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庵王先生传文言文
1 王冕传文言文及解释
作品原文 王冕者,诸暨人(1),七八岁时,父命牧牛陇上(2),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暮归忘其牛。
或牵牛来责蹊田(3),父怒挞之,已而复如初。母曰:“儿痴如此,曷不听其所为。”
冕因去依僧寺以居,夜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4),琅琅达旦。佛像多土偶,狞恶可怖,冕小儿,恬若不见(5)。
安阳韩性闻而异之(6),录为弟子,学遂为通儒。性卒,门人事冕如事性。
时冕父已卒,即迎母入越城就养(7)。久之,思母还故里,冕买白牛,驾母车,自被古冠服随车后。
乡里小儿竞庶道讪笑,冕亦笑。著作郎李孝光欲荐之为府史(8),冕骂曰:“吾有田可耕,有书可读,肯朝夕抱案立高庭下(9),备奴使哉?”每居小楼上,客至,僮入报,命之登,乃登。
部使者行郡,坐马上求见,拒之去。去不百武(10),冕倚楼长嘨,使者闻之惭。
冕屡应进士举,不中。叹曰:“此童子羞为者,吾可溺是哉?”竟弃去。
买舟下东吴,渡大江,入淮、楚,历览名山川。或遇奇才侠客,谈古豪杰事,即呼酒共饮,慷慨悲吟,人斥为狂奴。
北游燕都(11),馆秘书卿泰不花家(12)。泰不花荐以馆职(13),冕曰:“公诚愚人哉!不满十年,此中狐兔游矣,何以禄仕为?”即日将南辕(14),会其友武林卢生死滦阳(15),唯两 、一童留燕,伥伥无所依。
冕知之,不远千里走滦阳,取生遗骨,且挈二女还生家。冕既归越,复大言天下将乱。
时海内无事,或斥冕为妄。冕曰:“妄人非我,谁当为妄哉?”乃携妻孥隐于九里山。
种豆三亩,粟倍之。树梅花千,桃杏居其半。
芋一区,薤、韭各百本(16)。引水为池,种鱼千余头。
结茅庐三间。自题为梅花屋,尝仿《周礼》著书一卷,坐卧自随,秘不使人观。
更深入寂辄挑灯朗讽,既而抚卷曰:“吾未即死,持此以遇明主,伊、吕事业不难致也(17)。当风日佳时,操觚赋诗(18),千百不休,皆鹏骞海怒(19),读者毛发为耸。
人至不为宾主礼,清谈竟日不倦。食至辄食,都不必辞谢。
善画梅,不减杨补之(20)。求者肩背相望,以缯幅短长为得米之差(21)。
人讥之。冕曰:”吾藉是以养口体,岂好为人家作画师哉?“未几,汝颍兵起(22),一一如冕言。
皇帝取婺州(23),将攻越,物色得冕,置幕府,授以咨议参军,一夕以病死。冕状貌魁伟,美须髯,磊落有大志,不得少试以死,君子惜之。
史官曰(24):予受学城南时,见孟寀言越有狂生,当天大雪,赤足上潜岳峰,四顾大呼曰:“遍天地间皆白玉合成,使人心胆澄澈,便欲仙去。”及入城,戴大帽如簁(25),穿曳地袍,翩翩行,两袂轩翥(26),哗笑溢市中。
予甚疑其人,访识者问之,即冕也。冕真怪民哉!马不覂驾(27),不足以见其奇才,冕亦类是夫![1] 作品注释 (1)诸暨:今浙江诸暨市。
(2)陇:同“垄“,田垄。(3)蹊:踩踏。
(4)策:书册。长明灯:佛前昼夜长明的灯。
(5)恬:安然。(6)安阳韩性:字明善,绍兴(今属浙江)人,其先居安阳(今属河南)。
元代学者。曾被举为教官,不赴。
卒后谥庄节先生。著有《礼记说》等书。
(7)越城:指今绍兴市。(8)李孝光:字季和,浙江乐清人。
至正年间(1341—1370)任秘书监著作郎。府史:府衙小吏。
(9)案:指文书档案。(10)武:半步叫武。
(11)燕都:即元代京城大都,今北京市。(12)泰不华:字兼善,世居白野山。
1341年(至正元年)为绍兴路总管。召入史馆,参与编修辽、宋、金三朝史书,书成以后,授秘书卿。
升礼部尚书,兼会同馆事。方国珍起兵,被杀。
秘书卿为秘书监长官。(13)馆职:这里指在史馆供职。
(14)南辕:车辕向南,即南归。(15)武林:杭州的别称。
滦阳:今河北迁安西北。(16)薤(xiè):百合科植物,鳞茎可作蔬菜。
(17)伊、吕:伊尹、吕尚。伊尹为商汤贤相;吕尚,扶助武王来殷建立周朝。
(18)操觚:执简,这里谓拿起纸来。觚。
古人书写时所用的木简。(19)鹏骞海怒:喻极有气势。
鹏骞,大鹏高飞。(20)杨补之:指宋代画家杨无咎,字补之,善画梅。
(21)缯(zēng):丝织物。(22)汝颍兵起:指元末红巾军起义。
(23)皇帝:指明太祖朱元璋。婺州:治所在今浙江金华。
(24)史官:作者自谓。(25)簁(shī):筛。
(26)袂(mèi):衣袖。轩翥(zhù):飞举的样子。
(27)覂(fěng)驾:翻覆车驾。犹言不受驾驭。
[1] 作品译文 王冕,诸暨人,七八岁时,其父要他在陇上放牛,他却偷偷地溜进学舍听学生们念书,听了就默默记住,有时晚上回来竟忘了牵牛。有时会有人把牛牵回来,责备说踩了他的田,他的父亲生气了,狠狠地用鞭子和棍子打他,完了还是不改。
他母亲说:“儿子痴迷这样,你为什么不放任他呢?”王冕于是离开家,到寺庙旁居住,晚上就出来,在佛像的大腿上坐着,就着长明灯读书,一直读到天亮。佛像大多数是土造的,狰狞可怖,王冕虽然是小孩子,但他坦然得似什么都不知道,一点也不怕。
安阳的韩性听说了,觉得他很奇异,便把他收作弟子,学习儒学,后来成为通晓儒学的人。韩性死后,他的门人对待王冕就像对待韩性一样尊重。
当时王冕的父亲已经去世,他就把母亲接到越城去奉养。后来因为母亲想念故乡而回故乡,他买了头白牛,拖。
2 息庵翁传 文言文翻译息庵翁,名叫志求,字文健,息庵是他的别号。他的先人是江西清江县人,后来到了明朝洪武年间到了苏州,就在苏州安家了。息庵翁的祖父贻令先生因为擅长书法而在吴中很有名。息庵翁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他祖父身边磨墨,伺候祖父写字,仿着祖父的字体写字,字写得很有精神且遒劲。他祖父非常惊讶,就教授他写字的方法。息庵翁为人清廉、正直,不符合礼法规定的不说、不做,亲朋好友都特别尊敬他。
息庵翁特别喜欢看书,一旦知道别人有好的古籍善本,就马上去借阅。他把自己的小屋装饰好后独自居住,在桌上点一炉香,放一瓶水,早晚抄录借来的书籍。然而息庵翁心中有雄心壮志,为自己不能及时有所作为而感到羞耻,听到秋风就不禁为这萧瑟所感染,马上扔掉笔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等心情平复后却又继续抄书,最后也只是在家中郁郁不得志,他在雍正四年去世,被安葬在黄山。息庵翁由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他的子孙都很贫困,他的坟因此得不到修缮儿破败,坟周围种的树也很少,后人也很少去拜祭,但是息庵翁一生所抄录的书籍却都完好保存。
3 文言文省略句 王冕传①七八岁时,父命牧牛垄上。
(王冕)七八岁时,(其)父命(其)牧牛(于)垄上。
翻译:(王冕)七八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要求(他)(在)田垄上去放牛。
②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
(王冕)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
翻译:(王冕)偷偷进入学堂听各位学生诵读课文,听完之后就默默记背下来。
③暮归,忘其牛。
(王冕)暮归,忘其牛。
翻译:(王冕)晚上回家,忘了带回自己的牛。
④已而复如初。
已而(王冕)复如初。
翻译:停止之后(王冕)又和从前一样了。
⑤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读书声)琅琅达旦。
(王冕)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琅琅达旦。
翻译:(王冕)晚上跑出去,坐在佛像的膝上,拿着书就着长明灯阅读,(读书声)琅琅,一直到早晨。
纯原创纯手打,有用请采纳!有问题请追问!
