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卷一百一十 志第六十三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22浏览:2收藏

《宋史》卷一百一十 志第六十三,第1张

  ◎礼十三(嘉礼一)

 ○上尊号仪 高宗内禅仪 上皇太后皇太妃册宝仪

 旧史以饮食、婚冠、宾射、飨宴、脤膰、庆贺之礼为嘉礼,又以岁时朝会、养老、宣赦、拜表、临轩命官附之,今依《政和礼》,分朝会为宾礼,余如其旧云。

 尊号之典,唐始载于礼官。宋每大祀,群臣诣东上阁门,拜表请上尊号,或三上,或五上,多谦抑弗许。如允所请,即奏命大臣撰册文及书册宝。其受册多用祀礼毕日,御正殿行礼,礼毕,有司以册宝诣阁门奉进入内。建隆四年,群臣三上表上尊号,诏俟郊毕受册。前三日,遣官奉告天地、宗庙、社稷,遂为定制。

 其仪:有司宿设崇元殿仗卫,文武百官并集朝堂之次,摄太尉奉册于案,吏部侍郎一员押,司徒奉宝于案,礼部侍郎一员押,以五品、六品清资官充举册、举宝官,皆承之以匣,覆之以帕,俱诣殿门外之东、太尉之前。大乐令帅工人入就位,诸侍卫官及宰执、两制、供奉官等立于殿阶下香案前左右,如常入阁仪。侍中奏中严外办,所司承旨索扇,扇上,皇帝衮冕,御舆出自西房,乐作,即御坐,扇开,乐止。符宝郎奉宝如常仪,礼直官、通事舍人分引太尉以下文武群官应北面位者,各就横行位,太常卿于册案前导至丹墀西阶上少东,北面置讫。太尉、司徒、吏部礼部侍郎各入本班立定,典仪赞百官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起居讫,又再拜,分班序立。礼直官引太常卿随行,吏部侍郎押册案以次序行,太尉从之,礼部侍郎次押宝案行,司徒从之,诣西阶,至解剑褥位。其读册中书令、读宝侍中,候册案将至,先升于前楹间第一柱北对立。太尉解剑、脱舄讫,吏部侍郎押册案先升,太尉从升,当御坐前。太尉搢笏,北面奉册案稍前跪置讫,俯伏,兴,少退,东向立;中书令进当册案前,读册讫,俯伏,兴,又搢笏,奉册于褥,东向册函,北向进跪置御坐前,与举册官降还侍立位,太尉亦降,纳舄、带剑。礼部侍郎押宝案升,司徒随升,北面跪置,侍中读宝讫,置册之南,俱复位,其纳舄、带剑、俯伏,一如上仪。典仪赞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通事舍人引太尉至西阶下,解剑、舄升,当御坐前跪贺,(其词中书门下撰。)贺讫复位,皆再拜,如读册宝仪。侍中升至御坐前承旨,退,临阶西向称"有制",典仪赞再拜讫,宣曰:"朕以鸿仪昭举,保命会昌,迫于群情,祗膺显号。退循寡昧,惕惧增深。所贺知。"宣讫复位,典仪赞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讫。侍中升阶奏礼毕,降复位,扇上,乐作,帝降坐,御舆入自东房,扇开,乐止。侍中版奏解严,中书侍郎帅奉案官升殿,跪奉册置于案,次门下侍郎奉宝如奉册礼,通事舍人赞引诣东上阁门状进,所司承旨放仗,百官再拜讫,退如常仪。自后受册皆如之。礼毕,赐百官食于朝堂。

 熙宁元年,宰臣曾公亮等上表请加尊号,诏不允。先是,翰林学士司马光言:"尊号起唐武后、中宗之世,遂为故事。先帝治平二年,辞尊号不受,天下莫不称颂圣德。其后佞臣建言,国家与契丹常有往来书,彼有尊号而中国独无,足为深耻。于是群臣复以非时上尊号,论者甚为朝廷惜之。今群臣以故事上尊号,臣愚以为陛下聪明睿知,虽宜享有鸿名,然践祚未久,又在亮阴之中,考之事体,似未宜受。陛下诚能断以圣意,推而不居,仍令更不得上表请,则颂叹之声将洋溢四海矣。"诏赐光曰:"览卿来奏,深谅忠诚。朕方以频日*雨,甲申地震,天威彰著,日虞倾祸。被此鸿名,有惭面目,况在亮阴,亦难当是盛典。今已批降指挥,可善为答辞,使中外知朕至诚惭惧,非欺众邀名。"其后,宰臣数上表请,终不允。

 徽宗内禅,钦宗上尊号曰教主道君太上皇帝,居龙德宫。靖康元年正月朔,朝贺毕,车驾诣龙德宫贺,百官班门外,宰执进见如仪。

 高宗内禅。绍兴三十二年六月十日御札:"皇太子可即皇帝位,朕称太上皇帝,退处德寿宫,皇后称太上皇后。应军国事并听嗣君处分。"

 十一日,行内禅之礼。有司设仗紫宸殿,宰臣、文武百僚立班,皇帝出宫,鸣鞭,禁卫诸班直、亲从仪仗并内侍省执骨朵使臣等并迎驾,自赞常起居。皇帝升御坐,知阁门官以下并内侍都知、御带以下一班起居,次管军一班起居,次宰执以下常起居讫,左仆射陈康伯、知枢密院事叶义问、参知政事汪澈、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升殿奏曰:"臣等不才,辅政累年,罪戾山积,乃蒙容贷,不赐诛责。今陛下超然独断,高蹈尧、舜之举,臣等心实钦仰。但自此不获日望清光,犬马之情,不胜依恋。"因再拜辞,相与泣下,几至号恸。帝亦为之流涕曰:"朕在位三十六年,今老且病,久欲闲退,此事断自朕心,非由臣下开陈,卿等当悉力以辅嗣君。"康伯等复奏曰:"皇太子仁圣,天下所共知,似闻谦逊太过,未肯便御正殿。"帝曰:"朕前此固尝与之言,早来禁中又面谕之,即步行径趋侧殿门,欲还东宫,已再三敦勉邀留,今在殿后矣。"宰执降阶,皇帝降坐,鸣鞭还内。宰臣文武百僚并退,立班,听宣诏讫,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再拜讫,班权退,复追班入,诣殿下立班。

