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支线同人《忘机和小思追》——第六章 拭泪,抹额
思追斜倚在静室里阁的床上,看着正在专心抚琴的蓝忘机,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他更年幼时与含光君的相处时光,不禁有些眼框潮湿,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其实,在他记忆中,蓝忘机对他一向都是要比蓝曦臣对他更为宠溺和温和的,除了不似蓝曦臣总是脸上有着温柔和煦的笑容。但是,也只是除了这一点。此外,年幼时的思追几乎可以说是长在了蓝忘机身上也不为过。
他依稀记得,那是在一次泽芜君要应敛芳尊金光瑶的邀请去金麟台参加清谈会,这一去历时要一个月。于是蓝曦臣便将思追交予蓝忘机亲自代为教养几日。
下了晚课,一个六七岁的头戴淡蓝色云纹抹额的小男孩儿被一名门生带到了静室。小男孩儿并未觉得讶异,因为先前泽芜君蓝曦臣已经和他说过,这几日会将他交给含光君蓝忘机亲自教养。因此,他每晚便要去静室和含光君一起住。但最关键的在于,小男孩儿并不惧怕含光君,相反的,他喜欢这个不爱笑的哥哥。
门生将小男孩儿送到静室门口便恭敬的退下了,因为含光君的居所静室是从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小男孩儿对那名门生像逃离一个极为不详之地似的快速离开颇为不解,他左顾右盼的望了一圈。只看到静室院中的淡蓝色小花开得极为灿烂,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之前蓝忘机别在他耳后的那种小花。虽然心中有些知道摘花可能是不对的,但又转念一想,“不爱笑哥哥”上次也摘了,那这件事应该大体上也无妨的吧?想到此,小男孩儿挑了一朵最大颜色最深的摘了下来。
忽然,他半蹲着的小小身体,透过院子的篱笆缝隙看到有个颀长的身影正雅正端方的朝此走来。小男孩儿知道此人正是含光君蓝忘机,他慌忙跑进静室正堂,一下子躲在那面白鹤图案的屏风后藏了起来。以前与蓝曦臣同住时,他经常会藏在屋中的各个角落,每次蓝曦臣都会假装很难找到的配合他。于是,这一次,他便故法重玩。此时,他藏伏于屏风后,正用一只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偷笑,那双笑眼亦早已笑眯成了一条缝。
房门“吱扭”一声被打开,蓝忘机一手拿剑,淡色浅眸中似是有一瞬间的警惕一闪而过,他微眯了眯眼,旋即回身将门关上。小男孩儿从屏风的连接缝中看到蓝忘机的另一只手上端着一只白色瓷盘,瓷盘上放着几块白色的糕点,正是云深不知处有名的“云纹豆糕”,这是小男孩儿最喜爱的食物。屏风后的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蓝忘机似是什么也不曾察觉一般兀自端坐于案几之后,白色袍衫上用淡淡的蓝金色丝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家徽图案,直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又不禁感叹绣工高超的技艺。一头乌黑的发披散在肩后,与白衣的白色泽分明。他背向屏风而坐,小男孩儿看不到他的脸,只见他微微向屏风处略侧了侧身,顿了片刻,便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只竹子编制的蝴蝶轻轻置于案几旁。随后,起身去书柜取了一本佛经,复又重新盘坐于案几后端正的看了起来。
静室内静悄悄的,只有香炉内升起的袅袅香烟以及蓝忘机翻书时轻微的沙沙响声。小男孩儿终于经受不住“云纹豆糕”的诱惑,他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蹑手蹑脚的从屏风后快速的跑到蓝忘机的背后,用一双小手立刻蒙住了蓝忘机的眼睛,随即咯咯笑着问道:“猜猜我是谁?”
