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鉴的结构宝鉴的结构是什么
线描写意
吴道子供奉内廷,非奉诏不得画,享有极高声誉。据载,天宝年间,唐玄宗忽然想看四川嘉陵江山水的奇异景色,就令吴道子去写真,回来后玄宗问他画幅在何处,他却说“臣无粉本,并记在心”。后令在大同殿作画,吴道子凭借默记心识,嘉陵江三百里山水,一日画毕,与李思训数月之功画的嘉陵江,风格一为工整巧密、金碧辉煌的重彩青绿,一为笔简意远、笔迹磊落的“疏体”水墨,皆能极一时之妙,传为佳话。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论画山水树石》中对他的山水画非常推崇,将他推为山水画在唐代变化的开创者:“吴道玄者,天付劲毫,幼抱神奥,往往于佛寺画壁,纵以怪石崩滩,若可扪酌,又于蜀道写貌山水。由是山水之变,始于吴,成于二李”。
吴道子画像
吴道子的山水形成了鲜明的个人特色,开创了水墨山水和写意的新风,异于当时流行的单线勾勒填色的山水画风。当然,吴道子的这种变革,表现了山水的气势,但对于表现山水的形质来说还是略显简单了一些,气势有余而韵不足,失之过简又乏于色彩表现,且吴到了中年之后主要精力已放在佛道人物画上了,吴道子的山水画多画在墙壁上,少卷轴画,现在则已完全见不到了,但是从记载中我们可以了解到他的山水画风格。他“恣意于墙壁”、“施笔绝纵”,山水画原有的“细饰犀栉”彻底被消灭,“历历具足”的山水形貌在吴道子的山水中也很难存在了。吴道子赋予山水画以新的生命,这恐怕是吴道子在中国山水画史上最大的贡献,他也应当算是中国山水画史上的第一位伟大的改革家。
青绿工笔
李思训、李昭道画像
《历代名画记》中张彦远赞李思训“画山水树石,笔格遒劲,湍濑潺湲,云霞缥缈,时睹神仙之事,窅然岩岭之幽”。《唐朝名画录》亦说李思训:“与子昭道中舍俱得山水之妙,时人号大李、小李。思训格品高奇,山水绝妙”。《唐朝名画录》和《太平广记》等都记载了李思训和吴道子画嘉陵江三百里的故事,明皇云:“李思训数月之功,吴道子一月之迹,皆极其妙也。”可见李思训和吴道子虽画风不同,但异曲同工,成就皆不凡。
李思训《江帆楼阁图》
李思训在山水画上的成就是发展了青绿山水精妙臻密、繁华富丽的画风,自成一家。李思训的山水画在题材及艺术风格上都带有明显的贵族色彩,在造景立意上尚未摆脱神仙思想,画中时有神仙故事,依然是“云霞缥缈”。在技法上,多以“勾勒成山”,用大青绿著色,并用螺青苦绿复染,所画树叶多用夹笔,以石绿填缀。在描绘山水形象上,打破了单纯的勾描填色,而以遒劲带有变化的勾勒,表现山石结构,再填以浓厚的青绿重彩,设色富丽堂皇,显示了盛唐艺术“焕烂以求备”的辉煌气象,形成金碧辉映的艺术特色。其笔下青绿山水,虽仍带有较强的装饰性,但较之隋及初唐山水则显得更为自然成熟。李思训作品的艺术特色,可以从保存下来的属于他的流派的作品中见到。李昭道是李思训之子,承袭李家青绿设色的山水画法,张彦远评其“变父之势,妙又过之”。然而朱景玄《唐朝名画录》说其笔力“不及思训”。
李昭道《明皇幸蜀图》
破墨山水
王维作品充分体现了水墨绘画在唐代的萌芽和发展,代表了唐代山水画的另一种风格。王维于开元九年中进士,后因“安史之乱”被迫接受伪职而遭降官,渐渐无心仕途,晚年隐居陕西“蓝田别墅”,以弹琴、赋诗、奉佛为事。王维是盛唐之际“王孟”诗派的领袖,其山水田园诗,恬淡宁静,清新自然,善于用凝练的诗句写出色彩明丽、情景交融的动人境界,具有清鲜而又含蓄的效果。王维曾深依禅宗,有时“谈玄终日以为乐”,因而他的艺术作品中,也就渗透着一定的佛学思想。如他的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等等,都包含了一定的禅机,有一种禅定的境界。更主要的是他不仅能诗善画,而且能够把艺术中的诗与画,通过他的创作给以相互交融,诗画相互渗透,把诗一般的意境鲜明凝炼地收入画面,使画面具有深邃静谧的诗境。故苏东坡对他推崇备至,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王维画像
王维工草隶,善山水人物,尤以山水出色。《图绘宝鉴》载其“善画,尤精山水”。《唐国史补》亦有“王维画品妙绝,于山水平远尤工”。朱景玄《唐朝名画录》云其“笔踪措思,参于造化”、“如山水平远,云峰石色,绝迹天机,非绘者之所及也”。他的山水能集众家之妙,“体涉古今”,既有接近李思训青绿山水的一种“笔墨婉丽”、石用小斧辟皴、设色“重深”的作品,亦有“踪似吴生,而风致标格特出”的作品,还有“笔意清润”或笔力劲爽的“破墨山水”。他最为后人称道的便是这一种“破墨山水”。通过单纯的墨色变化表达朴素平淡的景色和心境。以董其昌为代表的一些文人画家更是抓住王维“笔意清润”的特点,说他“一变勾斫之法”而专长“水墨渲淡”,追其为“南宗画之祖”。史载王维作画不拘泥具体物象,画物不问四时,曾把芭蕉画在雪景中,“画花往往以桃杏芙蓉莲花同画一景”。宋沈括《梦溪笔谈》中谓之“此乃得心应手,意到便成,故造理入神,迥得天意”。这其实是一种浪漫主义倾向在绘画创作中的体现。
王维《雪溪图》
王维真迹在唐代就已不多见,张璪在《题王右丞山水障子》中曾经慨叹“右丞今已殁,遗画世间稀”。《宣和画谱》虽载北宋御府藏其作一百二十六幅,除佛像外大多为山庄渔市及雪景山水,但看来真迹亦不会多,能遗传至今的大都不可信。如今有《辋川图》、《江山雪霁图》、《雪溪图》等存世,多为后人摹品或托名之作。
生平简介
曹知白与无锡倪瓒、昆山顾瑛过从甚密,合为江南称世的三大名士。曾任昆山教谕,后辞官隐居,读经书,好道教。为江南富族,庄园宽敞豪华而清幽,喜交结文人名士,家富收藏。擅山水,师法李成、郭熙,山石勾皴柔细,少渲染,笔墨早年秀润,晚年苍秀简逸,风格清疏简淡。有《寒林图》、《疏林幽岫图》、《群峰雪霁图》《溪山泛艇图》《双松图》等传世。
