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德行的历史人物,究竟是不是孔圣人孔子?
德行,是指道德和行为,是儒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孔子在一生的言行中无不体现着高尚的道德。然而这种道德重在维护西周的礼仪制度,他曾经明确提出:“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意思是说,周朝容纳了夏和商两代的制度,在此基础上制定了仪礼制度,是多么的丰富多彩,我主张遵从西周的制度。
汉代武帝时期,国家实现了大一统,汉武帝刘彻采纳大臣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在中央和地方各州县建立学校,传习儒家知识。
科举制度产生前的汉代,选官制度依靠的是举荐制,就是通过推荐而到朝廷或地方为官。这种举荐官员的标准是以孝廉为标准。就是看你这个人对父母是否孝敬,有没有贪污之心。这是最基本的前提,除此外还得看有没有参政议政的能力。
可以看出,汉代的选官制度标准实际就是看德行,这跟儒家思想息息相关。在儒家道德规范的影响下,汉代出现了不少德行高的人。其中最有名的要算东汉河南名士陈蕃。为什么这么说?南朝刘义庆写了一部笔记小说,名为《世说新语》,德行第一篇就讲到的是陈蕃。如果陈蕃的德行不高,如何能列为德行之首?
唐朝时期有一位年轻文人,王勃,在江西南昌滕王阁上也这样写道:“人杰地灵,徐如下陈蕃之榻。”
陈蕃,字仲举,汝南平舆人。通过孝廉推举为官员,汉桓帝时做到太尉,与朝中大臣反抗宦官专权。汉灵帝时,联合外戚诛杀宦官,事情败露后惨遭毒手。
王勃说的这件事是指,陈蕃在京城洛阳弹劾权贵,结果遭贬谪,来到豫章任太守,相当于今天的江西省长。
来豫章之前,陈蕃听说当地有一个名士叫徐儒,隐居不出。陈蕃来到豫章先不进太守府邸,而是直接去拜见徐儒,希望他出来为官。主簿官员说:“各县的官吏都集聚在太守府,等候迎接大人。不如先进官署,接见了官吏再去拜见徐儒。”
陈蕃说:“昔日周武王即位之初,坐席还没有坐热,就亲自去往商容住处拜见。我尊重贤人,有何不可!”
徐儒认为东汉江山依旧奄奄一息,非一人所能拯救,“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
虽然他不愿意出来为官,却为陈蕃的行为所感动。答应前来太守府回拜陈蕃。陈太守喜出望外,便在府邸准备了一张大床,等徐儒来后,二人秉烛夜谈,困了就在床上卧倒休息。
一个官员能有这样的行为,千百年中实为难得。
大自然在对待人类和对待其他动物方面有多么明显而重大的不同啊。它赋予前者一种崇高神圣的精神,让他具有和最高存在者一样的特性,大自然不允许这些高贵的品质白白浪费,而是根据必然法则驱策人们处处最大限度发挥他的技艺与勤劳。兽类有很多必需品是靠大自然提供的,它们的衣着武装都来自这位万物的慈父: 凡是需要它们自己努力的地方,大自然靠注入本能而给予了它们这种技巧,根据大自然正确无误的命令指导它们谋生。可是人,却是赤身露体,两手空空地来到这无情的世界,依靠父母的关切操劳才逐步摆脱无助状态,凭借自己的奋斗与警惕,得以生长成熟,这才仅仅获得了生存的能力。一切都是用技艺和劳动换来的;大自然只供给了粗糙原始的材料,人们通过顽强进取和富于智慧的工作才使得它们从毛胚变成了对人类有用和便利的东西。
啊,人啊!知识,这是大自然的礼物;因为它给予了你获得一切必需的智慧。但是决不能在所谓“感激”的名义下,满足于大自然的馈赠而沉溺于怠惰无为之中。难道你愿意返回到那样的生活: 以草为食,以天为屋,用石头棍棒为武器抵御贪婪的野兽?那就是返回野蛮状态,返回可悲的迷信,返回野蛮的无知,使自己堕落到比你所赞叹和愚蠢地模仿的那些动物的状况更低下的地步。
