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全集《第六章·格物致知》原文赏析与注解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6浏览:1收藏

大学全集《第六章·格物致知》原文赏析与注解,第1张

大学全集《第六章·格物致知》原文赏析与注解

格物致知

朱熹称此章为“传之五章,释格物致知之义”。因阙失作补传。补传反映了朱熹的完整认识论。朱熹讲的理,包括物理,但主要内涵是仁义礼智四德。“明德”的内涵也是此四德。这同《大学》本意已有不同。《大学》更强调认识外部事物,而朱熹是要焕发人内心固有的道德意识。

朱熹指出,“格物”即明辨,穷究事物的道理,从而扩充知识,增长智慧,一说“格”是格除的意思,即格除自己思想的杂质,使自己不被物欲所诱惑而蒙蔽了自己的本性,使自己不受恶行的玷污而污染了自己的心灵,使自己的行为高尚,使自己的心灵美好,使自己的修养提高。

“格物”“致知”是“八条目”的基础。所谓“格物致知”,就是穷究事理,增长知识和智慧,以达到至善的境界。

原文

(此谓知本①。)

[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②。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唯于理有未穷③,故其知有不尽也。是以《大学》始教,必始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④,]此谓知之至也。

译文

(这叫做抓住了根本。)

所说的要想获得知识,就必须认识、研究事物,是指要想获得知识,就必须接触事物而彻底穷尽它的道理。大概人的心都是灵动的,都具有认知能力,而天下事物都有一定的道理,只不过因为这些道理还没有被彻底认识,所以人的知识很有限。因此,《大学》一开始就教人接触天下万事万物,用自己已有的知识去进一步探究,以彻底认识万事万物的道理。经过长期用功,总有一天会豁然贯通,到那时,万事万物的里外精粗都被认识得清清楚楚,而自己内心的一切道理都得到呈现,再也没有蔽塞。这就叫万事万物已被认识、研究,这就叫知识达到了顶点。

注释

①此谓知本:程颐、朱熹都认为此句是衍文。与上句重复,当删。

②穷:穷究,彻底研究。

③未穷:未穷尽,未彻底。

④“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至“此谓物格”为朱熹取程颐之意所作的补传。

智慧运用

此谓知本。

典句札记

此句和上段话中的末句重复,放在上段话中理解强调的意思比较明显。归在此章有引起下文的意思。由此引出的是怎样知道“得天下”的根本。

人为天地之灵。数千年来,中国传统文化就是立足于民,关注民生,注重民心,体恤民情,主张为民请命。从盘庚的“重民”到周公的“保民”再到孔子的“爱民”;从孟子的“民贵君轻”到荀子的“君舟民水”再到汉唐以来的“民为邦本”;不论是政治家,还是人文智者,或是古圣先哲,在对于民众的关怀上,都体现着精深的辩证色彩,富有深刻的哲思和睿智的思想光芒。在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历史总是在“君权”与“民本”间摇摆,从而推动历史在跌宕起伏中曲折前进。最典型的例子当数秦王朝。秦统一六国,可谓上应天意,下顺民心,但面对百废待兴的残局,秦王朝却践踏“公天下”的道德传承,只为了一家一姓的权利而不顾百姓的意愿,一味地奉行严刑峻法,剥夺人民的自由,加重人民负担,从而激化了社会矛盾,结果只经过短短十五年便改朝换代。于是,后代的思想家和政治家就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警语告诫当政者要善待民众,爱护百姓。

中国历代王朝盛衰兴亡的演变史无一例外地证明,民心的向背是国家兴亡的最关键的决定因素。统治者“重民”,则“其兴也勃焉”;统治者“薄民”,则“其亡也忽焉”。一部《二十四史》,记载的是朝代更替的历史轨迹,体现的则是民心所向: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那些以成就帝王霸业为目的的统治者,只是把人民当作实现这一目的的工具,甚至把人民群众看作是无知无识的“群氓”,或是供其驱使的“牛羊”。这些统治者虽然也曾掀起了历史的波澜,但是他们的功业都是短命的,很快便又被民众争自由的浪潮所淹没。

相对于斗转星移朗朗乾坤,人类是渺小的,是微乎其微的。要推动人类历史的发展,必须懂得“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道理。

史例解读

在其位,利其民

薛胄,字绍玄。隋代汾阳(今山西万荣县西南)人。北周大将军薛端之子。薛氏从东晋时就是豪门世族,历代显赫。薛胄虽然生在豪门显族,但他聪颖好学,经常借阅那些被束之高阁、无人翻阅的深奥古籍。每览奇书,对于其中所载的奇人异事,都细究深摩,直到了然于胸,晓解其意。少年时代的刻苦攻读,为薛胄日后实现救世济民的理想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周明帝时薛胄世袭爵位,赐为元城郡公,累迁司金大夫,加开府。周亡入隋,于隋文帝开皇年间任兖州刺史。任内惠政德民,遂升任大理寺卿。到任后,薛胄发现监狱里人满为患,积案数年,无人过问,数百人多年监禁,仍未定案判决。于是他逐案审查,发现在押犯人大部分都是贫苦无助的百姓,因为诸如欠税逃租之类的原因而被羁押。薛胄只用了十余天即处理完毕,将无罪百姓释放归田。隋文帝说:“赵绰断案多以法,薛胄断案多以情。”薛胄平暴除乱,执法宽平,昭雪冤案,深得民心。因此,他又被召回京师,任刑部尚书。但是,终因他性情刚正,坚持原则,政见与当朝权贵不合,被贬出京。由于薛胄长年奔波迁徙,心力交瘁,病卒于途中。

薛胄在任兖州刺史时,曾治理泗河水患,修筑丰兖渠,变害为利。

兖州地势平缓,城东有两条河,一条叫沂河,一条叫泗水。在此汇合后转向南流,形成大泽,泛滥成灾,吞没农田、房舍,给百姓带来很大的危害。

从北魏元匡修筑泗津桥堰到薛胄时,已历八十余年。经过无数次的洪水冲蚀,当年元匡所建的桥堰已被毁圯无余。又由于战乱,东魏娄昭攻取瑕丘城时,决泗河水灌城,致使堤防遭受严重破坏。数十年间,无人修治,使泗水河成了瑕丘城的一大祸患。每到雨季,河水泛滥,沿河流域尽成泽国,居民无以为生。

