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一百十一回写了鸳鸯在贾母死后悬梁自缢,“一面哭,一面开了妆匣,取出那...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0-02浏览:4收藏

《红楼梦》第一百十一回写了鸳鸯在贾母死后悬梁自缢,“一面哭,一面开了妆匣,取出那...,第1张

鸳鸯抗婚一事。鸳鸯拒绝邢夫人,贾赦提婚的要求。最后,在贾母面前剪下自己的头发盟誓:“或是寻死,或是剪了头发当尼姑去”,坚决不嫁。 鸳鸯自寻短见的原因是 (1)“吃人”的封建等级制度。封建社会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女奴没有人身自由,贾赦是荣府的“大老爷”,要纳她作妾,鸳鸯断然拒绝,贾赦放出话:“叫他细想,凭他嫁到谁家去,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他死了,或者终身不嫁别人,我就伏了他!”所以贾母死了,他想到“自己跟着老太太一辈子,身子也没有着落”。“我们这些人不是叫他们掇弄了么。谁收在屋子里,谁配小子,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倒不如死了干净”。可见,以贾赦为代表的封建制度害死了鸳鸯。 (2)鸳鸯自身具有美好的坚强不屈的刚性性格。鸳鸯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她激烈地拒婚就是最有力的表现。她憧憬美好幸福的生活,对庸俗肮脏的世俗观点是鄙弃的,对作人小妾,配小子的生活是无法忍受的。当看透她在贾府今后的发展之后,她彻底绝望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走上了干净死掉的不归路。 解析: 考查对作品构思的主要故事情节的掌握,要深刻理解作品的主旨。。

“女儿家婚姻事羞人答答,

难得个俊才郎来到我家,

倘若是把机缘轻轻放下,

又恐怕负青春误了年华。”

这几句可以说是灯迷的执念,我不是灯迷,也很喜欢这一段。若不是结局苦了点儿,倒也算得一出喜剧。

故事取自《蝶归楼传奇》,讲的是明朝时,谢招郎与王五姐私定鸳盟。招郎母亲教子甚严,只管叫他读书,不叫他胡思乱想,招郎也没有机会向母亲禀明此事。王五姐久等招郎不见消息,相思成疾。五姐的哥哥不在家,其嫂嫂托人带书信给招郎,不料谢母得见书信。谢母将招郎锁在房中。招郎从窗户逃出往见五姐。五姐骤见,伤恸而亡。招郎亦碰壁殉情。二人合葬,世称“鸳鸯冢”

火丁唱的里面一段二黄慢版很好听

对镜容光惊瘦减,

万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变,

薄命红颜只怨天;

盼尽音书如断线,

兰闺独坐日如年!

才郎若是心肠变,

(二簧散板)孤身弱女有谁怜!

这慢板是真慢,听起来要有点儿耐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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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傍晚没有风,一抹夕阳的余辉将铸剑师沉思的灰色剪影映照在陆离斑驳的白色西墙之上。

长时间的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铸剑师长叹一声,缓缓地、慢慢的举起臂膊,他的双手持握着一把稀世宝剑,那华贵的白松剑鞘上镶嵌繁星状的晶莹剔透五彩宝石,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铸剑师用力地、紧紧地握着镌刻着流水细纹的银质剑柄,仿佛攥着鲜活的生命一般,面色凝重而又含着微微的欣悦,轻轻地拔剑出鞘——当剑柄和剑鞘刚刚闪现一条细缝,立刻,几缕耀眼的光华开始从中迸现,璀璨夺目;旋即剑身出鞘,一捧光晕仿佛突破乌云的满月一般光芒四射,又像是充满灵性的生命体,随着清冽冰滑的剑身慢慢移动而流动闪烁,恰如冬天明媚的阳光映照着千年的冰雪,明亮、静谧而凛冽……

