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_《连山》、《归藏》是否失传?
《连山》、《归藏》是我国古文化的典籍,然而,历来人们认为它们是《周易》的前身,并将此认识写入小学生启蒙的《三字经》内:“有连山,有归藏。有周易,三易详”。通过确凿的考证,个人得出了令人意外的结论。从文字起源和进展,从中国特有的意识形态的进展,都只能说明,它们与《周易》或者与《易》没有任何联系。有联系的是:《老子》文本是在《归藏》的基础上写的;《归藏》是在《连山》的基调下完成的。《连山》、《归藏》、《老子》是西周末前之三本规范最高统治者的宝典。要搞清这个问题得先从《周易》说起。
《周易》顾名思义,当是周朝之《易》的简称。然而,周朝前后却有800余年的历史,从公元前1046年到公元前221年(暂依“夏商周断代工程”的初步确定)。在这800多年的历史进程之中,我国的文化有了重大的变易和“进展”。大致可分为东西周两个阶段。西周时期(公元前1046年-公元770年),这个时期除了沿用商王朝遗留下来的甲骨文字外,并且也有自身时代的发展,所明显表现出来,当然,只是青铜器皿上的金文。
从西周王朝建立起,在金文中,周易的“易”字还仅只是沿袭商王朝的用意,作为“赐”字频繁地出现在金文之中。
周易所有的卦名,除“离”、“兑”两字,在金文中尚有外,余下的:乾、坤、坎、震、巽、艮都是没有的字;
周易中所依托的阴阳的概念,在西周金文之中也是找不到的,除了在使用“阴阳谷”仅两见的地名外。根本没有所谓阴阳的概念之说。
目前,我们所能看到的是,不少的人是受世俗传说的影响,且还有不少名家学者加入这个行列,一味鼓吹,什么“伏羲一画开天”,“仰观”、“俯察”、“辨阴阳”而作八卦于卦台山,这些荒谬的言论与历史事实越来越远。当我们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历史时,不得不注意到商王朝的“贞人”问题。
贞人的出现,历史上对他们有很大的误解。从甲骨文字来看,“贞”字与“鼎”字极其相似,并且联系到出土文物(如安徽凌家滩的玉龟中间的玉版中的图案的中心部分)来看,“食器”是人们生活生存的必须用具用品,且标志着这个民族的前进步伐。所以在我们祖先自觉地认识到这一问题后,把管理“食器”的国家官员职位,定为“贞人”这是必然的。于是在商王朝这个崇祭祖先的时期内,“贞人”出现在“宫廷”、“御前”就是很自然的现象。当甲骨文在商王朝中期开始形成的时候,首当其冲的正是管理“食器”的这一批人,可以充作最先的“实践”或“执行者”。于是,他们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文化人”,这与商末前期的“贞人集团”的形成也具有必然性。故此,“贞人”从开始形成一直到商末之前被王权的打击(压散、流魄)都与所谓的“占卜”“决疑”不沾边。随着时间的流逝,“贞人”的后裔(从商武乙的打击贞人开始算起,约500年之间大约有17代左右)的发展,延续到春秋时,他们遍及到东周王朝的各个领域。他们除了少数还是官宦外,其绝大多数已沦为:食客、门人、差役、巫师、药师、风水等等。总之,他们是一个特殊阶层,他们孕藏着无限的创造力,也同时具有极大的社会反动性。在这一特殊阶层内,特别是受到西周晚期意识形态的熏陶,春秋初期在他们之中形成了“阴阳学、五行学、易学、名学、道学、儒学、杂学、法学、诡辩学”等的萌芽。所以在春秋中期才有了易学的雏形,直至战国时期都还是一个渐进的阶段(竹简易、帛书易可证)。它那时还没有被人们认可的易经的样子,更没有现代易经的样子的影子。所以,易经的起源,早不过春秋初期,说它是周易则理所当然,因为它毕竟是东周之易。
支持周易的还有“卦符”和“太极图”的问题。封符就是八卦的符号,它的长横为阳、两短横为阴的出现是在“汉帛易”之后,离现在只有两千年或不到两千年的历史。“太极图”的出现就更晚了,虽然传说为陈抟作之,但无实物可证,因为继他之后的周敦颐(1017-1073)的“太极图说”,并不是后来“太极图”的真实。后来“太极图”的出现只在明朝时期,谁作的不得而知,离现在充其量还不到700年的历史。遗憾的是,我们不少的人,把我们的老祖宗伏羲神话的不知如何是好,在他手里塞进了八卦和太极图,自以为这是在给祖宗脸上贴金,但实际上,这是在给我们自己的祖宗脸上抹黑而愚蠢之极的做法。