4 吴择仁传文言文翻译谢无逸闲居
原文
谢无逸闲居,多从衲子游,不喜对书生。一日,有一贡士来谒,坐定,曰:“每欲问无逸一事,辄忘之。尝闻人言欧阳修者,果何如人?”无逸熟视久之,曰:“旧亦一书生,后参大政。”又问:“能文章否?”无逸曰:“也得。”无逸之子宗野方七岁,立于旁,闻之匿笑而去。此等举子,如何唤作书生?唯不喜书生,故来谒者,但有此等举子。
注释
1、本文最早见于宋惠洪《冷斋夜话》,原题为《欧阳修何如人》,明小说家冯梦龙《古今笑史·无术部第六》收入,改题为《问欧阳修》。
2、谢无逸:即谢逸(1068-1113),字无逸,自号溪堂。宋代临川城南(今属江西省抚州市)人。进士及第。北宋文学家,江西诗派二十五法嗣之一。与其从弟谢迈并称“临川二谢”。与饶节、汪革、谢迈并称为“江西诗派临川四才子”。 曾写过300首咏蝶诗,人称“谢蝴蝶”。
3、闲居:亦作“间居”。谓避人独居。《礼记·孔子闲居》:“孔子间居,子夏侍。”陆德明释文:“退燕避人曰间居。”《荀子·解蔽》:“是以辟耳目之欲,而远蚊蝱之声,闲居静思则通。”晋陶潜《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诗:“闲居三十载,遂与尘事冥。”
4、衲子:僧人。宋黄庭坚《送密老住五峰》诗:“水边林下逢衲子,南北东西古道场。”明汤显祖《南柯记·禅请》:“不去罢。我看衲子们谈经说诵的,不在话下。”清沈复《浮生六记·浪游记快》:“衲子请观万年缸,缸在香积厨,形甚巨,以竹引泉灌其内,听其满溢,年久结苔厚尺许。”
5、游:交游;交往。“从某人游”即“与某人交往”之意。
6、贡士:清制,会试中式者为贡士。《清史稿·选举志三》:“次年试举人于京师,曰会试,中式者为贡士。”《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九六回:“此刻要他写一张借据,那可就比新贡士殿试写一本策还难点了。”严复《救亡决论》:“至于成贡士,入词林,则其号愈荣,而自视也亦愈大。”
7、谒:拜访;拜见。
8、每:常常。
9、辄:总是。
10、何如:如何;怎么样。
11、熟视:注目细看。《史记·齐悼惠王世家》:“(魏勃)因退立,股战而栗,恐不能言者,终无他语。灌将军熟视笑曰:‘人谓魏勃勇,妄庸人耳。’”《新唐书·文艺传上·胡楚宾》:“性重慎,未尝语禁中事,人及其醉问之,亦熟视不答。”鲁迅《朝花夕拾·范爱农》:“我在故乡做教员,大概是春末时候罢,忽然在熟人的客座上看见了一个人,互相熟视了不过两三秒钟,我们便同时说。”
12、久之:很久。
13、匿笑:窃笑,暗笑。暗中偷笑;掩口暗笑。唐韦瓘《周秦行纪》:“太后又谓潘妃曰:‘子亦不来,何也?’潘妃匿笑不禁,不成对。”宋惠洪《冷斋夜话·欧阳修何如人》:“又问(欧阳修)能文章否?无逸 曰:‘也得。’无逸之子宗野方七岁,立于旁,闻之,匿笑而去。”清平步青《霞外攟屑·缥锦廛文筑下·点化故事》:“帅不觉失笑,众亦匿笑而退。”茅盾《子夜》九:“忽然那一道和邻室相通的板壁有人答答地敲着,又有女人吃吃匿笑的声音。”
14、此等:这一等;这一类。
15、举子:科举考试的应试人。《旧唐书·高适传》:“时右相李林甫擅权,薄于文雅,唯以举子待之。”明陈汝元《金莲记·郊遇》:“举子进科场,全无字半行,烛已相将尽,问君忙不忙?”清沈复《浮生六记·闲情记趣》:“先拈阄,得第一者为主考,关防别座;第二者为誊录,亦就座;余为举子。”
16、但:只;仅。
译文
谢无逸避人独居时,经常跟僧人交往,不喜欢面对读书人。一天,有一位(会试中选的)贡士(读书人参加会试,中选的参加殿试,最终排定名次,已中选的称为贡士,殿试后分为三等发榜,一甲取三名,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均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来拜访,(宾主)坐定后,说:“(我)老想问您一件事,总是忘记。(我)曾听人说起欧阳修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谢无逸盯着那人看了好久,说:“以前也是一位书生,后来参与朝中大事了。”(那人)又问:“(这个人)能写文章吗?”谢无逸说:“也能写。”谢无逸的儿子谢宗野才7岁,(这时)立于一旁,听了这话掩着嘴偷笑着跑开了。这样的考生,怎么能叫作读书人呢?(或许正是)因为(我)不喜欢读书人,所以来拜访我的,只有这样的考生吧。
5 文言文翻译原文:
《后汉书·班超传》:
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有口辩,而涉猎书传。永平五年。兄固被召诣校书郎,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志哉!”
译文:
班超为人有远大的志向,不计较一些小事情。然而在家中孝顺勤谨,过日子常常辛苦操劳,不以劳动为耻辱。他能言善辩,粗览了许多历史典籍。公元62年(永平五年),哥哥班固被征召做校书郎,班超和母亲也随同班罟到了洛阳。因为家庭贫穷,班超常为官府抄书挣钱来养家。他长期抄写,劳苦不堪,有一次,他停下的手中的活儿,扔了笔感叹道:“大丈夫如果没有更好的志向谋略,也应像昭帝时期的傅介子、武帝时期的张骞那样,在异地他乡立下大功,以得到封侯,怎么能长期地在笔、砚之间忙忙碌碌呢?”旁边的人都嘲笑他,班超说:“小子怎么能了解壮士的志向呢!”