据记载,知白身长七尺,美须髯,性机敏。曾北游京师,王侯巨富,多折节相交。後南归隐居读易。曹知白与倪瓒、顾瑛同为太湖一带著名文人。家筑园池,闻名一时,“所蓄书数千百卷,法书墨迹数十百卷。”
曹知白家业很大,资财也够雄厚,虽然他兴来也常常“宾朋满坐冠峨冠,投壶散帙罄交欢”,但骨子里处静尚修,不爱喧噪,显得为人比较清素,这一点尤与玉山主人顾瑛不一样。从他为自己的斋居取名为:“右古节”、“常清静”、“玄虚”、“淡然”、“自立”、“止”等看来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实所蓄书数千百卷,法书墨迹数十百卷,非徒藏也,日展诵之,所得者深广也”,因此他之文学素养、师承宽度亦皆非常人可比。曹知白与发奋临摹古迹的黄公望素有交谊,本人又博闻好古、富于文艺,黄公望称老友有“王摩诘遗韵”,《图绘宝鉴》说他“画山水师冯觐”,倪瓒说 “云西老人子曹自,画手远师韦与李”,明代何良俊则说:“吾松善画者在胜国时,莫过曹云西,其平远法李成,山水师郭熙,盖郭亦本之李成也。”明代董其昌又说“曹本师冯觐、郭熙”。他的山水作品一如他的为人,有一股沉静清穆的气息扑面而来,尝自钤一画印作“聊以自娱”,与元季倪高士的画旨相仿佛,正是元代文人画之宗旨。其作品也广受喜爱。
画作特色元代初年,南宋画风的流痕余迹一度存在,尚未消泯。因而多多少少影响着当时山水画的定位与走向。直到赵孟\不遗余力地“拨乱反正”,才逐渐恢复了对古意的重视和传承,从而在传统理论的引领下,形成了借古开今、独具品格的绘画风貌。至于曹知白,他虽然无法与大匠巨擘并论,但这位清静疏放的“听松斋”主人,其名气之大,成就之高,也是早有定评的,并且在中国山水画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曹知白善画山水,受赵孟\影响,而趋向李成、郭熙,也吸取董源、巨然,笔墨疏秀清润,后期作品,用干笔皴擦,情味变为简淡,当时为黄公望、倪瓒所推重。 曹知白善画山水,师法李成、郭熙,从中演变成一种清疏简淡的风格。作品多以柔细之笔勾皴山石,极少渲染。早年笔墨较秀润,晚年变为苍秀简逸。
曹知白近乎肃穆的画面感觉含蓄深沉内敛,与杨维祯引领的晚元松 相比更象是典型的吴门画风。曹知白非常富有,所处时期相对安然,《农田余话》卷上 “惜乎其家废于己酉、庚戌,园林百岁巨林,佳花名果,辄自枯死,鱼鸟皆无复来止”之说也能证明。 “己酉、庚戌”已是明洪武二、三年,也就是说曹知白身后十三、四年其家道方艾,所以他无需象倪瓒那样面对周遭生活的困苦穷境和压力,无奈地用四处漂泊来保全自己,也许这一点就是夏文彦所说的“笔墨差弱”的原因。但倪高士不这么看。至正二(1342)年,倪瓒经过杨维祯书斋时,见到了曹知白所画《溪山无尽图》就“别有会心”,“爰题三绝于左”。其中一首曰:“曹君笔力能扛鼎,用意何曾让郑虔”。见仁见智,全由云西翁的画作来说话。
艺术风格曹知白的艺术风格就存世作品如《松林平远》、《溪山泛艇》、《良常山馆图》等来看,是糅和了李成、郭熙、董源、巨然后的一种新发展。元代山水画放弃对南宋传统的直接继承,转从五代及北宋的传统中寻找发展的依托,李、郭、董、巨是关注的焦点。以纸本为主,以书法性线条令画面形象情韵俱盛的画风,使元画面目一新。曹知白尤擅雪景寒林,虽不改“蟹爪”、“鹿角”程式,能赋新意于笔线之中。松秀疏朗的笔致中有坚挺遒劲之趣、温和儒雅之情趣,漾溢着浓重的书卷气。何良俊认为:“吾松善画者,在胜国时莫过曹云西。其平远法李成,山水师郭熙。盖郭亦本之李成也”。
何氏之论,客观地道出了曹知白对后世松江画家的影响力,曹氏的风格、技巧及其文人气质,藉着整个有元一代画风的嬗变因素,袭领着强烈的地方色彩,开松江画派之风气。
人物评价曹知白父早亡,他是靠母亲抚养教诲成人的。曹知白年轻时,与同代的许多人一样,也曾有意无意地涉足於宦海仕途,但他很快便“意甚不乐,遂辞去”。此时,他的兴趣已转移到了游历与交际。凭着祖上基业雄厚,家资富足,不仅可以坐吃山不空,还能尽情结交奇才高士,如赵子昂、邓文肃、虞文清、杨载等人,他们逍遥於嘉花美木、苍石清溪之间,吟诗作赋,援琴雅歌,觞咏无算,挥麈谈玄……其风流韵致,不让古人。
曹知白是道地的有闲阶级,除交游聚友之外,他还不惜耗费大把时光用来读《易》,研习黄老学说,道家理论,终日足不出户,志尚清素。不过,作为一个以书画著称的文化名人,曹知白无疑在绘事上更具有存在价值。而大凡画家,其书法造诣又都相当精深。善书者不必善画,而善画者无不善书,这固然是指古代或近代而言,绝非当代。比如曹知白,年届八旬,尚能“手书细字,精致可怜”(意可爱)。他的山水画,从早期到晚期,其间风格变化比较明显。早年,他的笔墨倾向於粗实腴润,颇有李成、郭熙的痕迹、味道,而他后来的作品,虽然仍不免有前贤遗影,但基本上确立了自家面目,用笔施墨,讲究细、淡、枯、疏,富於简净苍秀的意蕴,也就是说,与元画的总体风貌大致相融共通。
大德中(1302年左右)荐为昆山教谕,旋弃去,北游京师,不受举剡,遂归隐长谷中。回来以后他“隐居读《易》,终日不出庭户”,“晚益治圃,种花竹,日与宾客故人以诗酒相娱乐,醉酒漫歌江左诸贤诗词,或放笔作图画”,兴奋处“掀髯长啸”,“四方士大夫闻其风者争内屦愿交”。 而“风流雅尚,好饰园池”的曹知白更“笃于友义”,对待文士诗僧,“生则饮食之,死则为治丧葬”,他的性格“外和内刚,寡嗜欲”,学者们尊称他为“贞素先生”,并称颂其“有司马子长之风”,(见《玩斋集》卷十,《贞素先生墓志铭》),是一位深受乡人敬爱的长者。
作品掇英 印章作品《曹知白印》、《云西》
书画作品曹知白存世作品有
《疏松幽岫》(745×278cm)
《雪山图》
《雪山清霁》
《群峰雪霁图》(1297×564)
《寒林图》册页 (绢本,水墨273×262cm,泰定二年 1325)
《古木寒柯》(1325)
