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我国出土了大量先秦时期的典籍
随着科技的发展,考古事业也有所发展,而这些考古学者在先秦的研究也大大提高,出土大量先秦时期的典籍也会随之有所增长,同时地球地壳运动的过程中,也使先秦中的典籍逐渐被发现,特别是山凹地陷这一运动过程,为考古提供了一定的契机
书在古代中国有三种含义:作为文字的“书”(包括铭刻、书籍),作为档案的“书”(文书),以及作为典籍的“书”(古书)。20世纪70年代以来,先秦、秦汉简帛古书的大量出土,为反思此前先秦、秦汉学术史的研究提供契机,也使重新审视古代的知识系统和知识结构成为可能。> > 作为典籍的“书”并非自古有之,约在之际突然出现,并成为十分显著的现象。官学是它的源头。所谓官学,是官师政教合一的王官之学,是商周时代贵族政治的产物。在官学系统下,并无自由学术(即私学),学术由官府掌控。官学大致包括以下方面:(一)古代大部分官文书,即所谓的“典册”,由祝、宗、卜、史系统的官员掌守。其中祝、宗掌祭祀神祖,有相应仪文祀典;卜掌占卜,史掌天文历法、记录史事和官爵册命,有相应的占卜记录和史册谱牒。当时的学术主要集中于这一系统,特别是史官手中。(二)古代学术除集中于上述官守,主要集中于学校。当时贵族子弟所习课业有所谓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书、数是读写、计算技能的训练,属于“小学”;礼、乐、射、御,是“大学”的核心内容。(三)古代养生、烹调等技术主要是由宰、膳夫系统的宫廷内官掌守。(四)古代成文法的前身可能是某些王命。司士(负责刑狱之事)、司寇(掌管刑徒役作)掌法律,但法律由史官典藏。(五)古代的各种簿籍和图册可能由分管各级行政事务的官员,特别是司徒系统的官员(掌管土地民人)来掌守。(六)古代的农艺知识可能与司徒系统的农官有关。(七)古代的工艺知识可能与司工(即司空)系统的农官有关。> > 上述七种官学,大体可分两类。一类是以天文、历算和各种占卜为中心的数术之学,以医药养生为中心的方技之学,还有工艺学和农艺学的知识,主要与今天所说的科学技术、宗教迷信有关;一类是以礼制法度和各种簿籍档案为中心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知识。> > 在古今一大变革之会的春秋战国时代,官学下替就成为各种私学兴起的背景。比如,所传“六艺”之书包括筮占(《易》)、典谟训诰(《书》)、诗歌(《诗》)、礼仪(《礼》)、春秋(《春秋》),大体出于王官之学的第(一)、(二)类;墨家重视技巧,可能与第(七)类有关;阴阳家与数术有关,出自第(一)类的史卜系统;道家强调合天道、养性命,与第(三)类有关。实际上,春秋战国之时的诸子之学,从知识背景上讲正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以诗、书、礼、乐等贵族教育为背景或围绕这一背景而争论的儒、墨两家,一类是以数术、方技等实用技术为背景的阴阳、道两家以及从道家派生的法、名两家。如将视野向后延伸,会发现秦汉以降的中国本土文化,也可分儒家、道家文化两大系统:儒家文化不仅以保存、阐扬诗书礼乐为职任,还杂糅刑名法术,与上层政治紧密结合;道家文化是以数术方技之学为知识体系,阴阳家和道家为哲学,民间信仰为社会基础,结合三者而形成,在民间有较大影响。> > 在了解官学下替及诸子学兴起背景后,我们会发现以往研究中存在的问题。