慈父般的大自然给了你技艺和智慧,它让这个世界充满了能够发挥这些才能的原料。听一听她的声音,它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你自己也应当是你努力的对象,只有凭借技艺与专心致志,你才能获得必要的能力,把自己提高到宇宙中适当的位置上来。看看这位工匠吧,他把一块粗糙的不成样子的矿石变成贵重的金属,然后用他那灵巧的双手把金属铸成模子,奇迹般地制造出各种防卫的武器和便利的用具。他这种技艺并非天生: 是实践教会了他;假如你也想要得到这样的成功,你就必须追随他那辛苦的足迹。
然而,当你一心巴望着施展你身体的力量和机能时,你岂不是可耻地荒废了你的心灵?出于愚不可及的懒惰而让心灵仍像当初来自大自然之手时一样的蒙昧粗鄙、毫无教养?每一个理性的存在者都不应如此蠢笨和疏忽。假如大自然在才能和天赋方面并不丰富,那么这就更需要人工以弥补其不足。假如她始终慷慨大方,晓得她还是要指望我们的努力勤勉,那么她就会按照我们轻率负恩的程度而施加报复。最肥沃的土壤,当其未经耕耘之时,不能为它懒惰的主人长出葡萄和橄榄以提供愉悦和受用,只能充斥着最可厌的杂草。最富有的天才也是如此,当他未经教化时只能产生最恶劣的毒害。
一切人类努力的伟大目标在于获得幸福。为此目的,爱国者和立法者们发明了技艺,培育了科学,制定了法律,建造了社会。即使是那些风餐露宿、茹毛饮血的孤寂的野蛮人,也须臾不曾忘记这个伟大的目标。虽然他对人生的技艺一无所知,但是他也能把这些技艺的目的记在心上,在笼罩他的黑暗之中渴求着幸运。最粗鄙的野人,比起那些在法律保护下享受着人类劳动所发明的种种便利的优雅的公民,相差是那么悬殊;但是,这些公民自己比起那些有德之士,比起那真正的哲学家,相差也是同样巨大。有德之士、真正的哲人,能够支配自己的欲望,控制自己的 ,根据理性而学会对各种职业和享受确立正确的评价。是不是因为有一种为了获得任何其他成就所必需的艺术和训练呢?难道不存在指导我们从事这一基本任务的生活艺术、规则和方案吗?离开了技艺我们就不能达到任何满足吗?没有反思和理智,依靠欲望和本能的盲目指引,一切就无法调整吗?的确,在这桩事上是不能犯错误的;然而每个人,不管他多么堕落和疏忽,都是用一种正确无误的动机追求幸福,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些天体,由全能之神的指引而在苍茫的太空运行。不过,假如错误常常是在所难免,那就让我们记住它们,探究它们的原因,权衡它们的分量,寻求对它们的补救。当我们根据这一点确立我们的行为准则时,我们就成为哲人。当我们将这些准则付诸实践时,我们就成为贤者。
正如许多雇来组装机器的轮子和弹簧的下级工匠,他们擅长于各种生活的专门技艺,而他则是工长,他把各个部分装合在一起,让它们按照正确的协调与比例运转,作为这种协同秩序的产物,他造就出真正的幸福。
当其在你心中有了这么迷人的目标时,为达此目标所必需的劳作与关注还会是沉重难堪的吗?要知道,正是劳动本身构成了你追求的幸福的主要因素,任何不是靠辛勤努力而获得的享受,很快就会变得枯燥无聊、索然无味。请看那些勇敢的猎人吧,他们离开温柔的卧榻,挣脱惺忪的睡意,当曙光女神还没有把她火焰般的大幕布满天空之际,就匆匆冲入了森林。他们听任那些使自己受到致命伤害的各种野兽留在家中,留在邻近的旷野之上,尽管这些野兽的肉味,堪称佳肴。勤劳者鄙视这种唾手可得的东西。他要搜寻一只活物,一只能躲避他搜索、逃过他追踪、抗御他进犯的活野兽。在这种追猎中,他激发了心灵的每一种 ,动员起全身的每一个部分,因而他感到了休息的惬意,高兴地把这种快乐比作那引人入胜的劳动的快乐。
即使在追捕最无价值而又常常漏网的猎物时,生气勃勃的努力不也能给我们快乐吗?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努力来从事陶冶心灵、节制情感、开拓理性这种更美好的工作呢?当我们感到自己每天都在进步、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日益充满新的灿烂的光辉,难道不会更加快乐吗?要着手医治你自己的昏沉怠惰,事情并不困难: 你只需尝到一次诚实劳动的甜头就行了。要从事学会正确地评价每一桩事体,并不需要长期钻研。你只需比较一下心灵与肉体、德行与幸运、荣誉与快乐,哪怕比一次就够了。这样,你就会体会到勤勉的意义;这样,你就会认识到什么才是你努力的恰当目标。