 少顷,新皇帝服履袍,涕泣出宫。禁卫诸班直、亲从仪仗等迎驾,起居,鸣鞭。内侍扶掖皇帝至御榻,涕泣再三,不坐,内侍传太上皇帝圣旨,请皇帝升御坐,皇帝升御坐东侧坐。知阁门官以下一班起居、称贺,次管军官一班起居、称贺,次文武百僚横行北向立,舍人当殿称文武百僚宰臣陈康伯以下起居、称贺,皇帝降御坐,侧身西向不坐。俟宰臣以下再拜舞蹈、三称万岁、起居、称贺毕,康伯等升殿奏:"臣等言:愿陛下即御坐,以正南面,上副太上皇帝传授之意。"帝愀然曰:"君父之命出于独断,此大位,惧不敢当,尚容辞避。"康伯等再奏:"兹者伏遇皇帝陛下应天顺人,龙飞宝位,第以驽下之材,恐不足以仰辅新政,然依乘风云千载之遇,实与四海苍生不胜幸庆。"再拜贺毕,奏事而退。宰执下殿,皇帝还内,鸣鞭。宰执文武百僚赴祥曦殿,候太上皇帝登辇,扈从至德寿宫而退。

 翌日,诣德寿宫朝见。前期,仪鸾司设大次于德寿宫门内,小次于殿东廊西向。其日,俟皇帝出即御坐,从驾臣僚、禁卫等起居如常仪。皇帝降御坐,乘辇至德寿宫,文武百僚诣宫门外迎驾,起居讫,前导官、太常卿、阁门官、太常博士、礼直官先入,诣大次前,分左右立定,俟皇帝降辇入,次御史台、阁门、太常寺报文武百僚入,诣殿庭北向立定。前导官导皇帝入小次,帘降,俟太上皇帝即御坐,小次帘卷,前导官导皇帝升殿东阶,诣殿上折槛前,奏请拜,皇帝再拜讫,前导官导皇帝稍前,躬奏圣躬万福讫,复位,再拜讫,导皇帝诣太上皇帝御坐之东,西向立。殿下在位官皆再拜,搢笏,三舞蹈,三叩头,出笏就拜,又再拜,班首不离位,奏圣躬万福,又再拜,班退,前导官以次退,从驾官归幕次,以俟从驾。太上皇帝驾兴,皇帝从,入见太上皇后,如宫中之仪。皇帝还内,如来仪。每遇正旦、冬至及朔望,并依上仪。

 十二日,帝诣德寿宫,以雨,百僚免入见,上就宫中行礼。自后诣宫,若行宫中礼,即不集百官陪位。十三日,诏令宰臣率百官于初二日、十六日诣德寿宫起居。又诏:"朕欲每日一朝德寿宫,修晨昏之礼。面奉慈训,恐废万机,劳烦群下,不蒙赐许。礼官宜重定其期,如前代朝朔望,甚为疏阔,朕不敢取。"于是礼部、太常寺言:"《汉书》高皇帝五日一朝太上皇,乞依此故事,每五日一次诣德寿宫朝见,如宫中礼。"

 帝始御后殿,宰臣陈康伯等奏:"臣等朝德寿宫,太上皇宣谕,车驾每至宫,必于门外降辇,已再三勉谕,既行家人之礼,自宜至殿上降辇。"帝曰:"太上有旨不须五日一朝,只朝朔望,朕心未安,宜令有司详议。如宫门降辇,臣子礼所当然。"于是礼部、太常言:"除朝朔望外,乞于每月初八、二十三日诣德寿宫起居,如宫中仪。"自后皆遵此制,如值雨、盛暑、祁寒,临期承太上特旨乃免。

 十一月冬至,上诣德寿宫称贺上寿,礼毕,入见太后,如宫中礼。自后冬至并同。隆兴元年正月朔,帝率百官诣德寿宫,如冬至仪。自后正旦并同。

 乾道元年二月朔,帝诣德寿宫,恭请太上、太后至延祥观烧香,太上与帝乘马,太后于后乘舆;次幸聚景园,次幸玉津园。自后帝诣德寿宫恭请太上、太后至南内,或幸延祥观灵隐寺天竺寺、恭进太上圣政、册命皇太子,起居称谢。遇游幸,则宰执以下从驾至游幸所,除管军、环卫官等俟驾还护从还内,宰执以下并免护从,先退。

明道二年,复置上监,易名天坰,养无病马,病马并属下监。

景祐二年,诏以牧养监马团群牧于陈、许州界凤凰陂,免耗刍菽,岁以为常。

治平二年,诏院坊、监马之病不堪估卖者,送淇水第一监,别为一群以牧养之。

凡马之孳生,则大名府、洺、卫、相州七监多择善种,合牝牡为群,判官岁以十二月巡行坊、监,阅二岁驹点印,第赏牧兵。诸军收驹及二岁,即送官。

天圣七年,群牧司言:"旧制,知州军、通判领同群牧事,岁终较马死数及分已上,并生驹不及四分,并罚奉。死数少,生驹多,即奏第赏。三岁都比,以该赏者闻。今请申明旧制,通判始到官,书所辖马数,岁一考之,官满,较总数为赏罚。"诏从之。

嘉祐八年,群牧司言:"孳生七监,每监岁定牝马二千,牡马四百,岁约生驹四百,以为定数。"

治平二年,诏:"诸监生驹满三十月已上,每岁点印,选牡之良者送淇水第二监,余杂大马悉送河南三监,其淇水第二监马,候满六十月,给配诸监。诸监牝马满三十月,本监别立群牧放,候满五十月,乃拨配他监。"

凡收市马,戎人驱马至边,总数十、百为一券,一马预给钱千,官给刍粟,续食至京师,有司售之,分隶诸监,曰券马。边州置场,市蕃汉马团纲,遣殿侍部送赴阙,或就配诸军,曰省马。陕西广锐、劲勇等军,相与为社,每市马,官给直外,社众复裒金益之,曰马社。军兴,籍民马而市之以给军,曰括买。

宋初,市马唯河东、陕西、川峡三路,招马唯吐蕃、回纥、党项、藏牙族,白马、鼻家、保家、名市族诸蕃。至雍熙、端拱间,河东则麟、府、丰、岚州、岢岚、火山军、唐龙镇、浊轮砦,陕西则秦、渭、泾、原、仪、延、环、庆、阶州、镇戎、保安军、制胜关、浩亹府,河西则灵、绥、银、夏州,川峡则益、文、黎、雅、戎、茂、夔州、永康军,京东则登州。自赵德明据有河南,其收市唯麟、府、泾、原、仪、渭、秦、阶、环州、岢岚、火山、保安、保德军。其后置场,则又止环、庆、延、渭、原、秦、阶、文州、镇戎军而已。

太祖时,岁遣中使诣边州市马。先是,两河之民入蕃界盗马入中国。官给其直。时方留意抚绥,诏禁之。

太平兴国四年,诏市吏民马十七万匹。六年,诏内属戎人驱马诣阙下者,首领县次续食,且禁富民无得私市。十二月,诏:"蕃部鬻马,官取良而弃弩,又禁其私市,岁入数既不充,且无以怀远人。自今委长吏谨视马之良驽,驽即印识之,许民私市焉。"先是,以铜钱给诸蕃马直。八年,有司言戎人得钱,销铸为器,乃以布帛茶及他物易之。

