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安神针法治失眠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21浏览:1收藏

镇静安神针法治失眠,第1张

以长春中医药大学教授为首的项目组,长期致力于针灸疗法治疗失眠的科研和临床研究,所创立的镇静安神针法技术自上世纪90年代即已应用于临床。该法以中医理论为基础,对针灸治疗失眠的组穴处方、施术操作和疗效评价等各环节进行严格界定、筛选和总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针灸特色技术和方法。

三部五体,理论创新

项目组在继承中医传统理论和发掘整理历代针灸古籍的基础上,结合教授多年的临床经验进行了理论创新。祖国医学将头和四肢统称为五体,而调养精、气、神的三穴分别位于人体的上、中、下三部,镇静安神针法将三部与五体相结合,丰富和发展了针灸治疗失眠的理论体系。

中医认为失眠主要病机是「阳不入阴」,失眠患者由于各种原因,阳气不能归于体内,神浮游于外,因此辗转难眠。镇静安神针法围绕阴阳理论,结合人体的三部五体,认为:脑为元神之府,诸阳之会,四神聪在头应天主气,具有调理元神元阳之功;心为君主之官,神明藏焉,神门为心经原穴,在中应人主神,可宁心安神;三阴交为肝、脾、肾三经之会,在足应地主精,育阴潜阳,诸穴相配,可调理阴阳、镇静安神。此外,该法将经穴与奇穴相结合,即以十二正经腧穴三阴交、神门与经外奇穴四神聪配伍应用,组方配伍严谨,理论依据充分,从而确保了临床疗效。

技法精准,择时顺势

项目组在近20年的临床实践中,不断开展技术创新,将头针与体针的操作技术相结合,同时根据人体阴阳消长规律提出了「择时治疗」的针刺治疗方案。

该法操作注重针刺的深度、角度、方向、频率和力度。主穴四神聪应用头针操作技术,采取平刺进针,讲求稳、准、轻、快,行针手法以小幅度、快频率捻转为主,捻转频率为150~200次/分钟,要求获得沉、重的得气感觉,以达抑阳重镇之效;配穴神门、三阴交则采用体针操作,以平补平泻为主,采用均匀柔和的提插捻转手法,得气为度,以达育阴潜阳、镇静安神之功。

镇静安神针法治疗失眠讲求「择时顺势」,结合子午流注理论和人体阴阳消长学说,创新性地提出在申时(15时~17时)行针为宜。此时人体正值阴气渐涨、阳气渐消之时,在这个时辰针刺可「抑阳扶阴」,使得神守其舍,阳静神安以入睡。

该法已被列入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精编教材《针灸治疗学》中,作为特色技术加以推广。

潜阳封髓丹治疗虚阳浮越型失眠浅析

李娇, 王辉

失眠作为一种睡眠障碍性疾病, 是一种主观体验, 即使有合适的就寝条件, 仍然无法获得满意的睡眠时长或质量, 睡醒后存在未恢复感, 且常给白天 社会 功能带来不同程度的影响 。 目前困扰于失眠的群体日益扩大, 症状表现也愈发明显。 失眠在祖国医学中又称“不寐” , 也可称“目不瞑” “不得寐” “卧不安” 等。 关于失眠的病机,长期以来总以阳盛阴虚、 阴阳失和立论, 一日阴虚不纳阳, 一日阳盛不入阴, 治疗以滋阴清热为纲。 然而诊疗实践及相关文献表明, 失眠也可因阳虚引起。 阳气虚衰更甚者, 则可能出现虚阳浮越型失眠。

1虚阳浮越型失眠

虚阳浮越, 在古籍中又有“元阳上奔” “龙火飞腾” “虚火上冲” “元气不纳” “火不归元” “肾

气不纳” “孤阳上浮” 等别称。 《四圣心源》 载: “阳神秘藏, 则甘寝而善记” , 即真阳以潜藏为要。 《景岳全书· 火证》 云: “阳气无所依附而泻散于外, 是即虚火假热之谓也” , 若真阳不潜则成虚火, 正是郑钦安所谓下元亏虚、 肾火妄浮。虚阳浮越的本质为阳虚、 阴寒内盛于内、 下, 并逼迫真阳浮越于外、 上, 进而表现出一种虚性亢奋。 常江等哺’ 认为肾阳亏损导致的虚阳浮越型失眠在临床上常常容易被忽视。 虚阳浮越型失眠是指: 肾阳亏损, 下焦阴寒内盛, 逼迫真阳浮越,使阳不入阴而引起的失眠。