从玫瑰床上你寻不到安眠,从美酒佳肴中你得不到快乐。你的怠惰会使人困乏,你的快乐将令人作呕。没有蒙受教诲的心灵会发现每一件可爱的事物都那么无聊可厌;还在你那满是邪恶怪癖的身体苦于恶病缠身之前,你身上比较高贵的部分就会感到毒素的侵蚀,你会徒劳地寻求新鲜 以重新麻醉自己,但这仍然只能更加重那不可救药的悲哀。
我用不着告诉你,倘若你一味追求快乐,只会越来越承受运气和偶然性的摆布,屈从于外物的支配,这样,一件不测之事就可能突然夺走你的一切。我可以假定你福星高照,命运赐予你安享富贵荣华。我要向你证明的是,即使在你最奢侈的享乐中,你也并不幸福;另外,生活过于放纵,你就无法享受命运允许你所有的快乐。
但确切无疑的是,运气的捉摸不定是一件不容无视或忽略的事情。幸福不可能存在于没有安全的地方,而安全也不可能有听凭运气主宰的余地。即使反复无常的神明并不向你勃发怒气,但是它的恐怖依然会折磨你,让你寝食不宁、提心吊胆,在最美好的盛宴上也垂头丧气、沮丧万分。
智慧的殿堂坐立在磐石之上,它高出一切争端的怒火,隔绝所有世俗的怨气。雷声滚滚,在它脚下轰鸣;对于那些狠毒残暴的人间凶器,它是高不可及。贤哲吸呼着清澈的空气,怀着欣慰而怜悯的心情,俯视着芸芸众生: 这些充满谬见的人们,正盲目地探寻着人生的真正道路,为了真正的幸运而追求着财富、地位、名誉或权力。贤哲看到,大多数人在他们盲目推崇的愿望前陷入了失望: 有些人悲叹于曾经一度占有了他们意欲的对象被多忌的命运夺走;所有的人都在抱怨,即使他们的愿望得到满足或是他们骚乱的心灵的热望得到安慰,它们也终究不能给人带来幸福。
然而,这是不是说贤哲就总是保持着这种哲学的冷漠,满足于悲悼人类的苦难而从不使自己致力于解除他们的不幸呢?这是不是说他就永是滥用这种严肃的智慧,以清高自命,自以为超脱于人类的灾祸,事实上却冷酷麻木而对人类与社会的利益漠不关心呢?不,他懂得,在这种阴郁的冷漠中,既没有真正的智慧,也没有真正的幸福。对社会深沉的爱强烈地吸引着他,他无法压下这种那么美好、那么自然、那么善良的倾向。甚至当他沉浸于泪水之中,悲叹于他的同胞、家园和友人的苦难,无力挽救而只能用同情给以慰藉之时,他仍然豁达大度,胸襟宽广,超乎这种纵情悲苦而镇定如常。这种人道的情感是那么动人,它们照亮了每一张愁苦的脸庞,就像那照射在阴云与密雨之上的红日给它们染上了自然界中最辉煌的色彩一样。
但是,并非只有在这里,社会美德才显示了它们的精神。不论你把它们与什么相混合,它们都依然能占据上风。正像悲哀困苦压制不住,同样,肉体的欢乐也掩盖不了。无论恋爱的快乐是何等销魂,它不能消除同情与仁爱的宽厚情感。它们最重要的感染力正是源于这种仁慈的感情;而当那些享受单独出现时,只能使那不幸的心灵深感困倦无聊。请看这位快活的浪荡子弟,他宣称除了美酒佳肴,他瞧不起其他一切享受。如果我们把他与同伴分开,就像把一颗火星在趁它尚未投向大火之前与火焰分开,那么,他的敏捷快活顿时便会消失;虽然各种山珍海味环绕四周,但是他会讨厌这种华美的筵席,而宁肯去从事最抽象的研读与思辨,感到更为可心适意。
然而,一旦这种社会的 摆脱了尘世的万物,本身与善良的情感联在一起,从而激励我们去从事那些高尚美好的行动,那么它们就提供了最为令人心荡神移的快乐,或者是在上帝和人的眼中显现出最为荣光的风采。正好像协调的色彩能靠它们谱和的匹配而交相辉映、倍显光辉,人心中的高贵情感也是如此。看一看父母的仁爱之心中大自然的伟大成就吧!当一个人为其子孙的幸运和德行而满怀欢欣的时候,当一个人甘冒最可怕、最巨大的危险而支持他的子孙的时候,什么样自私的情感、什么样感官的快乐能与之相比?