《双松图》(钤清内府「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1329)
《松林平远图》(绢本,水墨,1321×574cm,天历二年(1329)
《重溪暮霭图》(至正九年1349)
《群山雪霁图》至正十年(1350)
《疏松幽岫图》至正十一年(1351)
《溪山泛艇图》轴藏上海博物馆。
《良常山馆图》卷藏南京大学。
《为石岩书张公九世同居图》(43×31cm)
《石岸古松图立轴》(587×305cm)
《洼盈轩图》
《山水》(120×62cm)
《溪山泛艇图》等
他人画作《曹知白十八公图》(董邦达绘)(47×315cm)
相关诗作作者:邵桂子
年代:宋朝\\代
诗文:
草菜可食,总名曰疏。
品题有圃,树艺有书。
衡纵町畦,周绕屋庐。
缭以樊垣,经父沟渠。
晨出抱瓮,夕归荷锄。
有蔓必薅,有蝗必驱。
风披雨沐,日暄露濡。
a甲怒生,嘉苗蔚敷。
芥姜杞菊,韭薤蒜葫。
薇蕨藜藿,瓜瓞匏瓠。
楮鸡桑鹅,箨龙棕鱼。
马齿鹿角,鼠尾虎须。
薯蓣蔓菁,杜蘅蘼芜。
茵陈莪萝,艽兰茹。
赤苋银茄,翠荇墨菰。
酸浆辣苫,甘荠苦荼。
庖人调s,园丁拮据。
煮,筐稆贮储。
椒橙内交,{左齿右差}醢效劬。
以d以湘,可茹可俎。
维昔尼父,瓜祭齐如。
饮水曲肱,其乐只且。
召南苹藻,韩奕笋蒲。
知味羡黄,o根叹胡。
葵蓼饫J,葱韭厌徐。
火芋明瓒,山菌接舆。
庾郎三种,石生一盂。
刘参玉版,苏传冰壶。
巢字元修,鲋姓豆虑。
菘羔抱孙,蹲鸱将雏。
丝滑露葵,练净土酥。
野荠锟钝,水苔脯。
饼炊菠棱,W酿苞芦。
胡麻馈馏,**醍醐。
萍~西晋,莼羹东吴。
芹撷泥坊,藤采丰湖。
沼泪有蘩,江汉有蒌。
冈有常,洲有接余。
雁门天花,黄河蘑茹。
大宛苜蓿,太华芙蕖。
环滁野蔌,盘谷山茹。
地饶所产,天茁此徒。
菲葑是采,口腹以娱。
落英未莎,初篁未z。
霜根旋挑,露叶半舒。
烹泉石鼎,养火地炉。
色炫匕著,香浮盂。
气含土膏,味逾天厨。
肥生华池,响鸣辅车。
商颜饥解,文园渴苏。
前招L生,后引酷奴。
馔非膻荤,饷非苞苴。
园无羊踏,壤有鼠余。
彼哉肉食,俎列豢刍。
心炙椎牛,项脔割猪。
春羔秋,冬鲜夏朐。
猩豹胎,麋{上难下肉}蟹胥。
缁裙解鼋,银丝脍鲈。
羊尾截肪,锦袄脱肤。
山肴雉兔,泽羞雁凫。
北馔潼酷,南烹{上圭下黾}蜍。
嗜鼠则鸱,甘带则蛆。
乃笑郑老,烂蒸瓠{左卢右瓜}。
乃笑坡翁,梦餐鸡苏。
属厌饕餮,饱死侏儒。
语以疏味,能知否乎。
予雅嗜之,日不可无。
乃颜兹屋,羞供是须。
宁疏而癯,毋肉而腴。
易牙司味,敢告膳夫。
邵亨贞尝从游于曹知白,在《野处集》中他回忆说:“追思(云西)翁康强时亦喜招邀文人胜士,终日逍遥于嘉花美木清泉翠石间”,并称云西翁论文赋诗谈玄,援琴雅歌觞咏,“风流文采,不减古人。”诗文书画方面,黄公望不用说,与张雨、杨维祯、倪瓒、王冕等皆有往来。王冕诗:
流水涓涓石凿凿,一啸长林风雨作。
岂云笔底有江山,自是胸中蕴邱壑。
昨日亭东白云起,怅望吴淞满江水。
安得先生乘兴来,写我江南千里雪。
黄公望题跋称他:“老而益进。于今诸名胜善画家,求之巧思者甚多,至于韵度清越,则此翁当独步也。”
藏书故实元代藏书家、书画家,字又玄,一字贞素,号云西。青浦小蒸(古时属浙西华亭)人。今小蒸芦花庵即曹知白居宅。从小机敏颖悟,很有见识,爱读书,好黄老之学。家有藏书数千卷,也喜蓄字画。23岁参加疏浚吴淞江,所提建议颇见成效。至元中被荐为昆山教谕,不久辞去。结交赵孟\、邓文原、虞集、王冕等名流,各倪瓒、黄公望交往最密,常以书画相唱和。主要成就在山水画。传世作品有《寒林图》册、《疏松幽岫图》轴、《雪山图》轴、《松林平远图》轴、《群峰雪霁图》轴等。晚年身体轻健,书画功力愈加深厚,画风由丰润趋向苍简,自成一格。78岁时作《重溪暮霭图》,黄公望题跋称他:“老而益进。于今诸名胜善画家,求之巧思者甚多,至于韵度清越,则此翁当独步也”。
古代山水画的特点
一、具有典型的历史特征
中国山水画的历史,源远流长。独立的山水画正式出现在魏晋南北朝。东晋画家顾恺之在《论画》中云:“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看出此时的山水画已初步从人物画的陪衬中独立出来。据有关文献记载,顾恺之当时就曾画有《雪霁望五老峰图》、《庐山图》等山水画。另外据史料载,当时的夏侯瞻有《吴山图》,戴逵有《吴溪山邑居图》,戴勃有《九州名山图》等山水画问世。当时画山石只勾染而无皴擦,画水多用线,树干与叶子也用勾染法,多为扇形叶子的银杏树。由此可见山水仍在部分的充当人物的衬景,以至于“人大于山、水不容泛”等不太协调的景象出现。有的画中甚至以夸张变形的手法处理树石,追求装饰趣味。但是,此时的山水画理论已经基本成熟,“或强调哲理性的显现,或重视抒情的表达”,而且讨论了空间的表现,奠定了中国山水画的理论基础。这样一直到了隋唐时期,中国山水画才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成熟了,并渐渐形成了独立的画种,同时也出现了展子虔、李思训、王维、张璪等一大批专画山水的大师。这些大师注重写实,将山水画逐渐推向高峰。展子虔的《游春图》,反映了隋代或初唐青绿山水画的面目,虽然还没有彻底摆脱装饰的原味,但写实力已经有了较大提高,极能抒发作者的情怀,已能将山水画和人物画及花鸟画的抒情性提升到几乎相同的台阶。只是这时候的技法还比较古老、稚拙,没有具体而鲜明的个人风格。但是,不能否认山水画就是从这里开始正式走上了蓬勃发展的道路。宋元是山水画的鼎盛时期,名家辈出,流派纷呈,集中体现了古代山水画的艺术成就和审美特征。据《图画见闻志》《宣和画谱》《画继》《图绘宝鉴》所载统计,仅画家就有180 余人。题材、内容广泛,江南江北,名山大川,宫景台阁,村野渔樵,各尽风貌。从形式上看,水墨、淡彩、青绿巧整点缀,皴法、构图、题款各具特色。其分类主要有青绿山水、浅绛山水和水墨山水三种,分别以工笔或写意的技法形式予以表现。