微微倾斜着迎光细看,剑身上若隐若现浮着两个字——无敌。

铸剑师握紧宝剑的右手慢慢扬起,轻轻的、缓缓的挥动,从院中的一根木桩划过,一道晶亮优美的弧线瞬间出现又渐渐消失……

木桩直径约有尺……

请采纳

 话说林黛玉直到四更将阑,方渐渐的睡去,暂且无话。如今且说凤姐儿因见邢夫人叫他,不知何事,忙另穿戴了一番,坐车过来。邢夫人将房内人遣出,悄向凤姐儿道:“叫你来不为别事,有一件为难的事,老爷托我,我不得主意,先和你商议。老爷因看上了老太太的鸳鸯,要他在房里,叫我和老太太讨去。我想这倒平常有的事,只是怕老太太不给,你可有法子?”凤姐儿听了,忙道:“依我说,竟别碰这个钉子去。老太太离了鸳鸯,饭也吃不下去的,那里就舍得了?况且平日说起闲话来,老太太常说,老爷如今上了年纪,作什么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放在屋里,没的耽误了人家。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作去,成日家和小老婆喝酒。太太听这话,很喜欢老爷么?这会子迥避还恐回避不及,反倒拿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眼儿去了!太太别恼,我是不敢去的。明放着不中用,而且反招出没意思来。老爷如今上了年纪,行事不妥,太太该劝才是。比不得年轻,作这些事无碍。如今兄弟、侄儿、儿子、孙子一大群,还这么闹起来,怎样见人呢?”邢夫人冷笑道:“大家子三房四妾的也多,偏咱们就使不得?我劝了也未必依。就是老太太心爱的丫头,这么胡子苍白了又作了官的一个大儿子,要了作房里人,也未必好驳回的。我叫了你来,不过商议商议,你先派上了一篇不是。也有叫你要去的理?自然是我说去。你倒说我不劝,你还不知道那性子的,劝不成,先和我恼了。”

  凤姐儿知道邢夫人禀性愚强,只知承顺贾赦以自保,次则婪取财货为自得,家下一应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凡出入银钱事务,一经她手,便克啬异常,以贾赦浪费为名,“须得我就中俭省,方可偿补”,儿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听的。如今又听邢夫人如此的话,便知她又弄左性,劝了不中用,连忙陪笑说道:“太太这

  话说的极是。我能活了多大,知道什么轻重?想来父母跟前,别说一个丫头,就是那么大的活宝贝,不给老爷给谁?背地里的话,那里信得?我竟是个呆子。琏二爷或有日得了不是,老爷,太太恨得那样,恨不得立刻拿来一下子打死;及至见了面,也罢了,依旧拿着老爷,太太心爱的东西赏他。如今老太太待老爷,自然也是那样了。依我说,老太太今儿喜欢,要讨,今儿就讨去。我先过去哄着老太太发笑,等太太过去了,我搭讪着走开,把屋子里的人我也带开,太太好和老太太说的。给了更好,不给也没妨碍,众人也不知道。”邢夫人见她这般说,便又喜欢起来,又告诉她道:“我的主意先不和老太太要。老太太要说不给,这事便死了。我心里想着,先悄悄的和鸳鸯说。她虽害臊,我细细的告诉了她,她自然不言语,就妥了。那时再和老太太说,老太太虽不依,搁不住她愿意,常言‘人去不中留’,自然这就妥了。”凤姐儿笑道:“到底是太太有智谋,这是千妥万妥的。别说是鸳鸯,凭她是谁,那一个不想巴高望上,不想出头的?这半个主子不做,倒愿意做个丫头,将来配个小子,就完了。”邢夫人笑道:“正是这个话了。别说鸳鸯,就是那些执事的大丫头,谁不愿意这样呢。你先过去,别露一点风声,我吃了晚饭就过来。”

  凤姐儿暗想:“鸳鸯素习是个可恶的,虽如此说,保不严她就愿意。我先过去了,太太后过去,若她依了,便没

  话说,倘或不依,太太是多疑的人,只怕就疑我走了风声,使他拿腔作势的。那时太太又见应了我的话,羞恼变成怒,拿我出起气来,倒没意思。不如同着一齐过去了,她依也罢,不依也罢,就疑不到我身上了。”想毕,因笑道:“方才临来,舅母那边送了两笼子鹌鹑,我吩咐他们炸了,原要赶太太晚饭上送过来的。我才进大门时,见小子们抬车,说太太的车拔了缝,拿去收拾去了。不如这会子坐了我的车,一齐过去倒好。”邢夫人听了,便命人来换衣服。凤姐忙着伏侍了一回,娘儿两个坐车过来。凤姐儿又说道:“太太过老太太那里去,我若跟了去,老太太若问起我过去作什么的,倒不好。不如太太先去,我脱了衣裳再来。”

  邢夫人听了有理,便自往贾母处来,和贾母说了一回闲话,便出来,假托往王夫人房里去,从后门出去,打鸳鸯的卧房前过。只见鸳鸯正然坐在那里做针线,见了邢夫人,忙站起来。邢夫人笑道:“做什么呢?我瞧瞧,你扎的花儿越发好了。”一面说,一面便接他手内的针线瞧了一瞧,只管赞好。放下针线,又浑身打量。只见她穿著半新的藕合色的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面水绿裙子。蜂腰削背,鸭蛋脸面,乌油头发,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