薛胄到任后,实地进行勘察了解,组织当地民众筑堤修渠,利用地形,当河垒石为堰,引水西流。工程完成后,被水淹没的田地恢复成为良田,并利用堰水灌溉兖州的田地,免去了水患,发展农业生产。之后,薛胄又开通淮河至渤海的通路,开发航运,进一步发展水利,使兖州的经济贸易逐渐发展起来,百姓富裕,给淮海一带的人民带来了很大的好处。百姓感念他的德政,至今百姓仍把淮河至渤海所开通的航路称为“薛公丰兖渠”。

薛胄治理泗水河,兴修丰兖渠,不仅保证了兖州农业的丰收,在此后的历史进程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元代时为发展漕运,开掘了会通河,多次对丰兖渠加深疏浚,通过丰兖渠引泗水补给济运。数百年中,既通航运,又有灌溉和排涝的功能。

以民为本

唐太宗李世民(599-649)唐代皇帝,“贞观之治”的开创者,他深知获得民心的重要。

《贞观政要·务农》里面记载了唐太宗重视农业,以民为本的故事。贞观二年(公元628年),唐太宗对他的近臣说:“任何事情都必须掌握根本。国家以人民为本,人民以衣食为根本,凡经营农桑衣食,以不失时机为根本。要不失时机,只有君主不生事劳民才能做到。假如连年打仗,营建宫殿,而想不占用农时,能办得到吗?”大臣王珪说:“从前秦始皇、汉武帝,对外穷兵黩武,对内大建宫室,人力物力用尽,灾祸也就接踵而至了,他们难道不想安定百姓吗,只是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隋代的灭亡就是眼前的借鉴啊!陛下承受了隋代遗留下来的弊病,懂得怎么样去改变,不过刚开始还比较容易,要坚持到底就很难。我真希望陛下自始至终都能小心谨慎,善始善终。”太宗说:“你讲的很对。安定百姓和国家,关键在于君主,君主能与民休息,百姓就欢乐;君主多私欲,百姓就痛苦,这就是我之所以不敢任情纵欲,而不断克制自己的缘故。”

贞观二年,长安地区出现了蝗虫,太宗到玄武门北面的禁苑,看见蝗虫就抓住了几只,愤怒地说:“百姓以粮谷为生命,而你们却吃了它们,宁肯让你们吃了我的肺肠”。举手想吞掉蝗虫,身边的人劝谏道:“吃脏东西容易得病啊。”太宗说:“朕为百姓承受灾难,为什么要躲避灾难?”于是便吞噬掉蝗虫。唐太宗在《务农篇》中还说:“夫食为人本,农为政本”。

贞观十六年,唐太宗发现天下米价一斗卖五个钱,更便宜的,一斗只卖三个钱。因此他对近臣说:“国家以百姓为根本,百姓又以粮食为生命。如果粮食不丰收,国家就没有收入。既然粮食对国计民生关系如此重大,我又是百姓的衣食父母,只希望能够克勤克俭,不奢侈浮华,造福于民。我常常想赏赐天下的百姓,使他们都富裕尊贵。现在我减少劳役,不占用他们的时间,使他们能够顺应天时,把庄稼种好,其实这就是使他们富裕的途径。我还推行礼仪谦让的风气,让乡间的百姓,年轻的尊敬年长的,妻子尊敬丈夫,其实,这就是使他们尊贵。只要天下人都得到尊贵,我即使不听音乐、不打猎也乐在其中了。”

孙武功成身退

孙武也就是孙子,出生于约公元前535年,字长卿,后人又尊称孙武子,《孙子兵法》的作者,著名的军事家。

孙武出生在齐国,后被伍子胥推荐到吴国为官。当时的楚国是中原诸国中的强国,伍子胥为了为父报仇一直筹划攻打楚国,孙武在对楚国的攻战中充分发挥了他的军事才能,不但击败楚国,而且攻下了当时的楚国国都郢都,致使楚国长期一蹶不振。

破楚凯旋以后,吴王想论功行赏,按功劳孙武第一,但是孙武说什么也不接受,下决心归隐山林。吴王深觉不甘,再三挽留,但是孙武执意要走。吴王于是派出了伍子胥去劝说,孙武见伍子胥来了,就让左右的人都退下,推心置腹地对伍子胥说:“你知道自然规律吗?夏天去了则冬天会来,吴王从此会仗着吴国之强盛四处攻击,当然战无不利,不过从此骄奢*逸之心也就冒出来了。要知道功成身退,不然,将会有后患。现在我不但是想自己隐退还想劝你一起隐退。”

可是伍子胥不以孙武的话为然,孙武和伍子胥话不投机,也就不再多说。随后孙武飘然隐去,从此不知所归。

后来果如孙武所料,伍子胥被吴王夫差处死,头颅挂在了城门上。吴王夫差也在和越王勾践争霸中,先胜后败,最后身死国灭。

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

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

唯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

是以《大学》始教,必始学者即凡天下之物,

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

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

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

典句札记

此段话用来讲的是格物致知的意思,和怎么样才能算得上格物致知。格物致知,现代汉语解释为:穷究事物原理,从而获得知识。是古人认识事物的法则,格物,就是要即物穷理,凡事都要弄个明白,探个究竟;致知,即做个真正的明白人,为人行事决不糊涂。放在今天的哲学范畴来研究就是通过表象的认识深入到本质的认识,通俗一点的讲就是说能够通过认识掌握事物的内涵和外延,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此处还指出《大学》的教育就是,让学者多接触事物,用亲身的经历体会感悟知识,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就会达到认知的飞跃,从而心智豁然贯通,世界上万事万物的规律也变得清清楚楚了。

世界虽然看上去杂乱无序,但其运行是有规律的;万物的存在也都有其意义。认识世界是困难和复杂的,但简单地说,世界可划分为两个部分,即我与我之外的存在。世间的一切,都是我与外在的一切的关系。我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世界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存在。但是,世界又不能无视我的存在,也因为我的作用而使这世界有了些细微的改变。而我对于世界的影响,在于实践、在于思考,并由此而影响社会的发展方向。而现实的每一个具体问题都有其存在的必然性,都是事物存在的具体形式。对于这些问题的解答,只能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理论与现实的妥协的产物,是一种相对的合理,永远也没有绝对的求解。因为,思想本身就是时代的产物。因此只能是一种探索,谁也不能给出一个一劳永逸的答案。而且随着时代的变化,还在不断地获得新的解答。

人类对于自然的认识,对于自身的认识,乃至一切知识的来源,都离不开实践。想要求取真理,必先付诸实践。学习与思考是获得知识的唯一途径。学习是实践,当然也需要思考,而思考也就是实践的一种方式,而且是更高级的实践方式。“格物致知”就是教给人们求知和认识事物的方法。