1. 1 病因

虚阳浮越是以阳虚为基础发展而来。 杨志敏等的研究表明, 在亚 健康 群体之中, 最多见的偏颇质即为阳虚质。 先天禀赋的欠缺可使机体处于阳虚状态, 而后天耗损也是阳虚的重要原因。如《黄帝内经》 所说的“烦劳则张” , 即劳逸失调, 使阳气驰张, 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无法沉降;又如房劳过度、 长期熬夜或睡懒觉, 使阳气不能按时潜藏或升发; 或久坐久卧, 则生阳乏源; 或衣着单薄, 长期吹空调, 则伤及阳气; 恣食寒凉之品, 滥用抗生素, 人体之阳气亦被耗损, 凡此种种致机体阳虚, 阳虚则阴盛, 进而逼迫虚阳外越或上浮, 加之年高命门火衰等生理情况, 使得临床上虚阳浮越型失眠患者屡见不鲜。

1. 2病机

虚阳浮越型失眠, 从病机上看, 为阳衰阴盛,真龙无法归位人阴。 《黄帝内经》 日: “阳人于阴则寐, 阳出于阴则寤” , 《临证指南医案》 也说: “不寐之故 总是阳不交阴所致” , 故人体正常的寤寐与阴阳的动态平衡有关, 阴阳相交则寤寐相调。 另外, 阳主动、 阴主静, 正如《类证治裁· 不寐》 云: “阳气自动而之静, 则寐 不寐者, 病在阳不交阴。 ” 也就是说, 真阳要潜藏入肾水, 则人由动至静才能安睡。 若肾阳虚衰, 则温煦无能, 下焦之元阴、元阳无法交感互藏, 真阳浮越, 不能潜入虚寒的肾水, 浮越于外, 夜晚阴气更盛, 浮阳更难入阴, 导致人不能人静而失眠。 阳气日夜都行于外, 导致阳气愈虚, 阴寒越盛, 虚阳愈浮, 陷入恶性循环。 另外, 肾阳虚衰则无法蒸腾肾阴上济于心火, 也可造成心阳浮越而目不瞑, 即郑钦安旧1所述: “不卧一证 有因肾阳衰而不能启水上升以交于心, 心气即不得下降, 故不卧。 ”另外, 《灵枢· 营卫生会》 一1中记载: “平旦阴尽而阳受气矣 日人阳尽而阴受气矣。 ” 天人合一, 人体自身的阴阳消长与天地自然阴阳变化相通应。 研究发现, 人体脑内神经递质水平变化, 与人体阴阳消长变化也有类似互通作用。 脑内有抑制性神经递质, 阳虚患者由于阳气不足, 使其主动抑制能力被削弱, 故表现出一种在外的相对兴奋, 可理解为虚阳外出不潜引起的虚性亢奋。

1. 3 治法

“虚阳浮越, 温潜治之” , 对于虚阳浮越型失眠, 当用温阳潜降之法, 引真火归于本位。 治法上对阳虚阴盛导致的虚火, 切不可将其误认为实火或阴虚火旺之虚火, 而大行清热泻火或滋阴清热之法, 犯虚虚实实之戒。 就如郑氏的感慨一般:“世医一见虚火上冲等症 开口滋阴降火, 自谓得其把握, 独不思本源阴盛阳虚, 今不扶其阳,而更滋其阴, 实不啻雪地加霜 ”祝味菊有“阳不嫌多, 以潜为贵” 的看法,并常用温潜法治疗虚阳浮越型失眠。 温潜法是将温阳与潜降相结合的一种治疗方法。 温阳与引火并施, 阳虚为本, 治当温阳; 火浮是标, 法当潜降。 用药方面, 桂枝、 附子、 干姜一类温阳药物与龙骨、 龟板、 磁石等重镇潜降类药物配伍组方 , 从而温肾纳气、 折伏虚火、 摄纳浮阳, 即程国彭《医学心悟》 中所言: “肾气虚寒, 逼其无根失守之火, 浮越于上, 当以辛热壮水药中, 导之下行” , 温潜法与吴祖荣教授提出的秘阳法 2’ 有异曲同工之妙, 秘阳法针对的“水寒相火不密”与温潜法针对的“水寒不养龙” 相对应。 招萼华副研习了陈苏生、 徐小圃、 祝味菊等名家临证医案, 证明了运用温潜法治失眠的临床疗效。 而温肾潜阳法和秘阳法的代表方剂均为潜阳封髓丹。