“是蓝愿吗?”,蓝忘机没有立刻去摘下那一双小手,而是一直任由他蒙着眼睛柔和道。小男孩儿此刻却咯咯笑着,且故意拉长声音的说:“不~对,我是阿愿。”一边说着一边欲蹦跳着跑到蓝忘机的面前来。只是,放下双手的同时却一不小心将蓝忘机戴的异常端正的抹额拨弄落地。小男孩儿也并不在意,他捡起抹额,摇摇晃晃的转到蓝忘机的面前,另一只手直接拿起那只竹蝴蝶,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分开心的问着:“咦?哥哥你怎么不像‘有钱哥哥’他们一样叫我‘阿愿’啊?他们都叫’阿愿‘的。”
这一刻,蓝忘机只觉胸中似有火团在燃烧,面对稚子童言,往昔沉寂记忆中的那个玄衣少年仿佛重现在了眼前,他也曾邪魅的笑着对眼前的幼童喊着:“阿苑啊…”。只是,这样的声音却再也不会听到,而那样邪魅不羁的笑颜亦再也不会改变。一窒之间,蓝忘机全身的热浪都奔涌上心头,眼前升腾起了一团雾气,有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落。不自禁地,他脱口呢喃道:“魏婴。”
小男孩儿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闯了什么弥天大祸般胆怯道:“哥哥,你怎么哭了?”,说着便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挪了挪,本要将举着竹蝴蝶的手伸过去,似是觉出不妥,于是又将竹蝴蝶搁置一旁,复又伸手去够蓝忘机的脸。直到终于摸到那滑落的液体,小男孩儿便开始轻轻的试图用手去擦拭,边擦边一脸诚挚地说:“我给哥哥擦擦,哥哥就不难过了。”
蓝忘机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认真拭泪的天真孩童,他那双此刻充满水汽的浅色眸子里仿佛缀满了星光,异常明亮。小男孩儿发现蓝忘机非常认真的在注视着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个“不爱笑哥哥”的举止反常似乎和自己做的某件事有关,忽然眼神一扫看到自己手里抓着的抹额,顿觉心中没来由的莫名紧张。他倏的抽回自己为蓝忘机擦眼泪的手,端端正正坐回案几之前面冲蓝忘机,一板一眼的行了个礼,这都是平时蓝曦臣教授的礼节。他收敛了先前的咯咯笑声,只是那双笑眼中总是透着一丝俏皮,让人无法对他疾言厉色。小男孩一脸正色道:“蓝愿知错了。不该揪掉哥哥的抹额。”说罢,还有些羞惭的低下了头,因为他还是记得蓝曦臣曾对他有过的教诲:“抹额是姑苏蓝氏子弟重要的饰物,意为规束自我,不得随意摘落。”
不过,蓝忘机并未有斥责,只是淡淡道:“你非有意,无妨。”小男孩儿终归是孩童心性,一听到并没有想象中的斥责,顿觉先前所有紧张都不复存在,立刻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天真烂漫,他笑着往蓝忘机处爬过去,待到案几前便将抹额举起来大声问道:“那我可以给哥哥系上吗?”蓝忘机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显现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温言道:“好。”
莲花坞覆灭,魏无羡为江澄移丹,之后魏婴被温晁扔进乱葬岗,变身夷陵老祖回归,这个地方成了感情的转折点。之前都是魏无羡跟前跟后围着蓝忘机转,而这次重逢之后,变成了蓝忘机时时处处围着魏婴转,而且三番五次想要为魏婴演奏《洗华》,为了魏婴违反蓝氏家规私闯禁室,精研曲谱《洗华》,仅仅是为了帮助魏婴静心安神,清心祛邪吗?
其实不尽然!《陈情令》高明的地方,就是用尽一些隐晦的表现手法尊重原著,仔细听听《洗华》的曲调,这不是林海老师的作品,而是童安格的《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大家有空可以对比一下。这就是隐晦的表白啊,蓝忘机寻找了魏婴几个月,心里的焦急一点都不比江澄少。在温氏教化司的时候,蓝忘机甚至怒极大开杀戒,要知道蓝氏先祖是高僧还俗,蓝氏家规基本上相当于清规戒律,并且家规明确规定,不可随意开杀戒。可蓝湛找不到魏婴,担心焦躁又听到教化司的那些人妄议魏婴,所以蓝忘机忍无可忍了,能让蓝忘机失控的也只有魏婴。
好不容易重逢了,可魏婴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眼有星辰笑容灿烂地跳脱少年郎了,他浑身上下充满阴郁之气,眼神面容也变得森冷,江澄本就神经大条,只要魏无羡能活着回来就行。可蓝湛关心的是魏婴的一切,魏婴回来之后,弃了剑道改修阴诡之道,还有明显的羸弱体力不支,面色苍白心神不受控制,这些蓝忘机都看到了。他更知道“此道损身更损心性”,蓝忘机担心魏婴,所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希望魏婴能够配合自己回归剑道。
可是魏婴并不懂得蓝湛的苦心,失去金丹修习了正道不容的诡道术法,魏婴从回来的那刻起,就知道跟高高在上世家楷模的蓝忘机,有了云泥之别,魏婴开始变得敏感自卑,开始把自己包裹在刺猬铠甲里面,谁来扎谁!尤其是蓝忘机的靠近,更让魏婴炸毛,魏婴一次一次推开蓝忘机的关心,那么高傲的蓝湛从小几乎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但是不善言辞的他又不知道如何表达,那么就给魏婴弹一《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吧,听过这首歌的,都知道这是一首情歌。
另外为什么会在剧中命名为《洗华》呢?字面意思自然是蓝忘机希望魏婴能够“洗尽铅华归来仍是少年郎”的意思了。同时也是蓝湛希望魏婴能够卸下伪装,回归最真实的自己,做回那个恣意洒脱的少年郎。一首《洗华》是蓝湛暗戳戳的告白,也是对魏婴的担心和期许,魏婴其实不是木头,他一直都懂,可是他心里有不能言说的苦衷,能做的就是推开蓝忘机,尽量不让自己的泥污沾染了洁白的蓝湛!