在继续使仁慈的情感升华的过程中,你还会加倍赞美它灿烂的光荣。在心灵的和谐中,在相互尊重和感谢的友谊中,有着多么美妙的魅力啊!在帮助不幸者时,在安慰忧伤者时,在教育堕落者时,在中止残酷的命运或无情的人们对善行与德行的侮辱行为时,能得到多么大的满足啊!然而,当我们通过美德的示范或明哲的劝诫,使我们的同胞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感、改造自己的劣行、征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最凶恶的敌人,因则战胜了罪恶,一如它战胜了悲苦,那种快乐又该是怎样的更加崇高啊!
但是,这些目标仍是太受人类心灵的局限了。人心来自天上,它自夸为是最神圣的,具有最广大的仁爱,并且把它的注意力超越它的亲朋故旧,而把它慈爱的愿望扩展到最遥远的后世子孙。它把自由和法律看作人类幸福的源泉,并积极地保卫它们,坚持它们。当我们为了公众的幸福而蔑视辛劳、危险和死亡时,当我们为了国家的利益献出生命从而使生命变得崇高时,辛劳、危险,还有死亡本身,便都会显得美好而动人。这样的人是幸福的,慷慨的命运允许他把来自天性的东西献给美德,使那种不然就会被残酷的贫困夺走的东西成了珍贵的礼物。
在真正的贤者和爱国者那里,凡是能表现人性或是能把会死的人提高到像神一样的事物都是互相联系的。最柔和的慈爱、最无畏的坚毅、最温厚的情感、对德性的最崇高的热爱,所有这一切都成功地使他震颤的心房充满生气和力量。当一个人反省内心,发现那些最骚乱的 都已经变为正确的、和谐的,发现各种刺耳的杂音都已经从迷人的音乐中消失,那该是何等的欣慰!假如说沉思是如此可爱,即令就其单调的美而言;假如说它夺人心魄,即使当它最美好的形式对我们不相适合;那么,道德美的效果又必将如何?当它装饰我们自己的心灵,成为我们自己反思和努力的结果之时,它又将具有如何的影响?
但是,德行的酬劳在何处?我们常常为它付出了生命和幸福的代价,大自然又为这种如此重大的牺牲提供了什么作为报答?哦,大地之子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位圣洁的女王的尊贵吗?当你们目睹她迷人的风姿和纯正的光辉时,莫非还真的想要她一份嫁妆吗?不过我们要知道,大自然对人类的弱点一向是宽容谅解的。她从来不会让她宠幸的孩子一无所获,她为德行提供了最丰富的嫁妆;然而她小心提防,免得让利益的诱惑引起那些求爱者的兴趣,而这些求爱者对如此神圣超绝的美的朴素的价值其实是漠不关心的。大自然非常聪明,她所提供的嫁妆只有在那些业已热爱德性、心向往之的人们眼中才具有吸引力。荣誉就是德行的嫁妆,就是正当辛劳的甘美报酬,就是加于廉洁无私的爱国者那思虑深重的头上或是胜利的勇士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之上的胜利桂冠。有德之士靠着这种无比崇高的奖赏的提携,蔑视一切享乐的诱惑和一切危险的恐吓。当他想到死亡仅只能支配他的一部分时,就连死亡本身也失去了它的恐怖。不论是死亡还是时间,不论是自然力量的 还是人事升沉的无定,他确信在一切人之子中他会享有不朽的名声。
