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欧体楷书著名书家有哪些?
金农(1687-1764年),字寿门,又字司农、吉金等,号冬心,为清代“扬州八怪”之一。书法由碑版而来,着意变化,生拙凝重,自称“漆书”。楷书用笔方扁,圭角时露,结体无拘无束,一任自然,可谓独出机杼,遗世独立。传世楷书代表作有《消寒诗序册》《题孙祖同山水卷》等。
钱沣(1740-1795年),字东注,又字约甫,号南园。喜用硬毫写颜楷而个性特出,倔犟雄伟,肉丰骨健。传世楷书代表作有《赠述翁太亲翁轴》《王应麟困学纪闻句》等。
何绍基(1799-1873年),字子贞,号东洲,又号媛叟。自称楷书“由北朝求篆、分人真楷之绪”。以回腕执笔法着意用笔的涩逆和夸张线条的提按顿挫使其楷书流动跳跃,别开生面,具有强烈的形式感与个性。传世楷书代表作有《邓石如墓志铭》《祁大夫字说》《西园稚集图记》等。
张裕钊(1823-1894年),字廉卿。楷书将魏碑与欧体嫁接,外方内圆,凝重耸峙,自成一家。传世楷书代表作有《南宫县学记》《千字文册》《滕王阁序》等。
赵之谦(1829-1884年),初字益甫,号冷君,后改字纳叔,号悲竹,书画篆刻均享大名。书法出北碑而糅合篆、隶,楷书用笔出锋铺毫,结体横密,颇具冷媚生动之姿。传世楷书代表作有《抱朴子语轴》《南唐四百九十六字》等。
傅山 金农 吴昌硕 邓石如 蒲华 黄慎 郑簠 石涛 赵之谦 吴熙载 姚鼐 何绍基 宋曹 查士标 杨守敬 万经 巴慰祖 翁同龢 沈曾植 吴大徵 汪士慎 李鱓 梁巘 莫友芝 刘墉 黄易 钱沣 徐三庚 翁方纲 伊秉绶 俞樾 张裕钊 郑燮 周亮工 高凤翰
包世臣 张照 铁保 王文治 陈鸿寿 龚贤 丁敬 曾国藩
早期 清代初期书法继承明代的余绪,在书坛上有 影响的书法家仍是明代遗民,其中以王铎、傅山、朱耷、 归庄、宋曹、冒襄等为代表。他们均擅长行草书,而以 王铎、傅山的影响最大。王铎行草浑雄恣肆,一时独步。傅山的行草虽劲健不及王铎,但由于他不降清,以书法发 挥他的思想感情,所以有萧然物外、自得天机的意趣。朱耷的行草藏头护尾,其点画及其转折中蕴涵着一种国 破家亡的惨痛的心情,和他的画有同一机抒。 明代末年狂放不羁的狂草书风,在清代并没有得到 发展,这是由于清代禁锢的文化政策,和狂放的草书格 行书
格 不入,所以清初以后书法家很少有能写草书的,加之康熙酷爱董其昌的书法,至乾隆又推崇赵孟頫的书法,因 此赵、董书体身价大增,一般书法家只奉赵、董为典范。而清代科举制度所产生的馆阁体要求的乌、方、光,使 得这一时期的书法,出现靡弱妍媚的风气。这时的帖学 更为狭隘。当时有代表性的书法家有沈荃,为明代台阁体书法家沈度的十世孙,他学董其昌,御制碑文多由他手书。高士奇书法亦学董其昌 ,因工书受荐入内廷,得到康熙的宠幸。陈奕禧的行草书也得到康熙、雍正、乾隆的赏识。雍正十一年(1733),□命将他的墨迹勒石为 《梦墨楼帖》10卷。此外笪重光、姜宸英、何焯、汪士 □并称为康熙间四大家。这些人有的是学者,有的是画 家,著述宏富,书法虽远追晋、唐,实际上是受赵孟頫、董其昌的影响较大,作品中脱离不了帖学带来的软弱的气质。
傅山字青主、侨山、公它等,名号甚多,入清后又名真山,号朱衣道人、观化翁,山西阳曲(今山西太原市郊)人。自幼颖悟,喜任侠,赋性刚直不阿。崇祯年间曾以一介布衣,发动诸生数十人上书为山西提学袁氏讼冤,勇挫阉宦权奸,后得以昭雪而名震朝野。明亡后,又与顾炎武等人秘密从事反清活动,并曾被捕。在狱中“抗词不屈,绝食数日,几死”。(全祖望《阳曲傅青主先生事略》)。康熙年间,朝廷开设博学鸿词科,傅山时已七十二岁,地方官逼其进京应试,他称病不去,官吏竟然命人舁其床而行,至都门外三十里,傅山抵死不入城,清廷免试,特封“中书舍人”放还,他既不谢恩,亦不接受,出京时,送行者途为之塞,其性情志节可见一斑。傅山通晓经史、诸子、释老之学,著有《霜红龛集》四十卷。长于书画,精鉴赏,并开清代金石学之源。同时他又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学家,在文学艺术上他更是一位富有批判和创造精神的思想启蒙先驱。“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的艺术主张,三百多年来一直备受推崇。傅青主的书法传统功基甚厚。全祖望《阳曲傅青主先生事略》云(傅山):“工书,自大小篆,隶以下,无不精,兼工画”。他的小楷《千文》直追钟王,朴实古拙。八九岁时即从钟繇入手,继而学王羲之、颜真卿,至二十岁左右,已“于先世所传晋唐楷书无所不临”。喜以篆隶笔法作书,重骨力,宗颜书而参以钟王意趣,并受王铎书风影响,形成自己独特的面貌,中年以前已得时誉。处于董赵书风笼罩书坛之际的傅山,也曾学过赵孟頫,但后来对赵字贬斥得很利害。“予不极喜赵子昂,薄其人而遂恶其书,近细视之,亦未可厚非,熟媚绰约自是贱态,润秀圆转尚属正脉,盖自《兰亭》内稍变而至此与时高下亦由气运,不独文章然也。”