有一种笑叫蓝忘机的笑。蓝忘机大多数时候不笑,冷若冰霜,神色肃穆,一本正经。若是笑了,要么只会偷偷地浅笑,不为人知;要么嘴角微微勾起,但又转瞬即逝。有人戏称:要一直盯着蓝忘机才行,不然会以为他不曾笑过。
蓝忘机的笑,太难得了;因为难得一笑,又“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所以才让人稀罕。更绝的是,全剧极其难得的21次笑,皆只因为1个人,有一次笑得还让人起了疑心。
蓝忘机的冷漠,源于天性,源于环境,与自小和父母分离有关。或许,除了母亲的笑,他甚至都没怎么看过别人笑,所以,自己也不知笑为何物,不知为何要笑。母亲离世后,他更是关起心门,以冷漠为盔甲,掩饰和保护孤独的自己。
蓝忘机面若冰霜,却心藏火光。当那个拥有与他母亲一样的明媚笑靥的驽马少年,如一道让人无法抗拒也不愿抗拒的灿烂阳光,破冰而入之后,他心中的火光便呈燎原之势,燃烧了自己,温暖了那个人。自此,他们的世界都不再孤单、寂寞、冷。
第一次笑:山顶放灯时,魏婴又开始撩拨。不与江澄、聂怀桑一起做灯,偏要和蓝忘机扎堆,还在灯上画了一只可爱萌翻的雪白兔子,引得蓝忘机不禁浅淡一笑。这一笑晴光映雪,山水失色,某人也为之片刻失神,随后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功劳:你看,我成功地把你逗笑了,厉害吧?
第二次笑:上一刻,蓝忘机刚在后山与兔子们依依不舍地道了声“再会”,下一刻那只“兔子”便急匆匆地跟了上来,义不容辞地要与他同寻阴铁。又是扔枇杷,又是撒娇抱怨的,蓝忘机虽以“无聊”应之,嘴角却不听话地微微勾起:你来了,正合我意,甚好!
第三次笑:魏婴就是怂,想去的地方不敢去,只敢爬上人家屋顶喝酒;想说的话不敢说,只敢说:这清河的瓦片就是比姑苏的糙!幸好,蓝忘机才高八斗,理解能力极强,知道受表扬了,嘴角再次勾起。
第四次笑:百凤山上,魏 婴蒙眼射箭,五发齐出,发发中靶心,帅翻全场,掌声如雷。蓝忘机嘴角勾起:不愧是能与我打平手之人,不愧是我心心念念之人,如此厉害。随后也不免担忧:如此怕是会招人嫉恨,要不要带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笑:夷陵街头,看着魏婴逗阿苑,听到魏婴说“阿苑喜欢谁就抱谁大腿”,以及在茶楼听到魏婴说阿苑 “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蓝忘机三次不自觉地微微一笑。目光所及之处有那人,耳畔响起之声是那人,毫无理由,不讲道理,就是想笑而已。这也算是魏婴坠崖前留下的最后一抹温 柔,在那寻寻觅觅、凄凄惨惨的十六载里,也算是对蓝忘机的一丝安慰。
第八次笑:分别了十六载,一朝得见,不该哭天喊地或欢天喜地吗?然而,蓝忘机却是浅浅一笑,说了一句“你醒了”,眼神有些恍惚,让人心酸。他寻了十六年,等了十六年,那人既然能回来,为什么不回来,这十六年到底去了哪儿?回来了为什么不找他?蓝忘机心中有喜,有悲,亦有委屈,却还是不觉地笑了。
第九次笑:冥室中,魏婴听说可以离开云深不知处,乐得靠着蓝忘机,靠便让他靠了,正中下怀,可一听他说“终于不用再受这严厉管制了”,蓝忘机瞬间不悦,稍稍侧身,魏婴一个趔趄,不好意思地笑了,蓝忘机也很没出息地跟着笑了。
第十一次笑:客栈中,蓝忘机为魏婴修刻笛子后,二人一琴一笛合奏安息。这一幕,蓝忘机不知盼了多久,一朝得偿所愿,心中喜悦自然难以抑制,谁知用力过甚,便有了那争议颇大的邪魅一笑。有人就是因为这一笑,起疑蓝忘机才是幕后大Boss。
