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资治通鉴》之周纪·周纪一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22浏览:2收藏

古籍《资治通鉴》之周纪·周纪一,第1张

  周纪·周纪一译注

 作者:司马光

 起著雍摄提格,尽玄黓困敦,凡三十五年。

 威烈王

 ◎二十三年戊寅,公元前四零三年

 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

 臣光曰: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何谓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受制于一人,虽有绝伦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岂非以礼为之纲纪哉!是故天子统三公,三公率诸侯,诸侯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贵以临贱,贱以承贵。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根本之制支叶;下之事上,犹手足之卫心腹,支叶之庇本根。然后能上下相保而国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

 文王序《易》,以乾坤为首。孔子系之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言君臣之位,犹天地之不可易也。《春秋》抑诸侯,尊周室,王人虽微,序于诸侯之上,以是见圣人于君臣之际,未尝不惓惓也。非有桀、纣之暴,汤、武之仁,人归之,天命之,君臣之分,当守节伏死而已矣。是故以微子而代纣,则成汤配天矣;以季札而君吴,则太伯血食矣。然二子宁亡国而不为者,诚以礼之大节不可乱也。故曰:礼莫大于分也。

 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非名不著,非器不形。名以命之,器以别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名器既亡,则礼安得独在哉?昔仲叔于奚有功于卫,辞邑而请繁缨,孔子以为不如多与之邑。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政亡,则国家从之。卫君待孔子而为政,孔子欲先正名,以为名不正无所措手足。夫繁缨,小物也,而孔子惜之;正名,细务也,而孔子先之。诚以名器既乱,则上下无以相有故也。夫事未有不生于微而成于著。圣人之虑远,故能谨其微而治之;众人之识近,故必待其著而后救之。治其微,则用力寡而功多;救其著,则竭力而不能及也。《易》曰:“履霜,坚冰至”,《书》曰:“一日二日万几”,谓此类也。故曰:分莫大于名也。

 呜呼!幽、厉失德,周道日衰,纲纪散坏,下陵上替,诸侯专征,大夫擅政,礼之大体什丧七八矣,然文、武之祀犹绵绵相属者,盖以周之子孙尚能守其名分故也。何以言之?昔晋文公有大功于王室,请隧于襄王,襄王不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不然,叔父有地而隧,又何请焉!”文公于是惧而不能违。是故以周之地则不大于曹、滕,以周之民则不众于邾、莒,然历数百年,宗主天下,虽以晋、楚、齐、秦之强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于季氏之于鲁,田常之于齐,白公之于楚,智伯之于晋,其势皆足以逐君而自为,然而卒不敢者,岂其力不足而心不忍哉,乃畏名犯分而天下共诛之也。今晋大夫暴蔑其君,剖分晋国,天子既不能讨,又宠秩之,使列于诸侯,是区区之名分复不能守而并弃之也。先王之礼于斯尽矣!

 或者以为当是之时,周室微弱,三晋强盛,虽欲勿许,其可得乎!是大不然。夫三晋虽强,苟不顾天下之诛而犯义侵礼,则不请于天子而自立矣。不请于天子而自立,则为悖逆之臣,天下苟有桓、文之君,必奉礼义而征之。今请于天子而天子许之,是受天子之命而为诸侯也,谁得而讨之!故三晋之列于诸侯,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之也。

 呜呼!君臣之礼既坏矣,则天下以智力相雄长,遂使圣贤之后为诸侯者,社稷无不泯绝,生民之害糜灭几尽,岂不哀哉!

 初,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宵也。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慧则贤,强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

 赵简子之子,长曰伯鲁,幼曰无恤。将置后,不知所立。乃书训戒之辞于二简,以授二子曰:“谨识之。”三年而问之,伯鲁不能举其辞,求其简,已失之矣。问无恤,诵其辞甚习,求其简,出诸袖中而奏之。于是简子以无恤为贤,立以为后。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谓无恤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

 及智宣子卒,智襄子为政,与韩康子、魏桓子宴于蓝台。智伯戏康子而侮段规,智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必至矣!”智伯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不然。《夏书》有之曰:‘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又弗备,曰不敢兴难,无乃不可乎!蜹、蚁、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

 智伯请地于韩康子,康子欲弗与。段规曰:“智伯好利而愎,不与,将伐我;不如与之。彼狃于得地,必请于他人;他人不与,必向之以兵。然则我得免于患而待事之变矣。”康子曰:“善。”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于智伯,智伯悦。又求地于魏桓子,桓子欲弗与。任章曰:“何故弗与?”桓子曰:“无故索地,故弗与。”任章曰:“无故索地,诸大夫必惧;吾与之地,智伯必骄。彼骄而轻敌,此惧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人,智氏之命必不长矣。《周书》曰:‘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主不如与之以骄智伯,然后可以择交而图智氏矣。奈何独以吾为智氏质乎!”桓子曰:“善。”复与之万家之邑一。

 智伯又求蔡、皋狼之地于赵襄子,襄子弗与。智伯怒,帅韩、魏之甲以攻赵氏。襄子将出,曰:“吾何走乎?”从者曰:“长子近,且城厚完。”襄子曰:“民罢力以完之,又毙死以守之,其谁与我!”从者曰:“邯郸之仓库实。”襄子曰:“浚民之膏泽以实之,又因而杀之,其谁与我!其晋阳乎,先主之所属也,尹铎之所宽也,民必和矣。”乃走晋阳。