6 王冕传文言文及解释原文王冕者,诸暨人。
七八岁时,父命牧牛陇上,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暮归,忘其牛,父怒挞之。
已而复如初。母曰:“儿痴如此,曷不听其所为?”冕因去,依僧寺以居。
夜潜出坐佛膝上,执策映长明灯读之,琅琅达旦。佛像多土偶,狞恶可怖,冕小儿,恬若不知。
王冕是诸暨县人。七八岁时,父亲叫他在田埂上放牛,他偷偷地跑进学堂,去听学生念书。
听完以后,总是默默地记住。傍晚回家,他把放牧的牛都忘记了。
王冕的父亲大怒,打了王冕一顿。过后,他仍是这样。
他的母亲说:“这孩子想读书这样入迷,何不由着他呢?”王冕从此以后就地离开家,寄住在寺庙里。一到夜里,他就暗暗地走出来,坐在佛像的膝盖上,手里拿着书就着佛像前长明灯的灯光诵读,书声琅琅一直读到天亮。
佛像多是泥塑的,一个个面目狰狞凶恶,令人害怕。王冕虽是小孩,却神色安然,好像没有看见似的。
7 复庵记文言文翻译前朝太监范养民,在崇祯十七年夏天,从京都徙步到华山当道士。几年之后,才得以在西峰的左边盖了一所房子,取名叫“复庵”。华山下面的社会贤士大夫,大多和他有交往;华山周围的人都信任他,尊敬他。可是范先生本来并非道士之流的人。(他)自幼读书,爱好《楚辞》;诸子百家的学说以及经书史书涉猎得也很多。在宫中担任太子的伴读。当李自成扶持太子和另外两个王子离开北京,范先生料到他一定要向西逃,于是抛弃自己的家跑到关中,打算尽自己的职责。但是太子下落不明,范先生就当了道士。
旧中涓范君养民,以崇祯十七年夏,自京师徒步入华山为黄冠。数年,始克结庐于西峰之左,名曰复庵。华下之贤士大夫多与之游;环山之人皆信而礼之。而范君固非方土者流也。幼而读书,好《楚辞》;诸子及经史多所涉猎。为东宫伴读。方李自成之挟东宫二王以出也。范君知其必且西奔,于是弃其家走了关中,将尽厥职焉。乃东宫不知所之,而范君为黄冠矣。
华山悬崖顶上,有松树可以遮荫,有地可以种菜,有山泉可以取水,不向官府纳税,不列入寺庙的财产登记簿上。华山下面的居民有人资助他材料,因此建造了这个住所来居住。(这所住宅)有房三间,面朝东,可以看见太阳升起。
太华之山,悬崖之颠,有松可荫,有地可蔬,有泉可汲,不税于官,不隶于宫观之籍。华下之人或助之材,以创是庵而居之。有屋三楹,东向以迎日出。
我曾经在复庵住过一夜。开门远望,(只见)黄河的东边,苍青的雷首山拔地而起,(那就是)伯夷、叔齐采薇充饥而饿死的地方,(那些山峦)好象拱手站在那儿,(伯夷、叔齐的事)本来就是范先生所仰慕并仿郊的行为。从这儿向东,是汾河的一个曲折处,绵山在云烟中若隐若现,好象看见当年介子推追随晋公子出逃,公子归国之后,介子推却隐居在这里。这又是范先生有此心而不得实现的。从这儿再向东,太行山和碣石山之间,是明故都北京和明皇陵所在的地方,离那儿非常遥远,尽力远望也望不见了,(只有)彼此垂泪!我写了这篇记,留在山中。以后登此山的先生们,不要忘记范先生的志向啊!
余尝一宿其庵。开户而望,大河之东,雷首之山苍然突兀,伯夷叔齐之所采薇而饿者,若揖让乎其间,固范君之所慕而为之者也。自是而东,则汾之一曲,绵上之山出没于云烟之表,如将见之,介子推之从晋公子,既反国而隐焉,又范君之所有志而不遂者也。又自是而东,太行、碣石之间,宫阙山陵之所在,去之茫茫,而极望之不可见矣,相与泫然!作此记,留之山中。后之君子登斯山者,无忘范君之志也。
8 高士汪沨传文言文翻译原文(节选):
汪沨,字魏美,钱塘人。明朝遗民。少孤贫,力学,与人落落寡谐,人号曰汪冷。举崇祯己卯乡试,与同县陆培齐名。
甲申后,培自经死,沨为文祭之,一恸几绝,遂弃科举。姻党欲强之试礼部,出千金视其妻,俾劝驾,妻曰:“吾夫子不可劝,吾亦不屑此金也。”尝独身提药裹往来山谷间,宿食无定处。沨故城居,母老,欲时时见沨,其兄澄、弟沄亦弃诸生服,奉母徙城外。沨时来定省,然沨能自来,家人欲往迹之,不可得。
嗣因兵乱,奉母入天台。海上师起,群盗满山谷,复返钱塘。当是时,湖上有三孝廉,皆高士,沨其一也,当事皆重之。监司卢高尤下士,一日,遇沨於僧舍,问:“汪孝廉何在?”沨应曰:“适在此,今已去矣。”高怅然,不知应者即沨也。高尝舣舟载酒西湖上,约三高士以世外礼相见,惟沨不至。已,知其在孤山,以船就之,排墙遁去。沨不入城市,有司或以俸金为寿,不得却,坎而埋之。里贵人请墓铭,馈百金,拒弗纳。徙居孤山,匡床布被外,残书数卷,键户出,或返或不返,莫可踪迹。遇好友,饮酒一斗不醉。
魏禧自江西来访,谢弗见。禧留书曰:“吾宁都魏禧也,欲与子握手一痛哭耳!”沨省书大惊,一见若平生欢。临别,执手涕下。沨尝从愚庵和尚究出世法,禧曰:“君事愚庵谨,岂有意为其弟子耶?”沨曰:“吾甚敬愚庵,然今之志士,多为释氏牵去,此吾所以不屑也。”
康熙四年秋,终於宝石山僧舍,年四十有八。
译文:
汪沨,字魏美,是钱塘人。明朝遗民。少年时失去父亲,家里贫困,学习努力,性情孤傲,很难跟人合得来,人们称他为汪冷。考中崇祯己卯年乡试举人,跟同县陆培齐名。
甲申事件(李自成攻陷北京)后,陆培自缢而死,汪沨写文章祭奠他,竟痛哭到几乎气绝,于是放弃科举考试。他的亲族想强求他参加礼部的考试,拿出千两银子看望他的妻子,让她促请汪沨起行,汪沨妻子说:“我的丈夫不能被劝服,我也看不起这些银子。”(汪沨)曾经独自一人提着药包在山谷中来往,吃住没有固定的地方。汪沨原来在城里居住,母亲年老,想经常见到汪沨,他的哥哥汪澄、弟弟汪沄也放弃了生员的身份,搬到城外侍侯母亲。汪沨时常来向母亲问安,可是汪沨能自己来,家里的人想要找到他的踪迹,却不能找到。
随后因为战乱,把母亲转入天台山侍侯。海上战事又起,山里到处是盗贼,又返回钱塘。在这时,湖上有三个孝廉,都是高洁之士,汪沨就是其中之一,当权的人都很敬重他们。监司卢高尤其礼贤下士,有一天,卢高在僧舍里遇到汪沨,问:“汪孝廉在哪里?”汪沨回答说:“刚才在这里,现在已经离开了。”卢高很失望,不知道回答的人就是汪沨啊。卢高曾经在湖上划船装着酒,邀约三个高士用世外的礼节相见,只有汪沨没到。不久,知道他在孤山,乘船去拜访他,汪沨仓皇逃走了。汪沨不进入城市,有的官员用自己的俸金给他祝寿,他不能推却,挖坑埋掉它。家乡的显贵的人请他写墓志铭,送给他百两银子,他拒绝不接受。迁徙到孤山居住,除了筐床和布被之外,只有几卷残破的书籍,锁上门出去,有时返回有时不回,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遇到好友,喝一斗酒也不醉。
魏禧从江西来拜访他,推辞不见。魏禧留下信说:“我是宁都的魏禧,想和先生握手痛哭一场啊!”汪沨察看书信后非常吃惊,初次见面就好像一生的老朋友。临分别时,相互拉着手流泪。汪沨曾经跟从愚庵和尚探究出世的方法,魏禧说:“您待愚庵这么恭敬,难道有做他弟子的想法吗?”汪沨说:“我很敬重愚庵,可是现在的有志之士,大多被佛教拉拢过去,这是我感到不值得(加入佛教)的原因。”
康熙四年秋天,汪沨终老在宝石山僧舍,终年四十八岁。
起因:作者想去看家乡的庙会——五猖会。
经过:作者的父亲把作者关在家里要作者背《鉴略》。
结尾:作者终于背完了《鉴略》去看庙会。
《五猖会》是鲁迅先生的一篇散文,收录在散文集《朝花夕拾》(原名《旧事重提》)当中主要内容:这篇文章描述了儿时到东关看五猖会前父子之间一场微妙的冲突,以“我”对五猖会的热切盼望和父亲的阻拦,表现了父亲对儿童心理的无知和隔膜,含蓄地批判了封建思想习俗的不合理。
鲁迅说出了孩子在父母毫不顾及朝花夕拾中的五猖会写出了孩子的什么心理《五猖会》是鲁迅先生的一篇散文,收录在散文集《朝花夕拾》(原名《旧事重提》)当中。
五猖又称“五通”、“五圣”绍兴人把它们说成是马、猴、狗、鸡、蛇五种动物之精绍兴的民众特别敬畏它们。
扩展资料此文匠心独运,开篇就为参加赛会蓄势,先写童年看赛会,然后写《陶庵梦忆》里的热闹赛会,接着写自己见过的比较隆盛的赛会,这些都在为写五猖会做铺垫。
然而,接着转写父亲要求“我”背书,“我”失望、郁闷之极,最后终于背书成功,得以去看五猖会,而作者并没写五猖会的盛况;表达了作者强烈谴责封建强权教育对孩子天性的扼杀。
这篇叙事性散文,虽只写一件事,但这件事写得集中、单纯而又丰富。作者善于运用气氛渲染,铺陈对比的手法来加强文章的感染力。如文章的第一部分,作者通过多方面的描述,写出了儿时对迎神赛会的向往,期待、失望和不满。这一切描述都为第二部分开首节日般的高兴心情做铺垫。
