面目了。孔子曾说:“假我数年,五十以学             《易》,可以无大过矣。” 可知,在孔子时代,周代的旧典中《易》是最难读吃透的。但是学者仍然认为读懂吃透《易经》是一个必要的任务。所以有人认为《易传》是孔子所作,专门解释《易经》的。但更有可能的是《传》是儒家后学研究《易经》的。

❤️‍🩹💛03|迷信《易传》学说是《易经》难读的另一重要原因❤️‍🩹💛

       我们都同意八卦是六十四卦的基础这一观点,但在《易经》古经中却没有提供八卦的知识,也没有交代八卦和六十四卦之间的关系。

《易传》给我们提供了八卦起源及其代表意义的知识。它告诉我们八卦由伏羲创制,用来象征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八种事物。但是,这一说法是否符合经文原意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有些人不假思索地认为经传不分家,传对经解释的最正确最合理。可是这里面包含一个极大的风险,假如传对经的解释不符合其本义,如果我们还是根据这些知识去思考那就注定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读通《易经》。

       话反过来说,如果传对经的解释合理,那么我们依据它思考,早该将古经文读懂吃透了。可是事实上,几千年的易学却从来却没将《易经》的本义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易传》提供给我们有关八卦起源及其意义的知识是错误的,它不符合经义,所以不能帮助我们读懂《易经》。承认这一点需要极大的勇气,难道几千年的古人都不如你?至少前人所走过的道路并没有走通,继续沿着它走下去,可能再过一千年也未必能出现积极的结论。我们倒不如放弃古人的观念,从头开始。也就是排除任何既定观念的干扰,从阅读古经文开始。传与经无关,八卦符号与天地等事物无关。为了解读经文,我们需要重新构造八卦起源及其意义的知识。

❤️‍🩹💛04|小结❤️‍🩹💛

       总结上文内容,《易经》是周代的官书,也是我国最古老的典籍之一。《易经》之所以难读懂读通,原因之一在于其流传过程中存在有文化断代现象。另一原因在于,我们解读经文迷信《易传》所提供的知识和方法,传与经本无关,我们却偏偏将它用作解释《易经》的基础。

       正因为我们没有能读懂吃透《易经》,所以才产生了关于《易经》的来自上一文明或外星文明等种种不切实际的说法。假如我们能够找到正确的方法,彻底将已经吃透读懂,那么,关于他的那些不切实际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人物生平,后世评论

荀子(约公元前313年-公元前238年),名况,字卿,华夏族(汉族),战国末期赵国人  。著名思想家、文学家、政治家,时人尊称“荀卿”。西汉时因避汉宣帝刘询讳,因“荀”与“孙”二字古音相通,故又称孙卿。曾三次出任齐国稷下学宫的祭酒,后为楚兰陵(位于今山东兰陵县)令。荀子对儒家思想有所发展,在人性问题上,提倡性恶论,主张人性有恶,否认天赋的道德观念,强调后天环境和教育对人的影响。其学说常被后人拿来跟孟子的‘性善论’比较,荀子对重新整理儒家典籍也有相当显著的贡献。

主要成就

思想观点“明于天人相分”的自然主义天道观:天道自然的思想,天行有常”的思想,“天人相分”的思想,“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化性起伪”的性恶论,“人之性恶”——一自然资质为性的性恶论,“化性起伪”的道德教化论“,化性起伪”的性恶论的意义与目的,所积而致的成圣之道,明分使群”与古今、礼法之争,“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虚壹而静”的认识论

书籍:荀子,劝学第一,修身第二,不苟第三,荣辱第四,非相第五,非十二子第六,仲尼第七,儒效第八,王制第九,富国第十,王霸第十一,君道第十二,臣道第十三,致士第十四,议兵第十五,强国第十六,天论第十七,正论第十八,礼论第十九,乐论第二十,解蔽第二十一,正名第二十二,性恶第二十三,君子第二十四,成相第二十五,赋第二十六,大略第二十七,,宥坐第二十八,子道第二十九,法行第三十,哀公第三十一,尧问第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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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苦旅