史例解读

好学不倦,获得真知

鲁丕,字叔陵,东汉扶风平陵(今陕西省咸阳市西北)人。他性格稳重,好学不倦,从不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宴请交游上,常因此被人非议。但鲁丕依然故我,并欣然自得。经过不懈的努力学习,鲁丕通晓五经,尤其对《鲁诗》《尚书》深有心得,并以此教授弟子,成为一代名儒。

建初元年举贤良方正,鲁丕以对策高第,除为议郎,迁新野令,后又升任青州刺史、赵王相等职。前去向他求学者常达百余人,关东号之曰“《五经》复兴鲁叔陵”,影响很大。

鲁丕任赵王相期间,赵王商曾经听信巫医之言,想要移居学馆来避病。鲁丕谏止说:“我听《礼记》说,诸侯死于职任,大夫死在家里,人的生死各有天命,没有听说过有可以逃避得了的先例。学校是传授五帝治化之道的所在,是弘扬先王礼乐教化的处所,您却想废除杜塞这个神圣的净地,用来私相结交游宴,那些巫医相师的邪说妄语是不可听信的。”赵王因而对鲁丕感到敬畏。

鲁丕任赵相六年后,升为东郡(河南濮阳南)太守。他重视发展农田水利,促进了当地农业生产的发展。

西门豹破除迷信

西门豹,战国时魏国人,生卒年不详,魏文侯(前446-前396在位)时任邺(今河南省安阳市区北)令,后来还立下了赫赫战功,同时他还是一位无神论者。

西门豹来到邺城后,发现那里非常荒凉,人口也很少。于是,他把当地的民众召集到一起,了解情况。

西门豹问:“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凉?老百姓一定很苦吧?”

人们回答说:“都是因为河伯娶亲,人们都快逃光了。”

西门豹觉得很奇怪,就问:“河伯是谁?他娶媳妇,为什么老百姓要逃跑呢?”

有位老者说:“这儿有一条大河叫漳河,漳河里的水神叫河伯。他最喜爱年轻的姑娘,每年要娶一个媳妇。大家必须挑选漂亮的姑娘嫁给他,他才保佑我们。不然,河伯就会兴风作浪,发大水把庄稼全冲了。”

西门豹问:“这是谁告诉你们的?”

老者说:“是巫婆说的,巫婆和衙门里的差役一起出面给河伯办喜事。他们把选好的少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搭起席床,让少女坐在上面,顺着水流让她漂下去,河伯就把少女娶走了。每年为了办喜事,我们都得拿出很多钱,没钱的人家就不得不逃走了。”

西门豹听完,心里明白了,原来是当地的官员用“河伯”娶妻来搜刮钱财,残害生灵。他继续问道:“你们这儿经常闹水灾吗?”

老者回答说:“幸亏每年给河伯娶媳妇,还算没碰上大水灾。有时候夏天缺雨,庄稼旱了是难免的。要是巫婆不给河伯办喜事,那么,除了旱灾,再加上水灾,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西门豹笑着说:“河伯还很灵验啊!下回他娶亲时,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我好去给河伯道喜。”

到了河伯娶亲那一天,西门豹来到河边,当地的大小官员也都来了,四周围观的老百姓有几千人。一个70多岁的老巫婆,身后跟着十几个女徒弟。

“娶亲”就要开始了,西门豹说:“把新媳妇叫过来,我要看看她漂亮不漂亮!”

老巫婆把少女领到西门豹面前。西门豹一见,大声对老巫婆说:“河伯的媳妇必须挑个特别漂亮的。这个女子不够漂亮,麻烦你去报告河伯一声,说我们准备另外再找一位漂亮的女子,过两天就送去!”

说罢,西门豹命令几个武士抬起老巫婆,“扑通”一声,把她扔到河里去了。岸上的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老巫婆在河里挣扎了一会儿,沉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西门豹说:“大巫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你们年轻的女徒弟去催她一声吧!”接着,只听“扑通、扑通”两声,两个女徒弟又被武士们扔到河里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西门豹说:“这些弟子都是女人,还是麻烦几位乡官去催催吧!”说罢,又命人把几个官员都扔进了河里!

河岸上的老百姓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而那些官员们都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一会儿,西门豹看着几个官员说:“他们怎么都不回来了,怎么办呢?”

那几个官员早已吓得面如死灰,赶紧跪下连连叩头,把额头都叩出了血。又过了好一会儿,西门豹说:“你们起来吧!看来是河伯把他们留下了,咱们都回去吧!”于是率人离去了。从此,再没人敢提为“河伯”娶亲的事情了。西门豹动员邺城一带的百姓开了十二条水渠,引漳河的水灌溉庄稼。不少荒地变成了良田,水灾、旱灾也很少见了。老百姓安心耕种,以前很多逃走的人,又都纷纷回来了。

西门豹机智、果断地处理了“河伯娶妻”这一危害百姓的迷信行为,大大造福了百姓。很多年以后,当地的百姓还在怀念着西门豹。西门豹的事迹,亦成为我国历史上破除迷信的著名故事。

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

典句札记

此句是对上段话的总结,是说,一旦自己内心明白了才算是真正的认识了事物。

常言说:“人贵有自知之明。”自知之明就是自己对自己人生存在价值的一个客观定位。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大多数人是很难把握自己的,所以也就很难客观地评判自己。所以也才会有“人贵有自知之明”之说。人在职场,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会做什么、长处是什么、短处是什么是最可贵的。只有对自己定位准确,才能使自己适得其所,发挥出最大的主观能动性。

有不少人在树立理想、目标的时候十分在行,但当理想与现实发生矛盾的时候,却不会及时修正自己的目标,而是一条胡同走到底、一条道上走到黑。表现在求职上,他们往往只考虑大单位、白领职位,年薪不能少于多少多少,即使碰得头破血流也不改初衷,却不考虑自己有多大本事,值不值拿这么多年薪,能不能胜任这些高级职位。这种行为是导致“有人没事干,有事没人干”这种不正常现象的一个重要原因。当你所追求的理想高不可攀;当你为了达到目标而同时又会失去很多、得不偿失;当你实现理想后并不能给就职的单位和自己带来益处……这个时候,你就应当选择放弃。虽然放弃是痛苦的,但比起失败的痛苦又小了很多。

实际当中,我们有时候对自己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知道自己会干什么,能干什么,然而我们却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因为,我们没有舞台。没有舞台,一个再好的演员也只能是默默无闻。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不要气馁,不要失望,而是要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因为,我们无愧于心。