(《霜红龛集》),这一段书法评论史上“书如其人”的典型论断,自然这与他生逢易代之特殊时期有关,他还说“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纲常叛周孔,笔墨不可补。”(《作字示儿孙》),这种论述针对当时“奴书”盛行的清初书坛无疑是一副清醒剂。他力倡正拙、贬巧媚,以自然天倪为尚,他一做人和正本为书学正宗的艺术主张,堪为后人效法,同时也正因为他的“学问志节”为人所重,世人对他的书法也就倍加珍视了。 在帖学衰颓时期,有一些书法家起来学习汉碑。倡 导碑学的首推郭宗昌,他工汉隶并著《金石史》,意在 提倡碑学。另有万经著《分隶偶存》、顾蔼吉著《隶辨》, 这些著作对提倡汉碑隶书有一定的影响。当时学汉隶似 乎成为一种风气,如顾苓学《夏承碑》,郑□学《郭有道 碑》、《曹全碑》,朱□尊学《曹全碑》,其他能写隶书 的书法家有王铎、傅山、王时敏、周亮工、程邃、王澍等。其中影响最大要数郑□和朱□尊。郑□嗜古碑,收 藏非常丰富,学汉隶50多年,其隶书主要取法《曹全碑》, 而且用行草的笔意来写隶书,他的隶书对当时书法家影 响很大。朱□尊是学者和诗人,他的隶书也学《曹全碑》, 融欧阳询书法,清新而流丽。 中期 清代中期帖学仍很风行。乾隆在位很久,而 且嗜书又深,尽力搜集历代名迹,命梁诗正摹刻《三希堂 法帖》,对帖学的发扬起着积极的作用。乾隆自己学习赵字,巡游江南到处题诗立碑,流风所及,自然是帖 草书
学 杂馆阁之书盛行。当时帖学书法家有张照、汪由敦、孔继涑诸家。张照,行楷由董其昌入手,继入颜真卿、米芾,其成就虽不及董其昌,但笔势略强。帖学书法家中还以刘墉、王文治、梁同书、翁方纲四大家为代表。翁方纲其书法学唐碑不遗余力,亦涉猎汉碑,其气质仍与帖 学相近,他擅长小正楷,但在研究碑学上其功甚大,著有 《两汉金石记》、《苏米斋唐碑选》等。梁同书,早年 书法宗赵、董,后追溯颜、米,工楷、行,书法秀逸,但 缺乏雄强之气。他与梁□、梁国治并称三梁。刘墉,书 法取径董其昌,力厚思沉,筋摇脉聚。王文治,书法强 调风神,秀丽飘逸,但缺少刘墉的魄力。此外,姚鼐的 行书萧疏澹宕,永□的楷书、行草典雅端丽,钱澧的颜体楷书,丰腴厚润,铁保的草书,张问陶、郭尚先的行书, 在当时都比较有名。
清代中叶碑学风气渐开,碑学书法家不断涌现。较著名的有金农、邓石如、伊秉绶。金农为扬州八怪之一, 他的楷书取法魏、晋、南北朝碑刻,得法于《龙门二十品》、《天发神谶碑》,创造所谓漆书,力追刀法的效果, 强调金石味。金农作诗直接贬低王羲之的书法是俗姿, 他不愿向他作奴婢,宁肯去学汉代的《华山碑》。这样 抨击帖学,提倡学碑,在当时帖学盛行的时代,是非常 大胆的。由于乾隆、嘉庆时,学者研究金石之风兴起,也 给书法界大开眼界。于是阮元写《北碑南帖论》、《南北书派论》,大力推举碑学。他说:宋、元、明书法家 多为《阁帖》所囿,好像除了楔帖之外,没有书法可言。他要求人们振拔流俗,宗汉、魏古法。阮元这两篇文章 影响很大,无异是提倡碑学的宣言。接着包世臣在《艺 舟双楫》中也大谈碑学,提出把邓石如作为学碑的典范。邓石如是清代学碑的书法巨匠。他自幼失学,终生布衣, 依靠卖书为生, 漆书
擅长四体书和篆刻,他在篆书上突破了 秦以来李斯、李阳冰的玉□篆笔法,开创了篆书的新风 格。他的隶书学汉碑,遍临汉、魏诸碑,继承汉分隶法, 成遒丽绵密的新体。邓石如楷书取北魏碑,行草书由碑 中衍变而出,加上他在篆刻上的造诣,创造了富有金石气 的风格。伊秉绶擅长隶书,以颜书笔法体势作汉隶,魄力 宏恢,有独特的风貌。康有为认为邓石如、伊秉绶是清 代碑学的开山祖师。 此外,这时期有许多以学者身份而善书法的书法家, 如:桂馥、钱坫、孙星衍、钱大昕、钱泳、张廷济等,他 们都擅长隶书,由于他们有坚实的文字学基础,其篆隶 醇雅清古,别开生面。这时期还有一些画家也兼为书法家,如扬州八怪中的郑燮、黄慎、汪士慎、李方膺等,都有 自己的风格和特点。郑燮熔真、草、篆、隶于一炉,自 名为“六分半书”。汪士慎的隶书、黄慎的草书,体现 了不因循守旧的艺术风格。篆刻家中如西泠八家,也都 人人善书。丁敬隶法行草,古朴简率,得旷然天真的趣 味。蒋仁行草书出入颜、米,而又凝练郁勃。黄易、奚 冈的隶书完全从汉碑中得来。陈鸿寿的隶书将篆隶相融, 中敛外肆,意趣清新。
