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抱朴子·内篇》卷6微旨诗解3由浅入深藉众长生
葛洪《抱朴子·内篇》卷6微旨诗解3由浅入深藉众长生
题文诗:
或人难曰:屡承嘉谈,不疑有仙,更有要道,
可单行否抱朴子曰:凡学道当,阶浅涉深,
由易及难,志诚坚果,无所不济,疑则无功,
非一事也根不洞地,求条干云;渊不泓窈,
求流万里,未之有也积善阴德,以感神明;
诚心款契,以结师友;未遇明师,而求要道,
未可得也九丹金液,最是仙主事大费重,
不可卒办宝精爱炁,最其急也,并服小药,
以延年命,学浅近术,以辟邪恶,渐阶精微
或人难曰:方术繁多,诚难精备,除置金丹,
其馀可修,何者为善抱朴子曰:若未得其,
至要之大,小者不可,不广知也盖藉众术,
共成长生大而谕之,犹主治国,文武礼律,
无一不可小而谕之,犹匠为车,辕辋轴辖,
莫或应亏所为术者,内修形神,延年愈疾,
外攘邪恶,祸害不干,比之琴瑟,不以孑弦,
求五音也,方之甲胄,不以一札,待锋刃也
五音合用,不可有阙;锋刃所集,不可少缺
原文:
或曰:”屡承嘉谈,足以不疑於有仙矣,但更自嫌於不能为耳。敢问更有要道,可得单行者否?”抱朴子曰:”凡学道当阶浅以涉深,由易以及难,志诚坚果,无所不济,疑则无功,非一事也。夫根荄不洞地,而求柯条干云,渊源不泓窈,而求汤流万里者,未之有也。是故非积善阴德,不足以感神明;非诚心款契,不足以结师友;非功劳不足以论大试;又未遇明师而求要道,未可得也。九丹金液,最是仙主。然事大费重,不可卒办也。宝精爱炁,最其急也,并将服小药以延年命,学近术以辟邪恶,乃可渐阶精微矣。”
译文
有人说。“多次聆听您的美谈,完全使我不怀疑神仙的存在了,只是还有点怀疑自己不能修炼而已。请问是否有更简要的途径,可以得到某一方面的简单修行方法吗”
抱朴子说:“凡是学习仙道的人,都应当遵序渐进地由浅入深,由易到难。如果意志虔诚坚定果敢,就能无所不成,如果犹犹豫豫就无法成功,不仅在修道这一件事情上是如此。树根不能深入大地要求枝条直入云,渊泉不够宏大深邃,却要求洪流越过万里,这都是不可能的。因此不去积累善事、暗中施德,就不足以感动神明;不是忠心耿耿、诚挚亲切,就不足以结交师友;如果没有功劳,就不足以考虑委予重任;如果没有遇到贤明的老师却要求学习关键的道术,也是不可能的。
九丹金液,是最为重要的成仙关键。然而此事重大、费用昂贵,不可能在短期内操办成功。因此珍惜精气,就是当务之急了,再加上服食一些效果稍差的药物以延年益寿,学习一些浅近的法术去驱邪逐恶,然后才可以渐渐地深入学习精深微妙的仙术。”
原文:
或曰:”方术繁多,诚难精备,除置金丹,其馀可修,何者为善?”抱朴子曰:”若未得其至要之大者,则其小者不可不广知也。盖藉众术之共成长生也。大而谕之,犹世主之治国焉,文武礼律,无一不可也。小而谕之,犹工匠之为车焉,辕辋轴辖,莫或应亏也。所为术者,内修形神,使延年愈疾,外攘邪恶,使祸害不干,比之琴瑟,不可以孑弦求五音也,方之甲胄,不可以一札待锋刃也。何者,五音合用不可阙,而锋刃所集不可少也。
译文
有人说道:“方术十分繁多,确实难以精心备齐,除了备办金液、九丹之外,其余可以修炼的。哪一种最好?”抱朴子说:“倘若尚未得到最重要的仙药,那么其他比较次要的方术就不能不多知道一些了。大概需要各种方术共同促成长生。从大的方面来说,就像君主治理国家,文、武、礼、法,缺一不可。从小的方面来说,犹如工匠制造车子,辕、辋、轴、辖,缺一不可。从事方术的人,应该内修形神,以便延年治病,应该对外攘除邪恶,以免祸害来犯。譬如琴瑟,不能用单弹出五音;譬如甲胄,不能用一片对付利刃。为什么呢?因为五音齐奏,诸弦不可缺少;利刃所集,甲胄必须完善。