基本信息

《文化苦旅》是余秋雨的第一部散文合集,所收作品主要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历史、文化散文,散点论述,探寻文化;另一部分是回忆散文。

出版社:东方出版中心

作者:余秋雨著

类 别:文 学 -> 中国文学

开 本:32开 开 ISBN:780627698X

页 数:363

出版日期:1992-03-01

本书获:全国金钥匙图书二等奖 上海市优秀图书一等奖 台湾一九九二年最佳读书人奖 上海市第二届文学艺术成果奖

内容提要

《文化苦旅》是作者的一部文化散文集。其中有些文章曾在各类文学评奖中获得首奖,全书的主题是凭借山水风物以寻求文化灵魂和人生真谛,探索中国文化的历史命运和中国文人的人格构成。其中《道士塔》《阳关雪》等,是通过一个个古老的物像,描述了大漠荒荒的黄河文明的盛衰,历史的深邃苍凉之感见于笔端。《白发苏州》《江南小镇》等却是以柔丽凄迷的小桥流水为背景,把清新婉约的江南文化和世态人情表现得形神俱佳。《风雨天一阁》《青云谱随想》等直接把笔触指向文化人格和文化良知,展示出中国文人艰难的心路历程。此外,还有早已传为名篇的论析文化走向的文章《上海人》《笔墨祭》以及读者熟知的充满文化感慨的回忆散文《牌坊》《庙宇》《家住龙华》等。作者依仗着渊博的文学和史学功底,丰厚的文化感悟力和艺术表现力所写下的这些文章,不但揭示了中国文化巨大的内涵,而且也为当代散文领域提供了崭新的范例。

余秋雨走在中华民族的土地上,用其独特的观察力和洞悉力去深思这古老民族的深层文化,用心思细腻的笔触,为这趟巡视华夏文化的“苦旅”,写本书!它不甘甜,因为里头有太多不忍与亲身体验的辛酸苦苦的味道,为这本纪录中国千年文化的书,多写了一道滋味未看过《文化苦旅》之前,大概也不会想到,一处处令人流连忘返的风景名胜与历史古迹在它们的背后会有如此深层的涵义;而作者运其妙笔,以干净漂亮的散文,组合,使它们成了一篇篇让炎黄子孙惊醒的文章。

走进书中的情境与思考,我们不禁严肃起来。像一群被流放的孩子,流放到一块不甚熟悉的土地,逼使我们不得不因那历史和文化的推引,走向前去。宗于我们眼前出现了莫高窟的石洞,石洞依旧壮观,实像,壁画依然不言,我们静静看着光影投射在石壁上的变化,如同它们静静地看着敦煌千年的变迁。千年前的第一刀划下,开启了千年后莫高窟的壮丽。它曾遭遇浩劫:王道士手中一串钥匙把守了千年的敦煌,却任其流落在外人手里,而中华子孙却也将之弃而不顾,那一马车,一马车的文物输往外国。多年后的今天,那神秘又充满意义的洞窟,为何能引起大家的注目它并非外表炫丽,而是它只是一种仪式,一种人性的,及它深层的蕴藏。我们在这儿看到,美,也有宗教的天地,以及它是中国千年的标本,一样美的标本,纵使它曾经残缺,被人无情的,任意的转换。

“浅渚波光云彩,小桥流水江村”这副楹联道尽了江南小镇的魅力。江南小镇它不是经由大自然雕琢出的自然山水,而是属于华夏古老文化的人文山水。我们不曾到过此处,但书中的江南小镇却给予我们一种,回到家中那般自在,难怪历年来,许多文人遇到了政治不清明或人生不得志时,便会到此隐居起来,但在荒山结庐有着生活上的麻烦,“大隐隐于市”便成了文人来江南隐居的最好推力。其实我们对「隐」有着正反两面的看法,好的一面其一就是当中国文化受到某些因素例如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地区而开始凋零时,文人或学者们就会带着他们的知识修养到此处隐居起来,藉以免于战争或政治的迫害;其二生老病死与官场浮沉是文人们的失意时刻,做什么事都不顺心,此时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的身心获得纾解,找个地方隐居,等休息够了又是一段新旅程的开始。坏处是有人会把隐居当作沽名钓誉的工具,假隐以求得一官半职,这些举动让中国特有的隐的文化开始产生变质,隐士生前的孤傲和死后的名声全然黯暗。尽管如此,我们对隐还是保有着正面看法,因为古代中国给文人发展的空间实在大狭隘了,逼得他们除了隐或许只有一死,与其这样让自己的雄心壮志陨落,我们会选择沉潜,待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

