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版本学的书册制度
是指书籍的形式,再具体点可以说是单指书籍的外形,而不包括书籍的内容,也不包括书籍的材料,以及抄写、刊刻或其他印刷的方法。
“旋风叶”是从卷子演变成册叶的第一步,或者可以说是从卷子到册叶的过渡形式。翻到哪里就可翻到哪里,查找起来极其方便,即使从头到尾翻一遍也极其迅速,迅速得像旋风一样,于是给它起了个“旋风叶”的名称。旋风叶进一步演变就成了“蝴蝶装”。到蝴蝶装书已不用长条木板印刷而改用长方块木板印刷,成为若干单页装订起来的书籍。纸面上印版所占的地方,叫“版面”。版面以外空白的余纸,上边叫“天头”,下边叫“地脚”,左右都叫“边”。版面的四周叫“版框”,拼成版框的粗线叫“边栏”,也叫“栏线”,。上方叫“上栏”,下方叫“下栏”,左右叫“左右栏”。边栏只有一条线的叫“单边”或“单栏”,在粗线内侧现加一条细线叫“双边”或“双栏”。有“四周单边”、“左右双边”、“四周双边”三种形式,而绝无作上下双边而左右单边的。版面用直线划分成若干“行“。版面中间一行,不刻正文(当然也不刻小注),叫“版心”,也可叫“中缝”。版心往往用花纹或横线分划成三段,花纹按其形状叫“鱼尾”。只有上面一个鱼尾,下面用横线的叫“单鱼尾”,上下都有的叫“双鱼尾”。
蝴蝶装有个缺点,即由于书页的后半页的背面和第二页前半页的背面不相连,读下去必须连翻两页,平时打开书来,也往往遇上空白的背面,不方便。于是,有人把书页的反面对后面折起来(像后来的线装书那样),让书页的两个外边粘在书背上,就成为“包背装”,也叫“里背装”。
现在的线装,是明代中期出现的。其所以出现,当是由于包背装在书背处易于破损,破损了光靠两三个纸捻不能把书脑部分压平伏,书的右上右下两角卷起来很不美观。于是在包背装的基础上加以改良,即在打孔订好纸捻后,不再用整张书衣而改用两张半页大小的书衣,分置书前书后,然后在书脑处再打孔穿线订成,所以叫线装。线装是有一定规格的,一般只打四个孔,叫“四针眼装”,厚一点的书有时在上下角各多打一个孔,叫“六针眼装”。书衣在明代多用蓝色(也称磁青色)和棕色(也称古色、古铜色),清代则棕色多一点,个别也用混金的,但清末民国时又喜用蓝色。绝大多数用纸裱两至三层,也有用绫或绢裱制的。在前后书衣和正文之间至少订进一张空白纸,有时可多至两三张,叫“护页”或“副页”,也有人称之为“看页”。
明清时喜欢给线装书做“书套”,雅一点也称之为“函”。用硬纸做亲里,外面裱糊蓝布,里面裱糊白纸,把书四边包起,用两个牙签插紧,只空出书头和书根,讲究的则不用蓝布而用锦,有时还把书头和书根也包起来,叫“四合套”。四合套中讲究的更把书头、书根的两块接边处挖成云纹镶嵌,叫“云字套”。但这些书套因为用桨糊裱 ,易被鼠咬,日子外了又易散坏,因此好多人喜欢用所谓“夹板”。这是用两块和书册一样大小的木板,上下两头各穿上一根布带子,把书册夹住扎牢。木板要结实,多用梓木、楠木、花梨木、枣木、樟木之类。此外,还有些文物性的善本书除了用书套或夹板外还常做精致的木匣子或小木箱子装起来,匣里或社会公德同上刻上书名、版本、册数以及收藏者姓名字号。
书籍设计的历史(书籍形式的演变)2009-06-25 14:49三、书籍形式的演变
纸的发明,对我国书籍发展的影响是划时代的;而隋唐时期雕版印刷术的发明不仅加速了知识和信息的传播,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书籍的形式,促使书籍不断地变换着自身的模样,或卷、或折,一路发展而来。
叶子
经过长期的使用,卷轴装舒卷不易的缺点渐渐让人感到不方便,尤其在查对某个文字、某个记载时,就需要把书卷全部或部分舒展开来,既费时又费力,因此,人们就不断探索改良卷轴装的方法。
