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典 卷二十八 职官十(4)

栏目:古籍资讯发布:2023-08-04浏览:7收藏

通典 卷二十八 职官十(4),第1张

○左右羽林军

汉武太初元年,初置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骑,言其为国羽翼如林之盛。(颜师古曰:"如羽之疾,如林之多。"一云象天文羽林星,主车骑也。)宣帝令中郎将、骑都尉监羽林,谓之羽林中郎将,领郎百人,谓之羽林郎。选陇西、汉阳、安定、北地、西河、上郡良家子便弓马者以为之。一名岩郎,言其御侮岩除之下。(后汉志曰:"言从游猎,还宿殿阶岩下室中,故号岩郎。"或说为岩郎,取其岩属素整也。)又置羽林左右监,(后汉志曰:"羽林左监一人,主羽林左骑,羽林右监一人,主羽林右骑,皆六百石。")取从军死事之子孙养之羽林,官教以五兵,号曰羽林孤儿。(五兵谓弓矢、殳、矛、戈、戟。)光武中兴,以所征伐士劳苦者为之。其后复简五营高手,别为左右监。羽林父死子继,与虎贲同,所居之署,谓之寺。(延熹六年,减虎贲羽林住寺不任事者半俸。)二汉并属光录勋。(后汉窦固、邓彪并为羽林。)魏羽林左右监与汉同。(夏侯玄为右,桓范为左。)晋罢羽林中郎将,又省一监,置一监而已。哀帝省。宋武帝永初初,复置江右领营兵,江左无复营兵。羽林监及虎贲中郎将并铜印墨绶,武冠,绛朝服;其在陛列,则鹖尾冠,(鹖鸟每斗死不止。)绛纱縠单衣。江左不复著鹖冠。齐因之。后魏有羽林监。北齐置监十五人。后周有左右羽林率,属大司马。隋炀帝改左右领军为左右屯卫,所领兵为羽林。大唐贞观十二年,於玄武门置左右屯营,以诸卫将军领之,其兵名曰飞骑。又於飞骑中简才力骁捷善射者,号为百骑,扈从游幸则衣五色袍,乘六闲马,赐猛兽衣〈革麈〉。龙朔二年,改左右屯营为左右羽林军。武太后临朝,永昌元年,改百骑为千骑。天授中,改军为卫。中宗景龙元年,改千骑为万骑,大将军一人,(大足元年,左右羽林卫各增置将军一人。)所掌与左右卫同,将军各三人以副之。(领官属并大唐置。)

○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等军附)

大唐之初有禁兵,号为百骑,属羽林。永昌元年,改羽林百骑为千骑。景龙元年,改千骑为万骑,仍分为左右营。开元二十六年,析羽林军置左右龙武军,以左右万骑营隶焉。(官属并大唐置。至德中,分置左右神武军,各置官属,如羽林之制。)

《通典》唐·杜佑

大盂鼎:“隹九月王才宗周令盂。”

静方鼎:“隹七月甲子王才宗周。”

大克鼎:“王才宗周,旦,王各穆庙,即立。”

《诗经·小雅·节南山之什·正月》:赫赫宗周,褒姒灭之。

《国语·卷七·晋语一》:“骊姬赂二五,使言于公曰:‘夫曲沃,君之宗也。”韦注:“宗,本宗也。曲沃,桓叔之封,先君宗庙在焉,犹西周谓之宗周。”

《竹书纪年》今本:“申人、鄫人及犬戎入宗周,弑王及郑桓公……”

《史记·卷四·周本纪第四》:成王自奄归,在宗周,作多方。既绌殷命,袭淮夷,归在丰,作周官。

《史记·卷三十三·鲁周公世家第三》:周公乃奉成王命,兴师东伐,作大诰……诸侯咸服宗周。

《史记·卷六十一·伯夷列传第一》: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

《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第七十》:依之违之,周公绥之;愤发文德,天下和之;辅翼成王,诸侯宗周。

《汉书·卷八十五·谷永杜邺传第五十五》:昔褒姒用国,宗周以丧;阎妻骄扇,日以不臧。

《汉书·卷二十八·地理志第八下》:至幽王*褒姒,以灭宗周……初,雒邑与宗周通封畿,东西长而南北短,短长相覆为千里。

《后汉书·卷一百十五·东夷列传第七十五》:后徐夷僣号,乃率九夷以伐宗周,西至河上。

《晋书·列传第二十六·江统等传》:故申、缯之祸,颠覆宗周;襄公要秦,遽兴姜戎。

《宋书·志第四·礼志一》:宗周既兴,文史载焕,端委治于南蛮,颂声逸于四海。

《魏书·帝纪第十一》:赫赫宗周,翦为戎寇;肃肃清庙,将成茂草。

《尚书正义·毕命第二十六》:越三日壬申,王朝步自宗周,至于丰。於朏三日壬申,王朝行自宗周,至于丰。宗周,镐京。丰,文王所都。

《隋书·卷六十九·列传第三十四》:昔宗周卜世三十,今则倍之。

《通典·卷第三十一·职官十三》:宗周卜代三十,卜年七百,虽沦胥之道斯极,而文武之器犹在,斯则龟鼎之祚已悬定于杳冥也。

《通典·卷第一百七十七·州郡七》:宗周,镐京也。

《旧唐书·本纪第十九下·僖宗》:赫赫宗周,竟坠文王之基业。

《新唐书·卷二十七上·志第十七上》:其明日,武王自宗周次于师所……鹑首当山河之右,太王以兴,后稷封焉,而宗周之所宅也。

《旧五代史·卷一百四十五·志七》:宗周而上,率由斯道,自秦而下,旋宫声废。

《长安志》卷三引皇甫谧《帝王世纪》:“武王自酆居镐,诸侯宗之,是为宗周”。

天子七祀 (诸侯附○ 殷 周 汉 后汉 魏 晋 隋 大唐)

 殷制,天子祭五祀:户一,灶二,中霤三,门四,行五也。岁遍。(凡祭五祀於庙门。户主出入,灶主饮食,中霤主堂室居处。韦昭云:"古者穴居,故名室曰中霤。"行主道路行作者。)诸侯大夫与天子同。

 周制,王为群姓立七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国门,曰国行,曰泰厉,曰户,曰灶。(此小神居人之间,司察小过作谴告者。司命,督察三命。厉主杀罚。司命与厉其时不著,是则春祀司命,秋祀厉也。或者合而祀之也。)诸侯为国立五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国门,曰国行,曰公厉。大夫立三祀:曰族厉,曰门,曰行。适士立二祀:曰门,曰行。庶人立一祀:或立灶,或立户。

 汉立五祀。白虎通云:"户一祀,(春万物触户而出,亦为阳气之生,欲留之,即祭户。户者,人所出入者。)灶二祀,(夏火主长养万物,即祭灶。灶者火之主,人所以自养也。)门三祀,(秋万物成熟,将内之,从外而入内自守而祭门。门者所以闭藏。)井四祀,(冬水主万物伏藏而祭井。井者水主,藏在冬。)中霤五祀。(六月土王,而祭中霤者,象土位在中也。)岁一遍,有司行事,礼颇轻於社稷。"(祭五祀,天子诸侯以牛,因四时祭牲也。一说户以羊,灶以鸡,中霤以豚,门以犬,井以豕。或曰:中霤用牛,不得用牛者用豕,井用鱼也。)

 后汉建武初,有五祀之祭:门,户,井,灶,中霤也。有司掌之,其祀简於社稷矣。人家祀山神、门、户。(山即厉也。鬼有所归,乃不为厉。)