 三家以国人围而灌之,城不浸者三版。沈灶产蛙,民无叛意。智伯行水,魏桓子御,韩康子骖乘。智伯曰:“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桓子肘康子,康子履桓子之跗,以汾水可以灌安邑,绛水可以灌平阳也。絺疵谓智伯曰:“韩、魏必反矣。”智伯曰:“子何以知之?”絺疵曰:“以人事知之。夫从韩、魏之兵以攻赵,赵亡,难必及韩、魏矣。今约胜赵而三分其地,城不没者三版,人马相食,城降有日,而二子无喜志,有忧色,是非反而何?”明日,智伯以絺疵之言告二子,二子曰:“此夫谗臣欲为赵氏游说,使主疑于二家而懈于攻赵氏也。不然,夫二家岂不利朝夕分赵氏之田,而欲为危难不可成之事乎?”二子出,絺疵入曰:“主何以臣之言告二子也?”智伯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臣见其视臣端而趋疾,知臣得其情故也。”智伯不悛。絺疵请使于齐。

 赵襄子使张孟谈潜出见二子,曰:“臣闻脣亡则齿寒。今智伯帅韩、魏而攻赵,赵亡则韩、魏为之次矣。”二子曰:“我心知其然也,恐事末遂而谋泄,则祸立至矣”。张孟谈曰:“谋出二主之口,入臣之耳,何伤也?”二子乃阴与张孟谈约,为之期日而遣之。襄子夜使人杀守堤之吏,而决水灌智伯军。智伯军救水而乱,韩、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智伯之众。遂杀智伯,尽灭智氏之族。唯辅果在。

 臣光曰:智伯之亡也,才胜德也。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云梦之竹,天下之劲也,然而不矫揉,不羽括,则不能以入坚;棠溪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砺,则不能以击强。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何则?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夫德者人之所严,而才者人之所爱。爱者易亲,严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遗于德。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者多矣,岂特智伯哉!故为国为家者,苟能审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

 三家分智氏之田。赵襄子漆智伯之头,以为饮器。智伯之臣豫让欲为之报仇,乃诈为刑人,挟匕首,入襄子宫中涂厕。襄子如厕心动,索之,获豫让。左右欲杀之,襄子曰:“智伯死无后,而此人欲为报仇,真义士也!吾谨避之耳。”乃舍之。豫让又漆身为癞,吞炭为哑,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为之泣曰:“以子之才,臣事赵孟,必得近幸。子乃为所欲为,顾不易邪?何乃自苦如此!求以报仇,不亦难乎?”豫让曰:“不可!既已委质为臣,而又求杀之,是二心也。凡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者也。”襄子出,豫让伏于桥下。襄子至桥,马惊,索之,得豫让,遂杀之。

 襄子为伯鲁之不立也,有子五人,不肯置后。封伯鲁之子于代,曰代成君,早卒,立其子浣为赵氏后。襄子卒,弟桓子逐浣而自立,一年卒。赵氏之人曰:“桓子立,非襄主意。”乃共杀其子,复迎浣而立之,是为献子。献子生籍,是为烈侯。魏斯者,桓子之孙也,是为文侯。韩康子生武子,武子生虔,是为景侯。

 魏文侯以卜子夏、田子方为师,每过段干木之庐必式。四方贤士多归之。

 文侯与群臣饮酒,乐,而天雨,命驾将适野。左右曰:“今日饮酒乐,天又雨,君将安之?”文侯曰:“吾与虞人期猎,虽乐,岂可无一会期哉!”乃往,身自罢之。

 韩借师于魏以伐赵。文侯曰:“寡人与赵,兄弟也,不敢闻命。”赵借师于魏以伐韩,文侯应之亦然。二国皆怒而去。已而知文侯以讲于己也,皆朝于魏。魏由是始大于三晋,诸侯莫能与之争。

 使乐羊伐中山,克之,以封其子击。文侯问于群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任座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何谓仁君?”文侯怒,任座趋出。次问翟璜,对曰:“仁君也。”文侯曰:“何以知之?”对曰:“臣闻君仁则臣直。向者任座之言直,臣是以知之。”文侯悦,使翟璜召任座而反之,亲下堂迎之,以为上客。

 文侯与田子方饮,文侯曰:“钟声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何笑?”子方曰:“臣闻之,君明乐官,不明乐音。今君审于音,臣恐其聋于官也。”文侯曰:“善。”

 子击出,遭田子方于道,下车伏谒。子方不为礼。子击怒,谓子方曰:“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家。失其国者未闻有以国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者,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子击乃谢之。

 文侯谓李克曰:“先生尝有言曰:‘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则璜,二子何如?”对曰:“卑不谋尊,疏不谋戚。臣在阙门之外,不敢当命。”文侯曰:“先生临事勿让。”克曰:“君弗察故也。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先生就舍,吾之相定矣。”李克出,见翟璜。翟璜曰:“今者闻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谁为之?”克曰:“魏成。”翟璜忿然作色曰:“西河守吴起,臣所进也;君内以邺为忧,臣进西门豹;君欲伐中山,臣进乐羊;中山已拔,无使守之,臣进先生;君之子无傅,臣进屈侯鲋。以耳目之所睹记,臣何负于魏成?”李克曰:“子之言克于子之君者,岂将比周以求大官哉?君问相于克,克之对如是。所以知君之必相魏成者,魏成食禄千钟,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东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师之;子所进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恶得与魏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对,愿卒为。”