由于以往的屡次失望,自然会对即将到来的盛会充满莫大的期望。正在手舞足蹈,欢呼雀跃的时候,父亲出现在眼前:“去拿你的书来",宛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作者正是通过环境气氛的渲染,“我”的情绪的对比,激发人们对孩子的同情和对封建教育制度的憎恶,进而引起人们对儿童教育的严重关注。
作品的语言简洁而富于表现力,如文章的第一节结尾一句只有“于是,完了”四个字,一语双关,把所见赛会之冷落和希望得不到满足的失望、惋惜之情,都充分表现出来了。而写到准备去看五猖会时的欢乐情绪时:“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一句,真有画龙点睛之妙。
至于题为《五猖会》,所记述的却都是五猖会之前的事情,并没有正面写到五猖会的盛况,这种剪裁体现了作者独到的艺术匠心,有助于主题思想的表达。鲁迅去看五猖会的心情,早被“背书"的事冲得荡然无存,开船以后的一切活动于他全然无味了。
在这种情形下,如果再去津津乐道“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那就会大大冲淡主题,失去应有的艺术效果。
-五猖会
汉纪·汉纪一
作者:司马光
起旃蒙协洽,尽柔兆涒滩,凡二年。
太祖高皇帝上之上
◎元年乙未,公元前二零六年
冬,十月,沛公至霸上。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降轵道旁。诸将或言诛秦王。沛公曰:“始怀王遣我,固以能宽容。且人已降,杀之不祥。”乃以属吏。
贾谊论曰: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权,招八州而朝同列,百有馀年,然后以六合为家,肴、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堕,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谊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沛公西入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萧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府图籍藏之,以此沛公得具知天下厄塞、户口多少、强弱之处。沛公见秦宫室、帷帐、狗马、重宝、妇女以千数,意欲留居之。樊哙谏曰:“沛公欲有天下耶,将为富家翁耶?凡此奢丽之物,皆秦所以亡也,沛公何用焉!愿急还霸上,无留宫中!”沛公不听。张良曰:“秦为无道,故沛公得至此。夫为天下除残贼,宜缟素为资。今始入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虐’。且忠言逆耳利于行,毒药苦口利于病,愿沛公听樊哙言!”沛公乃还军霸上。十一月,沛公悉召诸县父老、豪桀,谓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者死,伤人及盗抵罪。馀悉除去秦法,诸吏民皆案堵如故。凡吾所以来,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无恐。且吾所以还军霸上,待诸侯至而定约束耳。”乃使人与秦吏行县、乡、邑,告谕之。秦民大喜。争持牛、羊、酒食献飨军士。沛公又让不受,曰:“仓粟多,非乏,不欲费民。”民又益喜,唯恐沛公不为秦王。
项羽既定河北,率诸侯兵欲西入关。先是,诸侯吏卒、繇使、屯戍过秦中者,秦中吏卒遇之多无状。及章邯以秦军降诸侯,诸侯吏卒乘胜多奴虏使之,轻折辱秦吏卒。秦吏卒多怨,窃言曰:“章将军等诈吾属降诸侯。今能入关破秦,大善;即不能,诸侯虏吾属而东,秦又尽诛吾父母妻子,奈何?”诸将微闻其计,以告项羽。项羽召黥布、蒲将军计曰:“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不听,事必危。不如击杀之,而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入秦。”于是楚军夜击坑秦卒二十馀万人新安城南。
或说沛公曰:“秦富十倍天下,地形强。闻项羽号章邯为雍王,王关中,今则来,沛公恐不得有此。可急使兵守函谷关,无内诸侯军;稍征关中兵以自益,距之。”沛公然其计,从之。已而项羽至关,关门闭。闻沛公已定关中,大怒,使黥布等攻破函谷关。十二月,项羽进至戏。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令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欲以求封。项羽大怒,飨士卒,期旦日击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号百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号二十万,在霸上。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财好色。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成五采,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张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与俱去,曰:“毋俱死也!”张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良乃入,具告沛公。沛公大惊。良曰:“料公士卒足以当项羽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且为之奈何?”张良曰:“请往谓项伯,言沛公之不敢叛也。”沛公曰:“君安与项伯有故?”张良曰:“秦时与臣游,尝,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来告良。”沛公曰:“孰与君少长?”良曰:“长于臣。”沛公曰:“君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张良出,固要项伯;项伯即入见沛公。沛公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曰:“吾入关,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库而待将军。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项伯许诺,谓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沛公曰:“诺。”于是项伯复夜去,至军中,具以沛公言报项羽,因言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不如因善遇之。”项羽许诺。