一定有一个支配宇宙的存在者,他用无限的智慧和力量,使互不调和的因素纳入正义的秩序和比例。且让那些好思辨的人们去争论吧,去争论这位仁慈的存在者究竟把他的关注扩展到多远的地方,去争论他为了给德性以正确的酬劳并让德性获得全胜,是否让我们在死后还继续存在。有德之士无需对这些暧昧的问题作任何抉择,他满意于万物的最高主宰向他指明的那些嫁妆。他无比感激地收下为他备下的进一步的酬赏;然而如果遭受了挫折,他并不认为美德就只是徒具虚名;相反,他正是把美德视为自己的报偿,他欣喜地感受到造物主的宽宏大量,因为是造物主让他得以生存,并赋予了他这样的机会,从而学会了极为宝贵的一种自制。
(杨适 译)
赏析
人是万物的灵长,大自然赋予了人类其他动物所没有的崇高精神,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重要基础。深思睿智的休谟在本文的起始就开宗明义: 对于人来说,“注重行为和德行”才是生存的基础和对万物慈父的最终景仰。
“知识,这是大自然的礼物”。我们应该感激知识,是知性和智能让我们开眼看世界,使我们能够将粗糙的自然转化为便于人类利用的果实。正如塔西佗所说:“当你能够感觉你愿意感觉的东西,能够说出你所感觉到的东西的时候,这是非常幸福的时候。”然而休谟进一步认为: 人类决不能在所谓“感激”的名义下,满足于大自然的馈赠并因此骄傲倦怠,否则将无异于重返蛮荒状态,变得比其他动物更为低劣。“凭借技艺与专心致志”,人类才能获得改造自然、利用自然的机会;依靠勤劳的实践,人类才能充分施展“身体的力量和机能”。
同样的道理,我们更加没有理由可耻地荒废自己的心灵,让愚不可及的懒惰蒙蔽自己的心智,“每一个理性的存在者都不应如此蠢笨和疏忽”。就像最肥沃的土地在未经耕耘之前,不可能为它懒惰的主人生出粮食而只能长满杂草一样,“最富有的天才”,“当他未经教化时只能产生最恶劣的毒害”。一切人类努力的伟大目标都在于获得幸福,爱国者和立法者们组织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而“真正的哲人,能够支配自己的欲望,控制自己的 ”,根据理性来对人们的各种感情和行为做出正确的评价,提醒人们远离疏忽、懈怠和堕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然而真正重要的却是探究其原因,衡量其分量,寻求其补救。“当我们根据这一点确立我们的行为准则时,我们就成为哲人。当我们将这些准则付诸实践时,我们就成为贤者。”而这正是对人类幸福的哲理性追寻,目标直指其最终意义。在这样的追寻下,一切劳动都被赋予了幸福的意义,真正具有勤劳美德的人鄙视一切唾手可得的东西。作者认为,“要着手医治你自己的昏沉怠惰,事情并不困难: 你只需尝到一次诚实劳动的甜头就行了”。显然,“心灵与肉体、德行与幸运、荣誉与快乐”,总是前者比后者更值得我们追寻。
依据休谟的观点,这些美好的德行也是上帝眼中最为荣光的风采,它们来源于仁慈,燃烧着对社会最深沉的爱,是一种真正崇高的快乐!“人心来自天上,它自夸为是最神圣的,具有最广大的仁爱……当我们为了公众的幸福而蔑视辛劳、危险和死亡时,当我们为了国家的利益献出生命从而使生命变得崇高时,辛劳、危险,还有死亡本身,便都会显得美好而动人。”然而,这种转化究竟如何促成,德行的“酬劳”究竟是什么呢?那就是荣誉。荣誉“就是正当辛劳的甘美报酬,就是加于廉洁无私的爱国者那思虑深重的头上或是胜利的勇士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之上的胜利桂冠”。真正注重行为和德行的人,掌握有一种极为宝贵的自制和感恩,他们将美德视为自己的报偿,欣喜地感受造物主的宽宏大量,他们才是真正的圣哲之人!