葛洪 《抱朴子·内篇》卷 9道意诗解1非无非有守真纯一
题文诗:
抱朴子曰 : 至 道 也 者 , 涵乾括坤 , 其本无名
论其 至 无 , 影响犹有 ; 论其 至 有 , 万物尚无
隶首不能 , 计其多少 ; 离朱不能 , 察其仿佛
以言乎迩 , 周流秋毫 , 而有馀焉 ; 以言乎远 ,
弥纶太虚 , 而不足焉 为声之声 , 为响之响 ,
为形之形 , 为影之影 , 方者得静 , 圆 者得动 ,
降者得俯 , 升者得仰 , 强名为道 , 已失其真
道者能 识 , 太初之本 , 去 流*末 , 淡默恬愉 ,
不染不移 , 养心无欲 , 颐神粹素 , 扫涤诱慕 ,
收之以正 , 除难求思 , 遣害真累 , 薄喜怒邪 ,
灭爱恶端 , 不请福来 , 不禳祸去 命在其中 ,
不系於外 , 道存乎此 , 无俟於彼 患乎凡夫 ,
不能 守真 , 嗜好摇夺 , 驰骋流遁 , 有迷无反 ,
感物 情 起 , 接事 智 溢 , 诱於可欲 , 惑乎见闻 ,
纯一 迁矣 心受奢玩 , 情浊波荡 , 倾越之灾 ,
不振之祸 , 不期而至 烹宰肥腯 , 沃酹醪醴 ,
撞金伐革 , 讴歌踊跃 , 拜伏稽颡 , 守请虚坐 ,
求乞福愿 , 冀其必得 , 至死不悟 , 不亦哀哉
原文
抱朴子曰:“道者涵乾括坤,其本无名。论其无,则影响犹为有焉;论其有,则万物尚为无焉。隶首不能计其多少,离朱不能察其仿佛,吴札晋野竭聪,不能寻其音声乎窈冥之内,犭周豨犭步猪疾走,不能迹其兆朕乎宇宙之外。以言乎迩,则周流秋毫而有馀焉;以言乎远,则弥纶太虚而不足焉。为声之声,为响之响,为形之形,为影之影,方者得之而静,员者得之而动,降者得之而俯,升者得之以仰,强名为道,已失其真,况复乃千割百判,亿分万析,使其姓号至於无垠,去道辽辽,不亦远哉?
俗人不能识其太初之本,而修其流*之末,人能淡默恬愉,不染不移,养其心以无欲,颐其神以粹素,扫涤诱慕,收之以正,除难求之思,遣害真之累,薄喜怒之邪,灭爱恶之端,则不请福而福来,不禳祸而祸去矣。何者,命在其中,不系於外,道存乎此,无俟於彼也。患乎凡夫不能守真,无杜遏之检括,爱嗜好之摇夺,驰骋流遁,有迷无反,情感物而外起,智接事而旁溢,诱於可欲,而天理灭矣,惑乎见闻,而纯一迁矣。心受制於奢玩,情浊乱於波荡,於是有倾越之灾,有不振之祸,而徒烹宰肥腯,沃酹醪醴,撞金伐革,讴歌踊跃,拜伏稽颡,守请虚坐,求乞福愿,冀其必得,至死不悟,不亦哀哉?
参考译文:
抱朴子说:“道能包括乾坤,它最初本来没有名称。说到道的虚无性时,则影响还是具有某种实在性的;说到道的实在性时,则万物又是具有某种虚无性。即使是曾发明算数的隶首,也不能计算出道的多少;即使是明察秋毫的离娄,也不能看清楚道的仿佛。吴人季札、晋人师旷竭尽听力,也不能从幽冥之中找到道的声音;天上飞禽、地上走兽猛飞猛跑,也不能去宇宙之外考察到道的痕迹。要论道的近微,则活跃在秋毫之中仍有余地;要论道的远大,则弥漫到整个太空仍嫌烦不足。它是带来乐声的乐声,是带来音响的音响,是带来形状的形状,是带来阴影的阴影。方的东西得到它而安静,圆的东西得到它而运作,下降的东西得到它而坠落,上升的东西得到它的飞扬,勉强把它命名为道已属失真,何况还要千百割判与亿万分析,使它的姓名称呼达到无穷无尽,这样一来,离开道的真意,不是也太遥远了吗?