史例解读

应召应当不为虚名

魏舒,字阳元。战国时晋国任城樊(今山东济宁市)人。

魏舒幼年丧父,成为孤儿,为外家宁氏所养。宁氏建造新的宅院时,有位风水先生看了看这所宅院的位置后说:“从宅象气势看,当会出现显贵的外甥。”外祖母因为魏舒自小就天性聪慧,心里认为必定会应验在他的身上。魏舒也说:“我当为外婆家争光。”

魏舒为人诚实质朴,看上去似乎有些迟钝,因此不为乡亲所重视,但魏舒对此并不介意。在日常言行当中,魏舒并不刻意遵守平常人所信奉的礼仪行为,也没有做出过为人所称赞的事情。与人交往,总是宽以待人,从来不指责别人的不足。他生性喜好骑马射箭,经常穿着皮制的衣服,深入山泽,以渔猎为乐。只有太原王乂对魏舒说:“你的才德堪当国家栋梁,终当为台辅,只是至今仍然未能令妻子免于饥寒,我当尽力资助你。”于是常常给予接济,魏舒也坦然接受而不推辞。

魏舒曾经去野王(今河南省泌阳县)拜会朋友,适逢主人的妻子夜间分娩。不大一会儿,魏舒听到外面有车马声,又听有人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回答说:“是男孩,记录下来,他15岁当受到铁器伤害而死。”又问:“借宿的是谁?”回答说:“是魏公,叫魏舒。”15年后,魏舒又来到这家,问起当年所生孩子的情况。主人说:“那孩子因为修剪桑树时被斧子所伤,已经不在人世了。”于是魏舒便知自己日后应会封爵为公。

魏舒四十多岁时,郡府推荐他当孝廉,宗族中年长的老人觉得魏舒没有学问,就为他筹划说,不要应召,这样还可以得个辞让的美名。大家也都认为不应召是上策。

魏舒不愿意这样假做作。他说:“去应召考试,如果因为自己的才德修养不行,不被选拔,那是我自己的责任。怎么能以不应召而获得一个高士的虚名呢?”

从此,他奋发上进,发愤学习,每百日诵读一部经典。功夫不负有心人,结果魏舒以对策升第。魏舒先被任命为渑池长,后升任浚仪会、尚书郎等职,又转任相国参军,封爵为剧阳子。魏舒善于决断大事,遇上众人难以决断的国政大事,他总能娓娓道来,详为筹划,其见解之深刻多在众人之上,因此深受晋文帝的器重。文帝曾称赞说:“魏舒堂堂,人之领袖也。”晋武帝即位后,魏舒累官至司徒,为当时所宗仰。

仁者的诈变

宋朝官场暮气沉沉,这是受赵匡胤用人的影响。他认为老者稳健、年轻浮躁。所以想升官者虚报年龄,年刚40,却报称已届五旬。《宋史》记载:“太宗取人,多临轩顾问,少年往往罢去。或教寇准增年,答曰:准方进取,可欺君耶?后中第。”

寇准是个老实人,不敢增报年龄。宋真宗很器重寇准,有意提升他为宰相,但因为他年纪稍轻犹豫不决。但是寇准很想再为朝廷和人民做些事情,就到药店买了一种药,服后须发全白,顿时变成老成持重的模样。不久,做了宰相。

明史 -- 列传第一百四十 杨嗣昌 吴甡

杨嗣昌,字文弱,武陵人。万历三十八年进士。改除杭州府教授。迁南京国子监博士,累进户部郎中。天启初,引疾归。 中国古籍全录

崇祯元年,起河南副使,加右参政,移霸州。四年,移山海关饬兵备。父鹤,总督陕西被逮,嗣昌三疏请代,得减死。五年夏,擢右佥都御史,巡抚永平、山海诸处。嗣昌父子不附奄,无嫌于东林。侍郎迁安郭巩以逆案谪戍广西,其乡人为讼冤。嗣昌以部民故,闻于朝,给事中姚思孝驳之,自是与东林郄。

七年秋,拜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宣、大、山西军务。时中原饥,群盗蜂起,嗣昌请开金银铜锡矿,以解散其党。又六疏陈边事,多所规画。帝异其才。以父忧去,复遭继母丧。

九年秋,兵部尚书张凤翼卒,帝顾廷臣无可任者,即家起嗣昌。三疏辞,不许。明年三月抵京,召对。嗣昌通籍后,积岁林居,博涉文籍,多识先朝故事,工笔札,有口辨。帝与语,大信爱之。凤翼故柔靡,兵事无所区画。嗣昌锐意振刷,帝益以为能。每对必移时,所奏请无不听,曰:“恨用卿晚。”嗣昌乃议大举平贼。请以陕西、河南、湖广、江北为四正,四巡抚分剿而专防;以延绥、山西、山东、江南、江西、四川为六隅,六巡抚分防而协剿;是谓十面之网。而总督、总理二臣,随贼所向,专征讨。福建巡抚熊文灿者,讨海贼有功,大言自诡足办贼。嗣昌闻而善之。会总督洪承畴、王家桢分驻陕西、河南。家桢故庸材,不足任,嗣昌乃荐文灿代之。因议增兵十二万,增饷二百八十万。其措饷之策有四,曰因粮,曰溢地,曰事例,曰驿递。因粮者,因旧额之粮,量为加派,亩输粮六合,石折银八钱,伤地不与,岁得银百九十二万九千有奇;溢地者,民间土田溢原额者,核实输赋,岁得银四十万六千有奇;事例者,富民输资为监生,一岁而止;驿递者,前此邮驿裁省之银,以二十万充饷。议上,帝乃传谕:“流寇延蔓,生民涂炭,不集兵无以平寇,不增赋无以饷兵。勉从廷议,暂累吾民一年,除此腹心大患。其改因粮为均输,布告天下,使知为民去害之意。”寻议诸州县练壮丁捍本土,诏抚按饬行。

贼攻淅川,左良玉不救,城陷。山西总兵王忠援河南,称疾不进,兵噪而归。嗣昌请逮戮失事诸帅,以肃军令,遂逮忠及故总兵张全昌。良玉以六安功,落职戴罪自赎。

嗣昌既建“四正六隅”之说,欲专委重文灿,文灿顾主抚议,与前策牴牾。帝谯让文灿,嗣昌亦心望。既已任之,则曲为之解,乃上疏曰:“网张十面,必以河南、陕西为杀贼之地。然陕有李自成、惠登相等,大部未能剿绝,法当驱关东贼不使合,而使陕抚断商、雒,郧抚断郧、襄,安抚断英、六,凤抚断亳、颍,而应抚之军出灵、陕,保抚之军渡延津。然后总理提边兵,监臣提禁旅,豫抚提陈永福诸军,并力合剿。若关中大贼逸出关东,则秦督提曹变蛟等出关协击。期三月尽诸剧寇。巡抚不用命,立解其兵柄,简一监司代之;总兵不用命,立夺其帅印,简一副将代之;监司、副将以下,悉以尚方剑从事。则人人效力,何贼不平。”乃克今年十二月至明年二月为灭贼之期。帝可其奏。