 魏武王始定天下,兴复旧祀,而造祭五祀:门、户、井、灶、中霤也。

 晋傅玄云:"帝之都城宜祭一门,正宫亦祭一门,正室祭一户,井、灶及中霤,各择其正者祭之。"以后诸祀无闻,唯司命配享於南郊坛。

 隋制,其司命、户以春,灶以夏,门以秋,行以冬,各於享庙日,中霤则以季夏祀黄帝日,(夏季土德王。)各命有司祭於庙西门道南,牲以少牢。

 大唐初,废七祀,唯季夏祀祭中霤。开元中制礼,祭七祀,各因时享,祭之於庙庭。司命、户以春,灶以夏,门、厉以秋,行以冬,中霤以季夏。其仪具开元礼。

 说曰:天子诸侯必立五祀。五祀者,为其有居处出入饮食之用,祭之所以报德也。历代同,或五或七。周礼,天子祭七,诸侯祭五,降杀之差也。殷天子、诸侯、大夫皆五。郑注云殷礼者,以祭法差降殊异故言之。郑又云:"祭灶,祀老妇人,古之始炊者也。"以此推之,七祀皆应古之始造者焉。马融以七祀中之五:门、户、灶、行、中霤,即句芒等五官之神配食者。句芒食於木,祝融食於火,该食於金,脩及玄冥食於水,句龙食於土。月令五时祭祀,只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祭也。许慎云:"月令孟夏祀灶。王者所祭古之有功德於人,非老妇也。"郑玄云:"为祭五祀,灶在庙门外之东,祀灶礼,设主於灶陉。"祝融乃古火官之长,犹后稷为尧司马,上公也。今但就灶陉而祭之,屈上公之神,何其陋也!又月令云"其帝炎帝,其神祝融",文列在上,与祀灶绝远,而推合之,文义不次,焉得为义也!又左传云:"五官之神,生为上公,死为贵神。"若祭之灶陉,岂传谓贵神乎!特牲馈食礼云"尸谡而祭饎爨",以谢先炊者之功。知灶神是祭老妇,报先炊之义也。臧文仲燔柴灶,夫子讥之云"盛於盆,樽於瓶",若是祝融之神,岂可以盆瓶之器,置於陉而祭之乎郑冲云:"五祀虽出天地之间,阴阳之气,实非四时五行阴阳之正者也。月令春祀户,祭先脾;秋祀门,祭先肝。此顺气所宜,藏所值耳。又司命则司命星下食人闲,司谴过小神矣。"袁准著正论,以为:"五行之官祭於门、户、行、灶、中霤。中霤,土神也。火正祀灶,而水正不祀井,非其类也,且社奚为於人家之屋栋闲哉!礼记王七祀,诸侯五,大夫三,冬其祀行,是记之误也。井不轻於灶,行不唯冬。白虎通云"月令冬祀井"是也。"秦静云:"今月令谓行为井,是以时俗或废行而祀井。魏武兴复旧祀,而祭门、户、井、灶、中霤,凡五祀焉。(按汉诸儒戴圣、闻人通汉等白虎通议五祀则有井之说,盖当时已行,中闲废阙,至魏武重修旧典而祭井焉。)高堂生月令仲冬,祀四海井泉。祭井自从小类,不列五祀,儒家误以井於五祀,宜除井而祀行。"傅玄曰:"七祀五祀,月令皆云祀行而无井。月令先儒有直作井者。既祭灶而不祭井,於事则有阙,於情则不类,谓之井者近是也。"又按白虎通曰:"共工之子曰修,好远游,舟车所至,足迹所达,靡不穷览,故祀以为祖神。"(祖者,徂也。徂即行之义也。)

 宗室助祭议 (后魏)

 后魏孝明帝熙平二年,侍中江阳王继表言:"臣功缌之内,太祖道武皇帝之后,於臣始是曾孙。道武帝受命之主,配天郊祀,百代不迁。而曾玄之孙,烝尝之荐,不获拜於庙庭,霜露之感,阙陪奠於阶席。伏见孝文皇帝著令铨衡,取曾祖之服,以为资荫;而况曾祖为帝,而不见录。请付外博议,永为定准。"

 小学博士王僧奇等议:"按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然则太祖不迁者,尊王业之初阶;二祧不毁者,旌不朽之洪烈。其旁枝远胄,岂得同四庙之亲哉而四庙者,在当代服属之内,可以与於子孙之位,若庙毁服尽,岂得同於此例乎请以四庙为断。"

 国子博士李琰之议:"按祭统曰:"有事於太庙,群昭群穆咸在。"谓宜入庙之制,率从议亲之条,祖祧之裔,各听尽其玄孙。使得骏奔堂坛,肃承禘礿,则情理差通,事无舛驳。"

 侍中任城王澄等奏:"臣等参议,江阳之於今帝也,计亲则枝宗三易,数代则庙应四迁,吉凶尚不告闻,拜荐宁容辄与。高祖孝文皇帝聪明玄览,师古立政,陪拜止於四庙,哀恤断自缌宗。即之人情,冥然符一;推之礼典,事在难违。此所谓明王相沿今古不革者也。"

 太常少卿元端议:"祭法云:王立七庙,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远庙为祧,有二祧。而祖考以功重不迁,二祧以盛德不毁。迭迁之义,其在四庙。记云"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为有所援引,然与朝仪不同。如依其议,匪直太祖曾玄,诸庙子孙,悉应陪列。既无正据,窃谓太广。"

 灵太后令曰:"议亲律注云:"非唯当代之属籍,历谓先帝之五代。"此乃明亲亲之义笃,骨肉之恩重。公卿众议,以远及诸孙太广致疑,百僚助祭,可得言狭也祖庙未毁,曾玄不与坛堂之敬,便是宗人之昵,反外於附庸,王族之近,更疏於群辟。先朝旧仪,草创未定,刊制律宪,垂之不朽。琰之援据,甚允情理。可依所请。"

 庶子摄祭(周)

 周制,曾子问:"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其祭如之何"孔子曰:"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贵禄重宗也。上牲,大夫少牢。)祝曰:"孝子某为介子某荐其常事"。(介,副也。不言庶,使若可以祭然。)若宗子有罪,居於他国,庶子为大夫,其祭也,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此谓宗子摄大夫也。)摄主不厌祭,不旅,不嘏,不绥祭,不配。(皆避正主也。厌,厌饫神也。厌有阴有阳,迎尸之前,祝酌奠,奠之且飨,是阴厌也。尸谡之后,彻荐俎敦,设於西北隅,是阳厌也。此不厌者,不阳厌也。不旅,不旅酬也。不嘏,不嘏主人也。不绥祭,谓今主人也。今主人,谓摄主也。若正主人,即得绥。绥,谓减毁神前馔,若神有飨也。不配者,祝辞不言以某妃配某氏也。绥,许恚切。敦音对。)布奠於宾,宾奠而不举。(布奠谓主人酬宾,奠觯於荐北也。宾奠谓取觯奠於荐南也。此酬之始也。奠之不举,止旅也。)不归肉。(肉,俎也。谓与祭者留之共燕耳。)其辞於宾曰"宗兄、宗弟、宗子在他国,使某辞"。"(辞犹告也。宿宾之辞也。与宗子为列,则曰宗兄若宗弟。昭穆异者,曰宗子而已。其辞若云"宗兄某在他国,使某执其常事,使某告"也。)曾子问:"宗子去在他国,庶子无爵而居者,可以祭乎"孔子曰:"祭哉!"(有子孙存,不可以乏先祖之祀。)"请问其祭如之何"孔子曰:"向墓而为坛,以时祭。(不祭於庙,无爵者贱,远避正主。)若宗子死,告於墓,而后祭於家。(言祭於家,容无庙也。)宗子死,称名不言孝,(孝,宗子之称,不敢与之同也。其辞但言"子某荐其常事"也。)身殁而已。(至子可以称孝者也。)子游之徒,有庶子祭者,以此,(以,用也。用此礼祭也。)若义也。(若,顺也。)今之祭者,不首其义,故诬於祭也。"(首,本也。)

庶子在他国不立庙议 (晋)

 晋刘氏问蔡谟曰:"非小宗,及一家之嫡分张不在一处,得立庙不"答曰:"礼,宗子在他国,而庶子在家,则祭。先儒说曰:"有子孙在,不可以乏先祖之祀也。"(不乏祀者,明宗子在他国,不得庙祭,故令庶子祭於家也。)苟在他国,虽是宗子,犹不得立庙,况非嫡长乎!"