再者,周易的认识还涉及到一个“占卜”的问题。什么是占卜,得首先弄清楚什么是“卜”、什么是“占”。说到“卜”和“占”就必须看看离今8000年前的文化,那时候就已经出现了“符号”。“符号”也是人们认知客观世界的“实录”。符号的出现,说明我们的先民,已经有了认识客观世界的“语言”似记录,是通过刻、画、写、记、录、钻、凿、灼的各项活动,所留下来的人为印记,留下这样印记的人,叫做“卜”人。然而,仅有“卜”人是不够的,符号的出现,还得要人把它复原成当时的语言,才能让符号的存在具有意义,而充当“解说”、“还原”符号成为当时语言的人,就叫“占”人。于是“卜”、“占”人的出现和存在一直延续到离现在三千三百年以前,大约经历了漫长的历史约四千六、七百年。从商王朝中期(?)起,甲骨文的出现,“卜”人还是记、刻、画、写、录、钻、凿的人为的行为活动者;而“占”却上升到读、看、阅、听、闻等认识活动的范畴;灼的印记上升到验收、收讫、是我等已发生过的证明,如现在的印章的功效一样。所以,甲骨文内所出现的“卜”、“占”(此字在甲骨文中是没有的,在现在的“占”字外面再有一个大口字包围,则读占)都仅是上述之意。遗憾的是清末之儒徒(孙诒让、王国维、罗振玉)之流,错误解释了被王懿荣所发现的甲骨文,而贻误至今。孙、王、罗、郭等四堂的错误,仅是把起于春秋的“占卜”误以为是我们早已有之就大错特错了。(甲骨文是商到西周所特有的文字,随着东周时期的竹简兴起,代替了甲骨文后,后来人们对甲骨文一无所知。显然这包括从孔子以降的历代文人,直到清末王懿荣的偶然发现,方才开始认识这一“新”的事物。然而,从商末延续到西周的“贞人”后裔们,显然弥散在各个领域,但,唯有一支他们发展变易了商朝和西周的“卜”“占”之意,取而代之以“占卜”的雏形,流行于世,进而发展成为影响中国的“占卜”文化。这是被人们忘却了的春秋特有现象。)
当我们不少的人举证《尚书·大禹谟》文中的“占卜”的事,如“枚卜”、“官占”等为最早之证时,殊知,《大禹谟》是西晋永嘉之乱之后所冒出来的“伪书”,离现在不足1700年,焉能为证;即若是现在的《尚书》,也仅是汉以来所不断整理推出的,也不能为证;何况目前所能见到的刻印本,还可能只是宋、元、明、清之作品。
当然,支持《易》的出现还当有,阴阳观点或五行认识等。但是这些,在我国历史之中,能够找到实证的都早不过春秋时代。因为甲骨文和西周的金文,对于这些都没有它们的踪迹。
由于人们对于《易》的认识并不牢固,没有真正进入《易》之门,对于它所应该出现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中,没有客观事实的依据。于是,妄自而无限遥远的漫话。这样不仅不会使《易》的真正价值得到人们的认可,不自觉地,给它披上了神秘的外衣,致使它成了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工具”。这不是给自己祖宗脸上增光,而是在给祖宗脸上抹黑。
远在约5000年前山东大汶口出土的象牙梳上镂刻的一组图案,有人就先入为主的称之为是“太阳八卦图”。这是在干什么?这是考古吗?5000年前的先民,从哪里来的“八卦”概念,从哪里来的“卦符”概念。现在八卦卦符的长短横概念,还只是“汉帛易”以后的事,离今只不过是两千年左右,这中间的三千年在干什么。诚然,象牙梳中间是由七个所谓的“乾卦”和四个所谓的“坤卦”组成一“S”形的图案,分别在两回形中间有“T”字形的标记。但是,请注意,这是刻画在“梳子”上的图案。梳子是干什么的,梳子是整理、梳理头发而用的。5000年前的先民,对于自己的头发整理、梳理是多么的伟大的事情呀。当时的先民不分男女,对于拖在脑后或飘洒在胸前的头发,很是头疼。用树皮、草茎、兽皮去扎捆头发,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它不利于生产实践,不利于生存竞争,它影响人们的各种活动,而会动摇预期的目的。