是时,贼大入四川,朝士尤洪承畴纵贼。嗣昌因言于帝曰:“熊文灿在事三月,承畴七年不效。论者绳文灿急,而承畴纵寇莫为言。”帝知嗣昌有意左右之,变色曰:“督、理二臣但责成及时平贼,奈何以久近藉之口!”嗣昌乃不敢言。文灿既主抚议,所加饷天子遣一侍郎督之,本藉以剿贼,文灿悉以资抚。帝既不复诘,廷臣亦莫言之。

至明年三月,嗣昌以灭贼逾期,疏引罪,荐人自代。帝不许,而命察行间功罪,乃上疏曰:“洪承畴专办秦贼,贼往来秦、蜀自如,剿抚俱无功,不免于罪。熊文灿兼办江北、河南、湖广贼,抚刘国能、张献忠,战舞阳、光山,剿抚俱有功,应免罪。诸巡抚则河南常道立、湖广余应桂有功,陕西孙传庭、山西宋贤、山东颜继祖、保定张其平、江南张国维、江西解学龙、浙江喻思恂有劳,郧阳戴东旻无功过,凤阳朱大典、安庆史可法宜策励图功。总兵则河南左良玉有功,陕西曹变蛟、左光先无功,山西虎大威、山东倪宠、江北牟文绶、保定钱中选有劳无功,河南张任学、宁夏祖大弼无功过。承畴宜遣逮,因军民爱戴,请削宫保、尚书,以侍郎行事。变蛟、光先贬五秩,与大弼期五月平贼,逾期并承畴逮治。大典贬三秩,可法戴罪自赎。”议上,帝悉从之。

嗣昌既终右文灿,而文灿实不知兵。既降国能、献忠,谓抚必可恃。嗣昌亦阴主之,所请无不曲徇,自是不复言“十面张网”之策矣。是月,帝御经筵毕,嗣昌奏对有“善战服上刑”等语,帝怫然,诘之曰:“今天下一统,非战国兵争比。小丑跳梁,不能伸大司马九伐之法,奈何为是言?”嗣昌惭。

当是时,流贼既大炽,朝廷又有东顾忧,嗣昌复阴主互市策。适太阴掩荧惑,帝减膳修省,嗣昌则历引汉永平、唐元和、宋太平兴国事,盖为互市地云。给事中何楷疏驳之,给事中钱增、御史林兰友相继论列,帝不问。

六月,改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仍掌兵部事。嗣昌既以夺情入政府,又夺情起陈新甲总督,于是楷、兰友及少詹事黄道周抗疏诋斥,修撰刘同升、编修越士春继之。帝怒,并镌三级,留翰林。刑部主事张若麒上疏丑诋道周,遂镌道周六级,并同升、士春皆谪外。已而南京御史成勇、兵部尚书范景文等言之,亦获谴。嗣昌自是益不理于人口。

我大清兵入墙子岭、青口山,蓟辽保定总督吴阿衡方醉,不能军,败死。京城戒严,召卢象升帅师入卫。象升主战,嗣昌与监督中官高起潜主款,议不合,交恶。编修杨廷麟劾嗣昌误国,嗣昌怒,改廷麟职方主事监象升军,而戒诸将毋轻战。诸将本恇怯,率藉口持重观望,所在列城多破。嗣昌据军中报,请旨授方略。比下军前,则机宜已变,进止乖违,疆事益坏云。象升既阵亡,嗣昌亦贬三秩,戴罪视事。

十二年正月,济南告陷,德王被执,游骑北抵兖州。二月,大清兵北旋,给事中李希沆言:“圣明御极以来,北兵三至。己巳之罪未正,致有丙子;丙子之罪未正,致有今日。”语侵嗣昌。御史王志举亦劾嗣昌误国四大罪,请用丁汝夔、袁崇焕故事。帝怒,希沆贬秩,志举夺官。初,帝以嗣昌才而用之,非廷臣意,知其必有言,言者辄斥。嗣昌既有罪,帝又数逐言官,中外益不平。嗣昌亦不自安,屡疏引罪,乃落职冠带视事。未几,以叙功复之。

先是,京师被兵,枢臣皆坐罪。二年,王洽下狱死,复论大辟。九年,张凤翼出督师,服毒死,犹削籍。及是,亡七十余城,而帝眷嗣昌不衰。嗣昌乃荐四川巡抚傅宗龙自代。帝命嗣昌议文武诸臣失事罪,分五等:曰守边失机,曰残破城邑,曰失陷籓封,曰失亡主帅,曰纵敌出塞。于是中官则蓟镇总监邓希诏、分监孙茂霖,巡抚则顺天陈祖苞、保定张其平、山东颜继祖,总兵则蓟镇吴国俊、陈国威,山东倪宠,援剿祖宽、李重镇及他副将以下,至州县有司,凡三十六人,同日弃市。而嗣昌贬削不及,物议益哗。

当戒严时,廷臣多请练边兵。嗣昌因定议:宣府、大同、山西三镇兵十七万八千八百有奇,三总兵各练万,总督练三万,以二万驻怀来,一万驻阳和,东西策应。余授镇监、巡抚以下分练。延绥、宁夏、甘肃、固原、临兆五镇兵十五万五千七百有奇,五总兵各练万,总督练三万,以二万驻固原,一万驻延安,东西策应。余授巡抚、副将以下分练。辽东、蓟镇兵二十四万有奇,五总兵各练万,总督练五万,外自锦州,内抵居庸,东西策应。余授镇监、巡抚以下分练。汰通州、昌平督治二侍郎,设保定一总督,合畿辅、山东、河北兵,得十五万七千有奇,四总兵各练二万,总督练三万,北自昌平,南抵河北,闻警策应。余授巡抚以下分练。又以畿辅重地,议增监司四人。于是大名、广平、顺德增一人,真定、保定、河间各一人。蓟辽总督下增监军三人。议上,帝悉从之。嗣昌所议兵凡七十三万有奇,然民流饷绌,未尝有实也。