 兄弟不合继位昭穆议(晋 东晋 大唐)

 晋武帝泰始四年,诏荀崧绍高祖彧封爵,继崧兄敬侯。崧父太尉顗以为宜依文帝、景帝,同为一穆。崧顾命子蕤垂范,遵而奉焉。

 东晋元帝建武中,尚书符云:"武皇帝崩,迁征西府君;惠皇帝崩,迁章郡府君;怀帝入庙,当迁颍川府君。"

 贺循议:"古者帝各异庙,庙之有室,以象常居,未有二帝共处之义也。如惠怀二主,兄弟同位,於禘祫之礼,会於太祖,自应同列异坐而正昭穆。至於常居之室,不可以尊卑之分,义不可黩故也。昔鲁夏父弗忌跻僖公於闵上,春秋谓之逆祀。僖公,闵之庶兄,闵公先立,尝为君臣故也。左氏传曰:"子虽齐圣,不先父食。"怀帝之在惠帝代,居藩积年,君臣之分也;正位东宫,父子之义也。虽同归昭穆,尊卑之分与闵僖不异,共室亵黩,非殊尊卑之礼。以古义论之,愚谓未必如有司所列,惠帝之崩,当已迁章郡府君,又以怀帝入庙,当迁颍川府君,此是两帝兄弟各迁一祖也。又,主之迭毁,以代为正,下代既升,则上代稍迁,代序之义也。若兄弟相代,则共是一代,昭穆位同,不得兼毁二庙,礼之常例也。又殷之盘庚,不序阳甲之庙,而上继先君,以弟不继兄故也。既非所继,则庙应别立。由此言之,是惠帝应别立,上祖宜兼迁也。故汉之光武,不入成帝之庙,而上继元帝,义取於此。今惠怀二帝,不得不上居太庙,颍川未迁,见位馀八。非祀之常,不得於七室之外假立一神位。"(庾蔚之谓:"尔时愍帝尚在关中,元帝为晋王,立庙犹以愍帝为主,故上至颍川为六代。怀、景二帝虽非昭穆之正数,而庙不合毁,是以见位馀八也。")循又议曰:"殷人六庙,比有兄弟四人袭为君者,便当上毁四庙乎如此四代之亲尽,无复祖祢之神矣。又按殷纪,成汤以下至於帝乙,父子兄弟相继为君,合十二代,而正代唯六。易乾凿度曰:"殷帝乙,六代王也。"以此言之,明不数兄弟为正代。"

 大唐开元四年,太常卿姜皎及礼官太常博士陈贞节、苏献等上七庙昭穆议曰:"礼,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为七,而太祖常存,圣人之大典也。若礼名不正,则奠献无序矣。谨按中宗孝和皇帝在庙,七室已满。今太上皇是中宗之弟,以六月升遐,甫及仲冬,礼当迁祔。但兄弟入庙,古则有焉,递迁之礼,昭穆须正。谨按晋太常贺循议:"兄弟不相为后也。故殷之盘庚,不序於阳甲,而上继於先君;汉之光武,不嗣於孝成,而上承於元帝。"又曰:"晋惠帝无后,怀帝承统,怀帝自继於代祖,而不继於惠帝。其惠帝当同阳甲、孝成,别出为庙。"又曰:"若兄弟相代,则共是一代,昭穆位同,不可兼毁二庙,此盖礼之常例。"荀卿子曰"有天下者事七世",谓从祢以上。尊者统广,故恩及远祖。若旁容兄弟,上毁祖考,此则天子有不得全事七代之义也。孝和皇帝有中兴之功,而无后嗣,请同殷之阳甲、汉之成帝,出为别庙,时祭不亏,大祫之辰,合食太祖。奉睿宗神主升祔太庙,上继高宗,则昭穆永贞,献祼长序,礼也。此万代之典,敢不飏言。"从之。改造中宗庙於太庙之西。

 时河南人孙平子上封事曰:"臣窃见今年正月,太庙毁,此乃跻圣贤之所致也。臣按左传云:"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尝禘於庙。"今日有违於此也。昔鲁文公二年,宗伯弗忌跻僖公於闵公上,后致太室坏,春秋异而书之,今日有同彼也。君子以弗忌为失礼。又按五行志书,僖公虽闵公之兄,尝为闵公臣,臣在君上,是为失礼,遂令太室坏。且兄臣於弟,犹不可跻之弟上,弟臣於兄,可跻弟於兄上耶!昔庄公三十二年薨,闵公二年吉禘。自薨至禘,尚有二年,春秋犹非之失礼,况夏崩冬禘,不亦太速乎!诸议云太庙中央曰太室,尊高象也。鲁自是陵夷,将坠周公之祀。以此断之,即太庙毁,亦今日将欲陵夷之象,坠先帝之祀也。斯亦上天祐我唐国,乃降此灾。以陛下去年禘孝和於别室,吉祭於太庙。未祭孝和,先祭太上皇,此乃与僖闵事同,先臣后君也。昔跻兄弟上,今弟先兄祭,过有甚於古也;昔登臣君上,今亦如之,事岂不同耶昔太室坏,今圣朝太庙毁,变岂不同耶若以兄弟同昭,则不合出致别庙;若以臣子一例,则孝和合进为昭。昔武氏篡国十五馀年,孝和挺剑龙飞,再兴唐祚,此则有大功於天下也。今禘於别室,是废先圣之训,弃中兴之功,下君上臣,轻长重幼。昔晋太康五年,宣帝庙地陷梁折。八年正月,太庙毁陷,改作殿,筑阶下及泉。更营新庙,远致名材,杂以铜柱,自八年九月造,至十年四月乃成。十一月,又梁折毁坏。以此言之,天降灾谴,非枯朽也。晋不知过,天下分崩,王室大乱。特望天恩,少垂详察,速召宰相以下谋议,移孝和入庙,何必苦违礼典,以同鲁、晋哉!"诏下礼官议。苏献固执前议。平子口辨,所称咸有经据。苏颋为宰相,献即颋从祖兄。平子竟被贬为康州都城尉,至任,寻卒。

兄弟俱封各得立祢庙议 (晋 宋)

 晋中山王睦上言乞依六蓼之祀皋陶,杞鄫之祀相立庙。按睦,谯王之弟,兄弟俱封,今求各立祢庙,下太常议。

 博士祭酒刘熹等议:"王制诸侯五庙,是则立始祖,谓嫡统承重一人,得立祖祢之庙,群弟虽并为诸侯始封之君,未得立庙也。唯今正统当立祖庙,中山不得并也。后代中山乃得为睦立庙,为后代子孙之始祖耳。"

 司徒荀顗议以为,宜各得立庙。时诏从顗议。又诏曰:"礼,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太祖即始封君也,其庙不毁。前诏以谯王、中山王父非诸侯,尊同,礼不相厌,故欲令各得祭以申私恩也。然考之典制,事不经通。若安平王诸子并封,皆得立庙祭祢,亲尽数终,其庙当毁,无故下食支庶之国,猥更随昭穆而废,非尊祖敬宗之义也。其如前奏施行。"

 虞喜曰:"谯与中山俱始封之君,父非诸侯,尊同体敌,无所为厌,并立祢庙,恩情两伸,荀议是也。诏书所喻,恐非礼意。今上祭四代,自以诸侯位尊,得申其恩,祭及四代,不论毁且不毁,为始封之君,则谯王虽承父统,祢庙亦在应毁之例,不得长立也。又安平献王自为始封,诸子虽别封,而同为诸侯,诸侯尊同,故不复各立,此则公子为诸侯不得立祢庙也。而谯王父非诸侯,使与诸侯同列,不得并祭。或难曰:"礼,庶子不祭祢,明其宗也。若俱得祭父,则并统二嫡,非明其宗也。"答曰:"若宗子与庶子位俱为士,祢已有庙,无为重设,与公子为诸侯不立祢庙同也。若尊卑不同,则己恩得施,并祭无嫌也。礼,大夫三庙,太祖百代不迁者也。使大夫之后有庶统为诸侯者,当上祭四代,四代之前不得复祭。若当夺宗,则大夫太祖为废其祀。以此推之,明得兼祭。一者恩得伸,随代而毁;一者继太祖百代不替也。""

 徐禅非荀是虞曰:"愚等谓尊祖敬宗,礼之所同。若列国秩同,则祭归嫡子,所以明宗也;嫡轻庶重,礼有兼享,所以致孝也。今谯王为长,既享用重禄,中山之祀,无以加焉,二国两祭,礼无所取,诏书禁之是也。诏称安平献王诸子并封,不可各全立庙,是荀畅之义美矣。然愚谓中山父非诸侯,而祭更阙疑如礼意也。虞徵士答卫将军虞喜以嫡为大夫,庶为诸侯,诸侯礼重,应各立庙,禅谓为允矣。喜曰尊同体敌,恩情两伸,诸兄弟俱始为诸侯,命数无降。今士庶始封之君,尚得上祭四代,不拘於嫡,以贵异之。况已尊同五等,更嫌不得其均用丰礼,并祭四代,所以宠之,理非替宗。此盖先王以孝理天下,肃恭明祀之达义也。昔周公有王功,鲁立文王之庙,郑有平王东迁之勋,特令祖厉,是为荣之,非计享之祭在於周室,鲁郑岂得过之哉!"