当事情本来可以成功的时候,却因为自己的头发的干扰和被它物利用(“挂着”、“绊着”、被野兽或敌人揪住、扯住等不利的情况),轻者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重者丢失掉自己的性命。于是,梳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几乎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当发现,把头发分为三股而辫时,则紧密得多,而只需要在辫稍处系上小小的绳索,这就方便多了。进一步把整理好的辫子再以“S”形的方式盘起来,并且在盘的两个中心部分用类簪子式的它物插上,就更加稳妥牢固了。这是惊人的壮举,于是在我们的民族之中广为流传,并且把图案镂刻在梳子上,不是一目了然吗!显然,大汶口的象牙梳正是我们先民当时的记录,正是五千年前人们生存斗争、生产实践的历史足迹。它启发人们在实践之中,必须规范自己、严格要求自己、按一定的程序约束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实践。所以这正是后来发展为王者的“律己”、严格“律己”、严格约束自己、规范自己的行为的前身。这样的精神孕育出来的品德能不高尚吗?这是西方世界所不能理解的民族精神啊!
离现在约4600年前安徽凌家滩,出土的玉龟中间的玉版上面也有一幅图案。有人说这是我们先民“占卜”决疑的明证,这又奇怪了,真不知这些人心里在想干什么?
愚以为,这幅图案太好了,太伟大了,它简直就是大汶口象牙梳的姐妹篇,它是我们先民足迹的真实写照,这是先民们认识了“龟”的价值的深刻寓意。从该图的中心部分看,这是后来甲骨文中“贞”字和“鼎”字的写照,也就是甲骨文中的两“贞”或两“鼎”交叉垂直的实录,也就是先民的“食器”的再现;离开中心“食器”后的小圆内,则是分向八方的八个龟头;八个龟头外大圆内分向四方的四个龟头。
这个具有图案的玉版,却是玉龟的中间组成部分之一,它分为龟背、龟腹和中间的玉版。此玉龟出土于墓主人的胸口前。显然这说明是墓主人铭记心中的大事,就是玉龟中间玉版的这幅图案。
这是什么样的大事呢?这首先得认识一下“龟”:
龟,顺从,不张口咬人,不伤人,听从民的意志而皈依;
龟,能填民的肚皮,龟的食法极其简单;
龟,忍耐、坚毅,不要任何回报,当民抓到龟后,只要放到它爬不出来的地方,它就老实的永远呆下去,它不吃不喝没有任何乞求,当民取用时,随时俯首待命;
龟,长寿,泰若,与世无争;
龟,可强民之身、健民之体。
显然上述之中唯有它不要任何回报,俯首待民之命最为可贵,这正是所有为王者,所应效法的精神。同时这也是“民以食为天”的早期精神体现。图案中心之所以是“食器”,正是寓以此意。只有以“食器”为象征的中心,才能保障四方(包括八方)民众生活生存、安宁永在。不理解这个图案,就不能理解后来出现在西周金文内的“抚有四方”、“永保四方”、“经维四方”等的真正精神。而这种精神的目的,却是“民得”的具体实施。伟哉,我们的先人。那时候的西方正是金字塔文化盛行的时期,他们的文化正是王权、强权、力量、暴力的杰作。(我们却在离今4600年以后直至周王朝,始终没有找到一座像样的王权、皇权、强权的宫廷建设或像样的坟墓,从而使不少的人污辱我们说,没有王权象征的建设就没有进入国家状态,没有国家的形式就没有进入文明时代。真不知这是什么样的逻辑。)这也就是说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已经开始了。
关于《连山》和《归藏》的问题……(略。此意已见于《老子的自然观和现代文明》与《老子其人其书之我见》。)
综上所述,《周易》与《连山》、《归藏》没有任何联系,有联系的是:《老子》的文本是在《归藏》的基础上写的;《归藏》是在《连山》的基调下完成的。《连山》、《归藏》、《老子》是截至西周末之前的三本规范最高统治者的治国宝典。可惜而遗憾的是,人们几乎把她们忘得所剩无几,无视我们自身的历史,任人玩弄于巧舌诡辩之间,岂不悲乎!