2潜阳封髓丹

潜阳丹出自清代郑钦安之《医理真传》 , 方由附子、 龟板、 砂仁、 炙甘草配伍而成。 封髓丹始见于元代许国祯《御院药方》 , 在《医理真传》《医宗金鉴》 等书中均有记载, 由黄柏、 砂仁、 炙甘草组成。 郑氏在临床上诊治水寒阴盛、 虚阳不潜时常将两个方子合用。 合方后能调和水火阴阳,具有纳气归肾、 导龙人海之功, 用以治疗真寒假热、 阳虚火浮证。 方中附子乃大辛大热之品,补益肾中命门真火, 并壮君火, 肾水得温, 而后水生木, 木气左升, 乃可疏泄出土, 令万物复苏,木升而化火; 黄柏性味苦寒, 直折火势, 导君相之火下行; 砂仁性味辛温, 可化湿和中、 健运中土, 令中轴得以枢转, 升清降浊, 从而纳气归肾,使火置于土下, 补火生土而生中气; 龟甲咸、 甘、微寒且质重性沉, 可佐金平木、 肃肺降气, 促金生水、 通阴助阳, 使阴阳相交、 水火既济; 炙草甘温补土, 补中伏火, 令命门真火得以潜藏, 则阳根永固。

潜阳封髓丹现代常被用以治疗“上热下寒证” , 即李可老先生l刮所云: “肾水寒极, 逼真火浮游于上, 致成火不归元之证。 ” 此“上热” 是由于阳虚导致阴寒内盛于下、 逼虚阳外出所成的虚火, 本质上是被逼迫外出的相火。 潜阳封髓丹治疗的上热证以虚火上干头面、 五官清窍为主要症状, 如失眠、 头昏头痛、 眼胀、 脑鸣耳鸣、 烘热面赤、 口臭、 口疮、 口咽干燥等。 下寒证主要是中下焦虚寒的表现, 如腰膝酸软、 胃脘部冷痛、便溏、 四肢逆冷、 下肢乏力、 下腹冷痛、 喜温喜按、 尿频等。 舌象多为一派虚寒之象, 舌体偏胖大, 舌质或淡或暗红, 苔薄白, 舌边或有齿痕;脉象多为虚浮。

根据《黄帝内经》:心为君主之官,肝为将军之官,肺为相辅之官,脾为仓廪之官,肾为作强之官;即心相当于古代的君主,肝相当于将军,肺相当于宰相,将军或宰相出现问题,则会对君主的决策产生影响;若君主出现问题,则各职能都会受到影响;反之,其他各职能器官出现问题,同样会对心产生影响。总体来讲,五脏之间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相互影响。

心主行血,肺主气而司呼吸。气为阳,血为阴,血的运行需要依靠气的推动,气也需要借助血的运行散布全身,两者相互配合,保证了气血相互依存、正常运行,从而维持各器官进行正常的代谢活动。因此,常有“气为血帅,气行血行”“血为气母,血至气亦至”等说法。

若仅有血而无气推动,则血凝而不行,谓之淤血。如果仅有气而无血,则气无所依附,涣散不收。因此,在病理上,肺的宣肃功能失调,可影响心主行血的功能,而致血液运行失常。反之,心的功能失调,导致血行异常时,也会影响肺的宣发和肃降,从而出现心肺亏虚,气虚血瘀之候等。如肺气不足宣发无力,不能辅助心脏推动血液,造成心血瘀阻;如心火过旺会灼烧肺阴,而出现心悸、心烦、咳嗽、咯血等症候。