隋唐时期,佛学极为兴盛。大量佛教经典由印度传到中国,都是狭长的单页梵文贝叶经的形式。贝叶,是印度一种贝多树叶的简称,贝叶经的装法是将若干树叶,中间打孔穿绳,上下垫以板片,再以绳子捆扎而成。受这种装帧形式的影响,古人发展了汉文“梵夹装”。“梵夹”亦即佛经的意思,它是将一张张纸积叠起来,上下夹以木板或厚纸,再以绳子捆扎。
不过,梵文是由左向右横着书写的,这种形式和我国自上而下书写的习惯很不相适,因此,就将书写格式改为垂直竖写。
一般认为,书籍的发展是由卷轴直接转变为折叠,再转变成册页的形式。实际上,其间还经过了这个叶子的演变过程。
经折装
经折装就是把本来卷轴形式的卷子不用卷的办法,而是改用左右反复折合的办法,把它折成长方形的折子形式。在折子的最前面和最后面,也就是书的封面和封底,再糊以尺寸相等的硬板纸或木板作为书皮,以防止损坏。
佛教经典多采用经折装的形式,所以古人称这种折子为“经折”。经折装比卷轴装翻检
方便,要查哪一页,马上即可翻至,所以在唐及其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这种折子形式的书应用得很普遍。
旋风装
也许是经折装的书很容易散开,或是僧侣们诵经时还有不便之处,在经折装的基础上,人们又不断对它加以改进。古人将一大张纸对折,一半粘在第一页,另一半从书的右侧包到背面,与最后一页相接连,使之成为前后相连的一个整体,如同套筒;阅读时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再到第一页,如此可以循环往复,连续不断地诵唱经文;遇风吹时,书页随风飞翻犹如旋风,因此被形象地称为旋风装。
另有一种卷轴装的变形,是把逐张写好的书页,按照内容的顺序,逐次相错,粘在事先备好的卷子上,错落粘连,犹如旋风,也被称为“旋风装”,又称“龙鳞装”。阅读时从右向左逐页翻阅,收卷时从卷首卷向卷尾。从外表看,它与卷轴装没有什么区别,但展开后,页面的翻转阅读是它们的根本区别。这种装帧形式曾在唐代短暂流行。
蝴蝶装
蝴蝶装始于唐末五代,盛行于宋元,它的产生是和雕版印刷的发展密切相关的。宋代,是雕版印刷术发明后刻书的全盛时期。
鉴于经折装折痕处易于断裂,于是书籍形态就转而朝册页的方向发展,既避免了经折装的缺陷,也省却了将书页粘成长幅的麻烦。把长长的卷轴改为“册页”后,将书页从中缝处字对字向内对折,中缝处上下相对的鱼尾纹,是方便折叠时找准中心而设的。书页折完后,依顺序积起方形的一叠,再将折缝处粘在包背的纸上,这样一册书就完成了。翻阅时,书页如蝴蝶展翅,故称为蝴蝶装。叶德辉《书林清话》中说:“蝴蝶装者,不用线订,但以糊粘书背,以坚硬封面,以版心向内,单口向外,揭之若蝴蝶翼。”
蝴蝶装的封面,多用厚硬的纸,也有裱背上绫锦的。陈列时,往往书背向上,书口朝下依次排列,因书口处易被磨损,所以版面周边空间往往设计得特别宽大。
包背装
蝴蝶装比起卷轴是有很大改进,但它也有明显的不足之处。一是必须连翻两页才能看到文字;二是粘胶的书背,如因胶性不牢,就容易产生书页脱落的现象。因阅读的不便又促使人们对蝴蝶装进行改良。
元代的包背装,是将书页有文字的一面向外,以折叠的中线作为书口,背面相对折叠。翻阅时,看到的都是有字的一面,可以连续不断地读下去,增强了阅读的功能性。为防止书背胶粘不牢固,采用了纸捻装订的技术,即以长条的韧纸捻成纸捻,在书背近脊处打孔。以捻穿订,这样就省却了逐页粘胶的麻烦。最后,以一整张纸绕书背粘住,作为书籍的封面和封底。
线装
由于包背装的纸捻易受到翻书拉力的影响而断开,同样造成书页散落的烦恼。因此,明朝中叶以后,又被线装的形式所取代。它不易散落,形式美观,是古代书籍装帧发展成熟的标志。