 宋庾蔚之谓:大夫、士,尊不相绝,故必宗嫡而立宗,承别子之嫡谓之宗子,收族合食纠正一宗者也。故特加齐縗三月之服。至四小宗则服无所加,唯昆弟之为人后,姊妹虽出,一降而已。曾子问"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郑云"贵禄重宗也"。(上牲,大夫少牢者也。)小记"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明尊宗,不敢别祭也。)至诸侯尊绝大夫,不得以太牢祭卿大夫之家,是以经无诸侯为宗服文,则知诸侯夺宗各自祭,不复就宗祭也。又诸侯别子封为国君,亦得各祭四代。何以知其然诸侯既不就祭,人子不可终身不得享其祖考,居然别祭四代。或疑神不两享,举鲁郑祭文祖厉足以塞矣。徐以弟禄卑於兄,不得两祭;虞以为可两祭,由於父非诸侯:又未善也。

 遭难未葬入庙议(晋)

 晋怀帝蒙尘,崩於平阳,梓宫未反京师。元帝立庙之时,欲迁入庙,丧已过三年。太常贺循议云:"怀帝梓宫未反,遭时之故,事难非常,不得以常礼自拘,宜以时入太庙,修祭祀之礼。"

 亡失其亲立庙议(晋)

 晋刘智释问曰:""亡其亲者,不知其死生则不敢服,然则终身不祭乎"智曰:"唯疑其生,故不敢服也;必疑死焉,可不祭乎!古之死者必告於庙。今亡其亲,必告其先庙,使咸知之。求之三年,若不得也,则又告之。告之者,欲令其生也,则随而祐之。其后疑,祭必告,令知其疑,不受他鬼,死者终归飨也。祝辞以告疑,则远庙不迁矣。凭灵之心,加崇於尊,此孝子之情也。""

 《通典》 唐·杜佑

 参军事引刺史降自北阶,诣罍洗盥手洗爵,自稷坛北阶升,诣稷神酒樽所,执樽者举幂,刺史酌醴齐。参军事引刺史诣稷神座前,南向跪奠爵,兴,少退,南向立。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右,西面跪读祝文曰:"敢昭告於稷神:惟神播生百谷,首兹八政,用而不匮,功济萌黎。恭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祗奉旧章,备兹瘗礼,以后稷弃配神作主,尚飨。"讫,祝兴,刺史再拜,祝进跪奠版於神座,兴,还樽所。刺史拜讫,参军事引刺史诣配座酒樽所,刺史取爵於坫,执樽者举幂,刺史酌醴齐。参军事引刺史诣后稷氏座前,西向跪奠爵,兴,少退,西向立。祝持版进於神座之左,南面跪读祝文曰:"敢昭告於后稷氏:爰以仲春,(仲秋。)恭修常礼,荐於稷神。惟神功协稼穑,阐修农政,允兹从祀,用率旧章。谨以牺齐粢盛庶品,式陈明荐,作主配神,尚飨。"讫,祝兴,刺史再拜,祝进跪奠版於神座,兴,还樽所。刺史拜讫,参军事引刺史诣稷神座前,南向立,饮福受胙如社坛之仪讫,参军事引刺史降自本阶,还本位。

 初刺史献将毕,赞者引亚献诣罍洗盥手洗爵,升献如刺史之仪。(唯不读祝文,不受胙。)亚献将毕,赞礼者引终献诣罍洗盥洗,升酌终献如亚献之仪讫,降复位。

 诸祝各进神座前,跪彻豆,兴,还樽所。赞唱者曰:"赐胙,再拜。"非饮福受胙者皆再拜。赞唱者又曰:"再拜。"刺史以下皆再拜。

 参军事少进刺史之左,西面白:"请就望瘗位。"参军事引刺史就望瘗位,南向立。祝於神前取币及血寘於埳,赞唱者曰:"可瘗。"埳东西面各二人窴土。半埳,参军事进刺史左白:"礼毕。"遂引刺史出还次,赞礼者引祭官以下次出。诸祝及执樽罍篚者降复掌事位。赞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以出。其祝版燔於斋所。

 诸州释奠於孔宣父(县释奠附)

 前享三日,刺史(县则县令,下仿此。)散斋於别寝二日,致斋於厅事一日。亚献以下应享之官,散斋二日各於正寝,致斋一日於享所。(上佐为亚献,博士为终献。若刺史、上佐有故,并以次差摄;博士有故,取参军以上摄。县丞为亚献,主簿及尉通为终献。县令有故,并以次差充当。县阙则差比县及州官替充。)其日,助教及诸学生皆清斋於学馆一宿。

 

 前享二日,本司扫除内外。又为瘗埳於院内堂之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阶。本司设刺史以下次於门外,随地之宜。

 前享一日晡后,本司帅其属守门。本司设三献位於东阶东南,每等异位,俱西面;设掌事位於三献东南,西面北上。设望瘗位於堂之东北,当瘗埳西向。设助教位(县学官位,下仿此。)於西阶西南,当掌事位;学生位於助教之后,俱东面北上。设赞唱者位於三献西南,西面北上。又设赞唱者位於瘗埳东北,南向东上。设三献门外位於道东,每等异位,俱西面;掌事位於终献之后,北上。祭器之数与祭社同。掌事者以樽坫升设於堂上前楹闲,北向;先圣之樽在西,先师之樽在东,俱西上,皆加勺幂;先圣爵一,配座爵四,各置於坫。设币篚於樽所。设洗直东荣,南北以堂深;罍水在洗东,加勺幂;篚在洗西,南肆,实爵三巾二於篚,加幂;执樽罍洗篚者各位於樽罍洗篚之后。

 享日未明,烹牲於厨。夙兴,掌馔者实祭器。(其实与祭社同。)本司帅掌事者设先圣神座於堂上西楹闲,东向,设先师神席於先圣神座东北,南向,席皆以莞。

 质明,诸享官各服祭服,助教儒服,学生青衿服。本司帅掌事者入实樽罍及币,(每座樽二,一实玄酒为上,一实醴齐次之。礼神之币用白,各长丈八尺。)祝版各置於坫。赞唱者先入就位。祝二人与执樽罍篚者入立於庭,重行,北面西上。立定,赞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执樽罍篚者各就位。祝升自东阶,行扫除讫,降自东阶,各还斋所。

 刺史将至,赞礼者引享官以下俱就门外位,助教、学生并入就门内位。刺史至,参军事引之次。(县令,赞礼者引,下仿此。)赞唱者先入就位。祝入升自东阶,各立於樽后。刺史停於次少顷,服祭服出次,参军事引刺史入就位,西向立,参军事退立於左。赞礼者引享官以下次入就位。(凡导引者每曲一逡巡。)立定,赞唱者曰:"再拜。"刺史以下皆再拜。

 参军事少进刺史之左,北面白:"请行事。"退复位。祝俱跪取币於篚,兴,各立於樽所。(凡取物者皆跪俯伏而取以兴;奠物则跪奠讫,俯伏而后兴。)本司帅执馔者奉馔陈於门外。参军事引刺史升自东阶,进先圣神座前,西向立;祝以币北向授,刺史受币,参军事引刺史进,西向跪奠於先圣神座前,兴,少退,西向再拜。讫,参军事引刺史当先师神座前,北向立;祝又以币西向授,刺史受币,参军事引刺史进,北向跪奠於先师神座,兴,少退,北向再拜。参军事引刺史降复位。

  后汉大将军、三公俸各三百五十斛,凡诸受俸,皆半钱半谷。延平中定制:中二千石,(月俸钱九千,米七十二斛。)真二千石,(钱六千五百,米三十六斛。)比二千石,(钱五千,米三十四斛。)千石,(钱四千,米三十斛。)六百石,(钱三千五百,米二十一斛。)四百石,(钱二千五百,米十五斛。)三百石,(钱二千,米十二斛。)二百石,(钱一千,米九斛。)百石。(钱八百,米四斛八斗。)腊及立春,更班赐有差。

宋制:州郡秩俸,多随土所出,无有定准。有父母、祖父母年登七十者,并给见钱。其郡县田禄,以芒种为断。(此前去官者,则一年秩皆入前人;此后去官者,悉入后人。)