沛公旦日从百馀骑来见项羽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隙。”项羽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生此!”项羽因留沛公与饮。范增数目项羽,举所佩玉夬以示之者三。项羽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羽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今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遂入,披帷立,真目视项羽,头发上指,目眦尽裂。项羽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也。”项羽曰:“壮士!赐之卮酒!”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羽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其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羽曰:“壮士能复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有虎狼之心,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豪毛不敢有所近,还军霸上以待将军。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爵之赏,而听细人之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将军不取也!”项羽未有以应,曰:“坐!”樊哙从良坐。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如今人方为刀俎,我方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鸿门去霸上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骊山下道芷阳,间行趣霸上。留张良使谢项羽,以白璧献羽,玉斗与亚父。沛公谓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将军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亚父足下。”项羽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将军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羽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将军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居数日,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秦民大失望。韩生说项羽曰:“关中阻山带河,四塞之地,地肥饶,可都以霸。”项羽见秦宫室皆已烧残破,又心思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韩生退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项羽闻之,烹韩生。
项羽使人致命怀王,怀王曰:“如约。”项羽怒曰:“怀王者,吾家所立耳,非有功伐,何以得专主约!天下初发难时,假立诸侯后以伐秦。然身被坚执锐首事,暴露于野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籍之力也。怀王虽无功,固当分其地而王之。”诸将皆曰:“善!”春,正月,羽阳尊怀王为义帝,曰:“古之帝者,地方千里,必居上游。”乃徙义帝于江南,都郴。
二月,羽分天下王诸将。羽自立为西楚霸王,王梁、楚地九郡,都彭城。羽与范增疑沛公,而业已讲解,又恶负约,乃阴谋曰:“巴、蜀道险,秦之迁人皆居之。”乃曰:“巴、蜀亦关中地也。”故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都南郑。而三分关中,王秦降将,以距塞汉路。章邯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都废丘。长史欣者,故为栎阳狱掾,尝有德于项梁;都尉董翳者,本劝章邯降楚。故立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都栎阳;立翳为翟王,王上郡,都高奴。项羽欲自取梁地,乃徙魏王豹为西魏王,王河东,都平阳。瑕丘申阳者,张耳嬖臣也,先下河南郡,迎楚河上,故立申阳为河南王,都洛阳。韩王成因故都,都阳翟。赵将司马卬定河内,数有功,故立卬为殷王,王河内,都朝歌。徙赵王歇为代王。赵相张耳素贤,又从入关,故立耳为常山王,王赵地,治襄国。当阳君黥布为楚将,常冠军,故立布为九江王,都六。番君吴芮率百越佐诸侯,又从入关,故立芮为衡山王,都邾。义帝柱国共敖将军击南郡,功多,因立敖为临江王,都江陵。徙燕王韩广为辽东王,都无终。燕将臧荼从楚救赵,因从入关,故立荼为燕王,都蓟。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都即墨。齐将田都从楚救赵,因从入关,故立都为齐王,都临菑。项羽方渡河救赵,田安下济北数城,引其兵降项羽,故立安为济北王,都博阳。田荣数负项梁,又不肯将兵从楚击秦,以故不封。成安君陈馀弃将印去,不从入关,亦不封。客多说项羽曰:“张耳、陈馀,一体有功于赵,今耳为王,馀不可以不封。”羽不得已,闻其在南皮,因环封之三县。番君将梅鋗功多,封十万户侯。
汉王怒,欲攻项羽,周勃、灌婴、樊哙皆劝之。萧何谏曰:“虽王汉中之恶,不犹愈于死乎?”汉王曰:“何为乃死也?”何曰:“今众弗如,百战百败,不死何为!夫能诎于一人之下而信于万乘之上者,汤、武是也。臣愿大王王汉中,养其民以致贤人,收用巴、蜀,还定三秦,天下可图也。”汉王曰:“善!”乃遂就国,以何为丞相。汉王赐张良金百镒,珠二斗;良具以献项伯。汉王亦因令良厚遗项伯,使尽请汉中地,项王许之。夏,四月,诸侯罢戏下兵,各就国。项王使卒三万人从汉王之国。楚与诸侯之慕从者数万人,从杜南入蚀中。张良送至褒中,汉王遣良归韩;良因说汉王烧绝所过栈道,以备诸侯盗兵,且示项羽无东意。
田荣闻项羽徙齐王市于胶东,而以田都为齐王,大怒。五月,荣发兵距击田都,都亡走楚。荣留齐王市,不令之胶东。市畏项羽,窃亡之国。荣怒,六月,追击杀市于即墨,自立为齐王。是时,彭越在巨野,有众万馀人,无所属。荣与越将军印,使击济北。秋,七月,越击杀济北王安。荣遂并王三齐之地,又使越击楚。项王命萧公角将兵击越,越大破楚军。
张耳之国,陈馀益怒曰:“张耳与馀,功等也。今张耳王,馀独侯,此项羽不平!”乃阴使张同、夏说说齐王荣曰:“项羽为天下宰不平,尽王诸将善地,徙故王于丑地。今赵王乃北居代,馀以为不可。闻大王起兵,不听不义。愿大王资馀兵击常山,复赵王,请以赵为扞蔽!”齐王许之,遣兵从陈馀。
项王以张良从汉王,韩王成又无功,故不遣之国,与俱至彭城,废以为穰侯;已,又杀之。
初,淮阴人韩信,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信钓于城下,有漂母见信饥,饭信。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因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袴下!”于是信孰视之,俛出袴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及项梁渡淮,信杖剑从之。居麾下,无所知名。项梁败,又属项羽,羽以为郎中。数以策干羽,羽不用。汉王之入蜀,信亡楚归汉,未知名。为连敖,坐当斩。其辈十三人皆已斩,次至信,信乃仰视,适见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与语,大说之,言于王。王拜以为治粟都尉,亦未之奇也。信数与萧何语,何奇之。汉王至南郑,诸将及士卒皆歌讴思东归,多道亡者。信度何等已数言王,王不我用,即亡去。何闻信亡,不及以闻,自追之。人有言王曰:“丞相何亡。”王大怒,如失左右手。居一二日,何来谒王。王且怒且喜,骂何曰:“若亡,何也?”何曰:“臣不敢亡也,臣追亡者耳。”王曰:“若所追者谁?”何曰:“韩信也。”王复骂曰:“诸将亡者以十数,公无所追。追信,诈也!”何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可与计事者。顾安所决耳。”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何曰:“计必欲东,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终亡耳。”王曰:“吾为公以为将。”何曰:“虽为将,信不留。”王曰:“以为大将。”何曰:“幸甚!”于是王欲召信拜之。何曰:“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如呼小儿,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大将。至拜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
