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大师王国维《人间词话》的读后感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10-03浏览:3收藏

国学大师王国维《人间词话》的读后感,第1张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是集中国古典美学和文学理论之大成就著作,它从文学的三种不同境界来探讨古典文学和美学问题提出第一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三种境界提出的巧妙,总结的精湛,因而王国维的“境界说”无论对文学、美学还是人生及创作可谓解释的淋漓尽致,令人翘首称赞!

关键词:境界说、《人间词话》、三种境界、自然、理想、顿悟、渐悟、入与出、隔与不隔

《人间词话》是集中过古典美学和文学理论之大成的著作,它有着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作用。从问世以来就颇受众人的青睐,以及学者们的关注,研读其中,便深感其中的巧妙与精湛,便知王国维这位大师的文学底蕴的深厚与学识的渊博,最关乎古今之大成的事业,大学问莫过于“境界说”。

自古文学讲究境界,境指文学作品写出的境地,同时也指创作之境,某种文体境域,甚至某种艺术造诣。而“境界”一词最早盛行于佛教信仰者之口。清人丁福保在《佛学大辞典》中解释为“自家势力所及之境土,”或“我得知果报界域”佛教中称人的眼、耳、鼻、舌、身意为六根,即指人的六种感觉器官,其所对应的是六境,即色、声、香、味、触、法。意根指人的心里意识,法境是指这种意识所达到的一种状态。之所以称为境,丁福保说:“心之所游履攀缘者,谓之境。”[1]所以,境界既可以是外界具体景象的状态,也可以是人意识到的内在心灵世界之状态。研读有关王国维《人间词话》也有同样的感受于其中。也让人更深入地领会了王国维先生在品论古典文学词作中更突现于表现这种状态的外界具体的景象与内在心灵世界的紧密结合。因而可以看出王国维品论古典文学的宽泛与深钻。从而有了三种不同感受的境界之说:“昨日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此为第一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为第二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为第三境界。[3]此三种境界常被理解引用在古今写情之中居多,而王国维则观其不然。在其被寓为人生必经三种境界中,与众学者有与众不同的感触。

王国维《人间词话》三种境界说到人生品味的三种感悟。王国维在1908年发表《人间词话》,只是作为一种文艺批评类著作出现的。他利用了传统的诗话形式,但论及的内容却达到了美学理论的高度,是“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的作品。”他在《人间词话》中标举了“境界说”#65310;常�泄�糯�囊掌缆奂乙苍擞霉�庑┐视铮�缢纬�嫌鸬摹靶巳ぁ薄⑶宄�跏快醯摹吧裨稀痹�兜摹靶粤椤敝钏担��际蔷头绺瘛⒓记啥�裕�豕��蛱岬搅嗣姥У谋局事鄹叨取K�担骸叭徊桌怂�叫巳ぃ�铈盟�缴裨希�滩还�榔涿婺浚�蝗舯扇四槌觥�辰纭��郑��狡浔疽病!薄按室跃辰缥�钌稀S芯辰缭蜃杂懈吒瘢�杂忻�洹N宕�彼沃�手��远谰�咴谏稀!盵3]这是总论,对五代北宋的词评价很高,其标准即有境界。“境非独为景物也,喜怒哀乐,都是人心中的一种境界。因为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就称为有境界,否则就称为无境界。”境不仅指景物,也是心里的感情,景与情构成文学的两个基本元素,而这两者又是互相联系的,这也是客观与主观对立统一的关系。因而所谓境界,是指某一文体的境域,不限于文学。也有人生种种境界,或种种境地。王国维在这一美学理论的指导下,提出了四个关系。