余秋雨曾说他常伫立前人伫立过之处,观察自然与人文环境中去思考前人的情感;在柳侯祠前,由一尊石像追想柳宗元的一生,从他的文采想至他的被贬,既遭贬谪,而永柳二州又是荒远之地,因此他自放于山林水泽之间,将其困厄感伤的心境,完全寄托在游赏山水之间与文章创作之中,使中国文学史上拥有了《永州八记》这样出色的山水文学,这样的一代士人的气节与傲气让后世学者不得不去尊敬他的文化意识及人格,带着崇敬和疑问来瞻仰这位大文豪。

合上书卷,我们不由自主地走向窗前,流动的车潮及人潮正自我宣示另一种文化,这里是高雄,而深埋千年文化的故土呢也许咱们应该背起满满对中国文化的疑虑,亲自去辽阔的土地,让我们读过书后,沉重而苦苦的步伐,也走在上面。

作者简介

余秋雨,1946年生,浙江余姚人,我国著名美学家和作家,艺术理论家,中国文化史学者。曾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教授,上海写作学会会长。现任上海戏剧学院教授,上海写作学会会长。在内地和台湾出版中外艺术史论专著多部,曾赴海内外许多大学和文化机构讲学。1987年被授予“国家级突出贡献专家”荣誉称号。并担任多所大学的教授。近年来,在教学和学术研究之余所著散文集《文化苦旅》先后获上海市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台湾联合报读书最佳书奖、金石堂最具影响力的书奖、上海市出版一等奖等。1983年出版《戏剧理论史稿》,此书是中国大陆首部完整阐释世界各国自远古到现代的文化发展和戏剧思想的史论著作,在出版后次年,即获北京全国首届戏剧理论著作奖,十年后获北京文化部全国优秀教材一等奖,而另一本于1985年发表中国大陆首部戏剧美学著作奖,十年后获北京文化部全国优秀教材一等奖,而另一本于1985年发表中国大陆首部戏剧美学著作——《戏剧审美心理学》,次年亦荣获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著作奖。其学术可见一二。入载英国剑桥《世界名人录》、《国际著名学者录》、《杰出贡献者名录》以及美国传记协会的《五千世界名人录》等。 2004年底,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北京大学、《中华英才》编辑部等机构选为“中国十大艺术精英”和“中国文化传播坐标人物”。

余秋雨著名的散文集、回忆录还有《山居笔记》、《霜冷长河》、《千年一叹》、《行者无疆》、《借我一生》等。

导 语

这是本文化散文集。它主要通过山水风物探求文化灵魂、人生真谛、中国文化的历史命运和中国文人的人格构成。既表现了历史的深邃荒凉,又展现了江南文化的清新婉约;既展示中国文人的艰难心路,又不忘揭露世态人情。从文中,我们不难发现作者不仅有着丰厚的文化感悟力,同时也具备非凡的艺术表现力。