世俗人们不能明白太初的本源,却只去关注大道的未流。如果人们能够淡泊沉默恬适安静,不为外物感染动摇;把他们的心性修养到无欲状态,把精神保持在纯朴境界,扫荡一切诱惑羡羡,胸中只存正道一途;清除奢求的思想,抛开害真的累赘,减少喜怒的邪念,灭绝爱恶的起源;这样的话,福就会不请自来,祸就会不消自去。为什么呢?因为命运就在它们中间,不会跑到它们外面;大道就在这个地方,不会跑到其他地方。害怕的是,凡夫俗子不能守真修道,无法杜绝侵扰、遏制诱惑,容易因嗜奇好异而心摇神荡;无拘无束地四散奔逃,陷入迷途而不知返还;性情为外物所感化而表露在外,智能因事务缠身而旁溢;被欲望所引诱,天理也就灭绝了;被见闻所迷惑,纯真也就丢失了。心思受到奢望玩好的制约,精神受到*晦浊乱的摆布,于是灭顶之灾就来了,难救之祸就来了。这样一来,只是去烹羊宰猪,美酒祭奠,敲锣打鼓,歌舞祈祷,求神拜鬼,干坐自等,祈求福逐如意,指望必有所得,至死执迷不悟,不也是很悲哀的吗?
原文
葛洪,丹阳人,贫无童仆,篱落不修,常披榛(zhen)出门,排草入室。屡遭火,典籍尽。乃负笈(ji)徒步,借书抄写,卖薪买纸,然火披览。所写皆反覆,人少能读之。(选自李贽《出谭集》)
译文
葛洪,是丹阳人,家中贫穷请不起仆人,家里的篱笆坏得不像样了也不修理,他经常用手拨开杂乱的草木出门,推开杂草回家。家里多次失火,收藏的典籍都被焚毁了,于是他就背起书箱步行,不怕千里之远,借别人家的书抄写。他卖木柴买纸抄书,点燃柴草翻阅书籍。(古代药物典籍里面)他所用的一张纸要使用多次,很少有人能阅读。
简介
葛洪(284~364或343)为东晋道教学者、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晋丹阳郡句容(今江苏句容县)人。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小仙翁。他曾受封为关内侯,后隐居罗浮山炼丹。著有《神仙传》、《抱朴子》、《肘后备急方》、《西京杂记》等。
字词解释
葛洪:东晋人,研究炼丹术,似今之化学家
丹阳:古地名,今江苏丹阳市。
篱落:篱笆破损了。
葺(qi):修建。
排:推开
负:背
披:(1)用手分开(为本文中“披榛出门”的“披”释意)。
(2)翻阅(为本文中“披览”的“披”释义)。
榛:杂乱的草木。
负:背着。
排:推开。
典籍:古典文献著作。
笈:书箱。
然:同“燃”,燃烧。
薪:柴草。
披览:翻阅。
修:修理
寓意
葛洪(刻苦读书,宁可一日不吃饭,不可一日不读书。)刻苦学习,克服重重困难去求学。葛洪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不畏惧艰难险阻好好读书,而我们在这样优越的条件下更应该好好的学习。
葛洪《抱朴子·外篇》卷14用刑诗解9肉刑代死惩前毖后
题文诗:
或曰然则,刑罚果以,助教兴善,遏制轨忒
若夫肉刑,亦可复与抱朴子曰:曷为不可
周用肉刑,积祀七百汉氏废之,年代不如
改以鞭笞,大多死者外而之有,轻刑之名,
内而之有,杀人之实及于犯罪,不足以死,
其下唯有,徒谪鞭杖,或遇赦令,则身无损;
髡更生发,挝方愈创,不足以惩,次死之罪
今除肉刑,死罪之下,无复中刑,在其间也,
而次死罪,莫不止于,徒谪鞭杖,轻重不适
又犯罪者,希而时有,杀之恨重,鞭之恨轻,
犯此者多不用肉刑,次死之罪,常不见治
今若自非,谋反大逆,恶于君亲,及军临敌,
犯军法者,手杀人者,肉刑代死,则亦足以,
惩示凶人而刑者之,犹任坐役,能有所为,
又不绝其,生类之道,终身残毁,百姓见之,
莫不寒心,使未犯者,足以肃栗,彰示将来
死刑杀人,非不重也辜之三日,行埋弃之,
不知者众,不见者多肉刑之为,摽戒也多
原文或曰:然则刑罚果所以助教兴善,式曷轨忒也。若夫古之肉刑,亦可复与?