帝又采副将杨德政议,府汰通判,设练备,秩次守备,州汰判官,县汰主簿,设练总,秩次把总,并受辖于正官,专练民兵。府千,州七百,县五百,捍乡土,不他调。嗣昌以势有缓急,请先行畿辅、山东、河南、山西,从之。于是有练饷之议。初,嗣昌增剿饷,期一年而止。后饷尽而贼未平,诏征其半。至是,督饷侍郎张伯鲸请全征。帝虑失信,嗣昌曰:“无伤也,加赋出于土田,土田尽归有力家,百亩增银三四钱,稍抑兼并耳。”大学士薛国观、程国祥皆赞之。于是剿饷外复增练饷七百三十万。论者谓:“九边自有额饷,概予新饷,则旧者安归?边兵多虚额,今指为实数,饷尽虚糜,而练数仍不足。且兵以分防不能常聚,故有抽练之议,抽练而其余遂不问。且抽练仍虚文,边防愈益弱。至州县民兵益无实,徒糜厚饷。”以嗣昌主之,事钜莫敢难也。神宗末增赋五百二十万,崇祯初再增百四十万,总名辽饷。至是,复增剿饷、练饷,额溢之。先后增赋千六百七十万,民不聊生,益起为盗矣。

五月,熊文灿所抚贼张献忠反谷城,罗汝才等九营皆反。八月,傅宗龙抵京,嗣昌解部务,还内阁。未几,罗犭英山败书闻。帝大惊,诏逮文灿。特旨命嗣昌督师,赐尚方剑,以便宜诛赏。九月朔,召见平台。嗣昌曰:“君言不宿于家,臣朝受命,夕启行,军资甲仗望敕所司遄发。”帝悦,曰:“卿能如此,朕复何忧。”翊日,赐白金百、大红絺丝四表里、斗牛衣一、赏功银四万、银牌千五百、币帛千。嗣昌条七事以献,悉报可。四日召见赐宴,手觞三爵,御制赠行诗一章。嗣昌跪诵,拜且泣。越二日,陛辞,赐膳。二十九日抵襄阳,入文灿军。文灿就逮,嗣昌犹为疏辩云。

十月朔,嗣昌大誓三军,督理中官刘元斌,湖广巡抚方孔炤,总兵官左良玉、陈洪范等毕会。贼贺一龙等掠叶,围沈丘,焚项城之郛,寇光山。副将张琮、刁明忠率京军逾山行九十里,及其巢。先驱射贼,殪绛袍而驰者二人,追奔四十里,斩首千七百五十。嗣昌称诏颁赐。十一月,兴世王王国宁以众千人来归,受之于襄阳,处其妻子樊城。表良玉平贼将军。诸将积骄玩,无斗志。献忠、罗汝才、惠登相等八营遁郧阳、兴安山间,掠南漳、谷城、房、竹山、竹溪。嗣昌鞭刁明忠,斩监军佥事殷大白以徇。檄巡抚方孔炤遣杨世恩、罗万邦剿汝才、登相,全军覆于香油坪。嗣昌劾逮孔炤,奏辟永州推官万元吉为军前监纪,从之。

当是时,李自成潜伏陕右,贺一龙、左金王等四营跳梁汉东,嗣昌专剿献忠。献忠屡败于兴安,求抚,不许。其党托天王常国安、金翅鹏刘希原来降,献忠走入川,良玉追之。嗣昌牒令还,良玉不从。十三年二月七日,与陕西副将贺人龙、李国奇夹击献忠于玛瑙山,大破之,斩馘三千六百二十,坠岩谷死者无算。其党扫地王曹威等授首,十反王杨友贤率众降。是月也,帝念嗣昌,发银万两犒师,赐斗牛衣、良马、金鞍各二。使者甫出国门,而玛瑙山之捷至,大悦,再发银五万,币帛千犒师。论功,加太子少保。而湖广将张应元、汪之凤败贼水石坝,获其军师。四川将张令、方国安败之千江河。李国奇、贺人龙等败之寒溪寺、盐井。川、陕、湖广诸将毕集,复连败之黄墩、木瓜溪,军声大振。汝才、登相求抚,献忠持之,敛兵南漳、远安间,杀安抚官姚宗中,走大宁、大昌,犯巫山,为川中患。献忠遁兴安、平利山中,良玉围而不攻,贼得收散亡,由兴安、房县走白羊山而西,与汝才等合。嗣昌以群贼合,其势复张,乃由襄阳赴夷陵,扼其要害。帝念嗣昌行间劳苦,赐敕发赏功银万,赐鞍马二。罢郧阳抚治王鰲永,诏废将猛如虎军前立功。黄得功、宋纪大破贼商城,贺一龙五大部降而复叛。郑嘉栋、贺人龙大破汝才、登相开县。汝才偕小秦王东奔,登相越开县而西,自是二贼始分。

当是时,诸部士马居山谷,罹炎暑瘴毒,物故十二三。京兵之在荆门、云南兵之在简坪、湖广兵之在马蝗坡者,久屯思归,夜亡多。关河大旱,人相食,土寇蜂起,陕西窦开远、河南李际遇为之魁,饥民从之,所在告警。嗣昌以闻。帝发帑金五万,营医药,责诸将进兵。而陕之长武,川之新宁、大竹,湖广之罗田又相继报陷。嗣昌乃下招抚令,为谕帖万纸,散之贼中。七月,监军孔贞会等大破汝才丰邑坪。其党混世王、小秦王率其下降,贼魁整十万及登相、王光恩亦相继降,于是群贼尽萃于蜀中。嗣昌遂入川,以八月泛舟上,谓川地厄塞,诸军合而蹙之,可尽殄。而人龙以秦师自开县噪而西归,应元等败绩于夔之土地岭,献忠势复张,汝才与之合。闻督师西,遂急趋大昌,犯观音岩,守将邵仲光不能御,遂突净壁,陷大昌。嗣昌斩仲光,劾逮四川巡抚邵捷春。贼遂渡河至通江,嗣昌至万县。贼攻巴州不下,嗣昌至梁山,檄诸将分击。贼已陷剑州,趋保宁,将由间道入汉中。赵光远、贺人龙拒之,贼乃转掠,陷梓潼、昭化,抵绵州,将趋成都。十一月,嗣昌至重庆。贼攻罗江,不克,走绵竹。嗣昌至顺庆,诸将不会师。贼转掠至汉州,去中江百里,守将方国安避之去,贼遂纵掠什邡、绵竹、安县、德阳、金堂间,所至空城而遁,全蜀大震。贼遂由水道下简州、资阳。嗣昌征诸将合击,皆退缩。屡征良玉兵,又不至。贼遂陷荣昌、永川。十二月,陷泸州。