第一是“自然”与“理想”的关系。有造境,有写境,这种理想与写实二派有区别,但二者又很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又邻于理想。诗与写实派和理想派,写实派是将客观事物真实的描写出来,理想派着重于虚构、主观想象,而虚构、主观的想象又以生活现实为基础。因此,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又邻于理想。合乎自然,是诗人对审美对象观照、反映的感受,将景物真实的描绘出来,有如诗中的“赋”直书其事。而邻于理想,是诗人总是用自己的理想去取舍生活、剪裁生活,引譬连类,因物喻志,有如诗中的“比”、“兴”,触物以起情,索物以托情,表达诗人的一种思想感情。在王国维看来,有真情实感者,其作品才有境界。清代不少词家填词,有卖弄文辞华丽者,有无病呻吟者,有逢场作戏者。缺少的是自己的独特感受,真情实感。针对有人写虚伪矫饰的词作来媚上,王国维提出批评。王国维的意思是大诗人造境、写境,难以区分,最高的境界是能反映物景以及人生(感情)的本质,而且,景与物的互相融合,达到浑为一体,这是最高的境界。而诗人之所以是诗人,在于他能把常人习见身处之境地,转化为心中诗的境界,或者说诗的某种境地写出来,从而写出一种有意蕴的境地。从创作方面而言,他又提出了“造境”与“写境”之说。并划分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手法的差异与互相影响。他从审美的角度分析,又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两类。“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潺潺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镜,以我观物,物皆着我色。无我之境,以物观物。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宋代严羽曾提出“兴趣”说,清代王士祯又提出“神韵”说,而王国维的境界说着实是一个创造。与此同时王国维先生还总结了“造境”与“写境”的区别:“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之所以有分,然二者又颇难区别。因大诗人有所造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必邻于理想之间。”谈境界就必然要论及情与景的关系问题。他还认为:“境非独谓景物也,感情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又说:“昔人论诗词有景物、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物皆情语也。”他举了元朝马致远的《天净沙》小令:“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评价为“纯是天籁,”又评为“寥寥数语,深得唐人绝句妙境。”这首散曲前3句18个字综合了9种事物,勾画出秋天萧瑟凄凉的傍晚景象,烘托出一个远离家乡的旅行者来。马致远的写作技巧是极高明的,真正达到了“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词脱口而出,无矫揉装束之态,”“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的境界。另外,王国维对苏轼《水龙吟》咏杨花评价极高。这首词的起句是“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昔从教坠,”末尾几句是“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王国维评:“咏物之词,自以东坡《水龙吟》为最工。”诗人苏轼,对杨花描绘成似花非花,全神凝注,笔借“风”“雨”,一气流转,把杨花当作容器,装进去主观的想象,显露出对人生的理念,格调更为高雅。这里“我”融入了景物之中了,与景物处在有意无意之间,因此,读咏此词,有一唱三叹,寻味无穷的感觉和效果。王国维要求观照景物能体现某种景物内在的本性,即“神理”达到“真景物”,“理念”的真;在体现人生的感情时能反映人的内在本性的真,达到真感情,创造出独特的艺术画面,诗人“忧生”、“忧世”的理想与感情自然渗透在作品中。自然与理想,写景与造境,写实派与理想派,和而言之,都应当达到这种境界,便是美。