二、融合鲜明的儒道思想
受中国古代儒道思想的影响,中国艺术所依存的美学基础就有了儒道思想极深的烙印。中国古代哲学对于自然的认识不同于西方哲学。中国山水画诞生的东晋,正是道家的玄学风靡四方的时候。道家的那种重“心”略“物”的思想,奠定了中国山水画甚至整个中国文学艺术的重表现而略再现的美学观念和基础。这不但体现在绘画上,甚至作诗为文也将天人之间的灵犀相通视为创作的最高境界。中国山水画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不重形似,有着突出的内在精神美。中国山水画的整体面貌有一个明显的审美特征,那就是呈现出一种静穆、含蓄、玄淡、浑茫和中庸柔和之美,极少有浮躁不安、剑拔弩张的火气与刚猛之感。
不同的民族、地区,必然产生不同的文化现象,艺术是民族文化中最突出、最活跃、最深刻的表现形式。作为重要画科之一的山水画,蕴涵着丰富、深刻的民族文化精神,根深蒂固的儒、道思想可谓是我国民族文化的精髓,两千多年来,它对中华民族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山水画固然不能例外。
1 中国山水画和儒家思想的关系。即使是最工整细腻的中国山水画,也是“写意”的,正所谓“妙在似与非似之间”也。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正是直接或间接地受儒家“中庸”思想之影响所致。这对文艺创作更是影响至深至广,对中国山水画来说亦颇有启示:过分追求自然山水之形质,就会走入“媚俗”自然主义之极端;相反,丝毫不顾自然山水之形态,一味追求笔墨技巧,搞表面点缀,势必陷入“欺世”的形式主义之窘境。五代末北宋初山水画家代表荆浩,关仝及范宽之作,那大山大水的构图,虽有“远视则不离座外”之宏大壮美感,但它所真正展现出来的还是一种平和的静态之美,因为它所蕴含的运动及张力是内敛的而非张扬的,可以说是寓动于静的。这在范宽的《蹊山行旅图》中,我们能更清楚地感到这一美征。儒家讲“仁”与“德”等等,“仁”与“德”都是建立在“中庸”平和,甚至是“谦让”基础上的。可谓谦逊有加,这在整体心理上无不表现为无示张扬、不露锋芒而倾向于平静的。这就是儒家之“仁中有和,静中藏动”之思想。
荀子曰“人何以知道曰:心。心何以知曰:虚壹而静。……静则察。知道察,知道行,体道者也。虚壹而静,谓之大清明。”“虚壹而静”的观点不仅在哲学史上影响甚大,而且还深深地渗透到山水画创作中,致使它在整体上表现为偏于静穆的冲虚之美。此正如欧阳修所云:“萧条淡泊,此难画之意,画者得之,览者未必识也。故飞走迟速,意近之物易见,而闲和严静,趣远之心难形。”从两个“难”字上,我们不难看出欧阳修也是推崇绘画“冲虚、宁静”之美的'。
2 中国山水画和道家思想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协调、统一、融合的审美观点和道家提倡的天人合一的思想有着很大的共通性,或者说在道家思想中表现得更为彻底。正如庄子所言“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宗炳说:“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像。至于山水,质有而趣灵……夫圣人以神法道,而贤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乐。”于此,宗炳认为:山水之形象中蕴含着“道”,体现着“道”。道映于物,需要贤者静气、净心去体味。与宗炳同时代的王微也说:“本乎形者融灵……止灵亡见,故所托不动。”王微同样认为,神和灵是与形不可分割的整体,神无所见,所以托于山水之具体形式上。这里“灵”其实就是指的“道”。看来山水画在萌芽时期就和“道”结下了不解之缘。也正是受“道”的深刻影响,中国山水画才没有把追求形、色、体、光的逼真放在首位,而是把“澄怀观道”作为终极目标。老子的“道”在美学上的体现就是一种含蓄、玄远太虚的朦胧之美。也正是这“大象无形”之美赋予了山水画以无限生机。
从山水画的图式中我们可以看出:山水不像人物、禽鸟那样结构严谨,比例精确。山石树木等的形体造型可以说不受太多束缚,无“常形”的山水画,正有利于完美体现“大象之美”。恽南田的一段论说更能帮助我们对山水画与“道”之亲和关系的把握和体悟,作为画家,“须知千树万树无一笔是树,千山万山无一笔是山,千笔万笔无一笔是笔。有处恰是无,无处恰是有,所以为逸。”不是树不是山也不是笔墨,是什么是“道”的化身,是道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为而至”之思想。
三、营造深刻的人文意境
传统的“写意”作为中国画的画法由来已久。画家们在创作中并不片面追求视觉效应和笔墨技巧,而是直观面对自然和生活,到自然中去感受,体悟其物象精神,发掘美好本质。王维认为“凡画山水,意在笔先”;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说顾恺之画“意存笔先,画尽意在”、“虽笔不周而意周”。山水画的意境就是山水画所创造的境界,主张以意为主,强调表现,意造境生,营造“山性即我性,山情即我情”的境界,山水画创造的意境不光是优美的景色、山川的风光,更多的是画家理想境界的追求,是超脱于烦琐与庸俗社会的心灵居所,或是仙境一般的缥缈神奇,或是悠闲农夫渔樵的隐居之所。文人山水画多表现的是逸居山林的情趣、素朴自然的水墨风光;宫廷画家多表现亭台楼阁、美女云霞、酒绿灯红、人间仙境。不同的人画不同的画,相同的山水表达不相同的意境。
中国古代山水画表面上表现的是自然山水,实际上表现的是“人”。它表现的是人的道德品性、精神气质和理想追求,是画家内在心灵的自然化、物态化呈现,表达着丰富的人情冷暖与深邃的艺术意境。