译文有人说:这样说来,刑罚果然可以协助教化兴举善事,阻止奸邪产生了。至于古代的肉刑,也可以恢复吗?
原文抱朴子曰:曷为而不可哉!昔周用肉刑,积祀七百。汉氏废之,年代不如。至于改以鞭笞,大多死者。外有轻刑之名,内有杀人之实也。及于犯罪,上不足以至死,则其下唯有徒谪鞭杖,或遇赦令,则身无损;且髡其更生之发,挝其方愈之创,殊不足以惩次死之罪。今除肉刑,则死罪之下无复中刑在其间,而次死罪不得不止于徒谪鞭杖,是轻重不得适也。又犯罪者希而时有耳,至于杀之则恨重,而鞭之则恨轻,犯此者为多。今不用肉刑,是次死之罪,常不见治也。
译文抱朴子说:为什么不可以呢!当初周朝使用肉刑,相传了七百年。汉代废除肉刑,年代不如周朝。至于改用鞭打,被打死的占大多数,表面上有轻刑的名义,内里却有杀人的实情。至于犯了罪不足构成死刑,那么往下就只有服苦役、流放、鞭打、杖击了,有时遇到赦免的命令,那么身体没有什么损伤;况且剃光可以再生的头发,打出可以很快长好的创伤,实在太不足以惩罚仅次于死刑的罪过。现在取消肉刑,那么在死罪之下不再有恰当的刑罚在这中间,而仅次于死刑的罪,就不得不只限于服役、流放、鞭打、杖击,这样轻重就不能很合适了。再有,犯罪的人是稀少的,只是不时才有,至于杀死他嫌重,而鞭打又嫌轻,犯这种罪的是多数。如今不用肉刑,这种仅次于死的罪过,常常得不到应有的惩治。
原文今若自非谋反大逆,恶于君亲,及军临敌犯军法者,及手杀人者,以肉刑代其死,则亦足以惩示凶人。而刑者犹任坐役,能有所为,又不绝其生类之道,而终身残毁,百姓见之,莫不寒心,亦足使未犯者肃栗,以彰示将来,乃过于杀人。杀人,非不重也。然辜之三日,行埋弃之,不知者众,不见者多也。若夫肉刑者之为摽戒也多。
译文现在如果不是谋划反叛大逆不道,诽谤国君和双亲,以及用兵打仗面对敌人时犯了军法的人,还有亲手杀人的人,那么以肉刑代替死罪,也足够用以警告凶恶的人了。而受刑的人还可以干些坐着的活,能干些事情,又没夺去其生命,而他终生的残缺不全,百姓们看见,没有不心惊胆颤的,也足以让没犯罪的人肃然战栗,昭示给将来的,还要超过死刑。死刑不是刑不重,但是暴尸三天,就要埋掉,不知道的人很多,没看见的人也很多。至于受肉刑的人作为惩戒办法作用就大了。
原文昔魏世数议此事,诸硕儒达学,洽通殷理者,咸谓宜复肉刑,而意异者驳之,皆不合也。魏武帝亦以为然。直以二陲未宾,远人不能统至理者,卒闻中国刖人肢体,割人耳鼻,便当望风谓为酷虐,故且权停,以须四方之并耳。通人扬子云亦以为肉刑宜复也。但废之来久矣,坐而论道者,未以为急耳。
译文当初魏代曾经几次讨论这个问题,诸位大儒,精通学问、见识广博、深明道理的人,全都认为应当恢复肉刑,而意见不同,驳斥他们的人,全都于理不合。魏武帝曹操也认为是这样。只是因为二处边陲没有宾服,边远的人不能领会深刻的道理,仓促间听说中国这里砍断人的肢体,割掉人的耳朵鼻子,略有耳闻就认为是残酷暴虐,因此暂时停一下,来等待四方的统一。学问通达的扬雄也认为肉刑应当恢复。只是废除它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坐下来空说道理的人,不认为它是急需的罢了。
葛洪《抱朴子·内篇》卷6微旨诗解3由浅入深藉众长生
本文2023-10-05 07:23:02发表“古籍资讯”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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