 吴起者,卫人,仕于鲁。齐人伐鲁,鲁人欲以为将,起取齐女为妻,鲁人疑之,起杀妻以求将,大破齐师。或谮之鲁侯曰:“起始事曾参,母死不奔丧,曾参绝之。今又杀妻以求为君将。起,残忍薄行人也。且以鲁国区区而有胜敌之名,则诸侯图鲁矣。”起恐得罪。闻魏文侯贤,乃往归之。文侯问诸李克,李克曰:“起贪而好色,然用兵,司马穰苴弗能过也。”于是文侯以为将,击秦,拔五城。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还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燕湣公薨,子僖公立。

 ◎二十四年己卯,公元前四零二年

 王崩,子安王骄立。

 盗杀楚声王,国人立其子悼王。

 安王

 ◎元年庚辰,公元前四零一年

 秦伐魏,至阳狐。

 ◎二年辛巳,公元前四零零年

 魏、韩、赵伐楚,至桑丘。

 郑围韩阳翟。

 韩景侯薨,子烈侯取立。

 赵烈侯薨,国人立其弟武侯。

 秦简公薨,子惠公立。

 ◎三年壬午,公元前三九九年

 王子定奔晋。

 虢山崩,壅河。

 ◎四年癸未,公元前三九八年

 楚围郑。郑人杀其相驷子阳。

 ◎五年甲申,公元前三九七年

 日有食之。

 三月,盗杀韩相侠累。侠累与濮阳严仲子有恶。仲子闻轵人聂政之勇,以黄金百镒为政母寿,欲因以报仇。政不受,曰:“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许人也!”及母卒,仲子乃使政刺侠累。侠累方坐府上,兵卫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因自皮面抉眼,自屠出肠。韩人暴其尸于市,购问,莫能识。其姊嫈闻而往哭之,曰:“是轵深井里聂政也。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奈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遂死于政尸之旁。

 ◎六年乙酉,公元前三九六年

 郑驷子阳之党弑繻公,而立其弟乙,是为康公。

 宋悼公薨,子休公田立。

 ◎八年丁亥,公元前三九四年

 齐伐鲁,取最。韩救鲁。

 郑负黍叛,复归韩。

 ◎九年戊子,公元前三九三年

 魏伐郑。

 晋烈公薨,子孝公倾立。

 ◎十一年庚寅,公元前三九一年

 秦伐韩宜阳,取六邑。

 初,田常生襄子盘,盘生庄子白,白生太公和。是岁,田和迁齐康公于海上,使食一城,以奉其先祀。

 ◎十二年辛卯,公元前三九零年

 秦、晋战于武城。

 齐伐魏,取襄阳。

 鲁败齐师于平陆。

 ◎十三年壬辰,公元前三年

 秦侵晋。

 齐田和会魏文侯、楚人、卫人于浊泽,求为诸侯。魏文侯为之请于王及诸侯,王许之。

 ◎十五年甲午,前三八七年年

 秦伐蜀,取南郑。

 魏文侯薨,太子击立,是为武侯。

 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谓吴起曰:“美哉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商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皆敌国也。”武侯曰:“善。”魏置相,相田文。吴起不悦,谓田文曰:“请与子,可乎?”田文曰:“可。”起曰:“将三军,使士卒乐死,敌国不敢谋,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亲万民,实府库,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东乡,韩、赵宾从,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时,属之子乎,属之我乎?”起默然良久,曰:“属之子矣。”久之,魏相公叔尚魏公主而害吴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起为人刚劲自喜,子先言于君曰:‘吴起,贤人也,而君之国小,臣恐起之无留心也,君盍试延以女?起无留心,则必辞矣。’子因与起归而使公主辱子,起见公主之贱子也,必辞,则子之计中矣。”公叔从之,吴起果辞公主。魏武侯疑之而未信,起惧诛,遂奔楚。楚悼王素闻其贤,至则任之为相。起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废公族疏远者,以抚养战斗之士,要在强兵,破游说之言从横者。于是南平百越,北却三晋,西伐秦,诸侯皆患楚之强,而楚之贵戚大臣多怨吴起者。