线装和包背装差别不大。线装的封面、封底不再用一整张纸绕背胶粘,而是上下各置一张散页,然后用刀将上下及书背切齐,并用浮石打磨,再在书脊处打孔用线串牢。线多为丝质或棉质,孔的位置相对书脊比纸捻远,以便装订后纸捻不显露出来。最常见的是四针眼订法,偶尔也有六针眼或八针眼的。有时,常将书脚用绫锦包起来,这叫做包角。
包背装和线装的书籍,书口易磨损破裂,因此,上架收藏采取平放的方式。为了方便起见,还在书根上靠近书背处写上书名和卷次。由于是平着摆放,封面也不需要使用厚硬的材料,多是用比书纸略厚一点的纸张,有时也用布面,故而具有柔软、亲切的感觉。
由于书籍柔软,为防其破损,多用木板或纸板制成书函加以保护。书函的尺寸大小依照实际需要而定,且形制多样。多用硬纸板为衬,白纸做里,外用蓝布或云锦做面。书函一般从书的封面、封底、书口和书脊四面折叠包裹成函,两头露出书的上下两边。也有六面全包严的叫“四合套”,在开函的地方常挖作月牙形或云头形,称作“月牙套”或“云头套”。另外,也有用木匣或夹板做成考究的书函,既保护书籍又增添书籍的艺术典雅之美。
为了保护珍贵典籍或明藏孤本,藏书家往往特制书卷装置以保存书籍。由此,书籍艺术的创造者施展智慧与技能,诞生出中国独特的丰富多彩的书籍装帧形态,成为一朵中国古籍文化艺苑中的奇葩。从《四库全书》的书函、《周易本义》书匣、《二十四史》藏书柜、《绮序罗芳》书屉、《御篡朱子全书》书箱………千姿百态中体现出中华书籍文化精华给予世界的贡献,为世人瞩目。
早在简策时期的图书,就已经有一定的装帧形式了。如赘简(卷前空白不书的几根简)和标简(背面标有篇名的最右一根简)的使用,即被公认为是后世图书中补页和封面的起源。宋代印本书盛行以后,图书的装帧形式日趋完善。比如线装本书册结构,就有书衣、书签、封面、封里、扉叶、衬叶、书脑、书背、书根、书角等名目。
“书衣”,俗称“书皮”,即一册书的表面装纸,现代称为“护封”或“包封”。一般用较硬而厚的彩色纸张或彩色绢绫做成,套在图书封面之外,作为书的保护和装饰之用。书衣有单叶、双叶之分,单叶的称“扣皮”,双叶的称“筒子皮”。
“书签”,又称“浮签”,或称“书皮题签”,即书衣上所贴的纸签,也有用丝织品的,用以题写书名、卷数或册数。
“封面”在书衣之后的第一页,相当于现代的扉页,又称“书名页”,常印有书名、作者名、出版者名、刊版时间等。尤重书名的书法及题写人的署名,常常再用薄纸覆罩其上。
“封里”,俗称“封二”,即封面的背面,多为空白,也有印有文字的。
“扉叶”,指书衣与封面之间的空白页。加在前面的称“前扉”,加在后面的称“后扉”,也叫“副叶”。其功用可以保护正文书叶,还能防潮防虫,所以又称“护叶”。扉页上还可题跋识语。
“衬叶”,指衬在书前书后的空白页。
“书脑”,指线装书书叶左右边栏以外供钻孔订线的空白处。因为它是装订时的关键位置,书册形式固定的枢纽,所以称“书脑”。
“书背”,又称“书脊”,指书叶装订缝合之处的侧面,犹如一书的脊背。
“书根”,指每册书最下端的侧面切口部分。线装书在书架上只能平放,因而藏书家就在书根上写明书名、卷数或册数,以便于检查整理。
“书首”,又称“书头”,指每册书最上端的侧面切口部分。
“书角”,指一本书右侧的上下两隅。比较珍贵的书,在装订时常用湖色或蓝色绫子将书角包起,称“包角”。
“函”,又称“函套”,用来装置书籍。函套的种类有书套、纸匣、木匣、夹板等。“书套”以纸板为胎,内粘纸,外贴布,若四周上下六面包严,称“四合套”。在开函处制成月牙状的,称“月牙套”;在开函处制成云状或环状的,称“云头套”。“纸匣”以纸作原料,由内三面书匣与外五面匣套两部分组成,从书匣的纵侧面开启,而在另一固定纵侧面上书写书名、著者、书号、卷、册、函数等。“木匣”以楠木等硬木为材,制成五面封闭匣套,盛书时另用二块木块夹垫在书的上下。“夹板”,系从木匣简化而来,用纸带通过上下两块夹板上的扁孔 封面是对订联成册后的书芯在其外面包粘上外衣的称呼,封面也称书封、封皮、外封等,又分封一、封二(属前封)、封三、封四(属后封)。一般书刊封一印有书名、出版者和作者等,封四印有版权等。
