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籍修复中,对破损缺失的文字如何进行修复?
一般有三种修复方法,分别是划栏补字、不划栏不补字和划栏不补字。这里“栏”就是古籍版式中的“边栏”,是将字围成一个版面的方形线条。无论使用哪种方法修复古籍,都要遵循“整旧如旧”的原则。
所谓“整旧如旧”,就是要在修复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还原古籍原本的风貌。这里就需要有独特的仿古技术,同时还要选用与古籍相同或相似的材料,才能将古籍原来的特色保存下来,有助于考证版本。下面就来介绍三种对缺失文字修复的方法。
第一,“划栏补字 ”。意思是在修复古籍的时候,把边栏画上补全,也把缺的字补全,缺的字可以通过专家考证得知。这种方法是非常传统的古籍修复方法之一,但是现在已经很少用了,因为这么做很容易破坏古籍原来的风格,对专家考证其他相关信息造成不便。
第二,“不划栏不补字 ”。意思简单明了,对古籍原本的边栏和字等信息一概不管,只补纸张,选用材质相同、相似的纸张材料,对古籍缺失的边边角角给予填补,这种方法是现在业内最认同的方法。作为一名修复人员,他所擅长的不是去判断缺失的文字需要补什么,而是做一个“最小修复”,所以这么做不仅让整个书籍看起来工整许多,也保留了古籍的原汁原味,为考证工作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第三,“划栏不补字”。这是对前两种方法的一个整合,如果只补纸张,可能略显单薄,如果全都补上,那古籍也不能称之为古籍了。所以有人想出了这个方法,因为边栏只是一个排版样式,判断和修复边栏比修补残缺的文字要容易许多,也不会对古籍造成太大的破坏。
纸张上有些字迹还十分清晰,有些因为破损或卷起,或缺失。
这是一套捐献的家谱,等待修补。
对古籍进行修复,是从物质层面进行修复、保护。
纸张取下来进行分页。
修复前的拍摄保存。
将一页估计整平。
工作人员在调纸的颜色。
将古籍上的污渍清洗干净。
在古籍修复中,浆糊是必不可少的。
把水分挤压出去。
用毛巾擦干水分。
细节部分用毛笔去清理污渍。
古籍修复。
用镊子修复破损的书籍。
染色后的纸张需要晾干。
工作人员正在修复古籍。
“书医”们:为古籍“续命”。
工作人员正在查看修复好的古籍有没有漏洞。
修复后多余的纸张裁剪。
敲打古籍,在装订的时候才会平整。
由于两册家谱太大,放不进压平机,用石板压着。
修复后装订。
毛笔、喷壶、镊子、浆糊都是古籍修复的基本工具。
如今,古籍修复的传统工艺已经成为一项冷门手艺,但人们对纸质书籍的热爱,仍不改初心。
文物是历史的载体
让湮没千百年的历史文化
从残破古籍中“重见天日”
是文物修复师们的追求
在山东省文物修复师、潍坊籍传拓技艺非遗传承人张志亮看来,文物修复是触摸过去、造福未来的工程。与文物修复结缘近30年,他是如何从一个“门外汉”成长为业界知名“大咖”的呢?
潜心学习研究“门外汉”转身业界“大咖”
毛笔、镇纸、板刷、喷壶、镊子、薄膜、命纸、摄像机……大大小小的工具在案桌上排开,在十几平方米的工作室内,张志亮正在对几幅古籍、碑帖作品进行修复。
“有的古书、碑帖因为保存不当等原因,出现了虫蛀、酸化、腐化等现象,让本就薄如蝉翼的文本出现不同程度的损坏。而我的工作,就是要对这些‘生了病’‘有创伤’的文本‘做手术’,让它们‘起死回生’。”张志亮如是说。
1971年,张志亮出生于潍坊安丘的庵上镇赵家营村。受父母的文化熏陶,他自幼对书画艺术情有独钟。说起对碑帖传拓的“初次体验”,张志亮回忆起了童年的时光。一次放学途中,他路过庵上石坊,石坊刻画着雄伟高大的武士、美丽动人的梅兰竹菊……精美的图案花纹让他情不自禁地取出纸笔开始描摹起来,虽没受过专业训练,但他描摹得栩栩如生。
1989年,张志亮来到河南洛阳,成为一名通讯兵。在部队里,他的文艺特长被发现,随后成为部队的文书。1993年,退伍复员的张志亮留在洛阳当起了装裱学徒,他的金石碑刻研究生涯由此开端。
“碑帖是较为早期的印刷术,它可以还原一些历史事件,这对于古代文化的研究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此外,中国书法的传承也离不开碑帖,无论是篆书、隶书,还是我们常说的颜柳欧褚,他们的书法也是靠碑帖传承下来的。”张志亮说,从那时起,他就有了收藏碑帖、石刻、古籍的爱好,并阅读大量史料,试图还原文字背后的历史。