中国古代山水画的造型,大多不是自然的翻版。宗白华说:“画家画山水,并非如平常人站在平地上一个固定地点,仰首看天;而是用心灵的眼,笼罩全景,从全体来看部分,‘以大观小’,把全部境界组织成一幅气韵生动、有节奏、有和谐的艺术画面,不是机械地照相。”中国古代山水画总是通过画家从观察、从直觉到联想、到想象而塑造意象,其中综合的成分很多,正如陆机《文赋》所说的“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打破时空限制,把脑海里的山山水水整合到一起,在“似”与“不似”之间创作出具有个人风格的作品来。范宽曾在秦陇一带深山危坐终日,纵目四顾,以求其趣;荆浩曾遍赏太行而画山……这样通过长期观察、意合而创作出来的山水画,合理又未必合理,而又不悖理。中国古代山水画正因“似”与“不似”的巨大张力而使创作取得了相当大的自由。比如可以山叠山、水连水,可以雪里芭蕉,可以异树同株,可以压缩、特写,可以延续、连环,大小、长短、高低随心经营位置,是而又非是,似而又不似,并不使人觉得怪诞;又比如,山水画强调画云山、流水、烟树、雾气,有时只画一两个峰尖,就把千丘万壑从朦胧中表现出来,以少胜多,以有限表现无限。
宋代马远有系列“水图”12 幅,分别为“波蹙金风”、“洞庭风细”、“层波叠浪”、“寒塘清浅”、“长江万顷”、“黄河逆流”、“秋水回波”、“云生苍海”、“湖光潋滟”、“云舒浪卷”、“晓日烘山”和“细浪漂漂”。这12 幅画,或波光浩渺,或波涛汹涌,或婉蜒平静,或浪潮暗涌,或微波轻荡,或浪花翻卷,把不同形态、不同情状的水描绘得淋漓尽致,可谓水之绝致。
沈括《梦溪笔谈》说:“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可以形器求也。世之观画者,多能指摘其间形象位置、彩色瑕疵而已;至于奥理冥造者,罕见其人。如彦远评画,言王维画物多不问四时。如画花往往以桃、杏、芙蓉、莲花同画一景,余家所藏摩诘画《袁安卧雪图》,有雪中芭蕉。此乃得心应手,意到便成,故造理入神,迥得天意,此难可与俗人论也。”应该说,“得心应手”、“意到便成”体现了中国古代山水诗画的整体特色。
叶朗说:“中国古代山水画家喜欢画‘远’,高远,深远,平远。中国古代很多山水画,近处是广阔的水面,有木桥、楼阁、小溪、渔船,远处有无数的高山幽谷,整个画面是由近处一层一层往远处推,越推越远。山水本来是有形体的东西,而‘远’突破山水的有限的形体,使人们的目光伸展到远处,从有限的时间空间进到所谓‘象外之象’、‘景外之景’。”
从中国古代山水画来看,要表现作者情怀意趣,在结构造型方面不重形似而重精神的传达,跟诗歌抒情的特质不谋而合,由此主观愿望出发,突破时空限制,以有形表现无形,以有限传送无限,融会了画家对宇宙、历史、人生的深切感悟,这就是意境。中国古代山水画从宗炳、王微开始,就已注重景外之景、象外之象的追求,虽然当时并未从理论高度明确提出创造意境,但他们的画论和创作已现端倪,宗炳提倡“卧游”、“澄怀味象”、“洗心养身”,王微提出“以神明降之”、“画之情”,即是后人提倡写神、写意的先声。中唐以后的动乱时局,把有志仕进的士人推上了隐逸之路,使他们能直接感受山水。荆浩、关仝、范宽、李成等,皆为隐逸之人,他们在山川峡谷之中,心领神悟山水、物象之原生状态,所以能够感受到山水自然的总体品格。如范宽《雪景寒林》、王诜《渔林小雪》、李唐《烟岚萧寺》、马远《寒江独钓》等对山水经验的传达,不在再现而在表现,不在写景而在达意,即苏轼所说重在表现言语之外的无穷意味。马远《寒江独钓》,只有披蓑持竿的渔翁,背面为烟雨笼罩的小山丘。所谓“画在有笔墨处,画之妙在无笔墨处”。此画以渺茫寒寂的山丘和独立垂钓的老翁,创造出令人冷静思索且怅然超然的人生境界,渗淌出诗的寒荒意境。沈括《梦溪笔谈》说南唐董源写江南山,用笔草草,近视之不类物象,远视之则景物灿然,幽情远思,如睹异境。这种“异境”,便是诗一般的意境。远离红尘俗世,逃逸到最清纯最无瑕的大自然中去,从而完成清灵飘逸的人格品性之表达,这是中国古代文人画家不懈追求的。方士庶《天慵庵随笔》说:“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因心造境,以手运心,此虚境也。虚而为实,是在笔墨有无间,——故古人笔墨具此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或率意挥洒,亦皆炼金成液,弃滓存精,曲尽蹈虚揖影之妙。”中国艺术的精粹即在于此。
董源的《潇湘图》是一幅短横卷,画的是江岸洲渚之间渔人、旅客的活动。前景描绘沙碛平坡,有女子二人往水边行去,中景为江面,江上有一船驶来,船上六人,有端坐者、持伞者、横篙者、摇橹者等。后景主体为远山茂林,有渔人张网,远处有小船往来。这是典型的江南风光。此画不画水纹,多留山头空白,以碎点表现朦胧远树,云烟吞吐,远山沉浸在一片迷茫之中。整个画面动静结合,以动显静,呈现一片温润祥和。欣赏《潇湘图》,从远山往近水,再从近水近人往远山,循环往复,整幅画弥漫的是江南润泽秀美的气息,以及人生温和乎润、自然自乐的平和意境。这种意境就是王国维说的“有我之境”,把画家的人格、品性、意趣及向往都温和地在山水自然中展现了出来,个人的小“我”表现于自然造化的大“我”之中,小“我”的情怀意趣以大“我”的物化形态烘托出来。