封面起着美化书刊和保护书芯的作用。
《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由《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编委会编纂,该编委会任命顾廷龙先生为主编,冀淑英女士、潘天祯先生为副主编。此书的经部、史部、子部、集部、丛部由上海古籍出版社于1989年10月至1998年3月陆续出版齐全。作为一部大型工具书,该书正如冀淑英女士在此书《后记》中所说,是“一部当今国家现藏古籍善本书的总目录”,由此书的正文和所附录的《藏书单位代号表》和《藏书单位检索表》(以下简称“检索表”)可将中国大陆现存的任何一种古籍的善本的馆藏、卷数、作者等细节情况很方便地检索出来。此书的出版为从事古籍整理和研究的工作人员提供了莫大的方便。但任何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由于编纂时间仓促等原因,此书难免有不足之处。笔者考辨《吴越备史》一书的版本源流时,就发现《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对《吴越备史》一书的记载颇多井误和遗漏。其中的井误主要属于馆藏情况的记载,其次属于作者和序跋人的著录。现先将《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对《吴越备史》一书各版本的记载抄录如下,然后用按语对其中的井误予以纠正。最后,将《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漏收的《吴越备史》的版本予以补充,并仍以按语的形式将各图书馆目录卡误载或漏载的内容予以修正或补充。
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所收《吴越备史》的版本馆藏等情况的记载舛误和纠正:
1,《吴越备史》五卷,题(宋)范坰、林禹撰,《补遗》一卷,《杂考》一卷,(明)钱受徵辑,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钱达道刻本,编号二四一九。检索表云,现藏上海图书馆(以下简称“沪图”)。
按:藏地应为中国国家图书馆(以下简称“国图”),沪图所藏为此本之清抄本,且沪图目录卡著录此本时将正卷五卷和补遗一卷合起来,称此本卷数为六卷。又按,此本共二册,国图书号:SB5783。此本有七人跋,依次为:王遴、赵握清、钱岱;钱达道、姜性、刘敕、谢肇淛。
2,《吴越备史》五卷,题(宋)范坰、林禹撰,《补遗》一卷,《杂考》一卷,(明)钱受徵辑,明抄本,(清)朱锡庚跋,编号二四二零。检索表云,现藏国图。
按,国图书号:13351。又按,此本有十人之序跋,依次为:朱锡庚、益津王遴、真宁赵挹清、二十五世孙钱岱;二十二世孙钱汝锡、二十五世孙钱达道、巴陵姜性、历下后学刘敕、晋安在杭谢肇淛 阙里门人孔贞祚。比原万历本多出朱锡庚、钱汝锡、孔贞祚三人之序跋。
本文2023-08-04 09:27:08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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