高尚的德行和行为是人性中一个强有力的原则,很有助于我们形成关于幸福和尊严的正确概念,并且可以使我们天性中的每一个原则都乐于怀抱这些高贵的品质。行为和道德高尚的人,能在世人眼中获得一种特殊的光辉,得到普遍的尊重和赞许。当一个人考虑到,不但他个人的品格,而且他内心的安宁和快乐,都完全依靠于对社会道德的严格遵守。当他考虑到,一个人如果对人类和社会的义务有所缺陷,则心灵在反观内照时便要感到内疚。当一个人考虑到这些时,任何现实的利益都不足以促使他对社会道德做出些许的损害。这正是一个注重行为和德行的人必须具备的基本美德。
(张燮琳)
尊老爱幼,助人为乐~等等,做的事不会引起众人的愤慨,最底线:不会幸灾乐祸甚至火上浇油!道德是指一个人的综合素质、个人素质、家教、社会关系、为人处事,同事、朋友及亲人能做到和睦相处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 ,为而不恃 ,功成而弗居
这就是老子推崇的“德”,一个国君能“为无为”,便是最高的德——玄德。
思想端正,在岗位上严格履行岗位职责,勤勉尽责,务求实效举例;在生活中注重个人品德修养,养成良好的生活作风,乐于助人,心胸豁达,处事公道举例以上是我的个人德行自述,不足之处烦请组织批评指正
1;宋必达,字其在,湖北黄州人。顺治八年进士,授江西宁都知县。土瘠民贫,清泰、怀德二乡久罹寇,民多迁徙,地不治。请尽蠲①逋赋以徕之,二岁田尽辟。县治濒河,夏雨暴涨,城且没。水落,按故道疏治之,自是无水患。
康熙十三年,耿精忠叛,自福建出攻掠旁近地,江西大震,群贼响应。宁都故有南、北二城,南民北兵。必达曰:“古有保甲、义勇、弓弩社,民皆可兵也。王守仁破宸濠尝用之矣。”如其法训练,得义勇二千。及贼前锋薄城下,营将邀必达议事,曰:“众寡食乏,奈何?”必达曰:“人臣之义,有死无二。贼本乌合,掩其始至,可一鼓破也。”营将遂率所部进,贼少却,必达以义勇横击之,贼奔。已而复率众来攻,巨炮隳雉堞,辄垒补其缺,备御益坚。会援至,贼解去。或言于巡抚,县堡砦②多从贼,巡抚将发兵,必达刺血上书争之,乃止。 官军有自汀州还者,妇女在军中悲号声相属,自倾橐③计口赎之,询其姓氏里居,护之归。
县初食淮盐,自明王守仁治赣,改食粤盐,其后苦销引之累,必达请以粤额增淮额,商民皆便。卒以粤引不中额,被论罢职,宁都人哭而送之,饯贻皆不受,间道赴南昌。中途为贼所得,胁降不屈,系旬有七日。忽夜半有数十人持兵逾垣入,曰:“宋爷安在?吾等皆宁都民。”拥而出,乃得脱。
既归里,江西总督董卫国移镇湖广,见之,叹曰:“是死守孤城者耶?吾为若咨部还故职,且以军功叙。”必达逊谢之。既而语人曰:“故吏如弃妇,忍自媒乎?”褐衣蔬食,老于田间,宁都人岁时祀之。越数年,滇寇韩大任由吉安窜入宁都境,后令④踵必达乡勇之制御之,卒保其城。 (选自《清史稿》)
2;李尚隐,其先赵郡人,世居潞州之铜鞮,近又徙家京兆之万年。弱冠明经累举,补下邽主簿。时姚珽为同州刺史,甚礼之。景龙中,为左台监察御史。时中书侍郎、知吏部选事崔湜及吏部侍郎郑愔同时典选,倾附势要,逆用三年员阙,士庶嗟怨。寻而相次知政事,尚隐与同列御史李怀让于殿廷劾之,湜等遂下狱推究,竟贬黜之。时又有睦州刺史冯昭泰,诬奏桐庐令李师等二百余家,称其妖逆,诏御史按覆之。诸御史惮昭泰刚愎,皆称病不敢往。尚隐叹曰:“岂可使良善陷枉刑而不为申明哉!”遂越次请往,竟推雪李师等,奏免之。
俄而崔湜、郑愔等复用,尚隐自殿中侍御史出为伊阙令,怀让为魏县令。湜等既死,尚隐又自定州司马擢拜吏部员外郎,怀让自河阳令擢拜兵部员外郎。尚隐累迁御史中丞。时御史王旭颇用威权,为士庶所患。会为仇者所讼,尚隐按之,无所容贷,获其奸赃钜万,旭遂得罪。尚隐寻转兵部侍郎,再迁河南尹。