第二是“入”与“出”的关系。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花鸟共忧乐。诗人对于宇宙和人生,要观察、体会、了解、领悟,便要“入乎其内”,到生活中去第三是“渐悟”与“顿悟”的关系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为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所为宴欧诸公所不许也。这是《人间词话》的一段名言,王国维用宴殊、柳永、辛弃疾三首词的断句,描绘了作词的艰苦历程。同时,他又引申到成大事业、大学问方面去。这三个境界是作为诗人在艺术创作过程中的修养和锻炼的问题。审美主体(作者)对人和物的把握,形成物化的意识客体,第二自然,第二人生以及第二之我,再将此用艺术形式表现为意识的客体(作品)其间有一个渐悟到顿悟的过程。第一境界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西风凋碧树”是一种烦躁的心情,诗人要观物,首先要摆脱现实的种种纷扰,破除一切我执,包括苦乐、毁誉、利害、得失、挣脱一切个人的私念,达到胸中洞然无物,才能达到观物之微。这是一种追求的境地,要高瞻远瞩,望眼欲穿,设立崇高的追求目标。这是一个人在孤独之中寻找理想,寻找生命着落点的痛苦时刻。“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时,便入定,能去体会物之内在本质的美。第二境界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对审美客体的审美把握,审美主体(作者)有一种择一的、固执的、终身无悔的精神,在探索着事物的美。这种美必须将事物个别的、外在的、偶然的东西跨越过去,得出普遍性的、内在的、必然的一种理念,用审美的把握塑造出美的意象,诗人在此境界的心情是平静、纯净、自然的,寻求一种自然的乐趣。一方面,这种寻求是艰辛的,使人憔悴和消瘦,同时,另一方面,这种寻求又是使作者的感情得到升华,达到完美的意境,虽然“衣带渐宽”又是值得的,殉身无悔的。这是创造之境,必须要深思苦虑,孜孜以求,虽历尽千百失败,都不灰心丧气。这是一个人找到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而努力的过程。第三种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成功之境,成功不期而遇,获人之来获,成为拥有创造成果的幸福的人。这也是一个人通过自己的苦苦寻求和努力,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或领悟后的心理;这时候,世俗目标是否达到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灵魂的解放和心灵的归属。这里说的就是顿悟#65310;��谝唤锥危�诙�锥蔚目嗫嘌扒螅�髡吣苡米蠲骺斓挠镅裕��挛锪徵缣尥傅谋泶锍隼矗�肴缣斐伞U馐弊髡叩男那榇锏搅宋抻�⑽弈睢⑽尴病⑽抻堑木辰纾�竦昧酥腔邸!爸诶镅八�О俣取保�泶锪恕盎邸钡难扒蟮募栊粒�拜肴换厥祝�侨巳丛诘苹鹄簧捍Γ�北泶锪酥腔鄣亩傥颉J�嗽诩杩嗟难扒笾校�砣豢�剩�楦卸偕��钣锪�椋�辰缦缘霉饣哉杖耍�楸泶锏那呷诵钠ⅲ�馐羌�蝗菀谆竦玫囊恢志辰纭T诘谌�志辰纾��舜幼约捍醋鞯氖�械玫搅司�竦奈考��锏骄�裆系挠湓谩4尤松��跃褪撬狄桓鋈说纳������鼋锥尾拍芑畹猛暾��创蛹虻タ�迹��敫丛樱�缓笤倩毓榈礁�卟愦蔚募虻ァ

第四,“隔”与“不隔”的问题。王国维对于“隔”与“不隔”问题说道:“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他认为陶渊明与谢灵运的词是不隔的。他指出: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与隋代诗人薛道衡的“空梁落燕泥”等二句,妙处唯在不隔。此亦如是,即一人一词论。又举出欧阳修的《少年游》咏春草的上半阕说:“栏杆十二独凭春,晴必远连云。千里万里,二月三月,行色苦愁人。”语语都在眼前,因此便是不隔。在王国维看来能照实写出自然美景的,给人以清新、自然的感觉的就是“不隔”。这种自然之物或事不掺杂诗人的主观色彩,能以真实的具像展现出来它本身的面貌,让客体看后就能在脑海中产生具像的事物的,没有一种象纱的感觉的就是“不隔”。而对于欧阳修的“谢家池上,江掩浦畔”。则认为是隔。又说姜夔的《翠楼吟》:“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玉梯凝望久,叹芳草、萋萋千里。”便是不隔。至“酒拔清愁,花消英气”,则隔矣。总的看来,王国维认为的“隔”就是指创作主体(作者)将所看到的事物透过自己的性灵感受,用语言文字表述,传达出来,使得审美客体(读者)与创作主体的作品之间产生某种能够联想的空间,从而使得作品有一定的内涵,因此有种隔纱看物的感觉。这一切恰恰也体现中国人所讲究的那种含蓄的美与直白的美。

在王国维这位有大家风范的评论家看来词与人生一样,都应当有一定的“意境”有较高的格调,那就需要诗人在意境上多下功夫,达到一种有“言外之味,弦外之响”的效果,否则也不能称得上是一流的作者。