天禧中,宰相向敏中言国马倍于先朝,广费刍粟。乃诏以十三岁以上配军马估直出卖。先是市马以三岁已上、十三岁已下为率。天圣中,诏市四岁已上、十岁已下。既而所市不足,群牧司以为言,乃诏入券并省马市三岁已上、十二岁已下。明年,诏府州、岢岚军自今省马三岁、四岁者不以等第,五岁已上十二岁已下、骨格良善行者,悉许纲送估马司,余非上京省马并送并州拣马司。

景祐元年,御史中丞韩亿言:"蕃部以马抵永康军中卖,所得至少,徒使羌人知蜀山川道路,非计之得。"乃诏罢之。

四年,群牧司奏河北诸军阙马,请制等杖六,付天雄军、真定府、定、瀛、贝、沧州,市上生马十二岁以下,视等第给直。马自四尺七寸至四尺二寸,凡六等。其直自二万五千四百五十至万六千五百五十,课自万三千四百五十至八千九百五十九,六等,取备边兵户绝钱充直。以第一等送京师,余就配诸军。

康定初,陕西用兵,马不足。诏京畿、京东西、淮南、陕西路括市战马,马四尺六寸至四尺二寸,其直自五十千至二十千,凡五等。宰臣、枢密使听畜马七,参知政事、枢密副使五,尚书、学士至知杂、阁门使已上三,升朝官阁门祗候已上一,余命官至诸司职员、寺观主首皆一。节度使至刺史,殿前马步军都指挥至军头司散员、副兵马使皆勿括。并边七州军免。出内库珠偿民马直。又禁边臣私市,阙者官给。二年,诏:"河北州军置场市马,虽除等样,如闻所得不广,宜加增直。第一等二万八千,第二等二万六千,第三等二万四千,第四等以下及牝马即依旧直。仍自第二等以下递减一寸。"

庆历四年,诏:"河北点印民间马,凡收市外,见余二万七百,除坊郭户三等、乡村三等已上养饲如旧,余点印者悉集拣市。"五年,出内藏库绢二十万,市马于府州、岢岚军。六年,诏陕西、河东社马死者,本营鬻钱以助马直。

至和元年,诏;"蜀马送京师,道远多病瘠。自今以春、秋、冬部送陕西四路总管司。"二年,修陕西蕃马驿,群牧司每季檄沿路郡县察视之。边州巡检兵校,听自市马,官偿其直。又诏陕西转运使司以银十万两市马于秦州,岁以为常。

嘉祐元年,诏三司出绢三万,市马于秦州以给河东军。五年,薛向言:"秦州券马至京师,给直并路费,一马计钱数万。请于原、渭州、德顺军置场收市,给以解盐交引,即不耗度支缣钱。其券马姑存,以来远人。岁可别得良马八千,以三千给沿边军骑,五千入群牧司。"七年,陕西提举买马监牧司奏:"旧制,秦州蕃汉人月募得良马二百至京师,给彩绢、银碗、腰带、锦袄子,蕃官、回纥隐藏不引至者,并以汉法论罪。岁募及二千,给赏物外,蕃部补蕃官,蕃官转资,回纥百姓加等给赏。今原、渭、德顺军置场市马,请如秦州例施行。"诏从之。先是,诏议买马利害。吴奎等议于秦州古渭、永宁砦及原州、德顺军各令置场,京师岁支银四万两、绢七万五千匹充马直,不足,以解盐钞并杂支钱给之。诏行之。八年,宰臣韩琦言:"秦州永宁砦旧以钞市马,自修古渭砦,在永宁之西,而蕃汉多互市其间,因置买马场,凡岁用缗钱十余万,荡然流入虏中,实耗国用。"诏复置场永宁,罢古渭砦中场。蕃部马至,径鬻于秦州。

治平元年,薛向请原、渭州、德顺军买马官,永兴军养马务,如原州、德顺军并渭州同判,三年为任,悉以所市马多少为殿最。又言:"秦州山外蕃部至原、渭州、德顺军、镇戎军鬻马,充豪商钱,至秦州,所偿止得六百。今请于原、渭州、德顺军,官以盐钞博易,使得轻赍至秦州,易蜀货以归。蜀商以所博盐引至岐、雍,换监银入蜀,两获其便。"群牧司请如向言施行。是岁,诏河东陕西广锐、蕃落阙马,复置社买,一马官给钱三十千。久之,马不至,乃增直如庆历诏书,第三等三十五千,第四等二十八千。四年,以成都府路岁输绢三万给陕西监牧司。自是蕃部马至者众,官军仰给焉。先是,以陕西转运使兼本路监牧买马事,后又以制置陕西解盐官同主之。

大抵国初市马,岁仅得五千余匹。天圣中,蕃部省马至三万四千九百余匹。嘉祐以前,原、渭、德顺凡三岁市马至万七千一百匹,秦州券马岁至万五千匹。

凡牧地,自畿甸及近郡,使择水草善地而标占之。淳化、景德间,内外坊、监总六万八千顷,诸军班又三万九百顷不预焉。岁久官失其籍,界堠不明,废置不常,而沦于侵冒者多矣。

淳化二年十二月,通利军上《十牧草地图》,上虑侵民田,遣中使检视疆理。

嘉祐中,韩琦请括诸监牧地,留牧外,听下户耕佃。遣都官员外郎高访等括河北,得闲田三千三百五十顷募佃,岁约得谷十一万七千八百石,绢三千二百五十匹,草十六万一千二百束。群牧司言:"诸监牧地间有水旱,每监牧放外,岁刈白草数万束,以备冬饲。今悉赋民,异时监马增多,及有水旱,无以转徙牧放。"诏遣左右厢提点官相度,除先被侵冒已根括出地权给租佃,余委群牧司审度存留,有闲土即募耕佃。五年,群牧司言:"凡牧一马,往来践食,占地五十亩。诸监既无余地,难以募耕,请存留如故。广平废监先赋民者,亦乞取还。"乃诏:"河北、京东牧监帐管草地,自今毋得纵人请射,犯者论以违制。"

群牧使欧阳修言:"唐之牧地,西起陇右金城、平凉、天水,外暨河曲之野,内则岐、幽、泾、宁,东接银、夏,又东至于楼烦。今则没入蕃界,沦于侵佃,不可复得。惟河东岚、石之间,山荒甚多,汾河之侧,草地亦广,其间水草最宜牧养,此唐楼烦监地。迹此推之,则楼烦、元池、天池三监旧地,尚冀可得。臣往年出使,尝行威胜以东及辽州、平定军,其地率多闲旷。河东一路,水草甚佳,地势高寒,必宜马性。又京西唐、汝之间,荒地亦广。请下河东、京西转运司遣官审度,若可兴置监牧,则河北诸监,寻可废罢。"

治平末,牧地总五万五千,河南六监三万二千,而河北六监则二万三千。

凡支配,骐骥院、估马司以当配军及新收马阅于便殿,数毋过一百。凡配军,视其奉钱之数,马自四尺六寸至四尺三寸,奉钱自一千至三百,为四等,差次给之,至五月权止。外州军士阙马,先奏禀乃给。荆湖路归远、雄武军士,配以在所土产马。凡阙马军士,以分数配填。