梁制:一品秩万石,二品三品为中二千石,四品五品秩为二千石。

后魏其禄每季一请。诸宰人之官,各随近给公田,刺史十五顷,太守十顷,治中、别驾各八顷,县令、郡丞六顷,更代相付。

北齐官秩,一品每岁八百疋,从一品七百疋,二品六百疋,从二品五百疋,三品四百疋,从三品三百疋,四品二百四十疋,从四品二百疋,五品一百六十疋,从五品一百二十疋,六品一百疋,从六品八十疋,七品六十疋,从七品四十疋,八品三十六疋,从八品三十二疋,九品二十八疋,从九品二十四疋。执事官一品以下,给公田各有差。

后周制禄秩,下士一百二十五石,中士以上至上大夫各倍之,上大夫是为四千石,卿二分,孤三分,公四分,各益其一,公因盈数为一万石。其九秩一百二十石,八秩至於七秩,每二秩六分而下各去其一,二秩、一秩俱为四十石。

隋京官正一品禄九百石,其下每以百石为差,至正四品,是为三百石。从四品二百五十石,其下每以五十石为差,至正六品,是为一百石。从六品九十石,以下每以十石为差,至从八品,是为五十石。其给皆以春秋二季。刺史、太守、县令,则计户而给禄,各以户数为九等之差。其禄唯及刺史二佐及郡守、县令。京官给职分田,一品者给田五顷,至五品则为田三顷。其下每品以五十亩为差,至九品为一顷。外官亦各有职分田,又给公廨田以供。

大唐定给禄之制,京官正一品,(米七百石,钱九千八百。)从一品,(米六百石。)正二品,(米五百石,钱八千。)从二品,(米四百六十石。)正三品,(米四百石,钱六千一百。)从三品,(米三百六十石。)正四品,(米三百石,钱四千二百。)从四品,(米二百六十石。)正五品,(米二百石,钱三千六百。)从五品,(米一百六十石。)正六品,(米一百石,钱二千四百。)从六品,(米九十石。)正七品,(米八十石,钱二千一百。)从七品,(米七十石。)正八品,(米六十七石,钱一千六百。)从八品,(米六十二石。)正九品,(米五十七石,钱一千三百。)从九品,(米五十二石。)从并同外官,各降一等。(其干力及防閤、庶仆并别给。)内外文武官,自一品以下,并给职田。京官诸司及郡县,又给公廨田,并有差。

《通典》 唐·杜佑

 太常卿前奏:"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正座、配座太祝取玉币於篚,各立於樽所。太常卿引皇帝诣坛,升自南陛,侍中、中书令以下及左右侍卫量人从升。(以下皆如之。)皇帝升坛北向立。太祝加玉於币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币东向进皇帝,皇帝搢镇珪,受玉币。(凡受物皆搢镇珪,奠讫,执镇珪,俯伏,兴。)登歌作肃和之乐,以大吕之均。太常卿引皇帝进,北面跪奠於昊天上帝神座,(禅则皇地祇神座。)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立於西方,东向。又太祝以币授侍中,侍中奉币北向进,皇帝受币,太常卿引皇帝进,东面跪奠於高祖神尧皇帝神座,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东向再拜讫,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太祝还樽所。

 ○山下封祀坛

 (其日,自山下五步立一人,直至下坛,递呼万岁以为节候。)

 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各服其服。郊社令帅其属以五帝及日月中官外官以下之玉币,各置於坫所。(五帝之玉以四珪有邸,日月以珪璧。币各依方色。)良酝令帅其属各入实樽罍玉币。(五帝俱以太樽,皆实以泛齐;日月之樽,实以醴齐;其内官之象樽,实以醍齐;中官之壶樽,实以沈齐;外官之概樽,实以清酒;众星之散樽,实以昔酒。其玄酒各实於五齐之上樽。礼神之玉,青帝以青珪,赤帝以赤璋,黄帝以黄琮,白帝以驺虞,黑帝以玄璜,日月珪邸。五帝日月以下,币皆从方色。)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簋簠,各设於馔幔内。

 未明二刻。奉礼帅赞者先入就位。赞引引御史以下入行扫除如常仪。

 未明一刻,谒者、赞引各引祀官皆就位。太乐令帅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陈於悬内,武舞立於悬南道西。谒者引司空入行扫除讫,出复位。

 於皇帝奠玉币也,封祀坛谒者、赞引各引祀官入就位,立定,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协律郎跪,俯伏,兴,举麾,鼓柷,奏元和之乐,乃以圜锺之宫,黄锺为角,太蔟为徵,姑洗为羽,(圜锺三奏,黄锺、太蔟、姑洗各一奏之。)舞文舞之舞,乐舞六成,偃麾,戛敔,乐止。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谒者七人各引献官及诸太祝奉玉币各进奠於神座如常仪。将进奠,登歌作肃和之乐,以大吕之均,馀星座币亦如之。进奠讫,各还本位。

 初群官拜讫,夜明以上祝史各奉毛血之豆,立於门外;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各由其陛升坛,以毛血各致其座,诸太祝俱迎受,各奠於神座前,诸太祝与祝史退立於樽所。

 ○进熟

 皇帝既升奠玉币,太官令出,帅进馔者奉馔各陈於内壝门外。谒者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昊天上帝之俎。初皇帝既至位乐止,太官令引馔入。俎初入门,雍和之乐作,以黄锺之均。(自后接神之乐皆用雍和。)馔至陛,乐止。祝史俱进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昊天上帝之馔升自午陛,配帝之馔升自卯陛。)诸太祝迎引,各设於神座前。设讫,谒者引司徒,太官令帅进馔者,降自东陛以出,司徒复位。诸太祝各还樽所。

 太常卿引皇帝诣罍洗,盥手洗爵等并如圜丘仪。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诣坛,升自南陛讫,乐止。谒者引司徒升自东陛,立於樽所;斋郎奉俎从升,立於司徒之后。太常卿引皇帝诣昊天上帝酒樽所,执樽者举幂,侍中赞酌泛齐讫,寿和之乐作,(皇帝每酌献饮福,皆作寿和之乐。)太常卿引皇帝进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俯伏,兴,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立,乐止。太祝二人持玉册进於神座之右,东面跪,又太祝一人跪读册文讫,俯伏,兴,(册文并中书、门下撰进,少府监刻文。)皇帝再拜。初读册文讫,乐作,太祝进奠册於神座,还樽所,皇帝再拜,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配座,以下至终献光禄卿降复位,并如圜丘仪。

 

 皇帝将升献,太官令引馔入,其山下封祀坛五帝日月以下之馔,亦相次而入。俎初入门,雍和之乐作,以黄锺之均,馔至陛,乐止。祝史俱进,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木帝之馔升自寅陛,火帝之馔升自巳陛,土帝之馔升自未陛,金帝之馔升自酉陛,水帝之馔升自子陛,大明之馔升自辰陛,夜明之馔升自戌陛。其内官中官众星之馔,所由师长皆先陈布。)诸太祝迎引於坛上,各设於神座。设讫,谒者引司徒,太官令帅进馔者俱降自东陛以出,司徒复位。诸太祝各还樽所。

祫禘下 (宋 梁 后魏 大唐)