晚期 晚清的书法与中期相较,虽然大家不多,但碑 学仍是方兴未艾,这时篆书和金文勃兴,汉、魏、南北 朝的碑刻出土日益增多,对书法的影响仍起着极大作用。康有为认为:清代的书法有四变:康熙、雍正时,专仿董 其昌;乾隆时,都竞相模仿赵孟頫;欧阳询的书法盛行 于嘉庆、道光时期;北朝碑派又萌芽于咸丰、同治时期。这一观点虽不十分准确,但大体上是符合清代书法因世 推移的风尚。清代晚期碑学在书坛上占了主要地位,使 以学帖为主的书法家不得不正视碑刻上的书法,而碑学 书法家也兼容帖学,这样晚清的书法又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晚清书法以何绍基、赵之谦、吴昌硕为代表。何绍 基的书法以颜真卿为基础,搜集周、秦、两汉古篆籀,下 至南北朝、隋、唐碑版,心摹手追,自成一家。他的草 书成就尤其突出,楷书既醇雅又有唐人法度,精劲有北朝 书法的气象。晚年精篆隶,60岁后将汉隶名碑几乎临写 殆遍,所以他的隶书笔法稳健,古拙沉雄。他的行草是熔 颜字、北朝碑刻、篆隶于一炉,恣肆而超逸,天真罄露。赵之谦书画、篆刻都兼长,书法初学颜真卿,后取法六 朝碑刻。他的楷书颜底魏面,用婉转圆通的笔势来写方 折的北魏碑体,而且他的行草、篆、 隶书
隶诸体,无不掺以 北魏体势,自成一格。何绍基、赵之谦对清代末期的书 法影响极大。这时期的书法家还有张裕钊,他以北碑为 宗,高古浑穆,用笔外方内圆,其楷书对后来也有一定 的影响。篆、隶成就比较突出的是吴熙载。他是包世臣 的弟子,篆书学习邓石如,浑雄不足而清逸过之,可惜 缺少个性,行草书纯学包世臣,也缺乏创造。杨沂孙擅 长篆书,方劲雄健。吴大□是金石收藏家,善写篆、隶, 隶书平稳,篆书能用金文结体来写,面貌一新。当时写 篆书的还有徐三庚,以《天发神谶碑》笔法写篆书;莫 友芝以《禅国山碑》及汉碑额体势写篆书,都各有面貌。写隶书的有:俞樾、杨岘等。此外,翁同龢以写行、楷 著名,书法由颜入魏,苍老平淡,笔力凝重,晚年也写隶书, 用笔极为凝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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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方纲;刘墉;梁同书;王文治
清代四大书法家是翁方纲、刘墉、梁同书、王文治。四人书法享誉大江南北,时称“翁、刘、梁、王”。后人称他们为清四家,清代书法是碑派的复兴时期。
中国清代书法在近300年的发展历史上,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蜕变,它突破了宋、元、明以来帖学的樊笼,开创了碑学,特别是在篆书、隶书和北魏碑体书法方面的成就,可以与唐代楷书、宋代行书、明代草书相媲美,形成了雄浑渊懿的书风。清朝也是中国书法比较繁荣的一个时期,出现了很多著名的书法家。清代四大书法家是翁方纲、刘墉、梁同书、王文治。
1、翁方纲(1733~1818年),字正三,一字忠叙,号覃溪,晚号苏斋,顺天大兴(今北京大兴区)人。清代书法家、文学家、金石学家。乾隆十七年进士,授编修。历督广东、江西、山东三省学政,官至内阁学士。嘉庆二十三年,卒。精通金石、谱录、书画、词章之学,书法与同时的刘墉、梁同书、王文治齐名。论诗创"肌理说",著有《粤东金石略》《苏米斋兰亭考》《复初斋诗文集》《小石帆亭著录》等。
2、刘墉(1719年 - 1804年),字崇如,号石庵,清朝政治家、书法家,大学士刘统勋长子。祖籍安徽砀山,出生于山东诸城。乾隆十六年(1751年)中进士,历任翰林院庶吉士、太原府知府、江宁府知府、内阁学士、体仁阁大学士等职,以奉公守法、清正廉洁闻名于世。刘墉的书法造诣深厚,是清代著名的帖学大家,被世人称为"浓墨宰相"。 嘉庆九年十二月(1805年1月)病逝,时年八十五岁,追赠太子太保,赐谥号文清。
3、梁同书(1723年~1815年),清代书法家。字元颖,号山舟,晚年自署不翁、新吾长翁,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大学士梁诗正之子。梁同书于乾隆十二年(1747)中举人,十七年特赐进士,官侍讲。著有《频罗庵遗集》。 梁同书家学渊源。他自幼接触书法,12岁时即能书写擘窠大字。初学颜真卿、柳公权,中年以后又取法米芾,70岁以后融汇贯通,纯任自然。他习书60余年,久负盛名,所书碑刻极多。梁同书工于楷、行书,到晚年犹能写蝇头小楷,其书大字结体紧严,小楷秀逸,尤为精到。
4、王文治(1730-1802)清代官吏、诗人、书法家。字禹卿,号梦楼,江苏丹徒人。工书法,以风韵胜。有《梦楼诗集》、《快雨堂题跋》。曾随翰林侍读全魁至琉球。乾隆二十五年进士,授编修,擢侍读,官至云南临安知府。罢归,自此无意仕进。
四人书法享誉大江南北,时称“翁、刘、梁、王”。后人称他们为清四家,清代书法是碑派的复兴时期。
中国书法艺术源远流长,每个时代的书法艺术都有着其时代不一样的艺术特征,而清代康雍乾三朝天下承平,在社会发展之上有着康乾盛世的美名,而在艺术发展之上也有着“全盛”的称号,其书法艺术自然也有和其他朝代不同之处。在这个文人群体思想发生变化,学术也实现转型的一大背景之下,其书法艺术在自身的发展理论的道路之上继续发展,同时创作理论也成为其发展的重要趋势。
可以说,康雍乾三朝是书法传承的一个重要时期,其主要体现在转型之上,从前代的帖学到了碑学的转变,而这个时期的金石研究的成果也远远高于其他朝代。