今天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陈光柱
(此稿还在5月21日中华传统文化复兴论坛上讲过)
焚书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始皇帝的确烧了绝大多数除了法家之外,各派的书籍,尤其是儒家的,包括你说的《春秋》、《左传》等等。没有被烧的类目有占卜、农业、医学之类。因为秦帝国提倡法家学派,所以为了统一便利,更为了预防其他学派发展成气候,所以大规模焚书。大多经典保存下来,是因为当时的文人有的冒生命之险藏书、抄书、背书。况且秦帝国如此短命,等到汉朝时根据一些长者的回忆,又修复了部分书。
个人觉得焚书肯定对文化传承是灾难性的,但是最宝贵的几本经典还是被流传下来了。希望对你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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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深秋八月,兖州官渡地界。这一年的北方,异常躁动,因为东汉末年最大的两位诸侯,在这一年夏天,开战了。曹操和袁绍这对总角之交,在背靠背各自扫平了正面战场后,终于翻脸了。
八月初,震动华夏、举世瞩目的官渡之战,正式打响。曹操驻兵中牟县西北的官渡,袁绍亲提十万机动兵力,从黎阳南渡黄河,在官渡以北与曹军相接。袁绍大军东西连营几十里,遮云蔽日,排山倒海,欲以雷霆万钧之势,无情碾压曹军,将曹操踏平在官渡。曹军这边,则寒碜得多,机动兵力不满万人,而且十分之二、三都是伤员。是的,曹操不得不用七千多人,对抗袁绍十万大军。
八月,袁绍连营稍前,东西数十里。曹操亦分营与相当,合战不利。曹操兵不满万,伤者十二三。袁绍进临官渡,起土山地道。
曹操当时的情况,实际只会更惨。其一,史料中的“曹操分营与袁绍相当”,说明曹操的七千多机动人马,甚至不能集中力量,而要分散防御袁绍东西数十里的连营。这样一来,曹军战斗力又要削弱。比如,当时程昱镇守的鄄城,守军就只有七百人。其二,曹军当时的军粮已几乎消耗殆尽,这一点比曹操的劣势兵力,更具有毁灭性。军队一日无粮,则立刻土崩瓦解。想想曹操和吕布争夺兖州时,因为饥荒而立即两相罢兵,就可知了。
但后面的事,诸位知道,奇迹发生了。
曹操听了许攸的话,孤注一掷,亲自率领五千精兵,连夜奔袭袁绍的屯粮基地乌巢,在清晨六点,发动突袭。斩袁绍大将淳于琼,把乌巢烧掉,然后,回营,再然后,袁绍败了。
曹操乃留曹洪守,自将步骑五千人夜往,会明至。曹操急击之,淳于琼退保营,遂攻之。张郃等闻淳于琼破,遂来降。袁绍众大溃。
东汉末年最大的一场战役,也是最离奇的一场胜利,就这样戛然而止。袁绍恐怕至死都不能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败得这样快。
官渡之战已历千年,但疑点迷雾向来重重。最大疑点是:曹操怎么就能以区区七千人,在阵地战中,挡住了、最终还打败了袁绍十万人?从任何角度看,这都匪夷所思。
如果还认为袁绍不如曹操——无论个人能力,还是其他方面——都是拜《三国演义》所赐。别的不说,仅公孙瓒这位袁绍劲敌,就抵得上曹操周边一圈子被他撂倒的诸侯之合——包括刘备——因为刘备当时整体实力很弱;也包括吕布。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
《孙子兵法·谋攻篇》这二十二个字,以袁绍当时的实力,随心所欲,想用哪个就用哪个。袁绍可以步步碾压,分兵围攻曹操的重要据点和城邑;袁绍可以正面强攻,可以不计伤员,不惜代价,不顾损失,和曹操硬杠死磕;袁绍可以稍用计谋——如曹操在白马和延津时做的一样——调虎离山,急行军,打回马枪,和曹操缠斗;袁绍还能就这么耗着,耗到双方都弹尽粮绝,看最后一口气,十万能不能吹过七千人;是的,袁绍甚至可以死守——如司马懿在雍凉和诸葛亮龟缩般死守——有什么了不起呢,最后赢,就是了。