目 录

自序 1

道士塔 1

莫高窟 9

阳关雪 17

沙原隐泉 22

柳侯祠 27

白莲洞 34

都江堰 4l

三峡 48

洞庭一角 56

庐山 64

贵池傩 74

青云谱随想 82

白发苏州 9l

江南小镇 99

寂寞天柱山 116

风雨天一阁 128

西湖梦 144

狼山脚下 155

上海人 163

五城记 184

牌坊 194

庙宇 202

夜航船 211

吴江船 219

信客 227

酒公墓 235

老屋窗口 244

废墟 252

夜雨诗意 258

笔墨祭 265

藏书忧 281

腊梅 290

家住龙华 296

三十年的重量 304

漂泊者们 312

华语情结 330

这里真安静 349

后记 36l

前 言

我在好些年以前写过一些史论专著,记得曾有几位记者在报纸上说我写书写得轻松潇洒,其实完全不是如此。那是一种很给自己过不去的劳累活,一提笔就感觉到年岁陡增。不管是春温秋肃,还是大喜悦大悲愤,最后总得要闭一闭眼睛,平一平心跳,回归于历史的冷漠,理性的严峻。由此,笔下也就一派端肃板正,致使海内外不少读者一直认为我是一个白发老人。

我想,任何一个真实的文明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在心理上过着多种年龄相重叠的生活,没有这种重叠,生命就会失去弹性,很容易风干和脆折。但是,不同的年龄经常会在心头打架,有时还会把自己弄得挺苦恼。例如连续几个月埋首于砖块般的典籍中之后,从小就习惯于在山路上奔跑的双脚便会默默地反抗,随之而来,满心满眼满耳都会突涌起向长天大地释放自己的渴念。我知道,这是不同于案头年龄的另一种年龄在捣乱了。助长这种捣乱的外部诱惑也很多,你看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纽约大学的著名教授Rich ad Schecllner比我大二十多岁,却冒险般地游历了我国西南许多少数民族地区,回到上海仍毫无倦色,逛城隍庙时竟像顽童一样在人群中骑车而双手脱把、引吭高歌!那天他送给我一部奇怪的新著,是他与刚满八岁的小儿子合著的,父子俩以北冰洋的企鹅为话题,痴痴地编着一个又一个不着边际的童话。我把这本书插在他那厚厚一叠名扬国际的学术著作中间,端详良久,不能不开始嘲笑自己。

即便是在钻研中国古代线装本的时候,耳边也会响起一批大诗人、大学者放达的脚步声,苏东坡曾把这种放达称之为“老夫聊发少年狂”。你看他右手牵猎狗,左手托苍鹰,一任欢快的马蹄纵情奔驰。其实细说起来,他自称“老夫”那年才三十七岁,因此他是同时在享受着老年、中年和少年,把日子过得颠颠倒倒又有滋有味。

我们这些人,为什么稍稍做点学问就变得如此单调窘迫了呢如果每宗学问的弘扬都要以生命的枯萎为代价,那么世间学问的最终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辉煌的知识文明总是给人们带来如此沉重的身心负担,那么再过千百年,人类不就要被自己创造的精神成果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精神和体魄总是矛盾,深邃和青春总是无缘,学识和游戏总是对立,那么何时才能问津人类自古至今一直苦苦企盼的自身健全 我在这种困惑中迟迟疑疑地站起身来,离开案头,换上一身远行的装束,推开了书房的门。走惯了远路的三毛唱道:“远方有多远请你告诉我!” 没有人能告诉我,我悄悄出发了。

当然不会去找旅行社,那种扬旗排队的旅游队伍到不了我要去的地方。

最好是单身孤旅,但眼下在我们这儿还难于实行:李白的轻舟、陆游的毛驴都雇不到了,我无法穿越那种似现代又非现代、由拥塞懈怠白眼敲诈所连结成的层峦叠嶂。最方便的当然是参加各地永远在轮流召开着的种种“研讨会 ”,因为这种会议的基本性质是在为少数人提供扬名机会的同时为多数人提供公费旅游,可惜这种旅游又都因嘈杂而无聊。好在平日各地要我去讲课的邀请不少,原先总以为讲课只是重复早已完成的思维,能少则少,外出讲课又太耗费时日,一概婉拒了,这时便想,何不利用讲课来游历呢有了接待单位,许多恼人的麻烦事也就由别人帮着解决了,又不存在研讨会旅游的烦嚣。于是理出那些邀请书,打开地图,开始研究路线。我暗笑自己将成为靠卖艺闯荡江湖的流浪艺人。