尚隐性率刚直,言无所隐,处事明断。其御下,豁如也。又详练故事,近年制敕,皆暗记之,所在称为良吏。
十三年夏,妖贼刘定高夜犯通洛门,尚隐坐不能觉察所部,左迁桂州都督。临行,帝使谓之曰:“知卿公忠,然国法须尔。”因赐杂彩百匹以慰之。俄又迁广州都督,仍充五府经略使。及去任,有怀金以赠尚隐者,尚隐固辞之,曰:“吾自性分,不可改易,非为慎四知也。”竟不受之。
累转京兆尹,历蒲、华二州刺史,加银青光禄大夫,赐爵高邑伯,入为大理卿,代王鉷为御史大夫。时司农卿陈思问多引小人为其属吏,隐盗钱谷,积至累万。尚隐又举按之,思问遂流岭南而死。尚隐三为宪官,辄去朝廷之所恶者,时议甚以此称之。二十四年,拜户部尚书、东都留守。二十八年,转太子宾客。寻卒,年七十五,谥曰贞。
(节选自《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五》)
3;江革,字休映,济阳人也。六岁便解属文。九岁革父艰,孤贫,读书精力不倦。十六丧母,以孝闻。服阕,补国子生。吏部谢胱雅相钦重。胱尝过候革,时大雪,见革弊絮单席,而耽学不倦,嗟叹久之,乃脱所著襦,并手割半毡与革充卧具而去。
以革才堪经国,除广陵太守。时革镇彭城。城既失守,革素不便马,乃泛舟而还,为魏人所执。魏刺史元延明闻革才名,厚加接待。革称患脚不拜,延明将加害焉。令革作祭彭祖文。革辞以囚执既久,无复心思。延明逼之逾苦,革厉色而言日:“江革行年六十,不能杀身报主,今日得死为幸,誓不为人执笔。”延明知不可屈,乃止。日给脱粟三升,仅余性命。值魏主讨中山王元略反北,乃放革还朝。诏日:“广陵太守江革,临危不挠,可太尉。”
时武陵王①在东州,颇自骄纵,上②召革面敕日:“武陵王年少,臧盾③性弱,不能匡正,欲以卿代为行事。非卿不可,不得有辞。”革门生故吏,家多在东州,闻革至,并缘道迎候至郡。革不受饷,惟资公俸,食不兼味。郡境广,辞讼日数百,革分判辨析,曾无疑滞。功必赏,过必罚,民安吏畏,属城震恐。上日:“江革果能称职。”乃除都官尚书。将还,民皆恋惜之。赠遗无所受,惟乘一舸。舸艚偏欹,不得安卧。或谓革日:“船既不平,济江甚险,当移徙重物,以迮④轻艚。”革既无物,乃于西陵岸取石十余片以实之。其清贫如此。
寻监吴郡。于时境内荒俭,劫盗公行。革至郡,百姓皆惧不能静寇。革乃广施恩抚,明行制令,盗贼息,民吏安之。
时尚书令何敬容掌选,所用多非其人。革性强直,恒有褒贬,以此为权势所疾,乃谢病还家,以文酒自娱。大同元年二月,卒。傍无姬侍,家徒壁立,世以此高之。
(《南史•梁•江革传》有删节)
4; 郭文字文举,河内轵人也。少爱山水,尚嘉遁。年十三,每游山林,弥旬忘反。父母终,服毕,不娶,辞家游名山,历华阴之崖,以观石室之石函。洛阳陷,乃步担入吴兴余杭大辟山中穷谷无人之地,倚木于树,苫覆其上而居焉,亦无壁障。时猛兽为暴,入屋害人,而文独宿十余年,卒无患害。恒着鹿裘葛巾,不饮酒食肉,区种菽麦,采竹叶木实,贸盐以自供。人或酬下价者,亦即与之。后人识文,不复贱酬。食有余谷,辄恤穷匮。人有致遗,取其粗者,示不逆而已。有猛兽杀大麀鹿于庵侧,文以语人,人取卖之,分钱与文。文曰:「我若须此,自当卖之。所以相语,正以不须故也。」闻者皆嗟叹之。尝有猛兽忽张口向文,文视其口中有横骨,乃以手探去之,猛兽明旦致一鹿于其室前。猎者时往寄宿,文夜为担水而无倦色。 余杭令顾扬与葛洪共造之,而携与俱归。扬以文山行或须皮衣,赠以韦袴褶一具,文不纳,辞归山中。扬追遣使者置衣室中而去,文亦无言,韦衣乃至烂于户内,竟不服用。 