倪瓒的《渔庄秋霁图》,这是他55 岁时的作品,展现了他成熟时期的典型画风,画卷描绘江南渔村秋景及平远山水,以上、中、下“三段式”构图显露个人特色:上段为远景,三五座山峦平缓展开;中段为中景,不着一笔,以虚为实,权作渺阔平静的湖面;下段为近景,坡丘上数棵高树,参差错落,枝叶疏朗,风姿绰约。整幅画不见飞鸟,不见帆影,不见人迹,一片空旷孤寂,倪瓒在前人所创“披麻皴”基础上再创“折带皴”,以此表现太湖一带山石,如画远山坡石,用硬毫侧笔横擦。浓淡相错,颇有韵味。其画中之树也用枯笔,结体有力,树头枝桠用雀爪笔型点画,带有书法意味,画的中右方以小楷长题连接上下景物,全图浑然一体,达到诗、书、画完美结合。倪瓒这幅画从近处枯树开始,树的突出首先抓住了欣赏者的目光,而树的傲岸孤倔定格了整幅画的主格调,远处的山是淡淡的、幽幽的,中间的水没有一丝波纹。在这样的景象中盘桓,领略到的是幽淡荒寒而倔傲孤高的意境。这幅画作于1339 年,倪瓒38岁,和他散尽家产漂泊江湖仅一年之隔。值此之际,倪瓒甚感生活颠沛,人生苦短,内心是苦闷彷徨的,人生该往何处去,在何处定位,画中面对山水静思的主人,正是倪瓒自身写照。此后,他渐悟人生真谛和宇宙玄机,在后期山水画中隐去小小的自我而归正于宇宙大化。
从具体山水画作来比较分析《潇湘图》和《渔庄秋霁图》,人生况味不同,意境也不尽相同:一个温润,一个清秀;一个敦厚,一个飘逸。但两幅画都给人无尽的诗的思绪感染和美感享受,更有深深的人生况味和人生哲理在其中,带给人无限的憧想、无穷的沉思。此外,墨韵之色彩,笔见其风骨,此文则略之。“画外有画,山外见山,意在笔先,虚实有无”,这便是中国古代山水画之特征。
古代山水画"三远"表现法
北宋中期的郭熙在《林泉高致》说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中国山水画往往在一幅画中有"高远"让你体会山峰的雄健,感到山势逼人,如身临其境;有"深远"让你感到山重水复,深邃莫测;有"平远"视野开阔,心旷神怡。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就要打破焦点透视观察景物的局限,而要用仰视、俯视和平视等散点透视来描绘画中的景物。
古代山水画与西方风景画艺术比较
一、中国古代山水画与西方风景画的特点及艺术精神
中国古代山水画区别于西方风景画的就是它的写意性,这也是中国绘画艺术最根本的特点。所谓写意,就是偏重于意韵与情趣的表达,并不拘泥于客观对象本质的外貌形态,强调创作者的主观情感的融入。“或强调哲理性的显现,或重视抒情的表达”,但这种“抒情的表达”又并不是无本之源,并不是作者的随心所欲,而是在观察客观对象的基础上完成的。当然,中国绘画表现出来的这种偏重主观情感的表达,强调写意性的特点,与中国的文化传统、哲学思想及宇宙人生观紧密相连。因为中国古代信奉“道”家思想,道家的那种重“心”略“物”的哲学思想奠定了中国古代山水画乃至整个中国艺术的重表现而略再现的美学基础。所以,一个中国山水画家就要有容纳百川万物的胸中意气,才能做到下笔挥墨洒脱自如,才能表现出山水画那种超然与淡泊的意境。
西方艺术因为受到基督的影响,认为:艺术家对外在美的准确、完美的体现,目的是向上帝靠拢,是对上帝的一种贡献。所以西方画家非常注重绘画的写实性。写实性与写意性是相对的。所谓写实,顾名思义即艺术家偏重于客观描写对象的外在特征,把客观对象的色彩、外貌及其所受的光影关系都尽可能真实地描绘出来。西方艺术家和中国艺术家关注内容所不同的方面主要在于是否较真实地模仿再现对象,而不是强调艺术家的主观感受和体验。所以,西方风景画家追求的是尽可能地再现自然,采用不同的手法描摹自然的景色,甚至寻找科学的方法,试图更形象、更直接地表现自然。这种表现基础是建立在他们对自然细致入微的观察之上的。
二、中国山水画和西方风景画表现手法不同
中国画因为使用的是最富有弹力的毛笔和对笔触、水分变化反应最为灵敏的宣纸,所以形成了中国画笔墨不易塑形,笔触变化无究的特点。同时中国山水画主要是依靠水墨和毛笔用“线”造型,用“线”和毛笔的各式各样的皴擦来塑造各种山石及流水的特性。因此,“线”在中国山水画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元素。对“线”应用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一幅山水作品的成功与否。所以想要画好中国画并非一日之功,它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摸索与练习笔墨和线条,以达到十分娴熟,这样才能得心应手地画好一幅画作。因为,每一个画家对生命的领悟都不一样,中国画家把这种对人生的认识与感悟渗透到线条与笔墨之中,最后形成具备自己独特风格的画风。
西方绘画使用的是与中国画完全不同的油画笔、油性颜料与画布,因为工具与表达媒介的差别,就必然导致中西绘画表现手法的不同。上面说到西方艺术强调写实性,真实的摹写对象,而绘画是二维空间艺术,要想在平面的二维空间中塑造出三维空间来,必须用块面和明暗来表现对象。所以西方风景画不同于中国山水画的“线条”,它用油画笔和颜料表现形体的块面和明暗,加之以色彩作为主要的造型手段。西方艺术家认为,必须通过一个个小的块面,才能塑造出接近现实事物具有立体感的对象来,因此西方风景画中的湖光山色都是由一个个的“面”组成的,加之光影与色彩,来增强画的体积感与真实感。所以我们看到的西方风景画比中国山水画更接近现实生活中的自然景观。
三、中国山水画与西方风景画的空间观念不同
我们比较中西的两幅作品:黄宾虹的《山中坐雨》和多比尼的《奥普特沃兹的水闸》。从中可以看出,中国山水画《山中坐雨》是一种自由的流动式的空间观念,这种空间观念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没有固定的视点,可以将不同视点观察到的对象同时组合在画幅中。正如宋代郭熙所说的“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可见中国画的这种空间观念不是一般的物理空间观念,而是一种置于天地间非常自由灵活的空间表现,所以中国古代山水画,大多山下农舍掩映于群山林野之中、行旅之人漫步于溪桥湖畔边,画中充满着诗情画意,毫不拘泥于现实的空间环境。这就体现了中国绘画中特殊的透视方法--“散点透视法”。