自贼再入川,诸将无一邀击者。嗣昌虽屡檄,令不行。其在重庆也,下令赦汝才罪,降则授官,惟献忠不赦,擒斩者赉万金,爵侯。翌日,自堂皇至庖湢,遍题“有斩督师献者,赉白金三钱”,嗣昌骇愕,疑左右皆贼,勒三日进兵。会雨雪道断,复戒期。三檄人龙,不奉令。初,嗣昌表良玉平贼将军,良玉浸骄,欲贵人龙以抗之。既以玛瑙山功不果,人龙愠,反以情告良玉,良玉亦愠,语载良玉、人龙传。

嗣昌虽有才,然好自用,躬亲簿书,过于繁碎。军行必自裁进止,千里待报,坐失机会。王鰲永尝谏之,不纳。及鰲永罢官,上书于朝曰:“嗣昌用师一年,荡平未奏,此非谋虑之不长,正由操心之太苦也。天下事,总挈大纲则易,独周万目则难。况贼情瞬息更变,今举数千里征伐机宜,尽出嗣昌一人,文牒往返,动逾旬月,坐失事机,无怪乎经年之不战也。其间能自出奇者,惟玛瑙山一役。若必遵督辅号令,良玉当退守兴安,无此捷矣。臣以为陛下之任嗣昌,不必令其与诸将同功罪,但责其提衡诸将之功罪。嗣昌之驭诸将,不必人人授以机宜,但核其机宜之当否,则嗣昌心有余闲,自能决奇制胜。何至久延岁月,老师糜饷为哉?”先是,嗣昌以诸将进止不一,纳幕下评事元吉言,用猛如虎为总统,张应元副之。比贼入泸州,如虎及贺人龙、赵光远军至,贼复渡南溪,越成都,走汉州、德阳、绵州、剑州、昭化至广元,又走巴州、达州。诸军疲极,惟如虎军蹑其后。十四年正月,嗣昌知贼必出川,遂统舟师下云阳,檄诸军陆行追贼。人龙军既噪而西,顿兵广元不进,所恃惟如虎。比与贼战开县、黄陵城,大败,将士死亡过半。如虎突围免,马骡关防尽为贼有。

初,贼窜南溪,元吉欲从间道出梓潼,扼归路以待贼。嗣昌檄诸军蹑贼疾追,不得拒贼远,令他逸。诸将乃尽从泸州逐后尘。贼折而东返,归路尽空,不可复遏,嗣昌始悔不用元吉言。贼遂下夔门,抵兴山,攻当阳,犯荆门。嗣昌至夷陵,檄良玉兵,使十九返。良玉撤兴、房兵趋汉中,若相避然。贼所至,烧驿舍,杀塘卒,东西消息中断。郧阳抚治袁继咸闻贼至当阳,急谋发兵。献忠令汝才与相持,而自以轻骑一日夜驰三百里,杀督师使者于道,取军符。以二月十一日抵襄阳近郊,用二十八骑持军符先驰呼城门督师调兵,守者合符而信,入之。夜半从中起,城遂陷。

献忠缚襄王置堂下,属之酒,曰:“吾欲断杨嗣昌头,嗣昌在远。今借王头,俾嗣昌以陷籓伏法。王努力尽此酒。”遂害之。未几,渡汉水,走河南,与贺一龙、左金王诸贼合。嗣昌初以襄阳重镇,仞深沟方洫而三环之,造飞梁,设横互,陈利兵而讥诃,非符要合者不得渡。江、汉间列城数十,倚襄阳为天险,贼乃出不意而破之。嗣昌在夷陵,惊悸,上疏请死,下至荆州之沙市,闻洛阳已于正月被陷,福王遇害,益忧惧,遂不食。以三月朔日卒,年五十四。

廷臣闻襄阳之变,交章论列,而嗣昌已死矣。继咸及河南巡按高名衡以自裁闻,其子则以病卒报,莫能明也。帝甚伤悼之,命丁启睿代督师。传谕廷臣:“辅臣二载辛劳,一朝毕命,然功不掩过,其议罪以闻。”定国公徐允祯等请以失陷城寨律议斩。上传制曰;“故辅嗣昌奉命督剿,无城守专责,乃诈城夜袭之檄,严饬再三,地方若罔闻知。及违制陷城,专罪督辅,非通论。且临戎二载,屡著捷功,尽瘁殒身,勤劳难泯。”乃昭雪嗣昌罪,赐祭,归其丧于武陵。嗣昌先以剿贼功进太子少傅,既死,论临、蓝平盗功,进太子太傅。廷臣犹追论不已,帝终念之。后献忠陷武陵,心恨嗣昌,发其七世祖墓,焚嗣昌夫妇柩,断其尸见血,其子孙获半体改葬焉。 中国古籍全录

吴甡,字鹿友,扬州兴化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历知邵武、晋江、潍县。天启二年征授御史。初入台,赵南星拟以年例出之,甡乃荐方震孺等,而追论崔文升、李可灼罪,遂得留。后又谏内操宜罢,请召还邹元标、冯从吾、文震孟,乃积与魏忠贤忤。七年二月削其籍。 中国古籍全录

崇祯改元,起故官。温体仁讦钱谦益,周延儒助之。甡恐帝即用二人,言枚卜大典当就廷推中简用,事乃止。时大治忠贤党,又值京察,甡言此辈罪恶非考功法所能尽,宜先定其罪,毋混察典。御史任赞化以劾体仁谪,甡论救,而力诋王永光媚珰,请罢黜。皆不纳。出按河南。妖人聚徒劫村落,甡遍捕贼魁诛之。奉命振延绥饥,因谕散贼党。帝闻,即命按陕西。劾大将杜文焕冒功,置之法。数为民请命,奏无不允。迁大理寺丞,进左通政。

七年九月,超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甡历陈防御、边寇、练兵、恤民四难,及议兵、议将、议饷、议用人四事。每岁暮扼河防秦、豫贼,连三岁,无一贼潜渡,以闲修筑边墙。八年四月上疏言:“晋民有三苦:一苦凶荒,无计糊口;一苦追呼,无力输租;一苦杀掠,无策保全。由此悉为盗,请蠲最残破地十州县租。”帝即敕议行。户部请税间架,甡力争,弗听。其秋,我大清平察哈尔国,旋师略朔州,直抵忻、代,守将屡败。总督杨嗣昌遣副将自代州往侦,亦败走。甡镌五级,嗣昌及大同巡抚叶廷桂镌三级,俱戴罪视事。先是,定襄县地震者再,甡曰:“此必有东师也。”饬有司缮守具,已而果入。定襄以有备,独不被兵。山西大盗贺宗汉、刘浩然、高加计皆前巡抚戴君恩所抚,拥众自恣。甡阳为抚慰,而密令参将虎大威、刘光祚等图之,以次皆被歼。甡行军树二白旗,胁从及老弱妇女跪其下,即免死,全活甚众。在晋四年,军民戴若慈母。谢病归。