无论怎样,在我看来王国维这位承前启后的作家,真的很让人佩服,尤其是对古代文论这方面评析的精辟、恰当。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不但全面,还具体、系统的举例,深感其对文学的认真,严谨的程度。与此同时,他还开辟了一条文学写作的路径。以及为中国美学开启大门,被誉为“中国的康德”。从而可以看出王国维的“意境说”确实也为后来的文学发展指明了道路。同时也为失意的人指明了人生的理想之路。

王国维《人间词话·词中诗气象》经典解读

词中诗气象

昭明太子称,陶渊明诗“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王无功称,薛收赋“韵趣高奇,词义晦远。嵯峨萧瑟,真不可言”,词中惜少此二种气象,前者唯东坡,后者唯白石略得一二耳。

然而,不管你将诗词比作谁,都只是个人印象式的评判。

然而,不管你将诗词的风格如何归纳,都只是个人的感受。

它或许在某一个时刻,受到大众的认可,但只要是个人的看法,它就是片面的。

不置可否,诗词各有其美。

读诗犹如见庄重的文人,读词犹如见柔媚的女子。

读诗犹如见娟秀的文字,它一目了然,历历在目;读词犹如听跌宕的音乐,它轻敲慢打,冷暖自知。

读诗犹如走一马平川之路,直直地对你倾吐心意;读词犹如行蜿蜒崎岖之羊肠小路,走在上面耳畔尽是吴侬软语之委婉。

读诗犹如大鹏展翅般畅快,扶摇直上;读词犹如徐徐饮酒,微醺乃意起。

诗比词要直白大气,往往是开阔宏伟之言。

词比诗要低回委婉,往往是隐晦深致之言。

又说,词乃诗之余也。

诗歌所剩下的,就是词。

也就是说诗歌的另外一半,就是词。

似乎这样说更有趣一些,诗歌像男人,词就像女人。

读到此节,似乎对于王国维的观点有点迷惑了。

此节依旧是以“气象”来评词。

此节阐明词中很难有像诗歌、赋那样的气象。只有苏轼的词,才有陶渊明诗“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般的气象。只有姜夔的词有薛收赋“韵趣高奇,词义晦远。嵯峨萧瑟,真不可言”的气象。

此节以“气象”评词,但是王国维在此处评词的标准却是用诗歌和赋中绝佳气象的标准来对词进行要求。

犹如要求女子去和男子比肌肉雄伟,阳刚之气谁足一样,岂不是有些僵化吗?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六十四节,每节文字短小,却节节是精辟之语,若不细品细读,便会失其精华,废己时间。

再仔细思索,便是恍然大悟。

诗词之别,本就是后人通读鉴赏之后,将其特点归纳的。

如若把诗词放在一个大众固定的看法里面,比如固执地认为诗就是庄,词就是媚。那才恰是思想之僵化了,看法之短浅了。

诗可以写出词的感觉,而词亦可以达到诗的境界。

在《人间词话》的开篇,王国维就提到“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

词凭借境界取胜。而诗也是用境界来评价的。

比如,从王国维前面所说的“太白唯以气象胜”,就是用气象来评判李白的诗,同时也用气象来评判词。

比如前一节的“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气象皆相似。

气象、境界这些评判标准,其实是放在诗词亦可的。

因为诗词虽说文体不同,但是二者却是可以交融的。虽各有其明显的独特性,但是融通之后,互能阔其气象,达其高度。

在我看来,词在苏轼、辛弃疾、姜夔之时,不仅能够达到诗歌的高度,在吸收了诗歌优势的同时,词还同时有着自己迂回婉转的一面,却又是乐观旷达、豪迈壮阔、刚柔相济的。

仅苏轼的一句词就可以说明上诉观点,读苏轼的《赤壁怀古》其中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如果将这句词改成诗的格式就是:大江东去人也逝,千古风流浪淘尽。