康雍乾三朝的书法发展作为中国书法发展史中的一环,其本身是无法真正脱离书法艺术本身的一个发展的继承性特征的。但是又由于艺术源于生活,因而这个时期的书法艺术和当时的时代性审美也有着密切的关系。
十七世纪的中国社会,是“变”的,从国家政权到思想道德,从艺术观念到学术风气,这种变是全社会性的,从外在到内在,都呈现出一种变动的趋势,晚明在这个时期走向衰落,而满清政权逐渐入主中原,这本就是社会的一大变革,而学术之上的也不例外。这段时期,尤其是清代儒学,是一种对于宋明理学的一种“反动”,不管怎么说,在某些方面还是会有其进步意义的。而其在书法史之上,更有不一样的进步,沙孟海先生就曾在其书中说出“清代学术,最为昌明,书学的派别,也被前几代来的复杂而且发达”的话语,由此可以看出,清代的书法艺术是集大成的,是一种复杂而多样的艺术。
首先所要说的是帖学,字帖是中国文人学习书法的最重要也是主要途径,因而帖学的研究十分重要。而清朝前中期,书坛对于传统帖学是呈现一种内部求变的观点的,在其之前,传统帖学主要是以钟繇、王羲之父子、张芝等人为核心的,这是一种优雅而经典的学派,而到了前朝,尤其是清乾隆朝之后,传统帖学不再一家独大,碑学开始占据重要地位。而这,主要以来的还是金石研究。但是由此便能够看出,光是在此,清代书法艺术就已经呈现出和之前朝代所不一样的复杂性。
明末清初所对于书法传统帖学的这种批判和挑战也并非是随意为之,主要还是源自于哲学界与文学界,当时的文坛在时代和朝代的变更之下流行求变的思潮,而到了康雍乾三朝更是达到了一个高潮阶段。而这种求变在书法领域之上直接落实到行动的话就是对原有的传统观念的一种打破,之前的各朝书法艺术都是有其特点的,“晋尚韵,唐尚法,宋尚意,元、明尚态”,这是大时代的方向,而到了这个时期,由于之前各代的积累和在艺术之上的变革,这种传统固态方向被逐渐打破,形成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清代书法艺术,而这也使得其时代的书法艺术丰富多彩,更具有一种代表性。
但是这并不是在说这就是对传统帖学的全面批判和变革,艺术是传承的,而且是深深扎根于人们心中的。尤其是之前的帖学,更是历经了千年之久,是有巨大影响力的,是无法被彻底遗忘的,而这个时期的书法艺术也遵循着这个传统,革新是在原有的基础之上革新,批判却不完全否定,这是很难得的,也是清代的书法艺术之所以能够到达到一个艺术高峰的重要原因。
可以说,清代前期,尤其是康熙、雍正时期,朴学的兴盛是时代学术的学风发生变化的一个重要特征,这对就学术思想无疑是一种冲击,而且这种冲击不是在表面的,而是深入灵魂发人深思的,这自然对书法艺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纵观清代思想与文化领域,康熙和乾隆两朝除社会发展最佳外,其文化也是最为鼎盛的,而清代书法也是如此,尤其是在乾隆朝,帖学和碑学开始有了一个主次的转换,而这种前帖后碑的风格的转变,也是影响着其时代书法风格的重要原因。
清朝初期,以学者顾炎武、黄宗羲等人便已经开始崇尚经史之学,从而开始推动着朴学的发展,到了乾隆年间,考据学开始盛行,朴学的发展也愈加兴盛,而这个时期的书法艺术和其也有着解不开的关系,虽然说相比较当时的学术思潮的变迁而言,书法艺术还是有其文化纯粹性的,但是却也还是有着变化和发展的。比方说清代朴学的一个重要基石是金石学,而金石学和书法学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的,而金石学对于传统的书法体系,也就是帖学是有着很大的冲击力度的。
而除此之外,文字狱对于书学的影响也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文字狱是清朝重要的政治事件之一,主要高频发生时间就在康雍乾三朝,在这百余年间,就发生了高达上百起的文字狱案件,除了次数频率高以外,这些文字狱案件的株连人数极多,对后来的影响也极为深远,堪称泛滥,康熙帝时期,文字狱还没成为一种意识形态的工具,但是其所查办的二十余起文字狱确确实实为后期的大规模文字狱做了一个坏榜样,是清代知识分子的思想受到钳制的开端。尤其是“庄廷龙《明史案》”更是使得清代学术界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治经不再是主流,学者们都开始走考据学的路子。
而到了雍正王朝,文字狱开始有了变质,在其初期,文字狱是朝廷内部权力斗争的产物,而到了后期则变成了镇压汉族知识分子思想,杜绝“反清”思想的攻击,雍正在位时间并不长,只有十三年,但是文字狱却有二十起。而这个时候的文字狱还有很多是被人告发而引出的,这些被告发的人真的有“反清”思想吗,不尽然,但是为了邀功,总会有一些莫须有罪名。