  鸳鸯见这般看她,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心里便觉诧异,因笑问道:“太太,这回子不早不晚的,过来做什么?”邢夫人使个眼色儿,跟的人退出。邢夫人便坐下,拉着鸳鸯的手,笑道:“我特来给你道喜来了。”鸳鸯听了,心中已猜着三分,不觉脸红,低了头,不发一言。听邢夫人道:“你知道,你老爷跟前竟没有个可靠的人,心里再要买一个,又怕那些人牙子家出来的,不干不净,也不知道毛病儿,买了来家,三日两日又要肏鬼吊猴的。因满府里要挑一个家生女儿收了,又没个好的:不是模样儿不好,就是性子不好,有了这个好处,没了那个好处。因此冷眼选了半年,这些女孩子里头,就只你是个尖儿,模样儿,行事作人,温柔可靠,一概是齐全的。意思要和老太太讨了你去,收在屋里。你比不得外头新买的,你这一进去了,进门就开了脸,就封你姨娘,又体面,又尊贵。你又是个要强的人,俗

  话说的,‘金子终得金子换’,谁知竟被老爷看重了你。如今这一来,你可遂了素日心高志大的愿了,也堵一堵那些嫌你的人的嘴。跟了我回老太太去!”说着拉了他的手就要走。

  鸳鸯红了脸,夺手不行。邢夫人知她害臊,因又说道:“这有什么臊处?你又不用说话,只跟着我就是了。”鸳鸯只低了头不动身。邢夫人见她这般,便又说道:“难道你不愿意不成?若果然不愿意,可真是个傻丫头了。放着主子奶奶不作,倒愿意作丫头?三年二年,不过配上个小子,还是奴才。你跟了我们去,你知道我的性子又好,又不是那不容人的人。老爷待你们又好。过一年半载,生下个一男半女,你就和我并肩了。家里的人,你要使唤谁,谁还不动?现成主子不做去,错过这个机会,后悔就迟了。”鸳鸯只管低了头,仍是不语。邢夫人又道:“你这么个响快人,怎么又这样积粘起来?有什么不称心之处,只管说与我,我管保你遂心如意就是了。”鸳鸯仍不语。邢夫人又笑道:“想必你有老子娘,你自己不肯说话,怕臊。你等他们问你,这也是理。让我问他们去,叫他们来问你,有话只管告诉他们。”说毕,便往凤姐儿房中来。

  凤姐儿早换了衣服,因房内无人,便将此话告诉了平儿。平儿也摇头笑道:“据我看,此事未必妥。平常我们背着人说起话来,听她那主意未必是肯的。也只说着瞧罢了。”凤姐儿道:“太太必来这屋里商议。依了还可,若不依,白讨个臊,当着你们,岂不脸上不好看。你说给她们炸鹌鹑,再有什么配几样,预备吃饭。你且别处逛逛去,估量着去了,再来。”平儿听说,照样传给婆子们,便逍遥自在的往园子里来。

  这里鸳鸯见邢夫人去了,必在凤姐儿房里商议去了,必定有人来问她的,不如躲了这里,因找了琥珀说道:“老太太要问我,只说我病了,没吃早饭,往园子里逛逛就来。”琥珀答应了。鸳鸯也往园子里来,各处游玩,不想正遇见平儿。平儿因见无人,便笑道:“新姨娘来了!”鸳鸯听了,便红了脸,说道:“怪道你们串通一气来算计我!等着我和你主子闹去就是了。”平儿听了,自悔失言,便拉他到枫树底下,坐在一块石上,索性把方才凤姐过去回来所有的形景言,始末原由,告诉与她。鸳鸯红了脸,向平儿冷笑道:“这是咱们好,比如袭人、琥珀、素云、紫鹃、彩霞、玉钏儿、麝月、翠墨,跟了史姑娘去的翠缕,死了的可人和金钏,去了的茜雪,连上你我,这十来个人,从小儿什么话儿不说?什么事儿不作?这如今因都大了,各自干各自的去了,然我心里仍是照旧,有话有事,并不瞒你们。这话我先放在你心里,且别和二奶奶说:别说大老爷要我做小老婆,就是太太这会子死了,他三媒六聘的娶我去做大老婆,我也不能去。”

  平儿方欲笑答,只听山石背后哈哈的笑道:“好个没脸的丫头,亏你不怕牙碜。”二人听了,不免吃了一惊,忙起身向山石背后找寻,不是别人,却是袭人笑着走了出来问:“什么事情?告诉我。”说着,三人坐在石上。平儿又把方才的