就这样,我一路讲去,行行止止,走的地方实在不少。旅途中的经历感受,无法细说,总之到了甘肃的一个旅舍里,我已觉得非写一点文章不可了。

原因是,我发现自己特别想去的地方,总是古代文化和文人留下较深脚印的所在,说明我心底的山水并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种“人文山水”。

这是中国历史文化的悠久魅力和它对我的长期熏染造成的,要摆脱也摆脱不了。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气压罩住我的全身,使我无端地感动,无端地喟叹。常常像傻瓜一样木然伫立着,一会儿满脑章句,一会儿满脑空白。我站在古人一定站过的那些方位上,用与先辈差不多的黑眼珠打量着很少会有变化的自然景观,静听着与千百年前没有丝毫差异的风声鸟声,心想,在我居留的大城市里有很多贮存古籍的图书馆,讲授古文化的大学,而中国文化的真实步履却落在这山重水复、莽莽苍苍的大地上。大地默默无言,只要来一二个有悟性的文人一站立:它封存久远的文化内涵也就能哗的一声奔泻而出;文人本也萎靡柔弱,只要被这种奔泻所裹卷,倒也能吞吐千年。结果,就在这看似平常的伫立瞬间,人、历史、自然浑沌地交融在一起了,示是有了写文章的冲动。我已经料到,写出来的会是一些无法统一风格、无法划定体裁的奇怪篇什。没有料到的是,我本为追回自身的青春活力而出游,而一落笔却比过去写的任何文章都显得苍老。

其实这是不奇怪的。“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对历史的多情总会加重人生的负载,由历史沧桑感引发出人生沧桑感。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我在山水历史间跋涉的时候有了越来越多的人生回忆,这种回忆又渗入了笔墨之中。我想,连历史本身也不会否认一切真切的人生回忆会给它增添声色和情致,但它终究还是要以自己的漫长来比照出人生的短促,以自己的粗线条来勾勒出人生的局限。培根说历史使人明智,也就是历史能告诉我们种种不可能,给每个人在时空坐标中点出那让人清醒又令人沮丧的一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英气是以尚未悟得历史定位为前提的,一旦悟得,英气也就消了大半。待到随着年岁渐趋稳定的人伦定位、语言定位、职业定位以及其他许多定位把人重重叠叠地包围住,最后只得像《金色池塘》里的那对夫妻,不再企望迁徙,听任蔓草堙路,这便是老。

我就这样边想边走,走得又黑又瘦,让唐朝的烟尘宋朝的风洗去了最后一点少年英气,疲惫地伏在边地旅舍的小桌子上涂涂抹抹,然后向路人打听邮筒的所在,把刚刚写下的那点东西寄走。走一程寄一篇,逛到国外也是如此,这便成了《收获》上的那个专栏,以及眼下这本书。记得专栏结束时我曾十分惶恐地向读者道歉,麻烦他们苦苦累累地陪我走了好一程不太愉快的路。

当然事情也有较为乐观的一面。真正走得远、看得多了,也会产生一些超拔的想头,就像我们在高处看蚂蚁搬家总能发现它们在择路上的诸多可议论处。世间的种种定位毕竟都还有一些可选择的余地,也许,正是对这种可选择性的承认与否和容忍的幅度,最终决定着二个人的心理年龄,或者说大一点,决定着一种文化、一种历史的生命潜能和更新可能。事实上,即便是在一种近似先天的定位中,往往也能追寻到前人徘徊的身影,那我们又何必把这种定位看成天生血缘呢 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