庆历四年,诏陕西、河北、河东填五分,余路填四分。他州军、府界巡检兵校听自市,官偿其直,毋过三十千。是岁,诏诸路以马给军士,比试武技,优者先给,比试两给;阙马十匹以下全给,十匹以上如旧数支。

至和元年,诏军士戍陕西、河东、河北填七分,余路填六分。凡主兵官当借马者,至罢兵权。殿前马步军都指挥使赐所借马三,都虞候、捧日、天武、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二,军都指挥使一。外州在官当借马者,经略使三,总管、钤辖二,路分都监、承受、极边砦至监押、都巡检、把截、保丁指挥一,毋得乘之他州并以假人,犯者论以违制。

宝元元年,诏群臣例赐马者,宰相至枢密直学士,使相至正任刺史,并皇族缘姻事当赐者,如旧制;余给以马直,少卿监已上三十五千,内殿承制已下二十三千。凡群臣假官马进奉者,置籍报左藏库,偿直四十千,其后多负不偿。乃诏借马者先输直,久逋不偿者克其奉料。

熙宁以来,有保马、户马,其后又变为给地牧马。

 总阁学士 直学士 宋朝庶官之外,别加职名,所以厉行义、文学之士。高以备顾问,其次与论议、典校雠。得之为荣,选择尤精。元丰中,修三省、寺监之制,其职并罢,满岁补外,然后加恩兼职。直龙图阁、省、寺监掌贰补外,或领监司、帅臣则除之;待制、杂学士、给谏以上补外则除之。系一时恩旨,非有必得之理。元祐二年,诏复增馆职及职事官并许带职,尚待二年加直学士,中丞、侍郎、给舍、谏议通及一年加待制。绍圣三年,诏职事官罢带职,非职事之官仍旧。中兴后,学士率以授中司、列曹尚书、翰林学士之辅外者,权尚书、给谏、侍郎则带直学士、待制焉。

 龙图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大中祥符中建。在会庆殿西偏,北连禁中,阁东曰资政殿,西曰述古殿。阁上以奉太宗御书、御制文集及典籍、图画、宝瑞之物,及宗正寺所进属籍、世谱。有学士、直学士、待制、直阁等官。学士,大中祥符三年置,以杜镐为之,班在枢密直学士上。六年,诏结衔在本官之上。直学士,景德四年置,以杜镐为之,班在枢密直学士下。祥符六年,诏结衔在本官之上。待制,景德元年置,以杜镐、戚纶为之,并依旧充职。四年,诏班在知制诰下,并赴内殿起居。自改官制,为学士初复之职,或知制诰平出除之。

 天章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天禧四年建。在会庆殿之西,龙图阁之北。明年,仁宗即位,修天章阁毕,以奉安真宗御制。东曰群玉殿,西曰蕊珠殿,北曰寿昌殿,南曰延康殿。内以桃花文石为流桮之所。以在位受天书祥符,改曰天章,取为章于天之义。天圣八年置待制。庆历七年,又置学士、直学士。又有侍讲。学士,庆历七年初置,在龙图阁学士之下。学士罕以命人,迄仁宗世,才王贽一人。秦堪自显谟阁进直天章阁,以称呼非便辞。诏改龙图,自是天章不为带职。直学士,庆历七年,初置天章阁直学士,在龙图阁直学士之下。待制,天圣八年初置。寓直于秘阁,与龙图递宿,寻命范讽鞠咏充职。中兴后,图籍、符瑞、宝玩之物,若国史、宗正寺所进属籍,独藏于天章阁,祖宗御容、潜邸旌节亦安奉焉。

 宝文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阁在天章阁之东西序,群玉、蕊珠殿之北。即旧寿昌阁,庆历改曰宝文。嘉祐八年,英宗即位,诏以仁宗御书、御集藏于阁,命王珪撰记立石。治平四年,神宗即位,始置学士、直学士、待制,恩赐如龙图。英宗御书附于阁。学士,治平四年初置,以吕公著兼。直学士,治平四年初置,以邵必为之。待制,治平四年初置。

 显谟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元符元年,曾布、邓洵仁各申请建阁。诏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撰阁名五以闻,遂建阁藏神宗御集,以显谟为名。徽宗建中靖国元年,诏以显谟阁为熙明阁,仍置学士、直学士、待制;续奉旨,仍以显谟为额。崇宁元年,诏显谟阁学士、直学士、待制如三阁故事,序位在宝文阁学士、直学士、待制之下。学士、直学士、待制,并建中靖国元年置。

 徽猷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大观二年,初建徽猷阁,以藏哲宗御集。置学士、直学士、待制等官。

 敷文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绍兴十年置。藏徽宗圣制,置学士等官。

 焕章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淳熙初建。藏高宗御制。十五年,置学士等官。

 华文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庆元二年置。藏孝宗御制,置学士等官。

 宝谟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嘉泰二年置。藏光宗御制,置学士等官。

 宝章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宝庆二年置。藏宁宗御制,置学士等官。

 显文阁学士 直学士 待制 咸淳元年置。藏理宗御制,置学士等官。

 集英殿修撰 国初,有集贤殿修撰、直龙图阁、直秘阁三等。政和六年,始置集英殿修撰、右文殿修撰、秘阁修撰。旧制,贴职无杂压,至是因增置,乃定为杂压。其集英修撰,中兴后以宠六曹权侍郎之补外者,下待制一等。

 右文殿修撰 元佑元年,许内外官带贴职。绍圣二年,诏职事官罢带职,易集贤殿学士为修撰。政和六年,以集贤院无此名,其见任集贤院修撰并改为右文殿修撰,次于集英殿修撰,为贴职之高等。

 秘阁修撰 政和六年置,以待馆阁之资深者,仍多由直龙图阁迁焉。

 直龙图阁 祥符九年,以冯元为太子中允、直龙图阁,直阁之名始此。凡馆阁之久次者,必选直龙图阁,皆为擢待制之基也。中兴后,凡直阁为庶官任藩阃、监司者贴职,各随高下而等差之。

 直天章阁至直显文阁,并同。

 直秘阁 国初,以史馆、昭文馆、集贤院为三馆,皆寓崇文院。太宗端拱元年,诏就崇文院中堂建秘阁,择三馆真本书籍万馀卷及内出古画、墨迹藏其中,以右司谏直史馆宋泌为直秘阁。直馆、直院则谓之馆职,以他官兼者谓之贴职。元丰以前,凡状元、制科一任还,即试诗赋各一而入,否则用大臣荐而试,谓之入馆。官制行,废崇文院为秘书监,建秘阁于中,自监少至正字列为职事官。罢直馆、直院之名,独以直秘阁为贴职,皆不试而除,盖特以为恩数而已。故事,外官除馆职如秘阁校理、直秘阁者,必先移书在省执事,叙同僚之好,乃即馆设盛会宴之。自崇宁以来,外官除馆职既多,此礼浸废。