在此期间,张志亮不忘继续“充电”,他去大学深造,拜故宫博物院碑帖专家马子云高徒周佩珠为师,学习青铜器全形拓技艺……出于对古文化的热爱,张志亮在研究金石碑帖的道路上越走越宽。他虽不是科班出身,但凭着自己多年的实践与研究,他逐步掌握了文物修复技能,对于拓本的识别,也达到了“一眼定真伪”的程度。2010年,洛阳市碑帖研究会成立,张志亮被推举为会长。
连续奋战10小时碳化破损的梵文绢本“重见天日”
据介绍,这个粉盒为青铜质地,其中一面已经破裂,里面的绢本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碳化、破损。拿到粉盒后,张志亮先在案台上铺好一张透明薄膜纸,用喷壶把清水喷到案子上,再把薄膜纸刷平、刷实。由于在地下存放了上千年,整个绢本已经碳化,只能随势打开,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放平,张志亮根据绢的裂纹和文字走向,像拼图一样,慢慢地对绢文进行拼接,并用洁净的毛笔蘸上清水,把经文贴于案面。
“因为绢本上的经文是不好识读的梵文,所以我只能根据绢本的残破痕迹去接。唐代绢都是经纬线为单股制造,看着很是结实,但是稍微一碰就破损了,在拼接时,只能靠水的浮力,推动绢本的移动和定型。由于是碎片拼接修复,为了更好地对接纹路,只好画面朝上,对好后再翻转过来。这个过程也要慎之又慎,不可大意。”张志亮说,他用另外一张薄膜附到正面的绢本上,翻转过来,再刷上手工调制的糨糊,用干复法上附上单宣纸……从晚上8点到次日凌晨5点,张志亮经过连续近10个小时的工作,最终把这一绢本修复成功。
心怀敬畏,每一次修复传拓都是“与历史对话”
“每一次修复、传拓都是棘手的挑战,在整个过程中,一定要全神贯注,不可有丝毫的怠懈。否则就会对文物本身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张志亮说,近年来,他也参与过刘墉、王铎、沈周、余集等名家残画的修复工作,还修复过隋代的梵文经卷,传拓过清代乾隆玉玺。
“这份工作需要从业者具备相当的历史、绘画、文字功底,还要掌握—定的化学、物理、美学、材料材质等方面的相关知识。除了专业技能外,还需要有超强的耐心、高度的责任心和坚强的毅力。”张志亮说,这个工作虽然做在当下,但触摸的是过去,指向的是未来,因此,要怀着敬畏的心,用如履薄冰的心态去对待每一件古代艺术品,让文物展现其应有的价值。
作为中国文物学会会员、传拓技艺非遗传承人、山东省文物修复师、潍坊市博物馆名誉馆员,在张志亮看来,金石碑帖的修复、传拓工作,是严肃、专注而“孤独”的修行,也是复活历史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他的人生价值也得到了体现。
“眼下,业界‘金石热’的潮流已经兴起,将来,我们希望能联合社会各界,搭建起金石碑帖文化的交流平台,让大众从收藏、研究、传拓、修复、鉴定、考据等各个角度,认识并传承这一优秀文化。”张志亮说。
人物简介
张志亮,1971年生于潍坊安丘,字旭庵,号南园居士,尊汉堂主。现为中国文物学会会员,洛阳市碑帖研究会会长,潍坊市博物馆名誉馆员,中国文物学会会员,传拓技艺非遗传承人,被评聘为“山东省文物修复师”。多年来,张志亮致力于金石文字的传拓、收藏和研究,主要从事碑帖的传拓、鉴定和修复工作。
张志亮曾先后传拓山东《董家庄汉墓》画像石、偃师唐《升仙太子碑》、晋《辟雍碑》、荥阳北魏《敬史君》碑、巩县石窟《六朝造像》及各类隋唐墓志。玉器有乾隆玉玺《太上皇帝》印,吉金有《吴王夫差剑》、陈介祺旧藏《新莽铜量饭帻》及商周青铜器全形拓等。
普通版本古籍的修复要求比较单纯,一般只要把破损之处修补完成,装订成册,便于经常翻阅即可。但对善本、珍本古籍的修复,要求就高得多。善本、珍本大多是年代较早而具有版本价值和文物价值的书籍。为了妥善保持不同时代的善本、珍本的原来风貌,保存它在版刻和装帧方面的艺术特色,修复工作要尽可能按照这些古籍原来的式样进行。所以善本、珍本古籍修复的基本原则是“整旧如旧”。
“整旧如旧”在修补和装帧技术上是很细致、复杂的。它不仅要求古籍修复工作者掌握精湛的修整技术,而且还要具备一些版本知识,并对我国历代古籍用纸和装帧特色等有所了解,以便在修复中做到心中有数。
在开展工作前,首先要按照“整旧如旧”的原则,针对古籍破损的具体情况,制定适当的修复方案,再根据方案做好工具和材料的准备,然后进行修复工作。
在古籍修复中,对破损缺失的文字如何进行修复?
本文2023-10-03 09:24:18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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