比如,对中国古代文化的认识往往只注意到从百家争鸣到儒家定于一尊的过程,很少考虑在先秦诸子之外还有以数术方技之学为核心的各种实用文化。就出土简帛古书的数量及覆盖面而言,数术类与方技类是其中最突出的类别。这对我们反思旧有知识体系大有帮助。> > 这里以数术类、方技类简帛古书为例,略述其价值。一则,数术类、方技类简帛古书的出土,极大丰富了对中国文化的认识,特别是对各种实用文化的认识,使我们直观感触中国文化的两条线索。二则,对哲学史的研究。在厘清诸子书的来源后,要跳出诸子看诸子:既要参考六艺之书以挹经注子,也要以数术、方技和兵书为解读线索。三则,对科技史的研究。数术涉及天文、历算、地学、物候学等,方技涉及医学、药剂学、养生术等,是中国古代“科技”的源泉(也是中国古代迷信的渊薮)。比如,“四大发明”的指南针源于式占,是数术家的工具;火药源于炼丹,炼丹又是方技家所为。四则,对宗教史的研究。关注点在于数术、方技与早期巫术的关系,以及道教产生的背景。道教不仅以数术方技作自己的知识体系,而且把老、庄之学当作其哲学表述。它与阴阳家及道家都有一定关系,但与道家,特别是道家的养生思想关系更密切。比如,道教所说的“神仙”,其实就是一种养生境界,推其源仍出于方技之学。> > 对简帛古书体例、分类的研究,是认识其意义、价值的前提。体例是对古书创作、阅读方式的理解,分类是以这种理解为基础建立的类型概念。> > 读古书当知古人著述之体例,对此余嘉锡的叙述最为精简。第一,古书的作者。用余嘉锡的话说,“周秦古书,皆不题撰人”余嘉锡:《古书通例》(含《目录学发微》),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90页。按:凡援引余嘉锡论断,不特意标注者,均源自此书。。出土简帛古书证明了这一点:迄今尚未发现有题写撰人的。古书普遍书写撰人(即作者),开始于《隋书·经籍志》。第二,古书的年代。古书的作者既然难以确定,古书的年代自然也成问题。古书有“作者”(是创造发明者)、“述者”(继承保存者)、“撰著之人”(撰人是将古书选定、编定之人,著者是写书的人,他们比较接近今天所说的“作者”)之别,故古书(尤其是先秦、秦汉古书)的写作年代势必模糊不清。第三,古书的书名。古书有书名(大题)和篇名(小题)。书籍普遍书写大题可能是隋唐以来的习惯。余嘉锡说“古书之命名,多后人所追题,不皆出于作者之手”。现已发现的简帛古书皆无大题,只有小题。官方藏书则有大题。今天所见简帛古书的书名,除一部分标明外,多是整理者依据古书命名原则(即多取首句二字以为书名)所后加。第四,古书的结构。古人著书,往往随作数篇,即以行世,所以多单篇别行。出土简帛书籍,很多是单篇,数术、方技类书尤其如此。与单篇别行相对应,是古书往往分合无定:即相同或相近的内容,可出现在不同典籍中,有时会形成分合无定的许多种书。第五,古书的真伪。古书真伪之辩,自古有之,至近现代而蔚为大观。真伪概念是相对“作者”而言,而“作者”实际又有不同含义,故真伪概念也势必大乱。余嘉锡说道,“不知古人著述之体例,而欲论古书之真伪”,往往会造成不少“冤假错案”。比如,《尉缭子》、《六韬》(或称《太公》)等古书多被视为伪书,但从银雀山汉简及八家廊汉简可知,这两部古书不仅不是伪书且成书年代较早。> > 李学勤主张参照《汉书·艺文志》对简帛古书进行分类。此处依循史书类入六艺的旧法,据李零研究将之归纳六类如下《汉书·艺文志》中《国语》、《战国策》、《太史公书》(《史记》)等史书归入“春秋”经下,是因为秦汉时代史学以经学附庸的面目出现,尚无独立地位;西晋荀勖作《中经新簿》(图书分类目录),将书籍分为四部,史学著作作为独立一类出现,至《隋志》始称之为史部。