信拜礼毕,上坐。王曰:“丞相数言将军,将军何以教寡人计策?”信辞谢,因问王曰:“今东乡争权天下,岂非项王耶?”汉王曰:“然。”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与项王?”汉王默然良久,曰:“不如也。”信再拜贺曰:“惟信亦以为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之,请言项王之为人也。项王暗恶叱咤,千人皆废,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耳。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印刓敝,忍不能予,此所谓妇人之仁也。项王虽霸天下而臣诸侯,不居关中而都彭城;背义帝之约,而以亲爱王诸侯,不平;逐其故主而王其将相,又迁逐义帝置江南;所过无不残灭,百姓不亲附,特劫于威强耳。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故其强易弱。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散!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坑秦降卒二十馀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强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秦民无不欲得大王王秦者。于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民咸知之;大王失职入汉中,秦民无不恨者。今大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于是汉王大喜,自以为得信晚,遂听信计,部署诸将所击。留萧何收巴、蜀租,给军粮食。
八月,汉王引兵从故道出,袭雍;雍王章邯迎击汉陈仓。雍兵败,还走;止,战好畤,又败,走废丘。汉王遂定雍地,东至咸阳,引兵围雍王于废丘,而遣诸将略地。塞王欣、翟王翳皆降,以其地为渭南、河上、上郡。将军薛欧、王吸出武关,因王陵兵以迎太公、吕后。项王闻之,发兵距之阳夏,不得前。王陵者,沛人也,先聚党数千人,居南阳,至是始以兵属汉。项王取陵母置军中,陵使至,则东乡坐陵母,欲以招陵。陵母私送使者,泣曰:“愿为老妾语陵:善事汉王,汉王长者,终得天下,毋以老妾故持二心。妾以死送使者!”遂伏剑而死。项王怒。烹陵母。
项王以故吴令郑昌为韩王,以距汉。
张良遗项王书曰:“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东。”又以齐、梁反书遗项王曰:“齐欲与赵并灭楚。”项王以此故无西意,而北击齐。
燕王广不肯之辽东,臧荼击杀之,并其地。
是岁,以内史沛周苛为御史大夫。
项王使趣义帝行,其群臣、左右稍稍叛之。
◎太祖高皇帝上之上二年丙申,公元前二零五年
冬,十月,项王密使九江、衡山、临江王击义帝,杀之江中。
陈馀悉三县兵,与齐兵共袭常山。常山王张耳败,走汉,谒汉王于废丘,汉王厚遇之。陈馀迎赵王于代,复为赵王。赵王德陈馀,立以为代王。陈馀为赵王弱,国初定,不之国,留傅赵王;而使夏说以相国守代。
张良自韩间行归汉,汉王以为成信侯。良多病,未尝特将,常为画策臣,时时从汉王。
汉王如陕,镇抚关外父老。
河南王申阳降,置河南郡。
汉王以韩襄王孙信为韩太尉,将兵略韩地。信急击韩王昌于阳城,昌降。十一月,立信为韩王,常将韩兵从汉王。
汉王还都栎阳。
诸将拔陇西。
春,正月,项王北至城阳。齐王荣将兵会战,败,走平原,平原民杀之。项王复立田假为齐王。遂北至北海,烧夷城郭、室屋,坑田荣降卒,系虏其老弱、妇女,所过多所残灭。齐民相聚叛之。
汉将拔北地,虏雍王弟平。
三月,汉王自临晋渡河。魏王豹降,将兵从;下河内,虏殷王卬,置河内郡。
初,阳武人陈平,家贫,好读书。里中社,平为宰,分肉食甚均。父老曰:“善,陈孺子之为宰!”平曰:“嗟乎,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是肉矣!”及诸侯叛秦,平事魏王咎于临济,为太仆,说魏王,不听。人或谗之,平亡去。后事项羽,赐爵为卿。殷王反楚,项羽使平击降之。还,拜为都尉,赐金二十镒。居无何,汉王攻下殷。项王怒,将诛定殷将吏。平惧,乃封其金与印,使使归项王;而挺身间行,杖剑亡,渡河,归汉王于脩武,因魏无知求见汉王。汉王召入,赐食,遣罢就舍。平曰:“臣为事来,所言不可以过今日。”于是汉王与语而说之。问曰:“子之居楚何官?”曰:“为都尉。”是日,即拜平为都尉,使为参乘,典护军。诸将尽讙曰:“大王一日得楚之亡卒,未知其高下,而即与同载,反使监护长者!”汉王闻之,愈益幸平。
汉王南渡平阴津,至洛阳新城。三老董公遮说王曰:“臣闻‘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兵出无名,事故不成’。故曰:‘明其为贼,敌乃可服。’项羽为无道,放杀其主,天下之贼也。夫仁不以勇,义不以力,大王宜率三军之众为之素服,以告诸侯而伐之,则四海之内莫不仰德,此三王之举也。”于是汉王为义帝发丧,袒而大哭,哀临三日,发使告诸侯曰:“天下共立义帝,北面事之。今项羽放杀义帝江南,大逆无道!寡人悉发关中兵,收三河士,南浮江、汉以下,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使者至赵,陈馀曰:“汉杀张耳,乃从。”于是汉王求人类张耳者斩之,持其头遗陈馀;馀乃遣兵助汉。
田荣弟横收散卒,得数万人,起城阳,夏,四月,立荣子广为齐王,以拒楚。项王因留,连战,未能下。虽闻汉东,既击齐,欲遂破之而后击汉,汉王以故得率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伐楚。到外黄,彭越将其兵三万馀人归汉。汉王曰:“彭将军收魏地得十馀城,欲急立魏后。今西魏王豹,真魏后。”乃拜彭越为魏相国,擅将其兵略定梁地。汉王遂入城,收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项王闻之,令诸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南,从鲁出胡陵至萧。晨,击汉军而东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汉军皆走,相随入谷、泗水,死者十馀万人。汉卒皆南走山,楚又追击至灵壁东睢水上;汉军却,为楚所挤,卒十馀万人皆入睢水,水为之不流。围汉王三匝。会大风从西北起,折木,发屋,扬沙石,窈冥昼晦,逢迎楚军,大乱坏散,而汉王乃得与数十骑遁去。欲过沛收家室,而楚亦使人之沛取汉王家。家皆亡,不与汉王相见。汉王道逢孝惠、鲁元公主,载以行。楚骑追之,汉王急,推堕二子车下。滕公为太仆,常下收载之。如是者三,曰:“今虽急,不可以驱,奈何弃之!”故徐行。汉王怒,欲斩之者十馀;滕公卒保护,脱二子。审食其从太公、吕后间行求汉王,不相遇,反遇楚军。楚军与归,项王常置军中为质。
是时,吕后兄周吕侯为汉将兵,居下邑。汉王间往从之,稍稍收其士卒。诸侯皆背汉,复与楚。塞王欣、翟王翳亡降楚。
田横进攻田假,假走楚,楚杀之。横遂复定三齐之地。
汉王问群臣曰:“吾欲捐关以东,等弃之,谁可与共功者?”张良曰:“九江王布,楚枭将,与项王有隙;彭越与齐反梁地;此两人可急使。而汉王之将,独韩信可属大事,当一面。即欲捐之,捐之此三人,则楚可破也!”