杨明:《我以为有爱》 我抛弃了所有的忧伤与疑虑,去追逐那无家的潮水,因为那永恒的异乡人在召唤我,他正沿着这条路走来。

泰戈尔:《采果集》 既然是漂泊旅程,那么,每一次留驻都不会否定新的出发。基于此,我的笔下也出现了一些有关文化走向的评述。

我无法不老,但我还有可能年轻。我不敢对我们过于庞大的文化有什么祝祈,却希望自己笔下的文字能有一种苦涩后的回味,焦灼后的会心,冥思后的放松,苍老后的年轻。

当然,希望也只是希望罢了,何况这实在已是一种奢望。

后 记

这本书中的部分篇目曾在《收获》杂志上以全年专栏形式连载过,后来又陆续被海外报刊转载,所以读到和听到的评论也就很多。在所有的评论中,我觉得特别严肃而见水平的是鄂西大学学报所设“《文化苦旅》笔谈”专栏中该校中文系五位教师发表的文章。(这个颇具规格的学报在英译中把《文化苦旅》简称为CPAT,原来他们对它的全译是Cultund Perplexity in Agonized Tray—el,似乎略嫌重涩,什么时候很想请英语专家再斟酌一下。)我很惊讶鄂西大学对中国历史文化和当代散文艺术的思考水平,后来曾到武汉打听,得知这所大学躲在该省的边远地区恩施,从武汉出发也要坐很长时间的火车,有一位女作家曾到那里去过,竟像探险家一样述说着那里的风土人情。我问能不能坐飞机去,被告知:“坐飞机也得好多小时,是小飞机,而且常常降不下去又回来了,因为那里雾多山多。”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准确,却深感中国大地上藏龙卧虎的处所实在不少”。

也许是沾了巴金先生主编的《收获》杂志的光吧,《文化苦旅》一开始兆头不坏,北京、上海、天津、广州等地的七家著名出版社和海外出版公司都寄来过出版约请,但不知怎么一来,我竟然被一位专程远道而来的组稿编辑特别谦恭忠厚的口气所感动,把文稿交给了他所在的外省的一家小出版社。结果是,半年后来信说部分稿件在“审阅”过程中被丢失要我补写,补写稿寄去整整一年多之后他们又发现我的文章并不都是轻松的游记,很难成为在每个旅游点兜售的小册子,因此决定大幅度删改后付印,并把这个消息兴高采烈地写信告诉我。当时我远在国外讲学,幸亏《收获》副主编李小林女士风闻后急忙去电话强令他们停止付印,把原稿全部寄回。寄回来的原稿已被改划得不成样子,难以卒读,我几次想把它投入火炉,又幸亏知识出版社 (现更名为东方出版中心)的王国伟先生、上海文艺出版社的陈先法先生、上海教育出版社的鲁萍**都有心救活它,最后由王国伟先生雇人重新清理抄写使之恢复原样,才使这本书死里逃生。

这件事其实怪不得那家出版社,他们是按照自己的工作规范和处世准则在办事,谁叫我事先不打听清楚呢。但我就此联想到,一本书的出版就像一个人的成长一样,都得经历七灾八难,越是斯文遇到的麻烦可能越多。只要一步不慎便会全盘毁弃,能像模像样存活下来其实都是侥幸。况且文人本身的毛病也多,大多既有点孤傲又有点脆弱,不愿意为了一种精神成果而上下其手、四处钻营、曲意奉迎,往往一气之下便愤然投笔,毁琴焚稿。在我们漫长的文化延续史上,真不知有多少远比已出版的著作更有出版资格的精神成果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其间自然还包括很多高人隐士因不想让通行言词损碍玄想深思而故意的不着笔墨。从一定意义上说,人类精神成果的大量耗散和自灭带有一定的必然性,而由于一时的需求、风尚、机遇、利益而使历史上某些人的某些书得以出版面世,则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因此,连篇累牍的书籍文明的隐显有无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十分困惑的现象。我记得有一位当代青年美术家曾将几十万个木刻印刷汉字层层叠叠地披挂在屋顶和四壁,而细看之下却没有一个字能被我们认识。这个奇特的作品传达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文化怪诞感,曾使我深深震动。当然话又说回来,历代总有不少热心的文化人企图建立起一种比较健全的社会文化运行机制以求在偶然性和怪诞感中渗入较多明智的选择,尽管至今这还是一种很难完全实现的愿望。

既然如此,我这些零篇散章的出版也仍然是一种侥幸。许多因不趋时尚而投递无门、或因拒绝大删大改而不能付梓的书稿一定会比它好得多。能侥幸就侥幸了吧,读者诸君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它,那就随便翻翻。

一九九一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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