 东宫官 太子太师 太傅 太保 太子少师 少傅 少保 国初,师傅不常设。仁宗升储,置三少各一人。参政李昉兼掌宾客。及升首相,遂进少傅,此宰相兼宫僚之始也。丁谓兼少师,冯拯兼少傅,曹利用兼少保,是时实为东宫官,馀多以前宰执为致仕官。若太子太师、太傅、太保,以待宰相官未至仆射者,及枢密使致仕,亦随本官高下除授。太子少师、少傅、少保,以待前执政,惟少师非经顾命不除。若因迁转,则递进一官,至太师即迁司空。天禧末,皇太子同听政,乃以首相兼少师。自后神宗、钦宗、孝宗、光宗在东宫,皆不置。开禧三年,史弥远自詹事入枢府,乃进兼宾客。已而太子侍立,遂以丞相钱象祖兼太子少傅。明年,景献太子立,象祖兼少师,弥远以右相兼少傅。未几,弥远丁内艰,象祖亦去位。又明年,弥远起复,遂兼进少师。景定元年,度宗升储,以贾似道为少师。

 太子宾客 至道元年建储,初置宾客二人,以他官兼。天禧四年,参政任中正、枢副钱惟演、参政王曾并兼太子宾客,执政兼东宫官始此。中兴后不置。开禧三年,景献太子立,始以执政兼宾客,后复省。景定元年,度宗升储,以朱熠、皮龙荣、沈炎并兼宾客。

 太子詹事 仁宗升储,置詹事二人。神宗、钦宗升储,并置二人,皆以他官兼,登位后省。乾道元年,庄文太子立,置詹事二人。逾月,诏太子詹事遇东宫讲读日,并往陪侍。七年,光宗正储位,以敷文阁直学士王十朋、敷文阁待制陈良翰为太子詹事,不兼他官,非常制也。景定元年,度宗升储,以杨栋兼詹事。

 太子左庶子 右庶子 左谕德 右谕德 旧制不常设。储闱之建,随宜制官,以备僚寀,多以他官兼领。仁宗、神宗升储,庶子、谕德各置二人。钦宗升储,置一人。绍兴三十二年,孝宗以建王立为皇太子,置庶子、谕德各一人,除右虚左。乾道元年及七年,各置一人。开禧三年,景献太子立,初除左虚右,明年,左右始并置。

 太子侍读 侍讲 神宗升储,始置各一人。乾道、淳熙、开禧,各依故事并置。乾道七年,礼部太常寺言:"讨论东宫开讲并节朔贺庆、辞谢礼仪。宫僚讲读,无已行故事,当依放讲筵,少杀其礼。每遇讲读,詹事以下至进读官上堂,并用宾礼参见,依官职序坐。皇太子正席,讲读官迭起如延英仪,讲罢复位。节朔不受宫僚参贺;元日、冬至,詹事以下笺贺。谢辞,初如常见之礼。后离位致词,复位就坐,茶汤罢。詹事初上,参见皇太子,拜,皇太子答拜。庶子等初上,参见,皇太子受拜。庶子、谕德及讲读官虽有坐受之礼,止是《五礼新仪》所载;兼逐日致拜之礼,近例皆已不行,或遇合致拜日,更合参酌天禧、至道故事施行。"(按天禧二年九月五日,左庶子张士逊等言:"臣等日诣资善堂参见皇太子,得令升阶列拜,然后跪受,望令皇太子坐受参见。"诏不许。至道元年,皇太子每见太子宾客,必先拜,迎送常降阶及门。)并从之。

庆历七年,礼官邵必言:"古之臣子,未有居父母丧而辄与国家大祭者。今但不许入宗庙,至于南郊坛、景灵宫,皆许行事。按唐吏部所请惨服既葬公除者,谓周以下也,前后相承,误以为三年之丧,得吉服从祭,失之甚也。又据律文:'诸庙享,有缌麻以上丧,不许执事,祭天地、社稷不禁。'此唐之定律者不详经典意也。《王制》曰:'丧三年不祭,惟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注》云:'不敢以卑废尊"也。是指王者不敢以私亲之丧,废天地、社稷之祭,非谓臣下有父母丧,而得从天子祭天地、社稷也。兼律文所以不禁者,亦止谓缌麻以上、周以下故也。南郊、太庙,俱为吉祀,奉承之意,无容异礼。今居父母丧不得入太庙,至南郊则为愈重。朝廷每因大礼,侍祠之官普有沾赉,使居丧之人得预祠事,是不欲庆泽之行,有所不被,奈何以小惠而伤大礼近岁两制以上,并许终丧,惟于武臣尚仍旧制,是亦取古之墨縗从事,金革无避之义也。然于郊祀吉礼则为不可。"下礼院,议曰:"郊祀大礼,国之重事,百司联职,仅取齐集。若居丧被起之官悉不与事,则或有妨阙。但不以惨粗之容接于祭次,则亦可行。请依《太常新礼》,宗室及文武官有遭丧被起及卒哭赴朝参者,遇大朝会,听不入;若缘郊庙大礼,惟不入宗庙,其郊坛、景灵宫得权从吉服陪位,或差摄行事。"诏可。

天圣五年,侍讲学士孙奭言:"伏见礼院及刑法司外州执守服制,词旨俚浅,如外祖卑于舅姨,大功加于嫂叔,颠倒谬妄,难可遽言。臣于《开宝正礼》录出五服年月,并见行丧服制度,编祔《假宁令》,请下两制、礼院详定。"翰林学士承旨刘筠等言:"奭所上五服制度,皆应礼经。然其义简奥,世俗不能尽通,今解之以就平易。若'两相为服,无所降杀',旧皆言'服'者,具载所为服之人;其言'周'者,本避唐讳,合复为'期'。又节取《假宁令》附《五服敕》后,以便有司;仍板印颁行,而丧服亲疏隆杀之纪,始有定制矣。"

子为嫁母。景祐二年,礼官宋祁言:"前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郭稹幼孤,母边更嫁,有子。稹无伯叔兄弟,独承郭氏之祭。今边不幸,而稹解宫行服。按《五服制度敕》齐衰杖期降服之条曰:'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其左方注:'谓不为父后者。若为父后者,则为嫁母无服。'诏议之。侍御史刘夔曰:

按天圣六年敕,《开元五服制度》、《开宝正礼》并载齐衰降服条例,虽与祁言不异,然《假宁令》:"诸丧,斩、齐三年,并解官;齐衰杖期及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若庶子为后为其母,亦解官,申心丧;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注》云:"皆为生己者。"《律疏》云:"心丧者,为妾子及出妻之子合降其服,二十五月内为心丧。"再详格令:"子为嫁母,虽为父后者不服,亦当申心丧。"又称:"居心丧者,释服从吉及忘哀作乐、冒哀求仕者,并同父母正服。"今龙图阁学士王博文、御史中丞杜衍尝为出嫁母解官行丧。若使生为母子,没为路人,则必亏损名教,上玷孝治。