  话说与袭人听,袭人道:“真真这话,论理不该我们说,这个大老爷太好色了,略平头正脸的,他就不放手了。”平儿道:“你既不愿意,我教你个法子,不用费事就完了。”鸳鸯道:“什么法子?你说来我听。”平儿笑道:“你只和老太太说,就说已经给了琏二爷了,大老爷就不好要了。”鸳鸯啐道:“什么东西!你还说呢!前儿你主子不是这么混说的?谁知应到今儿了!”袭人笑道:“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我就和老太太说,叫老太太说把你已经许了宝玉了,大老爷也就死了心了。”鸳鸯又是气,又是臊,又是急,因骂道:“两个蹄子不得好死的!人家有为难的事,拿着你们当正经人,告诉你们,与我排解排解,你们倒替换着取笑儿。你们自为都有了结果了,将来都是做姨娘的。据我看,天下的事未必都遂心如意。你们且收着些儿,别忒乐过了头儿!”二人见他急了,忙陪笑央告道:“好姐姐,别多心,咱们从小儿都是亲姊妹一般,不过无人处偶然取个笑儿。你的主意告诉我们知道,也好放心。”鸳鸯道:“什么主意!我只不去就完了。”平儿摇头道:“你不去,未必得干休。大老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虽然你是老太太房里的人,此刻不敢把你怎么样,将来难道你跟老太太一辈子不成?也要出去的。那时落了他的手,倒不好了。”鸳鸯冷笑道:“老太太在一日,我一日不离这里,若是老太太归西去了,他横竖还有三年的孝呢,没个娘,才死了他先收小老婆的!等过三年,知道又是怎么个光景,那时再说。纵到了至急为难,我剪了头发作姑子去,不然,还有一死。一辈子不嫁男人,又怎么样?乐得干净呢!”平儿、袭人笑道:“真这蹄子没了脸,越发信口儿都说出来了。”鸳鸯道:“事到如此,臊一会怎么样?你们不信,慢慢的看着就是了。太太才说了,找我老子娘去。我看他南京找去!”平儿道:“你的父母都在南京看房子,没上来,终究也寻得着。现在还有你哥哥嫂子在这里。可惜你是这里的家生女儿,不如我们两个人是单在这里。”鸳鸯道:“家生女儿怎么样?‘牛不吃水强按头’?我不愿意,难道杀我的老子娘不成!”

  正说着,只见他嫂子从那边走来。袭人道:“当时找不着你的爹娘,一定和你嫂子说了。”鸳鸯道:“这个娼妇,专管是个‘九国贩骆驼的’,听了这话,他有个不奉承去的!”说话之间,已来到跟前。他嫂子笑道:“那里没找到,姑娘跑了这里来!你跟了我来,我和你说话。”平儿、袭人都忙让坐。他嫂子说:“姑娘们请坐,我找我们姑娘说句话。”袭人、平儿都装不知道,笑道:“什么这样忙?我们这里猜谜儿,赢手批子打呢,等猜了这个再去。”鸳鸯道:“什么话?你说罢。”她嫂子笑道:“你跟我来,到那里我告诉你,横竖有好话儿。”鸳鸯道:“可是大太太和你说的那话?”他嫂子笑道:“姑娘既知道,还奈何我!快来,我细细的告诉你,可是天大的喜事!”

  鸳鸯听说,立起身来,照他嫂子脸上下死劲啐了一口,指着他骂道:“你快夹着屄嘴离了这里,好多着呢!什么‘好话’!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儿。什么‘喜事’!状元痘儿灌的浆又满是喜事。怪道成日家羡慕人家女儿作了小老婆,一家子都仗着她横行霸道的,一家子都成了小老婆了!看得眼热了,也把我送在火坑里去。我若得脸呢,你们在外头横行霸道,自己就封自己是舅爷了。我若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去!”一面骂,一面哭,平儿、袭人拦着劝。她嫂子脸上下不来,因说道:“愿意不愿意,你也好说,不犯着牵三挂四的。俗语说,‘当着矮人,别说短话’。姑奶奶骂我,我不敢还言,这二位姑娘并没惹着你,‘小老婆’长,‘小老婆’短,人家脸上怎么过得去?”袭人、平儿忙道:“你倒别这么说,他也并不是说我们,你倒别牵三挂四的。你听见那位太太,太爷们封我们做小老婆?况且我们两个也没有爹娘、哥哥、兄弟在这门子里仗着我们横行霸道的。他骂的人自有他骂的,我们犯不着多心。”鸳鸯道:“他见我骂了她,她臊了,没得盖脸,又拿话挑唆你们两个,幸亏你们两个明白。原是我急了,也没分别出来,她就挑出这个空儿来。”他嫂子自觉没趣,赌气去了。

  鸳鸯气得还骂,平儿袭人劝他一回,方罢了。平儿因问袭人道:“你在那里藏着做甚么的?我们竟没看见你。”袭人道:“我因为往四姑娘房里瞧我们宝二爷去的,谁知迟了一步,说是来家里来了。我疑惑怎么不遇见呢,想要往林姑娘家里找去,又遇见他的人说也没去。我这里正疑惑是出园子去了,可巧你从那里来了,我一闪,你也没看见。后来她又来了。我从这树后头走到山子石后,我却见你两个说话来了,谁知你们四个眼睛没见我。”