初,项王击齐,征兵九江,九江王布称病不在,遣将将军数千人行。汉之破楚彭城,布又称病不佐楚。楚王由此怨布,娄使使者诮让,召布。布愈恐,不敢往。项王方北忧齐、赵,西患汉,所与者独九江王;又多布材,欲亲用之,以故未之击。汉王自下邑徙军砀,遂至虞,谓左右曰:“如彼等者,无足与计天下事!”谒者随何进曰:“不审陛下所谓。”汉王曰:“孰能为我使九江,令之发兵倍楚?留项王数月,我之取天下可以百全。”随何曰:“臣请使之!”汉王使与二十人俱。
五月,汉王至荥阳,诸败军皆会,萧何亦发关中老弱未傅者悉诣荥阳,汉军复大振。楚起于彭城,常乘胜逐北,与汉战荥阳南京、索间。楚骑来众,汉王择军中可为骑将者,皆推故奉骑士重泉人李必、骆甲。汉王欲拜之,必、甲曰:“臣故秦民,恐军不信;愿得大王左右善骑者傅之。”乃拜灌婴为中大夫令,李必、骆甲为左右校尉,将骑兵击楚骑于荥阳东,大破之,楚以故不能过荥阳而西。汉王军荥阳,筑甬道属之河,以取敖仓粟。
周勃、灌婴等言于汉王曰:“陈平虽美如冠玉,其中未必有也。臣闻平居家时盗其嫂;事魏不容,亡归楚;不中,又亡归汉。今日大王尊官之,令护军。臣闻平受诸将金,金多者得善处,金少者得恶处。平,反覆乱臣也,愿王察之!”汉王疑之,召让魏无知。无知曰:“臣所言者能也,陛下所问者行也。今有尾生、孝己之行,而无益胜负之数,陛下何暇用之乎!楚、汉相距,臣进奇谋之士,顾其计诚足以利国家不耳。盗嫂、受金,又何足疑乎!”汉王召让平曰:“先生事魏不中,事楚而去,今又从吾游,信者固多心乎!”平曰:“臣事魏王,魏王不能用臣说,故去;事项王,项王不能信人,其所任爱,非诸项,即妻之昆弟,虽有奇士不能用。闻汉王能用人,故归大王。臣身来,不受金无以为资。诚臣计画有可采乎,愿大王用之;使无可用者,金具在,请封输官,得其骸骨。”汉王乃谢,厚赐,拜为护军中尉,尽护诸将。诸将乃不敢复言。
魏王豹谒归视亲疾;至则绝河津,反为楚。
六月,汉王还栎阳。
壬午,立子盈为太子;赦罪人。
汉兵引水灌废丘,废丘降,章邯。尽定雍地,以为中地、北地、陇西郡。
关中大饥,米斛万钱,人相食。令民就食蜀、汉。
初,秦之亡也,豪杰争取金玉,宣曲任氏独窖仓粟。及楚、汉相距荥阳,民不得耕种,而豪杰金玉尽归任氏,任以此起,富者数世。
秋,八月,汉王如荥阳,命萧何守关中,侍太子,为法令约束,立宗庙、社稷、宫室、县邑;事有不及奏决者,辄以便宜施行,上来,以闻。计关中户口,转漕、调兵以给军,未尝乏绝。汉王使郦食其往说魏王豹,且召之。豹不听,曰:“汉王慢而侮人,骂詈诸侯、群臣如骂奴耳,吾不忍复见也。”于是汉王以韩信为左丞相,与灌婴、曹参俱击魏。汉王问食其:“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王曰:“是口尚乳臭,安能当韩信!骑将谁也?”曰:“冯敬。”曰:“是秦将冯无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步卒将谁也?”曰:“项佗。”曰:“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韩信亦问郦生:“魏得无用周叔为大将乎?”郦生曰:“柏直也。”信曰:“竖子耳。”遂进兵。魏王盛兵蒲坂以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流军,袭安邑。魏王豹惊,引兵迎信。九月,信击虏豹,传诣荥阳;悉定魏地,置河东、上党、太原郡。
汉之败于彭城而西也,陈馀亦觉张耳不死,即背汉。韩信既定魏,使人请兵三万人,愿以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粮道。汉王许之,乃遣张耳与俱,引兵东,北击赵、代。后九月,信破代兵,禽夏说于阏与。信之下魏破代,汉辄使人收其精兵诣荥阳以距楚。
鲁迅[1](1881925—19361019),我国的一位鼎鼎有名的大文豪,原名周樟寿,后改名为周树人,字豫亭,后又改为豫才,浙江绍兴人。他时常穿一件朴素的中式长衫,浓密的胡须形成了一个隶书的“一”字。毛主席评价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也被人民称为“中国魂”。
鲁迅在1918年5月,首次以“鲁迅”作笔名,发表了中国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他的著作以小说、杂文为主,代表作有:小说集:《呐喊》、《彷徨》、《故事新编》,散文集:《朝花夕拾》(原名《旧事重提》), 白话小说:《狂人日记》、《故乡》、《野草》散文诗集、杂文集:《坟》、《热风》、《华盖集》、《南腔北调集》、《三闲集》、《二心集》、《而已集》等18部。
鲁迅先生的小说、散文、诗歌、杂文共数十篇被选入中、小学语文课本等。(其中《少年闰土》就是小学六年级上册的第17课等),小说《祝福》、《阿Q正传》等先后被改编成**。北京、上海、广州、厦门等地先后建立了鲁迅博物馆、纪念馆等,同时他的作品被译成英、日、俄、西、法等50多种文字。鲁迅以笔为武器,战斗了一生,被毛主席誉为“民族魂”。 2009年9月14日,他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做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之一。”
[编辑本段]鲁迅的生平和创作
[2] 鲁迅先生于1881年出生在浙江绍兴一个官僚地主的家庭里,13岁那年,他原来在京城做官的祖父因科举舞弊案入狱,此后他的父亲又长期患病,终至死亡,家境败落下来也因此卖了房子。家庭的变故对少年鲁迅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是家庭的长子,上有孤弱的母亲,下有幼弱的弟妹,他不得不同母亲一起承担起生活的重担。天真活泼的童年生活就这样结束了,他过早地体验到了人生的艰难和世情的冷暖。他经常拿着医生为父亲开的药方到药店去取药,拿着东西到当铺去变卖。在家境好的时候,周围人是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待他这个小“公子哥儿”的,话语里包含着亲切,眼光里流露着温存。自他家变穷了,周围人的态度就都变了:话语是凉凉的,眼光是冷冷的,好朋友也不和他说话了,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周围人这种态度的变化,在鲁迅心灵中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对他的心灵的打击很大,这使他感到在当时的中国,人与人之间缺少真诚的同情和爱心。人们是用“势利眼”看人待物的。多年以后,鲁迅还非常沉痛地说:“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呐喊〉自序》