王导闻其名,遣人迎之,文不肯就船车,荷担徒行。既至,导置之西园,园中果木成林,又有鸟兽麋鹿,因以居文焉。于是朝士咸共观之,文颓然踑踞,傍若无人。温峤尝问文曰:「人皆有六亲相娱,先生弃之何乐?」文曰:「本行学道,不谓遭世乱,欲归无路,是以来也。」又问曰:「饥而思食,壮而思室,自然之性,先生安独无情乎?」文曰:「情由忆生,不忆故无情。」又问曰:「先生独处穷山,若疾病遭命,则为乌鸟所食,顾不酷乎?」文曰:「藏埋者亦为蝼蚁所食,复何异乎!」又问曰:「猛兽害人,人之所畏,而先生独不畏邪?」文曰:「人无害兽之心,则兽亦不害人。」又问曰:「苟世不宁,身不得安。今将用生以济时,若何?」文曰:「山草之人,安能佐世!」导尝众宾共集,丝竹并奏,试使呼之。文瞪眸不转,跨蹑华堂如行林野。于时坐者咸有钩深味远之言,文常称不达来语。天机铿宏,莫有窥其门者。温峤尝称曰:「文有贤人之性,而无贤人之才,柳下、梁踦之亚乎!」永昌中,大疫,文病亦殆。王导遗药,文曰:「命在天,不在药也。夭寿长短,时也。」 居导园七年,未尝出入。一旦忽求还山,导不听。后逃归临安,结庐舍于山中。临安令万宠迎置县中。及苏峻反,破余杭,而临安独全,人皆异之,以为知机。自后不复语,但举手指麾,以宣其意。病甚,求还山,欲枕石安尸,不令人殡葬,宠不听。不食二十余日,亦不瘦。宠问曰:「先生复可得几日?」文三举手,果以十五日终。宠葬之于所居之处而祭哭之,葛洪、庾阐并为作传,赞颂其美云。
5;《王温舒传》王温舒者,阳陵人也。少时椎埋①为奸。已而试补县亭长,数废。为吏,以治狱至廷史。事张汤,迁为御史。督盗贼,杀伤甚多,稍迁至广平都尉。择郡中豪敢任吏十余人,以为爪牙,皆把其阴重罪,而纵使督盗贼。快其意所欲得,此人虽有百罪,弗法,即有避,因其事夷之,亦灭宗。以其故齐赵之郊盗贼不敢近广平,广平声为道不拾遗。上闻,迁为河内太守。素居广平时,皆知河内豪奸之家,及往,九月而至。令郡县私马五十匹,为驿自河内至长安,部吏如居广平时方路,捕郡中豪猾,郡中豪猾相连坐千余家。上书请,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尽没入偿臧②。奏行不过二三日,得可事。论报,至流血十余里。河内皆怪其奏,以为神速。尽十二月,郡中毋声,毋敢夜行,野无犬吠之盗。其颇不得,失之旁郡国,黎③来,会春,温舒顿足叹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其好杀伐行威不爱人如此。天子闻之,以为能,迁为中尉。温舒为人少文,居延惛惛④不辩,至于中尉则心开。督盗贼,素习关中俗,知豪恶吏,豪恶吏尽复为用,为方略。温舒为人谄,善事有势者,即无势者,视之如奴。有势家,虽有奸如山,弗犯;无势者,贵戚必侵辱。舞文巧诋下户之猾,以焄⑤大豪。其治中尉如此。奸猾穷治,大抵尽靡烂狱中,行论无出者。其爪牙吏虎而冠。于是中尉部中中猾以下皆伏,有势者为游声誉,称治。治数岁,其吏多以权富。温舒击东越还,议有不中意者,坐小法抵罪免。是时天子方欲作通天台而未有人,温舒请覆中尉脱卒,得数万人作。上说,拜为少府。徙为右内史,治如其故,奸邪少禁。坐法失官。复为右辅,行中尉事,如故操。岁余,会宛军⑥发,诏征豪吏,温舒匿其吏华成。及人有变告温舒受员骑钱,他奸利事,罪至族,自杀。(节选自《史记·酷吏列传》)
本文2023-08-19 16:39:10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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