  一语未了,又听身后笑道:“四个眼睛没见你?你们六个眼睛竟没见我!”三人吓了一跳,回身一看,不是别个,正是宝玉走来。袭人先笑道:“叫我好找,你那里来?”宝玉笑道:“我从四妹妹那里出来,迎头看见你来了,我就知道是找我去的,我就藏了起来哄你。看你低着头过去了,进了院子,就出来了,逢人就问。我在那里好笑,只等你到了跟前,吓你一跳的,后来见你也藏藏躲躲的,我就知道也是要哄人了。我探头往前看了一看,却是他两个,所以我就绕到你身后。你出去,我就躲在你躲的那里了。”平儿笑道:“咱门再往后找找去,只怕还找出两个人来,也未可知。”宝玉笑道:“这可再没了。”鸳鸯已知话俱被宝玉听了,只伏在石头上装睡。宝玉推他笑道:“这石头上冷,咱们回房里去睡,岂不好?”说着,拉起鸳鸯来,又忙让平儿来家坐吃茶。平儿和袭人都劝鸳鸯走,鸳鸯方立起身来,四人竟往怡红院来。宝玉将方才的话俱已听见,此时心中自然不快,只默默的歪在床上,任他三人在外间说笑。

  外边邢夫人因问凤姐儿鸳鸯的父母,凤姐因回说:“他爹的名字叫金彩,两口子都在南京看房子,从不大上京。他哥哥金文翔,现在是老太太那边的买办。他嫂子也是老太太那边浆洗的头儿。”邢夫人便命人叫了他嫂子金文翔媳妇来,细细说与他。金家媳妇自是喜欢,兴兴头头找鸳鸯,只望一说必妥,不想被鸳鸯抢白一顿,又被袭人,平儿说了几句,羞恼回来,便对邢夫人说:“不中用,他倒骂了我一场。”因凤姐儿在旁,不敢提平儿,只说:“袭人也帮着他抢白我,说了许多不知好歹的话,回不得主子的。太太和老爷商议再买罢。谅那小蹄子也没有这么大福,我们也没有这么大造化。”邢夫人听了,因说道:“又与袭人什么相干?他们如何知道的?”又问:“还有谁在跟前?”金家的道:“还有平姑娘。”凤姐儿忙道:“你不该拿嘴巴子打她回来?我一出了门,他就逛去了,回家来连一个影儿也摸不着她!他必定也帮着说什么呢!”金家的道:“平姑娘没在跟前,远远的看着倒像是她,可也不真切,不过是我白忖度。”凤姐便命人去:“快打了她来,告诉她我来家了,太太也在这里,请她来帮个忙儿。”丰儿忙上来回道:“林姑娘打发了人下请字请了三四次,她才去了。奶奶一进门,我就叫她去的。林姑娘说:‘告诉你奶奶,我烦她有事呢。’”凤姐儿听了,方罢,故意的还说“天天烦她,有些什么事!”

  邢夫人无计,吃了饭回家,晚间告诉了贾赦。贾赦想了一想,即刻叫贾琏来,说:“南京的房子还有人看着,不止一家,即刻叫上金彩来。”贾琏回道:“上次南京信来,金彩已经得了痰迷心窍,那边连棺材银子都赏了,不知如今是死是活,便是活着,人事不知,叫来也无用。他老婆子又是个聋子。”贾赦听了,喝了一声,又骂:“下流囚攮的!偏你这么知道,还不离了我这里!”唬得贾琏退出,一时又叫传金文翔。贾琏在外书房伺候着,又不敢家去,又不敢见他父亲,只得听着。一时金文翔来了,小幺儿们直带入二门里去,隔了五六顿饭的工夫,才出来去了。贾琏暂且不敢打听,隔了一会,又打听贾赦睡了,方才过来。至晚间,凤姐儿告诉他,方才明白。

  鸳鸯一夜没睡,至次日,她哥哥回贾母,接她家去逛逛,贾母允了,命她出去。鸳鸯意欲不去,又怕贾母疑心,只得勉强出来。她哥哥只得将贾赦的

  话说与她,又许她怎么体面,又怎么当家作姨娘。鸳鸯只咬定牙不愿意。她哥哥无法,少不得去回复了贾赦。贾赦怒起来,因说道:“我这话告诉你,叫你女人向她说去,就说我的话:‘自古嫦娥爱少年’,她必定嫌我老了,大约她恋着少爷们,多半是看上了宝玉,只怕也有贾琏。果有此心,叫她早早歇了心,我要她不来,以后谁还敢收?此是一件。第二件,想着老太太疼她,将来自然往外聘作正头夫妻去。叫她细想,凭她嫁到谁家,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她死了,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服了她!若不然时,叫她趁早回心转意,有多少好处。”贾赦说一句,金文翔应一声“是”。贾赦道:“你别哄我,我明儿还打发你太太过去问鸳鸯,你们说了,她不依,便没你们的不是。若问她,她再依了,仔细你的脑袋!”