第十二次笑:蓝忘机醉酒,有问必答时间,魏婴问他是否喜欢兔子。兔子于蓝忘机而言,意义重大,可以算是信物之一,所以他一听到那两字,脸上便露出了憨憨的笑意,脱口而出“喜欢”。其实,在他心中,喜欢的并不是兔子,是因爱屋及乌而喜欢。
第十三次笑:义城事件之后,魏婴提出要买兔子花灯,蓝忘机毫不犹豫地回答“好”,随后便是浅浅一笑。醉酒偷鸡那一夜,他便发过誓“给你,都给你”,只要那人回来了,要他做什么都可以,更不用说买下一盏灯了。若不是顾及到会暴露心思,蓝忘机恨不得把整条街上的花灯都买下来吧?
第十四次笑:金麟台上,夷陵老祖身份被曝光,魏婴再次成为众矢之的,他为了保护蓝忘机,一把将其推开。蓝忘机却坚定地走到他身旁,说“一条独木桥走到黑的感觉,确实不差”,随后便是莞尔一笑:既然视你为毕生知己,便也不惜为你与天下人为敌,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会陪你走下去,不会让你再孤单一个人。
第十五次笑: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静室前,当着既是宗主又是兄长的蓝曦臣之面,蓝忘机拎着两坛天子笑,明目张胆地递给魏婴,眉目含笑,发丝透着温柔:以前打碎你一坛天子笑,如今我赔你两坛天子笑,不,一生赔你天子笑。云深不知处禁酒,但不禁你喝酒,三千多条家规我来守,你随意便好。
第十六次笑:金光瑶策划再次围剿乱葬岗,蓝忘机与魏婴欲前往一探究竟前来到后山。蓝忘机先是浅浅一笑,随后俯身抱起了一只兔子。前路凶吉难测,二人心态却极其平和,因为有君在旁,又有何惧?更何况看到的是代表着美好的东西。
第十七次笑:你骑驴,我牵绳,一派岁月静好,羡煞旁人。魏婴吹起了玄武洞中那首荡气回肠、只属于二人的曲子,蓝忘机一听,脚步微滞,又是浅浅一笑:幸好,我当初谱写了这首曲子;幸好,你过耳不忘,记住了它;幸好,大梵山上你吹起了它。
第十八次笑、第十九次笑:蓝忘机被魏婴拉着躲在草垛后面,当小绵绵说“夷陵老祖不会欺负好人的”,蓝忘机默默一笑:有什么比听到自己在意之人被夸奖更高兴的事呢?魏婴要给小绵绵发压岁钱,蓝忘机相当自觉和殷勤,二话不说,面带微笑将钱袋递了过去。这一段,蓝忘机心情是相当愉悦的,因为魏婴完全记不起绵绵了。
第二十次笑:观音庙事件后,恢复记忆的蓝思追开始认亲。魏婴与思追争辩没有教过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蓝忘机笑了。魏婴提到思追小时候也抱过含光君的腿,转头看着蓝忘机的时候,二人相视而笑。磕磕绊绊,兜兜转转,护住了该护的人,等到了想等的人,那是满足一笑,那是舒心一笑。
第二十一次笑:风含情水含笑,云深不知处后山,琴笛合鸣,高山流水,天涯一曲共悠扬。魏婴道“你不愧是含光君”,蓝忘机道“你也不愧是魏婴”,二人再次相视一笑。历经风风雨雨,二人终是殊途同归,不忘锄奸扶弱的初心,匡扶正义,造福百姓。
BY/静室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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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支线同人《忘机和小思追》——第六章 拭泪,抹额
本文2023-10-04 09:42:38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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