到了乾隆时期,文字狱更是大兴,而这个时期的文字狱是借着《四库全书》的修订而实施的,这个时期的思想禁锢之严甚至到了捕风捉影的地步。知识分子们为了避祸,自然是从以前的经世致用到了考证古典,这是当时社会发展的必然,上文已经说到,金石学是考究学中的重要部分,当时,尤其是乾隆朝的学者们只能够寄情与金石碑文之中,“或者搜断碑半通,刺佚书数简”是当时大多数学者的日常生活。访碑、藏拓的风气在学者之间大兴,除了学习前人碑文筋骨加以临摹之外,还有很多人开始研究其书法韵味,而清代对碑学的研究可以说是站在了封建时期的最高峰,今人学习金石,大多也是翻阅清人典籍。
人物生平
清雍正十三年乙卯(1735年),段玉裁出生于江苏省金坛西门外大坝头村,有一姐二弟一妹,父亲虽为塾师,但收入微薄。由于父亲常年在外执教,家务全由母亲史氏操劳。全家人衣着粗布,常年是大麦粥糊口,很少吃上白米饭,家境非常清贫。
乾隆一十三年(1748年),十三岁补诸生,曾至扬州安定书院就读。
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二十五岁中举人,任国子监教习,入都会试,屡不中。经人介绍,段玉裁在京就教职,获读顾炎武的《音学五书》,有意于音韵之学,遂边教边做学问,历时约10年。在京时,师事戴震,并结识了钱大昕、邵晋涵、姚鼐等学者。返里后,又得与刘台拱、汪中、金榜等人相交。
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吏部铨授贵州玉屏县知县,两年后,调到四川省,先后任富顺、南溪和巫山县知事,仕宦期间,均携《六书音韵表》于身边,每每处理完公家事务至深更半夜,经常置灯于笼中,或以口气嘘物取暖,编著、修改文章。经10年,他以父母年迈多病、自身有疾为由,辞官归故里,卜居苏州枫桥,潜心著述和藏书,时年仅47岁。
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二次入都,得识王念孙、王引之父子,商讨音韵、训诂,颇为契合。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移居苏州阊门外之枝园。出身寒素的段玉裁,毕生铭记“不耕砚田无乐,不撑铁骨莫支”的祖训,一生以著述为乐事,他克服重重困难,潜心注释《说文》。
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的四月,不幸跌坏了右腿,从此成为残疾之人。当时的段玉裁曾对友人说,“《说文注》三年必有可成。可谓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段氏坏足,《说文注》成。”其后健康每况愈下,盖春夏秋三季多不适,而春季尤甚,疮烂疥烦,两眼昏花,心脉甚虚,稍用心则夜间不能安宿,又左臂疼痛不可耐。此时段玉裁最为担心的事,是注释《说文》能否完成,他曾对友人说,他身体旧病如故,担心《说文注》难成,加上精力不足。假如完成后死了,就很欣慰了。到段玉裁注释《说文》完成时,他对自己的学生说,他如春蚕一般,茧织成了,只待等死矣。
经过三十多年的时间完成的《说文解字注》30卷。嘉庆二十年(1815年)五月《说文解字注》全书刻成,为将此书刻成付印,他用去了全部积蓄。
嘉庆二十年乙亥(1815年),9月8日在贫病交加之中去世,卒年八十一。
主要成就 学术成果哲学思想
实事求是是乾嘉学派学人的共同旗帜和人生信仰。段玉裁是戴震的大弟子,他虽未能像他的老师那样写出一系列哲学著作,但在学术理想、路线方面基本遵循了戴震所开创的皖派学术风格,并有其独 献,特别是他在古典语文学研究中所贯彻的追求真知的精神,与戴震是相通的。他说:“凡著书者,将以求其是而已,非将以求胜于前人而要名也。将以求胜于前人而要名,则吾斯未信,而欲天下后世信之,无是理也。虽然,吾非以要名,吾非以求胜于人而诚求其是,则其书之成,宜必可信矣。”
在哲学立场上,段玉裁也继承了戴震反宋儒的观点,坚持“阴阳气化即道”、“必于物上求理”,反对“执意见以为理”。他在《十经斋记》一文中说:“余自幼时读四子书注中语,信之惟恐不笃也,即壮乃疑焉。既而熟读六经、孔孟之言,以核之四子书注中之言,乃知其言心、言理、言性、言道,皆与六经、孔孟之言大异。六经言理在于物,而宋儒谓理具于心,谓性即理;六经言道即阴阳,而宋儒言阴阳非道,有理以生阴阳,乃谓之道。言之愈精而愈难持循,致使人执意见以为理,碍于政事。”而戴震在《孟子字义疏证》一书中,就反复批评宋儒视理为得于天而具于心的观点,认为宋儒执意见以祸国殃民,甚至造成“以理杀人”的恶果。
段玉裁在“求真”学术理念的支撑下,批评王应麟著《困学纪闻》和顾炎武著《日知录》的著书方法,认为这种著书方法有两种弊端,一是好为异说,二是剿说雷同,中无所得,仅邀名而已。王应麟与顾炎武都以博学著称,而顾炎武的《音学五书》还曾接引段玉裁进入古典语言学。但段玉裁受戴震影响,领悟为学真谛,不再博学以夸能,而是以追求真知与十分之见为人生信仰。他说:“闻之东原师曰:知十而皆非真知,不若知一之为真知也。洞彻其本末,剖其是非,核诸群书而无碍,反之吾心而帖然,一字一句之安妥,亦天地位,万物育之气象也。久能所说,皆得诸真知,故近以自娱娱亲,远以娱人,涣然冰释,怡然理顺,其传世行后无疑也。”