且杖期降服之制,本出《开元礼》文,逮乎天宝降敕,俾终三年,然则当时已悟失礼。晋袁准谓:"为人后,犹服嫁母。据外祖异族,犹废祭行服,知父后应服嫁母。"刘智释云:"虽为父后,犹为嫁母齐衰。"谯周云:"非父所绝,为之服周可也。"昔孔鲤之妻为子思之母,鲤卒而嫁于卫,故《檀弓》曰:"子思之母死,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丧之礼,如子。云"子圣人之后",即父后也。石苞问淳于睿:"为父后者,不为出母服。嫁母犹出母也,或者以为嫁与出不异,不达礼意,虽执从重之义,而以废祭见讥。君为详正。"睿引子思之义为答,且言:"圣人之后服嫁母,明矣。"稹之行服,是不为过。

诏两制、御史台、礼院再议,曰:"按《仪礼》:'父卒继母嫁,为之服期。'谓非生己者,故父卒改嫁,降不为己母。唐上元元年敕,父在为母尚许服三年。今母嫁既是父终,得申本服。唐绍议曰:'为父后者为嫁母杖周,不为父后者请不降服。'至天宝六载敕,五服之纪,所宜企及,三年之数,以报免怀。其嫁母亡,宜终三年。又唐八坐议吉凶加减礼云'凡父卒,亲母嫁,齐衰杖期,为父后者亦不服,不以私亲废祭祀,惟素服居垩室,心丧三年,免役解官。母亦心服之,母子无绝道也。'按《通礼五服制度》: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及为祖后,祖在为祖母,虽周除,仍心丧三年。"

侍讲学士冯元言:"《仪礼》、《礼记正义》,古之正礼;《开宝通礼五服年月敕》,国朝见行典制,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惟《通礼义纂》引唐天宝六年制:'出母、嫁母并终服三年。'又引刘智《释议》:'虽为父后,犹为出母、嫁母齐衰,卒哭乃除。'盖天宝之制,言诸子为出母,嫁母,故云'并终服三年';刘智言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故云'犹为齐衰,卒哭乃除',各有所谓,固无疑也。况《天圣五服年月敕》:'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降杖期。'则天宝之制已不可行。又但言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即不言解官。若专用礼经,则是全无服式;若俯同诸子杖期,又于条制相戾。请凡子为父后,无人可奉祭祀者,依《通礼义纂》、刘智《释议》,服齐衰,卒哭乃除,逾月乃祭,仍申心丧,则与《仪礼》、《礼记正义》、《通典》、《通礼》、《五服年月敕》'为父后,为出母、嫁母无服。'之言不远。如诸子非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依《五服年月敕》,降服齐衰杖期,亦解官申心丧,则与《通礼五服制度》言'虽周除,仍心丧三年',及《刑统》言'出妻之子合降其服,皆二十五月内为心丧',其义一也。郭稹应得子为父后之条,缘其解官行服已过期年,难于追改,后当依此施行。"

诏自今并听解官,以申心丧。

子为生母。大中祥符八年,枢密使王钦若言:"编修《册府元龟》官太常博士、秘合校理聂震丁所生母忧,嫡母尚在,望特免持服。"礼官言:"按周制,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晋解遂问蔡谟曰:'庶子丧所生,嫡母尚存,不知制服轻重。'答云:'士之妾子服其母,与凡人丧母同。'钟陵胡澹所生母丧,自有嫡兄承统,而嫡母存,疑不得三年,问范宣,答曰:'为慈母且犹三年,况亲所生乎嫡母虽尊,然厌降之制,父所不及。妇人无专制之事,岂得引父为比而屈降支子也'南齐褚渊遭庶母郭氏丧,葬毕,起为中军将军。后嫡母吴郡公主薨,葬毕,令摄职。则震当解官行服,心丧三年;若特有夺情之命,望不以追出为名。自今显官有类此者,亦请不称起复,第遣厘职。"

熙宁三年,诏御史台审决秀州军事判官李定追服所生母丧。御史台言:"在法,庶子为父后,如嫡母存,为所生母服缌三月,仍解官申心丧;若不为父后,为所生母持齐衰三年,正服而禫。今定所生仇氏亡日,定未尝请解官持心丧,止以父老乞还侍养。宜依礼制追服缌麻,而解官心丧三年。"时王安石庇定,擢为太子中允,而言者俱罢免。

妇为舅姑。乾德三年,判大理寺尹拙言:"按律及《仪礼丧服传》、《开元礼仪纂》、《五礼精义》、《三礼图》等书,所载妇为舅姑服周;近代时俗多为重服,刘岳《书仪》有奏请之文。《礼图》、《刑统》乃邦家之典,岂可守《书仪》小说而为国章邪"判少卿事薛允中等言:"《户婚律》:'居父母及夫丧而嫁娶者,徒三年,各离之。若居周丧而嫁娶者,杖一百。'又《书仪》:'舅姑之服斩衰三年。'亦准敕行。用律敕有差,望加裁定。"

右仆射魏仁浦等二十一人奏议曰:"谨按《礼·内则》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舅姑与父母一也。而古礼有期年之说,至于后唐始定三年之丧,在理为当。况五服制度,前代增益甚多。按《唐会要》,嫂叔无服,太宗令服小功。曾祖父母旧服三月,增为五月。嫡子妇大功,增为期。众子妇小功,增为大功。父在为母服期,高宗增为三年。妇为夫之姨舅无服,玄宗令从夫服,又增姨舅同服缌麻及堂姨舅袒免。至今遵行。况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岂可夫处苫块之中,妇被绮纨之饰夫妇齐体,哀乐不同,求之人情,实伤理本。况妇为夫有三年之服,于舅姑止服期年,乃是尊夫而卑舅姑也。况孝明皇后为昭宪太后服丧三年,足以为万世法。欲望自今妇为舅姑服,并如后唐之制,其三年齐、斩,一从其夫。"

嫡孙承重。天圣四年,大理评事杜杞言:"祖母颍川郡君钟殁,并无服重子妇,余孤孙七人,臣最居长,今己服斩衰,即未审解官以否"礼院言:"按《礼·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正义》曰:'此论适孙承重之服。祖父卒者,适谓孙无父而为祖后。祖父已卒,今遭祖母丧,故云为祖母后也。若父卒为母,故三年。若祖父卒时,父已先亡,亦为祖父三年。若祖卒时父在,己虽为祖期,今父殁,祖母亡时,己亦为祖母三年也。'又按令文:'为祖后者,祖卒为祖母,祖父殁,嫡孙为祖母承重者,齐衰三年,并解官。'合依《礼》、令。"