心主血而行血,脾主生血又统血,心与脾的关系主要表现在血的生成和运行。心血赖脾气转输的水谷精微以化生,而脾的运化功能又有赖于心血的不断滋养和心阳的推动;同时,血液在脉内循行,既赖心气的推动,又靠脾气的统摄。因此,脾气足,血有生化之源,心血充盈;脾气虚,则运化失职化源不足,将会进一步导致心血虚。

心藏神,在志为喜;脾藏意,在志为思。心血运于脾,心神统于脾,心火生脾土,脾强则主运化,而生血统血。思虑过多则脾运不舒。因此,心与脾在病理上的相互影响,主要表现在血液的生成和运行功能失调,以及运化无权和心神不安等,呈现心脾两虚之候等。

心主血而藏神,肝藏血而舍魂。因此,心与肝的关系,主要体现在血液运行方面与神志方面的既有相互依存又有相互协同的关系。

在血液运行方面,心主血,肝藏血。心血充盈,心气旺盛,则血液运行正常,而肝才能有血可藏;肝藏血充足,并随着人体动静之不同进行调节,而有利于心推动血液运行。正如王冰注《素问·五脏生成篇》说:“肝藏血,心行之,人动则血运于诸经,人静则血归于肝脏。”心肝协同,血液运行正常。

血液生化于脾,贮藏于肝,通过心而运行于全身。心行血功能正常,肝有所藏。若肝不藏血,则心无所主,血液的运行必致失常。故“心肝血虚”常同时出现。

在精神情志方面,心主神志,肝主疏泄,皆与精神、情志活动密切相关。如《类经·藏象类》说:“神藏于心,故心静则神清;魂随乎神,故神昏则魂荡。此则神魂之义,可想象而悟矣。”心神正常,则有利于肝主疏泄;肝主疏泄正常,调节精神情志活动,则有利于心主神志。心肝两脏,相互依存、相互为用,以维持正常的精神情志活动。

在病理上,血液和精神情志方面的病变,心肝两脏往往相互影响。如心血不足,则常可导致肝血不足;反之,肝血不足,亦可导致心血不足,二者常互为因果。常见面色无华、心悸、头昏、目眩、爪甲不荣、月经量少色淡等心肝血虚证。心神不安,可导致肝失疏泄,或因情志所伤,亦可导致心神不安,出现心烦、心悸、失眠、急躁易怒或抑郁不乐、胁肋疼痛等病症可同时并见。

心与肾在生理上的关系,往往称之为“心肾相交”、“水火相济”。心肾相交理论的形成,是从阴阳、水火关系逐步发展起来的。《内经》首先提出:“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汉·华佗在《中藏经·阴阳大要调神论》中提出:“火来坎户,水到离扃,阴阳相应,方乃和平。”认为坎离(肾心)水火相通。唐代孙思邈根据《易经》水火既济与水火未济两卦的涵义,和中医心肾的五行归属及心肾两脏的生理关系,在《千金方·卷十三·心脏方》中提出:“夫心者火也,肾者水也,水火相济。”明代周子干在《慎斋遗书·卷一·阴阳脏腑》中明确提出“心肾相交”,并对其机理作了说明,曰:“心肾相交,全凭升降。”从升降关系来说,位于下者,以上升为顺;位于上者,以下降为和。《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升已而降,降者为天;降已而升,升者为地。天气下降,气流于地;地气上升,气腾于天。”由此可知,心肾相交是对心肾两脏之间相互滋生、相互制约的生理功能的高度概括。它包括心肾之间的水火既济、阴阳互补、精血互化、精神互用等内容。

心肾水火既济:心在五行属火,位居于上属阳;肾在五行属水,位居于下属阴。心火必须下降于肾,温煦肾阳,使肾水不寒;肾水必须上济于心,滋助心阴,制约心火使之不亢。心肾水火相交既济,从而使心肾两脏的生理功能保持协调平衡。

心肾阴阳互补:在生理情况下,心阴与心阳、肾阴与肾阳之间互根互用,使每脏阴阳保持着协调平衡。而心与肾之间相关两脏的阴阳也存在着互根互用关系,心之阴阳能补充肾之阴阳,肾之阴阳能补充心之阴阳,从而使心肾阴阳保持着充足与协调平衡。