十一年二月,起兵部左侍郎。其冬,尚书杨嗣昌言边关戒严,甡及添注侍郎惠世杨久不至,请改推。帝怒,落职闲住。十三年冬起故官,明年命协理戎政。帝尝问京营军何以使练者尽精,汰者不哗,甡对曰:“京营边勇营万二千专练骑射,壮丁二万专练火器,廪给厚而技与散兵无异。宜行分练法,技精者,散兵拔为边勇,否则边勇降为散兵,壮丁亦然。老弱者汰补,革弊当以渐,不可使知有汰兵意。”帝然之。又问别立战营,能得堪战者五万否,甡对:“京营兵合堪战。承平日久,发兵剿贼,辄沿途雇充。将领利月饷,游民利剽敚,归营则本军复充伍。今练兵法要在选将,有战将自有战兵,五万非难。但法忌纷更,不必别立战营也。”帝顾兵部尚书陈新甲,令速选将,而谕甡具疏以闻。赐果饵,拜谢出。

十五年六月,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周延儒再相,冯铨力为多,延儒许复其冠带。铨果以捐资振饥属抚按题叙,延儒拟优旨下户部。公议大沸,延儒患之。冯元飙为甡谋,说延儒引甡共为铨地,延儒默援之,甡遂得柄用。及延儒语铨事,甡唯唯,退召户部尚书傅淑训,告以逆案不可翻,寝其疏不覆。延儒始悟为甡绐。延儒欲起张捷为南京右都御史,甡力尼之。甡居江北,延儒居江南,各树党。延儒引用锦衣都督骆养性,甡持不可。后帝论诸司弊窦,甡言锦衣尤甚,延儒亦言缇骑之害,帝并纳之。

十六年三月,帝以襄阳、荆州、承天连陷,召对廷臣,陨涕谓甡曰:“卿向历岩疆,可往督湖广师。”甡具疏请得精兵三万,自金陵趋武昌,扼贼南下。帝方念湖北,览疏不悦,留中。甡请面对,帝御昭文阁,谕以所需兵多,猝难集。南京隔远,不必退守。甡奏:“左良玉跋扈甚,督师嗣昌九檄征兵,一旅不发。臣不如嗣昌,而良玉踞江、汉甚于曩时,臣节制不行,徒损威重。南京从襄阳顺流下,窥伺甚易,宜兼顾,非退守。”大学士陈演言:“督师出,则督、抚兵皆其兵。”甡言:“臣请兵,正为督、抚无兵耳。使臣束手待贼,事机一失,有不忍言者。”帝乃令兵部速议发兵。尚书张国维请以总兵唐通、马科及京营兵共一万畀甡,又言此兵方北征,俟敌退始可调。帝命姑俟之。甡屡请,帝曰:“徐之,敌退兵自集,卿独往何益?”逾月,延儒出督师,朝受命,夕启行。蒋德璟谓倪元璐曰:“上欲吴公速行,缓言相慰者,试之耳,观首辅疾趋可见。”甡卒迟回不肯行。部所拨唐通兵,演又请留,云关门不可无备。甡不得已,以五月辞朝。先一日出劳从骑,帝犹命中官赐银牌给赏,越宿忽下诏责其逗遛,命辍行入直。甡惶恐,两疏引罪,遂许致仕。既行,演及骆养性交构之,帝益怒。至七月,亲鞫吴昌时,作色曰:“两辅臣负朕,朕待延儒厚,乃纳贿行私,罔知国法。命甡督师,百方延缓,为委卸地。延儒被纠,甡何独无?”既而曰:“朕虽言,终必无纠者,锦衣卫可宣甡候旨。”甡入都,敕法司议罪。十一月,遣戍金齿。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驰疏救,不从。

明年,行次南康,闻都城变。未几,福王立于南京,赦还,复故秩。吏部尚书张慎言议召用甡,为勋臣刘孔昭等所阻。国变后,久之,卒于家。

赞曰:明季士大夫问钱谷不知,问甲兵不知,于是嗣昌得以才显。然迄无成功者,得非功罪淆于爱憎,机宜失于遥制故耶?吴甡按山右有声,及为相,遂不能有为。进不以正,其能正邦乎?抑时势实难,非命世材,固罔知攸济也

吴树平。山东平度人,196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1983年前在中华书局任职,主持学术刊物《文史》编辑工作。书稿代表作有《秦汉文献研究》(齐鲁书社出版)、《风俗通义校释》(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东观汉记校注》[1] (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中国古代史史料学》(合著,北京出版社出版)、《二十四史简介》(中华书局出版)等,编辑《二十四史外编》(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中国历代画谱汇编》(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等数十种文献资料,或独自或主持注译、整理古籍数十种。

望江南

温庭筠

梳洗罢,

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

斜晖脉脉(mò)水悠悠。

肠断白苹(pín)洲。

注解

选自《全唐五代词》(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望江南,词牌名,又名“忆江南”、“梦江南”。温庭筠(约812-866),原名岐,字飞卿。晚唐太原祁(现在山西祁县)人。诗词兼工,是花间词派的重要作家之一。

脉脉含情凝视,情意绵绵的样子,这里形容阳光微弱。

白苹一种水中浮草

译文

梳洗完毕,独自一人登上望江楼,倚靠着楼柱凝望着滔滔江面。千帆过尽盼望的人都没有出现,太阳的余晖脉脉地洒在江面上,江水慢慢地流着,思念的柔肠萦绕在那片白苹洲上。

鉴赏

词中痴情女子对爱人的思念,真挚感人。望江楼上悄然独立,只为能找寻心上人的归踪。夕阳西下,万舟驶过,仍没有爱人的身影。中人那悠悠流水,缓缓东流。心中的爱与恨,相思与失望交织一起,不令人黯然神伤!

什么叫赤浊 、白浊、赤白浊?

赤浊 、白浊、赤白浊?这都是说女性白带的颜色。赤浊,就是接近红色的白带;白浊,就是纯白带;赤白浊就是混杂红色的和白色的白带。

属热:说的是热症;

属寒:说的是寒凉导致的寒症;

属湿热:是说身体受湿气侵袭以后,没有及时排出体外留在了身体内部的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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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句: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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