再来看看西方风景画的代表作多比尼的《奥普特沃兹的水闸》。画家力图在平面上塑造出一种立体空间感,逼真的再现对象所处的空间环境,他只是在自然和风景画的空间转化中充当了一个载体的角色。他运用的是带理性的科学分析的焦点透视法,他的这种空间观念是建立在其科学和理性思想的指导下的,是用明暗和透视来表现的。所以说,西方艺术家对于空间理念的认识,就是对自然实实在在的空间认识,并不能像中国画家那样能够脱离真实自然的约束。
中西艺术的确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其审美思想和表现手法都有着较大的差异,但作为人类艺术精神的表现,它们又有着共同之处,完全可以互为借鉴,共同创新协调发展。
在两宋时期,中国山水、花鸟画更为繁荣昌盛。首先山水、花鸟画已上升到最重要的地位,绝大多数画家都擅长山水、花鸟画。仅据《图画见闻志》、《宜和画谱》、《画继》及《图绘宝鉴》所载统计,就有李成、关仝、范宽、郭熙、李唐、赵伯驹、马远、米氏父子等180余人善写山水画。而所流传的画迹,仅宣和时皇室收藏的北宋山水画就有《千里江山图》、《滕王阁图》等730余件。所反映内容之丰富与深刻,都是前代所不及的,特别是画家与文学相结合,师法造化,借景抒怀,更成一代的潮流。如当时所画的“剩水残山”或是“长江万里”,就多少富有“不堪风雨过江南”之意。即使写“好山好水看不尽”,也不免带有“天晚正愁余”的伤感。画花鸟亦多含有一定的意义,例如画竹子多象征清高,画牡丹以象征富贵,画梅松以象征不畏惧严寒威迫,等等。
自宋代以后,中国画的构图布局依循意形合一的原则,最突出的特点有以下几个方面:(1)注重大势。所谓大势,就是大周,也就是大体的位置。有人把“大势”比作下围棋。认为画画的布局是和下围棋的道理相仿。下围棋要用松,开始时,起手要宽,先着眼于通盘之局,然后再注意小处。画画也是如此,不经营好大势,其他就谈不上。(2)讲究开合。所谓“开合”,也可叫“分合”,简单地说,“开”就是“放”、起或生发,“合”就是收、结或收拾的意思。“开合”方式灵活多样。有下开上合,如宋人画的《长桥卧波图》,起手先画朱红长桥,在桥两端位置树木、房屋,河里还有船只往来,以破长桥的呆板,并把水波渐远渐淡地推上去,烟雾渺茫,有生发无穷之意,这就是“开”。而上半画远山数峰,以收拾其势,这就是所谓“合”。上开下合的,如宋马远画的《梅石溪凫图》,起手先在上半,把梅树、石雀画好,有向下开展之势,这便是“开”;在下半,画了一群野鸭在溪涧里嬉游,以收其势,这便是“合”。右开左合的,起手先在右半,有向左开展之意,然后在左半。左开右合的,如宋人画的《风雨归舟图》,起手先画丛竹、山石、树木,随风雨之势摇荡向右,意向左开展;然后画一叶归舟逆风向左,用以收敛风雨之势,以为合。另外,也有开而无合的。如:宋阎次平的《松磴精庐》团扇,右半在水边画一精致的庐舍,旁植松树数株,但左半却任其空白而无合。其实,这种无合也是有合的,只是把合的位置放在画面之外罢了。(3)注意主客体关系。所谓主客体关系,就是在画面布局景物时,不是平均分配,要有主次、重心。画人物,要以人物为主,以物为客;画花鸟,要以花鸟为主,以其他物象为客。主客配合要和谐、做到“多样的统一”。从画面来说,由于画面的下半部在视角中占有极重要地位,所以一般主体大多布置在这个地方。(4)注重虚实。所谓虚实,就是指画面上的疏密、浓淡、聚散。远近、大小就是虚实的一种形象。一般地说,近景形象画得比较大,比较详细而用墨较浓,可称为实;远景的形象画得比较小,比较简略而用墨较淡,可视为虚。中国画的空白更是一种特有的虚。这种虚,不着一点笔墨和颜色,有着特殊的意境。清华琳就说“夫此白本笔墨所不及,能合为画中之白并非纸素之白,乃为有情,否则画无生趣矣。然但于白处求之,岂能得乎,必落笔时,气吞云梦,使全幅之纸皆吾之画,何患白之不合也,挥毫落纸如云烟,何患白之不活也。禅家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真道出画中之白即画中之画,亦即画外之画也。……且于通幅之留空白处,尤当审慎,有势当宽阔者,窄狭之,则气促而拘,有势当窄狭者,宽阔之,则气懈而散,务使通体之空白,毋迫促,毋散漫,毋过零星,毋过寂寥,毋重复排牙,则通体之空白,亦即通体之龙脉矣。”(5)注重款题。中国画上题字大约始宋元。题诗和题字的内容往往可以补充和丰富画的主题思想。款题的字数多少,行数的长短、单双、横写或直写,都要和布局的虚实相配合,款题的字体也要与画相配合。就是说,工笔画要用楷书,写意画要用行书或草书题款。在大幅的画上题款要用大字、小幅画上要用小字配合。山石苍劲,宜款劲书,林木秀致,当题秀字。如画的色、墨较淡,款题的字也要用淡墨来写。款题写好后,须在其下面加盖印章。印章和款题的关系也和款题与画的关系一样,要求彼此协调统一。所以,中国国画画面中的款题、印章也是画的一部分,构成画的有机的统一整体。
简介
夏圭,字禹玉,南宋著名画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曾任画院待诏。他开始学画人物,后来攻山水画,用秃笔带水作大斧劈皴,将水墨技法提高到“淋漓苍劲,墨气袭人”的效果。树叶有夹笔,楼阁不用界尺,景中人物点簇而成,神态生动。构图常取半边,焦点集中,空间旷大,近景突出,远景清淡,清旷俏丽,独具一格,人称“夏半边”,后人认为此系南宋偏安写照。夏圭一类画法多少受佛教禅宗影响:“主张脱落实相,参悟自然”,趋向笔简意远,遗貌取神。画雪景学范宽。后人把他与马远并称“马夏”,合李唐、刘松年称“南宋四家”。传世作品有:《溪山清远图》卷、《西湖柳艇图》轴,均辑入《故宫名画三百种》;《遥岑烟霭图》,现藏故宫博物院。
个人作品长卷画还有《江山清远图》、《长江万里图》等;