 秦惠公薨,子出公立。

 赵武侯薨,国人复立烈侯之太子章,是为敬侯。

 韩烈侯薨,子文侯立。

 ◎十六年乙未,公元前三八六年

 初命齐大夫田和为诸侯。

 赵公子朝作乱,出奔魏,与魏袭邯郸,不克。

 ◎十七年丙申,公元前三八五年

 秦庶长改逆献公于河西而立之;杀出子及其母,沉之渊旁。

 齐伐鲁。

 韩伐郑,取阳城;伐宋,执宋公。

 齐太公薨,子桓公午立。

 ◎十九年戊戌,公元前三八三年

 魏败赵师于兔台。

 ◎二十年己亥,公元前三八二年

 日有食之,既。

 ◎二十一年庚子,公元前三八一年

 楚悼王薨,贵戚大臣作乱,攻吴起,起走尸而伏之。击起之徒因射刺起,并中王尸。既葬,肃王即位。使令尹尽诛为乱者,坐起夷宗者七十馀家。

 ◎二十二年辛丑,公元前三八零年

 齐伐燕,取桑丘。魏、韩、赵伐齐,至桑丘。

 ◎二十三年壬寅,公元前三七九年

 赵袭卫,不克。

 齐康公薨,无子,田氏遂并齐而有之。

 是岁,齐桓公亦薨,子威王因齐立。

 ◎二十四年癸卯,公元前三七八年

 狄败魏师于浍。

 魏、韩、赵伐齐,至灵丘。

 晋孝公薨,子靖公俱酒立。

 ◎二十五年甲辰,公元前三七七年

 蜀伐楚,取兹方。

 子思言苟变于卫侯曰:“其材可将五百乘。”公曰:“吾知其可将。然变也尝为吏,赋于民而食人二鸡子,故弗用也。”子思曰:“夫圣人之官人,犹匠之用木也,取其所长,弃其所短。故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良工不弃。今君处战国之世,选爪牙之士,而以二卵弃干城之将,此不可使闻于邻国也。”公再拜曰:“谨受教矣。”卫侯言计非是,而群臣和者如出一口。子思曰:“以吾观卫,所谓‘君不君,臣不臣’者也。”公丘懿子曰:“何乃若是?”子思曰:“人主自臧,则众谋不进。事是而臧之,犹却众谋,况和非以长恶乎!夫不察事之是非而悦人赞己,暗莫甚焉;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谀求容,谄莫甚焉。君暗臣谄,以居百姓之上,民不与也。若引不已,国无类矣!”子思言于卫侯曰:“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公曰:“何故?”对曰:“有由然焉。君出言自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亦自以为是,而士庶人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如此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抑亦似君之君臣乎?”

 鲁穆公薨,子共公奋立。

 韩文侯薨,子哀侯立。

 ◎二十六年乙巳,公元前三七六年

 王崩,子烈王喜立。魏、韩、赵共废晋靖公为家人而分其地。

烈王

 ◎元年丙午,公元前三七五年

 日有食之。

 韩灭郑,因徒都之。

 赵敬侯薨,子成侯种立。

 ◎三年戊申,公元前三七三年

 燕败齐师于林狐。

 鲁伐齐,入阳关。

 魏伐齐,至博陵。

 燕僖公薨,子辟公立。

 宋休公薨,子桓公立。

 卫慎公薨,子声公训立。

 ◎四年己酉,公元前三七二年

 赵伐卫,取都鄙七十三。

 魏败赵师于北蔺。

 ◎五年庚戌,公元前三七一年

 魏伐楚,取鲁阳。

 韩严遂弑哀侯,国人立其子懿侯。初,哀侯以韩廆为相而爱严遂,二人甚相害也。严遂令人刺韩廆于朝,廆走哀侯,哀侯抱之。人刺韩廆,兼及哀侯。

 魏武侯薨,不立太子,子与公中缓争立,国内乱。

 ◎六年辛亥,公元前三七零年

 齐威王来朝。是时周室微弱,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天下以此益贤威王。

 赵伐齐,至鄄。

 魏败赵师于怀。

 齐威王召即墨大夫,语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毁言日至。然吾使人视即墨,田野辟,人民给,官无事,东方以宁。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助也。”封之万家。召阿大夫,语之曰:“自子守阿,誉言日至。吾使人视阿,田野不辟,人民贫馁。昔日赵攻鄄,子不救;卫取薛陵,子不知。是子厚币事吾左右以求誉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尝誉者。于是群臣耸惧,莫敢饰诈,务尽其情,齐国大治,强于天下。

 楚肃王薨,无子,立其弟良夫,是为宣王。

 宋辟公薨,子剔成立。

 ◎七年壬子,公元前三六九年

 日有食之。

 王崩,弟扁立,是为显王。

 魏大夫王错出奔韩。公孙颀谓韩懿侯曰:“魏乱,可取也。”懿侯乃与赵成侯合兵伐魏,战于浊泽,大破之,遂围魏。成侯曰:“杀,立公中缓,割地而退,我二国之利也。”懿侯曰:“不可。杀魏君,暴也;割地而退,贪也。不如两分之。魏分为两,不强于宋、卫,则我终无魏患矣。”赵人不听。懿侯不悦,以其兵夜去。赵成侯亦去。遂杀公中缓而立,是为惠王。

 太史公曰:魏惠王之所以身不死,国不分者,二国之谋不和也。若从一家之谋,魏必分矣。故曰:“君终,无适子,其国可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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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这个职业,需要有丰富的经验,而这些经验,除了自己亲手实践,一个重要来源便是师承关系,拜师学艺,口耳相传,然后这些关于接生的经验,代代流传。如果一个稳婆头脑聪明,有善于实践,就能成为一个技术很好的接生婆,做好这个艰巨的工作。

在清代的时候,稳婆在接生之时,已经知道要准备好参药,生姜,红糖,草纸,开水,净布等等,也知道剪脐带的剪刀要经过开水消毒,等等一些朴素的卫生知识。

但是还是难免会遇到无法正常分娩的情况。

遇到这种危险的难产情况,有经验的稳婆,会把胎儿轻轻推入,然后通过按摩摆正胎儿姿势,让头部先从产门而顺出。

还真有。

但是不可否认,虽然有这个办法,但是还是不常用的,因为剖腹产可不是个小手术,关涉内脏的,古代的低下卫生条件,很容易让孕妇感染而死。

现在有明确记载的世界上比较早的剖腹产,是在1610年,手术做完25天后,产妇就死了。此后的三百年时间里,剖腹产的死亡率一直在一半以上,很容易大出血或感染致命。

在医疗卫生环境较差的古代,女人生孩子的过程就像是走鬼门关一样充满各种危险,为了能让女人更安全的生孩子,古人在分娩这方面也是进行了许多有益的 探索 ,并积累了不少宝贵的经验。

古人分娩姿势

古人分娩姿势主要可分为两大类,一是卧式分娩;二是竖式分娩,具体又细分为坐式、站式、蹲式以及跪式。不同于现代古装剧中清一色的卧姿分娩方式,古人更多的采用的是竖式分娩,《诸病源候论》里有记:“若坐产者,须正坐,傍人扶抱肋腰,持捉之勿使倾斜,使儿得顺其理。”