不仅如此,段玉裁还认为,通过追求真知的活动,上可以神交古人,下可以神交后人,使人的生命存在超越时间限制,进入永恒的境界:“夫人有心得之处、超乎古人者,必恨古人不我见,抑余以为古人有言有为,未尝不思后人处此必有善于我者,未尝不恨后之人不可见也。”在追求真知的活动中寻求短暂生命的永恒意义,这一价值理想说明,乾嘉学者的学术活动并不仅仅是外在的政治压迫的结果,他们在考据学中找到了精神寄托。
段玉裁并未简单重复老师的观点,而是在“求是”的问题上发展了戴震的学说。他认为“追求真是”是一个历史过程,从原则上说后代胜于前代,后人通过研究不得已要与前人不同,是追求真理的一般规律所致,并非有意难为前人。他说:“著书者,固以天下后世信从真是之为幸,而非以天下后世信从未必真是之为幸。左氏非不乐公羊、谷梁之后出,杜氏非不乐刘炫辈之后出,朱子在今,必深幸诋议之有人。夫君子求为可信,不求人之信。求其真是,而亦不敢自必为真是。此真是之所以日出也。”与戴震所说的“十分之见”的自信相比,段玉裁更明白“真是”不易得,而且伴随着时代的发展、学术研究的深入,“真是”也在不断发展。
经学研究
在“经学”研究方面,段玉裁没有写出系统的哲学著作,但他通过对《春秋》、《左传》、《大学》等经典文本中的具体字义、句子的辨析,尤其是对明世宗继统问题的系统研究,阐发了其政治伦理思想,也提出过一些突破传统经学思想的主张。晚年的段玉裁在写《十经斋记》一文时,对于训诂、名物、制度、民情物理四者三致其意,而且自称“不敢以老自懈”。段玉裁对于名物、训诂、制度的研究,主要表现出“求是”精神,而对于“民情物理”的关心,则表达了“求道”的理想。
段氏博大精深的小学是段氏经学的方法论支撑。清初顾炎武在回答什么是经学问题时曾说:“理学,经学也。”就是“舍经学即无理学”,同样,我们也可以说,舍小学即无经学。段氏小学为解经服务,小学是治经的工具。段氏小学伟岸,经学成就亦因此富厚。经学史在段玉裁那里,实在是围绕群经的语学工具逻辑应用史,经学史是经书传注史。
《周礼汉读考》(1794年)对读经的语言逻辑指要。段玉裁《周礼汉读考》最重要的贡献是,为读懂《周礼》提出了汉代人注释《周礼》的体例:《周礼汉读考序》提出的“汉注正读”三式。段说:“汉作注,于字发疑正读,其例有三:一曰读如、读若;二曰读为、读曰;三曰当为。”这段文字,同样见于《说文段注》“读”字下,正可看做独立之古代语学移置于经学用作辞例。读如、读若:“拟其音也”,是用来拟比同音字、近音字的。读为、读曰:主要是用来指明意义的变化。当为:段说:“字误、声误而正之,皆谓之当为。”
《尚书》学领域建功勋。清初声讨伪古文《尚书》是有思想启蒙意义的,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称之为“诚思想界之一大解放”。《尚书》为十三经之一,十三经为封建社会正统指导思想,揭露《尚书》伪作,当然是对封建统治思想的冲击。乾隆年间段玉裁研核今古文《尚书》,为揭梅赜伪作的余绪,意义不凡。
自然科学与读经。段玉裁十分重视自然科学入经,章炳麟《检论清儒》曾说段玉裁以“十三经”为少,“宜增《大戴礼记》、《国语》、《史记》、《汉书》、《资治通鉴》,及《说文解字》、《周髀算经》、《九章算术》,皆保氏书数之遗,集是八家,为二十一经”,这样,段氏所增八经中有两经是数学书,足见段氏说经对自然科学的重视。
还有一点也很值得注意,就是段玉裁对今文经的包容态度。段玉裁曾特别要他的外孙龚自珍向古文经学者程瑶田学习。后来今文经学家龚自珍写成《明良论》四篇,揭露清代官僚政治的腐败,段玉裁80岁时读到此文,盛赞其“切中今病”,“髦(出类拔萃)矣!犹见此才而死,吾不恨(遗憾)矣。”
语言文字学
段玉裁主要继承、深化并细化了戴震的语言学研究,在声音与意义的关系、经典中“本字”的考订、 注经原则的发明等古典语文学方面,成就突出。
段玉裁一生最重要的学术成就在语言文字学,主要成果集中在《说文解字注》一书中。“注释”是古人著书立说的重要体裁,如果说东汉许慎《说文解字》重在经汉字字形揭示汉字的本义,清代段玉裁则重在用传世文献揭示汉语词的引申义。我们今天讲段注在词义学、词汇学上的贡献,主要是以段注引申义为基础的。段注把古今的字形、字音、字义都贯通起来,因而更显得体大思精。
段注的另一个重要贡献,就是把九千多个汉字安置于新的古音韵系统,一一标明各字的韵部。附于段注书后的《六书音韵表》就是九千多字的位置系统,即上古韵部系统。段玉裁古韵学成就可以归纳成两个方面:一是提出了一系列古音学的原理,成为古音理论的集大成者,特别是开辟了从谐声偏旁入手来研究古韵分部的新途径和新的方法系统。二是分上古韵六类十七部,超迈前人,启导后来。段玉裁、戴震论韵十五年成为学术史上的佳话。经过研讨,在上古“支、脂、之”三韵部分立问题上,双方达成共识。但在上古真部与文部的分立问题上,戴始终没有接受段的意见,今天,上古真、文分部已成定论,段是正确的。