心肾精血互化:精和血都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必要物质,精血之间可以互生互化。心主血,肾藏精,心肾精血之间也存在着相互资生、相互转化的关系,这为心肾相交奠定了物质基础。

心肾精神互用:心藏神,为人体生命活动之主宰,神可以益精。肾藏精,精生髓充脑,脑为元神之府,积精可以全神。明·戴思恭在《推求师意·杂病门·怖》中说:“心以神为主,阳为用;肾以志为主,阴为用。阳则气也、火也,阴则精也、水也。凡乎水火既济,全在阴精上承,以安其神;阳气下藏,以安其志。不然,则神摇不安于内,阳气散于外;志惑于中,阴精走于下。”马培之说:“心主藏神,肾主藏精,精也者神之依,如鱼得水。”因此,心肾精神互用,亦为心肾相交之义。

在病理变化上,心肾病变可以相互影响。例如:心阴不足可导致肾阴不足,肾阴不足亦可导致心阴不足,心阴不足可导致心火偏亢,肾阴不足可导致相火偏亢,从而产生心肾阴虚火旺的病变,表现为心悸、心烦、失眠、多梦、耳鸣、腰膝酸软,或男子梦遗、女子梦交等症,称之为“心肾不交”。又如:肾阳虚损,不能温化水液,阳虚水泛,上凌于心,可见畏寒、面色惨白、水肿、尿少、心悸等症,称之为“水气凌心”。又如:心血不足,血不养神,肾精亏损,脑髓空虚,产生心肾精血亏虚,神失所养的病变,出现健忘、头昏、耳鸣、失眠、多梦等病症。

肺与脾的关系,主要体现在宗气的生成和水液代谢两个方面。

宗气生成方面:肺司呼吸,吸入自然之清气,脾主运化,吸收水谷之精气,清气和精气是生成宗气的主要物质基础。只有在肺脾协同作用下,才能保证宗气的正常生成。

水液代谢方面:津液代谢是多个脏腑的共同作用,就肺与脾而言,需要肺的宣发肃降作用,以通调水道,使水液得以正常的输布与排泄。脾的运化作用,以吸收、输布水液,使水液得以正常的生成与输布。肺脾两脏协同,是保证津液正常生成、输布与排泄的重要环节。同时,在津液代谢过程中,肺的通调水道与脾的运化水液,又存在着相互为用的关系。

在病理关系上,肺脾两脏病变可以相互影响。例如:肺气虚弱不能正常呼吸,脾气虚弱不能正常运化,则气的生成乏源。或因脾气虚弱,生气不足,导致肺气虚;或因肺病日久,耗气过多,影响及脾,产生食少、腹胀、便溏、体倦乏力、咳嗽、气短、气喘等脾肺气虚证。又如:脾气虚弱,不能运化水湿,水湿内停,聚为痰饮,影响肺的呼吸及宣降功能;或因肺气虚弱,宣降失职,水道不能通调,水湿潴留,影响脾的运化功能,表现为食少、倦怠、腹胀、水肿、咳嗽、气喘、痰多等脾肺气虚,痰湿内停的病变。故有“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之说。

肝与脾的关系,主要体现在消化功能和血液运行方面的关系。

消化功能方面:肝主疏泄,调畅气机及分泌胆汁,有助于脾的运化功能;脾气健旺,运化功能正常,则有利于肝之疏泄。肝脾相互为用,消化功能正常。

血液运行方面:肝主藏血,贮藏血液并调节血流量;脾主统血,使血液在脉管中运行,不逸出于脉外。肝脾协同,维持血液的正常运行。

在病理方面,肝脾病变可以相互影响。例如:肝失疏泄,无以助脾之升散,使脾失健运,称为“木不疏土”;或因脾失健运,湿热郁蒸,薰及肝胆,出现精神抑郁、胁肋胀痛、腹胀腹泻,或食欲不振、黄疸等肝脾不调的病变。又如:脾失健运日久,血无生化之源;或脾不统血,慢性失血日久,均可导致肝血不足,表现为纳少、倦怠、头晕、目眩,妇女月经量少、色淡等症。亦可因肝不藏血或脾不统血,均可引起血行失常,出现多种出血的病症。