相比于卧式分娩方式,竖式分娩优点更多一些,一是可以利用胎儿自身的重力效应加快分娩过程,可以大大减少难产概率;二是竖式分娩可以使产妇及时排除污血,大大降低产后受感染的机率。

不过采用竖式分娩也不是绝对的,古人往往会根据产妇的实际情况,适时变换不同的分娩方式。产妇一般先多采用坐姿分娩,如果不顺利,就会让产妇改为站立姿势,书中有云:“须用手巾一条,拴系高处,令母用手攀之,轻轻屈足作坐状,产户舒张,儿即生下”。

其实在古代不仅仅是我们国家会采用竖式分娩,世界上的许多其他国家也都会采取相似的分娩方式,例如古埃及法老宫里就有一幅浮雕,内容就是描绘女王分娩的场景,可以看出女王采用的便是竖式分娩中的“跪姿”。

除了分娩方式的选择,古人还在药物助产方面有不少的 探索 。 生产前会让产妇喝下一种叫“催生汤”的汤药来帮助催生,催生汤主要由芫花根、天花粉等药材熬制而成,据《本草纲目》记载“芫花根有催产、坠胎作用,,“天花粉通月水、治胎衣不下”。这种药物催产的方式与现在打催产针的催产方式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由于分娩往往会造成产妇精神高度紧张及消耗大量体力,产妇通常会在产后喝下一碗“定心汤”,一来可以让产妇的精神放松,二来也能为产妇补充体力。

古代有剖腹产吗?答案是有的。 我国古代就有很多剖腹产的记录,远一点的有上古时期的大禹即是剖腹所生,《竹书记年》中有这样一段描述“修己背剖,而生禹于石纽。”但这一纪录距离现在毕竟太遥远,可信度成疑。

《三国志·魏书》中记载了三国时期一例较为可信的剖腹产记录:“黄初六年三月魏郡太守孔羡表黎阳令程放出言,据汝南屈雍妻王氏以去年十月十二日在章,生男儿,从右腋生,水腹下而出,其母自若,无他异痛,今疮已愈合,母子平安无灾无害也。”这也是我国第一例剖腹产后母子平安的记录。

一般情况下古人不会选择剖腹产分娩,只有在产妇发生难产有可能一尸两命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剖腹产,因为以古代的医疗卫生条件,选择剖腹产往往意味着产妇的死亡。

我是水煮汗青,我来回答。

如今生孩子的方式有两种,分别是顺产和剖腹产。古代的时候都是采用顺产的方式生孩子,而有些古籍上有类似剖腹产的记载,只是没有留下详细的操作方法,其真实性有待考证。

我们在电视剧上看到古代生孩子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准备热水”,感觉古代人生孩子就是烧热水这么简单。其实在古代生孩子也是有很多注意事项和操作规范的,下面就给大家说一下具体流程:

翻译过来就是: 产妇肚痛待产的时候,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在地上铺上布草,用一根绳子坐房梁上垂下,绳子下端系一根木头用于平衡。生孩子的时候,产妇抓住木头,慢慢往下蹲,下面铺上毡子防止婴儿落到草上受伤。

这种站立顺产的方法有两个好处,一是胎儿受地心引力的作用更容易出来,二是产妇手握木棍可以有效发力。至于这种方法比现在的卧躺哪个好,只能由专业人员去比较了,这里只是引用古籍,不作对比。

这个问题目前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古籍中有疑似剖腹产的记载:

陆终是传说人物,是楚国的先祖吴回之子,而吴回则是一位半神半人的传说。关于《史记》中陆终生六人都是剖腹产的记载,用目前的知识来解释是完全说不通的。现代剖腹产一般建议最多不要超过三次,因为剖腹次数越多,生孩子时大出血的机率就越大,甚至还有可能造成子宫破裂。陆终的妻子经历了六次剖腹产,这确实不可思议。

剖腹产是一项大手术,麻醉、消毒、无菌环境、术后防止感染等问题一个都不能少,否则就会威胁到产妇和胎儿的生命。1892年我国实施了第一例剖腹产手术,成功产下婴儿,但产妇术后有发烧和发炎的症状,当时医生的报告说“ 产妇术后5周坚持出院,未能随行,有可能死亡。 ”

古代没有消毒药剂,也没有抗生素,因此古代实施剖腹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个问题,老梁有过研究!

我想问当大家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不是脑海中第一个画面就是接生婆大喊:“快去烧点热水来!”哈哈哈哈,那么关于古代到底是怎么生孩子,到底有没有现代的剖腹产呢?且听老梁一一道来,其实是真的挺残忍的,古代生孩子是真的太难啊!做母亲可以说是真的很不容易!

篾的意思为:指劈成条的薄竹片;也指劈成条的苇子或高粱的茎皮。

“篾”,现代汉语规范二级字,普通话读音为miè,在六书中属于六书类型字。“篾”的基本含义为劈成条的竹片,亦泛指劈成条的芦苇、高粱秆皮等,如篾条、细篾、竹篾、苇篾儿、篾丝、篾篓、篾笼、篾篮。篾,形声字。竹表意,其形像竹叶,表示篾是竹子的外皮;蔑表声,本义是竹皮,也指竹子剖成的薄片或细条。

详细解释义与古籍释义:

详细释义:

1、名词,形声。从竹,蔑省声。本义:薄竹片,可以编制席子、篮子等。

2、名词,同本义。

笢,竹肤也。从竹,民声。《说文》。

敷重篾席。《诗顾命》。

篾篓挑将水边货。(货:卖)。《蟹》。

3、名词,又如:篾巴(竹篱笆)、篾索(竹篾编的绳索)、篾席(竹篾编的席子)、篾缆(竹篾编制成的绳索)。

古籍释义:

1、《广韵》《集韵》《韵会》莫结切《正韵》弥列切,音蔑。竹皮也。《书顾命》敷重篾席。《传》篾,桃枝竹。《疏》篾,折竹之次靑者。《宋书明帝纪》太妃乘靑篾车,随相检摄。《诗韵辑略》蔓也。今蜀及关中亦谓竹篾为蔓。

2、又竹名。《张衡南都赋》其竹则籦笼䈽篾。《李善注》篾,桃枝也。

3、又小貌。《扬子方言》木细枝谓之杪,江淮陈楚闲谓之篾。《注》篾,小貌也。

“液”的写法是:点、点、提、点、横、撇、竖、撇、横撇、点、捺。

笔画:11画;部首:氵;结构:左右结构。

基本释义:1物体的三种形态之一,有体积但没有固定形状,可流动的。应用:液体,唾液,液态,汁液,琼浆金液。2浸润,浸渍。应用:“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周礼》(凡制作弓,冬季剖析干材而春季用水浸煮治角)。

古籍释义:又姓。《急就篇》有液容调。

又《集韵》施只切。音释。渍也。《周礼·冬官考工记》弓人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注》液读为醳。《疏》醳酒之醳,亦渍液之义。

1)消渴泛义

厥阴病为什么会导致消渴呢?历代的很多医家都认为是肝胃之热耗伤津液所致,包括现代通用的教材都是这个说法。但是,我们细细地来思考这个问题,就感到以热伤津液来解释厥阴的口渴未必恰当。厥阴的这个渴应该有它很特殊的意义。为什么这么说呢?道理很清楚,如果以热盛伤津来解释消渴,那厥阴的这个热怎么能跟阳明的大热相比?阳明的白虎人参汤证是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所以,要讲热盛伤津,那么这个消渴理应放在阳明篇中。应该将阳明的提纲条文改为:“阳明之为病,消渴,胃家实。”而张仲景没有这样,反而将消渴置于厥阴提纲证之首,这就很明确地告诉我们,厥阴之渴是另有所因的。

口渴虽是极普通和极常见的一个证候,但是,我们回看六经提纲条文,却只有厥阴提纲言及渴,这便提示我们消渴是厥阴病最容易出现的一个证,也是厥阴病最重要的一个证。因此,消渴对于厥阴病的诊断而言,便成为一个很重要的依据。

(2)厥阴何以渴

消渴为什么是厥阴病很重要的一个特征,厥阴病为什么最容易致渴?我们首先可以来感受一下口渴的过程,人之所以口渴,是因为口舌没有津液了,口舌干燥了。所以,阳明病在描述口渴的时候,多用舌上干燥。因此,口渴这个过程的感受器官是什么呢?应该就是口与舌。而口为脾之窍,舌为心之苗,所以,我们讲口舌,实际上就是讲了心脾,讲了火土。渴必由口舌,必由心脾,必由火土,这说明厥阴是最容易影响口舌、心脾、火土的因素,此亦为厥阴病渴的一个重要前提。

渴与旱实际上是很相类似的,在天地则曰旱,在人则曰渴,都是缺少水来滋润的缘故。如前所云,水在江河湖海,其性本静,故水不能自润万物,必须借助其他中介的作用,方能滋润万物。那这个中介是什么呢?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中介就是厥阴,就是木。因为木为水所生,是水之子,所以,在五行中,离水最近的应非木莫属。故前人将这样一个关系形容为“乙癸同源”。乙癸同源,实际上就是水木同源,既然是同源的关系,那当然最容易得到它。而心作为五行中的火,又为木之子,由木所生。因此,心的苗窍———舌要想得到滋润,就必须靠木吸水以上养,就必须靠木的中介作用。这是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木土的关系,木为什么能使土保持湿润,或者说厥阴为什么能够保证脾的口窍滋润呢?这一点我们看一看自然就会很清楚。在自然界,植物较多的地方,它的保湿性往往比较好,特别在原始森林里,不管春夏秋冬,它的土质都是湿润的。而在没有植被的地方,在黄土高坡,在沙漠里,这个情况就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土质往往都很干燥。可见太阴虽称湿土,如果没有木,这个土是湿不了的。前面我们曾经谈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龙是兴云布雨的东西,当然也就是保持天地不旱的重要因素。而龙属东方,龙归于木。这便彻证了木在滋润万物过程中的关键作用。因此,在正常情况下,厥阴能使心脾的苗窍———口舌保持充分的滋润,从而无有渴生。而一旦厥阴发生病变,心脾的苗窍便无法得到滋润,消渴便很自然的发生了。

(3)六经辨渴

上面我们谈到了厥阴与渴的特殊关系,厥阴病虽很容易致渴,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它不是惟一的因素。所以,六经病中除太阴不言渴以外,其余各经皆有渴,这就有必要对六经口渴的各自特征作一个鉴别。首先我们看三阳的口渴。太阳口渴见于太阳府证中,由太阳气化不利所致,所以,太阳之渴必兼脉浮、发热、小便不利之证;接下来是阳明之渴,阳明之渴系热盛伤津所致,故常与四大证相伴,即大热,大汗,大烦渴,脉洪大;剩下的是少阳之渴,少阳之渴由枢机不利,影响开合,影响三焦所致,故少阳之渴多伴枢机不利之证,如往来寒热,胸胁苦满,脉弦细,口苦,咽干,目眩等。三阳之渴各有特征,在鉴别上不会有太多困难。治疗上,太阳之渴用五苓散,阳明之渴用白虎汤,少阳之渴用小柴胡汤化裁,或柴胡桂枝干姜汤。