将史书类独立的作法,未能反映史部的发展历程。,简帛所见古书亦附入类目之中。> > (一)六艺类(相当《汉志》“六艺”、《隋志》“经部”)。“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本来是教授贵族子弟的六门课,这些课是讲道德修养和技能训练。的“六艺”也是六门课:“诗”、“书”、“礼”、“乐”、“易”、“春秋”。不论“六艺”内容为何,它们原先都非书名,也不涉及读什么书,仅是某类书的类名。后人多将之视为书名,如《诗经》、《春秋》等,实际上是这类书的选本。六艺类又可分为三小类:经典类,如《诗》、《书》、《礼》、《易》、《春秋》等。简帛所见“诗”类有阜阳汉简《诗经》,“礼”类有武威汉简《仪礼》,“易”类有马王堆帛书《周易》等。关于“六艺类”典籍,新近简帛中有新发现。2008年10月22日,清华大学正式对外宣布,由校友捐赠,约2 100枚战国竹简入藏清华。这批简的年代为战国中期,属书籍类,内容大多与历史相关。这批简中有《尚书》,且是秦焚书前写本。《金》、《康诰》、《顾命》等篇目,有传世本,但文句多有差异,甚至篇题都不相同,更多的是前所未见之佚篇。清华简中还有一种编年体的史书,体裁和部分文句都很像《竹书纪年》,所记史事上起西周之初、下至战国前期,与《春秋》经传、《史记》等对比有许多新的内涵。李学勤:《初识清华简》,光明日报网:gmwcn/01gmrb/2008-12/01/content_864238htm。传记类,亦即上述各书的传、记、说、解、训、诂、章句等。小学类,如《仓颉》、《史籀》、《急就》等书。简帛所见有阜阳汉简《仓颉篇》、居延汉简《急就章》等。> > (二)诸子类(相当《汉志》“诸子”、《隋志》“子部”)。诸子书是战国古书的主体。汉代人把诸子百家概括为“六家”或“九流十家”。“六家”是司马谈《六家要旨》中所说,包括“阴阳”、“儒”、“墨”、“法”、“名”、“道”,《汉志》增补“纵横”、“杂”、“农”、“小说”,则为“九流十家”。先秦是否有这么多“家”或“流”且不论,至少“儒”、“墨”、“道”三家还是有的。故诸子类又可分四小类:儒家,如《》、《荀子》等(李零认为《论语》、《礼记》等应出经入子),简帛所见有八角廊汉简《论语》、《儒家者言》等;墨家,今仅存《墨子》;道家,如《》、《》,简帛所见有马王堆帛书《老子》、《经法》等;其他,多与道家有关。> > (三)诗赋类(相当《汉志》“诗赋”、《隋志》“集部”)。战国秦汉的诗赋,《汉志》所收,除《楚辞》、《文选》所录,《史记》、《汉书》所引,很多都已亡佚。它的“诗”是歌诗,是可按乐谱歌唱的诗,所录以汉代乐府歌诗为主;它的“赋”是辞赋,分四类,前三类是以、陆贾、荀卿为首的赋,第四类是作者不详或专题总集性质的赋。诗赋类下面分诗、赋两类。简帛所见诗赋类材料不多,简帛所见有银雀山汉简《唐勒》、尹湾汉简《神乌赋》等。> > (四)兵书类(相当《汉志》“兵书”、《隋志》“子部”兵类)。《汉志》分兵书为四类:“权谋”以战略为主,带有综合性、理论性;“形势”以战术为主,带有专题性、实用性;“阴阳”是数术在兵学上的应用,侧重天文地理;“技巧”是攻城、守城之术,外加武器、武术研究。前两类是谋略,后两类是技术,可以反映出古代兵书的大致范围。简帛所见兵书以银雀山汉简为最,有《孙子兵法》、《兵法》等。张家山汉简《盖庐》属兵阴阳家类著作。> > (五)数术类(相当《汉志》“数术”、《隋志》“子部”天文、历书、五行类)。