  金文翔忙应了又应,退出回家,也等不得告诉他女人转说,竟自己对面说了这话。把个鸳鸯气得无话可回,想了一想,便说道:“我便愿意去,也须得你们带了我回声老太太去。”她哥嫂听了,只当回想过来,都喜之不胜。她嫂子即刻带了她上来见贾母。

  可巧王夫人、薛姨妈、李纨、凤姐儿、宝钗等姊妹并外头的几个执事有头脸的媳妇,都在贾母跟前凑趣儿呢。鸳鸯喜之不尽,拉了她嫂子,到贾母跟前跪下,一行哭,一行说,把邢夫人怎么来说,园子里她嫂子又如何说,今儿她哥哥又如何说,“因为不依,方才大老爷索性说我恋着宝玉,不然要等着往外聘,我到天上,这一辈子也跳不出他的手心去,终究要报仇。我是横了心的,当着众人在这里,我这一辈子莫说是‘宝玉’,便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从命!若有造化,我死在老太太之先,若没造化,该讨吃的命,服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着我老子娘哥哥去,我或是寻死,或是剪了头发当尼姑去!若说我不是真心,暂且拿话来支吾,日后再图别的,天地鬼神,日头月亮照着嗓子,从嗓子里头长疔烂了出来,烂化成酱在这里!”原来她一进来时,便袖了一把剪子,一面说着,一面左手打开头发,右手便铰。众婆娘丫鬟忙来拉住,已剪下半绺来了。众人看时,幸而她的头发极多,铰得不透,连忙替她挽上。

  贾母听了,气得浑身乱战,口内只说:“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因见王夫人在旁,便向王夫人道:“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我。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来要,剩了这么个毛丫头,见我待她好了,你们自然气不过,弄开了她,好摆弄我!”王夫人忙站起来,不敢还一言。薛姨妈见连王夫人怪上,反不好劝的了。李纨一听见鸳鸯的话,早带了姊妹们出去。探春有心的人,想王夫人虽有委曲,如何敢辩,薛姨妈也是亲姊妹,自然也不好辩的,宝钗也不便为姨母辩,李纨、凤姐、宝玉一概不敢辩,这正用着女孩儿之时,迎春老实,惜春小,因此,窗外听了一听,便走进来陪笑向贾母道:“这事与太太什么相干?老太太想一想,也有大伯子要收屋里的人,小婶子如何知道?便知道,也推不知道。”

  犹未说完,贾母笑道:“可是我老糊涂了!姨太太别笑话我。你这个姐姐她极孝顺我,不像我那大太太一味怕老爷,婆婆跟前不过应景儿。可是委屈了她。”薛姨妈只答应“是”,又说:“老太太偏心,多疼小儿子媳妇,也是有的。”贾母道:“不偏心!”因又说:“宝玉,我错怪了你娘,你怎么也不提我,看着你娘受委屈?”宝玉笑道:“我偏着娘说大爷大娘不成?通共一个不是,我娘在这里不认,却推给谁去?我倒要认是我的不是,老太太又不信。”贾母笑道:“这也有理。你快给你娘跪下,你说:太太别委屈了,老太太有年纪了,看着宝玉罢。”宝玉听了,忙走过去,便跪下要说,王夫人忙笑着拉他起来,说:“快起来,快起来,断乎使不得。终不成你替老太太给我赔不是不成?”宝玉听说,忙站起来。贾母又笑道:“凤姐儿也不提我。”

  凤姐儿笑道:“我倒不派老太太的不是,老太太倒寻上我了?”贾母听了,与众人都笑道:“这可奇了!倒要听听这不是。”凤姐儿道:“谁教老太太会调理人,调理的水葱儿似的,怎么怨得人要?我幸亏是孙子媳妇,若是孙子,我早要了,还等到这会子呢。”贾母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凤姐儿笑道:“自然是老太太的不是了。”贾母笑道:“这样,我也不要了,你带了去罢!”凤姐儿道:“等着修了这辈子,来生托生男人,我再要罢。”贾母笑道:“你带了去,给琏儿放在屋里,看你那没脸的公公还要不要了!”凤姐儿道:“琏儿不配,就只配我和平儿这一对烧糊了的卷子和他混罢。”说的众人都笑起来了。

  丫鬟回说:“大太太来了。”王夫人忙迎了出去。

金鸳鸯是红楼人物之一,她在《红楼梦》一书中,是贾母的大丫头。父亲姓金,世代在贾家为奴,因是家生奴,甚受信任,因为这个缘故,她在贾府的丫头中有很高的地位。贾母平日倚之若左右手。贾母玩牌,她坐在旁边出主意;贾母摆宴,她入座充当令官。

红楼梦中鸳鸯的结局是什么?鸳鸯怎么死的?上吊殉主:

鸳鸯不愿嫁给老色鬼贾赦老爷做妾,而身份低微的丫鬟只好以谁都不嫁作为抗争,用以明志,名叫鸳鸯,却绝对不是鸳鸯命,其实也是被逼无奈。贾母一死,没人再给鸳鸯撑腰,鸳鸯不愿在贾赦 下屈服,性格刚烈的她最终随贾母一起去了。

《红楼梦》第一百十一回 鸳鸯女殉主登太虚 狗彘奴欺天招伙盗

此时鸳鸯哭了一场,想到:“自己跟着老太太一辈子,身子也没有着落。如今大老爷虽不在家,大太太的这样行为,我也瞧不上。老爷是不管事的人,以后便‘乱世为王’起来了,我们这些人不是要叫他们掇弄了么?谁收在屋子里,谁配小子,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倒不如死了干净。但是一时怎么样的个死法呢?”一面想,一面走到老太太的套间屋内。刚跨进门,只见灯光惨淡,隐隐有个女人拿着汗巾子,好似要上吊的样子。鸳鸯也不惊怕,心里想道:“这一个是谁?和我的心事一样,倒比我走在头里了。”便问道:“你是谁?咱们两个人是一样的心,要死一块儿死。”那个人也不答言。鸳鸯走到跟前一看,并不是这屋子的丫头。仔细一看,觉得冷气侵人,一时就不见了。鸳鸯呆了一呆,退出在炕沿上坐下,细细一想,道:“哦!是了,这是东府里的小蓉大奶奶啊!他早死了的了,怎么到这里来?必是来叫我来了。他怎么又上吊呢?”想了一想,道:“是了,必是教给我死的法儿。”鸳鸯这么一想,邪侵入骨,便站起来,一面哭,一面开了妆匣,取出那年铰的一绺头发揣在怀里,就在身上解下一条汗巾,按着秦氏方才比的地方拴上。自己又哭了一回,听见外头人客散去,恐有人进来,急忙关上屋门。然后端了一个脚凳,自己站上,把汗巾拴上扣儿,套在咽喉,便把脚凳蹬开。可怜咽喉气绝,香魂出窍!正无投奔,只见秦氏隐隐在前,鸳鸯的魂魄疾忙。

鸳鸯出场

鸳鸯的出场并无让人惊艳之处,却是温柔气息扑面而来。“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丫头的一般装束,略显露了她的平实,没有对她长相的描述,只有肤白体香,惹得宝玉腻在她身上要嘴上的胭脂吃,鸳鸯不得不叫袭人来解围。

为着鸳鸯的没有动气,这一节成为很多人断定她恋上宝玉的无稽之谈,再加上抗婚之后她保持着与宝玉之间的不语,更使这些人坚信着这一荒唐的论点。其实仔细想想就会知道这中间是多大的一个误会:首先鸳鸯本身的年龄远大于宝玉,而宝玉自小在贾母身边长大,自然与鸳鸯非常稔熟,连深恶宝玉的赵姨娘都得承认他长的“得人意儿”,也就难怪这些大的丫环姐姐们宠爱着他了。是的,这里鸳鸯对宝玉的态度实有溺爱的成分。其次,众所周知宝玉打小就爱和女孩子厮混且有个爱红的毛病,他这种涎皮赖脸的样子是大家看惯了的,所以鸳鸯才未当回事情去发作,而只是喊袭人来劝。鸳鸯的话语中也表明她是认同袭人要跟宝玉一辈子的,所以要说她对宝玉有什么想法实在是不通。而之后她终日哑对宝玉,不过是少女的一种负气之举,兼带着对宝玉的失望。毕竟她自幼视为姐妹的金钏之死,宝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鸳鸯与贾琏关系

说到这里,我不免又想起贾琏来,鸳鸯对他有情吗?前有凤姐,平儿的玩笑,后有贾赦的嚣叫。那么究竟鸳鸯的心思是否愿委身于他呢?当然不愿意,抗婚记还没开始正式开演,平儿就已先行摇头:“平时里我们说起话来,听她那主意,断乎是不肯的。”不肯做什么?即便是私下里,那个时代的姑娘也不会公然说出想嫁或者不想嫁谁的话。至多是流露过什么意思。结合鸳鸯后来骂她嫂子的话,不难猜出,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流露过不肯做姨娘的态度来。正像她自己在临死之际的感叹:“谁收在屋子里,谁配小子,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如此看来凤姐平儿和她玩笑也是因为这个不肯,真有可能她们也就不会那么戏闹了。包括后来鸳鸯借贷给贾琏,同样说明不了什么。鸳鸯探望凤姐是顺路问候,前提也是知道贾链并不在家,而巧遇贾链回来,寒暄几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彼时鸳鸯的谈吐不仅是落落大方而且还是非常机灵。贾链开门见山地借几千两银子,鸳鸯听了,笑道:"你倒会变法儿,亏你怎么想来。"这种不惊不惶,不应不拒的话,巧妙避开了一个或者殷勤或者尴尬的场面。而曹公又将上青云再送一步,让那个小丫环适时地把她叫了去。