 宋制,殷祭皆即吉乃行。武帝永初三年九月十日,奏傅亮议,权制即吉,圣代宜耳。文帝元嘉六年,祠部定十月三日殷祀,十三烝礼。(太学博士徐道娱议曰:"按祫禘之礼,三年一,五年再。在四时,礼也。周礼仲冬享烝,月令季秋尝稻。晋以春烝曲沃,齐十月尝太公,此并孟仲区分不共之明文矣。寻殷烝祀重,祭荐礼轻,轻尚异月,重宁反同且祭不欲数,数则黩,今隔旬频享,於礼为烦。")孝武孝建元年十二月,有司奏:依旧令,今元年十月,是殷祠之月。(领曹郎范义参议:"依永初三年例,须再周之外殷祭。寻祭再周,来二年三月,若以四月殷,则犹在禫内。"下礼官议正。国子助教苏玮生议:"按礼,三年丧毕,然后祫於太祖。又云"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且不禫即祭,见讥於春秋。求之古礼,丧服未终,固无祼享之义。自汉文以来,一从权制,宗庙朝聘,莫不皆吉。"太学博士徐宏讥:"三年之丧,虽从权制,再周祥变,犹服缟素,未为纯吉,无容以祭。谓来年四月,未宜便殷,十月则允。"太常丞朱膺之议:"虞礼云:"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犹未配。"谓二十七月既禫祭,当四时之祭月,则未以其妃配,哀未忘也。推此,未禫不得祭也。春秋闵公二年"吉禘於庄公"。郑注云:"闵公心惧於难,务自尊成以厌其祸,凡二十二月而除丧,又不禫。"明禫内不得禘也。按旧说,三年丧毕,遇禘则禘,遇祫则祫。郑玄云:"禘以孟夏,祫以孟秋。"今相承用十月,如宏所上公羊之文,亦以鲁闵因纪制耳,何必全许素冠。可吉禘。"郎中周景远参议:"永初三年九月十日,傅亮议曰"权制即吉,圣代宜耳。宗庙大礼,宜依古典"。则是皇宋开代成准。谓徐宏朱膺之议用来年十月殷祀为允。"诏可。)大明七年二月,有司奏,四月应殷祠,若事中未得,用孟秋。(领军长史周景远议:"按礼记云"天子祫禘祫尝祫烝",则夏秋冬皆殷。晋义熙初,仆射孔安国议"自太和四年,相承殷祭,皆用冬夏"。又云"永和十年至今五十馀年,用三十月辄殷祀"。博士徐乾据礼难安国,又引晋咸康六年七月殷祠,是不专用冬夏。时虽不从乾议,而安国无以夺之。今若以来年四月未得殷祀,迁用孟秋,於礼无违。"诏可。)

 梁武帝初,用谢广议,三年一禘,五年一祫,谓之殷祭。禘以夏,祫以冬。

 后魏孝文帝太和十三年诏:"郑玄云:"天子祭圆丘曰禘,祭宗庙大祭亦曰禘。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祫则毁庙群庙之主於太祖庙,合而祭之。禘则增及百官配食者,审谛而祭之。鲁礼,三年丧毕而祫,明年而禘。圆丘、宗庙大祭俱称禘,祭有两禘明也。"王肃又云:"天子诸侯皆禘於宗庙,非祭天之祭。郊祀后稷不称禘,宗庙称禘。禘祫一名也,合祭故称祫,禘而审谛之故称禘,非两祭之名。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总而互举,故称五年再殷祭,不言一禘一祫,断可知矣。"诸儒之说,大略如是。公卿可议其是非。"

 尚书游明根言曰:"郑氏之义,禘者大祭之名。大祭圆丘谓之禘者,审谛五精星辰也;大祭宗庙谓之禘者,审谛其昭穆、百官也。圆丘常合不言祫,宗庙时合故言祫。斯则宗庙祫禘并行,圆丘一禘而已。宜於宗庙俱行禘祫之礼。二礼异,故名殊。依礼,春废祫,特礿,於禘则祫禘,於尝於烝则祫尝祫烝,不废三时,三时皆行禘祫之礼。"

 中书监高闾又言:"禘祭圆丘与郑义同者,以为有虞禘黄帝,黄帝非虞在庙之帝,不在庙,非圆丘而何又大传云禘其所自出之祖,又非在庙之文。论语称"禘自既灌以往",尔雅称"禘,大祭也"。诸侯无禘。礼唯夏祭称禘,又非宗庙之禘。鲁行天子之仪,不敢专行圆丘之禘,改殷之禘,取其禘名於宗庙,因先有祫,遂生两名。其宗庙禘祫之祭,据王氏之义,祫而禘,禘止於一时,一时者,祭不欲数。一岁三禘,愚以为过数。"

 诏曰:"明根、闾等,据二家之义,论禘祫详矣。至於事取折衷,犹有未允。闾以禘祫为名,义同王氏,禘祭圆丘,事与郑同。无所闲然。明根与郑氏同,两名两祭,并存并用,理有未称。俱据二义,一时禘祫,而阙二时之礼,事有难从。先王制礼,内缘人子之情,外协尊卑之序。故天子七庙,数尽则毁,藏主於太祖之庙,三年而祫祭之。代尽则毁,以示有终之义;三年而祫,以申追远之情。禘祫既是一祭,分而两之,事无所据。毁庙三年一祫,又有不尽四时,於礼为阙。七庙四时常祭,祫则三年一祭,而又不究四时,於情为简。王以禘祫为一祭,王义为长;郑以圆丘为禘,与宗庙大祭同名,义亦为当。今互取郑、王二义。禘祫并为一名,从王;禘是祭圆丘大祭之名,上下同用,从郑。若以数则黩,五年一禘,改祫从禘。五年一禘,则四时尽禘,以称今情。禘则依礼文,先禘而后时祭。便即施行,著之於令,永为代法。"

 宣武帝景明中,秘书丞孙惠蔚上言:"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废帝正始二年,积二十五晦为大祥。有司以为禫在二十七月,到其年四月,依礼应祫。王肃以为禫在祥月,至其年二月,宜应祫祭。虽各异议,至於丧毕之祫,明年之禘,其义一焉。请取郑舍王,禫终此晦,来月中旬,礼应大祫。六室神祏,升食太祖。明年春享,咸禘群庙。自兹以后,五年为常。又古之祭法,时祫并行,天子先祫后时,诸侯先时后祫。此於古为当,在今则烦。且礼有升降,事有文质,适时之制,圣人弗违。当祫之月,宜减时祭。"从之。

 延昌四年正月,宣武帝崩,孝明即位。三月,时议来秋七月应祫祭於太祖。太常卿崔亮上言曰:"今宣武皇帝主虽入庙,然烝尝时祭,犹别寝室,至於殷祫,宜存古典。按礼,三年丧毕,祫於太祖,明年春禘於群庙。又按杜元凯云:"卒哭而除,三年丧毕而禘。"魏武皇后以太和四年六月崩,其月既葬,除服即吉,四时行事,而犹未禘。王肃以为今除即吉,故特时祭,至於禘祫,宜存古礼。高堂隆如肃议,於是停不殷祭。又仰寻太和二十三年四月,孝文帝崩,其年十月祭庙,景明二年七月祫於太祖,三年春禘於群庙,亦三年乃祫。准古礼及晋魏之议,并景明故事,愚谓来秋七月,祫祭应停,宜待年终而后祫禘。"从之。

 大唐前上元三年,有司祫享於太祖庙。时议者以礼纬"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公羊传云"五年而再殷祭",两义互文,莫能决断。太学博士史玄璨议曰:"按礼记正义引郑玄禘祫志云:"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享於太庙。公羊传云:大享者何祫也。"是三年丧毕,新君二年当祫,明年春禘於群庙。僖公、宣公八年皆有禘,则后禘去前禘五年。以此定之,则新君二年祫,三年禘。自尔之后,五年而再殷祭,则六年当祫,八年当禘。又昭公十年,齐归薨,至十三年丧毕当祫,为平丘之会,冬,公如晋。至十四年祫,十五年禘,传云"有事於武宫"是也。至十八年祫,二十年禘。二十三年祫,二十五年禘。昭公二十五年"有事於襄宫"是也。如上所云,则禘后隔三年祫,以后隔二年禘。此则有合礼经,不违传义。"自此禘祫之祭,依璨议。

 开元六年秋,睿宗皇帝丧毕,祫享於太庙。自后相承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各自计年,不相通数。至二十七年,凡经五禘七祫。其年夏禘讫,冬又当祫。太常议曰:

 禘祫二礼,俱为殷祭,祫谓合食祖庙,禘谓谛序尊卑。申先君逮下之慈,成群嗣奉亲之孝,事异常享,有时行之。而祭不欲数,数则黩;亦不欲疏,疏则怠。故王者法诸天道,制祀典焉。烝尝象时,禘祫如闰。五岁再闰,天道大成,宗庙法之,再为殷祭者也。谨按礼记王制、郑玄注周官宗伯,并云"国君嗣位,三年丧毕,祫於太祖。明年禘於群庙。自尔以后,五年再殷,一祫一禘"。汉魏故事,贞观以后,并用此礼,以为三年一闰,天道小备,五年再闰,天道大备故也。此则五年再殷,通计其数,一祫一禘,迭相乘矣。今太庙禘祫,各自数年,两岐俱下,不相通计。或比年频合,或同岁再序,或一禘之后,并为再祫,或五年之内,骤有三殷。法天象闰之期,既违其度;五岁再殷之制,数又不同。求之礼文,颇为乖失。夫以法天之度,既有指归,稽古之礼,若兹昭著。禘祫二祭,通计明矣。今请以开元二十七年己卯四月禘,至辛巳年十月祫,至甲申年四月又禘,至丙戌年十月又祫,至己丑年四月又禘,至辛卯年十月又祫。自此五年再殷,周而复始。