段注的再一个重要贡献是,除了指出《说文》各部首内相关汉字之间的意义联系,使许慎《说文》变得井井有序,“如一篇文字”以外,还就全书范围内意义相关字不断勾稽指示,使之组合类化。
段玉裁高足弟子之中,长洲徐c、嘉兴沈涛、女婿仁和龚丽正(龚自珍之父)较为知名,长洲陈奂尤其得其学识真传。
个人著述文字训诂
段玉裁博览群书,著述宏富,由经学以治小学。在小学范围内,又从音韵以治文字训诂。根基充实,深得体要。所著有《六书音均表》、《诗经小学》、《古文尚书撰异》、《周礼汉读考》、《仪礼汉读考》、《汲古阁说文订》、《说文解字注》及《经韵楼集》等书。《六书音韵表》在顾炎武《音学五书》和江永(1681~1762)《古韵标准》的基础上剖析加密,分古韵为17部,在古韵学上是一部划时代的著作。中国当代语言学家周祖谟认为此书“在古韵学上是一部划时代的著作”。
《说文解字注》积30余年的功力写成,体大思精,为前所未有。他先为《说文解字读》,每字之下博引群书,详注出处,晚年才删去繁文,简约成《说文解字注》。嘉庆二十年(1815年)五月全书刻成,风行一时,大为学者所称赞,《说文》之学也由此而盛。
《说文》段注的主要特点是:①比勘二徐(徐铉、徐锴)本,刊正传写和刻本的谬误。②阐明许书著作的体例。③引证经传古籍,解释许说,推求许说所本。④在许慎训解之外,说明字义的引申和变迁;指出字有古今,义也有古今。⑤阐发音与义之间的关系,根据谐声声符说明音义相通之理。与同时学者桂馥、朱骏声、王筠并称《说文》四大家。
段玉裁注《说文》的成就极大。他不仅贯串全书,详加注释,把《说文》在考订文字、声音、训诂三方面的真实价值阐发无遗,而且创通许多研究词义的方法,对汉语训诂学的发展开拓了新的内容和新的门径。尽管书中不免有偏执武断之处,可是其中精粹之处终不可没。
文献整理
段玉裁不但在整理文献的实践中作出了不朽的业绩,同时他总结实践经验,又提出很多卓越的见解,诸如“改字”问题、误校问题、分别作者之是非与本子之是非等,卓识宏议,发人之所未发,至今为学者所称道。关于“改字”问题,总的说来,他是主张“勇改”的,认为当改则改,知错不改反而会留下后果。但是他同时又反对妄改、擅改,因为妄改、擅改会造成更恶劣甚至难以挽回的后果。甘苦有得之言,发人深省!段玉裁校书不迷信古本,而是主张依靠自己的学识,善加判断。他分析经书的“疏”与“经注”本来都是各自单行的,各家所守的“经注”以及单行的“疏”受授不同,其字其说龃龉者多,自《十三经》合刊注疏音释,学者能够识别其源流同异的并不多。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仅仅依靠古本来校勘经书的文字,已不能够解决问题,最后只有凭借自己的学识作出抉择。《十三经注疏·释文校勘记序》指出:“顾自唐以来,而徒沾沾于宋本,抑末也。”可见段玉裁不独鄙视俗本为不足据,就是通常以为的精善宋本,也亦去其积误而探其义理以定是非,这就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了。他认为校勘者必须具备深厚的学力和扎实的基本功。段玉裁在校勘方面的绝诣,有很多校例已为当代发现的敦煌写本、阜阳汉简所证实,不能不令人叹服。其所著《古文尚书撰异》勘正今本误字甚多,当时无别本可参,仅凭理校,今与敦煌写本对校,每多合者。王重民《敦煌古籍叙录》云:曾以《尚书》残卷《益稷》、《禹贡》两例“持与段氏《撰异》对读”,其中段氏所定“脞字从肉”、“繇字不从草”等例,“今照此写本,段君之言为定谳矣”。又如段玉裁在《诗经小学》中判断《诗经墓门》“夫也不良,歌以讯之”的“讯”为“谇”之误,安徽阜阳汉墓出土的《诗经》竹简正作“歌以谇之”,证实了他的判断完全正确。
家富藏书与段玉裁同时的知名学者和藏书家如顾广圻、卢文、臧镛、顾之逵等,均有藏书和校书之记载。有藏书处“晚翠轩”、“经韵楼”等,藏书印有“玉裁校正”、“平江段氏晚翠轩藏书”、“经韵楼”等。著述宏富,有《古文尚书撰异》、《毛诗小学》、《周礼汉读考》、《汲古阁说文订》、《六书音韵表》、《经韵楼集》等30余种700余卷。
史籍记载《清史稿·列传二百六十八·儒林二》
人物轶事不撑铁骨莫支贫
段玉裁可考之远祖叫段百三。百三本北宋河南人,靖康之变,随宋南渡,遂卜居金坛。此后日就月将,十五世,生有段武,这个人就是段玉裁的曾祖。段玉裁的祖父名叫段文。段家大概从段文时起,开始定居在金坛县的大坝头村。在这个农家里,从段武到段文,父子二人却都是邑庠生,也就是县学的生员,亦即秀才。段文生段世续,即段玉裁的父亲。段世续字得莘,得莘和他祖、父一样,也是秀才,所不同的是他是个邑廪生。廪生每月由官府供给粮米,由有关部门供应鱼肉。段家祖孙三代都是读书人,因此,在当时的金坛,段家是属于书香门第的一族。