宝元二年,度支判官、集贤校理薛绅言:"祖母万寿县太君王氏卒,是先臣所生母,服纪之制,罔知所适,乞降条制,庶知遵守。"诏送太常礼院详定。礼官言:"《五服年月敕》:'齐衰三年,为祖后者,祖卒则为祖母。'又曰:'齐衰不杖期,为祖父母。'《注》云:'父之所生庶母亦同,惟为祖后者不服。'又按《通礼义纂》:'为祖后者,父所生庶母亡,合三年否'《记》云:'为祖母也,为后三年。不言嫡庶。然奉宗庙,当以贵贱为差,庶祖母不祔于皇姑,已受重于祖,当为祭主,不得申于私恩;若受重于父代而养,为后可也。'又曰:'庶祖母合从何服礼无服庶祖母之文,有为祖庶母后者之服。晋王暠议曰:受命为后,则服之无嫌。妇人无子,托后族人,犹为之服,况其子孙乎人莫敢卑其祖也。且妾子,父殁为母得申三年。孙无由独屈,当服之也。'看详《五服年月敕》,不载持重之文,于《义纂》即有所据。今薛绅不为祖后,受重于父,合申三年之制。"

史馆检讨、同知太常礼院王洙言:"《五服年月敕》与新定令文及《通礼》正文内五服制度,皆圣朝典法,此三处并无为父所生庶母服三年之文。唯《义纂》者是唐世萧嵩、王仲丘等撰集,非创修之书,未可据以决事。且所引两条,皆近世诸儒之说,不出于《六经》,臣已别状奏驳。今薛绅为映之孙,耀卿为别子始祖,绅继别之后为大宗,所守至重,非如次庶了等承传其重者也。不可辄服父所生庶母三年之丧,以废始祖之祭也。臣谨按《礼经》所谓重者,皆承后之文。据《义纂》称重于父,亦有二说:一者,嫡长子自为正体,受重可知;二者,或嫡长亡,取嫡或庶次承传父重,亦名为受重也。若继别子之后,自为大宗,所承至重,不得更远系庶祖母为之服三年,惟其父以生己之故,为之三年可也。详《义纂》所谓'受重于父者',指嫡长子亡、次子承传父重者也,但其文不同耳。"

你可以看《二十四史》中的宋史。

《宋史》撰修于元朝末年,全书有本纪四十七卷,志一百六十二卷,表三十二卷,列传二百五十五卷,共计四百九十六卷,约五百万字,是二十五史中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早在元初,元世祖忽必烈就曾诏修宋史,因体例未定而未能成书。元朝末年,丞相脱脱主张分别撰修宋、辽、金三史,各自独立,这一意见得到元顺帝的同意,于至正三年(公元1343年)三月开局,三史同时修撰。

经过二年半时间,至正五年(公元1345年)十月,《宋史》匆匆成书。

《宋史》是在原宋《国史》的基础上删削而成的。两宋时期,史官组织完备,雕版印刷术广泛应用,书籍流传和保存都较为便利,积累了大量史料。这就为元修《宋史》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但是由于《宋史》修撰者匆匆急就,在史料的裁剪、史实的考订、文字的修饰、全书体例等方面存在不少缺点,如一人两传,无传而说有传,一事数见,有目无文,纪与传,传与传,表与传,传文与传论之间互相抵牾等,这使它在二十五史中有繁芜杂乱之称。尽管《宋史》存在不少缺点,但是它卷帙浩繁,仅《列传》就有二千多人,比《旧唐书·列传》多出一倍;叙事详尽,就史料的学术价值而言详胜于略。同时《宋史》的主要材料是宋代的国史、实录、日历等书,而《宋史》是保存宋代官方和私家史料最有系统的一部书。

原文:

王存,字正仲,润州丹阳人。幼善读书,年十二,辞亲从师于江西,五年始归。时学者方尚雕篆,独为古文数十篇,乡老先生见之,自以为不及。

  庆历六年,登进士第,调嘉兴主簿,擢上虞令。豪姓杀人,久莫敢问,存至,按以州吏受赇,豪赂他官变其狱,存反为罢去。久之,除密州推官。修洁自重,为欧阳修、吕公著、赵概所知。治平中,入为国子监直讲,迁秘书省著作佐郎,历馆阁校勘、集贤校理、史馆检讨、知太常礼院。存故与王安石厚,安石执政,数引与论事,不合,即谢不往。存在三馆历年,不少贬以干进。尝召见便殿,累上书陈时政,因及大臣,无所附丽,皆时人难言者。

  元丰元年,神宗察其忠实无党,以为国史编修官、修起居注。时起居注虽日侍,而奏事必禀中书俟旨。存乞复唐贞观左右史执笔随宰相入殿故事,神宗韪其言,听直前奏事,自存始也。

  明年,以右正言、知制诰、同修国史兼判太常寺。论圜丘合祭天地为非古,当亲祠北郊如《周礼》。官制行,神宗切于用人,存请自熙宁以来群臣缘论事得罪,或诖误被斥而情实纳忠非大过者,随材召擢,以备官使。语合神宗意。收拔者甚众。又言:「赦令出上恩,而比岁议法治狱者,多乞不以赦降原减。官司谒禁,本防请托,而吊死问疾,一切杜绝,皆非便也。」执政不悦。

  五年,迁龙图阁直学士、知开封府。京师并河居人,盗凿汴堤以自广,或请令培筑复故,又按民庐侵官道者使撤之。二谋出自中人,既有诏矣。存曰:「此吾职也。」入言之。即曰驰其役,都人欢呼相庆。进枢密直学士,改兵部尚书,转户部。神宗崩,哲宗立,永裕陵财费,不逾时告备,宰相乘间复徙之兵部。太仆寺请内外马事得专达,毋隶驾部。存言:「如此,官制坏矣。先帝正省、台、寺、监之职,使相临制,不可徇有司自便,而隳已成之法。」元祐初,还户部,固辞不受。二年,拜中大夫、尚书右丞。三年,迁左丞。

  有建议罢教畿内保甲者,存言:「今京师兵籍益削,又废保甲不教,非国家根本久长之计。且先帝不惮艰难而为之,既已就绪,无故而废之,不可。」门下侍郎韩维罢,存言:「去一正人,天下失望,忠党沮气,谗邪之人争进矣。」又论杜纯不当罢侍御史,王觌不当罢谏官。

  四方奏谳大辟,刑部援比请贷,都省屡以无可矜恕却之。存曰:「此祖宗制也。有司欲生之,而朝廷破例杀之,可乎?」又言:「比废进士专经一科,参以诗赋,失先帝黜词律、崇经术之意。」河决而北几十年,水官议还故道,存争之曰:「故道已高,水性趋下,徒费财力,恐无成功。」卒辍其役。蔡确以诗怨讪,存与范纯仁欲薄其罪,确再贬新州,存亦罢,以端明殿学士知蔡州。始,存之徙兵部,确力也。至是,为确罢,士大夫善其能损怨。岁余,加资政殿学士、知扬州。扬、润相去一水,用故相例,得岁时过家上冢,出赐钱给邻里,又具酒食召会父老,亲与酬酢,乡党传为美谈。