脾与肾的关系是后天与先天的关系。脾为后天之本,肾为先天之本,两者相互资助,相互促进,缺一不可。《景岳全书·论脾胃》说:“人之始生,本乎精血之源;人之既生,由乎水谷之养。非精血,无以立形体之基;非水谷,无以成形体之壮。……是以水谷之海本赖先天为之主,而精血之海又必赖后天为之资。”故人体生命活动之根本,关系到脾、肾两脏。脾运化水谷精微,化生气血,为后天之本;肾藏精,源于先天,主生殖繁衍,为先天之本。先天与后天又相互资生,脾的运化,必须借助肾阳的温煦蒸化,始能健运;肾中精气,又赖脾运化的水谷精微补充,才能不断充足。故《医门棒喝》说:“脾胃之能生化者,实由肾中之阳气之鼓舞;而元阳以固密为贵,其所以能固密者,又赖脾胃生化阴精以涵育耳。”这充分说明了先天温养后天,后天补养先天的相互关系。《血证论·阴阳水火论》所说:“人之初胎,以先天生后天;人之既生,以后天生先天。”亦是说明先后天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

脾与肾的关系,还体现在水液代谢方面。脾运化水液,关系到人体水液的生成与输布,其须得肾阳的温煦蒸化;肾主水,司开合,在肾气、肾阳的气化作用下,主持全身水液代谢平衡,其又须赖脾气的制约,即所谓“土能制水”。脾肾两脏相互协同,共同完成水液的新陈代谢。

在病理方面,脾肾病变常相互影响,互为因果。例如:脾气虚弱,运化不健,导致肾精不足,表现为腹胀、便溏、消瘦、腰酸、耳鸣,或青少年生长发育迟缓、不良等病症。又如:肾阳不足,不能温煦脾阳,或脾阳久虚,损及肾阳,形成脾肾阳虚证,表现为腹部冷痛、下利清谷、腰膝酸冷、五更泄泻等病症。又如:脾气虚弱,不能运化水液,或肾的阳气虚损,气化失司,而导致水液的输布、排泄障碍,表现为面浮、肢肿、腹胀、畏寒肢冷、腰膝酸软等脾肾阳虚水液停滞的病症。

肺与肝的关系,主要体现在气机升降调节方面的依存与协同关系。《素问·刺禁论》说:“肝生于左,肺藏于右”。其义是说:肝主升发之气,于左上升;肺主肃降之气,于右下降。这就是对肝肺气机升降特点的概括。

肺气以肃降为顺,肝气以升发为畅,肺与肝密切配合,一升一降,对全身气机的调畅,起着重要作用。此外,肺气充足,肃降正常,有利于肝气升发;肝气疏泄,升发条达,有利于肺气肃降。

在病理方面,肝肺气机升降失调病变可以相互影响。如肝气郁结化火,升发太过,气火上逆犯肺,使肺失宣降;或肺失清肃,燥热内盛,影响及肝,使肝失条达,都可产生头痛、面红、目赤、胸胁胀痛、咳嗽、咯血等肝肺同病的病症。对“肝火犯肺”者,用五行理论来概括,又称为“木火刑金”。

肺与肾的关系,主要体现在水液代谢、呼吸运动方面的协同与依存关系,以及肺肾之阴相互资生关系。

水液代谢方面:肺主通调水道,为水之上源,肺气肃降,使水液下行及肾,有助于肾主水;肾为主水之脏,肾气推动、肾阳蒸腾,有利于肺的通调。肺肾协同,相互为用,保证人体水液的正常输布与排泄。

呼吸运动方面:肺主气司呼吸,以主呼吸之气;肾主纳气,以维持呼吸深度。肺肾配合,共同完成呼吸功能。同时,肺在司呼吸中,其气肃降,有利于肾之纳气;而肾气充足,摄纳有权,也有利于肺气肃降。故《类证治裁·喘症》说:“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肺主出气,肾主纳气,阴阳相交,呼吸乃和。”

此外,肺肾之阴也是相互资生的。肺属金,肾属水,金能生水。肺阴充足,输精于肾,使肾阴充足;水亦能润金,肾阴为一身阴液之根本,肾阴充足,上滋于肺,使肺阴充足。肺肾之阴,相互滋生,从而维持肺肾两脏之阴的充足与协调平衡。