家庭的变故和变故后的人生体验,也使鲁迅从少年时候起就亲近下层人民。他的外祖母家住在农村,这使他有机会接触和了解农民的生活。特别是在他祖父入狱的前后,他不得不到农村的亲戚家避难,长时期住在农村。在那里,他与农村的孩子们成了朋友,与他们一起玩耍,一起划船,一起看戏,有时也一起到他们家的地里“偷”豆子煮了吃。在他们之间,没有相互的歧视和仇视,而是相互关心,相互友爱。鲁迅一生都把他与农村小朋友这种朴素真诚的关系当作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关系而怀念着,描写着。
在当时,一般的读书人走的是三条道路:一条是读书做官的道路。当不上官的还可以去当某一个官僚的“幕友”,假若前两条道路都走不通,还可以去经商。鲁迅走的则是为当时人最看不起的另一条道路:进“洋学堂”。这在当时的中国,是被一般人视为“把灵魂卖给洋鬼子”的下贱勾当的。1898年,18岁的鲁迅,怀揣着慈母多方设法筹借的8块银元,离开家乡进了南京水师学堂,后来又改入南京路矿学堂。这两所学校都是洋务派为了富国强兵而兴办的,其中开设了数学、物理、化学等传授自然科学知识的课程。期间,鲁迅阅读了外国文学和社会科学方面的著作,开拓了视野。特别是严复翻译的英国人赫胥黎著的《天演论》,更给予鲁迅以深刻的影响。《天演论》是介绍达尔文的进化论学说的一部著作,这使鲁迅认识到现实世界并不是和谐完美的,而是充满了激烈的竞争。一个人,一个民族,要想生存,要想发展,就要有自立、自主、自强的精神。不能甘受命运的摆布,不能任凭强者的欺凌。
先生在南京路矿学堂期间成绩优异,使他在毕业后获得了公费留学的机会。1902年,他东渡日本,开始在东京弘文学院补习日语,后来进入仙台医学专门学校。他之选择学医,意在救治像他父亲那样被庸医所害的病人,改善被讥为“东亚病夫”的中国人的健康状况。鲁迅想通过医学启发中国人的觉悟。但他的这种梦想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严酷的现实粉碎了。在日本,作为一个弱国子民的鲁迅,经常受到具有军国主义倾向的日本人的高度歧视。在他们的眼睛里,凡是中国人都是“低能儿”,鲁迅的解剖学成绩是59分,就被他们怀疑为担任解剖课的教师藤野严九郎把考题泄露给了他。这使鲁迅深感作为一个弱国子民的悲哀。有一次,在上课前放映的幻灯画片中,鲁迅看到一个中国人被日本军队捉住杀头,一群中国人却若无其事地站在旁边看热闹。鲁迅受到极大的刺激。这时他已经认识到,精神上的麻木比身体上的虚弱更加可怕。要改变中华民族在世界上的悲剧命运,首要的是改变所有中国人的精神,而善于改变中国人的精神的,则首先是文学和艺术。于是鲁迅弃医从文,离开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回到东京,翻译外国文学作品,筹办文学杂志,发表文章,从事文学活动。在当时,他与朋友们讨论最多的是关于中国国民性的问题:怎样才是理想的人性中国国民性中最缺乏的是什么它的病根何在通过这种思考,鲁迅把个人的人生体验同整个中华民族的命运联系起来,奠定了他后来作为一个文学家、思想家的基本思想基础。
在留学日本期间,鲁迅先生初步形成了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但是,鲁迅的思想和感情不但为当时大多数的中国人所无法理解,就是在留日学生中也很难得到广泛的响应。他翻译的外国小说只能卖出几十册,他筹办的文学杂志也因缺乏资金而未能出版。家计的艰难使鲁迅不得不回国谋职。1909年,他从日本归国,先后在杭州浙江两级师范学堂(今杭州高级中学)和绍兴府中学堂任教员。这个时期,是鲁迅思想极其苦闷的时期。1911年的辛亥革命也曾使他感到一时的振奋,但接着是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等历史丑剧的不断上演,辛亥革命并没有改变中国沉滞落后的现实,社会的昏乱、民族的灾难、个人婚姻生活的不幸,都使鲁迅感到苦闷、压抑。五四运动之后,他的压抑已久的思想感情像熔岩一样通过文学作品猛烈喷发出来。在那时,他已经在教育部任职,并且随教育部一同迁居北京。
1918年,鲁迅先生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了他的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这是他第一次用“鲁迅”这个笔名发表文章,《狂人日记》也是中国最早的现代白话小说。这篇小说,凝聚了鲁迅从童年时起到那时为止的全部痛苦的人生体验和对于中华民族现代命运的全部痛苦思索。它通过“狂人”之口,把几千年的中国封建专制的历史痛斥为“吃人”的历史,向沉滞落后的中国社会发出了“从来如此,便对么”的严厉质问,大声疾呼:“救救孩子!'
鲁迅先生的小说作品数量不多,意义却十分重大。鲁迅把目光集中到社会最底层,描写这些底层人民的日常生活状况和精神状况。这是与鲁迅的创作目的分不开的。鲁迅说:“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这种表现人生、改良人生的创作目的,使他描写的主要是孔乙己、华老栓、单四嫂子、阿Q、陈士成、祥林嫂、爱姑这样一些最普通人的最普通的悲剧命运。这些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最需要周围人的同情和怜悯、关心和爱护,但在缺乏真诚爱心的当时的中国社会中,人们给予他们的却是侮辱和歧视,冷漠和冷酷。这样的社会难道是一个正常的社会吗这样的人际关系难道是合理的人际关系吗最令我们痛心的是,他们生活在无爱的人间,深受生活的折磨,但他们彼此之间也缺乏真诚的同情,对自己同类的悲剧命运采取的是一种冷漠旁观甚至欣赏的态度,并通过欺侮比自己更弱小的人来宣泄自己受压迫、受欺侮时郁积的怨愤之气。在《孔乙己》里,有恶意嘲弄孔乙己的短衫顾客;在《阿Q正传》中,别人欺侮阿Q,阿Q则欺侮比自己更弱小的小尼姑;在《祝福》中,鲁镇的村民把祥林嫂的悲剧当作有趣的故事来欣赏……所有这一切,让人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鲁迅对他们的态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鲁迅爱他们
本文2023-08-07 01:58:02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本文链接:https://www.yizhai.net/article/380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