  召为吏部尚书。时,在廷朋党之论浸炽,存为哲宗言:「人臣朋党,诚不可长,然或不察,则滥及善人。庆历中,或指韩琦、富弼、范仲淹、欧阳修为党,赖仁宗圣明,不为所惑。今日果有进此说者,愿陛下察之。」由是复与任事者戾,除知大名府,改知杭州。

  绍圣初,请老,提举崇禧观,迁右正议大夫致仕。旧制,当得东宫保傅,议者指存尝议还西夏侵地,故杀其恩典,既而降通议大夫。存尝悼近世学士贵为公卿,而祭祀其先,但循庶人之制。及归老筑居,首营家庙。建中靖国元年,卒,年七十九。赠左银青光禄大夫。

  存性宽厚,平居恂恂,不为诡激之行,至其所守,确不可夺。司马光尝曰:「并驰万马中能驻足者,其王存乎!」

译文:

王存字正仲,润州丹阳人。从小善于读书,十二岁时,辞别亲人在江西拜师,五年才归。当时读书人正崇尚雕饰文辞,王存惟独写古文几十篇,乡老先生见到这些古文,自认为不及。

庆历六年(1046),登进士第,调任嘉兴主簿,提升为上虞县令。豪门大族杀人,很久没有人敢过问,王存到任,审察到是州吏接受贿赂,豪门大族于是贿赂其他官员变改其狱案,王存反而被免职离去。过了很长时间,王存被授予密州推官。王存洁身自重,被欧阳修、吕公著、赵概所知遇。治平年中,入为国子监直讲,升任秘书省著作佐郎,历任馆阁校勘、集贤校理、史馆检讨、知太常礼院。王存原来与王安石相厚,王安石当权,多次引荐相互论事,意见不合,就辞谢没有前去。王存在三馆累年,没有稍稍贬低别人以希求进用。皇帝曾在便殿召见他,连连上书指陈时政,因而涉及大臣,无所附会,都是当时人难以说出的事情。

元丰元年(1078),神宗察知他忠实不偏私,以他为国史编修官、修起居注。当时起居注虽然每天侍随,但奏事必须禀承中书等待旨令。王存请求恢复唐代贞观左右史执笔随宰相入殿的成例,神宗赞成王存的意见,听任直接上前奏事,这是从王存开始的。

第二年,王存以右正言、知制诰、同修国史的身份兼判太常寺。论在祭坛合祭天地为不符合古制,应像《周礼》规定的那样亲自祭祀北郊。官制实行,神宗急于用人,王存请求自熙宁年以来众臣因论事获罪,或者因贻误被贬斥但真心忠诚没有大的过失的人,随其才能召用提升,以备官府差使。王存的话符合神宗的心意,因此而收录提拔了很多人。王存又说:“赦令出自陛下的恩惠,但近年议论法令治理狱案的人,多请求不用赦降原减。官衙禁止进见,本来是防止请托,但吊祭死者慰问疾病,一切都予杜绝,都不是适宜的。”执政大臣不高兴。

元丰五年(1082),升任龙图阁直学士、知开封府。京城傍河的居民,谋取开凿汴河堤防以自行扩大地盘,有人请命培植修筑恢复原样,又审察百姓屋舍侵占官道的使退还。这二个计谋出自宦官,已有诏命了。王存说:“这是我的职责。”入朝上言此事。当天驰放筑堤的工役,京城人欢呼互相庆贺。王存进官枢密直学士,改任兵部尚书,转任户部尚书。神宗去世,哲宗即位,永裕陵财政费用,没有超过时间即宣告备办,宰相乘机又把王存移任兵部尚书。太仆寺请求内外马事得专线通达,不要隶属驾部。王存说:“这样,官制破坏了。先帝纠正省、台、寺、监的职权,使互相牵制,不可以曲从有关部门便利,而败坏已经形成的制度。”元祐初年,王存还任户部尚书,坚决辞谢不接受。元祐二年(1087),授任中大夫、尚书右丞。元祐三年,升任尚书左丞。

有人建议废除京畿内保甲,王存说:“现在京师兵员越来越削弱,又废除保甲不予教练,这不是国家根本长久之计。何况先帝不畏艰难而为之,既然已经就绪,无故而废除它,这不行。”门下侍郎韩宋史维被罢免,王存说:“除去一个正直的人,天下失望,忠臣丧气,谗言邪佞之人将争相进用了。”又论杜纯不应罢免侍御史,王觌不应罢免谏官的职务。

四方各地上奏审判定案大法,刑部援引旧例请求宽大,尚书省屡以无可宽恕拒绝。王存说:“这是祖宗的制度。官员想救他,但朝廷破例杀他,可以吗”又说:“近来废除进士专经一科,杂试诗赋,有失先帝贬退词律、崇尚经术的心意。”黄河决口向北流已几十年,水官建议归回旧有的河道,王存争论说:“原有的河道已经增高,水性趋下,白白浪费财力,恐怕不会成功。”最终停止了这一工役。蔡确以写诗怨恨毁谤获罪,王存与范纯仁想减轻他的罪行,蔡确再贬新州,王存也被罢免,以端明殿学士的身份知蔡州。开始,王存移任兵部,是蔡确之力。到这时,因为蔡确而被罢免,士大夫称赞王存能不记前嫌。一年多后,加官资政殿学士、知扬州。扬州、润州相距一条河,用以前宰相的旧例,王存得以在逢年过节时访家上坟,拿出皇帝赐给的钱分给邻里,又备办酒食召见父老,亲自与他们互相敬酒,家乡人传为美谈。

召为吏部尚书。当时,在朝廷朋党之论渐烈,王存对哲宗说:“人臣各树党羽,互相倾轧,诚然不可助长,但如果不明察,那么滥及好人。庆历年中,有人指责韩琦、富弼、范仲淹、欧阳修为朋党,幸赖仁宗圣明,不为所迷惑。今天果真有进此说的,希望陛下明察。”

绍圣初,因年老请求辞官,提举崇禧观,迁右正议大夫致仕。按照旧制,应得太子少保、少傅,议者指责王存曾建议归还西夏侵地,所以减除他的恩典,不久降为通议大夫。王存曾经悲伤近世学士贵为公卿,但祭祀其先人,只遵循平民的礼制。等到告老回乡建筑居所,首先营造家庙。建中靖国元年(1101),王存去世,终年七十九岁。赠左银青光禄大夫。

王存性情宽厚,平素居处谦恭谨慎,不做欺诈过激的事,至于他所坚守的,则刚强不可以剥夺。司马光曾说:“一同在万马奔驰中能驻足的人,当数王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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