袁绍竟然还是输了。
然而,一部失传千百年的神秘古籍,可以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于世。《魏晋世语》这部古籍,为晋朝史学家郭颁所著,但这部宝贵的历史资料,在历史的浪尘中,早已灰飞烟灭,不知何所了。幸运的是,我们能从裴松之对三国志做注时所引用的众多古籍资料中,一窥这部失传千年古籍的风采。
这部古籍有一段残言,保留了下来:
公与绍相持,公时有马六百余匹。
意思是:曹操与袁绍相持(于官渡),曹操当时有六百多匹马。
对比陈寿《三国志》,我们在《钟繇传》里找到一条对应信息:
太祖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繇送马二千余匹以给军。
钟繇当时在司隶,曹操命他镇关中。《钟繇传》说,他曾在曹操与袁绍相持官渡时,送马两千匹支援曹操,而《魏晋世语》却说当时曹操只有六百多匹马。请问,钟繇支援曹操的马,哪去了?古人作史,多引前著,陈寿写《三国志》,即是如此,则《魏晋世语》这则信息,可以肯定是来自曹魏时期的史料,具体哪一本,现在已不可考了,但很可能是王沈的《魏书》或鱼篆的《魏略》。而且这条史料,《三国志》是没有记载的。《魏晋世语》这条残存史料的价值在于:它证明了陈寿记载官渡之战这部分内容时,据以引用的曹魏官修史料,水分很大。
那曹军当时的兵力到底多少?曹魏官修史料,将“两千匹”马,压缩为“六百匹”马,压缩了三倍有余。我们是否可以对应此比例,推算出曹军当时的机动兵力总数,约为七千多人的三倍,即大约不到两万五千人?
裴松之针对这一问题,曾有过一段非常精彩的讨论:
魏太祖虽机变无方,略不世出,安有以数千之兵,而得逾时相抗者哉?以理而言,窃谓不然。绍为屯数十里,公能分营与相当,此兵不得甚少,一也。绍若有十倍之众,理应当悉力围守,使出入断绝,而公使徐晃等击其运车,公又自出击淳于琼等,扬旌往还,曾无抵阂,明绍力不能制,是不得甚少,二也。诸书皆云公坑绍众八万,或云七万。夫八万人奔散,非八千人所能缚,而绍之大众皆拱手就戮,何缘力能制之?是不得甚少,三也。
首先,袁绍东西连营几十里,曹操还能“分营”与袁绍抗衡,说明曹操的兵力不可能只有七八千人。曹操如果只有这么点人,那他分营几十里与袁绍相抗,则每一处据点,兵力最多不过几百人。这就荒唐了,袁绍随便派出几千兵力,就能分分钟把曹军灭掉,即便如程昱这位被曹操赞为“勇气胜过孟贲和夏育”的存在,领兵七百据守鄄城,袁绍难道攻不下来?
第二,袁绍有十万多人,如果曹操只有七八千人,袁绍理应围攻,断绝曹军粮道水源,但曹操尚能让徐晃出兵,袭击袁绍粮草辎重车辆,还能自带五千精兵,偷袭乌巢。请问,曹操还守不守官渡大营了?张郃又是如何败的?
第三,诸位知道,袁绍败后,曹操坑杀了七八万袁绍兵卒,如果曹操只有七八千人,即便他全部用上,怎么可能控制住七八万人?如果您想起白起,您要知道,白起坑杀的那四十万人的水分更大,而且其中还不知有多少是老百姓。
曹操收编青州黄巾精锐,至少得几万人。后来在兖州和吕布交战,因为饥荒削了一部分兵。但之后曹操又经历了一系列征伐战争:击吕布,打刘备,围黑山,等等,历经的战役数不胜数。而且,曹操拿下豫州,迁都许县后,大兴屯田,一年得谷一百万斛,从这些分析推测,曹操在兖州裁军后,不可能不征兵。估计官渡之战时,曹军兵力至少在三万人到四万人之间,还可能更多。
众所周知,晋承魏统,陈寿作为晋朝官方修史人员,他是尊崇魏武的。那他在编写史书时,必然要在细微处抬举曹操,又怎么敢在史书中将曹操这么出世的“大捷”,掰回原形?
书_《连山》、《归藏》是否失传?
本文2023-10-05 05:33:06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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