虽说将其改成诗歌的形式,亦是豪放之言,然而比起原词来说的话,诗的形式只是减少了停顿,却少了一些婉转,读起来呆板、无情致。

“大江东去”之停留,似一感叹,似一看尽山高水阔之悲壮,满目辛酸,却是脸上写满坚毅。仅仅这一停顿,就是心理上的千回百转。

“浪淘尽”之停留,好似之前心情的抑郁的一声抒发,一根紧绷的弦,有渐渐放松之趋势。

“千古风流人物”最后独成一句,乃是最后之爆发,这爆发,是前面积累深致的内蕴而出。这样的情感就比诗歌的形式来得更加深厚,也显得更加逼真,更有高远的气息,言长情乃真。

这才是词之大美。

我虽同意王国维先生《人间词话》打破疆界的评价方式,但是在这节所说的:昭明太子称,陶渊明诗“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王无功称,薛收赋“韵趣高奇,词义晦远。嵯峨萧瑟,真不可言”,词中惜少此二种气象,前者唯东坡,后者唯白石略得一二耳。最后的“略得一二耳”似乎是略贬苏轼和姜夔之词的意思。

诗词各有其美,各有其态。苏轼的词更是宋词之美的登峰造极,焉能因气象之不同,以“略得一二”简言之?

在《人间词话·未刊手稿》十三中:“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苏轼之词,不正是言了诗之所不能言的吗?也正是符合王国维《人间词话·未刊手稿》十三中的观点的。

《人间词话·未刊手稿》十三中则最后说的:“诗之境阔,词之言长。”表明诗侧重于境界开阔,词更是言之情长。那么苏轼之词和陶渊明之诗的对比,不正是这样吗?

萧统,南朝梁武帝太子,未即位即去世,谥昭明,世称昭明太子,编有《文选》《陶渊明集》等。

王无功语见《王无功集》卷下《答冯子华处士书》,所指薛收赋,系《白牛溪赋》。薛收,薛道衡子,唐初文学家。

姜夔,号白石道人,又号石帚,南宋词人。

王国维《人间词话·同归于乡愿》经典解读

同归于乡愿

苏、辛,词中之狂。白石犹不失为狷。若梦窗、梅溪、玉田、草窗、西麓辈,面目不同,同归于乡愿而已。

王国维对词人的要求似乎比词本身更高。

宛若对工艺品的欣赏,除了手工之外,更欣赏的是他的原材料。

对于王国维来说,他最厌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欣赏不过是一种纯粹的美的享受。

对于词的欣赏,他好像也是这样理解的,所以,在词的鉴赏中,他有一种另类的道德洁癖。

苏、辛之词是狂。

“狂”乃进取,“狂者”乃是积极进取的人。

苏、辛之词的豪放,平常之心读之,读后便会随着词中之意,内心波澜壮阔,杜甫的诗句“漫卷诗书喜欲狂”可以比拟之。

姜夔,犹不失为狷。

“狷”乃不为,“狷者”乃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人。

姜夔之词,清冷空绝,本就是以一颗消极之心,掩饰自己的内心。王国维对他多发惜其才华而哀其不争之言,他唯一喜欢的不过是白石的一句,在《人间词话》未刊手稿第一则:

白石之词,余所最爱者,亦仅二语,曰:“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姜夔之词,总是隐藏得太深,为了这隐藏的心迹,外在文字异常的清雅高贵。

或许在说与不说之间,姜夔的选择是不为。

何须说得太清楚,他的一生反正都是如此的不如意。与苏轼、辛弃疾的有所成就不同,他在政治上本就是毫无作为,不说还好,说得太清楚,不正是叫人觉得牢骚太多,倒还惹人耻笑。

沉默也是保持自身尊严的一种方式。

不说,至少可以不为,至少没有和社会上的龌龊小人同流合污,至少格调是高的,艺术的完美可以安慰自己。

王国维对姜夔还有着自己所认为的可取之处,那对下面的词人,就很不客气了:“若梦窗、梅溪、玉田、草窗、西麓辈,面目不同,同归于乡愿而已。”