 又禘祫之说,非唯一家,五岁再殷之文,既相师矣,法天象闰之理,大抵亦同。而禘后置祫,或近或远,盈缩之度,有二法焉:郑玄、高堂隆则先三而后二;徐邈之议,则先二而后三。谨按郑氏所序先三之法,约三祫五禘之文,以为甲年既禘,丁年当祫,己年又禘,壬年又祫,甲年又禘,丁年又祫,周而复始,以此相承。祫后去禘,十有八月而近,禘后去祫,四十二月而遥,分析不均,粗於算矣。假如攻乎异端,置祫於秋,则三十九月为前,二十一月为后,虽小有愈,其闲尚偏。窃据本文,皆云象闰,二闰相去,则平分矣,两殷之序,何不等耶且又三年之言,本举全数,二周有半,实枕三年,於此置祫,不违文矣,何必拘滞隔三正乎盖千虑一失,通儒之蔽。徐氏之议,有异於是,研覈周审,最为凭准。以二禘相去,为月六十,中分三十,置一祫焉。若甲年夏禘,丙年冬祫,己年夏禘,辛年冬祫,有象闰法,毫釐不偏。三年一祫之礼,既无乖越;五岁再殷之制,疏数又均。校之诸儒,义实长矣。今请依据以定二殷,先推祭月,周而复始。

 时皆以其议为允。

 十七年四月十日,禘享太庙九室,命有司摄行礼。(初,唐礼,祫,序昭穆;禘各於其室。时礼官太常卿韦縚等奏曰:"准古礼,五年再殷祭,一祫一禘。其义合聚昭穆,定次序。又孔安国、王肃等先儒皆以为序昭穆。唯郑玄云"禘,各於其室"。若如郑旨,即与常享不异,恐郑说谬於周经。请依古礼、王肃等议,序列昭穆。")

 天宝八载闰六月五日,赦文:"禘祫之礼,以存序位,质文之变,盖取随时。国家系本仙宗,业承圣祖。重熙累盛,既锡无疆之休;合享登神,思弘不易之典。自今以后,每禘祫并於太清宫圣祖前设位序正,上以明陟配之礼,钦若玄宗,下以尽虔恭之诚,无违至道。比来每缘禘祫,则时享暂停,事虽适於从宜,礼或亏於必备。以后每缘禘祫,其常享无废,享以素馔,三焚香以代三献。"

 建中二年九月,太常博士陈京上疏言:"今年十月,祫享太庙,并合享迁庙献祖、懿祖二神主。春秋之义,毁庙之主陈於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则太祖之位,在西而东乡,其下子孙,昭穆相对,南北为别,无毁庙迁主不享之文。徵是礼也,自於周室,而国朝祀典,当与周异。周以后稷配天,为始封之祖,而下乃立六庙。庙毁主迁,皆在太祖之后。禘祫之时,无先於太祖者,故太祖东乡之位,全其尊而不疑。然今年十月祫飨太庙,伏请据魏晋旧制为比,则构筑别庙。东晋以征西等四府君为别庙,至禘祫之时,则於太庙正太祖之位以申其尊,别庙登高皇、太皇、征西等四府君以序其亲。伏以国家若用此义,则宜别为献祖、懿祖立庙,禘祫祭之以重其亲,则太祖於太庙遂居东向以全尊。伏以德明、兴圣二皇帝,曩既立庙,至禘祫之时,常用享礼,今别庙之制,便就兴圣庙藏祔为宜。"敕下尚书省集百僚议。

 礼仪使太子少师颜真卿议曰:"伏以太祖景皇帝以受命始封之功,处百代不迁之庙,配天崇享,是极尊严。且至禘祫之时,暂居昭穆之位,屈己申孝,敬奉祖宗,缘齿族之礼,广尊先之道,此实太祖明神烝烝之本意,亦所以化被天下,率循孝悌。请依晋蔡谟等议,奉献祖神主居东面之位,自懿祖、太祖洎诸祖宗,遵左昭右穆之列。"

 贞元七年,太常卿裴郁奏曰:"禘祫之礼,殷周以迁庙皆出太祖之后,故得合食有序,尊卑不差。及汉高受命,无始封祖,以高皇帝为太祖。太上皇,高帝之父,立庙享祀,不在昭穆合食之列,为尊於太祖故也。魏武创业,文帝受命,亦即以武帝为太祖。其高皇、太皇、处士君等,并为属尊,不在昭穆合食之列。晋宣创业,武帝受命,亦即以宣帝为太祖。其征西、颍川等四府君,亦为属尊,不在昭穆之列。国家诞受天命,累圣重光,景皇帝始封唐公,实为太祖。中闲代数既近,在三昭三穆之内,故皇家太庙,唯有六室。其弘农府君、宣光二祖,尊於太祖,亲尽则迁,不在昭穆之数。著在礼志,可举而行。开元中,加置九庙,献、懿二祖皆在昭穆,是以太祖景皇帝未得居东向之尊。今二祖已祧,九室惟序,则太祖之位又安可不正。伏以太祖上配天地,百代不迁,而居昭穆,献、懿二祖,亲尽庙迁,而居东向,徵诸故实,深所未安。请下百僚佥议。"

 八年正月,太子左庶子李嵘等七人议:

 按王制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周制也。七者,太祖、文王及武王之祧,与亲庙四也。太祖,后稷也。殷则六庙也,契及汤与二昭二穆也。夏则五庙,无太祖,禹与二昭二穆而已。晋朝博士孙钦议云:"王者受命太祖及诸侯始封之君,其以前神主,据以上数,过五代即毁其庙,禘祫不复及也。禘祫所及者,谓受命太祖之后,迭毁主升藏於二祧者。虽百代,禘祫及之。"伏以献、懿二祖,则太祖以前亲尽之主也。据三代以降之制,则禘祫不及矣。代祖神主,则太祖以下毁庙之主也,则公羊传所谓"已毁庙之主,陈於太祖"者是也。谨按:汉元帝下诏,议罢郡国庙及亲尽之祖,丞相韦玄成议太上、孝惠庙,皆亲尽宜毁,太上庙主宜瘗北园,孝惠神主迁於太祖庙。奏可。太上,则太祖以前之主,瘗北园,禘祫不及故也,则今献、懿二祖之比也。孝惠迁於太祖庙,明太祖以下子孙,则禘祫所及,则今代祖元皇帝神主之比也。自魏晋及宋齐陈隋相承,始受命之君皆立六庙,虚太祖之位。自太祖之后,至七代君,则太祖当东向位,乃成七庙。太祖以前之主,魏明帝则迁处士主置於园邑,岁时使令丞奉荐,代数犹近故也。至东晋明帝崩,以征西等三祖迁入西除,名之曰祧,以准远庙。至康帝崩,穆帝立,於是京兆迁入西除,同谓之祧,如前之礼,并禘祫不及。

 国朝始飨四庙,宣、光并太祖、代祖神主祔於庙。至贞观九年,将祔高祖於太庙,朱子奢请准礼立七庙,其三昭三穆,各置神主。太祖,依晋宋以来故事,虚其位,待递迁方处之东乡位。於是始祔弘农府君及高祖为六室,虚太祖之位而行禘祫。至二十三年,太宗祔庙,弘农府君乃藏於西夹室。文明元年,高宗祔庙,始迁宣皇帝於西夹室。开元十年,玄宗特立九庙,於是追尊宣皇帝为献祖,复列於正室,光皇帝为懿祖,以备九室。禘祫犹虚太祖之位。祝文於三祖不称臣,明全庙数而已。至德二载克复后,新作九庙神主,遂不造弘农府君神主,明禘祫不及故也。至宝应三年,祔玄宗、肃宗於庙,迁献、懿二祖於西夹室,始以太祖当东乡位次,献、懿二祖为是太祖以前亲尽神主,准礼禘祫不及,凡十八年。