三阴病中,太阴没有渴,即便有渴也不欲饮,所以,三阴病只有少阴和厥阴言渴。少阴病的渴已如前述,它是小便色白,一派阴寒之象。因此,少阴之渴也是容易区别的,特别很容易与三阳之渴区别。对付少阴的口渴,需要动用四逆汤一类的方剂。上述三阳的口渴,及少阴的口渴都各有千秋,易于鉴别,除外上述这些口渴,其他的就都属于厥阴的口渴。所以,厥阴渴的范围是非常广泛的。凡是上述四经之外的,一切不典型的口渴,皆属于厥阴渴的范畴。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到,厥阴之于渴,就像太阳之于脉一样。我们说一个人脉浮了,大致就可以断定他是太阳病,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除极少数虚阳外越的病人也可以见到脉浮外,大部分的脉浮都与太阳相关。所以,我们根据一个脉浮,就可以下一个大致的判断,这个病与太阳有关。同样,我们根据一个口渴,如果这个口渴不具备上述四经的特殊表现,那就可以大致地判断这是一个与厥阴相关的疾病。因此,口渴,特别是渴而能饮,渴而能消者,对于厥阴病的诊断无疑就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4)厥阴治渴方

上面我们讨论三阳的口渴,它都有专门的方剂对治,少阴和厥阴的口渴《伤寒论》中却没有提到对治的方剂。对于少阴而言,口渴并不是一个很主要的证,大可以随证治之即是。但是,对于厥阴病,就不能不立一个治渴的专方了。那么,这个治渴的专方是哪一个方呢?我想非厥阴的主方———乌梅丸莫属。

最近治疗一例结肠癌术后的病人,患者男性,术后已近一年,大便仍不正常,每日腹泻五六次至七八次不等,初为烂便,后即纯水。除泻利以外,口渴很厉害,终日饮水不止,每日至少需饮两大暖瓶水。半年以来,叠进中医治疗,然效不甚显。观前医所用方,多是健脾燥湿一类,兼或有固肾收涩一类。像参苓白术散,香砂六君汤,补脾益肠丸一类皆在常用之列。用上述这些方药有没有错误呢?应该没有错误。慢性腹泻,又是肿瘤术后患者,不用苦寒抗癌一类已是高手了。不从脾去治,不从太阴去治,还能从哪儿下手呢?但是,若要学过《伤寒论》,学过六经辨证,我想就断然不会去从太阴下手。为什么呢?以“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也”,现在病人每日渴饮两瓶水,怎么可能病在太阴呢?所以,用上面的方剂当然就没有效果了。

那么,对上述这样一个疾病该从何处入手呢?病人下利,然六经皆有下利。病人口渴,且饮水甚多,此即为消渴也。又下利,又消渴,这就非六经皆有,而是厥阴独具了。所以,毫无疑问地应该从厥阴来论治,应该投乌梅丸。于是为病人开具乌梅丸原方,不作一味增减,每诊开药三四剂,至第三次复诊,渴饮减一半,每日仅需喝一瓶水,水泻亦大大减轻。

由上述这个病例,大家应该初步地感受到六经辨证是一个很方便的法门。只要我们将六经的提纲把握实在了,六经病的切入是很容易的。像这个病,你若是不用六经辨证的方法,很容易就切入到太阴里面,脾胃里面去了,而一旦你用六经的方法,那无论如何是不会把它摆到太阴脾胃里去思考的。因此,六经辨证不但具有上述的方便性,而且还有很大的可靠性。这样一个既方便又可靠的法门,为什么不去把握它呢?当然应该把握它!

(5)对糖尿病的思考糖代谢与木土的关系。

谈到消渴,大家会很自然地想到一个现代的病名,就是糖尿病。从文献记载来看,实际早在隋末的时候就已经把消渴病当作糖尿病了。那么,厥阴提纲条文中提到的这个消渴与隋唐以后的消渴病,亦即与现代的糖尿病有什么联系呢?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在讲到厥阴提纲证时,老师还会专门强调不要将厥阴的消渴当成现代的消渴(糖尿病),教材的释义也这样明文规定。厥阴病很主要的一个证是消渴,而现代糖尿病很主要的一个证也是消渴。虽然厥阴提纲证的消渴不一定就是糖尿病,但是,糖尿病与厥阴病会不会就没有关系呢?这个问题萦绕心头,久久难去。

我们知道,糖尿病很直观的一个情况就是血糖升高,当血糖升高到一定时,超过了肾的糖阀值,这时就会连带出现尿糖。所以,古人对糖尿病的诊断就主要通过对尿糖的观察。尿糖怎么观察呢?那个时候又没有尿糖试纸,这就要靠蚂蚁帮忙。蚂蚁嗅觉很灵,尤其对于糖更是灵敏,一般的尿拉到地上是不招蚂蚁的,蚂蚁也怕这个臊味,可是糖尿病人的尿拉到地上,很快就会招来许多蚂蚁。古人就通过这个方法来诊断糖尿病。