乡愿是指表面上过得去,实际上是虚伪的,一副唯唯诺诺,人云亦云毫无个性,毫无作为,骨子里的投机取巧态。

他们更多的像是生活在人群中的循规蹈矩者,学习到很多的生存法则,便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好似天经地义一般无可争议。

他们无法在思想上取得进步与突破,生活于他们是原地打转。

《孟子·尽心下》:“万字曰:‘一乡皆称原人焉,无所往而不为原人,孔子以为德之贼,何哉?’曰:‘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

此句是说吴文英、史达祖、张炎、周密、陈允平等人的词,没有自己的特色,不过就是一些平庸之辈。

这则也反映出王国维对于南宋词人的失望,尊北宋而抑南宋,吴文英、史达祖、张炎、周密、陈允平等人的词,在内容和形式上更多的是沿袭前人的东西,词的辉煌时代已现,在他们这里,已经很难再有突破,所以南宋之词也越来越显露出形式主义的东西。

王国维曾在《人间词话·未刊手稿》中说:“社会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善人,文学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天才。”

从这里的话,可以找到他对南宋末之词人不满的线索。

词中,“狂”乃最佳,因有其个性,用词表达自我;“狷”虽说有所偏颇,但仍有其美;“乡愿”则是依人而立,虽是写词,却已经是泯然于词矣。

《论语·子路》:“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张炎,字叔夏,号玉田,南宋词人。

周密,字公谨,号草窗,南宋词人。

陈允平,字君衡,号西麓,南宋词人。

乡愿,语见《论语·阳货》,引申为见识简陋。

王国维《人间词话·花鸟共忧乐》经典解读

花鸟共忧乐

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花鸟共忧乐。

“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指的是诗人明白其中奥妙,懂得世事苍凉,阅尽风月,在这样的基础之上,诗人才轻视外物。

因为诗人懂得。

张爱玲曾经说过,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慈悲,说起来更具女性的柔美和母性的宽容。他包容一切,全因为他的理解。

诗人轻视外物,并非就是字面上的看不起。

用“看不起”来定义此则中的“轻视”是粗鄙的,甚至是毫不具备诗人之心的粗野表现。

“轻视”虽还没有达到张爱玲慈悲的高度,却也是知晓参透之意。

只有看破参透,诗人才具备了放浪形骸的基础,他才能够“上九天揽明月,下五洋捉鳖”。

只有看破参透,诗人才能够纵横五千年历史任意遨游,他才能够生出“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感叹。

看破参透,才能够驱风唤月,人生之惬意,最终获得心灵的至高享受。

只有轻视外物,诗人才能建立自己的主体地位,不为外物所束缚,才能把外物当作自己抒 感的工具,不为外物所束缚,才能不因为外物的特征而改变自己的性质状态。

轻视外物乃是超然于物之外。

“诗人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指的是诗人对于外物明白理解,用心体会,融入客观外物,只有感知到外物,熟悉外物,诗人才能够找到一种最贴切的方式去表达情感。

这个最贴切的方式就是以何种外物为寄托,诗人只有融入外物,与物共游共亲,其诗人之情乃出。

经由这样的过程,诗人之表达才具备大众的可读性,客观之外物才是诗人内在的情感表现。

也是这样,一切外物才能够皆为诗人所用,诗人才能够与花鸟共忧乐。

客观外物是诗人之内在情感的导火线,诗人之特殊情感是客观景物的客观抒发。

由此,文学乃成。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未刊手稿》第五十则中说:“诗人视一切外物,皆游戏之材料也。然其游戏,则以热心为之。故诙谐与严肃二性质,亦不可缺一也。”王国维视文学创作之为游戏,只说其中之“诙谐”与“严肃”。“诙谐”乃是轻松之心,也就是“轻视外物之意”。“严肃”乃是重视之心,也就是“重视外物之意”。

“轻视外物之意”即是以我为主之情感,“重视外物之意”是重视其创作之真实。

国学大师王国维《人间词话》的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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