 至建中二年十月,将祫飨,礼仪使颜真卿状奏:合出献、懿二祖神主行事,其布位次第及东面尊位,请准东晋蔡谟等议为定。遂以献祖当东乡,以懿祖於昭位南乡,以太祖於穆位北乡,以次左昭右穆,陈列行事。且蔡谟当时虽有其议,事竟不行,而我唐庙祧,岂可为准臣嵘等伏以尝禘郊社,尊无二上,瘗毁迁藏,礼有义断。献、懿已为亲尽之主,太祖以当东乡之尊,一朝改移,实非典故。请宜复先朝故事,献、懿神主藏於西夹室,以类祭法所谓"远庙为祧,去祧为坛,去坛为墠,坛墠有祷则祭,无祷则止"。太祖既昭配天地,位当东乡之尊。庶上守贞观之首制,中奉开元之成规,下遵宝应之严式,符合经义,不失旧章。

 吏部郎中柳冕等十二人议曰:

 天子受命之君,诸侯始封之祖,皆为太祖。故虽天子,必有尊也,是以尊太祖也。故太祖以下,亲尽而毁。洎秦灭学,汉不及礼,不列昭穆,不建迭毁。晋既失之,宋又因之。於是有违王庙之制,於是有虚太祖之位。不列昭穆,非所以示人有序也;不建迭毁,非所以示人有杀也;违王庙之制,非所以示人有别也;虚太祖之位,非所以示人有尊也。此礼之所由废也。谨按: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葬以士"。今献祖祧也,懿祖亦祧也,唐未受命,犹士礼也。是故高祖、太宗以天子之礼祭之,不敢以太祖之位易之。今而易之,无乃乱先王之序乎昔周有天下,追王太王、王季以天子之礼,及其祭也,亲尽而毁之。汉有天下,尊太上皇以天子之礼,及其祭也,亲尽而毁之。唐有天下,追王献、懿二祖以天子之礼,及其祭也,亲尽而毁之。则不可代太祖之位明矣。

 又按:周礼有先公之祧,先王之祧。先公之迁主,藏乎后稷之庙,其周未受命之祧乎先王之迁主,藏之文武之庙,其周已受命之祧乎故有二祧,所以异庙也。今献祖以下之祧,犹先公也;太祖以下之祧,犹先王也。请筑别庙以居二祖,则行周之礼,复古之道。故汉之礼,因於周也;魏之礼,因於汉也;隋之礼,因於魏也。皆立三庙,有二祧。又立私庙四於南阳,亦后汉制也。为人之子,事大宗降其私亲,故私庙所以尊本宗也,太庙所以尊正统也。虽古今异时,文质异礼,而知礼之情与问礼之本者,莫不通其变,酌而行之。故上致其崇,则太祖属尊乎上矣;下尽其杀,则祧主亲尽於下矣;中处其中,则王者主祧於中矣。

 工部郎中张荐等议曰:"昔殷周以稷、契始封,为不迁之祖,其毁庙之主,皆稷、契之后,所以昭穆合祭,尊卑不差。如夏后氏以禹始封,遂为不迁之祖。故夏五庙,禹与二昭二穆而已。此则鲧之亲尽,其主已迁。左氏既称"禹不先鲧",足明迁庙之主,虽属尊於始封祖者,亦在合食之位矣。又据晋、宋、齐、梁、北齐、周、隋史,其太祖以上,并同禘祫,未尝限断迁毁之主。伏以南北八代,非无硕学巨儒,宗庙大事,议必精博,验於史册,其礼佥同。又详魏晋宋齐梁北齐周隋故事,及贞观、显庆、开元礼所述,禘祫并虚东乡。既行之已久,实群情所安。且太祖处清庙第一之室,其神主虽百代不迁,永歆烝尝,上配天地,位於郊庙,无不正矣。若至禘祫之时,暂居昭穆之列,屈己申孝,以奉祖祢,岂非伯禹烝烝敬鲧之道欤亦是魏晋及周隋之太祖,不敢以卑厌尊之义也。议者或欲迁二祖於兴圣庙,及请别筑室,至禘祫年飨之。夫祫,合也。此乃分食,殊乖礼意。又欲藏於西夹室,永不及祀,无异汉代瘗园,尤为不可。辄敢徵据正经,考论旧史,请奉献、懿二祖与太祖并从昭穆之位,而虚东乡。"

 司勋员外郎裴枢议曰:"礼之必立宗子者,盖为收是族人,东乡之主,亦由是也。若祔於远庙,无乃中有一闲,等上不伦。西位常虚,则太祖永厌於昭穆;异庙别祭,则祫享何主乎合食永閟比於姜嫄,则推祥禖而无事。礼云:"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收族故宗庙严,宗庙严故重社稷。"由是言之,太祖之上复有追尊之祖,则亲亲尊祖之义,无乃乖乎太庙之外,轻置别祭之庙,则宗庙无乃不严,社稷无乃不重乎且汉丞相韦玄成请瘗於园,晋徵士虞喜请瘗於庙两阶之间。喜又引左氏说,古者先王日祭於祖考,月祀於曾高,时享及二祧,岁祫及坛墠,终禘及郊宗石室。是为郊宗之上,复有石室之祖,斯最近矣。但当时议所处石室,未有准的。喜请於夹室中。愚以为石室可据,所以处之之道未安。何者夹室谓居太祖之下毁主,非是安太祖之上藏主也。未有卑处正位,尊在傍居,考理即心,恐非允协。今若建石室於园寝,迁神主以永安,采汉晋之旧章,依禘祫之一祭,修古礼之残缺,为国朝之典故,庶乎春秋变之正礼,动也中者焉。"

 京兆府同官县尉仲子陵议曰:"今儒者乃援"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语,欲令已祧献祖,权居东乡,配天太祖,屈居昭穆,此不通之甚也。凡左氏"不先食"之言,且以正文公之逆祀,儒者安知非夏氏庙数未足之时,而言禹不先鲧乎!且汉之禘祫,盖不足徵。魏晋已还,太祖皆近。是太祖之上,皆有迁主。历代所疑,或引閟宫之诗而永閟,或因虞主之义而瘗园,或缘远庙为祧以筑宫,或言太祖实卑而虚位。唯东晋蔡谟凭左氏"不先食"以为说,欲令征西东乡。均之数者,此最不安。且蔡谟此议,非晋所行。前有司不本谟改筑之言,取"征西东乡"之一句为万代法,此不可甚也。臣又思之,永閟瘗园,则臣子之心有所不安;权虚正位,则太祖之尊无时而定。则别筑一事,义差可安。且兴圣之於献祖,乃曾祖也,昭穆有序,飨祀以时。伏请奉献、懿二祖迁祔於德明、兴圣庙,此其大顺也。或以祫者合也,今二祖别庙,是分食也,何合之为臣以为德明、兴圣二庙,每禘祫之年,亦皆飨荐,是以分食,奚疑於二祖乎"

 左司郎中陆淳奏曰:"臣窃寻七年百僚所议,考其意有四:一曰藏诸夹室,二曰置之别庙,三曰迁於园寝,四曰祔於兴圣。藏诸夹室,是无飨献之期,异乎周人藏於二祧之义,礼不可行也。置之别庙,始於魏明之说,礼经实无其文。晋义熙九年,虽立此议,以后亦无行者。迁於园寝,是乱宗庙之仪,既无所凭,殊乖礼意,事不足徵也。唯有祔於兴圣之庙,禘祫之岁乃一祭之,庶乎合於礼者之体,而得变之正也。"

 功臣配享 (殷 周 汉 魏 晋 梁 大唐)

 殷盘庚云:"兹予大享於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

 周制,夏官司勋掌六乡赏地之法,以等其功。(赏地,赏田。在远郊之内,属六乡焉。等犹差也,以功大小为差。)王功曰勋,(辅成王业,若周公。)国功曰功,(保全国家,若伊尹。)民功曰庸,(法施於人,若后稷。)事功曰劳,(以劳定国,若禹。)治功曰力,(制法成理,若咎繇。)战功曰多。(克敌出奇,若韩信、陈平。司马法曰"尚多前虏",谓胜敌功多。)凡有功者,铭书於王之太常,祭於大烝,司勋诏之。(铭之言名,生则书於王旌,以识其人与其功,死则於烝先王祭之。诏谓告其神以辞,若盘庚告其卿大夫曰"兹予大享於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是也。)大功司勋藏其贰。(贰犹副也。功书藏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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