其作品有《溪山无尽图》、《溪山奇观图》、《山川钟秀图》;
还有《雪山图》、《松崖客话图》、《溪山清远图》等。
《溪山清远图》是夏圭的传世佳作,纸本长卷,墨色,纵465厘米,横8891厘米。图绘晴日江南江湖两岸的景色:群峰、峭岩、茂林、楼阁、长桥、村舍、茅亭、渔舟、远帆,勾笔虽简,但形象真实。山石用秃笔中锋勾廓,凝重而爽利,顺势以侧锋皴以大、小斧劈皴,间以刮铁皴、钉头鼠尾皴等,再加点,笔虽简而变化多端。夏圭非常擅长运用墨色的变化,在惯用的层层加皴、加染的“积墨法”外,往往加用“蘸墨法”,也就是先蘸淡墨,后在笔尖蘸浓墨,依次画去,墨色由浓渐淡,由湿渐枯,变化无常。再加上“破墨法”,以墨破水,以水破墨,以浓破淡,以淡破浓,使墨色苍润,灵动而鲜活。空旷的构图,简括的用笔,淡雅的墨色,极其优美地营造了一幅清净旷远的湖光山色。
画作风格南宋以画“边角之景”而著名的画家,马远、夏圭。边角景构的特点是,主体形象少,画面简洁洗练,留白面积较大,多用“计白当黑”的手法,有效的利用边角相互呼应,利用对角线保持平衡感,虚实对比强烈,它在提炼景物时,求劲求少,以很少的景物来衬托意境而不是直接用景物去“画”意境。
在构图方面,夏圭更善于剪裁与美化自然景物,善画“边角之景”。对长卷画用概括的笔墨,写实的物形,巧妙的结构,大胆的剪裁等,是他的新创造。从他的十二段长卷(今只存“遥山书雁”、“烟村归渡”、“渔笛清幽”、“烟堤晚泊”四段)中,完全全看到他这种成就。明人题这卷后说:“笔墨苍古、墨气明润、点染烟岚恍若欲雨,树石深淡遐迩分明”。他糅合了李唐、范宽与米芾的画法,笔法苍老,墨汁淋漓。曾作拖泥带水皴,画风大体和马远相同,作楼台亭阁可信手而挥,突兀而奇特,气韵高拔。夏圭善墨,善用秃笔带水作大斧劈皴,人称“拖泥带水皴”,“淋漓苍劲,墨气袭人”。在题材上,夏圭多画长江、钱塘江等江南水乡以及西湖景色,又喜欢画雪景及风雨气象。
夏圭的笔简意远,遗貌取神,应该很合乎文人画对“平淡天真”的追求。董其昌创为“南北宗”画论,简单地讲,就是提倡“文人画”,鄙视“画工画”;崇尚率真,反对写实; 注重笔墨情趣,轻视绘画技能。这其实是由不同的绘画观念形成的两大流派,而被董其昌冠以地域倾向的“南宗”、“北宗”之名,就难免使人迷惑了。不能因为“马夏”出自画院,就贬为“画工”,不屑一顾。历史上“画工画”与“文人画”虽有争议,但一直互相影响,取长补短。被标为文人画典范的元四家,就明显地承继了南宋画派崇简的画风。如果说马远的刻画精细的人物、楼阁尚有过于雕饰之嫌,那么夏圭的极其简括的勾、皴,应该无悖于董其昌画论的核心—禅宗关于“脱落实相,参悟自然”的理念。 后人称夏圭为“夏半边”,而《溪山清远图》显然是全景,原图无款印,也许受了“半边”概念的制约,如此浩渺的江湖山色,竟被后人题称“溪山”。
个人影响在构图上,马远刻意将近景置观者眼前,所画人物五官清晰,姿态生动,楼阁则以“界画”法刻画精细,而夏圭则将景物远置观者身外,画人物仅圈脸勾衣、点簇而成,楼阁随手勾画,笔简而形具。这影响延及元代:王蒙画中近景人物其衣冠、五官、举止皆精细生动;倪瓒画中几乎无人,而黄公望与吴镇画中人物的简笔则显然取法夏圭,画面之空寂,也分明承袭李唐以至马远、夏圭的简略遗风。
人物评价《图绘宝鉴》评夏圭:“院中人画山水,自李唐以下无出其右者也。”为南宋四大家之一。
明代王履赞曰:“粗而不流于俗,细而不流于媚。有清旷超凡之远韵,无猥暗蒙晨之鄙格。”董其昌对“北宗”山水,多怀偏见,却对夏圭十分折服:夏圭师李唐而更加简率,如塑工之所谓减塑者。夏圭一类画法多少有佛教禅宗的影响,主张“脱落实相,参悟自然。”趋向笔简意远,遗貌取神。
作品欣赏 《临流赋琴图》宋 夏圭 纸本设色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夏圭在进行山水画创作时,善于用焦墨皴擦表现淡雅而雄秀的景色,用类似焦点透视的平远法布局,大面积使用空白,极简约地在空白中描写远山和对岸的空旷隐约,形成空旷秀雅而又空灵的神韵。《临流赋琴图》表现的是溪旁古树下一高士抚琴之状,笔法劲健, 墨色淋漓,观之如闻铮铮然弹琴之声。
《雪堂客话图》宋 夏圭 绢本设色 纵282厘米 横4295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画设色画江南雪景, 笔法苍劲浑厚,山石多用小斧劈皴和线条丢笔直皴,从而取得了方硬奇峭、水墨苍润的艺术效果。夏圭在画树干、树叶时多用笔随意点画, 笔法生动活泼, 人物、楼阁已不像马远那样工整细密,而是信手勾画。可见夏圭用笔刚劲而趋于含蓄,这一特点在此幅作品中表现得较明显。全图设色淡雅,构图迂迥曲折, 疏密远近布置得当,为夏圭山水画的代表之作。
《烟岫林居图》宋 夏圭 绢本水墨 纵25厘米 横261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夏圭作画善于用概括的笔墨大胆的剪裁,创造出一种具有独特风格的水墨酣畅的艺术风格。此作圆形,原为纨扇,左上方画烟蔼远山,迷蒙深幽,下为林木坡石,后有茅屋两间,山涧溪水上架一木桥,一人弯腰策杖而行。此画山石用笔劲峭,林木简练淋漓,构图独特,将所画物象集中于画面的左下方,这也是“夏半边”的体现。
宋代的山水画多用绢,钩勒精细,刻画严谨,用墨则层层渲染,凝重恬静;元代山水画多用纸,利于干笔皴擦,“不为法缚,意超象外”,墨法则干、湿并用,变化莫测,一片莽莽苍苍。可以说,中国山水画的技法,融洽宋、元,已然大成。元以后,明清两朝,山水画明显逊于宋元,没有了宋元山水画的那种历史文化的厚重感。供参考。
宝鉴的结构宝鉴的结构是什么
本文2023-10-04 06:47:44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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