鸳鸯善言辞

谈到鸳鸯的会说话,重头戏当然是在誓绝鸳鸯偶那一回里。锦心绣口的鸳鸯在这里是精彩地演绎了一幕从幽溪到瀑布再到清泉,这一个性上的转换。先看其幽:鸳鸯不仅仅懂得适度收敛,更知道如何克己。大太太为大老爷来向她保媒,她先是隐忍不发的,毕竟她是女孩,不好允诺或者婉拒婚事;毕竟她是奴才,不能正面与主子冲突。所以她把所有的羞愤,所有的不屑,所有的反感全部积蓄在一言不发,夺手不行,低头不语里面。以至于邢夫人怀疑:“你这么个响快人,怎么又这样积粘起来?”再看她的飞流直下:当她那个专管九国贩骆驼的嫂子来说时,前面这一切便酣畅淋漓地爆发了。要说红楼中骂人的场面也写了不少,主子们的就不提了,奴才们骂的也是各有千秋:平儿骂的浅陋:“没人伦的混帐东西,叫他不得好死(骂贾瑞)”,“哪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骂贾雨村)”;赵姨娘骂的低俗:“小娼妇,小粉头,浪 们。(骂芳官等)”惟有鸳鸯的痛骂虽然也有暴怒之下的粗口:“你快夹着嘴离了这里,好多着呢!”但终是与别人不同,有理有节还有书香味:“什么`好话'!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儿。什么`喜事'!状元痘儿灌的浆儿又满是喜事。怪道成日家羡慕人家女儿作了小老婆,一家子都仗着他横行霸道的,一家子都成了小老婆了!看的眼热了,也把我送在火坑里去。我若得脸呢,你们在外头横行霸道,自己就封自己是舅爷了。我若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及至到了贾母跟前,这股激流还在咆哮:“。我是横了心的,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从命!”心已横;意已决;誓已立;控已毕。鸳鸯恢复到她平时的女儿柔肠,娓娓道来如山泉清透盈怀:“若有造化,我死在老太太之先,若没造化,该讨吃的命,伏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着我老子娘哥哥去,我或是寻死,或是剪了头发当尼姑去!。。”这一番超出于婢女之范的情景交融,由不得贾母不因尊严受到严重践踏而奋起呵护之心,把儿子媳妇贬斥得无地自容。只是鸳鸯虽脱了身,怨却还是和长房结下了。 抗婚始结怨,借贷再生恨。邢夫人后面闻风而动,找贾链索要过节的钱,又岂仅仅是贪念作祟,多少也是旁敲侧击想诋毁鸳鸯的纯情罢了。

主仆默契

而谁是鸳鸯的知音人呢?凤姐该是当仁不让。她先前一句:“鸳鸯素习是个可恶的。”而后又一句:“鸳鸯是个正经女儿”就把鸳鸯的倔强性情与洁身自好概括的丝毫不差。凤姐投过来桃,鸳鸯自然还过去李。诺大的一个贾府要说谁又是凤姐的知音人?鸳鸯也是当仁不让的。第71回里,鸳鸯这样说过:“罢哟,还提凤丫头虎丫头呢,她也可怜见儿的。虽然这几年没有在老太太,太太跟前有个错缝儿,暗里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总而言之,为人是难作的:若太老实了没有个机变,公婆又嫌太老实了,家里人也不怕,若有些机变,未免又治一经损一经。如今咱们家里更好,新出来的这些底下奴字号的奶奶们,一个个心满意足,都不知要怎么样才好,少有不得意,不是背地里咬舌根,就是挑三窝四的。。。”寥寥数语把凤姐这个头上有三层公婆,中间有无数姊妹妯娌,底下有大群管家奴仆的贾府当家人当家做人的难处,剖析的滴水不漏。足见两人的默契至深。

在奴才和主子之间挖掘默契,会不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放在别的丫头或者可能,在鸳鸯应该还是易于接受的。这缘于她和贾母的关系。

贾母是个人精,早已洞察世事。自己家中。何利何弊何亏何盈更是了然于胸,鸳鸯聪明伶俐再加耳濡目染,也是旁观甚清。也是71回里,贾母因担心前来给她拜寿的寒素**喜鸾和四姐遭人轻视,故而打发婆子去传话,鸳鸯扔下一句:“我说去罢。他们那里听他的话。”未等贾母点头,便一径往园子里来。显然她对贾母所说的“咱们家的男男女女都是‘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是深以为然的。贾母看她的举动也是正中下怀的。这断非主子与奴才之间上行下效的规矩,分明是忘年朋友之间的理解与默契。

《红楼梦》第一百十一回写了鸳鸯在贾母死后悬梁自缢,“一面哭,一面开了妆匣,取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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