在科举盛行的年代里,学而优则仕,年青人要想改变自己终生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命运,就只能走读书这条路。而在封建社会里,利禄所系,儿孙走科举之路是每个家庭的最大愿望,只要生活条件稍有可能,谁都会这样做的。段家祖上自然不能例外。可惜的是在段玉裁以前,段家的读书人在进取的路上拼搏,到头来也只争到个秀才而已,举族之中没有一个中举者。秀才不中举,又惜着自己的满肚子学问,那就只好走村塾师这条路,因此,从段玉裁祖父开始。不中举之后,就都作了村塾师。村塾师的地位低卑自是不待言的了,但在知识的占有上却胜过普通的耕种人家,这种占有使他有条件课子,致令书香门祚不衰。但是和有些书香门第不同,段家并不是良田万顷的富户,只是普通的耕读人家。段家先人有句家训,叫作“不撑铁骨莫支贫”。
师恩不忘
清朝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流落在北京的段玉裁不是去逢迎达官贵人,而是仰慕当时的经学大师戴震的学问,恭敬地拜他为师。当时他穷困潦倒,时日难度,但仍不放弃学习,戴震深受感动,并将自己一年酬金的一半借给段玉裁,帮他度过难关。段玉裁对恩师的雪中送炭十分感谢,就是到了80岁高龄,每一提到戴震时,立即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而且每逢初一、十五必定要庄重诵读戴震的手札。
笔耕不辍
俗话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段玉裁作为乾隆盛世的县官退休回乡时,带回了72箱子沉甸甸的宝贝,一下子让人红了眼。当天夜里,十几个强盗即来洗劫一空。可是,第二天,他们又原物奉还。原来,强盗们发现箱内全是书,都被这位两袖清风的老举人感动了。
段玉裁辞官回家后,闭门谢客,继续撰写《说文解字注》一书。他对考证每个字的形、音、义,一丝不苟。有一次为了几个字要考证清楚,时值寒冬腊月,他骑着毛驴晓行夜宿到杭州,来回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几个难解的字弄清楚了。他在著书时,为了弄清麦子开花的情况,他曾请教过老农,并待到麦子开花之时,深夜亲自掌灯到麦田里去观察,一直等到五更时分,麦子开花了。他把这一观察的结果概括为:“花开两瓣,花色微黄,开而仍含,中挺一须,须头黄蕊出瓣外,夜开朝精英”,可见他治学之严谨。
人物评价中国当代语言学家周祖谟:在古韵学上是一部划时代的著作。
清小学家王念孙:千七百年来无此作矣。
王念孙:若膺死,天下无读书人矣!
章太炎评:其言闳达,为雅儒所不能论。
殷孟伦(《段玉裁和他的〈说文解字注〉》):段注“说文”的问世,标志着中国语言的研究已进人近代语言的革命阶段,是一个划时代的里程碑。
香港中文大学教授黄耀遥憾斡癫檬且晃怀时代、具有现代语言学视野的清代学者。他的《说文解字注》不单是为古书作注,而是通过疏解,直接分析当时行用的语言,他的成果更对现代语文工作有指导意义。
中国训诂学研究会会长 :段玉裁秉承孔子所开创的儒学传统,信而好古,守道不渝,终身学习。他以经学为体,小学为用,数十年致力于音韵、文字、训诂之学,著作《说文解字注》,述而不作,使《说文注》一举而为研治经史之学的训诂要典和研究古文字学的必备参考书。
光明网 (《段玉裁的学术成就及其现代转换》):段玉裁是我国清代著名学者,他在文字学、训诂学、音韵学等方面有着十分深厚的研究功底和学术素养,为继承和发展汉语言文字学作出了重要贡献。尤其是段玉裁为之倾注大量心血浇灌而成的《说文解字注》,可以说代表了中国古代文字学研究的最高峰,被后辈学人推崇为著名的“段注”。
后世纪念段玉裁纪念馆
段玉裁纪念馆位于江苏省金坛市城南风景区,占地15000平方米,是一座仿清式的古建筑,砖木结构,四合院布局。于1985年10月25日开馆。
段玉裁纪念馆门楼上悬挂著名书法家舒同书写的“段玉裁纪念馆”匾额。大门内宽阔的庭院,地面是绿茵茵的草坪。穿过庭院就是纪念大厅,其厅飞檐画栋,古色古香。正厅门上挂着书法家沙孟海书写的“朴学宗师”的金字大匾。大厅正中是段玉裁的半身石膏塑像,气势庄严。两边墙上挂着名人字画。两侧是厢房和长廊,厢房里陈列着段玉裁的有关著作、生平和年表。
常州段玉裁墓
常州段玉裁墓,在常州金坛花山乡大坝头村。墓区四周以青砖砌作护墙,墓门前石砌九级,连接甬道为出入口。两旁刻有楹联:"砚田乐事千秋业,铁骨家风七品官"。墓区正中为段玉裁墓,东侧为段母墓,西为金坛县人民 、中国训诂学会新立重修墓碑记。现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本文2023-08-03 23:33:30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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