肺肾两脏在病理上的相互影响,主要有:

一是水液代谢障碍:肺失宣降,通调水道失职,必累及于肾;肾气虚弱,肾阳不足,气化失司,水液内停,上泛于肺,使肺失宣降,都可导致水液输布、排泄障碍,出现咳嗽、气喘、尿少、水肿等肺肾同病的病症。故《素问·水热穴论》说:“其本在肾,其末在肺,皆积水也。”

二是肾不纳气:肾气不足,摄纳无权,气浮于上;或肺气久虚,久病及肾,均可导致肾不纳气,出现呼吸表浅、动辄气喘、胸闷、咳嗽、气短等病症。

三是肺肾阴虚:肾阴不足,不能上滋肺阴;或肺阴虚损,累及肾阴,肺肾阴虚同时并见,出现两颧嫩红、骨蒸潮热、盗汗、干咳音哑、腰膝酸软等肺肾阴虚内热证。

肝与肾的关系,在中医古籍中往往又称为“乙癸同源”或“肝肾同源”。“乙”、“癸”原为古历的两个天干符号,根据天干配属五行法,甲乙属木,壬癸属水,而肝属木,肾属水,故乙、癸分别作为肝、肾之代名词,乙癸同源即肝肾同源。明代李中梓在《医宗必读·乙癸同源论》中明确提出“乙癸同源,肾肝同治”之说,揭示了肝肾在生理、病理上存在着相互资生、相互影响的密切关系。肝与肾的关系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肝肾精血同源:肝藏血,肾藏精。《张氏医通·诸血门·诸见血证》说:“气不耗,归精于肾而为精;精不泄,归精于肝而化清血。”即肾精化为肝血。《素问·上古天真论》说:肾“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封藏于肾中的精气,也需要依赖于肝血滋养而保持充足。肾精与肝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盛同衰,休戚相关,二者相互滋生,相互转化,肾精养肝化血,肝血滋肾化精。故此“肝肾同源”亦即“精血同源”。

肝肾阴阳互补:肝肾之阴相互滋生,肝属木,肾属水,水涵则木荣,母实则子壮;肝阴亦能滋补肾阴,母子相生,子亦能奉母。阴阳既能互生,又能互制。肝肾之阴充足,不仅能相互滋生,而且能制约肝阳使其不致偏亢。由于肝肾阴阳的相互滋生,相互制约,从而保持肝肾阴阳的充足与协调平衡。

肝肾同俱相火:《素问·五常政大论》说:“君火以明,相火以位。”元·朱震亨在《格致余论·相火论》中说:相火“具于人者,寄于肝肾两部。”心火为君火,肝肾之火为相火。在正常生理情况下,君火、相火为人身之阳气,属于少火,蒸腾全身,温暖脏腑,是生命活动之动力。肝有相火,则使血不寒,司气机之升发,尽疏泄之职;肾有相火,输布一身,使水火得济,以奉生身之本。相火为肝肾两脏共同专司,其宜潜藏。肝肾精血充足,肝肾之阴充盛,则相火得以制约,宁静而守位于肝肾。

疏泄封藏互用:肝主疏泄,肾主封藏,二者之间存在着相互为用、相互制约、相互调节的关系。肝气疏泄,可使肾之封藏而开合有度;肾之封藏,则可制约肝之疏泄太过。疏泄与封藏,既相反又相成,互用互制,从而保证并调节女子月经来潮和男子泄精功能的正常。

在病理方面,肝肾病变往往相互影响,而表现为肝肾同病。例如:肾精亏损可以导致肝血不足,肝血不足也可引起肾精亏损,表现为头昏、目眩、耳聋、耳鸣、腰膝酸软等肝肾精血不足证。又如:肝阴不足可引起肾阴不足而致相火偏亢,肾阴不足亦可导致肝阴不足而致肝阳上亢,称之为“水不涵木”,出现头昏目眩、面红目赤、急躁易怒、失眠、遗精、烦热、盗汗等肝肾阴虚火旺证。又如:肝肾精血不足,或肝肾阴虚火旺,引起肝主疏泄和肾主封藏关系失调,则可出现女子月经周期紊乱、经量过多或闭经,男子遗精滑泄或阳强不泄等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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