糖在身体的作用主要是为身体的组织器官提供能量,那么,现在血糖为什么会升高呢?现代的说法主要是胰岛素的不足,所以,过去治疗糖尿病的惟一方法,便是设法补充胰岛素,或是设法刺激胰岛细胞的分泌。但是,最新的研究表明,胰岛素的不足仅仅是一个方面,而更主要的原因是机体组织细胞对糖的利用发生障碍。所以,看起来好像是血糖很高,好像是糖多了。而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呢?真实的情况却是机体组织细胞内处于缺糖的状态。正是因为机体组织内处于这样一种糖缺乏的状态,所以,你不足我就得补足你。怎么补足呢?当然就需要机体启动各式各样的方法,其中一个我们能够直接感受到的方法就是易饥,就是多食。糖尿病人的易饥多食其实就是由此而来。而在生化上的一个集中表现,便是血糖升高。因此,对于糖尿病我们应该有这样一个宏观的认识。它不是糖太多,而是糖不足。因而,糖尿病的关键问题是要没法解决糖的利用问题。扫除了糖利用过程中的障碍,糖尿病的诸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以上我们从现代的角度对糖尿病作了一个大致剖析,那么,从中医的角度,尤其是从伤寒六经的角度,我们怎样去看待这个问题呢?血糖升高是不是土跑到水里面去了?糖尿病属于糖的代谢利用障碍,糖在中医它属于哪一类的东西呢?糖是甘味的东西,而甘味于五行属土,所以,很显然,糖应归到土这一类。因此,糖的代谢、利用障碍,从中医的角度来说,就应该是土系统的障碍。土系统怎么障碍呢?从上述直观的角度我们知道,糖尿病就是血中的糖太多了,糖太多当然也就是土太多,而血于中医、于自然它可以与什么类比呢?它可以与江河类比。故古人云:人之有血脉,如大地之有江河。所以,把血中的糖分过多的这样一个病理情况放到自然里,实际就是水中的土太多了,江河中的土太多了。

过去,我们沿着长江往西走,江中的水是碧绿碧绿的,再加上两岸青山的依衬,真是青山绿水,美不胜收。可是现在我们再去长江看一看,原来的青山不在了,绿水也变得黄浊。绿水为什么会黄浊呢?水中的土太多了。土本来应该呆在它的本位上,不应该到河流里,可现在为什么会跑到河流里来呢?根子在木。这个原因我们在太阴篇里已经讨论过,就是土的流失。由于树木砍伐,植被减少,所以,土就很难安住在本位上,几度风雨就把它带到河流里了。由此可见,水中的土太多,使河流变得浑浊,其根本的原因还是木少了,植被少了。看上去好像是土的问题,土不安分,跑到水里来滋事,使我们看不到从前的绿水,可是追溯它的根子,却是在木上面。

我们遵循老子的“道法自然”,将上述糖尿病的过程放到自然里,就知道糖尿病虽然是土系统的毛病,可是它的病根却在木系统上,却在厥阴上。厥阴的提纲证为什么首言消渴呢?这里的消渴与后世的消渴病(糖尿病)是不是没有关系呢?这个问题就很清楚了。很显然,我们将糖尿病放到厥阴病里来思考,这便从根本上突破了原有的三消学说,使我们得以从真正的源头上来设立对治的方法。这便将糖尿病的论治,糖尿病的研究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自然境界。迄今为止,现代医学还是认为糖尿病是不可治愈性疾病,必须终身服药。而我们从厥阴的角度,能不能找到一个治愈的方法呢?对此我是满怀信心的。用中医的思想武装中医。我们通过思考,利用中医的方法治愈了现代医学认为不能治愈的疾病,这个算不算现代化呢?这个不但是现代化,而且应该是超现代化。作为人类,我想他更希望中医以这样的方式来出奇制胜地为现代提供服务。用现代的仪器设备将中医武装起来,甚至武装到牙齿,不是没有用处,但,我们应该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惟一的方法。我们应该更多地开动脑筋,用中医的思想来武装中医,只有这样,中医的路才可能走得长远。

  典源出处 《国语 ·吴语》:“申胥释剑而对曰:‘……员不忍称疾辟易,以见王之亲为越之禽也。员请先死。’遂自杀。将死,曰:‘以悬吾目于东门,以见越之入,吴国之亡也。’” 《史记·伍子胥列传》:“ (吴王) 乃使使赐伍子胥属镂之剑,曰:‘子以此死。’伍子胥……乃告其舍人曰:‘必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以为器; 而抉吾眼县 (悬) 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也。’乃自刭死。”《吴越春秋 ·夫差内传》:“伍子胥对曰:‘……员不忍称疾辟易,乃见王之为擒。员诚前死,挂吾目于 门以观吴国之丧。’”

  释义用法 伍子胥 (名员,yun)忠谏吴王要警惕越王勾践复仇,吴王反而听信谗言,赐伍子胥剑令其自杀,伍子胥死时表示,要把眼睛挂在城东门上,看到越军杀入灭吴。申胥,即伍子胥,因在吴被封于申地而名。后用此典表示忠臣含冤被害。

  用典形式

 抉眼 宋·陆游:“剖心莫写孤臣愤,抉眼终看此虏平。”宋·陆游:“铸形尊范蠡,抉眼悼荆员。”

 伍员头 唐·皮日休:“素袜虽遮未掩羞,越王犹怕伍员头。”

 伍胥抉目 唐·李绅:“伍胥抉目看吴灭,范蠡全身霸西越。”

 抉目伍员 宋·梅尧臣:“实由恃阻懈,抉目悲伍员。”

 抉眼胥门 清·吴伟业:“南风不竞君知否,抉眼胥门看入吴。”

 忠臣抉目 元·萨都拉:“忠臣抉目挂东门,可退越家兵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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