《汉书·数术略》分数术之书为六类:“天文”、“历谱”是天文历算之学,其中“天文”还包括吉凶占验(星气之占),简帛所见有马王堆帛书《五星占》、《天文气象杂占》等,以及阜阳汉简《天历》、张家山汉简《算术书》等;“五行”是日者(专门从事时日占验的人)之术,包括式法和各种选择之术,内容涉及“阴阳五行时令”(与历忌、择日有关)等,简帛所见有睡虎地秦简《日书》甲、乙本、孔家坡汉简《日书》等;“蓍龟”是卜筮之术,包括龟卜(用烧灼龟甲来占卜)、筮占(用摆蓍草来占卜)两类,是上述占卜之外最重要的占卜之术,王家台秦简《归藏》、马王堆帛书《六十四卦》等;“杂占”是除星气之占、式占、龟卜、筮占之外的其他占法,主要是“占梦”、厌劾祠禳(驱鬼、除邪、禳福)等,简帛所见有睡虎地秦简《日书》中的《梦》篇、马王堆帛书《避兵图》等;“形法”是相术,以相地形、相地宅(类似后世的风水家)为主,也包括相人畜、相器物等,简帛所见有马王堆帛书《相马经》、居延汉简《相宝剑刀》等。这六类可反映出古代数术的大致范围。> > (六)方技类(相当《汉志》“方技”、《隋志》“子部”医方类)。《汉志》分方技之学为四类:“医经”是综合性的医书,偏重理论,其中脉学最为重要,简帛所见有马王堆帛书《足臂十二脉灸经》、张家山汉简《脉书》等;“经方”是专题性医术,偏于应用,简帛所见有马王堆帛书《五十二病方》、武威旱滩坡汉简医方等;“房中”是讲房中交接之术等内容,简帛所见有《十问》、《合阴阳》等;“神仙”是“房中”以外的其他养生之术,包括服食(特殊的饮食法)、行气(也叫“服气”、“调气”,类于今天所说的“气功”)、导引(配合有呼吸方法的体操)等,简帛所见有马王堆帛书《却谷食气》、《导引图》以及张家山汉简《引书》等。> > 上述六类,前三类偏重人文,后三类偏重技巧。前三类书一直备受学者看重,后三类书却很少有人关注,以至于有“有学无术”之局面出现。受旧有知识结构及知识背景影响,不仅前三类书研究中存在不少问题,也使后三类书的意义未能充分发掘。充分关注并利用简帛古书进行研究,将成为“重写”秦汉、先秦学术史的关键。
良渚古城对应的良渚古国,很可能就是先秦古籍《鶡冠子》讲的“成鸠氏之国”。按照宋代著名学者陆佃的注释,“成鸠氏”就是天皇氏。《鶡冠子》讲的“成鸠氏之国”,位于楚国的领土上,而吴越之地,在战国晚期已经是楚国领土的一部分。《鶡冠子》讲到“成鸠氏”手握“王鈇”。“王鈇”就是斧钺。而良渚古城内的反山墓地12号大墓主人左手边确实有一件举世无双的玉钺。《鶡冠子》还提到成鸠氏之族“兵强,世不可夺”。而田野考古学结果显示,从公元前3000年到2500年这500年里,良渚文化集团进行了“北征”,即大规模对黄河下游地区用兵。另据《说文解字》介绍,吴越之地的古代民族以蛇为族属标志。《路史》记载天皇氏“鳞身”。“鳞身”就是蛇身。可见,古文献里的天皇氏从族属标志来看,应该是吴越之地的人氏。从天文考古学角度看,吴越之地是木星十二次之首“星纪”对应的土地,而星纪之次乃木星12年一周天巡天之旅的起程之地。文献记述说“天皇氏以木德王天下”。《春秋命历序》:“天地开辟,……日月五纬俱起牵牛。天皇出焉,号曰‘防五’,兄弟十三人……乘风雨,夹日月以行。”从引文我们看到,前面讲到日月五星,包括木星,都启程于牵牛星宿,后面讲到木德之人天皇和他的诸多兄弟“夹日月以行”,那么这段引文实际上告诉我们天皇氏是从牵牛星(也就是“星纪之次”)对应的吴越之地启程,开始治理国家的。所以说,良渚古城很可能就是成鸠氏之国,天皇氏之都。
本文2023-08-07 03:17:59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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